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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珺艾又拿出一個信封,比上一個還厚些,要徐定坤保證這件事除了他們兩個,不會再有人知道內(nèi)幕。

    徐定坤攆著鈔票,聞著錢財?shù)那逑悖Φ锰谷挥中皻猓骸吧洗嗡阄业腻e。這次一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

    珺艾說當然:“事成之后,抽成一分都不會少您徐先生。”

    徐定坤是個中間人,跟蘇州城外鳳凰山上的土匪有聯(lián)系,兩番聯(lián)系下定好了行動方案。其實這件事一點都不難,劫持富商勒索錢財?shù)氖聰?shù)不勝數(shù),可操性分值很高。溫家雖然富有,但在繁庻的蘇杭地帶,也算不上很了不起。

    安雅雯隨學校老師的組織來郊外寫生,因為要小解消失了片刻,等到老師要集合時才發(fā)現(xiàn)出了問題。

    徐定坤兩個精干的手下,裝成了土匪挾持安小姐,既然要裝就要裝全套。問她是哪里人,問她家底怎么樣,告訴她如果她沒有價值可言的話就會被賣到私窯里去。安雅雯哭了片刻,還算鎮(zhèn)定,選擇用錢贖身。她被蒙著眼睛關進山林隱蔽的一間木屋里頭,被逼著給溫家寫了一封信。每日有人給她送飯,看在高額贖金的份上,飯菜還算干凈。唯一的問題是他們不準她出這個門,小解大解都在床板下面一只痰盂里。

    安雅雯在黑暗里想過最糟糕的可能,煎熬地渡過了幾天,忽然聽說她可以走了。

    她被裝進臭烘烘的麻袋里面,咚的一下子,不知道滾到什么地方。四周都很狹小,經(jīng)過了漫長顛簸的山路,被人扯出去扔在大路上。

    麻袋被解開,有人重重的抱住她,雅雯激烈的反抗,男人焦急地安慰她:“是我,是我,雅雯,是爸爸呀�!�

    等這兩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溫宏朝四周看了看,催他們趕緊上車:“這里不安全,我們馬上回市里�!�

    安雅雯是位相當貌美有才氣的女青年,她很有自尊,擔心自己身上的味道讓大哥不喜,說要去前面的溪水旁先洗一洗。

    “回去再說吧,誰知道土匪會不會再轉(zhuǎn)回來�!�

    溫朝青贊同,摟住女兒往車廂里塞:“沒關系沒關系,到家就好了�!�

    溫宏從前視鏡里往后看,安雅雯乖乖地窩在父親的懷里,抬起那雙姣好的眼眸怯怯不安地看他。

    溫宏心里有點不舒服,如果換成珺艾,父親也會這么著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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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赴約

    珺艾拿到錢之后沒有立刻動身,一個是要等待唐萬清的消息,他說什么時候可以才行。另外一方面,安雅雯剛剛釋放,她這邊最好不要有任何動靜。她最好要表現(xiàn)得跟往日一樣,挨過了這幾天,再找個理由離開蘇州。

    又過了兩天,珺艾上班時感到無比的煎熬,她最近沒怎么吃東西,也不是為了跟唐萬清一起吃苦,只是實在吃不下。飯菜到了嘴里咀嚼,她的牙齒的確還在動,可是喉嚨緊閉著,讓她吞噎艱難。真的要吞,又覺得惡心。如此兩次之后,算是餓過了頭,后面也就不覺得真餓,隨便喝兩口粥加上一點腌制好的辣咸菜也就可以。

    溫宏將安雅雯送去醫(yī)院檢查,安排著住下來,問她需不需要通知安家兄弟。在她被綁架之后,他還沒通知安家,溫父的意思是不用通知他們,也不愿意通知他們。而他自己也認為關鍵時候不要節(jié)外生枝。現(xiàn)在雅雯算是平安無事,他覺得這個權利可以交給她自己。

    安雅雯穿著藍色橫條紋病服,頭發(fā)梳得很整齊,秋水的眸子蒙著水鄉(xiāng)的霧氣,兩條手臂淑女般擱在身前:“大哥什么意思呢?”

    溫宏笑一下:“我沒什么意思,看你自己。你現(xiàn)在也許心緒不穩(wěn),或許他們過來會讓你安心點�!�

    安雅雯垂頭,抬手勾自己鬢邊的發(fā)絲:“我知道了,謝謝大哥。”

    她不安心,最不安心的是他這樣一個體貼的男人,為什么總是跟她保持著山溝海塹的距離。

    溫宏的腳步踏進一樓走廊,目光由敞開的門窗往繁忙的大開間里看去,無數(shù)手指快速敲在打字機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混雜著男女不一的接電話聲,所有人都在忙,唯獨臨街的那面窗子旁,珺艾在發(fā)呆。她也不是純粹的發(fā)呆,手指落得很慢,而且總是出錯,所以總要換一張紙重新來。所有的動作都是遲鈍而反復的。

    吳組長從他后面過來,順著老板的目光過去:“溫小姐這幾天都不在狀態(tài),要我去說她幾句嗎?”

    溫宏搖搖頭:“你把她叫出來�!�

    珺艾隨著溫宏的腳步上樓,神情木訥地望住男人的高大筆直的背影。

    兩人進了辦公室,溫宏讓她去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轉(zhuǎn)身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過去,手背貼貼她的額頭:“是不是生病了?”

    珺艾正想搖頭,忽的想到這是個好借口:“...啊....我頭也痛,肚子也痛,很多地方不舒服�!�

    溫宏讓她講講到底是個什么不舒服法,珺艾講不出來,她扭著脖子抬頭望溫宏,溫宏就只能看見她那貌似單眼皮的雙眼皮,只有眼尾有著兩根弧度重疊分錯的痕跡。她似乎很茫然,也很無辜,就像每次做錯了事情還死不認錯,對,她不是不想認錯,而是壓根不認為自己有做錯。

    唐萬清何德何能,讓她這樣牽腸掛肚茶飯不思?

    溫宏的胸口涌出一片片固執(zhí)又鋒利的怒火,臉色也板了下來,不過話還是好話:“既然這樣,你就休息幾天�!�

    說著就去辦公室后寫了張條子給她,讓她交給吳組長就可以回家。

    珺艾終于接到情人的電話,隨后換上柜子里最簡樸最土氣的褂子和布褲,把頭發(fā)編成鄉(xiāng)野丫頭那樣的粗辮子。臉上也不再上妝,素著一張白皙的臉蛋,仔細看的話眼臉下面還有幾滴無足輕重的小雀斑。

    她叫了車往碼頭去,先是坐汽船離開蘇州城,汽船在半夜�?吭谀硞縣的小碼頭里�,B艾在附近找了個小旅館宿下,第二天外頭還是一片青黑的時候,就著零星的路燈回到碼頭,租下一只烏篷船。烏篷船的夾板很濕潤,船夫扶著她的手臂把人拉上去,腳下的板子晃了幾下,珺艾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深吸一口清晨潮濕的還有些腥氣的空氣,在篷子外頭的板凳上坐下。

    一路上她都緊張的不得了,面癱般維持著肅穆的臉色,讓人不看不出她的緊張,畢竟懷里帶著巨款的匯票,萬一萬一....她不敢想,也不去想。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要輕易說話,不要輕易表態(tài),一心往前看,完成唐萬清交給她的事情。

    烏篷船開不快,由船夫手里的兩塊黑色板子滑出水面,兩岸彎曲山脈濃青。過了幾個小時天已經(jīng)大亮,男人就把外套脫了系在腰上,他的老婆讓他歇一口氣送過干糧給他吃。這個婦女好心的過來,問小姐要不要也吃點,珺艾發(fā)覺自己的身體很虛,動一動腦子就像晃著水,于是逼著自己吃了餅和粥。

    在船上渡過了一天一夜,次日夜幕降臨,船已經(jīng)到了一個不起眼而落后的地方。岸邊的屋子沿著山體延綿往上,珺艾在這里下了船,問著路人尋到岳太酒樓。問酒樓的老板要了留給她的信件,順著信件給的地址找過去。

    她在一處灰墻的狹窄門后找到了人。

    黑黢黢的視線里,唐萬清謹慎地往她身后看了看,把人拉進來后關上門插上插捎,他一句話不說地進了里屋,又順著樓梯往上去�,B艾也不吱聲,仿佛還處在緊張的路途中,尾隨著男人上了樓。

    樓上只有一間小房子,一簇橘紅色的蠟燭在亮著,地板上擱著一張床板,床板上胡亂扔著被子和衣服。

    咯吱一聲,唐萬清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在床板上坐下,兩腿張開著去摸燭臺旁邊的煙盒。

    一根香煙點燃了,珺艾終于看清楚了他,他已經(jīng)幾天沒刮胡子,頭發(fā)凌亂著,身上的衣服也是小城鎮(zhèn)里男人常穿的長衫。

    唐萬清岔開著雙腿,手肘杵在膝蓋上,手指頂在唇上摩挲,他的半張臉還在黑暗里,眼睛里閃著沉滯復雜又深沉的光。

    珺艾發(fā)現(xiàn)他無論如何地狼狽不堪,體態(tài)和相貌仍舊富有著魅力和沖擊力。

    這就是她喜愛的男人,珺艾如夢初醒,大松一口氣。

    唐萬清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吧�!�

    珺艾過去坐下,被他捏住了下巴:“見到了我了,開心嗎?”

    “開心哪�!�

    “開心的話怎么不笑一笑呢?”

    珺艾的笑起先很不怎然,然后望進唐萬清專注的眼眸中后,她的笑由虛轉(zhuǎn)實,睫毛顫顫目光漣漣。

    要了她的魂

    唐萬清腑臟內(nèi)有所波動,摟著珺艾靠在墻上,沉默地抽煙:“既然見過了,明天我就送你走。”

    他不相信珺艾在電話里說的搞到了五萬塊,他跟溫珺艾腦子構造不同,唐萬清是擁有一萬分的聰明和冷情,熱情與決然的冷淡兩者中可以無縫對接。他認為溫珺艾是舍不得他,心里掛念他,找理由過來見一見他。如果是換成別的女人,他不可能透露自己的信息。陳永明花了重金要買他的命,如果他連命都沒了,還有什么呢。可是他到底還是告訴珺艾他現(xiàn)在的藏身地點。

    窗戶是緊閉的,這里沒有通電,是一處無人居住的老宅。一點點冷風從窗縫里穿了進來,燭火也跟著跳躍在他的臉上。

    珺艾伸手去摸他胡子拉碴的臉,點點的刺痛告訴她唐萬清的確在她的面前。

    她依偎進他的懷里,吻他的下巴,溫柔的撫摸他的胸口。

    手掌被男人摁住,唐萬清轉(zhuǎn)過臉來,帶一點安慰她的輕笑:“累不累?”

    珺艾搖頭,她現(xiàn)在完全是精神高度集中,當然沒有絲毫的睡意。

    “你瘦了很多,是想我想的?”

    聽了這話珺艾的臉龐有些發(fā)燙,渴望著他這張嘴能夠直接堵住她的,把舌頭伸進來癡纏一番。

    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事,她從胸口里摸出一個卷著的手帕,里面折著信封,匯票干凈整潔。

    唐萬清還沒反應過來,不過是下意識地去接,拿到燭火下面看。

    珺艾凝著他的背景,他好半天都不動一下,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又摸了一根香煙出來在燭火上匆忙點上。

    珺艾有些著急了,從后面抱住他的腰身:“不夠嗎?是不是不夠啊?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想辦法�!�

    唐萬清用力的閉了閉眼,把她從身上剝下來,抬手去解她的衣服。

    他太了解溫珺艾,這個年輕女人沒能力沒才干,沒有傍身的家底,極其不聰明地跟富有的溫家決裂,不留絲毫環(huán)轉(zhuǎn)余地。她沒有什么朋友,以前常在一起的周諾是個虛榮心極強的低劣浪蕩貨色,要周諾借錢給她,除非周諾連續(xù)被雷劈了十次。

    那么這筆錢從哪里來?

    對于一個青春無敵的年輕女人來講,還能靠什么搞錢。她是不是跟了什么男人,從他那里搞來的?但是世界上哪個男人會這么大方,會因為跟她睡覺付出天價?珺艾的肉體的確美妙,但是還不到鑲金的份上。那就是同時跟了幾個男人?

    珺艾軟成了一灘水,幾乎是獻祭一般敞開自己的身子。

    很快她就赤裸一片,在燭火下發(fā)出瑩潤的玉白,飽滿的奶子伏在赤白的胸口上。因為有些冷,她抱住自己的奶子,栗色的奶尖被擠了出來。唐萬清打開她的腿,伸長了手臂把蠟燭挪過來,就放在她的腳邊,兩根手指撐開粉嫩的肉穴,里面新鮮水嫩的肉質(zhì)不斷的蠕動著,把穴口堵得只剩下縫隙。他把右手中指插了進去,里面緊得不行,濡濕的肉壁緊緊的咬住他的。

    原本不過是檢查她的身體,唐萬清插進去后,忍不住動了十幾下,把那里插得肉汁汩汩的。

    珺艾配合著張開腿,腰部忍不住左右扭動著:“萬清.....”

    唐萬清驟然清醒,抽了手指送進她的嘴里,她就乖乖地去舔干凈。

    他掀開被子給珺艾蓋上,珺艾的失望是那么明顯。

    唐萬清連著被子把人抱過來:“乖,告訴我這錢從哪里來?”

    珺艾抿一抿唇,心里做著斗爭,她可以說兩個答案。一個是說溫宏借給她的,一個是告訴他實話。

    她反問自己為什么不直接說實話呢?難道是怕她看不起她嗎?怕他了解一個沒心腸手段下作的溫珺艾嗎?

    一連串的反問過后,珺艾有了答案,她爬了起來,認真地注視的唐萬清:“我找人綁架了安雅雯,跟我對調(diào)身份的那個女人,她在溫家很受寵,果然溫家也很爽快地給了錢。你看我聰明不聰明?”

    她在他面前不需要圣潔,她只要他看看清楚,越清楚越好。

    唐萬清起身離開床板,走到床邊推開窗戶,外面是是一片暗暗的水塘,味道不是很好聞。

    珺艾隨手抽了一件衣服,是他的西裝外套,批在伸長赤裸著兩條白腿過去,非要把自己擠到他的懷里去:“其實這個事我以前就干過一次了,之前就找了兩個人去恐嚇教訓安雅雯,叫她離溫家遠一點。已經(jīng)熟門熟路了,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就放心吧!”

    唐萬清攏住她的衣服,吻她的額頭,吮她的上半片豐潤的唇,就是不把舌頭伸進去。

    他的面色十足的沉重,令珺艾心口咯噔咯噔地往下沉,快要沉到大海底下。

    珺艾被打橫抱回床上,被擺成面靠墻壁的方向,唐萬清從后面抱住她,氣息很低:“早點睡,明天早上我送你上船。”

    不知怎的,珺艾無聲息了流了一臉的眼淚。

    強忍著哽咽的聲音,她問他:“你這是什么意思呢?”

    唐萬清吻一吻她的耳垂:“就是這個意思。小艾,我們分手吧�!�

    他把她掰了過來,拭去她臉上的眼淚,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凈:“你就當做沒認識過我�!�

    “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我們只能走到這里了,你懂不懂?”

    為什么每個人都要問她懂不懂?

    她看起來就那么白癡嗎?是個天生的弱智聽不懂別人講話、看不見別人的態(tài)度和意思?

    珺艾猛的翻身,背對著他,激烈地踢開被子,但是把身上男人的西裝裹得緊緊的。

    唐萬清還要給她蓋上,又被她一腳蹬開,咬牙切齒地叫:“你不要管我!”

    他捉住了她的腳腕,細細的撫摸著,由下而往上去握住她的腰肢,揉了又揉,把自己也揉心軟了。

    以前總想著雖然她在跟他廝混,但好歹要給她留一點后路,這個后路說來可笑,當然是讓她在成婚的時候——不至于因為貞操的問題受盡折磨。他對別的女人有這么好心嗎?哦,不對,他從來不碰處女。跟好心沒有關系。

    唐萬清俯身下去看她,喉頭上涌上無盡的酸澀,他的下腹很緊,后背也是多度的繃緊。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會發(fā)現(xiàn)心臟強烈撞擊著胸口:“小艾是不是想要我嗎?現(xiàn)在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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