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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躲避也不是辦法,我向她走了過去。
“別來了,如今你我早不似從前,也算是我對你最后的請求�!�
心口漏了個洞,似有千言萬語,可言盡于此,我也只得轉(zhuǎn)身。
興許是眼睛上的傷沒及時處理,蘭舒云的眼睛在這樣的天氣下顯得越發(fā)的可憐。
“你終于肯來見我一面了嗎,霖兒�!�
“你不要走!我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很徹底,求你和我多說說話行嗎?”
往日她那樣孤傲的人,落了這番低聲下氣的模樣我著實不忍。
我留下問出了許久的困惑,與她拉開距離。
“師傅何必為一個替身做到這個地步,若是演戲的話大可不必�!�
驕傲如她,終究淚水斷線地掩面哭了起來。
“我終究是沒看清自己的心,只有到離開時我才意識到你對我有多重要�!�
可惜我們的愛意不同頻,得到了答案我推開她走了。
她看不見,只得匍匐在地上,一步步地朝我的方向爬過來。
“辛霖,你別走!別走,我又說錯什么話惹你不開心了嗎,為師不說了�!�
哀號的聲音成了我腳下的刀,每走一步就狠狠剜了一下。
原來抽離這份愛這么痛啊
好在有憐漪的及時出現(xiàn),她早早聯(lián)系了觀里的人,雙手叉腰語氣不善: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長老,從此以后別再來打擾我們夫妻倆,辛霖現(xiàn)在是我的。”
說完還往趁我不注意,在我臉上親了很響的一聲。
臉頰一下子飛出了暈紅,我拉著她的手不好意思講話。
蘭舒云被這個吻刺激得雙眼猩紅,精神也變得越發(fā)癲狂。
“你憑什么親他,他只屬于我,從前我們也是這般甜蜜,云游天下時我拉一下辛霖的手他就說以后必須要娶我的……”
蘭舒云嫉妒地抓狂,臉上出現(xiàn)了許多血痕。
我打斷了她的抓狂,一句話便讓蘭舒云安靜了下來。
“曾經(jīng)你與師兄不也這樣嗎?現(xiàn)在的我不抵你半分狠絕�!�
蘭舒云低低說了句什么,繼而發(fā)出了尖銳的笑聲。
“報應,這都是我的報應,可是所有報應里失去你是我最無法接受的懲罰�!�
我只當沒聽見,繼續(xù)同憐漪回去,在路上她還不忘替我不平。
“她把你害這么慘還敢來!再說你的眼睛也還需要清靈花才徹底醫(yī)治。”
我知道她在替我擔心,畢竟清靈花難得,百年也只有那么一株。
可我如今的情況也去不了清靈山,里邊高手如云,還有許多墮魔的妖。
唯有請族長派人前往尋找。
只可惜連連傳來噩耗,去的人全部慘死,一株清靈花毀了我大半族人。
翌日,卻從神秘人手里拿到了清靈花。
剛拿到時,我就知道是蘭舒云費盡心思故意遣人送來的。
畢竟紙包上的藥味騙不了人,她常年胃的問題我熬過很多次藥根本忘不了。
看著小妖忐忑地東張西望,我剛想要丟去門外,他就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云舒道長真真是料事如神,她預測到您會丟,才故意讓小妖來送,您別急著丟。”
“她讓我轉(zhuǎn)告一句,這次的清靈山一行傷得很重,要不就幾日就會暴病而亡,所以千萬別和您自個的身體過不去�!�
我吹了吹唇邊的茶,將以往她送的玉佩丟在了小妖手上。
“物歸原主,再無瓜葛。”
不知是哪方面出了問題,蘭舒云收到玉佩后反而振作了起來,藥肯喝人也精神了不少。
可我就沒那么幸運了,有了藥還需要穩(wěn)妥的醫(yī)者治療才可萬無一失。
再請張神醫(yī)時,他早已去了梅花觀常住。
我搖了搖頭,表示可以再考慮其他人。
得了風聲的蘭舒云,妥協(xié)地哀求我別再耽誤治療時間了,在信上她幾度做證可以搬出梅花觀,只要我肯治療。
就連憐漪也說此刻不得再置氣,畢竟身體最重要。
刻不容緩我與憐漪住進了梅花觀,再回舊地,竟是有了些天翻地覆的變化。
好在來得及時,只需休養(yǎng)半個月便可慢慢恢復。
眼睛有了模糊的實感,原本蹦蹦跳跳的憐漪說要第一時間讓我看見她。
可我蒙了層霧的眼睛還是隱約看見了曾經(jīng)還沒燒毀的長生樹。
還有旁邊正在挑水的蘭舒云,這些天她更加憔悴了,昔日那身居高位的道長如今卻如同抹上灰撲撲的顏色。
我攥緊了手,擰了下眉,剛要罵她騙我,她就止住了我的話頭。
“別誤會,我是真的搬出去了,可我也還能來挑挑水,做做雜活這類的�!�
我拿她無可奈何,為了再靠近我至于這樣嗎?
她抓住我的衣袖小女兒姿態(tài)般地沖我撒嬌。
“難道這梅花觀還不許我做丫鬟了不成?”
明明是以前我最期望的親昵,可是這和過期的糖果又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