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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手垂了下去,常公公慌忙要去請?zhí)t(yī)。
正要開門時,宏琛和顧青青帶著眾多禁軍闖了進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宏琛沖到床前,滿臉悲切地指著我:“你這毒婦,竟敢毒害父皇!”
“母后,沒想到你這么狠心,派人刺殺皇上失敗,轉(zhuǎn)頭就在他的藥里下毒!”
我冷笑一聲嗎,沒有絲毫驚慌:“你說我下毒,有什么證據(jù)嗎?”
“當然是我親眼看到的!”
“我親眼看到你的侍女從御膳房出來,不是你指使的,還能有誰!”
“你這個妖女少胡說八道!鳳溪宮一直被禁軍圍著,我怎么出去!”
顧青青有些尷尬地撇撇嘴:“誰知道你怎么出來的!”
“琛哥哥,我沒看錯,就是這個丫頭!那個毒一定就在她身上,你讓人一搜便知!”
沒等宏琛發(fā)話,芷琪不顧有外男,把身上的外衣脫了個干凈。
“我才沒有冤枉你,一定是你事先藏起來了!”
顧青青拿出帕子,一行清淚劃過臉。
見她這副樣子,宏琛眼中恨意迸發(fā)而出:“蘭蓉安毒害皇上,將她拿下!”
一聲令下,在場禁軍竟無一人有所行動。
“你們這群廢物沒聽到嗎,本太子命令你們,立刻把她抓起來!”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近乎瘋狂地咆哮。
禁軍們卻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無人敢上前一步。
我面不改色冷眼看著他發(fā)瘋,他終于意識到不對,猛地抽出身邊一人的佩劍,直指與我。
“蘭蓉安,你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什么都沒做,我倒想問問你,身為太子為何犯下這么大的錯!”
安遠將軍走進來,對我行了一禮。
“啟稟娘娘,事情都已查清。”
“微臣循著蹤跡,找到了為那群人提供武器的鐵鋪。管事的說收了貴人的錢,經(jīng)調(diào)查那人是九王爺府上的門童,微臣帶人趕到時,九王爺已下落不明,不知所蹤�!�
顧青青的臉一下白了,她垂著頭,眼珠瘋狂轉(zhuǎn)動。
安遠將軍輕蔑地瞥了一眼太子:“太子假傳圣旨,調(diào)走禁軍精銳,微臣已經(jīng)停了高明淵的職,全聽娘娘吩咐!”
“我又不知道會出事!我已經(jīng)封鎖宮門了,不讓任何人進出了,是你勾結(jié)九叔刺殺父皇,害我犯錯,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
宏琛面目猙獰,我看著他這副樣子突然覺得分外厭惡。
“你真的不知曉嗎?”
他被我問得一愣,全身不停顫抖著。
我早就懷疑他也是重生來的了。
他讓小太監(jiān)告訴高明淵不要打開宮門,就是想讓我和皇上死在刺殺中,這樣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登基為帝。
可惜,他算錯了。
“這宮里確實有人和九王勾結(jié),那人不是我,而是你身邊的顧青青!”
“他可是你九叔為你從小培養(yǎng)的奸細,也就你拿她當個寶。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她讓你假傳圣旨,讓你把京郊精銳調(diào)走!”
“我若沒算錯,皇上的毒,也和她有關(guān)!”
顧青青見大勢已去,躲在宏琛身后,還妄想宏琛能救她。
可是沒用。
宏琛被殘酷的真相驚地愣住,只是呆呆地看著她。
常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將顧青青扒了個干凈,最終在她的香囊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瓷瓶�!霸趺磿谶@!不是的,不是我干的!”
瓷瓶確實是在芷琪身上發(fā)現(xiàn)的。
年幼時我總是偷偷跑出家去天橋下面看人變戲法。
芷琪擔(dān)心我,特意學(xué)了手藝,每天給我表演。
她發(fā)現(xiàn)異樣時就稟告了我。
等到宏琛和顧青青送上門,她趁著推顧青青那一瞬,將東西轉(zhuǎn)到了她的身上。
沒想到,倒是誤打誤撞,了結(jié)了她。
我輕咳一聲,厲聲下旨:“顧青青,毒害皇上,意圖造反,處凌遲!”
“太子肆意妄為,識人不清,不顧法度,致使皇上遇害,本宮現(xiàn)決定廢除宏琛太子之位,褫奪其一切封號,囚禁東宮!”
宏琛還不服,大喊著:“父皇薨逝,我馬上就要繼位,你憑什么廢我!”
我冷哼一聲,拿起匣中的圣旨:“就憑皇上要我垂簾聽政,這繼位詔書上我寫上誰的名字,誰就是皇帝!”
宏琛如雷擊般倒退三步,他雙眼通紅,抓著顧青青的頭發(fā)咆哮:“你這個賤人,害我父皇,騙我至此!你毀了我的大好前程!”
顧青青終于不再裝了:“哈哈哈,你這個蠢貨!全天下都知道皇后娘娘喝了絕嗣湯,不可能再有孕,我說她懷了孩子,你轉(zhuǎn)頭就和她翻臉!
“賤人!賤人!”我說先皇后愛的是九王爺,你就把九王爺當親爹,我說什么你信什么,你活該被人騙!”
宏琛發(fā)了瘋一樣掐著顧青青的脖子,殿內(nèi)亂作一團,我已經(jīng)不想再看。
皇上薨逝的消息還未傳出去,太子又被廢,一眾大臣拉著我議事到深夜。
直到快天亮我才睡去。
睡夢中,我感到一股灼熱的目光。
一睜眼,九王爺正站在床邊直直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