第18章
“媽媽好棒……”
一股鉆心的癢意直竄進了下體,凌思南忍不住貼近弟弟杵在腿縫間的那一根棒身,下意識用花唇從圓碩的菇頭上擦了過去。
凌清遠舒服地喟嘆了一聲:“媽媽已經等不及被我肏了?”
“……”凌清遠的動作一滯。
差點覺得自己就要軟了。
凌思南感覺到了他的僵硬,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笑得前仰后合。
“姐姐你好煩�!绷枨暹h索性壓上來,“我不做前戲了,我現(xiàn)在就要插進去�!�
凌思南還沒止住笑意,被他這么明晃晃地說,害羞得都不敢應聲,下體的蜜口杵著親弟弟粗碩的棒身,花壺里不斷地冒出水來,沾濕了他的菇頭。
少女的頭發(fā)披散在枕間,本身就清純的一張臉,此刻被情欲暈染得沁著微紅,帶了一點點煙視媚行的意味,眼睛含著水似的睨他,仿佛是無聲的邀請。
凌清遠滾了滾喉嚨。
“要……要進來了嗎?”凌思南有點害怕地問。就算已經被弟弟操過很多次,可每次依然要先適應他的尺寸,剛進來的時候還是會有點脹疼。
“當然要,我已經忍不住了�!绷枨暹h堅實的手臂撐在姐姐身側,俯身看著她,“還會疼?”
凌思南點頭,又搖頭。
看她一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凌清遠忍笑:“還會疼,就……”
凌思南覺得他要說算了,雖然好像從道理上來說是件好事,但心里又有點空蕩蕩的。
下面更是空虛得發(fā)癢。
好想弟弟插進來。
結果弟弟那根棒身并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是冠狀的圓潤菇頭,頂著濕透的花唇,往她的蜜口沉了一小截。
“還會疼,就要多肏你幾次,肏習慣了,適應弟弟的尺寸就不疼了。”凌清遠的騷話一套一套的,扶著莖身,又往凌思南甬道里多迫進了一點點。
腔壁瞬間被脹滿,陌生的欲望從腿間升起,凌思南緊張地腳趾頭都蜷縮起來,少女的身軀繃直。
這一刻好像已經等了很久了。
等弟弟的棒子重新插進自己的蜜洞里。
“……啊。”她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再發(fā)出聲音,只是眼睛低低看著他,由下至上的,卷翹的睫毛覆著甫先擠出的幾滴淚漬,看得凌清遠心頭生癢。
“爸爸明天會早走。”凌清遠壓著聲線靠近她說,“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明天也不回房間�!�
凌思南的注意力全都在私處那個一動也不動卻存在感驚人的堅硬物體上,迷茫地問:“然后呢?”
“我說了,要操得你下不了床�!�
她被這句話刺激得身子一顫,觸電似的酥麻瞬間游竄過全身的神經,下體不由得夾緊,卻有更多的水從蜜洞里流了出來。
凌清遠被這一夾,夾得低哼了一聲。
然后桃花眼微微翹了翹,笑得焉兒壞:“看起來很期待被我操得下不了床啊�!�
他說是這么說,可是底下還是安安靜靜地,完全沒有要深入的意思。
凌思南的花蜜口就被開了那么一處空間,此刻硬硬實實地填滿了他的菇頭,里面的肉壁擁擠著、簇擁著,等待被貫穿,可是卻遲遲沒有動靜,這讓已經享受了數(shù)次肏穴快感的肉體有點欲求不滿,內內的肉褶空虛地蠕動,仿佛小嘴一般對著菇頭的馬眼吸吮。
凌清遠鼻息粗重地深吸了一口氣:“想要了?”
這種話凌思南怎么會承認,“你胡說什么……”
“想要弟弟操你么?姐姐?”
凌思南被他言語間挑逗的氣息撩得心神不寧,身下兩片被撐開的花唇也跟著發(fā)顫,水液一波一波地,被菇頭堵在花蜜口,膩得慌。
凌清遠抬手按在姐姐的心口,對著她柔軟的乳房一陣搓揉,長眸因為被身下媚肉里傳來的緊致感微瞇。
好舒服……他刻意地往姐姐的肉洞里頂了頂,小幅度的,扭臀浪蕩的兩下,“快說想不想要?”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凌思南的胸口,他低頭銜住了一顆乳珠,嬰兒似的叼著。
上下被夾擊的快感讓凌思南憋紅了臉,她抱著弟弟裸露而精壯的背,抑制不住地挺身迎合他,把下體往凌清遠的棒子上套弄。
所以他往后退。
凌思南難受得想哭,不自覺抬起了腿,勾住了凌清遠的臀,不讓他后退。
“進……進來�!彼罩曇粜÷暷畹溃曇粜〉穆牪磺逅谡f什么,幾乎含在唇間。
只是姐姐說什么,弟弟都是聽著的。
凌清遠偏著頭,單側的唇角勾起一絲弧度,壓下身在她唇角烙下一個吻,“要不要?”
都叫你進來了,哪里還有那么多問題�。�
凌思南氣呼呼地想。
“要的話,以后我們做的時候不要總想著逃,聽話�!彼偷驼T哄著,拇指的指腹摩挲過她的下唇,說話的口氣柔軟地像是在棉花團里晃蕩。
凌思南下意識地張口咬他。
少女潔白的牙齒陷進他指尖的紋路里,陷出一個淺淺牙印,不痛,反而酥麻地癢,撓心底的癢。
“小壞蛋�!绷枨暹h撇唇笑了下,身下的性器忽然往前挺,凌思南低叫了一聲,空虛感被瞬間填滿,舒服得快化成水攤開,有一聲抽動發(fā)出的水聲從下面?zhèn)鱽�,她和他都聽見了�?br />
凌思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收回手擋著面孔,不肯讓弟弟看自己。
“這么濕怎么辦?”他低頭問她,又緩慢地挪動她體內的棒子,往各個角度頂弄:“……姐姐的水好多……里面好溫暖……頂哪里都是軟的,還會吸我……”
“凌清遠你閉嘴……嗚嗚……”她發(fā)出哭腔,卻也不是因為真被他逗弄哭了,是因為身下他悠悠緩緩的動作實在太磨人了,從他蹭弄的那一塊開始癢,酥麻感自那一處沿著神經末梢往全身螻蟻似的爬,把她折磨得難受。
凌清遠在她的頰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怎么哭了,是不想要么?”
明知故問!
凌思南咬著牙還在堅持,可是真的……真的好想弟弟能快點肏她……
他含住姐姐的耳垂:“不喜歡,我退出來了哦�!�
哪里退的出來,她勾在他臀上的腿夾得死緊。但是他偏偏要做個樣子,莖身從咬著他的肉壁里一點點往外抽,每向外退一點,就帶出一波蜜洞內的清液,兩人身下的床單早就被浸得濕透。
凌思南偏頭,也咬住他的耳朵。
他楞了一下:“什么?”
“你說……你自己說……”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
耳朵被姐姐嚙咬著脆弱的耳骨,少女的氣息呼灑在耳間的細小絨毛上,凌清遠非但不覺得疼,反而溢出了低吟“……嗯……我說……什么……了?“
她索性豁出去了:“你自己說要把我……下不了床的!”結果還是偷偷消音了兩個字。
他撲哧一聲笑出來:“欲求不滿的寶貝。”耳朵被放開,凌清遠扶著她的腰,身下原本要退出的棒子又往回送了一截,悠悠地磨蹭,“姐姐,在床上可以浪一點,想要就說出來�!�
“……我已經說了要你進來的。”她覺得委屈,身子隨著弟弟的動作扭動,巴不得他戳得更深。
“這么收斂可不好�!绷枨暹h伸舌舔了舔她的唇珠:“說要弟弟操你,說以后隨時隨地都可以做�!�
“……前面那句就算了,后面免談!”
凌清遠挑眉:“前面那句算了是什么意思?”
“……我、我說過的�!蹦莻錄音里。
“這種話,說一次怎么夠�!绷枨暹h的目光淪陷在欲望里,卻絲毫看不出半點的緊迫,慢條斯理地繼續(xù)在她體內抽動,臀部擺動的幅度仿佛計算好似的,每次都撓到她酥麻的那個點,可是就是點到為止:“我還想聽姐姐你叫床呢。”
“你瘋啦,這屋子里又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她低聲抱怨著,雖然沒有被徹底滿足,可是弟弟頂?shù)盟娣�,讓她忍不住跟著迎合上去,一點點忘記了矜持。
“讓爸爸聽有什么關系�!绷枨暹h的喘息聲逐漸也按耐不住地溢出來:“嗯……兒子干女兒,血脈不是更親了么,你看,現(xiàn)在我就插在親姐姐的洞里,姐姐都已經被我肏得流得那么多水……”言末,仿佛真的為了應征他的說法似的,兩人交合的地方,發(fā)出咕嘰咕嘰的黏膩水聲。
“啊……清遠……”凌思南的肉縫因為他說的話急促收縮,又一汩水被弟弟的棒子從穴內帶出來。
弟弟,該死地勾人。
她終于忍不住開口:“想要……”
有汗水已經從凌清遠的額際沁出,他繃著喉線,停下臀部的動作,“想要什么?告訴我。”
雖然被情欲籠罩,凌思南還是清楚地知道,這一刻自己是清醒的。
她攬下凌清遠的脖子,抬頭直直地望進他清湛的眸底:“……想要你�!�
“嗯?”那一刻,凌清遠心里明明都快開出花來,面上卻波瀾不驚地,偏了偏頭,不置可否。
凌思南望著面前少年清俊的臉,回憶起這些日子來心頭每每無法抑制的悸動……
是喜歡的。
放不下喜歡的。
不想讓給別人。
不管是人。
還是身體。
連和親弟弟上床這種羞恥的事情,也都已經做了不止一次了。
她現(xiàn)在還在矜持什么呢?
“……想……被你操……”她輕垂著眉眼,雖然話是說出來了,還是不敢看他。
然而感覺耳邊有熱息拂過,“我是誰?”
她想起初夜的時候他的堅持,小聲說:“弟弟�!�
“名字,笨蛋。”凌清遠伸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看我,我是誰?”
身下一個貫穿,徑自破開肉褶的阻擾,挺進了最深處。
她“啊”了一聲,把他抱緊。
肌肉真結實。
被他插得好舒服。
“現(xiàn)在肏你的人是誰?”
“凌、凌清遠……”
“所以呢……”
唇線牽起一個誘人的弧度,他回抽,又再次挺進,徑自把她的呼聲含進了嘴里。
“姐姐真乖�!�
凌清遠終于可以做自己已經惦記了許久的事,拉起姐姐兩條白皙的大腿,彎曲地架起來,讓她的蜜洞暴露在夜晚的空氣里,上面的粉嫩的花核瑟瑟發(fā)抖,像是迎風挺立的花骨。
凌思南覺得這個姿勢很丟人,可是下一秒就被他半跪起身的動作吸引,視線全都落在他還泛著水光的粗長棒身上。
頭部圓碩,冠狀肉楞突出,幾道經絡在莖身上猙獰。
但是因為沒有包皮,光滑又干凈。
一直就是被這東西……
花蜜口又涌出了一股水。
充滿男性氣息的生殖器抵在她濕漉漉的蜜口,從上往下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穴一張一翕,好像一個緊縮就要把他的莖身叼進窩里,凌清遠忍不住腰眼發(fā)麻,抽嘶了一聲,才止住了差點要崩壞的欲望。
“真磨人�!绷枨暹h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要操你了,寶貝�!�
她一顆心懸在那兒,就連被弟弟拍了屁股這件事都給忽略了。
長指撥開她的花唇,巨大的莖身抵著花蒂下滑,緩緩嵌進她柔軟的穴縫里,鮮明的肉棱一寸寸刮開她肉壁上的褶皺,隨著他身子下沉,深深挺進她的甬道。
他低著頭,垂眼看著自己的性器,如何占據(jù)親姐姐的穴,姐弟兩人的生殖器,又是如何相連在一起。
這個姿勢,能看得異常清晰,不僅能看見被他撐開的屄,還能看見姐姐肉縫兩側顫巍巍發(fā)抖的花唇。
滿足感油然而生。
姐姐是他的。
他現(xiàn)在就在姐姐的身體里。
密不可分的兩個人。
酥麻感連接著彼此,很快凌思南感受到了他之前到底憋得有多辛苦。
粗長的棒子兇狠快速地撞擊著她的穴,每一下都幾乎要把她貫穿。
“……嗯啊……啊……”
席夢思響起嘎吱嘎吱的聲音,凌思南祈禱自己房間的隔音足夠讓爸爸今晚睡得踏實。
“啊、清……清遠你慢……慢一點……”她咬著手背,感覺如果不這么做就會驚叫起來。
弟弟太兇猛了,花縫深處的宮口,每一次幾乎都要被粗糲的菇頭頂開,他一下下撞擊過來,凌思南夾在他肩膀上的雙腿就無助地懸空飄搖著,整個人爽得出口的聲音都破碎得不成字句。
“……肏我……弟弟肏我……”
她真正想要的是這個。
能聽到姐姐叫床,凌清遠自然受到莫大的鼓舞。一邊抽動,一邊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拈著她的花蕊的小核揪在指間,另一只手握著她搖搖欲墜的腿,不讓她掉下去。
“哈、哈……姐姐……嗯……你夾得好緊……吸得好舒服……都是水……”少年的喘息聲在夜晚的房間中尤為清晰。
“……寶貝好棒……那里濕漉漉的……好能吸……”他的聲音低啞下來,伏著身在她唇間落下一個個吻,胯下的抽動也沒有片刻的停滯。
聽得凌思南面紅耳赤,弟弟的喘息聲和性器交合的摩擦聲混雜在一起,竟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個更糟糕一些。
她喚著弟弟的名字,弟弟也喚著她。
連名字都仿佛在夜色里交融。
恍然間似乎被他頂弄到了某個點,凌思南啊啊地叫出聲,這聲音似乎穿透了夜晚,在偌大的房中尤為響亮。
凌清遠和她幾乎是同時捂住了那張嘴。
“叫太大聲了,寶貝�!彼吡Π聪麓�,如墨的眸子落在她小鹿似的瞳里,掠過一抹笑意。
凌思南的臉上帶著驚慌失措,生怕此時門外有腳步聲響起,身下的肉穴被這一激嚇得緊緊絞起來,凌清遠差點忍不住就要交代在里面。
“這么舒服的嗎?”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發(fā)泄的欲望,凌清遠調侃她。
凌思南抿著唇:“頂?shù)搅恕浴?br />
“G點?”凌清遠試著變換角度,重新尋找那一處。
好一會兒,一處的軟肉終于在渴求中被擠弄,她難耐地挺起了腰,把自己往他那兒送。
“舒服?”
“……嗯�!绷杷寄系偷偷膽�,“很、很舒服�!�
舒服得要死了。
“你好厲害……”
感覺到弟弟因為她的這句話,蜜洞里的硬物又漲大了一些,凌思南的臉都紅透了。
“以后天天做好不好?”他終于還是放不下那個諾言,又循循善誘地問。
凌思南這次卻沒有馬上拒絕他,只是眼神有些飄忽,身上酥麻的癢意還未褪,她動了動腰,像是在求他繼續(xù)。
他俯下身,一下一下吻著她的唇:“好不好,姐姐?”
身下跟著吻的節(jié)奏,也被他一下一下地肏。
真是受不了了。
凌思南覺得自己真的已經淪陷到這種肉體的交纏里,難以自拔了。
可他居然還撒嬌求她。
頂著那么好看的一張臉,用少年溫潤中帶著夜色低啞的聲音求她日夜求歡。
“我想每天都能肏姐姐,射在姐姐里面,把你灌滿……”
葷到極致的騷話,色氣滿滿卻又難以讓人反感的眼神,加上身下快速有力的抽動和撞擊。
她被肏得身體不斷地上拱著,可是眼睛卻很難移開身前的畫面。
弟弟的肩上夾著她的兩條腿,兩人之間是吞吐著他棒子的她的穴。
如此yin靡浪蕩。
又刺激。
“好……”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
夜,還長。
8200多字的肉,只是因為某個小天使告訴我不要關燈就跳到第二天,想看姐姐下不了床。
這一段本來不在我的原計劃大綱里的。
我重新從起點男頻或者晉江言情回到了。
奶狗和狼狗無縫切換的凌清遠。
純情和色情無縫切換的我。
我不管,這一章可以提前抵消后面2次必更。
·一夜……或者好多夜?8200?補
·【番外】十年·今日(上)
悖論H(?續(xù)更)?作者:流蘇
·【番外】十年·今日(上)
【番外】十年·今日(上)與正文有關建議看兩章都沒有糖預警
那時候住的還是機關小院,單位里分配的平房。
平房在老城區(qū)挨得緊密,老巷子里充滿了煙火氣。
日薄西山,幾只昏鴉在樹上聒噪。
“你好煩吶�!逼邭q的小女孩穿著棗色的上衣,一條畫著小黃鴨的卡通褲衩,兩個小辮子亂糟糟的散著,一個人走在前面,邊走還邊氣鼓鼓地在地上跺腳,時不時回頭來惡狠狠地瞪著身后屁顛屁顛的小胖子。
“都告訴你了,以后我出去的時候不要跟著我不要跟著我,讓媽媽看到又要怪我了�!绷杷寄想p手叉腰,隨即一手擋在身前,不讓弟弟靠近:“你怎么就像跟屁蟲一樣,好討厭�!�
巷口的陳嬸兒恰好在往旁邊溝渠里倒餿水,元元這一哭就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忍不住笑道:“南南啊,別欺負你弟弟了,待會兒又要被你媽罵�!�
“他老愛纏著我。”陳嬸平時挺照看她,凌思南對她自然也沒什么戒備,童言童語直白地說出來:“爸爸媽媽有什么好東西都給弟弟了,他還天天圍著我轉,害得我都沒辦法出去玩……”
“也許弟弟就是想要你呢,你做姐姐的讓讓他啦�!崩顙鹨簿褪请S口說說,畢竟元元那個小孩兒也沒什么錯,家里父母兩個都忙,弟弟喜歡跟著姐姐也算是血緣的關系吧。
“還讓他?家里什么好吃好穿的都是他的,我哪個跟他搶過?”
就算搶,也搶不過。
他想要什么,張嘴就來。
所以她更討厭他。
李嬸安慰了她幾句,就匆匆回頭做飯去了。
她磨著牙,勉強讓自己撇去心底那一抹不爽快,蹲下身來:“哭啥呀你,我這不還在你跟前嘛�!�
元元抽噎著看她,哭得直打嗝:“姐、姐姐要……要跟……元元……在一起……”
真丑。
凌思南心里想,其實這是帶了偏見色彩的評價,她自己也知道。
弟弟凌清遠才5歲,一身的嬰兒肥還沒退,臉蛋白白嫩嫩,唇紅齒白的,那些電視廣告里的小男孩都沒他長得好看。說他小胖子,其實也是屬于孩童憨態(tài)可掬的胖,如果不是因為他被偏愛,凌思南說不定會很喜歡這個弟弟。
看他哭個不止,凌思南的小眼神兒往旁邊一瞟,看到一株小花,隨手摘了下來:“元元你看,你看~”她搓著手上的花莖,白色的雛菊在她手心中旋轉,像是將要飛起的竹蜻蜓。
元元停下了哭泣,目光落在花上,眨巴眨巴眼睛出神地看著,漸漸笑起來。
真好哄,凌思南頗為得意,于是拈著花交到弟弟手里:“喏,要不要?”
元元看起來很喜歡姐姐送的花,拿起來就直笑,緊緊攥著花莖不撒手。
凌思南想這下搞定了,再休息會兒就可以回去,沒想到元元忽然抬手,把花插在了她耳邊的辮子里。
然后天真地笑起來:“姐姐好看~”
凌思南被夸得一下子臉紅起來。
自家的弟弟還是挺有眼力勁兒的。
說起來……雖然他要什么都是張嘴就來,可是每次有了什么好東西,元元也不會吝于和她分享。
只是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拿著別人剩下的東西,所以一直沒有在意過。
她想想,自己還是不要對弟弟太壞了吧。
雖然他很煩人,可是也是因為他,她才覺得自己在這個家里,至少還有人在乎。
“南南,你又把弟弟帶哪里去了?!”
凌思南蹲著的身子回頭,逆光的陰影下,是母親盛怒的臉。
她忽然覺得腳都在發(fā)麻,根本站不起來。
母親手上拿著一根竹篾,本來就是出門尋她的,一下拍在她的背上,“告訴你不許出門不許出門,你不僅偷跑出去,還把弟弟給帶走!你看你弟弟,他都哭成什么樣兒了?!”
凌思南哭叫著,哭聲穿透了老巷子,左鄰右里有些看不過眼的紛紛走了過來勸慰,元元哭得比凌思南還慘。
邱善華打得也不算狠,可就是不肯停,凌思南被她拽著胳膊轉著圈想跑卻跑不掉,拖鞋都飛了出去。
結果又一竹篾下來的時候,突然抽到了一個更小只的身影上。
邱善華聞聲趕忙丟掉了竹篾,心疼地抱起來哄:“哎呀元元,你怎么就沖過來了,是媽媽不好,打痛了沒有,紅了嗎……”
凌思南哽咽著,哭得一抽一抽地,辮子里的頭發(fā)都雜亂地散了出來,還趿著一只要掉不掉的拖鞋站在一邊,就這么驚魂未定地看著母親安撫弟弟。
眼淚在她這里,是不值錢的。
她都知道。
可是……她做錯了什么呢?
她也想要媽媽啊。
然后隔年冬天,二叔伯說要帶她走,問她愿不愿意。
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她要離開這個家,她要離開這個不屬于她的家。
弟弟又跟一個跟屁蟲一樣追在她后面了。
凌思南聽著身后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轉過身。
“你快回家啦�!睆垕屧趺淳头湃蔚艿茏烦鲈鹤觼砹�。
孩子的直覺似乎異同尋常的靈敏,抓著姐姐的棉衣不放:“姐姐要去哪里?”
“要……”凌思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就……出去一下。”
“姐姐帶我去好不好……”六歲的元元已經懂事了許多,也不會死乞白賴地,抬起眉清目秀的小臉問:“我會很乖的,帶我去好不好?”
“元元乖,姐姐很快就回來�!�
她一步步往巷外走,走向那片終于屬于自己的天空。
回頭望的時候,那個小小的身影抱著玩具小車蹲在那里,形單影只,孤零零的一人。
她握著拳,還是收回了目光,從巷外吹來的風,把她最后一絲留戀拂散。
“……姐姐。”
“快點回來�!�
那個聲音,她終究沒有聽到。
·【番外】十年·今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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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年·今日(下)
【番外】十年·今日(下)與正文有關建議看
窗外的爆竹聲把凌思南從回憶的夢里拉扯回來,她動了動脖子,感覺身子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凌思南睜開眼,眼前是一件單調的白T恤,質感良好的面料底下,少年的胸膛隨著均勻的呼吸起伏著。
電視機里放著主持人的賀詞,她瞇了瞇眼,又換了個姿勢靠在弟弟身上。
凌清遠戴著眼鏡睡著了。
柔軟的淺棕色短發(fā)垂在沙發(fā)靠背上散開。
脖頸修長,從下頷到鎖骨,露出了一大片光滑的皮膚,和一道清晰的頸部肌線。
她抬起手指試探地摸了摸。
下一秒,他的喉結動了一圈。
原本就枕著的弟弟的手臂,忽然收緊。
凌思南被帶進了剛才想調戲的那一塊頸窩之中,鼻尖抵著少年的頸項,呼吸都落在了他的皮膚上。
“干嘛呢�!睖貪欀袔е稽c慵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那雙有力的手臂把她箍在自己身前。
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氣:“想元元了�!�
感覺到身下的人一梗。
“想誰?”凌清遠捊起她的發(fā)絲輕輕嗅著,“好好說話�!�
“……就是想元元了�!绷杷寄系�,“那時候那么可愛那么小的一只,天天圍著我叫姐姐,什么好的都給我,還幫我擋著媽媽,不讓她打我……”講到一半,凌思南自己忽然愣住了。
她若有所思地抬眼,落進凌清遠含笑的眸子里。
“除了不是‘那么可愛那么小的一只’……”凌清遠挑了挑嘴角,眸色染上一層促狹:“其他的,好像沒什么不同吧?姐姐?”
天天圍著她叫姐姐。
什么好的都讓給她。
[超難吃。]
幫著她擋媽媽,不讓她打自己。
[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
凌清遠。
其實一直都還是那個元元來著。
不同的只是……
他動了動,翻過身,把她壓在沙發(fā)里。
腦袋埋了下來,在她耳鬢,在她頸間,落下一個個細細密密的吻。
“……嗯……別……他們快回來了……”凌思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啦……今天不可以�!�
“不會回來的�!绷枨暹h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除夕他們那個商人圈子忙得很�!�
凌思南似是明白了什么,摸了摸他的腦袋。
“沒事,今年有姐姐陪你�!�
凌清遠的下巴擱在她肩頭,動作頓了一頓。
然后呼吸著鼻端屬于姐姐的氣息,安心地閉上眼。
她一直不知道,十二三歲時,暑假回國,偶有機會,他就會偷偷去看她。
但他從未打亂過她的生活,一直只是那個路燈下依然孤零零的身影。
聽她鬼哭狼嚎自己怎么弄花了衣服,怎么因為玩手機忘記了關火炒糊了菜。
透過窗可以看到她和二叔伯吃飯時,眉飛色舞地描述今天的趣事。
也可以看到二叔伯笑著應和,往她的碗里夾了一筷又一筷。
很快就會回來這句話,自然是不會兌現(xiàn)了。
姐姐她……可能真的不會回來了吧?
被騙了呢。
那日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小狗。
被泥水濺濕了身子,可憐兮兮地,性子卻倔強的很,固執(zhí)地朝他齜牙咧嘴,像極了從前的姐姐。
“小家伙�!彼紫聛恚蛩斐鍪�。
它保持著警戒的姿態(tài),和他對峙了許久,終于還是一步步走向了他。
“以后,就剩我們兩個了�!�
“叫你什么呢,我也不會取名字……”
那個暑假,盡管他并沒有把土豆養(yǎng)在家里,可是偶爾也會因為想念,偷偷把它帶回家。
尤其是被關禁閉的時候,土豆很乖,從來不會隨便亂叫,所以哪怕被關在安靜的禁閉室,他們也能相依為命。
但終究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只能反抗。
最后土豆被扔進了下污水的窖井,再也沒有回來。
他和父親打了一架。
那是第一次,他作為這個家傀儡似的珍寶,被打得遍體鱗傷。
他忍著痛,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小狗與十字架……
年幼的眉眼,已經染上了一層晦暗的陰影。
他要改變。
要找到出路。
“我想要學打架。”
“小弟弟,我們這里不教人打架,你可別說我們帶壞小孩�!�
他站在那里,羸弱的身軀,蒼白的膚色。
美則美矣,卻是不堪一擊。
他抬頭看著遠處,那里有一個看起來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在和人對練。
不過是少年,卻能和大人打得難舍難分。
“我要學那個�!�
他指著對方,安靜而堅定說道。
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