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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下次出門,記得帶一個厲害的狗,這玩意都不夠我打的�!庇诰赐に砷_手,胖女人跌向一旁。

    于敬亭給媳婦出了氣,這才拍拍手,在夜校眾人崇拜的視線里瀟灑離場。

    “他,他干什么的?!”胖女人好半天才緩過來。

    “呃,他是樊華樊廠長的人,在煙草公司上班,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穗子挑撥離間,就是不說這是自己男人。

    “樊華!好,我記住他了!”胖女人果然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去了,用力踹了腳茶幾,出去追那個男人了。

    穗子把人送走,一轉(zhuǎn)身,小張和小李同時對穗子豎起大拇指。

    “主任,還是你厲害啊,這個張麗麗后臺可硬了,到哪兒都橫行霸道,還是頭回見著她吃癟呢�!�

    “記住,咱們只是底層的工作人員,惹這種有來路的人,咱們做不到,明白”

    穗子深藏功與名。

    這張麗麗要發(fā)作,就找樊華和校長,找不到她頭上。

    反正幾個人都不是好餅,狗咬狗一嘴毛才好呢。

    于敬亭后來給穗子講,那個慫包軟蛋男人,就是王卉的前夫魏四。

    也就是他在小巷里揍的那個。

    怪不得他看到于敬亭嚇成那樣。

    穗子想不明白,王卉也是個女強人,怎么能嫁這種慫包?

    “魏四找過我那些搬運的兄弟們說,王卉跟領(lǐng)導(dǎo)好上了,魏四受不了戴綠帽子才離的�!�

    “不可信,我覺得王姐不是那種人,倒是那個魏四,長了一副小人臉,他嘴里的話我是不信的�!�

    穗子想想,又補充了句。

    “那些離婚四處潑前妻臟水的男人,都不是好鳥�!�

    正常男人哪兒會把戴帽子的事兒四處宣揚啊。

    還專門挑著前妻的生活圈散播這種消息,缺德加冒煙。

    虧得王姐內(nèi)心強大,換一般人,說不定就崩潰活不下去了。

    這年頭,名聲對女人來說多重要啊。

    相由心生這句話穗子不全信,但魏四的眼神太虛,不像好人。

    他嘴里說出來的話,穗子一個字都不會信。

    倆口子吃了午飯,于敬亭在家躺著,他這些日子太累了,好容易有假了,就想休息。

    穗子自己上班,走一半,突然覺得不太舒服,肚子一直在動,倆孩子好像提醒她有事要發(fā)生。

    ------題外話------

    這一章是作為補償加更給大家的,明天的話是四更,沒辦法,你們的票太多了,嚶......

    :

    ###第221章飛來橫禍###

    穗子自打懷孕后,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么不舒服的感覺。

    前世有過流產(chǎn)經(jīng)歷,今生對孩子的事兒就格外在意。

    哪怕只是一點不舒服,她也馬上掉頭回家。

    先是讓于敬亭借鄰居家的電話打給學(xué)校請假,后跟于敬亭收拾東西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檢查后,說穗子沒什么問題,讓小兩口回家觀察。

    于敬亭不放心,強迫大夫給穗子開住院手續(xù),非得就地觀察一天。

    大夫沒見過這種小題大做的,不想聽他的意見還不行,于敬亭又是踹桌子又是嗷嗷的,誰不怕啊。

    醫(yī)生給穗子弄了個六人間,就這,于敬亭還不滿意呢。

    “整這么多人干啥!”他媳婦需要靜養(yǎng)。

    穗子看看周圍床,人家都是孕晚期準(zhǔn)備待產(chǎn)的,就她.......

    多少有點那個。

    意識到產(chǎn)婦和家人們都側(cè)目,穗子忙賠笑解釋。

    “他第一次當(dāng)爸爸,有點緊張,不好意思了�!�

    幾個產(chǎn)婦表示理解,也有點羨慕穗子。

    誰都能看出,這個兇巴巴的小伙子很緊張他媳婦,又是打熱水又是給媳婦剝橘子的。

    穗子在醫(yī)院待了一宿,胎動一直不太規(guī)律。

    于敬亭來來回回找了大夫好幾次,一查就沒事,不查就難受。

    提心吊膽了一宿,總算是不難受了。

    轉(zhuǎn)過天于敬亭還想讓穗子再觀察,穗子覺得沒事兒了。

    在醫(yī)院里躺著也憋悶,好說好勸再加上醫(yī)生再三保證,于敬亭這才領(lǐng)著穗子回家。

    穗子想上班,她今天真的感覺挺好,于敬亭不讓,讓她繼續(xù)保胎。

    一上午又過去了。

    剛吃了午飯,來了幾個警察,其中就有穗子的同學(xué)廖勇。

    穗子還以為他們是因為于敬亭上次見義勇為的事兒來的,沒想到人家進屋就說了來意。

    “于敬亭,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他怎么了?!”穗子和王翠花都挺緊張。

    廖勇看穗子大著肚子,怕她著急,簡單的跟她說了幾句。

    “你別害怕,張麗麗遇害了,我們了解到她昨天跟你丈夫發(fā)生過口角爭執(zhí),帶他回去例行問話,排除嫌疑,他很快就能回來�!�

    “��?!”穗子大吃一驚,她沒想到昨天還活蹦亂跳跟于敬亭對罵的張麗麗,竟然死了?

    再想問,廖勇不說了。

    這種案件調(diào)查階段,能說的不多。

    “沒事,我很快就回來,你在家千萬別多想�!庇诰赐っ讼滤胱拥亩亲樱瑐z人交換了個眼神。

    穗子想哭,她是最能哭的人。

    但這種時候,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于敬亭不在家,她就是這家的頂梁柱,家里有老人,還有娃,肚子里還有倆小的,她要是亂了陣腳,這一大家子就完了。

    “咋辦啊穗子,會不會有事兒��?”王翠花緊張地問,抓著穗子的手青筋都起來了。

    “娘,你別急,事兒不是敬亭做的,查清楚他就能回來。”

    穗子安撫。

    “哎――他們會不會屈打成招?!”

    王翠花腦子里出現(xiàn)于敬亭被吊著,廖勇拿鞭子抽他,心一擰一擰的。

    穗子黑線。

    婆婆這是評書聽多了?

    “咱現(xiàn)在可是新社會了,你說的都是萬惡的舊社會的,你得相信政府,相信警察,一定會還咱家敬亭公道的�!�

    穗子安撫婆婆,鄰居們一個個的上門打聽情況。

    “穗子,敬亭咋被人帶走了?”

    這可是剛樹起來的道德模范,見義勇為好青年,好多雙眼睛都看著呢。

    見著于敬亭被警車帶走了,鄰居們都好奇。

    穗子只說上面有事讓他協(xié)助調(diào)查,具體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好在這里住的都是教職工和機關(guān)的人,素質(zhì)都不錯,沒有刨根問底,更沒人聚眾扎堆說難聽話。

    穗子把這些鄰居打發(fā)走,有些疲憊,就躺下休息會。

    她不知道,就在家外的大樹后,有倆人,悄無聲息的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這倆人就是于大爺和于大娘。

    因為改借條的事兒,幾家已經(jīng)徹底撕破了臉皮。

    按說不該再來往。

    但于水狗這幾天不太走運,他兒子在外欠了賭債,債主蹲家門口不肯走。

    二大爺一家早就不說話了,別的親戚也借不到,就想著到王翠花這碰碰運氣。

    都知道王翠花一家進城后發(fā)了財。

    才一個月,就拿了900出來還錢,拖拉機的債只剩下三分之二了。

    于水狗進城時想了,說點軟乎話,實在不行給王翠花跪下,王翠花總不好見死不救的。

    打聽到于敬亭家的住址,一路摸過來。

    剛好看到于敬亭被警察帶走。

    兩口子忙躲在樹后,等警車走了,又找了附近的人打聽。

    鄰居們都說于敬亭是配合調(diào)查,并強調(diào)這是這條街出了名的好人,但大爺兩口子,是堅決不信的。

    “他爹,你說,鐵根是不是在城里做了壞事兒,讓人抓去蹲笆籬子了?”大娘問。

    大爺蹲在樹后吧嗒吧嗒抽煙袋鍋子,一雙眼滴流亂轉(zhuǎn)。

    “哎呦,這不是要命了嗎?咱這錢還能借出來?”大娘愁壞了。

    “不行,咱得快點上門,趁著王翠花還沒回過神,咱服個軟,是哭也好,跪下磕頭也好,趕緊借錢啊,回頭鐵根真蹲笆籬子去了,她家里可就沒錢了。”

    大娘現(xiàn)在想的,還是討好王翠花,糊弄點錢解決家里的燃眉之急。

    大爺抽完了半袋煙,抬眼皮瞪了大娘一眼。

    “婦道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你去哭啊嚎啊,才能借幾個錢?”

    “讓穗子借咱100,沒有100借50也好啊�!�

    “傻樣!那才幾個錢?鐵根要是進去了,老四家可就沒男丁了,他家的拖拉機......”

    大娘眼睛一亮,拖拉機可是好東西。

    馬上就春耕了,用這個給鄉(xiāng)親們耕地,來錢多快!

    “可是就算鐵根進去了,穗子肚子里不還懷著孩子嗎,人家就是有家產(chǎn),也是給穗子肚子的兒子啊�!�

    “蠢貨!你怎么知道她懷的一定是兒子?咱就一口咬死,老于家的錢不能留給外姓人,再把老太太搬出來,還怕她不服?”

    “我總覺得穗子是個主意正的狐貍精,她不會輕易就范的�!�

    “咱手里有王牌,呵呵呵,不怕她不聽話!”大爺磕了磕煙袋鍋子,眼里閃過陰森的光。

    :

    ###第222章有種你就來###

    穗子躺下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她覺得自己睡得時間挺久,睜開眼一看,才過了20分鐘。

    家里出了事,度日如年。

    穗子感覺身體恢復(fù)了一些,泡了杯奶粉,還沒喝,大爺大娘上門了。

    王翠花腿不方便行動,穗子出來迎的。

    看到這倆人,心里直泛膈應(yīng)。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看到老于家的奇葩親戚,用腳趾蓋想都知道不會有好事兒。

    “呦呵,你還有心思喝奶粉呢?”

    大娘進門就是趾高氣揚的嘴臉,背著手,猶如老干部下來檢查似的。

    溜達到桌子前,看著還冒著熱氣的奶粉,伸手就要抓。

    “我為什么沒有心思喝?”穗子先她一步把杯子搶過來,在大娘的仇視眼神里,一飲而盡。

    大娘舔舔嘴角,撇了撇嘴,狐貍精,真不懂禮數(shù)。

    大爺也是同樣背著手的造型,溜達到王翠花面前,看王翠花愁眉不展的臉,差點沒笑出聲來。

    王翠花娘幾個進城,差點沒給大爺氣得后槽牙咬碎。

    老四人都沒了,王翠花一個老娘們拉扯倆不爭氣的娃,竟然把日子過得比大家都好,走在了眾人的前面!

    看誰家日子過的好都眼饞,王翠花家的日子過得好,只能在“鬧心”前面加一個“更”字。

    于水狗想起來就氣,初一十五給家里供的保家仙燒香,都得念一句,讓于敬亭一家子倒霉,讓他們在城里混不下去。

    眼下,王翠花憔悴的臉,于水狗開心至極。

    “我家請的保家仙是真靈啊,我就琢磨你們在城里要倒霉�!�

    穗子聽他這么說,腦袋又氣得一片空白了。

    懟人寶典里,這種情況應(yīng)該怎么回都顧不上想了,氣大發(fā)了。

    穗子深吸一口氣,她要冷靜,懷孕生氣對娃可不好。

    跟這種人,不能浪費口舌。

    穗子左顧右盼,開始找順手的東西,雞毛撣子——不行,太細,抽兩下碎了,浪費。

    “你家鐵根,自小就不是好餅,別以為娶了個有文化的媳婦,你家就能翻身了�!�

    穗子的視線落在炕稍的剪刀上,剛磨過,鋒利得很——不行,眼下于敬亭還在局子里接受調(diào)查呢,她把人捅了不合適。

    “小時候招貓逗狗,長大可不就是殺人放火?你們啊,也就是這個命了�!贝鬆敯堰@一串說完,得意至極。

    “你到底干啥來的?落井下石?省省你那個芝麻大的心吧,我家鐵根可沒犯錯誤,他是過去配合調(diào)查的,可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王翠花回道,也是被大爺這小人嘴臉氣了個不輕。

    這就是她腿骨折了,不骨折,早就蹦跶起來撓人了。

    家里現(xiàn)在就懷孕的兒媳婦和她倆人,王翠花不怕自己吃虧,就怕起爭執(zhí)讓穗子動胎氣,只能壓著火,想要攆他們走。

    “我們今兒不想招待你們,趕緊走!”

    于水狗往椅子上一坐,二郎腿翹起來。

    “我還真就不走了,我告訴你王翠花,你家今昔非比了!識趣的,趕緊拿錢出來,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什么錢?”穗子的視線落在了婆婆的拐杖上,眼睛一亮。

    真是燈下黑,這么好的東西,她咋才注意到。

    這么粗,沉甸甸的木頭,抽人在合適不過,能把人打得疼,卻打不死。

    “因為你們家挑撥離間,我和老二多年的兄弟都做不上了,這個補償就得你給我們,這個損失就用你家的拖拉機做抵押�!�

    穗子走過去,順手抓起婆婆的拐杖掂掂分量,滿意。

    “天還沒黑,做夢了?”穗子問。

    王翠花也是活見鬼的表情。

    “你咋不直接搶劫?我去你×××!”省略100字不能寫的,王翠花急了什么器官都敢說。

    于大爺見王翠花急了,心里也是有些打怵。

    王翠花在王家圍子,那也是罵遍全村無對手的存在。

    但見王翠花腿還打著石膏,心里的畏懼也很快被錢的誘惑沖淡。

    “你罵也沒用,我告訴你們,這拖拉機你必須給我們,否則,我們讓于鐵根永遠也出不來!”

    穗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論拐杖了,聞言停下動作。

    “你為什么這么說?”

    “呵呵,只要我們?nèi)ゾ掷�,把于鐵根在村里做的那些事兒都抖出來,他還有個好嗎?”

    于水狗說出他自認(rèn)是王牌的話。

    穗子無語。

    “你是不是......對我國司法有什么誤解?”

    就算是八十年代,也沒有憑著幾句話就給人家判罪的吧?

    大爺這是被評書誤導(dǎo)了吧,覺得現(xiàn)代查案也跟古代似的,隨便說幾句就給人判罪。

    “于鐵根在村里就不是什么好玩意,整天游手好閑的,他三歲我就看出來,這長大后肯定要蹲笆籬子,看,進去了吧——��!”

    大爺話還沒說完,穗子輪著拐杖使勁抽他。

    猝不及防,腰被抽了。

    大娘見狀愣了下。

    她沒想到穗子挺著個大肚子,還敢動手!

    “你瘋了?你不怕我們?nèi)フf?”大娘試圖拉架。

    殺瘋了的穗子把她也抽了。

    “要說就去,我不攔著!可話我撂在這,你們之前弄假借條的證據(jù)我還捏在手里,你們敢去,我就讓你們未來幾十年都過得很痛苦!”

    穗子揮舞拐杖,大爺大娘打不過她,被她一路打出了院。

    咣當(dāng)。

    大鐵門當(dāng)著他們關(guān)上,大爺氣得在外面蹦跶。

    “王翠花!你瞅瞅你兒媳婦!這么兇的悍婦是不可能給你養(yǎng)老的!”

    穗子抓起院子里的水桶,用拐杖敲掉上面的結(jié)冰,一桶水潑過去。

    大爺被潑了一身。

    北方的冬天,被冷水澆可不是鬧著玩的,不趕快換衣服會凍死。

    大爺大娘不敢逗留,慌慌張張找地方弄衣服去了。

    “不用你嘚瑟!我們不會放過你的!”大爺撂下狠話,擺明了還會再來。

    穗子叉腰,從來都是溫和的臉上,堆滿了怒意。

    “有種你就來!”

    對她這種性格的女人來說,這已經(jīng)是頂格說出來的話了。

    穗子陰沉著臉回屋。

    王翠花看兒媳婦這樣,嚇壞了。

    兒子現(xiàn)在還不知道啥情況,穗子這要是氣壞身子可就麻煩了,正想安慰穗子幾句,就聽穗子涼涼的說道。

    “天涼了,留給于水狗的時間,不多了�!�

    ###第223章一言難盡(月票+更)###

    王翠花跟穗子已經(jīng)生活了好幾個月了,還是第一次聽到穗子用這么嚇人的口吻說話。

    后背不由得冒了涔涔的冷汗出來。

    “穗子,你,你要嘎哈��?”

    “放心,違法的事我不會做,以及,送他們進去的事,我也不會做�!�

    穗子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許,像是奈何橋飄來的一陣清風(fēng)。

    “我就是再討厭他,他也是鐵根的親大伯,算在直系親屬里,直系親屬有案底,對咱們家還是有些影響的�!�

    “所以,我不會送他進去,但我會讓他,往后余生過得都不如意�!�

    穗子一個臟字都沒說,只是用涼涼的口吻,陳述著即將在不久后發(fā)生的事實。

    王翠花跳大神,平日里也沒少對著不順眼的人說“你要倒霉”,但這話從穗子嘴里說出來,不寒而栗。

    “娘,晚飯我給你放在鍋里,等姣姣回來你熱一下就行,不要等我�!�

    “你去哪兒?”王翠花問。

    “打探下情況,放心,我沒事。”

    穗子穿好外衣,又到隔壁請王老師幫忙照顧婆婆,這才離開。

    王翠花急得不得了,一開始是擔(dān)心穗子做傻事,可想到穗子那陰沉的表情,她又有點擔(dān)心穗子對別人做傻事。

    在家等的抓心撓肝。

    穗子去一百,找王卉了解情況。

    王卉也知道張麗麗死了,還在震驚當(dāng)中,穗子來的剛好。

    王卉的辦公室里,王卉給穗子倒了杯熱水。

    “我中午吃飯時,聽到的信兒,說是有個大娘早起鍛煉,看到路邊的野狗整滾個球,走近一看——”

    大娘心臟病都嚇犯了。

    整個城市都轟動了。

    這個北方的城市治安一直不錯,多少年都沒聽說過這樣惡劣的案件了。

    現(xiàn)在滿城都在討論這件事。

    “昨天張麗麗還到我們那作威作福,沒想到,世事無常啊�!彼胱勇牭竭@,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

    雖然聽著是挺嚇人,不過這個時間,完全可以排除于敬亭嫌疑。

    昨天下午到今兒早晨,于敬亭跟穗子在醫(yī)院保胎。

    還是六人病房,證人多得是,估計于敬亭很快就能回家了。

    “魏四跟她在一起的吧?”王卉問,表情滿是不屑。

    “是啊,看那個魏四,跟你在一起那么厲害,對張麗麗倒是低聲下氣,跟條狗似的�!�

    穗子因為于敬亭的事兒,心氣一直不順,說話也比平日直白了許多,都不拐彎抹角了。

    意外的迎合王卉的心思。

    “他就是條狗,你說的可太對了。”

    “關(guān)于他散播你在外有人的事兒,我一個字也不信,我看他那狗樣,就覺得他在汪汪!”

    王卉拍了下桌子,這么多年了,可算是有人說了句公道話。

    “就沖你這明事理的,以后你就是我親姐妹!”

    人和人的關(guān)系,往往就是很微妙,哪句話說到人家心坎里了,以后就是朋友了。

    是真朋友,不是面上朋友。

    王卉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了這段她不愿意回想的往事。

    王卉跟魏四是在工作中經(jīng)同事介紹結(jié)婚的,這年代大部分婚姻都是這樣。

    倆人都是一百的員工,魏四是會計,王卉是售貨員。

    售貨員在這年代也算是體面工作了,長得不好看嘴不利索,是不會分到百貨商場的。

    相互認(rèn)識不足就結(jié)婚,弊端在婚后出現(xiàn)了。

    魏四這個人,心胸狹隘,一點小事都能瞎琢磨半天,還是窩在心里暗搓搓的那種琢磨。

    王卉一開始是做售貨員的,工作中少不了要跟男人打交道。

    她跟誰多說幾句,魏四都記下來,當(dāng)天不說,等過后十天半個月了,會突然問起來。

    “你都不知道他多嚇人,有時候我睡的迷迷糊糊的,他趴在我耳邊問,那個誰誰是咋回事。”

    王卉現(xiàn)在想到那段,還覺得是噩夢。

    “好惡心�!彼胱勇犞茧y受,這種人也能娶到媳婦?

    “我一開始也傻,覺得他在乎我才這樣,可誰知道,他變本加厲......”

    王卉腦袋活絡(luò),能說會道,很會拉攏人心,一百的領(lǐng)導(dǎo)特別喜歡她,給她提拔當(dāng)了主管。

    當(dāng)主管,工資比魏四高了不說,手里的權(quán)利也大了。

    找她辦事的人越來越多,有些緊俏的貨,王卉想想辦法就能讓人買到,家里逢年過節(jié)就有送禮的。

    計劃經(jīng)濟,商場主管跟后世可不一樣,風(fēng)光的很。

    王卉的事業(yè)風(fēng)生水起,魏四嫉妒,心理嚴(yán)重扭曲,王卉隨便說一句什么,他都覺得王卉瞧不起他。

    “一開始吵架,后來喝酒,喝完酒就動手�!�

    “呸!”穗子只用一個字表達自己的唾棄。

    “我受不了,要跟他離婚,但我爸媽不同意,老人家都是老實人,覺得離婚太丟人了�!�

    “打人的都不丟人,離婚的丟啥?”穗子也不太理解長輩的心思。

    寧愿讓孩子挨打受氣,也不愿意讓孩子解脫,理由就是怕丟人。

    為了阻止王卉離婚,二老甚至給魏四買了輛自行車,用來拉攏女婿的心。

    這不僅沒有讓魏四回歸家庭好好過日子,反倒是讓他更囂張。

    認(rèn)為王卉離不開他,喝了酒就打王卉,打完了又跪在地上哭,一邊哭一邊抽自己嘴巴,說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卉一開始也心軟,看他這樣下不去狠心離婚。

    一個是父母給的壓力,再一個,這年頭離婚真不是什么好事兒,少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促使我離開他的,是有天晚上,我聽到廚房聲不對。”王卉順著聲音找過去。

    見著魏四一邊磨刀一邊小聲念她的名字。

    他沒有開燈。

    黑漆漆的廚房,月光滲進來,打在磨得鋒利的刀上,反著陰森森的光。

    王卉當(dāng)時腿都嚇軟了,她怕自己叫出來,捂著嘴,摸著墻哆嗦著回到房間。

    那一晚沒睡,魏四磨完刀回來,還摟她。

    王卉強忍著不哆嗦,但心里的寒意卻是怎么也擋不住。

    “夫妻之間,不怕窮,也不怕苦,就怕不信任。信任一旦沒了,看他做什么都可怕,我實在過不下去了,就離了�!�

    王卉講完,見穗子表情古怪,忙打了下自己的嘴。

    “你看我,跟孕婦說這個干嘛,嚇著你了吧?”

    穗子倆眼發(fā)直,看王卉的表情,一言難盡。

    ###第224章都不如他的心兒甜(月票50+更)###

    穗子的確是嚇到了,卻不是王卉想的那樣。

    而是,王卉說的磨刀念名字的那段,跟她前世看到的新聞,如出一轍。

    所以,王姐就是新聞里,被殘害的女人.......

    魏四,害死前妻,還企圖做成臘肉的可怕惡魔!

    這種惡性案件,打從建國到現(xiàn)在也沒多少,穗子一直覺得這些離自己都挺遠。

    想不到,竟然是她身邊的人。

    穗子一個激靈,她想到,昨天還跟她耀武揚威的張麗麗,今天就已經(jīng)不在人間。

    再看眼前鮮活的王姐,穗子無法想象,王姐也會.......

    穗子伸手,握住王卉,力氣大得驚人。

    “王姐,你以后已經(jīng)要遠離魏四,千萬不要靠近他!”

    魏四身材瘦小,在外又是個窩囊的形象,于敬亭揍他就跟切大白菜一樣容易。

    但越是這樣看似弱小的人,心理的陰暗就越難以想象。

    “我倒是想不跟他聯(lián)系,可是我們的女兒判給他了,我想要見孩子,繞不過他�!�

    那晚,就是魏四騙她,女兒病了。

    王卉過去,卻被他痛毆一頓,還企圖對她那樣。

    王卉一路跑,他一路追,如果不是于敬亭及時出手,說不定就被他得手了。

    “每次,他都利用孩子威脅我,我想爭取孩子,他對外散播我搞破鞋,把我的名聲整臭了,再加上他母親得了重病,法院多方考慮,孩子判給他�!�

    “豈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惡心的男人�!彼胱幼⒁獾酵踅愕囊骂I(lǐng)下還有淤青。

    想必也是那渣男揍的。

    “妹子,咱掏心窩子說一句話,都說婚姻是女人的必經(jīng)之路,可我不那么想,我閨女將來長大了,如果沒有合適的,找她這個渣爹這樣的男人,還不如一輩子單身�!�

    穗子點頭,摸著自己的肚子符合。

    “我肚子里如果有女孩,我也是這么教育她。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委屈什么都不能委屈自己,誰說女人非得結(jié)婚?”

    這倆女人的觀點實在是太超前了,在這個年代,如果被別人聽到,說不定會認(rèn)為她們是瘋了。

    正因彼此相互理解,穗子和王卉的友誼才會飛速增長。

    穗子從王卉那離開,心里對自家男人的處境已經(jīng)不擔(dān)憂了。

    于敬亭早晚會放回來的,可誰是殺害張麗麗的兇手呢?

    穗子第一想到的,就是魏四。

    魏四后世可是想把王姐做成臘肉的惡魔,他完全有可能做案。

    還有于敬亭之前說過,工地里發(fā)現(xiàn)了尸體,也是只有頭。

    會不會,也是魏四做的?

    其實他是連環(huán)真兇?

    穗子很想找廖勇說這個事兒,可是證據(jù)呢?

    說她預(yù)知到魏四想要做臘肉?

    會被當(dāng)成瘋子關(guān)精神病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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