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我順著光源用手捂住眼睛,從手指縫隙中皺眉看去。
藍色的婚戒寶石在夜幕中依舊晃眼。
是蔣嘉臣。
「男人啊,總是對類似學(xué)生時期的白月光這種角色難以忘懷�!�
賀瑾年攬著我肩膀的那只手更緊了幾分,他嘴上和我和我說著話,眼睛卻一眨不眨地面視前方。
在我怔愣時,副駕駛的車窗已經(jīng)落下。
一張熟悉的臉探出車窗外,傅雪瑤喝醉了,正紅著臉和我們搖著手打招呼。
「晚上好��!小賀總,還有......嗯......沈安迎。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孤男寡女,夜半醉酒。
我和過去一樣把目光投向蔣嘉臣。
可這一次,我不再是歇斯底里問他要個解釋。
只是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然后在他灼熱可怖的目光中點點頭,語氣平和地對他們說:「不了傅小姐,你們玩得開心�!�
我轉(zhuǎn)頭就走,賀瑾年沖蔣嘉臣笑了笑,接著跟了上來。
蔣嘉臣的手重重地砸在方向盤上,發(fā)出了“砰”地一聲,聽得人耳朵都疼。
他或許以為我會心疼,會像過去一樣攥著他的手噓寒問暖。
過去確實是這樣。
哪怕知道了他不是蔣恕,但是看到他那張和蔣恕一模一樣臉,我也不可遏制的心軟。
況且那時,我不敢違逆父母的意思,蔣嘉臣的手里還攥著蔣恕的命。
我總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把他當做蔣恕的替身。
就這樣錯愛許多年。
心疼他的點點滴滴,尤其是他珍貴的手。
結(jié)婚三年,蔣嘉臣甚至不知道家里的廚房什么樣子。
可是蔣恕死了。
我也死了。
像是在太平洋上隨船飄蕩的溺死亡魂,某天船沉了,我跌落海底卻安然無恙,才想起自己早就死了。
意識到自己身死的那一刻,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深深地閉了閉眼,和賀瑾年并肩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可蔣嘉臣的怨氣并沒有放過我。
如果蔣嘉臣的怒氣能化為實體,恐怕賀瑾年已經(jīng)被碎尸萬段。
五分鐘后,我在樓上聽到了一聲巨大的甩門聲。
傅雪瑤提著包,茫然地被隔絕在車外,搖搖晃晃不知去向。
可憐又可悲。
視她為白月光的男人對她失去了憐惜之情,不過隨手打了個電話,讓保鏢送她回家。
那天晚上,蔣嘉臣的車在我家樓下停了一整夜。
賀瑾年笑道:「我和他認識那么多年,從沒見過他這幅模樣。」
我沉默不語。
蔣嘉臣該是什么模樣?整個京北都知道。
囂張狂妄,為所欲為。
流連花叢的老手,縱橫情場的王八蛋。
可我故意反問他:「什么模樣?」
「意識消沉,神志不清。酒行的老板說他每晚都在吧臺買醉,醉成爛泥一樣就開始四處撒錢。傅雪瑤覺得他自甘墮落去勸誡他,反被他灌了好幾口酒。聽說醉酒前傅雪瑤答應(yīng)了蔣嘉臣一個要求,跟他去見個人。一個小時后,他出現(xiàn)在了你家樓下,現(xiàn)在傅雪瑤被趕走,他還沒有走�!�
賀瑾年總是笑呵呵地對所有人,別人都以為他是個人傻錢多的二百五,可不知不覺間,賀瑾年卻成了京北富少八卦圈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