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索索被嚇了一跳，整個人狠狠一哆嗦。
但下一秒，不遠(yuǎn)處的青年又收斂了身上危險的氣息，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哈哈，開玩笑啦。”
眾人：“……”
——他們的cpu也給干燒了。！
502.
育英綜合大學(xué)
“可惡，又被他裝到了！！”……
第五百零二章
終于，在利用各種手段反復(fù)進行了確認(rèn)之后，眾人終于勉強接受了事實……
對方好像、似乎、的確是人類？
不遠(yuǎn)處，青年面容青白，雙眼呈現(xiàn)出一種怪異的漆黑，手臂上還戴著鮮紅的袖章，整個人都透著股森森鬼氣。
他慢條斯理地收起手機，微笑道：
“怎么樣，現(xiàn)在你們總放心了吧？”
眾人：“……”
完全沒有呢。
“所以，”陳澄雙手抱臂，和溫簡言保持著一個不近不遠(yuǎn)的安全距離，上下打量著他，神情警惕中夾雜著迷惑，
“你這是怎么回事？”
溫簡言笑了下，沒有正面回答：
“你們只需要知道，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阻礙……甚至還會提供不少幫助就足夠了�！�
陳澄盯著他看了幾秒，妥協(xié)了：“好吧�！�
【誠信至上】直播間：
“呃，是我的錯覺嗎？主播受到異化影響的好像不只有外貌……氣質(zhì)上都變得比以前可怕了不少，看他說話我背后都有點發(fā)毛。”
“不是錯覺，絕對不是錯覺�！�
“好了，既然我身份的疑問解決了，”溫簡言一合掌，語調(diào)輕松地說道，“那你們呢，接下來準(zhǔn)備做什么？”
主播們對視一眼，沒有開口，似乎仍然畏懼未消。
最后還是陳澄回答了他的問題：
“完成論文�！�
第二學(xué)年的時長只有一天，比其他兩個學(xué)年都要更短。
而這一天也臨近末尾。
根據(jù)經(jīng)驗——無論是來自現(xiàn)實生活中的、還是副本中的經(jīng)驗——第四學(xué)年的時間只會更短，甚至很有可能在進入第四學(xué)年之后，就立刻開始所謂的“畢業(yè)典禮”。
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要在今晚十二點前完成論文，否則可能就會無法畢業(yè)。
而無法畢業(yè)，自然也就意味著無法通關(guān)。
“我猜也是。”
溫簡言點點頭，對陳澄的說法顯然并不意外。
“既然你們要完成論文，接下來應(yīng)該會需要一個安全的場所，對吧？”
這是他先前完成論文時的經(jīng)驗——
考生在哪里消失的，就會在哪里出現(xiàn)。
沒人想剛剛解決完論文造成的危險之后，就要立刻馬不停蹄地面對新的危機，如果所在場所不夠安全，那就會導(dǎo)致死亡概率指數(shù)型激增。
幾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既然如此，”溫簡言說，“那我給你們指條明路好了�！�
溫簡言向來以德報德。
他清楚，在離開行政樓、卻發(fā)現(xiàn)他并未跟上之后，這些主播本可以掉頭就走，但他們卻選擇留下等待，正因如此，溫簡言不介意給他們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
“第一，不要在路上徘徊等待，要進建筑物里去。”
溫簡言舉起一根手指。
他親眼見到過，漆黑的天空中排布著密密麻麻的肉管，肉管向下延伸，連接在不可名狀的龐然大物身上。
這些龐然大物無法被視覺捕捉，它們在建筑物外漫無目的地徘徊，尋找著人類作為食物。
“總之，你們把這里想象成思想品德課時就可以了�！�
只要位于黑暗的室外，就有被捕獵的風(fēng)險。
“第二，體育館和圖書館是核心危險區(qū)，無論如何都別去�！�
圖書館就不必說了，可是就連雨果都不敢進入、他們都險些團滅的死亡之地。
雖說外面的建筑物被溫簡言燒了，但現(xiàn)在兩個世界已經(jīng)擰到了一起，他可不敢保證那里現(xiàn)在還留存著什么，會不會發(fā)生更糟糕的變化。
而體育館更是關(guān)乎著副本起始的核心區(qū)域，也是那兩個鏡像接下來大概率會前往的地方……
危險程度只高不低。
“食堂危險程度略低一點，但也沒差。”
溫簡言想了想，說。
食堂里有通向地下倉庫的路，光這一點就足夠危險了。
“至于教學(xué)樓嘛……”
溫簡言的視線漂移了一下。
教學(xué)樓按理來說危險最低——可這里面有個小問題。
要知道，在溫簡言去往行政樓之前，才剛剛給在教學(xué)樓里撒墳土的學(xué)生會成員制造了點麻煩……也就是說，如果陳澄他們接下來去教學(xué)樓，大概率會遇到兩種情況：
要么撞到去而復(fù)返的學(xué)生會成員，要么就會遇到?jīng)]有被墳土壓制、陷入沉睡的活尸。
溫簡言輕咳一聲，正直地說道：“最好也別去吧�！�
“……”
聽著溫簡言把學(xué)校里的各個場所挨個歷數(shù)，眾人露出震懾的神情。
這……這就是雙S級副本的難度嗎？
高危區(qū)域的密度居然如此之高，簡直令人瞠目結(jié)舌。不過，除此之外，更令他們震驚的還有一點：
他們眼前的這位究竟是個什么來歷，居然能把這些區(qū)域全部都探一遍？
何其恐怖。
一旁，索索忍不住插嘴：“那……我們還有能去的地方嗎？”
“有。”
溫簡言沉思一瞬，抬起眼，緩緩道：
“如果我是你們，我會選擇去宿舍——而且最好是大一新生的宿舍。”
宿舍自然也是有危險的，里面不僅有沉睡著的活尸、更有在夜間現(xiàn)出恐怖真容的宿管，但相較而言，這一建筑物內(nèi)的危險是整個校園中最小的。
大二學(xué)生的宿舍是在副本異變之后才開放的，所以，它的難度大概率是跟著副本難度走的——事實上，這是整個副本的規(guī)律，在異變之后才開放的區(qū)域難度，是遠(yuǎn)高于之前本就存在的區(qū)域的。
正因如此，溫簡言才會推薦他們?nèi)ゴ笠恍律乃奚帷?br />
這里的總體難度一定不會太高，是最有可能符合原本評級的區(qū)域。
否則的話，這里也不會在副本一開始就開放，并且作為新生們的棲身之所。
【誠信至上】直播間：
“……雖然我已經(jīng)知道主播實力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這也太牛逼了�！�
“這些內(nèi)容，必須得是對副本核心機制、夢魘的基礎(chǔ)規(guī)則，甚至是各個區(qū)域情報都有相當(dāng)了解的人才能做出的判斷，太精準(zhǔn)，太恐怖了�！�
“不得不說，這次的確是對面這些主播走了狗屎運了，居然能讓一個夢魘前十、還是詭詐多智為主要能力的夢魘前十給他們分析局勢，這些建議簡直是千金難換，太他媽珍貴了�！�
“這就是抱大腿的快樂嗎，啊啊啊慕了�！�
即便不知道溫簡言的情報都是從哪里來的，但是，即便如此，在場的所有人也依舊意識到了這些內(nèi)容背后所代表著的含金量。
他們面面相覷，眼底滿是震驚。
陳澄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謝了�！�
索索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跟著眾人一起離開，但是還沒有走幾步，就被后面的聲音叫住了：
“誒，你等等。”
“？”
索索一怔，扭頭看去。
溫簡言站在他身后的不遠(yuǎn)處：“你去哪里？”
索索：“呃……新生宿舍？”
看剛剛對方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似乎接下來是準(zhǔn)備獨自行動的，所以，對于溫簡言先前的承諾，索索自然也沒太抱希望。
當(dāng)然了，除此之外，也不是沒有其他原因……
青年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他的面容毫無血色，唇邊還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即便已經(jīng)確定了人類身份，但依舊令人心里瘆得慌。
索索干笑兩聲：“其實不用——”
“那怎么行呢？”
溫簡言笑著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
對方的手指像是冰一樣冷，索索不由得一個激靈。
他僵硬地扭頭看去。
青年比他稍高一點，此刻微微低下眼來，長長的睫毛繾綣地垂著，下方的眼珠卻漆黑空洞，郁色沉沉。
他笑著說道：
“我之前答應(yīng)過要幫你完成畢業(yè)論文，我總不能食言的……不是嗎？”
索索：“……”
他臉都青了。
求求你了大哥，食言吧。
即便心里再不情愿，但懾于溫簡言的淫威，索索到底還是停下了腳步，他苦著張臉，眼巴巴地看著其他人的背影漸漸走遠(yuǎn)。
“呃……大佬，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索索抹了把臉，像是認(rèn)了命，開口問。
溫簡言抬起頭，看向黑紅交錯的天空，漫不經(jīng)心答道：
“體育館�！�
索索頓了頓，干巴巴問道：“哪里？”
溫簡言扭頭看向他，耐心重復(fù)道：“體育館。”
像是為了喚醒對方的記憶，他甚至還抬手指了指遠(yuǎn)方：“操場上那個�！�
索索：“…………”
我他媽知道體育館在哪！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他希冀地問道：“那剛剛你跟那幾個人說千萬別去體育館，是騙他們的對么？”
溫簡言：“不是�！�
索索：“……”
【誠信至上】直播間：
“哈哈哈哈哈！”
“絕了，我還沒見過一個人的表情能扭曲到這種程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面主播：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笑死我了，要不干脆和他拼了算了，至少還能少受點折磨。”
“哈哈哈哈哈贊同�！�
但索索到底還是沒和溫簡言拼了。
雖然他真的想。
作為一個能活到現(xiàn)在的主播，索索多少還是清楚，在這種形勢下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的。
他懨懨地跟在溫簡言的身后，向著操場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的時候，索索多少次幻想半中間會出現(xiàn)點什么意外情況——就算是襲擊也好——只要能制造一個兩人能分開的機會就行。
這樣的話，他就能趁機溜走。
但是，溫簡言的行動未免也有些太難以琢磨了。
在前進過程中，他總是會時不時地突然停住步伐，若有所思地看向遠(yuǎn)處，毫無原因地停止、前進、改變路線，簡直就像是……
能看到些什么自己看不到的東西一樣。
就這樣，兩人一路走走停停。
一直到能看到操場大門的時候，索索都沒能如愿以償。
“……”
他望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一臉的生無可戀。
媽的，這下真無處可逃了。
一旁的溫簡言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索索的痛苦和絕望，他抬起頭，向著不遠(yuǎn)處的體育館看去，眉頭緩緩皺起。
黑紅色的蒼穹下，能隱約看到體育館的穹頂，一切和記憶中似乎并無不同。
但溫簡言卻覺得不太對勁。
由于先前卡了bug，他現(xiàn)在處于一個似死非死，半活不活的狀態(tài)，所以，溫簡言能看到、感受到更多。
而現(xiàn)在，體育館給他的感覺……
怪怪的。
溫簡言頓了頓，從沉思中抽離：“走吧�！�
無論如何，都得先靠近才能確定他的猜測。
索索心如死灰地跟上。
很快，兩人穿過了大門，走進了操場里。
溫簡言往前走。
索索剛準(zhǔn)備跟上去，就只見對方忽然側(cè)過頭，輕飄飄地說：
“最好別。”
索索這才意識到，地面上的跑道鮮紅欲滴，像是浸了血一樣。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甜腥的氣味。
索索一驚，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等一下，這跑道……？”
溫簡言點點頭：“有問題�！�
他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跑道。
索索站在跑道外，看了眼溫簡言，又低頭看了眼對方剛剛踩過的血色跑道，一臉復(fù)雜地開口：
“那你……”
青年笑了一下：“我不一樣�！�
【誠信至上】直播間：
“……！”
“靠靠靠，好一個‘我不一樣’，合著你卡了bug就是牛逼是吧？”
“替主播回答：對，就是牛逼。有本事你也卡一個��！”
“可惡，又被他裝到了�。 �
索索看了看不遠(yuǎn)處血紅色的跑道，心有余悸地收回視線，這下，他也不敢隨便行動了，只敢老老實實地跟在溫簡言的身后，向著體育館的方向走去。
為了避開跑道，兩人的行走路徑略微彎折，并沒有直接走向體育館的正門，而是側(cè)邊繞過去的。
剛剛繞過墻角，不遠(yuǎn)處就傳來了被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溫簡言步伐一頓。
有主播在這附近？
溫簡言扭頭看向索索，沖他招招手，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
索索耷拉著腦袋，挪著步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湊近了過去。
*
體育館門口，站在四個主播。
他們站在敞開的門外，正壓低聲音爭論著。
“靈媒之前說過，這里千萬別進這里——”
“別進去？你認(rèn)真的？”一人臉色蒼白，神情緊張，捂著滲血的胳膊，視線還在空中漫無目的地搜尋著，猶如驚弓之鳥，“這里是附近唯一的建筑物，如果不進去，再被那看不見的玩意兒襲擊一次，我們都得死！”
“可……”
幾人的爭論還沒有結(jié)束，就只聽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道清晰的腳步聲。
“誰？！”
他們厲聲道。
索索臉帶討好的微笑，從建筑物的背后挪了出來：“冷靜、冷靜，我也是主播�！�
幾人緊緊注視著他，沉默著，并沒有放松警惕。
“雖然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是來幫助你們的�！�
索索擺出真誠的神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可信一點。
“你們最好聽靈媒的——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那看不見的東西現(xiàn)在并不在操場附近，你們完全可以直接離開，如果真的想找建筑物避一避，最好去宿舍樓那邊，那邊的危險程度更低�！�
“你說那些東西不在附近？”對方不信任地瞇起雙眼：“可它們又看不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他媽怎么知道。
索索干笑兩聲：“這個就不能告訴你們了�！�
“宿舍樓太遠(yuǎn)了�！闭谶@時，一個從剛剛起始終一言不發(fā)的人開了口，“我們從這里過去至少需要半小時，很難驗證你信息的真?zhèn)巍！?br />
他走上前來，瞇起雙眼看向索索：“萬一你其實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把我們從這里引開罷了，那我們不就上當(dāng)了？”
【誠信至上】直播間：
“……”
“某種意義上，猜的挺對，索索確實啥也不知道，也確實是想讓他們離開這里，但合起來之后得出的結(jié)果卻是大錯特錯。”
“嘖嘖嘖，枉費了主播給他們指出的明路啊�！�
索索：“不是，我……”
那個捂著傷口的人忽然說話了：“要我說，與其費時費力驗證他給的信息，不如直接讓他幫我們探路，來的還更直接點�！�
“對啊�！�
另外一個主播緩緩笑了，他指著身后的體育館，眼神陰毒，不懷好意：“既然你想幫我們的忙，那就先進里面去試試好了。”
“……？！”
索索心下一震，猛地后退一步。
媽的，這群主播不識好人心，他出來好心給提示，但對面看他獨自行動，居然想脅迫他當(dāng)探路的小白鼠！
看著面前的二人，他又氣又驚，連忙提高聲音，呼叫外援：
“大佬，救命！救命��！”
不遠(yuǎn)處的拐角，若有若無地傳來一聲嘆息。
緊接著，一道腳步聲傳來，不緊不慢地向前。
對面幾人盯著他，眼神逐漸警惕，“你還有隊友？幾個？”
他們的話才剛剛問完，只見一道身影就轉(zhuǎn)過了拐角，向著這邊走來。
“……就一個人？”
短暫的沉默過后，面前四人對視一眼，終于忍不住哄笑出聲，似乎沒想到對面居然只有兩個人，就敢擺出如此囂張的態(tài)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也不錯，”為首的主播停下笑，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神情：“至少兩個人相伴的話在體育館里應(yīng)該能探得更久，對我們就更有‘幫助’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幾人愣是沒注意到一旁索索逐漸變得憐憫的眼神。
很快，青年邁出了黑暗，走進了光線之中。
他抬起一雙濃黑的眼，皮膚沒有半點血色，呈現(xiàn)出死尸一樣的質(zhì)地，身上有種令人窒息的森冷氣息，帶著只有怪物才能帶來的壓迫感。
而在他的胳膊上，戴著紅色的袖章。
上面【學(xué)生會】二個字鮮明刺眼，十分恐怖。
下一秒，主播臉上嘲諷肆意的微笑都僵住了，他們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樣，再也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學(xué)生會？！
惡意愉快的神情從臉上剝落，露出了恐懼的內(nèi)里。
艱難存活了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足夠他們明白，在這個副本里，學(xué)生會的成員是有多恐怖。
并且，隨著學(xué)年的增加，副本逐漸異化程度加深，原本的規(guī)則漸漸失去了束縛，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想和一個學(xué)生會的對上。
更關(guān)鍵的在于……
他們的實力已經(jīng)被大大消耗殆盡，無論是那不知來自于何方的襲擊，還是剛剛才勉強逃離的血色跑道，都令他們已經(jīng)無法再應(yīng)對一輪和學(xué)生會成員的戰(zhàn)斗。
“走！”主播當(dāng)機立斷。
走去哪？
操場上？不行。
且不說那滲出血色的恐怖跑道，更重要的是，哪里太空曠了，很有可能和那不可視的怪物再次對上。
最后剩下的唯一選項，成了背后的體育館。
別忘了，那個和學(xué)生會一伙的主播，最開始可是千方百計不想讓他們進體育館內(nèi)。
既然如此……
幾人對視一眼，幾乎不需言語，就已能心意相通。
毫不猶豫地，他們飛快地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向著體育館內(nèi)沖去，幾乎眨眼間就被體育館內(nèi)的黑暗吞沒。
“誒——”
索索下意識地出聲，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那幾個主播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黑暗中。
忽然，一切靜了下來。
這一刻似乎只持續(xù)了短暫的一秒，又好像被延長至了一個世紀(jì)。
突地，黑紅色的火焰在體育館內(nèi)拔地而起！
“�。�！”
索索駭然，像是生怕被卷進去一樣，猛地后撤幾步。
體育館內(nèi)的火焰沒有溫度，沒有聲音，怪異的火焰扭曲著，里面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掙扎尖叫著的尸體和人影，猛烈的向著這邊沖了過來，但在即將跨越體育館的門扉前，卻又像是被某種無形的透明屏障攔住了，被硬生生地?fù)趿嘶厝ァ?br />
“這是……”
索索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溫簡言站在原地，嘆了口氣：
“……可惜�！�
他清楚，如果自己以現(xiàn)在的模樣出現(xiàn)，是一定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就連跟自己有著短暫合作的陳澄他們到最后關(guān)頭都存有疑慮，這幫人在見到自己的瞬間，要么會發(fā)動攻擊，要么就會像現(xiàn)在一樣無頭蒼蠅般逃入最危險的地方。
正因如此，溫簡言才會讓索索替他出面，只可惜……
對方并未抓住機會。
“但好消息是，他們的確有幫得上忙�！�
溫簡言眨眨眼，補充道。
索索：“……”
幫忙探路是吧。
這是什么地獄笑話。
溫簡言注視著不遠(yuǎn)處的火焰，若有所思地瞇起雙眼。
或許索索感覺不到，但他不一樣。
溫簡言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火焰撲面而來的恐怖熱量，像是要將他點燃、融化一樣——也就是說，這火焰不僅僅是針對主播的，即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某種程度上和副本同化，也依舊能感受到其中傳來的強烈威脅。
和他猜想的一樣，在副本內(nèi)外的同化過程中，體育館的的確確發(fā)生了異變——而且是向著不好的方向所進行的異變。
可以說，【育英綜合大學(xué)】這個副本，正在逐漸褪去偽裝，變成自己原本的模樣。
所以，那原本只存在于記憶中的火焰，現(xiàn)在也同樣出現(xiàn)在副本之中了。
圖書館估計也差不太多。
——這兩個地方已經(jīng)變成了必死之地，絕對無法踏足。
在感到慶幸的同時，溫簡言有皺起眉頭。
他會來體育館，是因為他猜測自己和橘子糖的鏡像來了這里。
而鏡像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拿著他們所需要的道具。
可是，體育館現(xiàn)在都變成了這個樣子，那鏡像到來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要知道，這火可是令校園變成副本的關(guān)鍵轉(zhuǎn)折點之一，既然自己作為半個異類都會感到對此感到恐懼，那鏡像應(yīng)該也同樣。
那就奇怪了……
既然沒有來體育館，那鏡像又去到哪里了呢？
溫簡言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燃料”耗盡的緣故，體育館內(nèi)的很快消失了。
一切重歸原狀，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感受到面門上的熱量逐漸消失，溫簡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一怔，抬眼向著不遠(yuǎn)處的體育館看去。
等一下……
嚴(yán)格來說，他其實并沒有看到王妮的鏡像進入到體育館。
當(dāng)時，由于徽章的副作用發(fā)作，溫簡言在原地失去了意識，等他恢復(fù)過來之后，鏡像已經(jīng)離開了。
他是跟著李察本人來到體育館的。
而剛一靠近體育館，溫簡言就由于強大的斥力，被留在了門外，很快，火就燒了起來，他根本沒有看到體育內(nèi)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溫簡言越想越心驚。
因為他很快意識到了另一點。
之前蘇成曾告訴過他，李察是最后一個死的。
等一下。
溫簡言一個激靈，感到一陣涼意攀上了后背。
對啊，他曾親眼見過李察的死亡。
他雙目被挖，肚子滾脹，濕漉漉地死在了宿舍里的盥洗室中——而不是被燒死。
雖然在副本的一遍遍通關(guān)中，“李察”的角色被數(shù)次取代，但是，角色的死亡方式應(yīng)該是不會改變的才對。
也就是說，李察其實并沒有死在體育館的大火里？而是從中活了下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
“呃……”一旁，索索終于耐不住寂寞，主動打破了寂靜。
他一邊小心觀察著溫簡言的神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詢問：“那，大佬，我們接下來還進去體育館嗎？”
索索的聲音將溫簡言從沉思中抽離出來。
溫簡言回過神，搖了搖頭：“不�！�
體育館已經(jīng)變成了必死局，而鏡像顯然也不在這里，因此，溫簡言已經(jīng)沒有了再進入體育館的理由。
那接下來要做什么呢？
該如何才能鏡像的所在呢？
在短暫的沉思過后，溫簡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起眼，向著索索伸出手：
“你的論文成績單呢？”
索索深知自己除了聽話以外沒有選擇，便乖乖地將自己的論文成績單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