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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作者有話說:

    這章寫得我的心疼死了……誰也別罵我,我是星星親媽,我比誰都難受

    感謝在2024-01-19

    23:13:27~2024-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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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韓越、姜姜將講

    5瓶;3瓶;L.、山海.

    2瓶;嗯、Cr、噓.、倦子、霧野星啵、香格里拉、justforxx、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7

    ?

    殺手锏

    ◎一誠抵萬惡◎

    時硯池趕到的時候,

    小區(qū)已經(jīng)被警車和救護車包圍了。

    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業(yè)主們都聚在樓下,有人瞪大眼睛捂著嘴驚呼,有人捂住孩子的眼睛迅速離開,

    騷動被攔在警戒線外。

    “有人跳樓了?”

    “不是,

    是被人推下來了?”

    “小區(qū)的安保怎么回事,

    怎么讓這樣的瘋子進來的?”

    物業(yè)的安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杵在一旁,

    配合警察的調查。

    時硯池只穿一件單薄的襯衫,

    撥開人群往里面跑,額上全是冷汗。

    人頭攢動中,

    一雙熟悉的襪子撞進視線,往上是傷痕累累的小腿,

    夏星曉身上蓋著一條毯子,

    血跡斑斑的小臉埋在軟云般的長發(fā)里,

    安靜地躺在擔架上,

    一截手臂垂在外面,醫(yī)務人員正合力抬著她上救護車,手腕撞到了車門,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心臟快停了,一個箭步跨過警戒線,手臂搭上擔架一腳,

    將人穩(wěn)穩(wěn)地抬了上去。

    撂一眼面露疑惑的醫(yī)務人員,他回一句:“我是家屬�!�

    說完便嗓口堵得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另一只手握住那只垂下的手腕,

    冰冷的沒有沒有一絲溫度。

    撥開她臉上黏膩的發(fā)絲,

    那雙帶著小鉤子的眼睛閉著,

    那張嬌俏地說出要穿比基尼的唇,

    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整個人氣若游絲。

    救護車外,謝南州被警察從樓上押了下來,他到底還是沒有赴死的勇氣,坐在窗口徘徊再三也沒敢跳下來,最后還主動給警察開門自首。此刻他正大口大口地喘粗氣,臉上有血痕,雙手帶著手銬,整個人狼狽不堪。

    還沒走到警車前,前面就出現(xiàn)一道陰影,他毫無防備地被人一拳擊中頭部,頭一歪吐出一口血沫。

    時硯池從救護車上跳下去,混身的毛炸著,連周邊的警察也沒攔住他。

    他戾氣很重,一拳接一拳地砸下去,謝南州顴骨立刻出現(xiàn)大片大片的淤血,他捂著鼻青臉腫的腦袋開始求饒。

    時硯池充耳不聞,他一句話也不想說,腦袋里就一個念頭:殺了這個人渣。

    最后一腳踹上他的腹部時,用了十成十的勁兒。

    謝南州像破布一樣飛了出去,后腦勺直接砸在了警車上,發(fā)出巨大的碰撞聲,整個人軟綿綿地往地上攤。

    他奄奄一息地呼救,警察這才出手攔住時硯池,給他一個見好就收的眼神。

    受害人家屬情緒激動時,他們往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時硯池才不管什么眼神暗示,揮著的拳頭又揚起來,何煜在身后大喊,“老板,救護車要走了。”

    ……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夏星曉在里面搶救。

    空空蕩蕩的走廊里,時硯池靠著墻壁站著,他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沉默。

    醫(yī)院一定比教堂聆聽過更多禱告,他是無神論者,但是現(xiàn)在,他把聽過名字的所有神佛都求了一遍。

    夏星曉墜落的地方距離地面十米,入院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意識不清了。

    萬幸的是,海城最近持續(xù)降雪,樓前的積雪很厚,上次時硯池在樓前堆了一個雪人后,那里成了小朋友玩雪的勝地,也成了她摔下來時最后的緩沖。

    電梯“叮”一聲響,汪靜和夏江趕來的時候,手術室的燈剛剛熄滅,主治醫(yī)生出來后摘下口罩找家屬,所有人不由自主地上前。

    夏星曉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目前的診斷是氣胸和肝臟輕微破裂,還有腦震蕩的嫌疑,需要在ICU里觀察。

    所有人終于松了口氣,汪靜強撐一路的精神徹底垮了,她身子一軟直接攤在搶救室門口。

    兩雙手一起去扶,她“啪”一聲打掉時硯池的手。

    汪靜發(fā)絲凌亂,眼睛不看他,聲音哽咽,“我后悔了,后悔把她交給你了……”

    話只說了半句,便泣不成聲,手機包包身邊能抓到手里的東西全往時硯池身上砸,他一言不發(fā)地生生受著,眼睛紅得瘆人。

    夏星曉像睡了冗長的一覺,她聽得見醫(yī)生的低語,也聽得見汪靜的抽泣,可是她始終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漸漸從模糊到清晰,她的眼睛慢慢睜開,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能聚焦病房里的人。

    汪靜撫著胸口定定地看著她,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夏江跑出去喊醫(yī)生,梁舒放下手里的熱水問她感覺怎么樣……

    那一刻總算有了點覺悟,她在醫(yī)院,她得救了。

    再回憶之前發(fā)生的事兒時,還是不自覺地發(fā)抖,她白著一張臉挪動眼珠,卻始終沒有看到時硯池。

    醫(yī)生匆匆而來給她做了檢查,護士推著電子儀器進門,汪靜用濕巾潤濕她的嘴唇,寂靜的病房恢復了生機。

    她不知道的是,一墻之隔的走廊里,時硯池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里,眼睛里支離破碎,一滴一滴的眼淚砸在大理石上,如千金重。

    那是失而復得的眼淚。

    養(yǎng)傷真的是很好的明心見性的機會,疑惑、委屈、親情、愛情,都能借機理理清楚,撥云見日。

    她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那天上救護車的場面著實血腥,但其實都是碎玻璃割傷的細小傷口,其余的內傷需要慢慢養(yǎng)著,這兩天已經(jīng)在醫(yī)生的建議下下地了。

    趁汪靜去衛(wèi)生間的時間,梁舒湊近她小聲告狀,“你媽把時硯池折磨毀了……”

    “怎么折磨的?”她輕輕問一句。

    “你媽一個眼神,時硯池一個動作,兩人根本不需要說話就能交流……”

    夏星曉翻了個白眼,汪靜成了她最無語的角色,為了嚴防死守時硯池跟她見面,她已經(jīng)連續(xù)在醫(yī)院守了三夜了。

    夏星曉靠著床頭吃她剛削好的蘋果,臉頰徐徐地動。

    “媽,你嘴上說不想看見時硯池,怎么他才消失了一會,你臉就黑了……”

    汪靜用濕巾慢悠悠地擦水果刀,眼底都不掀地回,“他不在誰給我跑腿?”

    時硯池堂堂一個MUSE總裁已經(jīng)把辦公地點挪到了醫(yī)院,每天一堆高管在走廊里匯報工作,還得時不時看汪靜的臉色,就怕吵到總裁夫人休息,又害總裁吃白眼。

    時硯池里子面子都不要了,不管處理的是多么緊急的公務,只要汪靜從病房里出來,就一個箭步上前獻殷勤,高管們這時就會集體轉移視線,避免看見總裁的卑微時刻。

    汪靜說不準他見夏星曉,他就連病房門都沒踏進一步,只能偶爾透過別人進出時來不及關嚴的門縫里,和她遙遙相望一眼。

    這都多少天了,夏星曉實在看不下去了。

    蘋果在唇齒中發(fā)出“咔嚓”脆響,眼睛往汪靜那撂一眼,“媽,也不是時硯池的錯……”

    “那是誰的錯?要不是他把人趕盡殺絕,能惹上這個煞星嗎?”她截斷她的話,嗓門一聲比一聲大。

    夏星曉啞口,過了一會嘟噥聲,“那謝南州還是舅媽介紹的相親對象呢,你怎么不連舅媽一起怪罪?”

    汪靜睨她一眼。

    夏星曉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嘆一口氣,“一個人被人偷了錢包,你是怪她沒把錢看好,還是怪那個小偷太壞?”

    汪靜沒回她,自顧自地理柜子里的藥,膠囊是一天兩次,片劑是一天三次,她把藥粒和溫水一起遞給她。

    臺里的工作,現(xiàn)在也不用她操心。

    L省衛(wèi)視的主持人歸宣傳部管理,出了這樣的事情,為了主持人的形象,所有的新聞都會被壓下去,對外口徑就是生病住院,同事們也都了解內情不會多問,她的事情只會成為一個無所拷證的談資八卦。

    徐行是帶著鮮花和果籃來的,他拖把椅子坐在床前,視線落在她手里的《了凡四訓》上,掃過“命由我作,福自己求”那幾個字,t?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挺好,終于不看金融,改修禪學了�!�

    她把書合上擱床頭,吸一口氣,“PUA一下自己,要不然快要憋瘋了�!�

    “是不是快要出院了”,他說,“我在微信群里看見你請了十天的假�!�

    夏星曉撐著額頭看他,“后天出院,但是不養(yǎng)到元旦之后,我媽不會讓我去上班�!�

    “阿姨說得對,你該養(yǎng)著�!�

    兩人相顧無言的時候,房門“咔噠”一聲響,時硯池時隔一周第一次踏進病房,選的就是這個時機。

    夏星曉連“你怎么進來了”都不用問,立馬猜到了這人出現(xiàn)的原因。

    時硯池把一大袋補品放到桌上,又假模假式地晃一眼手表,“是不是該休息了?”

    逐客的意思很明確。

    徐行又慰問了幾句,便不再逗留。

    門一闔,走廊里的喧囂被隔絕在外,病房里重新恢復了寧靜。

    難得晴朗的一天,鼎盛的日光投射進來,落下明晃晃的光影。

    房間里傳來男人低低的聲音,“星星�!�

    兩人已經(jīng)一周未見,好似做夢一般,那聲音又輕又虛,好似怕驚擾了她。

    他站在陽光里,很疲憊,卻很鮮活。

    夏星曉的視線黏在他身上,隱忍了很久的眼淚,終于一顆顆落下,難以自抑。

    他神色棲惶地上前,把人輕輕地擁在懷里,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捧著一樽易碎的琉璃。

    上億的生意都不能讓他皺眉,唯獨這一刻,她滾燙的淚落在他的胸口,像沸騰的巖漿。

    夏星曉鼻音很重,怪他說,“你怎么才來呀?”

    時硯池不解釋,只拭去她眼角的水汽,自己的眼睛卻越來越紅。

    她喉嚨哽得難受,又怪他,“你不知道我想你嗎?”

    手指抓緊他的衣服,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時硯池啞著嗓子,像個犯錯的孩子,反反復復地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

    這個結結實實的擁抱真的很有力量,所有的苦難和委屈都在這一個擁抱里化為齏粉。

    病房外,汪靜透過玻璃窗看進去,門把手上的手輕輕落下,她提著餐盒走了。

    陽光太溫暖,病房里的花香太濃,兩人就這樣擁在一起。

    夏星曉哭了一場,又恢復了那個跳脫的性格,她難過地撇嘴,“時硯池,我身上都是疤痕,不能穿比基尼了�!�

    時硯池沒說話,他湊過身子,在她脖頸結痂的地方落下一吻,虔誠地像個信徒。

    她勾了勾他的手指,意有所指地問,“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其實都不用時硯池說,她也知道謝南州的下場絕對好不了,入室謀殺,時硯池的律師團決定有能力讓他把牢底坐穿。

    所以,她問的是高馨。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她敢干出這種事兒,就別怕得到制裁”,時硯池聲音沙啞,“寶寶,你是我的底線,任何人動了你,我都不會原諒�!�

    “這話我原封不動地跟我媽說了�!�

    說完,他不再讓她勞神窺探案件的處理,一個吻將她的聲音封緘。

    到了晚上,時硯池終于喜提守夜的資格了。

    汪靜現(xiàn)在看見他就煩,她皺著眉吩咐,“你晚上別睡著了,兩個小時給她量一次體溫,半夜十二點還得吃一次藥……”

    夏星曉瞪大雙眼。

    汪靜守夜的時候,也沒做到這些呀,她是怎么己所不欲,偏施于人的。再說了兩個小時量一次體溫,她還睡不睡覺了。

    不過撂一眼她的臉色,夏星曉還是選擇噤聲。

    反觀時硯池,不管她媽提了什么無理要求,他照單全收,最后還畢恭畢敬地把人送到了樓下。

    汪靜回家之后發(fā)來消息,是幾條長長的文字忠言,字里行間就一個意思,她和時硯池不合適。

    夜風撲簌著窗戶,發(fā)出輕微的嗡鳴聲,月光柔和地灑進病房里。

    白天人多,兩人沒說上太久的話,這會沒人,夏星曉把他從椅子拽到病床上,像個烏龜一樣往他懷里縮。

    “我媽說元旦之后的見面取消了�!�

    “嗯。”

    她輕輕戳他胸口,“怎么辦,你怕不怕?”

    “怕。”時硯池握住她的指尖,喉結上下滾了一下。

    所答非所問。

    他回萊詩邸看過一次,現(xiàn)場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和血跡,一想到他捧在掌心的女孩遭遇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他夜不能寐,他一閉上眼睛,那些讓人神魂俱碎的畫面就會反復折磨他的神經(jīng),前幾天他甚至靠自殘才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夏星曉眨巴著眼睛,“要不要我再求求我媽,跟她說點好話?”

    “不用,你等我好消息。”他的回答異常篤定。

    ……

    她收緊手臂,把人抱得又緊了些,“你從哪整來了殺手锏嗎?”

    空氣安靜了幾秒。

    “一誠抵萬惡�!睍r硯池的聲音貼在她的耳廓,聲線灼熱。

    “只要他們放心把你交給我就行,我有命活著,就有命娶你�!�

    作者有話說:

    抱歉讓寶子們擔心了,也抱歉寫的不是純甜的故事,我在這個職業(yè)這么久,看到的更多是錢與權,善與惡,罪與罰,主角都是不完美人設,才會惹出這么多的事情,希望這些經(jīng)歷讓他們成長,也讓他們的愛牢不可分,感謝大家的理解!

    感謝在2024-01-20

    23:05:20~2024-01-21

    23:14: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100瓶;-

    B.Z.T-

    29瓶;lilyting

    20瓶;L.

    5瓶;韓越、霧野星啵

    3瓶;香格里拉

    2瓶;justforxx、山海.、芒果榴蓮西瓜全部吃光、嘿、嗯、番茄、Cr、往事清零、Y.、倦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8

    ?

    女菩薩

    ◎寶寶,你饒了我吧◎

    獲得探視權之后,

    時硯池推掉了大部分的工作,寸步不離地照顧她。

    汪靜剛開始還看他不順眼,各種冷眼使喚,

    后面就被夏星曉作得徹底無語了。

    夏星曉說一句“我渴了”,

    紅茶、枸杞、蜂蜜水,

    至少三種以上的選擇會遞到她嘴邊。

    她說一句“不想吃外賣”,

    星級酒店的私廚菜變著口味地送到病房,

    時硯池倒也不會放任她挑食,可吃一口就要哄一聲的樣子,

    惹得汪靜頻頻炸毛。

    更夸張的是,醫(yī)生明明說可以下地走動了,

    但是夏星曉的腳尖剛一沾地,

    時硯池就會馬上把人抱起來,

    像人體掛件一樣抱著她去各種地方。

    汪靜陰陽怪氣地嘲她,

    “高位截癱的病人都比你能自理,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能作?”

    她端著保溫杯,睨一眼在會客區(qū)簽文件的時硯池,

    “你出院回家要還是這幅死樣子,我可不慣著你�!�

    夏星曉抬額,嘟著唇抱怨,

    “我是一個病人,你能不能對病人的態(tài)度好一點?”

    “你嘟著嘴給誰看,我可不是你男朋友,

    我只想給你那個嘴上掛二斤豬肉。”

    門口“咔噠”一聲響,

    MUSE的高管很自覺地出門后就把門帶上,

    時硯池又發(fā)了幾條消息,

    在離病床五步遠的地方把手機鎖屏,

    去小冰箱里拿出兩罐燕窩,又找了個大碗倒了溫水,給燕窩隔水加熱。

    再拿過來的時候,汪靜的毛還炸著,他懸開金屬蓋子把燕窩遞過去,“阿姨,醫(yī)院待久了上火,您潤潤喉�!�

    這火滅得特別及時,夏星曉馬上看抿著唇看汪靜,一副有人撐腰的表情。

    汪靜被她氣得牙癢癢,馬上轉移炮火,“我聽說那個高馨是你媽的干女兒,這次你還想包庇她嗎?”

    “阿姨,我媽跟我的立場一致,她參與了多少,判多長時間全都由法官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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