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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衛(wèi)城:“……記得�!�

    他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雨果:“那是學(xué)生會成員的袖章,因為我不是學(xué)生會的一員,所以不能佩戴,但是,即使如此,它依舊能發(fā)揮出不小的作用�!�

    雨果:“總之,它的來源不太正當(dāng)。”

    蘇成:“……不太正當(dāng)?shù)囊馑际�?�?br />
    雨果:“觸犯校規(guī)�!�

    眾人:“……”

    這下,他們也產(chǎn)生不詳預(yù)感了。

    “我不參加必修課的原因就是這個,”雨果說,“被它們找到的麻煩很大。”

    眾人:“……………………”

    草。

    他們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了,溫簡言被誤認(rèn)為了觸犯校規(guī)的雨果,所以被學(xué)生會找到,當(dāng)了倒霉蛋替罪果然是因為你!”

    橘子糖臉上也沒了笑,她惡狠狠地踹了雨果小腿一腳,沒有收力,即使是雨果也不由疼得擰起了眉頭。

    “你負(fù)責(zé)收拾你的爛攤子!”

    雨果自知理虧:“……好。”

    他之所以不選擇解決學(xué)生會,而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不在課堂上露面避開追殺一定是有原因的,顯然,這玩意兒不是一般的棘手。

    溫簡言不僅陷入的危險難度不低,更糟糕的是,他現(xiàn)在的san值還不高。

    這次很有可能是一個即使是資深主播都很難躲過去的死亡危機。

    “如果這次那家伙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你可真是欠了他個大的,”橘子糖磨了磨后槽牙,說。

    替代答到事小,幫他解決了學(xué)生會事大。

    “給我好好道謝知道嗎!”

    雨果:“……知道�!�

    第411章

    育英綜合大學(xué)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天空漆黑,沒有半點光亮。

    偌大的操場上一片死寂。

    溫簡言抬手按住眉心,臉色是罕見的蒼白。

    雖然他的san值已經(jīng)不再持續(xù)下降,但是,想要僅靠意志力將它恢復(fù)正常的水平,也是幾乎沒有任何可能的。

    幻覺和幻聽折磨著他。

    冰冷的、幾乎能將靈魂凍結(jié)的寒意令他渾身打顫,詭譎的虛影在視線邊緣晃動,但每每驚駭望去,又陡然消失不見。

    耳邊能夠聽到不知內(nèi)容的低語,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卻帶著某種能將人逼瘋的詭異力量。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在這個狀態(tài)下保持理智,然后抬起頭。

    著欲滴的血色跑道上,那幾個面無表情的學(xué)生會成員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放眼望去,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以及他的幻覺。

    “你為什么不看我?”巫燭問。

    溫簡言:“……”

    看你嗎。

    不過說實在的,他也確實是沒想到,巫燭為什么就連幻影都能夠如此氣人的。

    溫簡言忽視了對方的存在,低下頭,試圖思考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他打開背包。

    和專業(yè)課時一樣,除了史詩級的那幾個道具之外,其余所有的都顯示不可使用。

    顯然,這是這個副本內(nèi)必修課的特色了,不過,先前在專業(yè)課上的時候,他們只需要睡一覺就夠了,雖然不能使用道具,但也沒有什么危險。

    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不是睡一覺就能簡單解決的。

    【誠信至上】直播間內(nèi):

    “我從隔壁直播間內(nèi)回來了……我總算知道為啥剛剛有人說主播現(xiàn)在是到現(xiàn)為止最危險的了,他這是在本來應(yīng)該沒有生命危險的必修課上、用啥也沒辦法使用的狀態(tài),遇到了本來針對雨果的襲擊啊!”

    “不過主播應(yīng)該也不完全算手無寸鐵吧?史詩級的道具不是還能用嗎?”

    “但是根據(jù)我的印象,主播的史詩級道具應(yīng)該沒一個是適合這種情況的吧,【圣嬰遺骸】是套無敵buff的,但無敵有時限,時間結(jié)束了都沒找到離開的路也得死,【銅剪刀】是攻擊類道具,但是跑道又沒有實體給他攻擊,【牛皮紙】倒是很適合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使用,但是我印象里主播在上個副本把三個問題的次數(shù)都用完了,現(xiàn)在基本上也是廢紙一張了……我覺得跟手無寸鐵也差不多了�!�

    “好家伙,前面是老粉了吧,這都能如數(shù)家珍,牛逼啊�!�

    “不過天賦應(yīng)該是能用的。”

    “確實!主播的天賦現(xiàn)在看來挺破格的,再加上他現(xiàn)在是正式的秘密議會成員了,單個副本內(nèi)天賦使用次數(shù)也增加了,只要運氣好點,應(yīng)該也是能成功騙過副本的�!�

    “運氣好點……”

    “運氣好點…………”

    “家人們,笑出聲了哈�!�

    忽然,溫簡言感到自己的眼前一花,頭腦里像是瞬間響起了一陣嗡鳴,耳邊原本十分遙遠(yuǎn)的低語瞬間放大,令他有些站立不穩(wěn)。

    與此同時,他頭頂?shù)臄?shù)字緩緩跳了一下,往下跌了一格。

    SAN值:27

    “?!”

    溫簡言一驚。

    他這才注意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的腳尖居然重新接觸到了猩紅的跑道因此,他的san值才再次開始下跌。

    他心口一跳,飛快地后退數(shù)步,在san值降到26之前,迅速地遠(yuǎn)離了跑道。

    難道自己不知不覺間向前走了?

    沒印象啊……

    溫簡言驚疑不定地抬起頭,環(huán)視著自己的四周。

    黑暗之中,草場外的跑道血紅一片,隨著san值的下降,先前的幻象再次出現(xiàn),一顆顆橡膠粒變成了針尖大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發(fā)出嘻嘻嘻的怪異笑聲,用尖而細(xì)的,猶如嬰孩般的聲音說道:

    快過來快過來快過來……

    它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那條跑道像是一條血河,下方有無形的陰影在浮動,等待著冒出水面的時機。

    溫簡言這才注意到,和剛才相比,跑道的寬度明顯擴張了。

    像是套在脖子上的繩索,草場外側(cè)的跑道正在收緊,悄無聲息地侵蝕溫簡言腳下本就不大的安全區(qū)。

    整個過程看似緩慢,實則迅速。

    距離他離開跑道不過半分鐘的時間,那血色的跑道就已經(jīng)重新觸碰到了他的腳尖。

    溫簡言心下頓時一沉。

    他知道,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跑道就會徹底蔓延到他腳下,而這片安全區(qū)就會完全消失,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像是站在絞刑架上的犯人一樣,溫簡言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時間的不足。

    那么,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也同樣嗎?那學(xué)生會的成員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呢?

    因為先前的點名嗎?

    不,這個不重要,現(xiàn)在最先應(yīng)該思考的是究竟如何才能離開這里。

    學(xué)生會,點名,離開……

    ……媽的。

    溫簡言抬起手,按住自己隱隱作痛、突突狂跳的額角。

    腦袋像是被一層霧氣籠罩,原本十分簡單就能思考通暢的問題,此刻卻像是水泥一樣堵在腦海里。

    【誠信至上】直播間:

    “?主播現(xiàn)在是怎么了?”

    “能怎么,被幻聽幻視折磨唄�!�

    “如果我記沒錯的話,這個副本里30是臨界值,san值降低到30以下之后,每一點都會變得很關(guān)鍵,往下掉一點,精神就越容易崩潰,到最后甚至連完整的思維都很難組織了,我記得之前這個副本上次開放的時候,有一個主播是在san值15左右的時候發(fā)瘋的,當(dāng)時甚至還沒和副本同化呢�!�

    “就是不知道主播現(xiàn)在究竟看到了什么……應(yīng)該很獵奇吧,哈哈哈哈!”

    溫簡言感到自己的思維像是正在被無形的颶風(fēng)撕成碎片,聲音,光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能攻擊他的武器,如有實質(zhì)般捶打著他的心理防線。

    “……”

    遠(yuǎn)處傳來熟悉的聲音,誕生自久被遺忘的記憶。

    像是呼喚、哭泣、指責(zé)、與尖叫。

    騙子。

    騙子。

    騙子。

    有人在說。

    “不舒服?”

    巫燭的聲音像是被放大數(shù)倍,陰魂不散地在他的身邊環(huán)繞著。

    下一秒,有什么冰冷的東西落在了額頭上。

    溫簡言一驚,抬頭看去。

    是巫燭的手指。

    隨著他san值的降低,某種模糊的邊界被打碎了,原本只是存在于想象中的幻影,像是也和那些聲音一樣擁有了實體。

    那雙金色的雙眼近在咫尺。

    “你看到什么了?”

    巫燭湊近了一點,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溫簡言蒼白的臉。

    “……”

    額頭上冰冷的感覺莫名讓人感到鎮(zhèn)定,剛剛的幻覺和幻聽似乎都跟著遠(yuǎn)去了,溫簡言的眸光閃爍。

    不,沒有改善。

    因為巫燭本就是幻覺。

    開始懷疑自己對幻覺和真實的判斷,意味著他的狀況變得更糟了。

    在眩暈中,溫簡言強迫自己向著右上角掃了一眼:san值沒有上升,甚至掉到了26上。

    果然。

    【誠信至上】直播間內(nèi),觀眾們只能看到溫簡言一臉蒼白地站在原地,眼神在虛空之中移動,直播間內(nèi)的風(fēng)向也向著疑慮轉(zhuǎn)變。

    “主播的幻覺似乎有點嚴(yán)重啊……”

    “他以前的副本似乎沒有遇到這種情況,這次的幻覺是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嗎?”

    “不過主播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在這種和san值有關(guān)的副本里,不要和自己的幻覺對話是鐵律,否則的話,現(xiàn)實和幻覺的邊界很容易徹底混淆,而主播除了一開始說了個‘滾’字之外,就再也開過口了,雖然他現(xiàn)在san值有點太低了,但我覺得還是很有希望的!”

    溫簡言閉了閉眼,向后一退,遠(yuǎn)離了巫燭的手指。

    聲音和幻象再次出現(xiàn)了。

    “我不是幻覺嗎?”

    巫燭問。

    “既然是幻覺,你躲什么?”

    溫簡言:“……”

    這一次,在巫燭的手指再次搭上來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沒動。

    其中或許存在著某種此消彼長的關(guān)系,在巫燭本身的存在感增強之后,雖然san值并未上升,但是,其他干擾他判斷的幻聽和幻視都開始遠(yuǎn)去。

    “……”

    溫簡言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被觸碰的地方收了回來。

    幻覺是不是真的并不是重點,重點在于應(yīng)該如何離開這里。

    溫簡言并不想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天賦,他的天賦成功率本就和謊言成真的難易程度息息相關(guān),在他精神狀況不佳的前提下,本就不高的成功率只會再次下降,最后很有可能只是浪費時間和次數(shù)。

    所以,能用最好還是不用的好。

    剛剛還霧蒙蒙的大腦漸漸清晰起來。

    首先,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是否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

    可能性不大。

    剛剛的學(xué)生會成員顯然給他提供了思路:雖然時間和地點和體育課重疊,但是,他現(xiàn)在遇到的危險大概率和學(xué)生會相關(guān),而并非源于課程本身。

    既然如此,如果他想破局,就必須要從這個角度思考問題。

    可問題來了。

    溫簡言意識到,自己對學(xué)生會一無所知。

    畢竟,他們除了在開學(xué)第一天在校門口為他們做登記之外,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他根本沒有機會了解這一過分神秘的組織……

    身旁的巫燭得寸進尺地握住他的手腕,摩挲著他手腕內(nèi)側(cè)的皮膚。

    溫簡言:“……”

    是幻覺。

    忍了。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自己的思路。

    不,不是完全沒有。

    按照現(xiàn)在的狀況來看,唯一一個在入學(xué)登記之后,還和學(xué)生會接觸過的人,只有雨果,否則的話,他的手中是不會有學(xué)生會的袖章

    等一下。

    袖章?

    溫簡言怔了下,猛地抬起眼,向著周圍看去。

    在他剛剛思考之際,跑道已經(jīng)將草場的絕大多數(shù)空間侵占,看這個樣子,應(yīng)該最多不到五分鐘,這個所謂的安全區(qū)就會消失了。

    不過……

    溫簡言的視線落在灰蒙蒙的草地之外,那猩紅的跑道環(huán)繞一周,此刻看來,怎么看怎么像是……

    袖章。

    他的眸光閃爍,呼吸不由自主地微微急促起來。

    如果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為什么先前跑道是暗淡褪色的紅,而在他現(xiàn)在看來,卻變成了如鮮血般的顏色那是學(xué)生會袖章的顏色。

    和跑道不同,袖章被戴在胳膊上的時候雖然是環(huán)狀,但它本身卻是兩端別在一起的長條狀,也就是說,即使在被繞成一圈的情況下,中間也是會有縫隙的。

    這或許就是他離開的出口。

    但問題是,這道縫隙會在哪里呢?

    溫簡言飛速地環(huán)視一周,視線落在學(xué)生會成員身形首次出現(xiàn)的跑道端點。

    會是那里嗎?

    他想著,快步向著那個方向奔去。

    巫燭緊貼著他。

    “你發(fā)現(xiàn)了?”

    他的聲音像是帶著贊賞。

    溫簡言沒理他。

    他十分嫻熟地忽略了身旁煩人的幻象,加快腳步向前。

    但是,巫燭對于溫簡言的無視顯然并不在意,仍舊鍥而不舍地聒噪著:

    “很可惜,沒用的。”

    溫簡言來到了學(xué)生會成員曾出現(xiàn)過的位置,他的呼吸急促,視線焦急地在地面上掃視著,很快,他眸光一頓。

    他發(fā)現(xiàn),當(dāng)自己站在某個位置的時候,正好能夠看到,隔著跑道,對面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道細(xì)細(xì)的縫隙。

    微不可查的光從那邊透了過來。

    就是這里!

    溫簡言的眼神一亮。

    這就是為什么那些學(xué)生會成員會出現(xiàn)這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背后的“隊友們”會突然開口,通過混淆他的判斷,讓他在跑道上多停留一段時間。

    這里就是出口!

    溫簡言難耐激動,正準(zhǔn)備向著那道縫隙邁步,但是,下一秒,他就感到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向著右上角看去。

    San值由于數(shù)值過低,呈現(xiàn)出危險的一片血紅。

    25了。

    溫簡言再次目測了一下跑道的寬度雖然前前后后只過去了數(shù)分鐘,但是,跑道的寬度已經(jīng)翻了近十倍,看上去像是一條無法逾越的血河。

    如果他的san值不低于60的話,那么,他還是能夠硬捱過去的。

    但問題是,在上體育課之前,溫簡言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導(dǎo)致san值已經(jīng)降低到了現(xiàn)在的數(shù)值。

    太低了。

    以他剛剛碰到跑道之后掉san的速度計算的話,恐怕在他走不到一半的時候,san值就會清零,他就會被徹底同化為這個副本的一部分。

    【圣嬰遺骸】在這種情況下或許有用,但是,他不確定它的無敵時間能不能撐那么久……

    溫簡言站在原地,神情閃爍。

    “我告訴過你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巫燭歪著頭,將下巴搭在溫簡言的肩膀上。

    “交易仍然有效,怎么樣,考慮一下�!�

    “親我一下,我?guī)愠鋈��!?br />
    溫簡言:“……”

    閉嘴吧你。

    正在他決定嘗試一下、放手一搏之時,忽然,跑道對面的縫隙陡然擴大了一寸。

    溫簡言一怔。

    是幻覺?還是?

    像是回答他的猜測一樣,下一秒,一端中間磨損的繩子從縫隙的那一邊被扔了過來,一個模糊失真,但卻隱約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抓……��!”

    雨果?!

    溫簡言一驚,認(rèn)出了聲音的主人。

    “快!”

    他咬咬牙,最終還是下了決心,彎腰捉住了繩子的一端。

    巫燭:“……”

    他眼珠內(nèi)的神色明明滅滅:

    “你寧可信他?”

    在繩子那端的拉拽下,溫簡言的腳踏上了跑道,下一秒,他腳下失控,墜落進了形似跑道的血河之中。

    無數(shù)的影子在血河內(nèi)游動,紛紛匯聚而來,但卻被某種無形的屏障隔開。

    溫簡言膽戰(zhàn)心驚地向上看。

    San值沒掉。

    在溫簡言墜落的瞬間,學(xué)生會成員陰冷不詳?shù)纳碛霸俅纬霈F(xiàn),溫簡言墜落在跑道之中,他們站在跑道之上,面無表情地俯身盯著他。

    溫簡言緊攥著繩子,感到一陣寒意竄起,凍得他幾欲打顫。

    繩子本就已經(jīng)被磨損的中間段像是被什么無形的力量侵蝕,開始緩緩地開綻,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滋滋”聲。

    ……不好。

    一股強烈的,近乎致命的危機感襲來,溫簡言一個哆嗦,試圖順著繩子拉拽的力量主動向前,但是,身體卻像是被凍結(jié)一樣,根本沒有移動的可能。

    兩側(cè)的學(xué)生會成員的腰越彎越低,越彎越低。

    他們伸出手,向著溫簡言探了過來。

    溫簡言眼睜睜地注視著那慘白手掌的靠近,心中卻已經(jīng)理智地做好了激活道具的準(zhǔn)備。

    【圣嬰遺骸】似乎正適合這種情況。

    畢竟,路程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這一次,它的延續(xù)時間絕對足夠了。

    三。

    二。

    心中的倒數(shù)卡住了。

    溫簡言感到,自己的嘴唇上被碰了一下,有什么柔軟冰冷的東西擦過,一觸即離。

    在他因幻覺而潰散混亂的視野內(nèi),對方金色的雙眼近在咫尺。

    “好吧,我親你也一樣�!�

    巫燭妥協(xié)般說道。

    下一秒,溫簡言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側(cè)臉緊貼著粗糙褪色的跑道,被橡膠粒蹭得通紅。

    “出來了!”

    嗡嗡作響的耳朵里,似乎能捕捉到遙遠(yuǎn)的、又好像近在咫尺的熟悉聲音。

    “謝天謝地!”

    “他身上沒傷吧?”

    “嘶,不少……但好像是自己弄得,應(yīng)該沒事�!�

    “快,先把人扶起來。”

    在幻覺中的“巫燭”消失之后,那些幾乎能夠?qū)⑷吮漂偟幕糜X和幻聽再次襲來,溫簡言昏昏沉沉地趴在地上,被一雙有力的手扶起,兩只胳膊被分別搭在兩人的肩膀上,兩條腿像是面條一樣軟,只能被拖著往前走。

    看著人事不省、臉色蒼白的溫簡言,橘子糖抹了把汗,活動了一下手臂,像是肩膀上的重?fù)?dān)被卸下來一樣,長長松了口氣。

    雨果:“滿意了?”

    橘子糖將手中繩子丟還給雨果,勉為其難地冷哼一聲:

    “……還行吧。”

    雨果低頭看向手中的繩子。

    中間已經(jīng)被磨損的差不多了,只剩最后幾根細(xì)細(xì)的絲就要徹底斷開了,但卻仍舊維持著原本的狀態(tài)和長度。

    不得不說,他的心中其實也松了口氣。

    這個道具被用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到了極限,說實在的,其實他本人也不確定它還能不能再堅持一次,但是,能夠跨越規(guī)則和次元的道具實在是太過稀少,除了這條繩子之外,他也沒有了別的選擇,所以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但沒想到的是,繩子不僅堅持下來了,居然看上去還能再使用一次……

    也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云碧藍(lán)摸了摸溫簡言的臉頰,眉頭擰起:

    “好冷�!�

    不是一般人體的溫度,而像是被凍結(jié)實的冰塊。

    “應(yīng)該是他的san值太低了,”橘子糖走過來,說,“不過說實話,能在san值如此之低的情況下,還能從這種級別的危險里脫身,已經(jīng)算是很牛逼的了�!�

    田野撐著溫簡言的一邊胳膊,六神無主地問:

    “那……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他雙眼一亮,想到了什么:“�。∈程美锏拿鏃l!”

    橘子糖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且不說該不該用san值這么低的人去實驗未知道具的功能,退一萬步說,現(xiàn)在不是食堂開放的時間啊,說話前多少動動腦子。”

    田野的臉漲紅了,囁嚅道:“抱歉�!�

    “那難不成,我們要等他的san值自動回復(fù)?”衛(wèi)城的眉頭擰緊,問。

    “回復(fù)不了的。”

    雨果走了過來。

    他已經(jīng)將道具收起,重新恢復(fù)了先前的冷靜。

    “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他的san值應(yīng)該以及降低到臨界值以下了�!�

    云碧藍(lán)皺起眉頭:“所以?”

    “所以,”雨果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他的san值無法再隨著時間推移繼續(xù)回復(fù),反而有著繼續(xù)下降的可能�!�

    在突破臨界值之前,雖然仍舊背著debuff,但是,人的狀態(tài)還能算得上“正�!�,所以,只要遠(yuǎn)離污染源,san值就能慢慢回復(fù),但是,跌破臨界值之后,人的精神就會徹底遠(yuǎn)離正常狀態(tài),即使遠(yuǎn)離了污染源,在沒有道具輔助的情況下,除非意志力特別堅定,否則幾乎無法自然回復(fù),反而可能由于幻視和幻聽而導(dǎo)致精神不穩(wěn),明明并未遇到危險,但還是會持續(xù)下降,直到陷入瘋狂為止。

    此話一出,場上的氣氛頓時壓抑了起來。

    “那怎么辦?”田野有些無措。

    這時,一個聲音從旁邊插了過來。

    很冷靜。

    “這個時候,就是預(yù)言家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不是么?”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

    蘇成站在一旁,眼珠的顏色因副本增加而越發(fā)黑沉,他的手里捏著一沓塔羅牌,在他們商議之前,他似乎早已完成了占卜。

    他的眼睛里帶著一種詭異的、仿佛能引人入魔的光暈,嗓音也淡淡的:

    “跟我來,我知道去哪�!�

    “哇哦,”橘子糖歪歪頭,臉上笑嘻嘻的,以一種意有所指的語氣說道:“你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樣了�!�

    先前在【昌盛大廈】的最后,他們曾臨時成為隊友過,蘇成那個時候雖然已經(jīng)有了資深主播的冷靜和姿態(tài),但卻仍舊顯得青澀和稚嫩,明明只過了很短的時間,但是,他的氣質(zhì)卻好像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更重要的是……

    橘子糖瞇起雙眼,視線落在蘇成手中的塔羅牌上。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蘇成以前的天賦是無法具現(xiàn)化的,而現(xiàn)在,即使是他們這些外人,也能清晰地看到牌的形狀。

    這不僅僅說明了蘇成能力增長速度的恐怖,更顯現(xiàn)出某種不詳?shù)恼髡住?br />
    即使是橘子糖,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驚。

    要知道,這才過去多久。

    而且,即使是在這個副本之中,在溫簡言昏迷之前,蘇成似乎也并未顯露過自己能力的特殊,是藏拙嗎?

    還是說……

    橘子糖扭頭掃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溫簡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是不想被自己的隊長發(fā)現(xiàn)呢?

    *

    由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二十分鐘的跑步,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全部可以自由活動,即使是提前下課也無所謂。

    所以,一行人十分順利地離開了操場,一路上都沒有被阻攔。

    不過,體育老師的視線還是在溫簡言的背影上游移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移開。

    畢竟,現(xiàn)在的溫簡言就是一個散發(fā)出強烈存在感的香餑餑,如果不是有規(guī)則的約束,任何副本內(nèi)的存在都不可能輕易地放他離開。

    在離開操場之后,蘇成在前方帶路,其他幾人架著溫簡言,跟在他的身后。

    他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但卻十分冷靜,毫無迷惘,似乎十分確信自己接下來行走的方向,完全沒有絲毫猶豫。

    他們越過人工湖,穿過教學(xué)樓區(qū),一直向著宿舍區(qū)的方向走。

    但是,在進入宿舍區(qū)之前,蘇成卻打了個轉(zhuǎn),向著另外一邊走去。

    一邊走,橘子糖一邊翻出新生手冊,對著周圍的路徑。

    她微微皺起眉頭。

    他們現(xiàn)在走的路,并不在地圖標(biāo)注之中。

    但奇怪的是,明明他們先前走的時候曾多次經(jīng)過那個岔路口,但是,他們似乎卻從未意識到,往左轉(zhuǎn)還有另外一條路的存在。

    簡直像是在意識之中被屏蔽了一樣。

    在穿過一從荒草之后,很快,一棟朱紅色的低矮建筑就出現(xiàn)在了幾人的面前。

    蘇成停下腳步:“就是這里了�!�

    橘子糖上前幾步,看到了建筑物上方掛著的陳舊標(biāo)牌:

    ■■超市。

    【誠信至上】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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