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鵲鵲在線強吻隨意、仙壅、初辭、沐木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珞墨、九笙、江三歲不吃魚、黎糖

    2個；仙壅、吃菜不吃香菜、鶴洛一、牙又又、云夙笙、perper、鵲鵲在線強吻隨意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花期未眠

    85瓶；戀?陌痕

    70瓶；林檎

    57瓶；沐木

    30瓶；曉風(fēng)飛雨

    18瓶；是鯉魚呀

    11瓶；我看的文都沒完結(jié)、明月松間照、挺禿然的、溯筱、wasmiretuy、醉許青塵

    10瓶；真人必須死

    9瓶；東媎、今天你發(fā)糖了么

    8瓶；小劉子

    6瓶；紫薯松糕、清韻、子規(guī)啼、陌蕓笙、someone、下貓喵~、青小芹

    5瓶；聞?wù)f紅塵不到時

    3瓶；江三歲不吃魚、楚慈、玲玲洛洛、仙壅、紅絳、本心jw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章

    德才中學(xué)

    第四章

    直播廣場上，各個直播大廳的快捷入口按照觀看價值由上到下排列。

    或許是因為新人太多，這次開放的直播大廳基本上都在C級以下，B級和A級的大廳鳳毛麟角，這也讓絕大多數(shù)觀眾們集中在了那幾個高級大廳里。

    畢竟，難度越高，觀賞性越強。

    突然，有人在靠近中端的某個位置，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新手級副本。

    【德才中學(xué)】……？

    它不是D級副本嗎？為什么會排在這里？

    難道是系統(tǒng)的排序出錯了？

    觀眾們心生疑惑。

    見此，有些好奇心重的觀眾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點了進去，準備親眼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畢竟，如果不是系統(tǒng)排序出錯的話……

    那么就一定是這個D級副本里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數(shù)，讓系統(tǒng)對整個副本觀看價值的判定突然提高。

    這種事，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

    驚恐的主播們擠在狹窄的走廊中，像是被塞進罐頭里的沙丁魚，在老妖婆聲音落下之后，所有的視線都瞬間同時落了在走廊盡頭的青年身上。

    他們神情惶惑，屏住呼吸，提心吊膽地等待著。

    昏暗的燈光下，走廊狹窄，綠色的墻皮斑駁剝落，露出黑灰色的污漬。

    空氣一片死寂。

    789326qwk直播間內(nèi)則是和外界完全相反的熱火朝天。

    隨著其他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內(nèi)顯示的在線觀看人數(shù)正在飛速上漲。

    【叮！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突破1000】

    【叮！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突破2000】

    【恭喜主播達成成就：初來乍到！

    哇哦，您直播間內(nèi)的人氣節(jié)節(jié)攀升，您高質(zhì)量的直播內(nèi)容吸引了更多觀眾向您的直播間涌來！】

    【叮！直播間打賞人數(shù)突破50！】

    【恭喜主播達成成就：小有所得！

    哇哦，越來越多的忠實粉絲在您的魅力下折服，請主播賣力作死，繼續(xù)加油，讓更多人心甘情愿地為您打開錢包！】

    “從隔壁慕名而來，真沒想到這個實習(xí)老師居然也是主播，震撼了�！�

    “隔壁來的＋1”

    “啊啊啊啊主播怎么混進NPC隊伍的？我好奇死了，求補課！”

    “新手的歷史回放在哪里�。恐黜摏]找到啊，有沒有好心人給指個路？”

    “前面的不用麻煩了，別浪費時間，反正這個主播估計馬上就要翻車了哈哈哈哈哈哈！”

    “？”

    “？？？為什么？發(fā)生什么了？”

    緊接著，更多幸災(zāi)樂禍的“哈哈哈”從彈幕上刷過。

    雖然剛進來的觀眾不清楚，但是其他觀眾可大部分都是從一開始圍觀到現(xiàn)在的。

    那個教導(dǎo)主任根本沒有讓人來拿名單，全是溫簡言編的，那本皺皺巴巴的小冊子現(xiàn)在正待在溫簡言的口袋里呢。

    至于什么“重抄下來的備份名單”，更是完全沒有的事。

    可是，現(xiàn)在點名的重任卻落在了溫簡言的肩膀上他要么老老實實說自己根本沒有抄，要么就得把口袋里的冊子掏出來念。

    不過，無論他怎么選，都和他一開始的謊言相悖，就一定會引起懷疑。

    而“懷疑”，就像是澆在沙堡上的水，能讓本就經(jīng)不起推敲的謊言分崩離析。

    現(xiàn)實中就是如此，更別提現(xiàn)在還是在副本中了。

    以老妖婆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一旦被抓包，這個滿嘴謊言的主播必死無疑。

    看來，這個主播短暫而輝煌生涯估計也就要到此為止了，雖然嘴上說著可惜，但是大多數(shù)觀眾都變得更加興奮了。

    畢竟翻車嘛，當(dāng)然翻的越狠越好看啦。

    整個走廊被籠罩在一片窒息一般的寂靜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溫簡言的身上。

    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女人微微側(cè)身，一雙豺狼般陰毒暗沉的小眼睛從眼鏡側(cè)邊的縫隙看了過來，眼底微光閃爍，仿佛斷頭臺前，利刃落下前一秒的鋒利閃光。

    昏暗的燈光在頭頂閃爍，光線在有些歪斜的鏡片邊緣折射，擋住青年眼底的神色。

    他的臉色在燈光下顯得蒼白而孱弱，嘴唇抿著，然后平靜而緩慢地，一點點伸手探進自己的口袋里。

    屏幕前的觀眾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貪婪地注視著主播的一舉一動。

    很快，溫簡言的手指從口袋中抽了出來。

    只見他的手中捏著一張折成四折的白紙，像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皺著，邊緣有著不規(guī)則的痕跡，側(cè)邊隱約可見潦草的筆跡。

    溫簡言將紙展開。

    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在死寂的走廊中響起，令人忍不住心律加快。

    “姜澤�！�

    青年的聲音在走廊中響起，溫和而清潤。

    守在直播間的觀眾懵了。

    “？？怎么念開了？”

    “什么情況？難道主播是想靠瞎編蒙混過關(guān)嗎？”

    短暫的幾秒沉寂過后，走廊的盡頭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低低地回應(yīng)道：

    “……到�！�

    “周方園�！�

    “到�！�

    溫簡言一個名字接著一個名字的念了下去，每念一個，人群中都會傳來或高或低的回應(yīng)。

    這絕對不可能是瞎編的了。

    那是怎么回事，難道他是在觀眾沒注意的時候，真的抄了一份嗎？

    什么時候的事情？完全沒印象��！

    仿佛是為了解答觀眾們心中的疑惑，直播間的鏡頭移動，放大，再放大。

    最終落在了溫簡言手中的紙片上。

    白紙上折痕未消，皺皺巴巴，上面用極其潦草的字跡寫著幾行字：

    【蔥，白菜，大蒜，豬肉，辣椒

    記得買牙膏和洗衣粉】

    “……”

    “……”

    直播間中飄過一片密密麻麻的“？？？”

    這，這是……

    購物清單？？？

    溫簡言低著頭，面不改色地盯著購物清單上的短短幾行字，極其自信地接著往下念。

    “趙潤成�！�

    “到�！�

    “方可�！�

    “到。”

    在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之后，彈幕炸開了鍋。

    “？？？主播這是把名單背下來了��！”

    “靠靠靠，這是什么記憶力！過目不忘嗎！”

    “不一定吧？說不定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一出了，所以才偷偷背下來什么的，畢竟也才十幾個名字�！�

    “前面的人說話不過腦子的嗎？那這不是更困難了嗎？這得是什么預(yù)判水平��！”

    很快，除了“沒有入學(xué)”的程偉之外，其他人全部點名完成。

    老妖婆站在原地，瞇起雙眼緩緩地環(huán)視一圈，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冷哼，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是滿意還是失望。

    她轉(zhuǎn)過身：“走吧。”

    溫簡言緩緩地長出一口氣，將紙片重新疊起塞進口袋里。

    順便偷偷在褲子上蹭了蹭濕漉漉的掌心。

    好險。

    幸虧他從事的職業(yè)太過高危，所以養(yǎng)成了對一切眼前重要的信息都會下意識牢記的習(xí)慣，一來是為了防止自己撒謊被揭穿，二來是為了在危急關(guān)頭臨場發(fā)揮。

    畢竟，謊言的重點在于細節(jié)。

    即使是無關(guān)緊要的細枝末節(jié)，一旦疏忽，就可能喪命。

    他做了個深呼吸，扭頭看向背后的主播們，抬了抬下巴：

    “沒聽到楊老師的話嗎？跟上�！�

    剛才還在感慨主播記憶能力和預(yù)判能力非凡的彈幕齊齊一默，風(fēng)向頓時改變：

    “草，狐假虎威。”

    “草，小人得志�！�

    “不要臉！”

    “不要臉�。�！”

    剩余的主播們面面相覷，膽戰(zhàn)心驚地邁開步伐，跟在了溫簡言的背后。

    老妖婆徑直下了樓，向著宿舍樓外走去。

    天色昏暗。

    面積不大的校園浸沒在火燒般的黃昏之中，仿佛一個即將被壓扁的小小紙盒。

    在宿舍樓的旁邊幾十米處，是一個只有一層的低矮建筑，大門敞開著，露出水津津的灰黑色水泥地面。

    像是餐廳。

    里面并排著幾排灰黃色的長桌，桌面上漆皮剝落，在暗淡的燈光下顯得油膩膩的，仿佛長年累月沒有被仔細清理過。

    餐廳的盡頭是兩張被拼在一起的課桌。

    白鐵制成的巨大食盆并排放在上面，向外蒸騰著熱氣。

    老妖婆在食堂門口停下，扭頭看向背后的寄宿生們，冷冷道：

    “到了�！�

    女人環(huán)視一圈，高大的身形帶來了可怕的壓迫感。

    主播們噤若寒蟬地聚在一起，等待著對方發(fā)話。

    只見老妖婆抬起短粗的手指，向著旁邊的柜子一指：“你們的飯盒都在那里，打飯吃完之后洗了記得放回去，要是丟了可是要賠的。”

    老妖婆又指了指食堂墻上掛著的鐘表：

    “吃完飯洗完碗之后自己回宿舍，宿舍樓晚上的門禁是九點半。”

    她咧嘴一笑，神情中的惡意幾乎無法掩飾：“如果你們不按時回來，我可不給你們留門。”

    “行了，自由活動吧�！�

    說完，老妖婆轉(zhuǎn)過身，一邊哼著歌，一邊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因為靠的很近，溫簡言這一次聽到了她唱的最后幾個字：

    “……合心又稱意……”

    她哼著那不成句子的小調(diào)，高大而肥胖的身軀很快消失在了漸沉的夜色中。

    溫簡言愣了下，迅速回過神來。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手掌，揚聲道：

    “大家都聽到楊老師說的了嗎？領(lǐng)好飯盒的新生來這里集合，排成兩列進去打飯。”

    作為一個業(yè)務(wù)技巧嫻熟的騙子，他已經(jīng)毫無心理障礙地融進了這個“實習(xí)老師”的角色之中。

    短短三言兩語，溫簡言不僅將老妖婆本人的余威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還極其自然地成為了那個掌控全局的人。

    主播們本能地聽從權(quán)威的指令。

    在短暫的混亂過后，所有人都拎著上了自己飯盒，老老實實地在食堂門口排成兩列。

    溫簡言面不改色地點點頭，滿意道：

    “進吧�！�

    于是，冒牌貨心安理得地帶著兩列寄宿生們走進了食堂，狐假虎威地指揮著他們排隊打飯。

    負責(zé)打飯的是一個年老佝僂的老太婆，她眼珠渾濁，手指皺如樹皮，哆哆嗦嗦地緊握著飯勺，白鐵的飯勺在盆底劃拉出刺耳的聲響。

    晚飯是一種像是某種類型的粥。

    渾濁的黃白色上浮著一層油花，粘稠的半流質(zhì)液體中，白花花的肥肉，稀稀拉拉的米粒和軟踏踏的面條混在勺底，散發(fā)出一種令人毫無食欲的氣味。

    她機械地給學(xué)生一勺一勺地打著飯。

    每個主播在看到自己碗里食物的瞬間，臉上都浮現(xiàn)出了難以形容的復(fù)雜神情。

    他們一臉菜色地端著飯盆，紛紛在長桌上選了個位置坐下。

    當(dāng)所有的學(xué)生打完飯之后，老太婆顫顫巍巍地俯下身，準備端起面前只剩個底子的大鐵盆。

    溫簡言一個箭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說地從對方的手中將盆接了過來：

    “我來吧，您歇著就好�！�

    他的姿態(tài)溫柔而謙恭，十分關(guān)切地看向眼前的老太婆。

    無論是在門口發(fā)號施令，還是組織大家列隊進入食堂，溫簡言就已經(jīng)在為這個時候的搭話做準備了。

    “往哪個方向搬？”他問。

    老太婆抬起一根樹皮般的手指，向著食堂后邊指了指。

    溫簡言放慢步伐，和對方并肩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老太婆抬起那雙渾濁的雙眼，扭頭看向身旁的青年，用蒼老的聲音問道：

    “小伙子，你面生啊，叫什么？”

    溫簡言靦腆地抿抿唇：“我也是今天剛來，您叫我小趙就好，我是沈主任的遠方侄子，前段時間剛剛畢業(yè)，所以這次想來找叔叔幫忙找找工作�！�

    “哦哦……”

    “叔叔讓我來找楊老師，請她帶我在學(xué)校里轉(zhuǎn)轉(zhuǎn)，但是……”

    “但是？”

    溫簡言搖搖頭，飛快地揚起一個掩飾性的微笑：“也，也沒什么，就是，楊老師似乎有事要忙，就……讓我留下來幫忙組織一下紀律，然后就匆匆走了。”

    他猶豫了一下，抿抿唇，不安地問：

    “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對？”

    【789326qwk直播間內(nèi)】

    “……”

    “……茶香撲鼻”

    “……茶味四溢”

    “剛剛還是實習(xí)老師，現(xiàn)在就變成了沈主任的侄子，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再編出幾個身份�！�

    “……簡單點，做人的方式簡單點�！�

    這種遮遮掩掩的答話方式很顯然讓對方立刻意會了什么。

    老太婆嘆了口氣，臉上掠過一絲陰霾，她伸出手拍拍溫簡言的肩膀，和藹地說：“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楊老師她……唉，她一直都是這樣，不是故意針對你。”

    “沒關(guān)系，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誒，真的嗎？謝謝您。”

    溫簡言露出一個受寵若驚的微笑。

    一縷笑意深達眼底。

    果然，對待這種長輩，有利的背景與適當(dāng)?shù)氖救跫悠饋�，是套取信息的最快方法�?br />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

    溫簡言不動聲色地套著話，將對方口中吐出的所有信息都牢牢地記在心里。

    不知不覺中，溫簡言已經(jīng)來到了后廚。

    比起前面的餐廳，后廚更加狹窄而骯臟，空氣中混合發(fā)酵出酸腐的渾濁氣味，放置在一旁的藍色泔水桶被填的半滿，外壁內(nèi)緣覆蓋著厚厚殘渣污垢，地面上到處都是垃圾。

    在老太婆的指揮下，溫簡言將食盆內(nèi)剩下的湯水倒進泔水桶里，然后將空盆放置在了案板旁。

    正當(dāng)他準備轉(zhuǎn)身告辭時，突然目光微微一頓。

    案板旁的不遠處是一個洗手池。

    淺淺一層灰黃色的水淌不下去，淤積在洗手池內(nèi)，在那渾濁的水中，緩緩地飄蕩著好幾縷黑油油的頭發(fā)，長長的，仿佛活物般纏繞在下水道口。

    溫簡言下意識地向老太婆的頭頂投去一瞥。

    短發(fā)，灰白干枯。

    正在這時，從食堂的方向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仿佛利刃般劃破黑夜，簡直令人心驚膽戰(zhàn)。

    “！”

    溫簡言被嚇了一跳。

    下一秒，他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向?qū)Ψ酱掖业懒藗�別，然后便轉(zhuǎn)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邁開步伐。

    但是，還沒有等他走出去幾步，那個顫顫巍巍的蒼老聲音就在背后響起：

    “對了……小伙子�！�

    溫簡言步伐一頓，扭頭看去。

    老太婆睜著那雙渾濁的雙眼，樹皮般布滿皺紋的臉微微抖動，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離宿舍四樓遠點�！�

    溫簡言的瞳孔一縮。

    還沒有等他開口問些什么，老太婆轉(zhuǎn)過身，邁著一步三搖的步伐，慢慢消失在了食堂的深處。

    *

    食堂里，桌椅雜亂地倒在地上，急促的腳步聲和慌亂的驚叫混成嘈雜的聲浪，到處都是一片混亂。

    一個主播狼狽地跌坐在水池旁邊，腳旁是打翻的食盆，黃白色的湯湯水水灑了一地，長長的，漆黑的發(fā)絲混合著涎水扯出，黏糊糊的一大團躺在地面上。

    但是，他仍然在瘋狂地嘔吐著，用顫抖的手指摳著自己的喉嚨，仿佛還有什么東西死被死死地卡在嗓子眼里。

    “嘔”

    主播痙攣著拱起脊背，發(fā)出可怕的干嘔聲。

    “發(fā)生什么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幾個主播聚在一起，六神無主地問道。

    “違規(guī)了唄�！�

    一個涼涼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新手主播們一怔，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他們記得，這個出聲的男人是個資深主播，叫做孔世興。

    還有另外兩個資深主播和他似乎是一隊的，三人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孔世興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神情冷漠：“這種D級副本一般來說不會太難，重點就是聽話，只要在遵守規(guī)則的前提下行動，開開直播，做做系統(tǒng)發(fā)的主線和支線任務(wù)，一般來說都能湊夠必要的生存時長當(dāng)然，前提是你不要違規(guī)�！�

    那幾個新手主播有些背后發(fā)涼：

    “違，違規(guī)？”

    “你們與其湊在這里胡思亂想，不如去四處打聽打聽，看看這倒霉蛋究竟是怎么違的規(guī)，之后也好規(guī)避風(fēng)險�！�

    站在一旁的蘇成聽到了他們的全部對話。

    他咽了咽口水，定定神，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我，我好像知道。”

    聞言，其他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他。

    “他剛才在說，這里的飯誰知道有沒有問題，吃下去會不會出事，所以想趁著NPC不在場，把碗里的東西偷偷倒進洗手池里……”

    這個說法聽上去確實有點道理。

    再加上，這里的湯飯看上去實在太過糟糕，簡直就像是泔水一樣，即使倒掉也不足為惜，所以也得到了幾個主播的贊成，和他一起端著飯碗來到水池邊。

    但是，在為首的男人將湯飯倒掉的瞬間，臉上卻突然顯現(xiàn)出了痛苦的神色。

    飯碗當(dāng)啷一聲落地，一口未動的湯飯灑了一地。

    其他主播被嚇到，不由得紛紛后退，沒人再敢向前接近水池。

    然后，漆黑的長發(fā)開始被從主播的口中涌出。

    蘇成低聲描述著，聲音逐漸變得有些不穩(wěn)，鼻尖上開始滲出冷汗。

    認真聽著的幾人都是一怔。

    他們頓時意識到了什么，下猛地扭頭向著一旁看去

    只見在食堂里的一側(cè)墻壁上，寫著斑駁褪色的八個大字：

    “節(jié)約光榮，浪費可恥。”

    孔世興瞇起雙眼，說道：“原來如此，那這就是規(guī)則之一了。”

    “……”

    在他話音落下之后，其他的幾個主播紛紛看向自己食盆中幾乎分毫未動的湯飯，臉色都不由得變了幾變。

    看來……這頓飯，他們是必須吃了。

    不僅得吃，而且還得吃的干干凈凈，一粒米都不能留下。

    門外，溫簡言抱臂站著，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規(guī)則�！�

    看來這就是關(guān)鍵詞了。

    整體游戲和自己的猜想沒有太大出入，這讓溫簡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畢竟，比起無差別殺人的鬼怪，有規(guī)則可是好辦多了。

    只要有規(guī)則，就一定能找到漏洞。

    只要找到漏洞，就能反過來利用規(guī)則。

    而且，或許是副本等級不高的緣故，這里規(guī)則的判定很顯然并不算是嚴格，要不然也不會讓溫簡言鉆了空子，成功混入了教師團隊。

    正在這時，那個嘔吐中的主播猛地彎下腰，最后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劇烈干嘔

    “嘔！”

    “啪嗒�！�

    清脆的落地聲響起。

    幾顆混合著鮮血和唾液的白色臼齒落地，小小的，指甲蓋大小的牙齒在地面上滾動著，咕嚕咕嚕，直到其中一顆一直滾到溫簡言的面前，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那枚蒼白帶血的牙齒停留在視線邊緣，顯得分外詭異。

    溫簡言盯著它，感到后背升起一陣涼意。

    被遺忘在口袋里的那個小小的紅布包仿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沉甸甸地墜在褲兜里，貼在他的大腿上，令他的那塊皮膚毫無緣由地發(fā)起燙來，幾乎有些難以忍受。

    ……臼齒？

    這會和他先前找到的那個“隱藏物品”有關(guān)系嗎？

    正在這時，溫簡言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機械聲音：

    “叮！檢測到條件滿足，隱藏支線開啟中”

    等，等等？

    溫簡言心中一慌。

    還沒有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只見絲絲縷縷的漆黑發(fā)絲毫無預(yù)兆地蔓延過來，死死地裹纏住他的手腕和腳踝，冰冷濕膩，仿佛活物般絞緊。

    “隱藏支線開啟完成！”

    話音落下的瞬間，溫簡言頓時感覺眼前一黑。

    這感覺，是多么的熟悉。

    和他進入副本的瞬間簡直……

    一模一樣呢。

    在溫簡言失去意識之前，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了最后一句話

    垃圾直播間，我日你大爺！

    【作者有話說】

    這告訴我們，做人太茶是會遭報應(yīng)的（bushi

    小溫：？？？

    感謝在2021-11-07

    17:01:25~2021-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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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珞熙

    100瓶；70瓶；羽毛

    66瓶；榭白

    30瓶；變變

    29瓶；否極你來

    25瓶；口袋空空、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