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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
“芊芊,文件拿好了嗎?”
司越還想說什么,電梯門卻已經(jīng)關上。
他正失魂落魄,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的闖進了他的耳朵。
是司厲寒。
他恨得牙癢癢的人,此刻毫不避諱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眼見他站在電梯門口,甚至還朝他露出一個笑容。
“阿越,死里逃生,真是恭喜啊。”
死里逃生?
心頭頓時涌起一股無名火,即使已經(jīng)從陸云芊口中得知了事實,可司越還是無端覺得,他這位小叔,一定知道些什么。
否則,怎么偏偏這么巧,他剛離開,司厲寒就趁虛而入?
想到這里,司越臉色愈加陰沉。
他朝司厲寒走近一步,咬牙切齒道:
“小叔,撬人墻角,可不光彩�!�
聞言,司厲寒臉上的笑容依舊,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留情,直擊痛點。
“我撬人墻角?你說,我做了什么?”
“阿越,你明知道,是你對不起她�!�
痛點被戳中,司越幾乎立刻失了理智,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些。
“你乘人之危,有什么資格來說我?一定是你騙了她......”
“夠了。”
司越話音未落,電梯門已經(jīng)再次打開。
陸云芊拿著文件夾走出來,徑直繞過司越,走到司厲寒身邊,語氣里的袒護毫不掩飾:
“他什么都沒做,是我選了他。”
“司越,不要以己度人。”
以己度人么?
心臟密密麻麻的痛,他驟然想起那天在洞穴時。
他袒護曲若婷時,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當時一心擔憂曲若婷,全然忘了她腿上的舊傷,也忘了問她有沒有受傷。
兩人親密挽手的舉動刺痛了司越的眼睛,眼見兩人一同離開,他終于沒有再追上去。
可心里到底還是有一絲希望,看著兩人的背影,他提高聲音,再次開口。
“芊芊,我不會放棄的�!�
他不信,她能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徹底放棄他。
他的錯,他懺悔。
可要他放手,他難以做到。
司越的話原原本本的傳進陸云芊的耳朵里,她不由得覺得好笑。
他說不會放棄,可他有沒有想過,她會不會回頭?
還是說,他算準了她一定會回頭?
陸云芊輕笑一聲,懶得理司越。
畢竟......
她也不信,司越會輕易放棄曲若婷。
陸云芊的背影漸漸遠去,司越卻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就這樣恨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分給他么?
也是。
是他自找的。
——
凌晨兩點。
司越踉踉蹌蹌的從酒吧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拎著沒喝完的酒瓶。
他喝了個爛醉,卻依然難以消解心頭苦悶。
手機一直在響,他干脆關了機,還自己一個清靜——反正,打電話來的,一定不是陸云芊。
走了不知多久,他終于醉倒在了路邊。
耳邊傳來微弱的哭聲,他眉頭緊皺,可睜開眼,恍惚間,竟看到了陸云芊的臉。
“芊芊......”
他一愣,旋即向那個虛影伸出手來,可觸碰到那個影子的一瞬間,它竟頓時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熟悉的臉——
路燈下,曲若婷哭的梨花帶雨。
“阿越,你沒事就好......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可你......”
司越漸漸回過神來,猶豫許久,終于站起身,將女人擁入懷中。
他還愛她么?
若是以往,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和陸云芊的七年,起因是為了她,結(jié)束也是為了她。
他曾以為,他和她經(jīng)歷過的時光,一定要比和陸云芊的七年來的深刻。
可當一切結(jié)束,他們像是電影結(jié)尾攜手逃婚的男女主角,茫然無措地坐在離開的大巴車上,不知該去往何方。
他也不知道,是被時間蹉跎了對她的愛意,還是他本就沒有那么愛她,只是被時間蒙上了一層濾鏡。
“阿越,如果你更喜歡陸小姐,我可以放手的......就像她放手那樣�!�
曲若婷一眼看出了司越的猶豫不決,暗下決心要逼他一把。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許多年,她“愛”過很多男人。
只有他,是她的最優(yōu)選。
她有信心,眼前這個陪了她十年的男人,一定會再次選擇她,就像以往那樣。
然而......
這一次,聽到她的話后,司越卻愣了愣。
曲若婷頓感不妙,果然,下一秒,男人竟點了頭。
臉上委屈的表情頓時變得扭曲,曲若婷眼底閃過一絲陰狠,還想說什么時,男人已經(jīng)松開了她,魂不守舍地轉(zhuǎn)身離開。
司越?jīng)]察覺到身后女人怨憤的目光,只一味地朝前走著。
酒已經(jīng)徹底醒了,未接電話果然沒有來自陸云芊的。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又一次在他腦海中回放,他忽的想起那枚戒指。
對,他應該為陸云芊準備一枚屬于她的戒指。
腦海頓時一片清明,司越趕忙撥通了設計師好友的電話,以十倍的價格,讓他連夜加班。
終于,在第二天中午,他拿到了那枚做工有些粗糙的戒指。
戒指真的到手,他又有些猶豫,怕自己太過唐突,反而弄巧成拙。
站在路邊許久,司越腦海中終于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
陸爺爺。
爺爺一定知道陸云芊有多喜歡他,就算是看在陸云芊的面子上,也一定會幫他。
思及此,司越立刻趕往療養(yǎng)院。
可剛到療養(yǎng)院,便遠遠看見了陸云芊和司厲寒挽著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