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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時后。
陸云芊剛下飛機,便在出口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她正有些訝然,司厲寒卻已經(jīng)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
“芊芊。”
男人似乎有不少話想說,可半晌過后,她只聽到他顫抖著聲音開口。
“對不起,對不起......你平安就好�!�
一番話前言不搭后語,陸云芊剛想開口發(fā)問,便察覺到脖頸處一陣濕意。
司厲寒......哭了?
陸云芊終于隱隱猜到了司厲寒此行的目的,當即哭笑不得,也學著他的樣子,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
男人渾身一顫,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有此舉動,僵在她懷里一動也不敢動。
陸云芊忍不住勾起嘴角,剛想開口解釋,懷里的男人便被遠處沖過來的司越一把拉開。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陸云芊默默閉上了嘴,帶著兩人,一同朝機場外接應(yīng)她的越野車走去。
一開始,她確實是打算找個地方散散心,順便重新考慮她和司厲寒的關(guān)系。
可還沒訂票,她便想明白了。
司越的逃婚是既定事實,有沒有司厲寒,都不會對結(jié)果有太大的改變。
可若是沒有司厲寒......
那天的婚禮,一定會糟糕至極。
因此,她沒有怨恨司厲寒的理由。
況且......
她獨立久了,偶爾也需要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人。
而司厲寒,恰巧符合她的要求。
有了司厲寒做“靠山”,她曾經(jīng)的心魔,似乎也并沒有那么可怕。
所以,在得知當年墜毀的飛機已經(jīng)找到殘余部件,可以恢復語音數(shù)據(jù)后,她立刻買票趕了過來,還特地知會了司厲寒一聲,免得他擔心。
沒想到,他居然比她來的還快。
而且,似乎還誤會了什么。
坐在越野車的副駕駛,陸云芊透過后視鏡觀察著司厲寒。
他沒了平時慣有的云淡風輕,一路上都低著頭,不知是在思考著什么。
......傻瓜。
陸云芊低頭輕笑,心底涌上難言的情緒,又酸又甜。
——
越野車最終停在離沙漠不遠的小鎮(zhèn)。
支開獻殷勤的司越,陸云芊找到了獨自坐在火堆旁的司厲寒。
眼見陸云芊朝他走來,司厲寒抿了抿唇,已經(jīng)做好準備,接受她的宣判。
可她只是坐到他身邊,許久,才輕輕把手放在了他的手里,輕聲道:“小叔,謝謝你�!�
“只是感謝么?”
話說出口,司厲寒自己都愣了一愣,半晌,他終于搖了搖頭,再次開口:“抱歉,我失言......”
“不止。”
陸云芊卻打斷了他的話,又向他靠近了些,還故意用戴著婚戒的無名指蹭了蹭他的手心,連帶著他的心也又燙又癢。
她......是什么意思?
司厲寒頓時大腦宕機,不等他來得及反應(yīng),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已經(jīng)落在了他側(cè)臉。
一瞬間,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轉(zhuǎn)頭吻上了她的唇。
她似乎愣了一愣,卻沒抗拒,任由他摟著她索取。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放開了她。
她卻埋在他的肩膀,不肯抬頭。
許久,他終于聽到她輕聲呢喃,像是在問他,又像是自言自語。
“小叔,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準備的?”
司厲寒猶豫一瞬,半晌,終于開口回答。
“......你十八歲那年�!�
他曾無數(shù)次質(zhì)疑過自己,為什么會愛上一個叫他“小叔”的孩子。
他生怕自己的愛意像一只蟄伏在地底十年的蟬,見光后,只來得及發(fā)出幾聲悠長的哀鳴,便徹底死去。
所以,他寧愿隱藏自己的愛意,尊重她的選擇。
哪怕,只能以“小叔”的身份陪在她身邊一輩子。
直到司越親自推開了她,他才敢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陸云芊愣了,怎么也沒想到司厲寒會是這樣的回答。
她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把他抱的更緊。
一直到月光隱去。
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
第二天。
陸云芊準備隨著來接她的向?qū)�,一起去離沙漠更近的村子,為今夜進沙漠搜尋做準備。
眼見司越?jīng)]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幾經(jīng)猶豫,終于還是看向他。
可司越不等她開口,便搖了搖頭,語氣格外堅定。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