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澤瑪在線免費閱讀
<h3>奧日與螢火意志后傳：光影殤歌第4章 澤瑪在線免費閱讀</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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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襲過廣袤的草地，掀起一陣陣綠色的漣漪。
從精靈之井里站起來的希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伸了個懶腰后，就站了起來。
他泡了有一段時間，伊蒙一直陪在他身邊，亞卡在確定他的身體沒有其他問題之后就打算離開了。
“你去哪？”
“泉源，哨兵在那里的磨坊里設有一個分部，以保證磨坊的安全和正常運行。我已經(jīng)離隊一段時間了，哨兵們可能已經(jīng)準備了新的問題等到我解決�！眮喛ㄔ谧咧斑�是回答了希姆的問題。
“那個傷員叫什么來著？”
“泰勒，他在夸洛克洞穴。”
“嗯……”希姆看著面前的哨兵領袖，思索了一會，“謝謝�！�
亞卡看著對方，輕輕笑了笑后，似乎小聲地也向希姆道謝了一聲，然后就快步離開了。
之后希姆在池子里泡了將近十分鐘，等到剛剛靈樹帶給他的疲憊感完全消失后，才站起身來。伊蒙想去扶他，他則表示完全不需要，但伊蒙最后還是扶了。
剛剛還在精靈之井里恢復體力的時候，他和伊蒙又解釋了一遍早上發(fā)生的事情，包括一個不知身份的雌性精靈用劍脅迫他，他在森林里遇見了包括泰勒和亞卡在內(nèi)的四個精靈并且救下了泰勒。
但是關于亞卡告訴他的關于瑪哈的事情，他與瑪哈能力的相似之處和那個雌性精靈可能是他的同輩這件事，他都沒告訴伊蒙。他隱隱感覺，正如亞卡把這些事告訴他確實太早，他現(xiàn)在告訴伊蒙也是太早。
不論怎么說，我起碼得自己先把事情捋清楚。他這么對自己說。
希姆在解釋完他想說的事情之后，他等待著伊蒙的見解。
伊蒙的沉默時間有點超出希姆的預期。伊蒙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實際上，有點沉重陰郁。希姆一時間沒有搞清楚是什么事讓他心情這么差。
“是因為瑪哈嗎？”他直接問道。
只見伊蒙搖了搖頭后又點了點頭，然后又抬起頭，似乎很無可奈何。“或許吧。”他他。嘆了口氣后，又重新看著眼前的精靈，“你好像還有其他計劃的樣子。”
“嗯，亞卡告訴我泰勒會解釋得更好……”希姆用右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正好我也可以去檢查檢查他的傷�！�
還有一個原因，他沒告訴伊蒙。
泰勒在夸洛克洞穴，去夸洛克洞穴得穿過水墨沼澤，無論是夸洛克洞穴還是水墨沼澤都是靈樹告訴他的地點，而且靈樹是先說水墨沼澤再說夸洛克洞穴，如果希姆去找泰勒，正好也是先穿過水墨沼澤再抵達夸洛克洞穴。
或許這對我理解靈樹的想法有幫助。他是這么想的。
在確定伊蒙沒什么意見后，希姆覺得讓伊蒙跟著自己去跑這趟路不太合適。
“你可以先回去，我可以自己去的�！�
“你去過夸洛克洞穴嗎？”伊蒙的語氣中藏著一絲戲謔，“你連林地都沒離開過�！�
“呃……”希姆低下頭，伸出手撓了撓頭頂。
這是個問題。他不得不承認，伊蒙沒有說錯一個字。
當他還在想對策的時候，他看見了洞口外面有什么東西在發(fā)著白光。
有那么一瞬間，他感到有些害怕，這是那個把劍抵在他脖子上的雌性精靈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是誰？”他盡量用沒有任何敵意的語氣問道，但他有些著急。
藏在洞口的那位似乎稍微動了一下以回應希姆的問題。
伊蒙也往外看過去，他觀察了一會后，側過頭小聲地告訴希姆：“我來之前一直看著這個光芒，是那個叫澤瑪?shù)呐��！?br />
伊蒙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貌似還是被外面的精靈聽見了�？赡苁且驗楸徽J出來了，她從洞口探出腦袋來，耷拉著耳朵，眼神里充滿著不安和疑慮。
她的神色讓希姆感覺自己像個恐怖的怪物，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后，確定了自己長的并不可怕。
“你不用怕的。”希姆很輕柔地說道，“我只是個醫(yī)生……”
他的話似乎戳中了那個叫澤瑪?shù)呐⒌男c，她不安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為了擋住自己的笑容，她還伸出一只手擋住了自己的嘴。
希姆稍微想了一下，從井里走了出來：“是因為我占著這個井嗎？”說完后，他又瞄了一眼精靈之井，確定井水不會因為精靈的沐浴而變臟。
他貌似徹底把她逗樂了。
“不是哦，只是……”她放下了自己的手，把微笑露了出來，“嗯……沒什么……”
“我還以為我長得很可怕�！毕Ｄ仿柫寺柤�，也用微笑回應對方。
伊蒙一直咯咯地笑著，他也補了一句：“可能是因為我也很可怕。”
“那倒不至于�！苯袧涩�?shù)呐⑶纹さ卣０椭劬�，“如果有誰準備去夸洛克洞穴，我可以帶路。”
希姆和伊蒙的眼神立刻對上了。
“高格和泰勒都在那里，我準備去找他們。”她輕輕歪過頭，柔軟的呆毛隨著她的腦袋歪向一側，“可以順路帶找不到路的人一程。”
伊蒙裝作很沮喪的樣子，交叉著雙臂：“那好吧，那我一個人回去了。”
看了一眼希姆后，伊蒙哼著小曲走出了洞穴。
洞里的兩個精靈一起目送伊蒙離開后，澤瑪轉回頭來看著眼前的醫(yī)生。“你打算什么時候出發(fā)？”她的聲音輕盈而靈動，“還是說你還打算休息一會？”
“我是打算馬上走的�！�
“嗯，我也這么想�！彼銎鹣掳停α诵�，“那走吧�！闭f完，她轉過身子，晃著悠長的尾巴走到了精靈之井邊上。
澤瑪將一只手搭在了井上，準備跳進井之前，她的腦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她回頭對希姆問道：“你知道怎么傳送嗎？”
希姆只是看著對方的眼睛，持續(xù)了兩秒。
“我沒有用過，”他坦白道，“但是就我所知，所有精靈都可以通過精靈之井進行神游……”
“但你沒去過水墨沼澤的井，你怎么知道它的位置呢？”澤瑪瞄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滿意，“看樣子我們還得先繞過林地，然后走去水墨沼澤�！彼p輕哼了一聲。
“好吧……”感到有點尷尬后，希姆思索了一會，“如果你趕時間的話，可以先傳送過去，我可以自己找路�！�
澤瑪歪著腦袋，對他眨了眨眼睛。
“不急就是了……”她低著頭小聲嘀咕著，“但是得把你帶過去呀�！�
希姆沒有再問，他就只是靜靜地站著并且等待著。澤瑪看了他兩眼后，就開始往洞穴外走。
走出洞口時，希姆看了兩眼坐在遠處盯著湖面的薩拉。薩拉貌似知道他出來了，也轉過頭來看了他兩眼，隨后她又轉了回去，繼續(xù)盯著自己的湖。
澤瑪?shù)挠喙庾⒁獾搅怂麄兊幕�，頗有興致地輕笑了一下，留下一抹笑意繼續(xù)走自己的路。兩個精靈發(fā)著淡淡的白光，一只跟在另一只后面走著。
靈樹草地十分廣袤，以靈樹為中心的草地呈現(xiàn)出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希姆環(huán)視了一下，認為如果從半空中或者靈樹上往下看，這片草地一定是一個完美的扇形，北面是那片大湖，而草地邊緣被稀疏的樹目過渡，再往外就是繁茂的森林。
在走路的時候，希姆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雖然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但是他對這個地方幾乎沒什么了解，在這里走了一會后才發(fā)現(xiàn)遠離家的地方的風景也很不錯。
當他們走出了靈樹草地時，薩拉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
他看見澤瑪?shù)哪_步開始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她跨步的距離開始變得長短不一，不是地變陡了就是她累了，又或者是她因為什么東西而轉移了注意力。
看著澤瑪?shù)谋秤�，希姆思索了一會，還是輕輕地問了出來：“怎么了？”
面前的精靈抖了抖自己的耳朵，稍微放慢了一點自己的速度，讓希姆走到了自己的左側。希姆看見她的眼瞼略微放下來了一些，嘴角還有些上翹。她沒有轉過臉來，只是將腦袋稍稍側過來一些，眼睛卻盯著他。
“什么怎么了？”她又把眼睛轉回了正前方。說完后，她把右手搭在了左臂上。
“你累了嗎？”他打算先問這個。
“我可以一口氣跑到水墨沼澤，比貓頭鷹飛得更快。這點路對我而言……和你上床睡覺需要花的力氣差不多�！彼陨宰笥一瘟嘶文X袋，頭頂?shù)拇裘哺笥一蝿�，“還是說你打算見識一下？”
“噢，別別別，”她的回答讓希姆有點驚訝，“我的能力可不是沖刺�！�
“亞卡告訴你的？”她驕傲地揚起嘴角，似乎走得更快了一些，然后又有些不滿地說了下一句話，“他不該說的……”
“他只是和我解釋一下而已。你不喜歡他嗎？”
澤瑪仰起下巴，抬起頭看了看頭頂?shù)臉渲Γ骸安皇悄莻�意思……”她沒有接著往下說。
說到這里，希姆突然注意到，澤瑪?shù)亩渖弦灿邢駚喛ㄋ麄兡菢拥你y環(huán)。哨兵們都會戴著那樣的銀環(huán)。
“你的銀環(huán)？……”他試探性地，盡量委婉地問道。
“嗯，我是哨兵�！彼f完后，又不笑了，慢慢把下巴低了回來，正對著前方。
“這不是挺好的嘛？”
“可能吧……”她的瞳孔顫動了幾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傷感，“可能吧……”
她又不說話了，所有跡象都表明她的心情不太好。
你真是一個把天聊死的白癡，希姆。希姆在心里狠狠地罵自己。
“抱歉……”他低著頭。
澤瑪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笑容又浮現(xiàn)出來了�！澳愀陕锏狼秆�？”她笑了一聲。
這位醫(yī)生愣了一下。
“我讓你不高興了�！�
“也沒什么，一丁點而已�！彼D了回去，“不過有話說總是好的，不是嗎？”
“我看起來像個傻瓜�！彼嬷槪械礁y堪了。
“我只覺得你很擅長察言觀色，醫(yī)生先生�！睗涩敽敛辉谝獾卣f道，“這是做醫(yī)生的技能嗎？”
“啊……”希姆的眼睛掃視了幾下前方的地面，還是感覺有些尷尬，“因為我不能自顧自地動手術，然后讓病人痛得在心里哭天喊地……吧？”
她捂著嘴笑了兩聲：“可是我聽說你動手術的技術很好。”
“或許……勉勉強強？……”他咳嗽了兩聲。
“嗯？……”澤瑪用一只手指抵著自己的下巴，“林地的生物可不會這么說，他們一向都說你比其他的大夫好多了�！�
“啊，或許吧�！彼麌@了口氣，“但總是不夠�！�
“不夠，手術嗎？”
“不夠快……嗯。”他說完，愣了一下，“哦，不對……”
捂著嘴也不能擋住澤瑪?shù)男β暳�，不過她的笑聲很輕盈，沒有帶來任何吵鬧感。
他們又聊了一些其他東西，包括即將抵達的水墨沼澤的情況和林地里發(fā)生過的故事，關于后者，很大一部分是有關希姆的病人或病人告訴他的。
希姆告訴她，基本上每天都會有人來找他——頻率當然高過一天一次。希姆是這么說的，說完后又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對頭，不過澤瑪似乎因為沒有察覺到所以沒有又笑起來。
不止林地的生靈，尼文很多地方的生靈都有找過他——其實所有大地區(qū)的都有過——最多的還是距離最近的林地，也只有林地的�？褪撬苋康莱雒謥淼�，而鮑爾之觸和靜謐森林的客人則是少之又少。澤瑪則告訴他這兩個地方的友善生靈本身也少得可憐，所以自然不會有什么人來。
這段談話持續(xù)得比較久，又是在人口最密集的林地里進行的，因此他們遇到了不少路人。
一路上，他能看見一些莫基，有一些是他認識的，有一些是他沒什么印象的，不過大多數(shù)都和他打招呼或者試圖和他打招呼。
“嗨，希姆！”
“第一次在這見到你呀，希姆�！�
“希姆，你來這了呀�！�
毛茸茸的朋友們從他們邊上走過，有一些在希姆也對他們打招呼后就走了，也有一些問需不需要幫助。
“你到這來了呀，希姆！你準備去哪呀，要不要我?guī)兔�？”第一個向希姆提供幫助的莫基是希姆能叫出名字的，他叫菲爾特，他拍了拍希姆的肩膀。
當時希姆看了一眼澤瑪，澤瑪會遮著自己的側臉，不讓希姆看見自己的表情，然后輕輕搖一搖頭。
“不用了，我的朋友會帶我去的，”希姆拉著熟人的一只手，解釋道，“謝謝關心啦�！�
那只叫菲爾特的莫基看了一眼希姆身后的澤瑪，似乎心領神會了，又似乎多領會到了一些東西，和希姆道別后笑著跑開了。
“你很受歡迎�！睗涩斣谀莻�叫菲爾特的莫基離開后，輕聲說道。
希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沉默著。
他還告訴她，他治過貓頭鷹。
“啊？貓頭鷹？”澤瑪?shù)哪抗饫镩W爍著驚訝和羨慕，“尼文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貓頭鷹了�！�
“嗯，她當時是路過，翅膀被尖石劃破了……貌似順便看了一下我們的父親，然后朝著西邊飛了。她說她準備去尼博爾�！�
“父親的家鄉(xiāng)嗎？”
“嗯，她說她想回家看看。”希姆解釋道，“我記得她胸口上有心形白毛……”
“聽說這種特征可不多見，對嗎？”
“嗯……”
他們還聊了一會貓頭鷹，希姆還能仔細地回想起來那只貓頭鷹的體態(tài)和傷口情況，不過當澤瑪問起那只貓頭鷹的名字的時候，希姆回想了很久，也沒回想起那只貓頭鷹的名字。
“好像音節(jié)并不長……”他只能回想起這個。
結束了關于貓頭鷹的話題后，他們又說去了其他生物，包括那些脫離了腐化感染的綠色撕裂者們。當談起撕裂者的時候，澤瑪?shù)哪樕惶谩?br />
根據(jù)澤瑪?shù)脑�，希姆感受到哨兵都不太喜歡撕裂者。雖然這些蜥蜴中擺脫了腐化的綠色的那一批也有著善良平和的本性，但他們那批成群出現(xiàn)并且試圖感染森林的紅色族親們還是為撕裂者這個族群帶來了惡劣的名聲。
當然，盡管如此，哨兵們還是習慣于強調(diào)綠色撕裂者們也是以摩多為首的紅色撕裂者的受害者。
他在林地居住的時候也對撕裂者沒什么好的印象，比較林地里少數(shù)可以稱得上令人耳熟能詳?shù)墓适轮芯陀幸粋�是紅色撕裂者們攻擊靈樹并且導致了哨兵的成立。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對這個族群有什么正面看法。
“但是你還是愿意去治療那些見你的綠色撕裂者們，不是嗎？”
“怎么說呢，我是醫(yī)生，我有選擇是否治療他人的權利，但是選擇置之不理……不論對我還是對別人都是很艱難的事�！�
聽了這句話后，澤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在早上跑得比我還快，對嘛�！�
“呃……我覺得不可能比你快�！彪m然很不想承認，他還是有點感到后怕，并且因此而頓了一下，“只不過你剛好沒遇到我而已�！�
“哦……”她說完這個字后，又點了點頭。
或許是因為她看見了眼前那個不高的陡坡，坡度超過六十度，比他要高一大截，肯定沒辦法在上面正常行走。希姆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邊上沒有什么緩的路，看樣子這是一個斷層。
不過她沒有停多久，在希姆剛剛想轉過頭回來問她的時候，只看見了她留下的白光路徑。希姆又看向陡坡上面，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上面了。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原本就有心理準備，他還是被嚇到了：“你怎么上去的？”
澤瑪伸出一只手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然后把雙手背在身后，稍稍彎下了身子看著陡坡下邊的精靈：“跨兩步就上來了唄�！�
“嗯？”他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高的陡坡。
“好啦，我拉你�！彼敕讼聛恚蚨钙孪旅嫔斐鲇沂�，“希望你不要太重�！�
希姆看了看伸下來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右手也搭了上去。
“抓著邊上，然后……”澤瑪一邊調(diào)整著兩下手部姿勢，一邊試圖指導希姆，當她發(fā)現(xiàn)希姆已經(jīng)將蹄子和左手搭在了陡坡上時，就不再說什么了。
希姆找了一上一下兩塊陡坡凸起的位置，分別將左手和左腳放在上面。澤瑪輕輕握緊了兩下手示意準備時，他也用力地將自己的身體往上抬。
并不難，澤瑪就將他拉上了陡坡。
“我還以為你是那種足不出戶的……”她似乎沒找到合適的名詞，“居家醫(yī)生？”
“其實你想的沒什么錯……”他拍了拍左手上的沙土，“不過我想到了你是經(jīng)常翻山越嶺的哨兵�！�
他們又繼續(xù)閑聊著往前走，腳下的泥土越來越濕潤，泥土顏色也越來越深，空氣似乎也越來越清涼而濕潤。希姆沒有來過水墨沼澤，但是也預感到，他們快到了。
水墨沼澤的植被和林地的植被迥異，希姆實際上第一次見到這些新奇的植物——雖然這里也只是尼文的一部分——他在短暫的興奮和好奇后也產(chǎn)生了一絲對自己足不出戶現(xiàn)實的尷尬。
可能是因為觀察了他的神情，澤瑪稍稍笑了起來。
希姆有點尷尬地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環(huán)視著水墨沼澤里高大茂盛的蕨類植物和發(fā)光的菌類。在余光里，他好像看見了綠色的身影。
那些在他們邊上穿來穿去的家伙看起來像蜥蜴，他們的腦袋上有五只耳朵——兩對長在頭部側面，還有一只長在頭部后端，五只耳朵連在一起，像獅子的鬃毛。
是綠色的撕裂者們。
“他們只是普通居民，喜歡在樹林里穿梭�！睗涩斝÷暩嬖V他，“雖然大家都對他們有偏見，但他們確實只是輿論的受害者�！�
綠色撕裂者們確實沒有給他們帶來什么麻煩，他們在穿梭一陣后又離開了，沒有留下任何影響。雖然澤瑪向他保證過綠色撕裂者們是善良的，但希姆還是不禁感到慶幸。
“你給他們治療的時候也覺得他們會傷害你嗎？”澤瑪想起了剛剛和他聊天的內(nèi)容。
“面對因為受傷而需要幫助的蜥蜴總比面對在暗處穿梭的蜥蜴要更輕松吧�！钡谝痪湓挘麕缀跏敲摽诙�，而第二句話則經(jīng)過了一小會的斟酌，“在治療的時候我也很少……關注這方面的問題�！�
“嗯……這方面的問題。”澤瑪抬著下巴，有點意味深長地說道，“忘記根據(jù)固有印象考慮考慮自己的安全？”
希姆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話可真拗口�！彼靡恢皇猪樍艘幌伦约旱拇裘�，“但是好像一點錯都沒有……”
“嗯哼，我記得你是要去見泰勒的。如果你打算見他，你就會聽到不少這樣的話�！�
“亞卡和我說過，泰勒擅長解釋�！�
“那是另一方面�！�
希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點了點頭。
然后澤瑪也抬著頭看著沿途的風景，沒有再說話了。
水墨沼澤的景色固然很吸引人，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長途跋涉的疲憊感已經(jīng)在他的身體里涌現(xiàn)了。到了水墨沼澤后，原本并沒有特別明顯的疲憊感已經(jīng)快把他占據(jù)了。
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快到目的地了。他是這么想的。
又或者是因為一路上并不無聊吧。
他思索了一下，覺得后者才是主要原因。
在發(fā)覺自己的額頭上都是汗后，希姆很收斂地抬起手擦了擦。邊上的澤瑪瞄了一眼，似乎又在偷偷發(fā)笑。他發(fā)現(xiàn)身邊的精靈看起來一點疲憊感都沒有，甚至比出發(fā)前還要精神。
疲憊了之后，他更沒有力氣去說話了，因此接下來的路程他們都在沉默中度過。
在繼續(xù)走了一段路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青蛙頭顱石像。石像的石層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了，青苔將它緊緊蓋住，唯獨作為眼睛的兩顆寶石在斑駁的光中反射著淡淡的光。
這個“青蛙”張著嘴，或許它就是洞口本身。
澤瑪沒有做任何停留，她徑直走了進去。
“這里是夸洛克洞穴吧�！碧と肭嗤茏旌�，他問了出來。
“嗯�！睗涩敽唵蔚鼗貜土艘幌�，沒有再做說明了。
剛剛走進夸洛克洞穴，呈現(xiàn)在希姆眼前的就是廣闊的空間和清冷的氣流。他不禁交叉雙臂抱住了自己。
已逝的沼澤守護者的巢穴內(nèi)長滿了大大小小的苔蘚和蕨類植物，不過沒有水墨沼澤的密集而繁茂。希姆可以看見一路上都有各式各樣的巧妙機關，包括一種長著藍色寶石眼睛的青蛙吐著長長的桿子。路上很多石門也鑲嵌著寶石，并且顯然是可以開關的，不過現(xiàn)在全都是敞開的。
或許這樣的機關是為了防止外敵入侵。希姆看著一路上的機關，思考著。
在還沒到洞穴深處的時候，他們還能看見一些在不遠處的莫基，由于洞穴內(nèi)都地形太復雜，他們不方便靠近，因此只是遠遠地和他們打招呼。有一些認識希姆，也有一些是認識澤瑪?shù)摹?br />
澤瑪貌似沒有希姆的耐心，她只是也對著遠處的熟人揮一揮手。
當他們走到夸洛克洞穴深處后，就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了。
在經(jīng)過一個帶有一張植物小床的房間后，他看見了一片巨大的洞內(nèi)湖。
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湖邊。
那個精靈看起來體態(tài)均勻，但是胸口上有一條從左肩指向右胯的黑色傷疤。他手里捧著一本厚重的書，低頭認真地看著，似乎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進來了。
澤瑪示意希姆先停下，隨后向泰勒靠近。她起初輕手輕腳地慢慢走過去，當距離目標只有六米遠的時候，她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沖刺，直接移動到了泰勒身邊。
很顯然，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發(fā)光的白色精靈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個驚嚇，泰勒被嚇得一抖。
站在不遠處的希姆可以清楚地聽到泰勒并不大聲的驚嚇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