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燕然!林燕然!”
外面?zhèn)鱽砑贝俚呐拈T聲,柳蓁蓁來了。
林燕然看了眼有琴明月,見她無動于衷,忙應(yīng)了一聲:“哎,馬上來�!�
有琴明月垂下眼眸,慢慢斂去眼底的殺意。
這個人渣死不足惜,一擊斃命的死法太便宜她。
她收回攥住她的手,決定讓她死的凄慘一些。
林燕然看著掌心消失的鑰匙,松了一口氣,慌忙站起來,整理了一番衣衫。
等她走出房間,才發(fā)現(xiàn)后背涼颼颼的,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打開門柳蓁蓁就問道:“明月怎么樣了?”
“剛醒,還沒來得及進食�!�
柳蓁蓁挎著藥箱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里走,聲音隱隱有些不悅:“昨晚你沒喂她?”
“自是遵照柳大夫的吩咐喂了,只不過吃的不多。”
柳蓁蓁不再說話,踏進院落,果見有琴明月已經(jīng)醒了,桌上擺著飯菜。
她臉色稍霽,林燕然趁機說道:“柳大夫,鑰匙我已交給娘子,有勞你幫忙打開。”
柳蓁蓁壓根懶得搭理她,從有琴明月手里接過鑰匙,打開了鎖鏈,只是那鎖鏈已勒緊肉里,摘下時難免要撕破血肉。
她心疼地紅了眼睛,忍不住回頭狠狠剜了林燕然一眼。
“都是你干的好事!”
她小心翼翼地揭開鎖鏈,哪怕謹慎又謹慎,還是帶掉了一層皮肉,嫩白的足踝上留下了一圈滲血的傷痕,慘不忍睹。
有琴明月全程面無表情,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仿佛那傷處不是在她身上。
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
林燕然默默評價,拾起解開的鎖鏈,將上面的血漬清洗掉,而后扔進了柴房里。
出來時,柳蓁蓁正在清潔傷口、上藥,她忙走去幫忙,那藥箱里的瓶瓶罐罐,她只需要聞一聞或看一眼,立刻就能辨出,柳蓁蓁剛伸手,她便將她想要之物遞了過去。
倒是惹得柳蓁蓁多看了她一眼。
她包扎好傷口,攙扶著有琴明月坐到桌邊。
“你身子虛,先吃些東西墊墊,稍后我再為你復(fù)診。”
“多謝�!庇星倜髟侣月灶h首,開始進食。
林燕然見狀,遂放下心,轉(zhuǎn)身來到廚房燒了鍋熱水洗澡。
洗完出來,柳蓁蓁的診斷也剛好結(jié)束。
“你……”柳蓁蓁一抬頭,和林燕然來了個四目相對。
她換了身素白的長衫,剛沐浴后的頭發(fā)濕漉漉的,只來得及綰了個簡單的發(fā)髻,鬢角尚在滴水,秀美的臉龐上也爬滿一縷縷晶瑩的水痕,將她肌膚襯的水亮透紅。
整個人顯得清新、脫俗,散發(fā)著明凈的秀美。
柳蓁蓁只覺眼前一亮。
不得不說,這個林燕然人品不行,但長得實在不差。
只是如此好相貌卻盡行卑劣之事,當真是人面獸心!
她偏開眼睛,臉色倏沉。
林燕然主動道:“柳大夫,我娘子傷勢如何,可要去抓些藥吃?”
柳蓁蓁板著臉,也不看她,只道:“你們乾元哪肯舍下身段去抓藥?索性我?guī)腿藥偷降�,現(xiàn)下便去取藥�!�
林燕然忙道:“柳大夫,恰好家里要采買,我可順道抓藥,不用勞煩你�!�
柳蓁蓁詫異地看她一眼,取出藥方放在桌上。
“你記著,明月傷勢嚴重,需要好生休養(yǎng)。”
言罷便腳步匆匆走了,林燕然在身后喊道:“柳大夫,診金?”
柳蓁蓁沒理睬,走的飛快。
林燕然嘆了口氣,想改變自己的形象,并非一朝一夕。
柳蓁蓁一走,整座院子立刻落針可聞,有琴明月安安靜靜地坐在桌邊,她走近過去:“我扶你去房間歇息?”
有琴明月抬起頭來,直視著她,那雙眼睛幽深不見底,卻仿佛能直視她心底:“你又意欲何為?”
林燕然不知如何作答,近前欲攙扶她,看見她包扎起來的足踝,她低低道了聲:“得罪�!�
剛張開雙臂,那雙冰冷的眼睛便直直地望來,很鎮(zhèn)定的眼神,沒有絲毫慌張,卻銳利的如刀刃,眼底充滿了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仿佛在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樣。
林燕然坦然和她對視,輕聲道:“我抱你過去,走路容易牽扯傷處�!�
說完她便果斷伸出手,一只手攬住她后背,一只手穿進她腿彎,將之打橫抱了起來。
懷中人輕盈纖細,份量極輕,溫香軟玉,異香撲鼻,林燕然卻覺得心驚肉跳。
皆因她這時才想到:現(xiàn)在的有琴明月是重生的,她知道原身對她做過的所有傷害,她會不會忍不住一刀結(jié)束了自己?
短短一截路,她走的如履薄冰,有種在賭命的感覺。
直到把人放在床上,才松了口氣。
“你在家歇息,我去抓藥。”
她匆匆往外走。
“兩張藥方,均需抓藥�!�
一道清冷的聲音驀地傳來,她駐足回首,和有琴明月對視上。
她的眼睛實在太美,平靜,深邃,你看不清其中任何情緒,卻能感知到那幽邃背后的浩瀚和無垠,那是一個破碎、憂傷又神秘的世界。
哪怕那目光透著刺骨的冷,林燕然還是忍不住失神了一瞬。
片刻后才恍然回神,忙道:“好�!�
她出門來到走廊的桌邊,看見兩張藥方,一張是對癥之藥,雖然相信柳蓁蓁,她還是憑借自己所學(xué)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她看向另一張……目光有片刻的凝滯。
只看了一眼,便知第二張藥方是有琴明月自己開的,應(yīng)當是為了壓制她體內(nèi)越來越躁動的信息素。
錦囊里的藥丸很可能是在原身的拳打腳踢中遭到了破壞,無法完全遮掩她頂級坤澤的身份了。
如果泄露出去,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劇情一旦脫離原著,必將帶來更多未知的危機。
林燕然不由地懸起了心,她什么也沒問,拿起藥方朝外走,走出幾步,她又猛地頓住腳步。
返回房間問道:“你身體可還有別的不適?可需要我為你帶些別的東西?”
有琴明月冷淡看著她,不置可否。
林燕然想了想又道:“家里食材短缺,我打算順道采買一番,可能晚些歸來,廚房鍋里有飯菜,你餓了可先用些�!�
她頓了頓又道:“昨天的事你別擔(dān)心,張真那些人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不會泄露出去�!�
說完就大步轉(zhuǎn)身。
有琴明月盯著她背影,眼底晦暗莫測。
自己身懷異香的秘密,還是泄露了嗎?
怪不得這個人渣有恃無恐,原來是想用此事要挾。
她目光陰沉,忽聽一聲門響,有人輕輕走了進來。
“明月?”是柳蓁蓁的聲音。
她緩緩松開衣袖里的匕首,端坐未動。
柳蓁蓁快步走進來,看見她先是松了一口氣,才道:“剛才林燕然來找我,讓我抽空來陪陪你,我還以為她又干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呢,于是馬不停蹄就跑了過來。”
她說著話,還在不停喘氣。
有琴明月神色略微緩和了一些,沖她頷首:“多謝�!�
柳蓁蓁沖她一笑,抄起茶壺倒了杯茶水,咕嚕咕嚕喝了干凈,又道:“看來她是真的要出門,讓我來陪你,算她還是個人!”
“對了明月,之前你告訴過我,你是落難至此,你有沒有什么家人朋友,若是能尋到他們,怎么也能有些依靠,林燕然便也不敢對你太過分了!”
她心疼地瞧著有琴明月蒼白失血的臉龐,眼前人的眉眼美麗的仿佛仙筆描繪,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子,不染纖塵,不沾俗愛,唯有清風(fēng)與明月才堪與之作伴。
可實際上,她卻遭遇如此不幸,不止流落到這處偏僻小鎮(zhèn),還被乾元各種磋磨打罵,窈窕動人的身子骨一天天消瘦下去,好似一陣青煙,隨時要隨風(fēng)而去。
有琴明月幽深的眸底浮出一抹漣漪,家人,真是遙遠的記憶……她閉了下眼,長而烏黑的睫羽輕輕垂蓋,將快要洶涌出來的痛苦掩蓋。
“不記得了�!�
她輕輕說道,可腦海還是不可抑制地掠過一個溫柔美麗的面容。
母后……
柳蓁蓁聽她這么說,越發(fā)憐惜不已,遺憾道:“我近日要去趟府城,途經(jīng)不少地方,想著你若是有什么朋友親人,我可代為傳信�!�
有琴明月心中一動。
前世她跳崖后,死衛(wèi)才找來,今生提前覺醒記憶,自然不必等那么久。
而柳蓁蓁,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對她好的人之一。
“我想起來,好像有個遠親,在府城——”她沉吟著,不確定地說道。
果然,柳蓁蓁十分驚喜,滿臉都是替她高興的笑容,馬上道:“明月,那你寫封信,我?guī)湍闱那乃统鋈�,等親人找來,你就可以擺脫苦日子了。”
“好�!�
柳蓁蓁揣著她的信離開。
這是她用私密方式寫的信箋,即便不慎遺落,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
但是自己的死衛(wèi),一看便知。
那些人仍在虎視眈眈,巴之不得自己永生永世困在這個破敗小鎮(zhèn),最好被林燕然那個人渣折磨致死。
等著,終有一日,我要用血清償一切。
午后,林燕然匆匆歸來,她買了耐存放的糧油米面,還有一些新鮮蔬果肉類,量大,店家送貨上門,倒是省了功夫。
她吩咐伙計卸貨,匆匆走向房間,她還帶回來了一些打包好的菜肴。
她打開飯盒,一樣一樣往外擺。
“你是不是餓壞了,抱歉我回來晚了,這些飯菜還是熱的,你先吃一些,我馬上去煎藥。”
有琴明月轉(zhuǎn)過身來,只看見她提著飯籃子朝外走去,她目光頓了一下。
林燕然給她的感覺越來越反常,從她下跪開始,一系列操作都透露出明顯的討好,還有一份懼怕。
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莫非此人也和我一樣,重生了?
那她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豈不都是為了麻痹我,然后聯(lián)合那些陰溝里的老鼠,置我于死地?
她目光一寒。
等林燕然端著盤子進來,將兩碗藥汁擺放在她面前時,她這種感覺越發(fā)強烈。
林燕然看見她碗筷未動,關(guān)切道:“你還在養(yǎng)傷,需要多吃點,我為你盛些飯菜吧�!�
她給她盛了飯菜,放在她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狼吞虎咽起來。
等她吃完一碗,有琴明月仍是沒動。
她很是不安,匆匆夾了些菜道:“我出去吃�!�
她端著碗來到廊下,坐在木桌邊,斜陽西下,天色將晚。
黑狗夾著尾巴,縮在墻角,它餓極了,肚子癟出一個凹陷,黑眼珠濕漉漉的,眼巴巴瞧著她吃飯,卻不敢靠近。
林燕然吃了幾口,終于看不下去了,找來一只海碗,將早晨的剩飯剩菜都倒了進去。
她端著走向角落。
黑狗馬上趴在地上,下巴貼著地面,做出臣服求饒的姿態(tài)。
嘴里發(fā)出害怕的嗚咽聲,卻沒逃走。
像是心甘情愿等待被屠戮。
林燕然心里難受極了,她不知道原身對黑狗做了什么,以至于一條狗也對她如此恐懼。
她又想到有琴明月,心里越發(fā)沉甸甸的,將飯盆輕輕放在地上,用手指推到黑狗面前。
黑狗開始不敢動,她引導(dǎo)了幾次,它才低頭,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飯菜,馬上又抬頭看著她,黑眼珠里全都是祈求。
“吃吧,都是給你的�!�
黑狗這才吃了起來。
整個黃昏,林燕然都在打掃衛(wèi)生。
原身將有琴明月鎖住了,自己又好吃懶做,家里灰塵滿布,有些地方甚至留下了蜘蛛網(wǎng)。
主廂房她打算留給有琴明月,便給自己收拾了偏房出來,等一切妥當,她已累得腰酸背痛,倒頭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一股濃烈的香味鉆入肺腑,仿佛點燃了所有欲望,體內(nèi)迅疾竄出一股無名邪火,激得她猛地睜開了眼。
脖子上一冷。
一把冰涼的匕首抵住了她大動脈,甚至能感覺到鋒利的刀刃正在滲進皮膚。
雞皮疙瘩一粒粒浮現(xiàn)。
有琴明月盯著她的眸子陰鷙噬人,她嚇得汗毛倒豎,匆匆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有琴明月卻沒有說話,她鼻息燙的嚇人,臉頰泛紅,身上散發(fā)著奇異的幽香,這股香異樣的勾人,像是一把把小鉤子,又輕又柔,鉆進肺腑,把所有隱蔽欲望往外勾。
林燕然感覺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潰散。
忽然意識過來,有琴明月是信息素壓制失敗,遭到反噬爆發(fā)了,此刻如果不盡快壓制,馬上就會引來其他強大的乾元!
林燕然立刻伸出手去,卻不料脖子上的匕首猛地一緊。
“你敢動一下,死!”
她渾身都僵住了,遲疑道:“那我怎么幫你?”
有琴明月死死盯著她,眼底風(fēng)云乍起,如在經(jīng)歷一場酷烈的戰(zhàn)爭,不甘,憤怒,還有深深的痛苦!
半晌才沉沉道:“釋放你的信息素,臨時標記我。”
林燕然聽出她語氣里的巨大不甘,還有一股絕望的怒火,但她對標記一竅不通,便道:“我不會�!�
然后她看見有琴明月臉色一下子變得冰寒,刀刃再度往自己脖子壓了壓,大動脈仿佛下一秒就會爆裂!
她嚇得魂飛魄散,脫口而出:“我沒騙你,我真的不會,我其實標記無能,新婚夜惱羞成怒也是因為這個!”
第004章
有琴明月沉沉看著她,紅唇緊抿,冷冽的唇線正在顯示出主人即將消耗殆盡的耐心。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林燕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肚破腸流,腦漿迸裂。
她壓根不信自己。甚至可能以為自己在故意戲弄她。
而脖子上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已經(jīng)帶來了隱隱的刺痛。
刀刃正在一點點滲入皮肉!
林燕然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迎著她陰鷙噬人的眼神說道:“我之前真的被鬼上身了,忘記許多事,臨時標記要做些什么,煩請你指引一番�!�
孰料此言一出,脖子上的刀刃再度挺進一分,林燕然立刻感到尖銳的刺痛,還有濕熱的液體滲出來!
她出血了。
那個位置可是大動脈。
“我做!”
她脫口說道,指尖止不住地發(fā)抖。
“但你要放開我,不然我死了沒人幫你�!�
有琴明月的眸光又冷了一分,果然,這個人渣剛才都是在做戲。
信息素已經(jīng)到了暴亂的邊緣,再不壓制下去,自己頂級坤澤的身份絕對會暴露,再加上身懷奇香,一旦被強大的乾元尋來……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前世已經(jīng)吃盡了苦頭,重來一世,她不想再苦自己了,這個人渣將就著用一下,用完再將她碎尸萬段。
她將刀刃松開了一些,沉沉道:“開始吧�!�
林燕然深吸一口氣,竭力使自己的語氣變得莊重:“先做什么?”
有琴明月語氣冷的駭人:“釋放你的信息素�!�
當初被救時,她就嗅聞到這個人渣濃烈刺鼻的信息素味道,如今竟然一裝再裝!
她閉了閉眼,濃烈的殺意和紊亂的信息素一起洶涌,她已經(jīng)快要壓制不住了。
林燕然暗自感應(yīng)了一番,體內(nèi)毫無動靜,倒是鼻尖上不斷鉆入有琴明月身上奇異的幽香,她天生對氣味敏感,見識過成千上萬種香料,可此刻這股誘人到極致的異香,聞所未聞。
頭腦迷迷蒙蒙,意識也有些凝滯。
眼前人明明是奪命的罌粟花,卻又美的驚心動魄,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有琴明月已不耐煩到了極致,墨色的瞳死死地盯著她。
她不屑于同她說話,素白的指尖往匕首的刀面上狠狠一敲。
“咚�!�
林燕然立刻感受到了森寒的刀刃壓迫血管的危亡感。
意識頓時清明了一瞬。
她心底駭然,原來有琴明月的體香竟有迷幻之效。
她當機立斷,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認真地看著她:“有琴明月,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說的是實話,我感覺不到自己的信息素——”
“請你幫我!”
有琴明月在她圈住自己手腕的瞬間,便渾身一僵,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割斷她的脖子,幸而理智遏制住了這份沖動。
她看著林燕然望著自己的眼神——誠摯?這個人渣的眼神里竟然有誠摯?
荒謬!
她別開視線,森寒道:“松開。”
林燕然果斷松開手,有琴明月盯了她一眼,慢慢俯身過來。
兩人四目對視。
林燕然只見那張冷艷絕美的臉龐在視線里一點點放大,心跳莫名加速了起來,幽香浮動,發(fā)絲拂弄面頰,她的脖子被輕輕挨住了。
有琴明月主動同她交頸。
聲音從耳畔傳來,冷的刺骨。
“腺體在后頸,你咬一口�!�
“好。”
就在這時,縈繞身周的香驟然濃烈,馥郁的香氤氳黁濃,林燕然立刻感覺自己墜入了綺麗芬芳的香海,身心皆有種要飄起來的舒快感。
體內(nèi)立刻有了反應(yīng)。
一股熱意從小腹處上涌,接著直奔四肢百骸,她的呼吸猛地急促了起來。
頭腦一熱,下意識環(huán)住了她的腰身。
盈盈可握,極致柔軟。
好美。
她不由自主地環(huán)緊了些。
有琴明月的身體霍然緊繃,眼底的冰冷已濃烈到快要漫出來。
“還不快點?”
“哦,好�!�
林燕然微微偏了下臉頰,嘴唇擦過一抹軟嫩,是有琴明月的耳瓣。
她試探地伸出手去,輕輕撩開她的秀發(fā),立刻瞧見那截欺霜賽雪的皓白雪頸,銀色的月光透射進來,將那截頸項映照的光潔如玉,膩如羊脂。
曼妙婀娜的曲線,在月色掩映下,美到近乎妖冶。
她口齒間忽然干涸,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壓在另一側(cè)脖子上的刀刃,立刻迫近了些。
有琴明月語氣帶出一份壓抑的狂躁:“速速解決�!�
林燕然忙將她發(fā)絲全部撩起,立刻看見了后頸上的腺體,那里是微微突出肌膚的一塊嬌嫩,色澤冶艷,豐腴肥膏,糜麗之至,仿佛誘人墮落的極樂之境。
她幾乎找不出任何筆墨形容這份攝魂奪魄之美。
腺體微微綻放,腺心正沁出絲絲縷縷的晶瑩津液,像是粉嫩的花瓣上輕綴著甘美的露汁。
此時,馥馝的奇香從腺體上泌出,濃郁的幾乎像是液體海洋將她浸泡。
口齒間更加干涸,身心皆受到極端致命的魅惑,誘引著她靠近。
她已忘記脖子上的匕首,湊首,雙唇覆住那片冶艷。
輕輕地舔弄了一下。
她和有琴明月同時劇顫了起來。
有琴明月比她反應(yīng)更加鮮明,另一條始終垂在身側(cè)的手臂猛地抬起,攥住了她的后背。
林燕然感覺自己的背部皮膚都要被抓裂開了。
指尖隔著衣衫刺入了肉里。
“快點,咬我。”她發(fā)出咬牙切齒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沉的恨意。
林燕然腦袋渾渾蒙蒙地,被誘的方寸大亂,聽見這句話更如聆天籟,立刻張嘴咬下——
【有琴明月重生歸來,不欲如前世般承受信息素紊亂之苦,遂尋渣妻郎緩解,可被此人觸碰讓她如吃蒼蠅,惡心至極,發(fā)誓要將此人碎尸萬段!暗衛(wèi)尋來之日,她立刻下令將渣妻郎亂刀剁成肉泥,并丟棄喂狗!】
林燕然僵住了。
腦子里這行鮮紅字體突兀出現(xiàn),像是一記重錘敲在腦門上,將她所有的旖旎情思都敲碎成渣渣。
她迅速冷卻下來,如一條丟進冰水的干涸的魚。
“有琴明月�!彼w快說道,“我知道你不想我觸碰,我也絲毫不想冒犯你,現(xiàn)下有兩個辦法可以緩解你的癥狀�!�
“其一,院中井水冰涼,或可一試�!�
“無用�!被蛟S是信息素躁動之故,有琴明月的聲音變得暗啞低沉,魅惑且撓心,撩的人心窩直癢癢。
林燕然定了定神,繼續(xù)道:“我馬上去請柳大夫,為你壓制�!�
“她的藥壓制不了我的信息素�!�
林燕然沉默了。
是她想當然了,頂級坤澤的信息素若是這般好壓制,有琴明月也不會遭遇那么多覬覦和不測了。
就在這時,腦子中的那行紅字發(fā)生了變化。
【有琴明月重生歸來,不欲如前世般承受信息素紊亂之苦,遂尋渣妻郎緩解,孰料此人卑鄙奸猾,百般戲弄,有琴明月前世之仇加上今生之恨,可謂是恨上加恨,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暗衛(wèi)尋來之日,她再也壓不住滔天恨意,立刻下令將渣妻郎做成人彘,并令御醫(yī)為之保命,每天從其身上剮肉喂狗!】
完了!
我命休矣!
林燕然哆嗦。
左右逃不過一死,只不過是死法不同罷了。
再磨蹭下去,可能要死的更慘。
她渾身一激靈,猛地俯首,咬住了那塊糜麗瑰艷的腺肉。
尖銳的齒尖立刻陷入了一汪極致的柔軟,糜濃的奇香像是夢幻之海將她淹沒,心旌搖曳,魂蕩神迷。
脖子上的刀刃驟地一松。
脊背上的力道卻猛地加大,脊椎骨都因此發(fā)出刺痛,纖纖指尖刺入皮膚,刺啦抓撓而下,帶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林燕然立刻感覺到臂彎里的嬌軀極速變軟,旋即軟綿綿地依偎了過來,就那么靠在了自己懷里,柔弱無骨的細腰掛在臂彎上,若非用力托著,已滑了下去。
她的發(fā)絲纏繞在她面上,頸項交錯,耳鬢廝磨。
林燕然第一次感覺到信息素釋放所帶來的靈魂悸動。
從未有過的極致體驗,綺麗,迷幻,如夢如醉。
顫栗感,細細碎碎,如同五彩繽紛的氣泡,一個又一個地在體內(nèi)炸開,酥麻順著肌膚攀爬,擴散至四肢百骸。
她飄飄蕩蕩,四肢輕盈如飛,魂魄也好似要脫體而出,鉆入那些糜麗的氣泡中飛舞。
許久。
這份顫栗感才一層一層地消退。
不敢再逗留,她移開唇齒,慢慢偏臉,看見了一張緋艷動人的臉龐,緊抿的唇瓣早已啟開一條艷麗的縫,蘭息噴吐,皮膚上立刻刺激出了新的顫栗。
林燕然身心如遭暴擊。
她的信息素遲遲而至,此時才完全爆發(fā)出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要蹂躪她,想要一親芳澤,將眼前這嬌艷欲滴的紅唇揉爛,內(nèi)心深處更是充滿了發(fā)自靈魂的饑渴和占有欲。
這種感覺讓她恐懼,也讓她悸顫。
呼吸猛地急促,極欲品嘗那嫩唇。
“滾開!”
有琴明月聲音依舊糜麗暗啞,可是眼神冷的可以殺人。
她身體不受控制地發(fā)軟,四肢都無力地掛在林燕然懷里,可那只攥著匕首的手,堅若磐石,自始至終沒從她脖子上離開分毫。
林燕然滿腹旖旎剎那間消退。
“對不起。”
她低低道了聲,強忍著腦顱被撕扯的痛苦,逃離她身邊,踉蹌著往正屋跑去。
可剛掀開門簾,她又折了回來,二話不說將有琴明月抱了起來。
懷中人的身體猛地緊繃,像是一張弓,繃到了極致,隨時可以暴起噬人。
瞪著她的墨色眼瞳更是冰冷浸骨。
“林燕然,你要干什么?”
林燕然垂眸,凝視著她。
“你放心,我決不會傷害你�!�
有琴明月死死盯著她,仿佛要從她的眼神里獲得信息供她確認這句話的真?zhèn)巍?br />
但是怎么看,林燕然的表情都很認真。
她心中驚疑,卻又狠狠排斥這種感覺,只當自己剛被她臨時標記,正處于最為脆弱的時刻,才生出如此荒謬之感。
林燕然抱著她走進主廂房,將她輕輕放回她自己的被褥間,她弓著腰身,以防那柄匕首刮傷自己。
“你可以相信我,真的�!�
她俯視著她的眼睛,慢慢去握住她的手腕,匕首被一點點挪開,她沒取走匕首,只是握著她的手腕,將之放平。
而后又去為她褪掉鞋襪,打開被褥蓋在身上。
有琴明月全程注視著這一切,眼神睥睨,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審視之態(tài),手依舊緊握著那柄匕首。
蓋下來的被褥,像是一個殼,給與了她短暫的安全感,她緊繃的身體,這時才慢慢松懈下來。
意識立刻發(fā)出悸動無比的舒快,被標記的快感一直死死壓抑著,直到這時才從意識深處反饋了出來,鋪天蓋地,排山倒海,襲擊的她昏昏沉沉,皮膚上飛快地沁出細密的汗珠。
臉頰燒燙起來,像是一團火燒云,浮現(xiàn)肌膚上。
疲憊感緊隨而至,將她席卷,她卻絲毫不敢松懈,仍是死死盯著林燕然,發(fā)出刻骨的警告。
“你若敢亂來,我必殺你�!�
林燕然已不敢開口,放下床簾,快步走了出去。
剛踏出房門,她就克制不住地滑倒在地,蜷縮成了一團。
后知后覺的信息素爆發(fā),令她異樣難受,腦顱仍在被房內(nèi)飄散的奇香勾扯,發(fā)出一陣陣撕裂的疼。
身體拼命發(fā)出召喚,誘逼她沖進房間,殘暴蹂躪發(fā)出致命誘惑的源頭。
她強撐著墻面爬起來,撞倒了條凳和竹筐,又匆匆往屋外跑去。
心里的感覺操蛋極了!
這狗日的穿書世界,一來就給了她地獄開局!
又忍不住想,自己寧愿強忍痛苦也不欺負她,應(yīng)該多少能減輕一些恨意吧?
可惜——
房間內(nèi)的有琴明月聽見動靜,立刻反應(yīng)過來她信息素也爆發(fā)了,只是來的比較遲。
她眼眸中的恨意愈發(fā)深邃。
這個人渣不止可以釋放信息素,還可以臨時標記自己,剛才果然是在裝模作樣!
好恨!此人不死,她寢食難安!
第005章
林燕然沖出屋外,直奔柳蓁蓁的小院。
此時已是子時末,無邊夜色籠罩四野,整座鳳凰鎮(zhèn)都陷入了沉睡。
她和柳蓁蓁的屋子坐落在鎮(zhèn)西,周圍居民都住的較遠,此地顯得尤為寂靜。
“啪啪!”“啪啪!”
木門被她敲的噼啪作響,深夜中的聲響格外突兀。
柳蓁蓁身為大夫,常有被人深夜求醫(yī)的經(jīng)歷,睡眠并不沉,很快就被吵醒,她打著燈籠開門,見是林燕然,兩條柳眉立刻皺了起來。
“三更半夜,你來干什么?”
她手一推,立刻要關(guān)上院門,林燕然急了,巴掌抵住門板,不由分說地便擠入了門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