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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過去找他,誰知他看見我的臉竟自己湊了過來。
“喂,賤人,賠錢!”
開口就是要錢。
我樂了。
“賠什么錢?”
“你把我打進了醫(yī)院,還不用賠我錢嗎?”
“這么光明正大地跟我要錢,不怕我再把你打進醫(yī)院嗎?”
“有那么多人看著呢,我才不怕!反正你一打我就撕你衣服,讓所有人都看你笑話!”
這小畜生總是能很輕易地觸碰到我的底線。
我牙咬得咯咯作響,卻還是強撐著扯出了一個笑容。
“我手上沒有現(xiàn)金,要不我先去請你吃頓麥當(dāng)勞?”
“嚯?真的假的?我都快把你女兒弄死了,你還對我這么好啊?”
當(dāng)然啊,當(dāng)然要對你好了。
小畜生沒能吃上人生中的最后一頓麥當(dāng)勞。
警車的鳴笛聲適時響起。
嫂子跪坐在血泊中,手中舉刀,滿臉迷茫地望著我。
“你真的要逼我至此嗎?你女兒又沒有死。”
“是啊,我女兒沒死,但是你兒子是真死了,他在河里躺著呢......”
這句話把她逼瘋了。
張龍沒死透,在醫(yī)院躺著呢。
嫂子被判了刑。
但由于精神不正常,她被強制送入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我去探望了她。
“本來想親手干你的,但我不愿意拿我女兒的考公權(quán)去賭�!�
“不過你兒子更慘,他連考公權(quán)都沒有了就是了......”
她更瘋了。
離婚的三十天冷靜期還沒到。
我索性撤掉了離婚申請,把不省人事的張龍接了回來。
好好照顧了一段時間后,他醒了。
但身子依舊不能動彈。
“你......你個賤人......”
他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
“你心太毒了,我當(dāng)初怎么就瞎眼娶了你......”
我沒說話,只是笑。
邊笑邊用湯勺攪動著碗中的湯圓。
最后往他嘴里塞了好幾個。
“你心才毒呢,用湯圓噎小孩,也不怕遭報應(yīng)......”
張龍被我親手噎死了。
死不瞑目。
我在他的葬禮上哭得不能自已。
卻半滴淚都沒有掉。
剛化好的妝可不能碰到水。
畢竟姐坐牢時也得美美的。
我回頭望向匆匆趕來的警察和張龍的父母,笑了。
對不起了,女兒,媽還是沒能把你的考公權(quán)保下來。
看來精神病也不是萬能的擋箭牌呀。
反而被我騙到了沒有監(jiān)控的小巷子里。
“你把我?guī)У竭@來干什么?”
“吃麥當(dāng)勞啊。”
我笑嘻嘻地抓起他的頭發(fā),像上次那樣,一下又一下地往墻上撞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殺人了!”
“媽媽!媽媽!快來救救我!”
他掙扎得厲害。
我差點沒抓穩(wěn)。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才大發(fā)慈悲地松了手。
“等我,等我找人來干你!你別走�。≡谶@等著!”
他憤憤踹我一腳,轉(zhuǎn)身向巷子盡頭跑去。
但迎接他的是一輛疾馳而過的轎車——
每天這個時間點都會準時出現(xiàn)的轎車。
我蹲了好幾天才發(fā)現(xiàn)的。
小畜生被撞飛了。
身體落到了不遠處的河中。
我在那塊轉(zhuǎn)悠了半個小時,沒看見有人爬上來才放下了心。
“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嫂子還是沒沉住氣,上門來鬧了。
與她一起的還有張龍。
“我知道是你把張?zhí)煊硬仄饋砹耍s緊把人交出來吧,別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什么張?zhí)煊影?我怎么不知道我把他藏起來了?”
我裝聾作啞,裝瘋賣傻。
“賤人!殺人犯!我要報警把你抓起來!”
嫂子氣瘋了,伸了手要撓我的臉。
我啪啪賞了她三個巴掌,又扭頭看向一旁臉色陰晴不定的張龍。
“她說要報警,你聽見了嗎?”
張龍又賞了嫂子三個巴掌。
“還報警,你要害死老子嗎?”
“孩子沒了再生唄!”
嫂子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什么叫再生啊?!”
“那是你哥哥的親生兒子!”
張龍不屑地瞥她一眼。
“我哥還活著的時候跟我說你就是個蕩婦,到處勾引人,誰知道張?zhí)煊邮遣皇俏腋绲暮⒆?.....”
“我跟你拼了!張龍!你這個不當(dāng)人的!”
隨著嫂子的一聲吼,兩人的爭斗開始了。
我開開心心地欣賞了好一會兒狗咬狗。
但嫂子終究是沒干過張龍。
反而被他摁在地上一頓揍。
我也過去補了幾腳,湊湊熱鬧。
“還不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要借你兒子手殺人!”
“不然老子怎么能被你連累成這樣?!”
嫂子發(fā)了狠地啃他的手。
“你自己心里有鬼還好意思說,你不也同意了嗎?那牛奶里的安眠藥可是你加的!”
他們兩個人越吵越起勁,越打越瘋。
我看準時機,偷摸往他們那兒丟了把刀。
像是鈉掉進了水中。
他們兩人的爭斗很快見血了......
我報了警。
很意外。
最后倒在血泊里的竟然是張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