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兩人自退婚之后就沒有見過面,是南瑾單方面地不見他。
空氣是凝固的,走廊里不斷有人在兩人間穿梭,可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不見了。
南瑾淡淡地回眸,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對他連基本的社交禮儀都沒有。
她的樣子和她的態(tài)度,都讓衛(wèi)譽覺得很陌生,一種無聲的打擊從頭頂灌到腳底。
他隔著人群遠遠看著她,就在想,這個人以前跟他那么好,怎么現在就什么都不是了。
時硯池從包間里出來,就看見衛(wèi)譽斜靠在墻壁上,精神狀態(tài)近乎消沉。
“看什么呢?”
一句話將衛(wèi)譽從凝思里面拉回來,他目光有點散,他撫了撫僵冷的后頸,“看見一個熟人�!�
男人之間不談感情,時硯池一臉得逞地壞笑,“南瑾吧?人家不搭理你了?”
這個男人最近春風得意的樣子,真礙眼。
衛(wèi)譽反向打量過去,話里藏刀地反攻,“你丈母娘搞定了嗎?能娶到星星了嗎?”
時硯池:……
南瑾在國外念的設計,二代圈里的少爺和小姐們,一般讀的都是設計專業(yè),回國后要么空降自家企業(yè),要么沽名釣譽地有個設計師的身份,她上學那會兒就不太喜歡讀書,反倒是審美在線,對服裝設計很有心得。
她反思了一下自己米蟲生涯的前半生,覺得她確實該跟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說再見了。
誰的生活不是一地雞毛呢?只是有的人選擇歇斯底里,有的人選擇重新振作。
比起沒有結果,比起明知道要失去,自己爭取過,短暫地擁有過,也算是一種慰藉了,現在只不過是結局提前到來罷了。
南瑾開了一間設計工作室,今晚是邀請朋友們來捧場的局兒,衛(wèi)譽那個圈子里的人,都不在邀請之列。
時硯池打了根兒煙,也給他遞了一根,衛(wèi)譽接了過去卻沒點,他滿臉彷徨地問,“阿池,你怎么確定自己喜歡一個人呢?”
時硯池側頭點煙,煙圈在空氣中漸漸散開,他似笑非笑地睨他,“阿譽,同樣的問題,你問我第三次了……”
想到夏星曉,他心里溫柔塌陷了一角,難得耐心地回答衛(wèi)譽,“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你只是不敢相信那個答案,所以你才會不斷地質疑�!�
衛(wèi)譽斂回了視線,可時硯池的話一字一頓,已經鉆進了他的心底。
兩人沉默了一會,時硯池好心地提醒他,“別怪我沒提醒你,文卓那幫小姐妹打探到的消息,南瑾開了一間設計工作室不說,還放話要開啟十二星座海后計劃……”
衛(wèi)譽嗓子里像咽了一塊碎玻璃,他眉宇間的陰郁無端加重,“她不是那種女人,就是開玩笑的�!�
時硯池似笑非笑,“一個人遭受了愛情和友情的雙重背叛,在圈子里成了笑話一樣的人物,南瑾有多心高氣傲,你不是不知道……”
后面的話他沒說完,但是已經足夠衛(wèi)譽去腦補了。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拿出手機躊躇半天,給南瑾打了一句話。
衛(wèi)譽:【他們有人在你面前說什么不好聽的嗎?】
拇指在發(fā)送鍵上流連了幾秒,他刪掉重新打。
衛(wèi)譽:【最近還好嗎?】
這句也不對,他側頭,把煙點著,發(fā)了一會兒呆,重新輸入。
衛(wèi)譽:【可以談談嗎?】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終于鼓起勇氣按下發(fā)送鍵。
消息后面立刻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驚嘆號,他被南瑾拉黑了。
打開手機撥號鍵盤,把爛熟于心的十一位數字輸入進去,毫不意外地聽到忙音。
衛(wèi)譽一把奪過時硯池的手機,時硯池正在給夏星曉報備,手機還停留在微信頁面,“寶寶”字樣格外刺目。
他按動撥號鍵,不死心地把南瑾手機號碼輸入進去,撥通。
時硯池也被拉黑了。
衛(wèi)譽仿佛被魚刺扎住了喉嚨,哽出一口血,什么都說不出。
指尖煙霧繚繞,時硯池努了努嘴,他對自己在黑名單的分組非常不爽,“這是我第二次進黑名單了,拜你所賜�!�
衛(wèi)譽沒答,指尖的煙草燒著,全身被一種蔭翳籠罩。
回望他二十六年的人生,他突然覺得特別的悲涼。
愛情是有慣性的,其中一方終止了,另一方還在愛里滑行,而他永遠是那個后知后覺的人,上一段感覺是這樣,這一段也同樣。
大年初三的葵桉島之旅,衛(wèi)譽沒想到南瑾會去,畢竟她之前一副跟他的圈子徹底切割的樣子。
可南瑾不僅來了,還大大方方地過來跟他和蘇岑打了招呼。
衛(wèi)譽胸口郁著一口氣,他身邊還站著蘇岑,他甚至連生氣的身份都沒有。
分手就像鞋底有顆石子,一開始還好,可越往前走越疼,他不敢停下來,一停就會疼得鉆心。
今天見到她的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這么久的自我折磨,他問時硯池那個問題的答案是什么?
如果那個答案是蘇岑,為什么看見她這么輕描淡寫地跟他們打招呼的時候,他的心里像颶風過境般只剩瘡痍。
南瑾打了招呼就走了,她不是出來度假的,這次帶幾個模特一起出來,給工作室拍攝宣傳照。
自己創(chuàng)業(yè)之后,她學會了開源節(jié)流,這種蹭包機的好事兒,她不會跟錢過不去。
最后一組照片拍完之后,她穿著拍攝的禮服回了酒店房間。
衛(wèi)譽斜在電梯間的墻壁上,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曼妙的身影。
夜色濃重,空氣帶著海的咸味兒,幽深昏黃的酒店長廊,腳下斑斕的地毯迎來一雙纖細的腳踝。
南瑾一身波希米亞度假風,比基尼在深V領口里面若隱若現。她妝面精致,完美的唇形飽滿紅潤,娉婷婀娜地往房間走,一路吸引無數視線。
衛(wèi)譽的嗓子一下就干了,葵桉島常年氣溫很高,他的心火也不可抑制地涌了上來。
明明還是同一個人,為什么才幾個月不見,她就變得這樣厲害,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迷人得不得了。
“才回來?”
南瑾的注意力都在手機上,他被憑空出來的男聲嚇了一大跳。
她腳下一頓,抬額,看見一個高大身影浸在幽暗的燈光下,背心配沙灘褲,勾勒出勁瘦的腰身,琥珀色的清冽眸光倒映出她的剪影,光影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深刻清俊。
內翹的眼眸輕輕瞇起,她唇角很輕地上浮了一下,聲音清冷,“有事?”
他忽略她的冷淡,視線直白地看過來,“我想跟你談談……”
南瑾嗤笑,“用不用提醒你一下,你房間床上還躺著你的女朋友呢?”
衛(wèi)譽沉默了一秒,再開口時凝著她,“南瑾,訂婚時做的所有承諾,我都沒有違背,你說不能出軌,起碼身體上不能出軌,我沒越過界�!�
說沒有一絲觸動是假的,南瑾有瞬間的怔驚,可她很快收拾情緒,“我們已經沒關系了,沒有那條界限了。”
她盡量保持平靜,“我們的婚約本來就是一場商業(yè)斡旋……”
衛(wèi)譽截斷她,上前一步,侵入她的領地。
“不是的,我真的做好準備了,要跟你好好生活一輩子的�!�
“失約的人是你,不是嗎?”
愛情一共就是兩件事,想盡辦法證明我愛你,也想盡辦法求證你愛我。
她的衣帽間里有各種稀有皮限量款,從成年開始,每年都能收到一套蘇黎世拍賣的首飾,這些有價的東西她都買得起。
唯獨愛情,她買不起。
衛(wèi)譽倦懶的嗓音里夾著緊張,他直起背脊,吸一口氣,“高三那年,你給我做過一個哄女朋友開心的項目書,你還記得嗎?”
當時衛(wèi)譽和蘇岑鬧別扭,南瑾被他磨得沒辦法,在網上搜集了一套清單發(fā)了過去。
“我只是想完成那個清單上的所有項目,給十八歲的自己一個交代�!�
南瑾的語氣很冷,“怎么樣,圓滿了嗎?”
清單上的最后一項是開房,這么多年她始終記得,因為這最后一條是狗男子自己加上的。
“沒有,進行到最后一項時,卡住了�!�
南瑾不打商量轉身就走,“我沒時間聽你性生活的細節(jié)�!�
衛(wèi)譽扯住她的胳膊,纖白的手臂不堪一握,她折身看他。
“到最后一步的時候,我做不下去。”
“衛(wèi)譽,你該不會是大男子主義爆發(fā),有處女情結吧?”
“不是�!�
他目光灼熱,“那時候我腦子里出現你的臉,突然感覺特別對不起你……”
“對不起的事情都做了,對不起的話就別說了。”
“南瑾”他眼神復雜地盯著她,“我后悔了�!�
南瑾不看他,星辰般的眸子里有晶瑩閃過,“你在前任不圓滿的感情里受了傷,我也一樣,我甚至還承擔了你情緒垃圾桶的角色,你捫心自問,對我公平嗎?”
真實不重要,真實感才重要,不管因果是什么,她已經受傷了。
南瑾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用力掙出自己的手臂,什么話都沒留下。
直到南瑾消失在房間門口,衛(wèi)譽有在原地站了好久,折身時看見站在走廊里的蘇岑,她遞過來的笑容溫柔如初。
他眼皮抬起淺淺一層,不容置喙地說:“我們結束吧。”
不是分手,而是結束,衛(wèi)譽給這份三個月的測試定了性。
他解開了心結,也在這場感情測試得到了答案,可惜一切都遲了。
這次之后,南瑾又開始避著他了。
他每天等在南瑾家門口,近乎折磨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男人送她回來。
煙蒂落了一地,可南瑾始終沒有回頭,一次都沒有。
很快到了時硯池的婚禮,衛(wèi)譽責無旁貸地做了伴郎。
海浪卷起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看著時硯池和夏星曉的宣誓,握著酒杯的手突然指節(jié)泛白,他恍然想到,要是他和南瑾的婚約沒有解除,提前幸福的人就是他了。
敬酒環(huán)節(jié),他主動替時硯池擋了很多酒。
今天的時硯池渾身上下充滿喜氣,忽然就有了普度眾生的閑情逸致,他從他手上接過酒杯,將剩余的酒一口喝下。
他嘖一聲,“這酒真烈,辣嗓子�!�
衛(wèi)譽不接話,渾身上下透露著自我厭棄。
時硯池長長地嘆口氣,“喜歡就去追回來�!�
他眼熱,“她不要我了……”
嗓子瞬間就失語了,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我跟星星分開那么久,我們都沒有走散,南瑾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她不會對你那么狠心的�!�
難過與迷茫讓他透不過氣來,他聲音喑啞,“她對我沒有那么深的感情基礎……”
時硯池扶額,特別鄙夷地看著他,“她不是從小就喜歡你嗎?”
他真的被衛(wèi)譽打敗了,連他這種鋼鐵直男都看出來,南瑾喜歡了他很多年。
“什么?”衛(wèi)譽眼里有碎裂的東西在慢慢聚攏。
時硯池翻了一個白眼,這是他跟星星學的小動作,每次她做的時候,他都覺得可愛得不得了。
“兄弟,連我都看出來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你怎么沒跟我說過?”
時硯池眉骨冷峻,桃花眼冷淡微挑,“你看我像那么八卦的人嗎?”
衛(wèi)譽心口有一種久久不能彌散的熱,他知道要怎么做了。
他先是派初寧寧去打探南瑾的行蹤,然后沒有二話地訂了去白城的機票。
據初寧寧的線報,南瑾要去白城滑雪,順便拍攝一組雪季宣傳照,最后她支支吾吾地說,南瑾還帶了一個獅子男。
白城緯度很高,常年冰雪覆蓋,這幾天又降溫了,冷風簌簌地往骨頭里鉆。
衛(wèi)譽是在雪場看見南瑾的。
她一身熒光粉的雪服格外鮮艷,膝蓋上兩只小烏龜,屁股上一只大烏龜,整個可愛得要命。
她摔第一次的時候,衛(wèi)譽的痛感從屁股傳到心尖。
獅子男很快把她扶起來,兩人的口周冒著白氣,不知道在說什么,只看見南瑾嬌笑著牽著他一起滑了下去。
衛(wèi)譽快要酸死了,也換上雪服下場。
從高級賽道滑下去的時候,就看見南瑾軟綿綿地癱在地上,獅子男拉人沒拉動,自己也摔了一跤,兩人就躺在雪地上打鬧。
這種水平,就別來雪場丟人現眼了。
衛(wèi)譽一個帥氣的剎停,直接橫在兩人面前,“需要幫忙嗎?”
南瑾沒認出他,笑著朝他擺擺手,隨著他拿下雪鏡,笑意漸漸凍住。
她移開視線,“不用了,謝謝。”
然后兩人就避開他,去了中級雪道,衛(wèi)譽看著雪地里漸行漸遠的兩道背影,覺得再跟下去有點難看了。
滑雪慘摔的后遺癥,需要溫泉來緩解。
衛(wèi)譽等在室外湯泉的休息區(qū),終于看到獅子男落單了,他拆了根兒煙遞了過去,“你跟南瑾什么關系?”
獅子男沒接他的煙,只漫不經心地撂他一眼,“關你什么事兒?”
他是一個模特,不認識衛(wèi)譽,只聽說南瑾可是二代圈里的真名媛,最近正鉚足了勁兒想上位。
見這人氣場有些迫人,以為也是南瑾的追求者,就沒給什么好臉色。
衛(wèi)譽視線自上而下一掠,嗓音沉沉地開口,“她就是跟我鬧別扭,我覺得你在中間摻和不好�!�
獅子男一驚,他沒聽說南瑾有男朋友。
他不太高興地別開臉,嘴硬道,“是嗎?可今晚我們開的是一間房�!�
空間像是被凍住了,劍拔弩張的氛圍無聲地蔓延。
衛(wèi)譽審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壓了下來,他的聲音像淬了冰,“你再說一次?”
獅子心底大駭,偏偏嘴上不想饒人,他從兜里掏出一個小薄片放他手上,“本來是要做措施的,現在我改變主意,這個送你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人扯住了領子,臉上猛地挨了一拳后,身體不受控地栽倒在地。
這也沒有擋住衛(wèi)譽的下一拳,他像個要炸的獅子,渾身挫著火,獅子男像爛泥一樣蜷縮在地上,不斷地哀嚎。
周圍人噤若寒蟬,都被衛(wèi)譽冷漠刻薄的狠勁兒嚇住了。
南瑾從溫泉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群人位置,衛(wèi)譽在中間站著,地上躺著的獅子男臉上全是瘀血,已經看不清五官。
她看得心驚肉跳,忙沖上去托起他的拳頭,聲嘶力竭地吼他,“衛(wèi)譽,你發(fā)什么瘋?”
衛(wèi)譽額頭上又青筋暴起,梗著脖子回她,“你知不知他在背后說你什么?”
她吸一口氣,咬緊牙關,“什么?”
素凈的臉上帶著浴后的紅暈,衛(wèi)譽一瞬間就啞口了,獅子男低劣下三濫的臟話,他對著這張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眼眸中晦澀一片,喉嚨里又干又澀,“南瑾,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理他遠一點行不行?”
輕笑聲傳入耳際,南瑾反問,“你是好人嗎?”
她的嗓音沒有情緒,也沒有溫度,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水晶燈打在頭頂,周圍有人影在晃動,獅子男的□□還飄在空氣中,衛(wèi)譽的心臟在滴血。
他看著她的臉,就那么點距離,目光挪動起來卻如贅千金,“我是水瓶座,你選我行不行?”
什么天之驕子的傲骨他通通不要了,只要南瑾再給他一個機會,做她的十二分之一也行。
南瑾呼吸滯了幾秒,冰冷的拒絕就從張合的紅唇中吐出。
“不選。”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一萬字也擋不住了,只能再虐一章衛(wèi)譽……能不能點點作收呀,基友嘲笑我,“你的作收是凍住了嗎?”
靈魂發(fā)問:為什么副cp這么勾你們呀?如果你們喜歡看這種類型,我的預收《馴服小玫瑰》就是這個類型,也沒人給我點收藏呀?我好凌亂……
感謝在2024-02-21
23:09:44~2024-02-24
22:26: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柴
23瓶;Bestow
.
18瓶;小禹禹
12瓶;宇治鼬鼠、來寫曲情歌.
10瓶;4瓶;拾貳
3瓶;嘉а、霧野星啵、2瓶;滿月、Grils、luckywy、留瀾、香格里拉、韻八八、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86
?
衛(wèi)譽篇(副cp)
◎無名無分的男朋友◎
東方地平線泛起一絲絲光亮,
新的一天從遠處慢慢挪了過來。
臥室里一片寂靜,只有掛在墻上的石英鐘,發(fā)出“嗒嗒嗒”秒針走動的聲音。
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是手機,
衛(wèi)譽闔眸摸上去,
水晶杯被掃落,發(fā)出“喀嚓”的碎裂聲,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酒味。
喉嚨里還帶著醇厚酒精的灼燒,他嗓音沙啞地接通電話。
“喂。”
“身邊沒人還睡這么死?你心可真大�!�
有人情場失意,
有人春風得意,
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夏星曉懷孕了,時硯池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隔著話筒都能聽出這人的好心情。
“滾�!�
衛(wèi)譽的睫毛顫了顫,始終沒睜眼,
他不耐地說,“沒事你爺爺掛了�!�
“事關南瑾,要不要聽?”
聽到那個足以讓他震顫的名字,
他立馬睜開眼睛靠在床頭上,
清了清嗓子,
“她怎么了?”
屏幕上映著他發(fā)青的眼底,滿滿都是熬夜的痕跡,
“你不是要掛電話嗎,正好我要給星星做早餐了……”
衛(wèi)譽不用看,
都知道時硯池現在嘚瑟的樣子,他揉了揉宿醉的太陽穴,特別上道地說:“我最近得了兩盒Opus
X的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