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fēng)。”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獨孤云和有68琴斐一起望著她的背影,久久都沒有68回神。
拓跋焰縱馬追出68老遠(yuǎn),可是又哪里追的上。
只能對著茫茫草原,發(fā)出68了吶喊。
“林燕然,謝謝你救了我和我女兒,也謝謝你救了蠻族,我想68讓女兒認(rèn)你做義母,可以68嗎?”
可惜,林燕然早已走遠(yuǎn)了,壓根沒聽見她的話。
十天后68,草原的邊緣,疾馳出68來一人一騎。
馬上的女騎士清麗秀雅,神情恬靜,坐在馬上,竟也不抓韁,任由馬兒撒蹄狂奔,手拿著一根狗尾巴草,搖來搖去。
嘴里唱著一首歌。
風(fēng)送來她清脆動68人的聲音,只聽她唱道:“……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正是明代楊慎最廣為流傳的那首詞——《臨江仙》。
就68在這時,遠(yuǎn)方68傳來了一道聲音。
“阿然——”
這聲音嬌婉動68人,又蘊滿濃濃的擔(dān)憂,令她渾身一顫,猛地望了過去。
看見那道美麗身影的剎那,她發(fā)出68了欣喜若狂的聲音。
“娘子——”
前方68,有68琴明月騎著一匹白馬,正朝她疾馳而來。
宮裙隨風(fēng)起舞,滿頭青絲也被風(fēng)吹的飛揚起來。
她還是承受不住思念之情,追隨她來了。
她的阿然,她一定要68牢牢抓在手里。
林燕然縱馬狂奔,朝她飛一樣迎去。
身后68的大軍,停下了步伐。
無數(shù)雙眼睛,看著他們的女皇和皇后68重68逢。
近了,近了。
那張美若天仙的臉龐,填滿了所有68視野。
林燕然飛身而起,一下落在她身后68,緊緊摟住了她。
有68琴明月回頭,便被她吻住了。
極致的思念,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表達,唯有68和她身心交融,方68得緩解。
馬兒載著她們,跑向草原深處。
有68將領(lǐng)小心翼翼問:“將軍,我們不去保護陛下和皇后68嗎?”
東方68長虹瞪了他一眼:“皇后68已經(jīng)是天下無敵的存在,你去了,到底是你保護她,還是她保護你?”
遼闊的草原上,綠草掀起碧波萬頃的波浪,白練似的長河兩岸盛滿五顏六色的花朵。
可是,這一切都只是兩條身影的陪襯罷了。
藍天白云下,她們相對而坐,擁吻在一起。
駿馬帶著她們在草原上縱橫疾馳,她帶著她在馬背上縱橫疾馳。
清風(fēng)送來了陣陣曼妙的幽香,也裹走了一條美麗至極的紫色宮裙。
許久后68,風(fēng)停了。
駿馬載著她們,在草原中尋尋覓覓,先是找到了兩只被風(fēng)偷走的足衣,接著找到了遺落的兩只馬靴和一條柔軟如紗的腰帶。
最后68來到了河畔。
林燕然探身,用劍尖挑起了那條落在岸邊草地上的紫裙。
她將一切衣物裝入一只包裹中,低頭輕笑:“娘子,幸不辱命,都找回來了�!�
有68琴明月縮在她懷中,身上被她的外袍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68了那張國色天香的臉龐。
聞言媚眼如絲地嗔了她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
林燕然癡癡瞧著她,眉眼蘊滿溫柔的笑。
“嗯,是我不好,讓娘子擔(dān)憂了�!�
有68琴明月仰面瞧著她,神情和她一樣癡。
許久,她牽起她的手,探入衣內(nèi),帶著她的掌心,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林燕然溫柔的神情倏然一驚,接著一股驚喜交加的神色,從她的眼睛里、眉毛上,還有68神情中涌出68來。
“娘子,你……你……”
太過激動68,以68至于失語。
她醫(yī)術(shù)無雙,方68才那一摸,自然感受到了肌膚下的生命躍動68。
那是她和她的骨血。
有68琴明月將自己的手蓋在她的手背上。
她仍是仰著臉,癡癡瞧著她。
“阿然,我懷了我們的骨肉,已經(jīng)兩個月了�!�
“再也莫要68離開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莫要68了。”
林燕然的眼眶,瞬間濕潤。
她將她抱緊,好緊好緊,恨不得和她融為一體,永不分離。
“好!”
【正文完】
第205章
◎燕然x明月◎
妻妻倆緊緊相擁,各自傾吐別后相思。
良久,兩人才說起來此戰(zhàn)的收尾事宜。
林燕然道:“這一戰(zhàn),蠻族死傷無數(shù),元氣大傷,沒有二十年的休養(yǎng)生息,休想振作起來,我覺得與其敵對,倒不如采取懷柔之策,派一批軍卒前去助之重建王庭,若是能因此促成我南人之兵與蠻族通婚,那便是不戰(zhàn)而勝。”
有琴明月早知其謀略過人,聽她一說便懂了她的用意,沉吟道:“阿然是想將蠻族逐漸籠絡(luò)、乃至同化,一來令其作為南人和西斯朗帝國之間的屏障,二來防止蠻族倒向西斯朗。”
“不錯,娘子真是深得我心�!�
有琴明月道:“阿然的計策很好,但拓跋焰不止聰明有心機,且一向利益至上,恐怕不會輕易服軟。”
林燕然笑道:“正因為她是聰明人,才知道怎么選。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蠻族防著我們南人,但必定更防著西斯朗,他們要想族群延續(xù)下去,必須投靠我們,也只能投靠我們。”
有琴明月頓時瞥了她一眼,心道,她心心念念都想抱上你這條大腿,自然知道怎么選了……哼,那個刁蠻狡猾的蠻族坤澤一向不要臉的很,若自己真的派人去助她重建,搞不好她又到處宣揚自己和阿然的“舊情!”
煩。
她沒說話,但是林燕然卻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馬上又補充了一句。
“她那都是小聰明,哪像我娘子,天生一顆七竅玲瓏心,她壓根逃不出我娘子的手掌心�!�
這句話讓有琴明月舒服了很多,心里受用的要命,面上卻十分矜持。
“阿然你言之有理,區(qū)區(qū)蠻族,在我面前確實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
林燕然嘿嘿一笑,又同她說起怎么對付西斯朗。
“這等異族,殘忍噬殺,須得將他們打殘了,才能讓之從骨子里害怕,決不可有絲毫的心軟,娘子只管大軍齊發(fā),我再安排鳳凰率領(lǐng)龍淵國的邊軍并肩作戰(zhàn),務(wù)必要鏟平伊拂城,叫他們永遠(yuǎn)不敢踏過天脊山一步�!�
有琴明月聽她殺氣畢露,頓知西斯朗絕非善茬,若是善罷甘休,無異于養(yǎng)虎為患。
她顧不上再吃醋,忙道:“好,對方既敢派出至強者對普通人大肆屠殺,必定不是什么善輩,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心軟,阿然放心,我會讓西斯朗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妻妻倆談笑間便定下了大計,林燕然又想起心意相通后的變化,忍不住將她抱緊了些,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子你知道嗎?我每次同你歡好后,實力就會大幅上升,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天生一對?”
有琴明月有些害羞,故意道:“我看是林郎君好色所致�!�
林燕然嘿嘿一笑,“我好的是人間真絕色,是我的親親好娘子,怎么啦?又不犯法�!�
又咬著她耳朵說羞人的話:“娘子,我以前沒愛過人,現(xiàn)在才知道和相愛之人歡好是如此滋味美妙,簡直如同話本子里所說的雙修,滋味真是曼妙到無法言喻,我好喜歡,娘子你喜歡么……”
有琴明月聽她越說越朝著一個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趕緊壓住她的嘴唇:“不許說了�!�
林燕然清晰看見她耳朵紅了,哪舍得饒過她,將她指尖捉住,繼續(xù)道:“那你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便不說了,不然我便要一直說�!�
有琴明月羞惱地瞪了她一眼,可見她滿眼笑意,又心軟的不行,想到才同她重逢,何不如了她的意,便低低聲道:“你就會問這些羞人的話,我若是不喜歡,會允許你方才那般么?”
林燕然頓被這句話撩撥的心癢癢,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方才那般,是哪般?”
有琴明月將指尖扯出來,將臉抵到她臂彎里。
任她怎么哄弄,都不肯再說一個字,只有露出來的那只軟白的耳朵,紅的發(fā)燙。
林燕然心里直癢癢,可又怕把她惹急了,日后不肯同自己胡來,只好轉(zhuǎn)移了話題。
“娘子,除了實力提升,我還能感覺到你的心聲,我們有心靈感應(yīng),你也是嗎?”
有琴明月腦海里正浮現(xiàn)出方才草原縱馬的一幕,心里正在偷偷罵她,以前只覺她溫柔體貼,穩(wěn)重可靠,沒想到在情事上花樣如此繁多,先是帶她去山頂巨石上“賞月”,后來又帶她去瀑布下“弄泉”,現(xiàn)在直接在奔騰的駿馬上“指挑江山”,虧得自己一直夸贊她驚才艷艷,那點才氣估計都用在自己身上了……可是想起方才的滋味,她腿直打軟,想忘都忘不掉。
壞坯子,居然又問起心靈感應(yīng)。
方才在馬上時,她就因為心靈感應(yīng),徹底失控失態(tài),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必是因為被她永久標(biāo)記的緣故,歡好時她的所思所想所動,她都感受的纖毫畢現(xiàn),簡直是火上澆油,她差點沒魂歸九天。
她故意沒理她的話。
林燕然也不惱,又興奮地說起別的事。
“娘子,我還有一樁好消息告訴你�!�
有琴明月聽出她語氣極為興奮,忍不住偏臉看了她一眼。
林燕然眉飛色舞地道:“今后你無論想做什么改革,哪怕是把天捅個窟窿,都不必?fù)?dān)心惹出禍來,因為——”
“你的妻郎會罩著你�!�
有琴明月瞬間領(lǐng)悟,脫口道:“阿然你成了傳奇至尊?”
林燕然笑瞇瞇點頭:“娘子真是冰雪聰明,一猜便中�!�
又道:“從今往后,娘子出門在外,盡可以報我的名字,誰敢不長眼招惹我娘子,我便叫他嘗嘗傳奇至尊的厲害�!�
說著昂起下巴,眉毛上揚,明亮的眼睛彎成月牙狀,嘴角更是壓都壓不住,像極了一條尾巴翹起來瘋狂等主人夸夸的小狗。
有琴明月瞬間被逗笑,抬袖掩了掩唇角,欲要夸夸她,忽地眼波流轉(zhuǎn),盈盈一笑。
“阿然說的是真的嗎?倘若是什么柳姑娘、渡姑娘惹了我,也可以報阿然的大名嗎?”
林燕然頓時卡殼。
有琴明月又抱住她手臂搖晃:“怎么?阿然不肯了?方才還說哪怕我把天捅個窟窿,都會罩著我,難道都是哄我的?”
林燕然頭皮發(fā)麻,暗道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不然馬上有坑等著你。
她趕緊賠笑道:“娘子說笑了,無論是誰,只要惹了你,盡可報我的大名,我定會為娘子討還公道!”
有琴明月心里偷笑,面上卻仍是“溫柔體貼”地問道:“這樣不合適吧?別到時候傷到了阿然的什么紅顏知己才好,唉,與其那時候誤傷,阿然倒不如現(xiàn)在說清楚的好�!�
說著揚起那雙深邃的墨眸,眨也不眨地望著林燕然。
她本就生的美極,但在外人面前,她的美是冷若冰霜的,高高在上的,充滿了神俯視螻蟻的睥睨感,所以等閑人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美。
而她那雙幽深的墨眸,便如同對她美麗的“畫龍點睛”,只要她肯,那雙眸子可以是冰冷刺骨的,也可以是嫵媚動人的。
此時她凝望過來,眸光專注而含情,情色、媚色、艷色全都融合在這一個眼神中,含蓄婉轉(zhuǎn)又瀲滟無雙,林燕然剎那間感受到了一股被心上人深情凝視的悸動感,竟覺得心臟像是被電擊了一下。
這瞬間她思緒是空白的,被迷的神魂顛倒,下意識問道:“娘子要我說清楚什么?”
凝視著她的那雙瀲滟墨眸輕輕閃動了下,幽幽道:“自是說清楚你的紅顏知己都有誰,也省的日后被誤傷了。”
林燕然脫口道:“我的紅顏知己是娘子,怎么會誤傷?”
有琴明月心道,你以前可是親口在人前說過,柳蓁蓁是你的知己,如今竟然變成了我?
她又驚又喜,心頭甜如蜜,卻還是忍不住繼續(xù)引誘她,聲音又柔又軟地追問道:“沒有別人了嗎?”
林燕然輕輕搖頭,雙臂漸漸用力,將她摟的緊之又緊,嘴唇往她耳邊輕蹭,有些難受地道:“娘子……我又想你了�!�
有琴明月眼底浮現(xiàn)一抹嬌羞,心中卻又十分得意。
她素來矜莊自持,從不對任何人假以辭色,可試問,誰不愿意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卸下所有防備,將她迷的神魂顛倒呢?誰又不愿意看見妻郎為自己心旌搖曳的癡迷模樣?
自己是極品坤澤呢,便該把所有美麗和風(fēng)情都展示給自己的妻郎,讓她永遠(yuǎn)為自己著迷才好。
她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輕輕撫摸著,阿然修剪的真干凈圓潤呢,不知怎么地又想到方才的滋味,臉不覺有些發(fā)燙,林燕然已湊了來,往她唇上吻。
她等到她吻了幾下,故意躲開,聲音柔柔道:“阿然,你讓人家歇一歇嘛……而且,人家有了寶寶呢。”
林燕然瞬間驚醒,忙道:“啊娘子,我忘了此事,那剛才,我可有傷到你?”
她還沒適應(yīng)母親的身份,此時是真的后怕。
有琴明月?lián)u頭:“不必驚怕,我無事�!�
林燕然有些自責(zé),語氣篤篤道:“娘子你放心,我忍得住�!�
接下來果真老老實實的。
有琴明月對這話上了心,似水的眸光輕輕閃動著,忍得住是嘛?
計策既定,大軍次日便拔營前去討伐西斯朗。
林燕然站在天脊山之巔,只出了一劍。
一劍便蕩平了伊拂城的王城。
陪同那名西斯朗傳奇至尊來此的,不止有西斯朗高層,還有西斯朗的皇帝,他們本來還在等著傳奇至尊的好消息,謀算著大軍闖入天脊山以東的國度,將所有人都變成西斯朗的奴隸。
結(jié)果他們正做著美夢呢,一道劍光從天而降。
皇帝當(dāng)場一命嗚呼,西斯朗高層也幾乎死絕,緊接著神瑤國和龍淵國大軍長驅(qū)直入,踏平伊拂城。
這場壓倒性的戰(zhàn)爭,毫無懸念。
一天后就結(jié)束了。
整個西斯朗,也只是有一位傳奇至尊,現(xiàn)在不止死了,對方的傳奇至尊還殺上門來,怎么選?
傻子也知道想活命,就得滿足對方的所有要求。
林燕然只提了四點要求。
第一割地,她沒有獅子大開口,南人和西斯朗人溝通不暢,且也不適應(yīng)這里的生存環(huán)境,索要割地越多,越是會牽扯自己的精力,還不如只要離得最近的伊拂城。
第二賠款,西斯朗向神瑤和龍淵年年納貢,為期三十年;
第三放開關(guān)貿(mào),大開方便之門,神瑤和龍淵的商人可在西斯朗東邊六座城池自由經(jīng)商;
第四,西斯朗人永遠(yuǎn)不得踏足天脊山一步。
好不容易活下來的西斯朗高層中,身份最高的,乃是前任皇帝的私生子,他對這場戰(zhàn)爭不止沒有絲毫的抵觸,反而感覺是天神降臨,幫他鏟除了所有障礙,助他拿回了一切。
他立刻同意了所有條件,并以西斯朗帝國繼承人的姿態(tài),簽署了停戰(zhàn)合約。
林燕然暗忖,對待西方列強,重現(xiàn)成吉思汗統(tǒng)治歐洲的雄風(fēng),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她實在沒有稱雄稱霸的野心,只能看看自己的后代,有沒有這個打算了。
大軍得勝而歸,神瑤和龍淵各出一萬人留在伊拂城清算勝利果實,又各出一萬人助力蠻族重建,其余大軍還守邊關(guān)。
對于林燕然這個決定,有琴明月沒有反對。
西斯朗在西邊,撇開龍淵對付它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此舉相當(dāng)于將神瑤和龍淵綁到了一輛戰(zhàn)車上,日后西斯朗若是反噬,那就是兩國并肩作戰(zhàn),無需擔(dān)心背后捅刀。
林燕然此舉,相當(dāng)于打破了以前三國鼎立的局面。
臨別前,林燕然獨自騎著馬,將林鳳凰送到了龍淵國邊境。
林鳳凰很是不舍,默默紅了眼睛。
林燕然道:“好好回去,開開心心當(dāng)你的大將軍,你現(xiàn)在是半步傳奇,足可保護好你想保護的人,也足可成為龍淵的擎天之柱,燕然姐永遠(yuǎn)為你驕傲�!�
這句話,讓林鳳凰的眼睛更紅了,她的燕然姐,永遠(yuǎn)這么信任她,永遠(yuǎn)支持和鼓勵她。
她跪下,端端正正磕了個頭。
林燕然要攔,她不肯退讓,一定要磕,因為知道這一別,今后不知何日再相見了。
“燕然姐,你和嫂子也保重,我永遠(yuǎn)想念你們�!�
林燕然扶她起來,拍了拍她肩膀,許久沒說話。
林鳳凰快要轉(zhuǎn)身時,她才鄭重說了一句:“柳大夫約莫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開心起來,你得了閑暇,可請我?guī)煾溉タ纯此�,也可請柳翰飛去陪她�!�
林鳳凰自是點頭應(yīng)下,心中則暗暗牢記林燕然的話,想道,燕然姐猜的不錯,蓁蓁回龍安后,確實再也沒了往日的快活,每日只是沉迷于政事,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忘掉煩惱。
她看的很是心疼,卻又不知如何幫到她,只能默默陪伴著,此時聽了林燕然的話,不由地懊惱起來,自己怎么沒想到封谷前輩和世子呢,若是親近之人多去陪伴她,或許她能開懷一些。
遂打定主意,回龍安后,想方設(shè)法也要逗她開心。
兩人就此別過。
林燕然和有琴明月安頓好大軍,輕裝上陣,啟程回京。
她怕她有孕在身,旅途勞累,在最近的城池找到工匠,親自盯著工匠將馬車又改造了一番,拆掉了所有多余的陪襯,將座椅改成了軟椅,加了扶手,加了儲冰的冰桶,又將車輪加上一層減震軟墊,這才啟程。
這時已經(jīng)過去兩個多月,到了十月底,北邊的天氣已十分寒涼。
旁邊固定的小桌子四角都加了防滑條,里面擺了糕點和熱茶。
旁邊還放了炭盆。
有琴明月坐在軟椅上看書,林燕然便在旁看著她看書,時不時叉起一塊點心喂她吃。
這些點心都是她嘗過,確�?诟薪^佳才買了來,親自喂到她嘴里。
因擔(dān)心她坐得久了,腰背酸疼,她便又騰出一只手貼在她腰上,用自己的內(nèi)力為她紓解酸麻。
如此一來,有琴明月不止不覺得疲累,反而全程精神奕奕。
有琴明月確實在看書,可是許久都不曾翻頁,盯著的那行字,更是一個沒看進去。
心里偷偷想到,阿然真的太會疼人了,她貴為皇帝,身邊的奴婢多到數(shù)不過來,每一個都對她畢恭畢敬,俯首帖耳,可說實話,他們加起來都不及阿然這份用心。
她心里更是慶幸無比,暗嘆蒼天開恩,讓她找回了她,不然以后的日日夜夜,她是不是都要在悔恨中度過?
第一日辰時才趕路,結(jié)果天未黑時,林燕然便吩咐去驛站歇息。
到了驛站,她先安頓好有琴明月,自己則讓人去準(zhǔn)備蔬菜肉食,然后親自做了熱氣騰騰的清湯暖鍋,陪她一起享用。
準(zhǔn)備的,全都是有琴明月愛吃的菜品,每樣量不大,但貴在種類多,且都十分滋補,最適合孕婦食用。
有琴明月吃的是酣暢舒爽,飯后林燕然又陪著她在驛站的院子里散步消食。
士兵都在另一個院子,只有暗星、暗影等死衛(wèi),以及疊翠、湘雨等人在場。
每個人都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地暗暗咂舌,又是艷羨,又是驚奇,陛下和皇后真是好生恩愛啊,便連散步也手牽手。
休息時,有琴明月主動鉆入林燕然懷里,將她抱的緊緊。
林燕然親親她額頭,和她道。
有琴明月卻在她懷里蹭來蹭去,哼哼唧唧,遲遲不肯入睡。
害得林燕然以為她不舒服,拉起她手腕給她把了脈,又摸額頭,又試探手腳和腰背溫度,確定無礙后才柔聲道:“娘子是不是認(rèn)床,你別怕,我守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睡�!�
有琴明月頓時感動的一塌糊涂,更加不舍得睡了。
又在她懷里拱來拱去,她身材曼妙,穿上衣裙觀之窈窕纖細(xì),實則豐腴有度,多之一分嫌豐滿,少之一分嫌瘦弱,可謂是曲線婀娜,妙到毫癲。
林燕然很快就受不住,嚇唬她:“娘子你再鬧騰,我便要忍不住了�!�
她哪知道,有琴明月就是惦記著她那句“我忍得住”,故意的。
聞言不止不消停,還趴在她耳朵上吐息如蘭:“阿然,人家就睡不著嘛。”
“嗯……嗯嗯……”
她貼在她身上,小明月磨著她胸脯,哼唧了起來。
林燕然腦子一熱,如著了火,下意識就將她的腰箍緊了。
兩人嘴唇差點挨在一起,卻又差了毫厘。
有琴明月清晰感受到她口齒間的熱息,不住噴在自己臉上。
心中更是得意萬分。
林燕然盯著她,目光越來越幽深,好一會兒才幽幽道:“娘子這是想要了?”
有琴明月心頭一跳,矢口否認(rèn):“哪有,人家就是睡不著�!�
可是下一瞬她就悶哼了一聲,顫動了下身子,接著林燕然抬起手,向她展示指尖上的晶瑩。
“那娘子告訴我,這是什么?”
有琴明月羞的脖頸通紅,鉆入她懷里,埋臉不語。
林燕然已被撩撥的氣血上涌,喘著氣趴在她耳朵上道:“娘子這是勾引人了,又不肯負(fù)責(zé)嗎?”
有琴明月又是得意又是心慌意亂,繼續(xù)嘴硬:“我才沒有,是你自己禁不住……”
林燕然哪肯輕易放了她,繼續(xù)對著她咬耳朵:“真的不可以嗎?”
“娘子,疼疼我好不好?”
聲音低沉,仿佛帶了鉤子,害得有琴明月心跳加速。
“我和娘子才新婚不久,就要煎熬一整年嗎?”
“娘子是不是不疼我了?”
有琴明月本就是故意撩撥她,現(xiàn)在林燕然上鉤,對她來說更加煎熬,她的一呼一吸都像是在對她投送春藥,只是嘴硬慣了,自己難受的不行,也不肯說出來。
林燕然這時也不說話了,捉住她一只手,從小手指開始親起,親的她渾身打顫,又含著指尖,一根根細(xì)細(xì)地嗦,軟舌于指縫間逐寸舔掃,又打著旋在指頭上勾挑。
有琴明月終于承受不住了,悄悄夾腿,可是又不好意思出口,便偷偷伸出玉足,往她腳背上蹭了蹭。
林燕然本來是想逗她,省的她鬧得自己把持不住,沒想到竟收到了信號,天哪,這是什么天降好事?
她如聞仙音,歡喜地抱緊她,卻又有些擔(dān)心,悄悄在她耳邊問道:“娘子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傷到……”
有琴明月大羞,抿唇不語,過了會兒又想到什么,有些著惱地瞪了她一眼。
“之前讓你看嬤嬤給你的冊子,你嫌麻煩不肯看,你早看了,不就不會如此刻這般瞻前顧后了嗎?”
林燕然眼睛頓時瞪大了,這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可太多了,這不止說明冊子里有對于她們現(xiàn)狀的教導(dǎo),還有可以讓她們在懷孕期間享受夫妻之樂的知識。
還有,這“瞻前顧后”一詞,貌似透露了什么。
好啊好,原來搞半天,真的是在勾引自己。
嘿嘿。
有琴明月還沒意識到自己說漏嘴。
林燕然已趴在她耳朵上低聲道:“娘子,沒有及時看冊子,怪我不好,娘子知道的,我貪心起來忘乎所以,若我主動恐難把控分寸,可我又實在想娘子的緊,如今看來,只能勞煩娘子受累了,還請娘子體恤體恤我�!�
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要她自己動?有琴明月羞的連腳趾都紅了。
壞坯子壞坯子壞坯子。
可最后她還是顫巍巍地抱著林燕然的脖子,坐在了她腿上。
第二日,女皇陛下起晚了。
車隊直到巳時中才啟程。
女皇陛下柔弱無比地靠在軟椅上,身上蓋著貂裘大氅,林燕然伺候的更殷勤了,渾似一條搖著尾巴的歡快小狗。
然后冷不防地,被一只紅趾玉足踹在了臀上。
她趁勢抓住那只美如白玉雕琢出來的腳,圈在掌心里,俯首吻了一下。
有琴明月癢地一縮,趕緊抽回腳,藏進了大氅中。
她覺得刁民的眼神又有些危險,真怕她在車廂里就胡來。
十一月中,車隊回到京城。
林燕然這才得知,師祖無憂、蠱神教之人,還有鳳凰鎮(zhèn)的鄉(xiāng)親居然都沒走,都在等著她歸來。
她感動莫名,于這一刻真正覺到這個世界和她牽絆之深。
現(xiàn)代社會的一切,忽地都變得淡了,輕了,像是一場大霧,即將悄然而退。
林燕然和有琴明月一商量,直接又盤下兩座超大超豪華的宅子,請無憂和蠱神教眾人入住,并表示,這宅子,就是他們在神京城的家,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來神京城小住,就算他們走了,這宅子也會為他們保存完好,直到他們再次回來。
無憂當(dāng)她是孫女一樣的親人,自然樂呵呵收下了,阮不離則不肯受,被無憂勸了一通,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蠱神教眾人對林燕然和有琴明月的敵意,也因此消弭了許多。
宅子阮不離雖然收了,可是心中總是惦記著自己的愛徒天涯凄苦,便打算丟下無憂在這里小住,自己回去看看徒兒是否歸山。
她要走,無憂哪里住的下去,跟著她也要走。
阮不離和無憂離去時,有琴明月和林燕然親自相送,她特地給蠱神教準(zhǔn)備了極厚重的回禮。
這一次,阮不離倒是干脆利落地收了,接下時,眼神盯了她一眼,又盯了林燕然一眼,那神情復(fù)雜又痛惜,宛如心頭肉被剜掉了似的。
阮不離道:“可莫要讓我徒兒后悔放你們出谷才好�!�
這句話,林燕然只以為她是勸誡自己和有琴明月恩恩愛愛,便極感激地道:“前輩和渡姑娘,以及蠱神教對我們夫妻的大恩大德,晚輩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有琴明月卻知道她是在說,我徒弟有能力將你妻郎搶走,但是她遵循本心沒有這么做,你們好自為之吧。
她心中凜然,蠱神教有蠱神,實力深不可測,若真是用強,她也沒什么把握,聞言極認(rèn)真地行了個晚輩禮,鄭重道:“請前輩放心,晚輩和阿然必不會辜負(fù)渡姑娘的一番良苦用心。”
蠱神教離去,留下了兩座空宅。
好在封谷還在,鳳凰鎮(zhèn)的鄉(xiāng)親也在。
林燕然自然也為他們都準(zhǔn)備了府邸,留待他們來日再來小住。
她為自己的師父和鄉(xiāng)親們都準(zhǔn)備了厚重的還禮。
臨行前,又單獨找到封谷,送了另一份還禮,請他帶回去。
封谷心知肚明,問道:“是給你師姐的吧?”
林燕然點頭:“是。師姐為我準(zhǔn)備了那么多的嫁妝,我這點還禮實在拿不出手,只不過是知道師姐不會嫌棄,才厚著臉皮托師父帶回去�!�
封谷嘆了口氣,道:“唉,你們師姐妹倆,都好好的,為師就放心了�!�
言罷,飄然而去。
另一邊,陳小花哭哭啼啼,在和鄉(xiāng)堡及一眾鄉(xiāng)親道別。
她嫁給了冷寒,從今往后,便要常住在神京城了,好在冷寒將她娘也接來了神京城,一家人得以團圓。
王驚鴻在和王首春道別。
“姐姐,你真的決定留在神京城了?”
王首春點頭,笑得很是釋然:“驚鴻,這件事我之前就同你溝通過,我會一直留在郎君身邊,為她操持好林府�!�
王驚鴻漂亮的眉毛緊緊皺著,很是不高興,嘟噥道:“救命之恩,也不必非要這么還,我們王家好不容易撥亂反正,我還想姐姐和我一起撐起王家呢,不然我一個人哪夠?”
王首春瞪他一眼:“又說胡話了,我和陛下都說清楚了,以后你就是安定王手下的天字一號大將,有陛下和安定王罩著你和王家,你還撐不起來,那還不如留在姐姐身邊,做個米蟲好了�!�
王驚鴻輕哼,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她心意,只得轉(zhuǎn)而問道:“姐姐,我其實真正擔(dān)心的是你的終身大事,我聽紫嫣姐姐說你之前對那個沈琴心有點意思,怎么又沒動靜了?”
王首春當(dāng)場敲了下他的頭,“沒大沒小,姐姐的事何須你操心?倒是你和那個林雄,是怎么回事?”
王驚鴻跳腳,賭氣道:“我不管,我就你一個姐姐,你若是不給我個實信,我便不走了!”
王首春還真怕他犯渾,只得道:“你也真是瞎操心,你姐姐我是要樣貌有樣貌要學(xué)識有學(xué)識的優(yōu)秀坤澤,什么良人找不到,非得在她沈琴心一棵樹上吊著?何況有郎君和主母這對真龍真鳳在,只會吸引越來越多優(yōu)秀的人聚集在她們身邊,屆時我只需要閉著眼挑就是了!”
王驚鴻腦回路與正常人不一樣,王首春若說自己會找可靠之人嫁了他反而不信,但是王首春這般放大話,他反而立刻信了。
當(dāng)即高興了起來,接著回頭沖著鬼鬼祟祟躲在旁邊的林雄遞去一個眼神。
“還不滾過來�!�
林雄屁顛屁顛地就過來了。
對著王首春就親親熱熱喊了一聲:“姐——”
王驚鴻當(dāng)場踹了他一腳:“我姐是你叫的嗎,你給我注意點!”
這邊嬉嬉鬧鬧,陳小花那邊,一眾鄉(xiāng)親告別著,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同樣好不熱鬧。
只有一個人,冷冷清清。
是沈琴心。
她是奉命來送這些皇親國戚的,可是鳳凰鎮(zhèn)的鄉(xiāng)親又和她不熟,輪番和陳小花道別,壓根顧不上理會她。
她杵在現(xiàn)場,尷尬極了,便想來送送王驚鴻,好歹她覺得自己和王首春“數(shù)番交鋒”,雖不甚愉快,但也算是個熟識了吧?
然后,她走過來時,好巧不巧地聽到王首春和王驚鴻的對話。
腦袋里跟響了個炸雷似的。
王首春這個慣會陰陽怪氣的女子,居然對自己有意思?
所以她對自己的陰陽怪氣,都是因為自己沒給她回應(yīng)造成的?
她震驚了好一會兒,嘴巴都合不攏。
然后,又是一瓢涼水潑在頭上。
她對自己又沒意思了?她不喜歡自己了?
沈琴心愣在當(dāng)場,呆若木雞。
第206章
◎燕然x明月2◎
她走過去的時候,王首春是背對著她的,壓根沒看見她過來。
但是王驚鴻卻是正對著她的,一抬頭便瞅見她站在自己姐姐背后,一臉震驚莫測的神情。
王驚鴻頓時起了看好戲的念頭,嘴角一挑,露出一抹特別欠抽的笑,沖著王首春道:“姐姐,你看看你背后?”
王首春從小便和他斗智斗勇,只當(dāng)他又騙自己朝后看然后趁機開溜,于是壓根不接他這句話,而是看著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