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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楊賀一臉唏噓道:“那小子從學期一開始就冷著一張臉,拽的二八五萬一樣,那還是我們第一次見他笑呢,笑時俊得就跟小姑娘似的,誰知道人眼都不帶眨一下,拎著凳子就沖上去干架了,哥兒幾個一看也趕緊跟上啊,那次以后也算建立了革命友誼,這才熟起來,不然就他那個少爺脾氣,誰搭理他啊。”

    應聞雋奇道:“他趙旻還有不愛說話的時候?”

    楊賀狡黠地一眨眼:“你是他親戚,你不知道?不礙事,看樣子旻子要在天津長住了,咱們以后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應聞雋聽出楊賀話中有話,沒有接腔,果不其然,見楊賀從褲兜里摸出張名帖來,應聞雋盯著看了半晌,接了。一曲畢,楊賀松了手,應聞雋朝他略一點頭,若無其事地朝趙旻走去。彼時他已有些神志不清,身旁還坐著另一人,瞧著比他們這群太子黨大上幾歲,對趙旻卻是一副卑躬屈膝,極盡巴結(jié)的模樣。

    趙旻醉醺醺地嚷道:“你過來扶我。”

    應聞雋對著趙旻總是沒有好臉色,往門口一看,低聲道:“柏英來了。”

    趙旻嚇了一跳,立刻坐直,見門口空無一人,才知中計,正要借題發(fā)揮折騰應聞雋,楊賀走了過來,說讓司機送二人回去。車行至半路,趙旻臉色發(fā)白,叫司機停車,搶著推開車門,踉蹌半跪在路邊,哇啦一聲,張口就吐。

    應聞雋見他不像是裝的,沒再出言挖苦他。趙旻吐完,爬回車里,罵道:“那孫子兩種酒混著給我敬,真是難受死我了�!�

    想必這聲孫子,罵的就是方才對他極盡討好之人,應聞雋譏諷道:“活該�!�

    趙旻聞言,抬頭埋怨撒嬌地瞪了應聞雋一眼�!叭思疫不是為你喝的,你可知他表哥是做什么的?他表哥是維多利亞醫(yī)院的主任,你不跟人家混成自己人,怎么好求人辦事,你不喝酒,怎么混成自己人。”

    他剛吐完,眼圈還紅著,雖是生理性的眼淚,可卻也叫應聞雋明白了楊賀的那句“俊成小姑娘”是什么意思,當初要不是這張臉,也騙不得自己同他春宵一夜。

    應聞雋略不自在道:“別說的跟我一個人的責任似的,這事兒可一個巴掌拍不響。”

    趙旻忍笑道:“是,一個人是成不了事,也是我的不好。這酒該喝�!彼镏鴫膭艃�,還想再揶揄調(diào)戲兩句,然而酒意上頭,心有余力不足,被汽車發(fā)動時的汽油味兒一熏,胃中更是翻江倒海。

    到家時得償所愿,被應聞雋扶著下車,張媽聞聲著急忙慌著出來,見趙旻兩腳發(fā)軟,埋怨他怎么喝成了這個模樣。應聞雋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時鐘,見已過夜里一點,忙叫張媽去睡,說他來照顧趙旻。

    張媽似是又誤會了二人的關系,沖應聞雋笑的動容又欣慰,低聲道:“少爺有人照顧了,回頭我給小姐上香時,得把這事兒告訴小姐。”

    應聞雋百口莫辯,然而張媽已然把趙旻死了的老娘搬出來,他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好隨張媽誤會,隨后又費力把趙旻半拖半拽著弄到床上,做完這一切后已是氣喘吁吁,脫力著倒在趙旻身邊,恨不得伸手朝這混蛋臉上來兩聲脆的。趙旻像是知道應聞雋在腹誹似的,喝醉了也要折騰人,歪歪斜斜著朝應聞雋身上一壓,滿嘴胡話。

    應聞雋湊近了聽,發(fā)現(xiàn)趙旻在喊媽。

    “媽媽媽,我回天津了媽媽我想回家,媽,我難受”

    應聞雋一怔,側(cè)頭去看趙旻,見他眉頭緊皺,無意識呢喃,一聲媽倒是把應聞雋喊得惻隱之心犯了。他見過趙旻張牙舞爪,見過趙旻犯渾犯橫,更見過他在宋千兆面前裝孫子哭窮,唯獨想不到趙旻喝醉后,竟會是這般模樣,再一想他自幼喪母,跟著小姑沒過上幾年好日子,就背井離鄉(xiāng),遠赴異國求學,就算是再無法無天的脾氣,初到英國時,也怕是受了一陣苦吧。

    應聞雋嘆口氣,又費勁兒推開趙旻,擰了熱毛巾來給他擦臉。

    趙旻是個混不吝的,雖滿嘴胡言亂語,可唯有一點說對了,應聞雋伺候人的功夫頗為熟練。宋千兆經(jīng)常喝酒應酬,喝醉了都是應聞雋來照顧,前人栽樹,如今給趙旻這小子乘涼,喝醉了就呼呼大睡,被應聞雋照顧得舒舒服服。

    趙旻睡著時倒是比醒著乖順討巧許多,似乎也沒那樣可惡,應聞雋低低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想來你這幾年日子也不容易,你若真只是我表弟,住在宋家,我定當好好照顧你,絕不辜負你喊我一聲‘表哥’,你我本就同源,出門在外定要互相照應互相扶持,只可惜”

    應聞雋收聲,沒再說下去了。

    第11章

    11

    翌日一早,應聞雋醒了,往旁邊一看,趙旻早已不見人影,應該是上班去了。

    他不易察覺地松了口氣,心中忍不住起疑:趙旻讓他在這里住上三天,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是為了床上那檔子事,按趙旻的脾氣,昨夜就算喝醉了也不會放過他。

    應聞雋百思不得其解,決定躲過一天是一天,等今夜趙旻回來,再催催他醫(yī)院的事情。

    恰好張媽進來,對應聞雋道:“應先生醒啦?少爺給你留了粥,囑咐我不讓給您紅茶喝呢�!睉勲h點頭,隨口問道:“他幾點離開的?”

    “大概半個小時以前吧,少爺今天起晚了。走之前留了話,說今日司里忙,還不知道回來要幾點。”張媽正說著,家中電話響起,接通后說道:“應先生,找您的。”

    張媽面露茫然,顯然打電話來的不是趙旻,應聞雋也跟著一愣,找他?接過電話問道:“哪位?”

    “應先生,不記得我了?我們昨夜才在舞廳見過,我是旻子在英國的同學,我姓楊。”

    應聞雋微微皺眉,心想趙旻的朋友,找他做什么?“當然記得,找趙旻嗎?他去司里上班了。”

    “不找旻子,就找應先生呢,應先生晚上可有時間,我手里有兩張電影票子,想請應先生去看電影�!睉勲h微一晃神,楊賀已替他拿了主意,聽語氣開心得很:“那就這樣說定了,今晚六點,我派車子去接應先生�!痹傧胝f些什么,對面卻已掛了電話。

    張媽問道:“如何?”

    應聞雋道:“沒什么�!毕肓讼�,問道:“柏英可有來過這地方?”

    “柏英是誰?”張媽有些疑惑,又接著補充:“這是少爺姑姑的房子,還沒見少爺領過朋友回來呢�!睉勲h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片刻后,叮囑道:“張媽,我頭疼的很,今日不想出門,晚上若有車來接我,你替我擋掉吧。”

    張媽并不多問,只體貼點頭,揣上籃子出門買菜。應聞雋從拎來的皮箱中掏出本書,找了個地方貓著,看看睡睡,只奇怪怎的一住到趙旻這房子里,睡得好了,吃的好了,連吐也不吐了。晚上六點一到,果然有車子來接他,應聞雋從二樓窗后去看,來的是楊家的司機,被張媽找借口打發(fā)走。

    應聞雋松了口氣。

    半個小時后,聽見張媽笑道:“少爺回來了!”

    應聞雋冷笑一聲,趴在床上不動,只用手翻書。片刻后,背后的門被人推開,身下的床墊子往里一陷,是趙旻撲著躺在了他旁邊,剛從司里下班,還西裝革履的,像個披著人皮的畜生。趙旻還未說話,應聞雋就將楊賀昨日遞給他的名帖掏出來,摔在趙旻臉上:“趙公子,想做什么,直說就是,搞這些彎彎繞繞的做什么�!�

    那名帖邊緣鋒利,險些在趙旻的俊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被他堪堪躲了過去。

    趙旻也不惱,將那名帖撿起來,嬉皮笑臉的,看向應聞雋的眼神卻滿是試探。

    “他對你有興趣,家里也有錢,你跟著他,陪他一段時間,不比跟著我舅有前途?我瞧你在宋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應聞雋冷笑著譏諷:“你怎么不把柏英也送到他床上去?”

    “柏英是我的人,我自然不送。你這么生氣做什么,反正也就是陪人睡幾覺的關系嘛,和誰睡不是睡,你和我舅睡,和我睡,怎么就不能和他睡,”趙旻別有深意地看著他,“莫非在你心里,也將自己看做我的人,才會這般大動肝火?”

    “我看你臉皮怪厚的�!睉勲h干脆利落下床,把皮箱往床上一攤,幾乎是把自己的衣服行李摔進去,一陣叮鈴咣當,拎著往外走。趙旻這才有些慌了,沒想到應聞雋反應這般大,從后頭抱過去,半是撒嬌,半是威脅道:“對不住對不住,我跟你道歉,你別走,你再走,我可要跟你回貴”

    應聞雋忽的轉(zhuǎn)身,皮箱往地上一摔,指著趙旻鼻子罵道:“去啊,你去貴州,去找我爹媽告狀,去說我敗壞門風,被自己表弟搞大肚子,別說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你。你去啊,你不就會拿這個威脅人?除了這些,你還有什么本事!不過也只是個因著利益慣會出賣他人,卑鄙無恥的小人罷了!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應聞雋氣急,不住發(fā)抖,等反應過來時,只覺臉旁濕漉漉的,早已淚流滿面。

    他突然冷靜下來,撿起皮箱,說道:“我生下來就是這個樣子,別人殘缺,我卻多余,也不過是被你們這種人當跳板罷了�!�

    “跟張媽說我走了,謝謝她這兩天的照顧,她做的飯很好吃。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絕不將你牽扯進來,”應聞雋最后看了一眼趙旻,“你真是個混蛋�!�

    若此時放他走,那趙旻才算腦子秀逗,當即上前抱住應聞雋,往屋里拖。給他這樣一抱,應聞雋徹底爆發(fā),也顧不上丟人了,對著趙旻又捶又打,慌亂中竟也得手,聽的趙旻幾聲悶哼,一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此時竟是任應聞雋隨便發(fā)脾氣,最后肩膀一痛,是應聞雋在咬他。

    趙旻疼得齜牙咧嘴,小聲道:“你可真潑。你昨夜照顧我的時候那般溫柔體貼,真是翻臉不認人�!�

    應聞雋鬧夠了,鬧累了,終于不折騰了,埋在趙旻懷里的頭卻是沒抬起來。懷里的人在發(fā)抖,趙旻感覺到胸前有一小塊衣料濕了,他一下又一下順著應聞雋柔軟的頭發(fā),話里有話道:“不許哭了,我做的混蛋事,你罵我我認,若你要是指桑罵槐,借著罵我的功夫撒別的氣,那我可不依你�!彼闹心涿钇饋恚南胱约哼@是哪里來的好耐心,平時柏英沖他發(fā)脾氣,他可是理都不理的。

    應聞雋發(fā)泄完方覺丟人,推開趙旻,拿出個帕子,把臉給擦了,把帕子往床上一丟,去盥洗室洗臉。

    鬼使神差的,趙旻把那帕子收了起來。

    帕子右下角繡著竹子,這圖案趙旻認得,是趙家的族徽,代表君子端方守節(jié),風過不折。他姓趙,應聞雋的母親也姓趙,他與應聞雋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

    想起先前打聽到的應聞雋進宋家以前的事情,想起他的老相好,趙旻驀然反應過來,他今日這眼淚不是為他流的,不是為他舅流的,脾氣更不是因他撒的,把應聞雋當跳板,讓他舊事重提,覺得屈辱的另有其人。

    趙旻握著那帕子,心中百般滋味,似是給人拿手一揉,想的盡是應聞雋方才自嘲自輕的模樣,不等他弄清楚這怪異滋味從何而來,因何而起,那狗撒了尿占地盤的獸性就占據(jù)上風,心想他們趙家的人,怎么就平白無故的給人欺負了。

    這本更新會采取少量多次的形式,每章字數(shù)少,但是頻率高,嘻嘻嘻

    第12章

    12

    應聞雋洗了把臉,從盥洗室出來后對著趙旻也沒好臉色。偏的趙旻又湊上來,把人往懷里一摟,非要應聞雋坐自己腿上。

    方才鬧了這樣大一通,應聞雋也累了,掙扎了兩下沒掙開,也就任給趙旻抱著。

    “就真不打算搭理楊賀啦?”趙旻接著暗示,“你可別小瞧了他,他們家在四川有樁生意,從生產(chǎn)線到運輸線都鋪好了路子,

    明擺著要掙錢的買賣,多少人想巴結(jié)楊家還巴結(jié)不上呢。我舅要是知道了,說不定也想要巴結(jié)上他呢�!�

    應聞雋瞪他一眼,眼見抬手又要打,趙旻慌忙求饒:“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別動氣。”他方才被應聞雋的手背抽了一巴掌,到現(xiàn)在一邊的臉還紅著,又想尋些別的話頭討應聞雋開心,四下一看,見被他丟在地上的皮箱大敞,便彎腰拾起一本書來,討巧賣乖道:“呀,都是英文,我看不懂,看得我眼睛痛,你給我講講書里寫的什么�!�

    應聞雋懶得搭理他。

    “不愿意?”趙旻湊上來道,“那給我講講你那個老相好?”

    “你不都打聽的清清楚楚嗎,還想聽我講什么?你不止喜歡偷聽別人說話,還喜歡打聽別人的閑事�!睉勲h表情冷淡,說這話時沒有什么反應,仿佛真的不在意了,可趙旻抱著他,怎會不清楚一提起這人,懷里摟著的身子都微微僵硬。應聞雋身體下意識往外傾,早已豎起警戒姿態(tài)。

    趙旻只當看不見,得寸進尺道:“我自己打聽到的,怎能和你告訴我的相提并論?況且我也沒打聽出什么來,就打聽到那人是你老鄉(xiāng),姓馮,單名一個義字,你倆青梅竹馬,他后來跟著我舅做事,被我舅送去香港了。非親非故的,你說這個馮義給了我舅什么好處,我舅又費功夫又費錢,把他送到香港去讀書,這么一說,倒是對他比對我這個親外甥還要好�!�

    趙旻開玩笑道:“我舅若不是得了他的好處,難不成是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你被他賣到宋家這么些年,心里就不怨恨他,就沒想著打聽打聽?哎,你倒是跟我說說,他當初用了什么法子,把你賣到宋家的啊”

    應聞雋忽的瞥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怎么聽起來,你對馮義這個人倒是比對我感興趣。”

    “你醋啦?”趙旻又是嘻嘻一笑,倒是沒正面回答應聞雋這個問題,只是突然將他松開,讓張媽翻出臺唱片機,擺在桌上,不顧應聞雋抗拒,將他拉起跳華爾茲。他一手攬住應聞雋的腰,隨著音樂聲輾轉(zhuǎn)騰挪,應聞雋故意去踩趙旻的腳,趙旻不在意,給他踩著玩。

    “會念英文,會跳舞,都是他教你的?”

    應聞雋點了點頭。

    “他還教過你什么?”

    “不關你的事,別瞎問�!�

    “哎呀,你這樣厲害,他怎么這般沒眼光,還愿意將你拱手送到我舅的身邊,你要是我的人,我一定將你牢牢抓在身邊�!壁w旻一番甜言蜜語,應聞雋卻沒迷失心智,心道柏英不就是他的人,他和柏英不還是各玩各的,只對趙旻冷冷淡淡,順著這大少爺?shù)囊馑迹笱艿溃骸澳桥d許是我還不夠好。”

    “哦,那你說說,你哪里不夠好?”

    這一問,還真把應聞雋給問住了。當年故是馮義設局拿他去討好宋千兆,將他當做徹底攀附宋千兆的跳板,可他又何嘗不是心灰意冷之下順水推舟,逆來順受,這些年都活在自怨自艾中,早就認命了。應聞雋十分清楚自己的毛病出在何處,他總是瞻前顧后,優(yōu)柔寡斷,抱著一股得過且過的僥幸。

    就連他現(xiàn)在與趙旻,不也是這樣?

    “要我說啊,你還是太心善,太容易給人拿捏了,才會給人得逞,給我得逞,我要是你,在宋家那天晚上就該給我兩個大耳刮子,讓我離你遠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越是害怕,就越容易給人拿捏。”

    見應聞雋神情落寞,似有千斤心事,趙旻了然一笑,知道自己一番柔情似水的逼問起了作用。

    “不管馮義教過你什么,我現(xiàn)在倒要教你一樣新的。我要是你我才不管什么馮一,馮二,馮三,誰招惹了我,誰害我日子變成這樣,我就同誰魚死網(wǎng)破�!壁w旻低聲喃喃,聲音似帶著蠱惑,屋中燈光橙黃,音樂舒緩,等應聞雋反應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二人已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抱著。他猛地將趙旻推開,不知自己方才怎么了,對方一番話,竟輕易攪動著他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的恨意。

    應聞雋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他皺眉看著趙旻,問道:“什么時候能去醫(yī)院?”

    趙旻被他一推,順勢躺在床上,懶洋洋道:“我說了陪我三天,明天是最后一天,你急什么。哎,我問你,要是真有了,你可真能狠心打掉?”

    應聞雋想了一想,直截了當?shù)溃骸叭暨@孩子是你舅的,我肯定留著,是你的,就算了。”

    趙旻嚷道:“憑什么是我的就算了!你這又不是跟張媽去市場買菜一樣還能挑挑揀揀討價還價?這肚皮難道不是你自己的,怎么還要看孩子他爹是誰�!�

    應聞雋不搭理他,方才打趙旻的時候皮箱里東西散落一地,現(xiàn)在開始一件件往里拾,問道:“我帕子呢。”

    “沒看見。”

    趙旻來了興致,非要應聞雋說出個一二三來,應聞雋撿哪件他上去搶哪件,到最后干脆一把子將皮箱合上,自己坐在上頭,土匪一樣看著應聞雋,不講理道:“你今日還非得就把話講明白了,怎么我舅對你動輒打罵,當著外人的面給你臉色瞧,你就愿意給他生孩子,我趙旻對你百依百順無微不至,你就不肯生。你住這兩天我可曾強迫過你?可曾對你說過一個‘不’字?”

    “什么叫給他生孩子”應聞雋皺眉,懶得糾正趙旻的一番歪門邪說,不耐地看著趙旻,“趙公子,你我可是表兄弟,這你可知道?”

    趙旻雖不在意應聞雋肚皮里到底揣沒揣貨,揣上了又肯不肯生,但心里偏存著口氣要弄明白憑什么宋千兆那老混蛋可以,他趙旻就不行。這樣聽應聞雋一說,又高興起來,還以為是按著血緣的關系,并不是他比宋千兆差在哪里,誰知下一刻,又見應聞雋神色認真起來,補充道:“除此之外,你對待感情無半分真心,態(tài)度輕慢頑劣,你和你舅一樣,對誰好,只是覺得那人有利可圖,對誰不好,那就是壓根沒將人放在眼中,打心眼里覺得對方如螻蟻,不配與你說話,你只比你舅強上一點,你會做表面功夫。”

    趙旻一怔,看著應聞雋的表情玩味起來。

    “你的意思是,若有人真心待你,對你好,把你放在眼中,不將你當做螻蟻草芥,不與你做那虛與委蛇的表面功夫,你就愿意跟這人好啦?你就愿意給人生孩子啦?”

    趙旻不笑了,嘴角一平,像是被應聞雋一番話給激怒了,變臉如翻書,難得冷淡道:“人一輩子那么長,誰還沒被一時一刻的情情愛愛蒙著眼的時候,你怎么知眼下的就是合適的?那個馮義又教你跳舞又教你念英文的,到頭來不也把你賣給我舅了?”

    應聞雋脊背挺得直直的,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床上的趙旻。

    “也不�!�

    他眉眼間漏著一絲懨懨倦意,卻又無比堅定。

    “不止要那人真心待我,對我好,不將我當做螻蟻草芥,不與我虛與委蛇,最重要的是,我對那人,也得同樣真心。”

    “至于你”應聞雋將趙旻上下一打量,毫不留情道:“你哪樣都不占�!�

    第13章

    13

    聽了這話,趙旻心中霎時間只剩下一個反應眼前這人,要不是他表哥就好了。

    若不是他表哥,他就非得跟這人一較高下長短,就非得樣樣都占。

    久久聽不見趙旻回答,應聞雋心中惴惴不安,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人奚落一通,可還有事兒等著趙旻去辦呢。當即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趙旻正目不錯珠地盯著他,仿佛他臉上有什么稀罕東西。應聞雋將要不自在地扭過頭,趙旻那廝卻把一張俊臉湊了過來,低聲道:“你說別人殘缺,你卻多余,我怎么就沒看出來?”

    二人氣息交錯,應聞雋要往后撤,趙旻不讓,一手強勢地攬過來,掌心按著應聞雋的脖子不叫他躲。

    趙旻盯著應聞雋薄如紙片的嘴唇,喃喃道:“那個姓馮的當了孬種,你偏要拿自己賭氣,我看你不是多東西,是缺東西,缺什么我偏不說,你心里有數(shù)。按你本來的性子,怕是得為我舅守活寡吧,我說那天在小白樓怎么勾搭我呢,合著也是這兩年過得不舒坦,和自己賭氣是吧,笨死啦�!�

    他最后三個字親昵又促狹,似要吻上來一般,偏的又神情認真,

    一雙眼睛長得含情脈脈,仿佛真的對應聞雋用情至深。

    應聞雋心跳起來,手心熱起來,可整個人也猛地怕起來,本能察覺到危險。

    比起肉體交融,他更害怕抗拒這樣交心。

    留在身體上的痕跡總會消退,可有些話一旦聽進心里,那便是萬劫不復的開始了。

    趙旻是個靠不住的人應聞雋在心里這樣想到。他面上又不易察覺地冷上幾分,掙開趙旻,讓趙旻出去,他要休息。

    這廝一聽,果然蹬鼻子上臉,硬是摟著應聞雋躺在床上,一手霸道地從后頭圈住應聞雋的腰,整個人埋在他脖子里,耍賴道:“怎的昨日同床共枕可以,今天就不行啦?我還非得就要這樣。”趙旻突然抬起頭,在應聞雋領口狗一樣的嗅著,調(diào)侃道:“真好聞,噴香水啦?你若喜歡這東西,改日我送你幾瓶�!�

    應聞雋罵道:“滾蛋。”

    繼而不再管趙旻,心煩意亂地閉起眼,額角突突的跳。他算是看出來,趙旻這混蛋壓根不準備碰他,只是想逗他,覺得自己提心吊膽的樣子好玩,才故意語焉不詳,擺出副流氓樣罷了。他人躺在床上,意識卻在輾轉(zhuǎn)反側(cè),趙旻每一個吐息都被放大,圈在自己腰間的胳膊越來越沉,壓得應聞雋根本掙脫不了這樣的懷抱。

    他越是覺得趙旻討厭,此時就越能感受到趙旻胸膛的炙熱溫暖。

    小白樓里春宵一夜后二人還各睡各的,不曾相擁而眠,今夜什么都沒做,趙旻卻把人抱得緊,一覺睡到半夜,感覺懷里的人在掙扎。趙旻驚醒了,發(fā)現(xiàn)應聞雋滿頭是汗,嘴里喃喃自語,湊近了去聽,發(fā)現(xiàn)他這心口不一的表哥嘴里竟然在喊老情人馮義的名字。

    趙旻滿臉不爽地磨了磨牙,卻也沒把應聞雋給推開。

    翌日一早,趙旻說到做到,果然帶應聞雋去了維多利亞醫(yī)院,一穿西裝的男人出來迎接,看見趙旻時客氣的很,把他二人單獨帶到一個小房間里,等待護士抽血的功夫,二人都若有所思,心照不宣地看了眼對方。

    趙旻忽然一笑,說道:“雖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有些話還是要講明白,把主意拿死。你不開口,那這個壞人我來當。若是真的懷了,這孩子也必定不能要。哎哎哎,你可別用那種看禽獸的鄙夷眼神看著我�!彼采舷乱淮蛄繎勲h,意味不明道,“兩個人而已,我趙旻還是養(yǎng)得起的,只不過”

    他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應聞雋卻聽明白了,趙旻心里也害怕,怕因著二人的血緣關系,生出來的孩子也跟他一樣,多點什么,或是少點什么。

    “你怕什么,”應聞雋冷冷一笑,“就算沒有這層關系,這孩子我也不會留�!�

    “哎,你話可別咬的這樣死,我在國外的時候見過不少女同學懷了孕后嘴上說著不要不要,真坐到手術室外頭就改主意了。”見護士來抽血,趙旻自覺起身,對應聞雋道:“我給張媽打過招呼了,你若是做了手術以后沒地方去,沒地方修養(yǎng),就住我房子里去,張媽會照顧你的。今天司里忙,應聞雋,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趙旻語氣似有些戀戀不舍,似有些不甘愿,看了應聞雋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應聞雋知道,趙旻說這話是放他一馬,往后沒什么事情少見面的意思,立刻松了口氣,忽然覺得,趙旻似乎也沒那樣討厭了。他伸出勻稱結(jié)實的胳膊給護士抽血,垂眸靜靜注視著針筒扎進血管中。

    趙旻招了黃包車去司里,一進辦公室,發(fā)現(xiàn)早有人等在那里,正是多日不見的柏英。見趙旻終于露面,柏英頗為不滿,埋怨道:“你這幾日去何處了,人都找不見,找到你舅那,也不見你回去。”

    趙旻一笑,抬眼道:“不就幾日不見而已,你急什么,至于跑去我舅家嗎�!�

    柏英哼了聲,過來摟著趙旻的脖子,撒嬌道:“我總覺得咱們回國以后你就同我不親熱了,我不過是早你一個月回來,玩的瘋了些罷了,你吃什么醋,咱們在英國時不就這樣?也沒見你醋到對我避而不見。你冷落我,你得給我買禮物�!�

    趙旻應付道:“行啊,看中什么了?”他從兜里掏出捆卷好的票子,拉開柏英的皮帶往他腰里一塞。柏英受不了地捶了下趙旻的肩膀,正要再調(diào)情幾句,忽然見一方手帕被帶出來,落在地上。

    “咦,這是什么?”

    正要去撿,一人比他更快,趙旻又將那帕子撿了回去,隨手丟進辦公桌的抽屜中。

    料想也不是什么重要東西,柏英便沒在意,捏了捏那卷票子:“哼,你哪里來這樣多的錢?”

    趙旻道:“找我舅要的。怎么,嫌少��?嫌少就還給我嘍,我可沒工夫同你討價還價,我還要趕著開會�!�

    柏英慌把票子收入囊中,從前只覺得趙旻這男朋友長得好看,出手大方,帶出去有面子,可并不能長久。直到回國,才發(fā)現(xiàn)趙旻家底極厚,不止有皮相,是個可長期依附的人。

    現(xiàn)在看來,有錢的不是趙旻,是趙旻他舅,怪不得尋去宋府找不見他,原來是缺錢花了才會回家。

    又同趙旻扯皮幾句,花枝招展地走了。

    趙旻倒沒心思去猜柏英那些小九九,過了一會兒,往醫(yī)院打了個電話,聽說應聞雋已經(jīng)走了,頗不在心思地掛了電話。接下來幾天,柏英沒出現(xiàn),應聞雋也沒出現(xiàn),倒是楊賀沖來司里將他臭罵一頓,說趙旻出餿主意,叫他去勾搭他的小舅媽,結(jié)果應聞雋理都不理,害的從小到大被人眾星捧月的楊公子丟了大人。

    “我往宋府打了幾個電話,他一聽是我,都給摁了,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這樣下過臉子,要不是為了你這混球”

    趙旻笑著撒嬌:“哎呀,忘了知會你,不用試他了�!�

    他這幾日心不在焉,哪里還記得通知楊賀一聲。楊賀罵完撒完氣,訛了趙旻一頓飯,方才滿意離去。趙旻又往家里打了個電話,問張媽這幾日可接到過誰的電話。

    張媽說沒有。

    趙旻氣得磨牙,心道應聞雋這個過河拆橋的,真就用完他就不理了。

    在醫(yī)院分道揚鑣的是他,現(xiàn)在氣不過忘不掉的也是他,趙旻一天一個心思,心想應聞雋憑什么過得這樣舒坦,害他獨自牽腸掛肚,當即憋了個損招數(shù),一通電話打去維多利亞醫(yī)院,叫醫(yī)生將應聞雋的報告給扣下,送到他手里來,不許給應聞雋,也不許告訴他結(jié)果。

    比缺德,沒人比得過趙旻。

    果然,五天后,應聞雋怒氣沖沖,出現(xiàn)在趙旻辦公室門口,張口罵道:“你個混蛋!”

    第14章

    14

    司里人來人往,應聞雋臉皮薄,察覺到別人探究的視線,忙把趙旻推進辦公室中,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趙旻揣著明白裝糊涂:“罵我做什么,我們這幾天連面都沒見著,我又哪里惹你不高興�!�

    應聞雋壓低了聲音,惱怒道:“你把我報告藏起來做什么,快給我�!�

    趙旻拉出抽屜,拿出疊紙來�!芭叮阏f這個啊,這個倒不急,你先跟我說說,你這幾天都做些什么了,一個電話都不打,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張媽�!睉勲h不可置信,看向趙旻的眼神明顯在質(zhì)問對方是不是腦子進水,不敢相信他竟這樣不要臉,當即不顧風度,伸手去搶。

    趙旻樂在其中,和應聞雋拉拉扯扯,最后雙方都得逞,應聞雋拿到報告,而趙旻則把人摟進懷里,坐他腿上。應聞雋顧不得又被趙旻占了便宜,反正這些日子下來,趙旻也“只動嘴不動手”,現(xiàn)下心如擂鼓,捏著拿報告,手指顫抖起來。一時間雜念紛飛:若是真懷孕了怎么辦?他去醫(yī)院時人家拿怎樣的眼光看他?若是有天事情敗露,被宋千兆知道了怎么辦?宋千兆會不會為難自己的爹媽趙旻看出他的害怕緊張,只善解人意了那么一瞬,環(huán)抱著應聞雋,把報告接過去,下巴墊在人家肩膀上,視線越過應聞雋的肩頭,同他一起落在報告上。

    趙旻輕聲道:“怕什么,都說了不會不管你的,只要你讓我高興,我?guī)湍銛[脫宋家�!彼N著應聞雋的耳朵,輕輕笑了笑,長指穩(wěn)穩(wěn)拿住報告,話音一落便翻開。

    懷中身體僵硬了那么一瞬,連呼吸也屏主了。

    結(jié)果映入眼簾沒有妊娠跡象。

    下一刻,應聞雋猛地搶過報告,仔細看起來。他眼里劫后余生的慶幸壓根就藏不住,根本顧不得身后毛手毛腳捏他腰的趙旻,更壓不住嘴角揚起的弧度,當下只一個念頭他得救了!他逃過一劫!

    想來是那段時間精神壓力太大,身體才出現(xiàn)一些反常,加上他本就做賊心虛,被六姨太那樣一猜,才會往這方向想。

    見他這副喜上眉梢的模樣,趙旻忍不住陰陽怪氣:“沒懷我的孩子,你就這樣高興啊?”

    應聞雋不搭理他,從趙旻腿上站起,三兩下將報告給撕毀,長舒口氣,這才反應過來背后早已冷汗津津。最重要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應聞雋懸著的心落地,當即下定決心,要和趙旻斷了糾纏,以后絕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險境,這樣提心吊膽,夜不能寐的痛苦,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

    背后站著的那活祖宗似看出應聞雋的心思,陰魂不散地纏上來。

    “這樣好的事情怎么能不慶祝一下,走,我請你去吃飯�!�

    應聞雋收起笑臉,故作冷淡道:“不必了,我還要早點回宋家,這兩天家中事多�!�

    “那我開司里的車子送你回去�!�

    “不用,你忙你的就是�!�

    應聞雋抬腳往外走,趙旻笑嘻嘻地伸手一攔,眼神卻冷的很。

    “用完我就不理我啦,應聞雋,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不會真以為我就這樣好打發(fā)吧?”

    應聞雋忍住想給他一巴掌的沖動,想了想,趙旻這人,油鹽不進,沒臉沒皮,決計不能硬來,當即換了副口吻。

    “我實話說予你聽其實這些日子我都怕得很。”

    趙旻不在意道:“哦,我知道的呀,你怕死了,怕我舅發(fā)現(xiàn),怕自己真的懷孕嘛,我都知道的。所以今日一知道結(jié)果,才想著遠離我嘛,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錯誤,抹掉了,不再犯就好了?”

    “不,”應聞雋垂下眼睛,“小白樓那一夜,確實讓我難以忘記�!�

    趙旻一愣。

    “那三天里,你對我也很好。從進宋家以后,這五年來除了我父母,沒人這樣對我好了,在意我想什么,也能猜到我在想什么我晚上做噩夢了,你抱著我,這我都知道。但我想你心里也十分清楚,你我二人還是少來往的好,所以那日在醫(yī)院,你走之前才說那樣的話,”應聞雋在一瞬間失魂落魄,又在一瞬間下定決心,仿佛真舍不得趙旻似的,“既然有緣無分,還是就這樣吧�!�

    趙旻不再言語,收起紈绔做派,定定地看著應聞雋。

    就在應聞雋要松口氣,以為蒙混過關時,又聽趙旻嘆氣道:“行,我知道了,你說得對,曉得你什么意思了。但散伙飯總要吃的吧,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咱倆在一起,前前后后都睡了四個晚上了,你數(shù)數(shù)這是幾百日恩?”

    見應聞雋不接話,趙旻又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放軟了語氣:“就當好聚好散也不成么�!�

    言辭懇切,讓人無可奈何,被這樣的眼神一看,應聞雋當即想到趙旻醉酒后嘴里喊他母親的脆弱稚嫩模樣,見躲不過,只好應下,心想一頓飯也沒什么,找個宋千兆不常去的飯店就好了,就按趙旻說的,好聚好散。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司里,趙旻拿了外套,一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倒是沒再用言語奚落調(diào)戲應聞雋。

    應聞雋盯著趙旻背影,心想難道方才那番話,就這樣將趙旻給騙住了?

    管他信不信,管他吃不吃這套,反正今日過后,他要甩開趙旻,再想辦法甩開宋千兆,逃出宋家,帶父母遠走高飛!

    應聞雋腳步輕快起來,努力壓著嘴角的笑,怕趙旻看見后反應過來,然而下一刻,趙旻腳步突然停住,應聞雋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肩膀上,鼻頭一酸,還來不及說什么,只聽趙旻喊道:“舅舅,你怎么來了�!�

    “旻子,你出來的正好,舅舅剛要進去找你�!�

    熟悉的聲音令應聞雋一瞬間猶墜懸崖,血液從腳底板一下抽到頭頂,心跳空了一瞬,繼而狂跳起來。只見宋千兆站在海關總署門口,表情錯愕驚詫,明顯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自己房里的人。

    “應聞雋?!你怎么在這里�!�

    應聞雋心中霎時間一個念頭:完了!

    人還沒反應過來,腳先一步給出反應,站得離趙旻遠了些。

    宋千兆眉頭微皺,看著應聞雋的眼神帶著質(zhì)疑,卻也在外人面前給他留了面子,沒有一把將他扯到身后。趙旻平靜道:“哦,表哥來找我,說你們有批貨給扣住了,想看看我有沒有法子�!�

    應聞雋補充:“西安那批�!�

    宋千兆點了點頭,想起來是有這么回事,之前應聞雋還親自跑去西安的工廠盯著,想必是出貨了。見他表情有所松動,應聞雋方松了口氣,心道幸好趙旻機靈,糊弄過去,適時開口道:“正說完,你來得正好,我們一道回去。”

    他現(xiàn)在最不想的,就是和趙旻宋千兆這舅甥二人待在一起。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趙旻不知抽哪門子風,突然道:“舅舅你既做生意,想必一年到頭總要和我們的人打上幾次交道,不如我?guī)氵M去四處逛逛,介紹一些人給你認識,然后咱們一起吃個飯?”

    宋千兆欣然答應,他今日前來,還就真是這個意思。他與這外甥雖面和心不和,和趙旻眼下吃他的住他的,到底要給他幾分薄面,現(xiàn)成的關系,不用白不用。

    應聞雋正要找借口開溜,就見趙旻茫然回頭,盯著應聞雋,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嘴臉,誠懇道:“表哥不一起來嗎?有些事,也不能總指望我舅拋頭露面呀,你也得幫著分擔些才是,你也來,有熟人才好辦事,舅舅,你說我說的對嗎?還是太欠考慮了些�!�

    宋千兆聽罷,回頭瞪了應聞雋一眼,朝他使眼色。

    應聞雋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宋千兆瞪他,他就瞪趙旻,趙旻一臉無所謂,在宋千兆看不見的角度,對應聞雋一笑,惡劣至極,無辜至極,方才還一副好聚好散的嘴臉,現(xiàn)在就下套給應聞雋跳,當真把陽奉陰違,胡攪蠻纏八個大字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第15章

    15

    宋千兆跟在趙旻身后往他辦公室里走,本以為趙旻只是個普通小科員,結(jié)果看見門外掛著的頭銜竟還不低,當下吃了一驚,料定趙旻是走后門被人塞進來的,心想這小子背后竟還有靠山,得好好拉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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