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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5章

    許玉瀲沒想到賀熄漸會說出這樣的話。

    哪怕網(wǎng)上已經(jīng)聽過足夠多的夸獎,可真當他當面聽到這種話,還是控制不住地臉頰發(fā)燙。

    他顫著眼睫,耳根紅了個透,“原來、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嗎?”

    “不然呢?”賀熄漸有些好笑地低下頭,“學長以為我是怎么想的?”

    “喔,其實我還想了別的�!�

    他故意逗人,在許玉瀲懵懂的視線下,又道:“我大概是對學長一見鐘情�!�

    “當時看見學長開門的時候,我都想好要跟你表白的時候該說什么了。”

    許玉瀲呆呆地看著他,像是徹底宕機了似的唇瓣半張,“��?”

    好在賀熄漸很快就放過了他,“學長不會當真了吧?”

    調(diào)笑的口吻,輕松把方才突兀的話語給掩蓋了過去,雖然不夠高明,但用來胡弄許玉瀲已經(jīng)足夠。

    他們靠得太近,感受到賀熄漸還想湊過來的動作,許玉瀲連忙伸出手阻止,羞惱地蹙起眉頭,“好了,我真的要換衣服了�!�

    “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賀熄漸聽話地收回手,但轉(zhuǎn)眼,手又觸上了許玉瀲的臉側(cè),將黏濕在上面的發(fā)絲全都撥到了后面。

    “那需要我?guī)蛯W長換衣服嗎?”

    封閉的房間里只有他們二人。

    直播的動靜結束后,他們交談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含著些沙啞,把房間內(nèi)的溫度都帶動上升。

    賀熄漸好像完全沒有等待許玉瀲回答的想法,扶上他小腿的動作不容拒絕,帶著些無法掩飾的侵略性。

    許玉瀲莫名覺得有些危險,他雙手撐在椅子上,繃著足尖想要將整個人縮回去,“我自己就可以了!”

    俊朗的男生蹲在他的身旁,好像滿心都是對學長的崇敬。

    可這樣的動作實在過于親密,尤其是在方才賀熄漸說完那些話后,他的那些動作,總讓許玉瀲感到不安。

    就好像,賀熄漸隨時都可能會掐住他的腰,做出咬住他的肉那樣可怕的事。

    本就危險的裙子長度隨著他的一來一回,幾乎快要縮到了腿根。

    這還是只針對于正面的角度。

    賀熄漸蹲在他椅子旁。

    那個視角,中空的裙擺早就隨著他的動作,坦誠地對著男人展現(xiàn)了出來。

    被膚肉悶得溫熱的香氣溢在腿縫里,雪團在緊緊裹起的布料邊緣勒出了圈軟肉,中間鼓起點生嫩的弧度。

    感覺這種時候伸手壓在那個位置,都能壓出包水來。

    偏偏都這樣了,少年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生怕賀熄漸要幫他換衣服似的,整個人都在往后縮。

    深色的眼眸晦暗不明,沒說話,賀熄漸終于老實地換了個位置坐著。

    ……

    等許玉瀲換好衣服,將直播設備全部整理好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桌子上又多了袋外賣。

    而且之前那個寫錯他房間號的外賣也還在那。

    許玉瀲疑惑地看向賀熄漸。

    “我剛剛?cè)栠^了。”

    男人好像還抽空洗了臉,發(fā)絲帶著濕意,抬頭和許玉瀲解釋道:“這外賣是酒店送的,每個人都有,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掉了。”

    許玉瀲從來不知道他八十塊錢一晚的房間還會有這么周到的服務。

    “抱歉。”賀熄漸說:“作為補償,我請學長出去吃個夜宵吧?”

    “不用啊�!痹S玉瀲覺得莫名其妙,他拿過那些外賣看了眼,“只是冷掉了,跟你沒什么關系啊,為什么要道歉�!�

    賀熄漸垂下眼,“學長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嗎?”

    那故作傷心的口吻似曾相識。

    許玉瀲頓時愣住了,捏著外賣袋子的手緊了下,然后在賀熄漸期待的眼神中,他點了點頭,“嗯�!�

    下唇被舌尖潤上層水光,許玉瀲窘迫地把寫有自己房間號的外賣拿了過來。

    “我想休息了,你餓的話就自己去吃吧。”

    “而且這個外賣我回去借宿管的微波爐熱熱,還可以吃的�!�

    許玉瀲對賀熄漸倒是沒什么意見,他純粹就是懶得再和人下樓出門。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兩個男生一直待在一起,是不是有點太尷尬了,而且他現(xiàn)在身上還穿著自己的小熊睡衣。

    賀熄漸盯著許玉瀲的直播,大晚上專門跑到這個酒店里,可不是只想和人簡單地說幾句話。

    沒辦法留宿,也得給自己混個一起吃夜宵的資格吧。

    在大學城里散散步,選家許玉瀲會感興趣的夜宵店,然后和其他出來約會的那些情侶一樣,走走停停,聊些沒有營養(yǎng)的話。

    那些隔著屏幕的人沒法和他做的事,賀熄漸都想和他做一遍。

    所以在許玉瀲拒絕了之后,他還沒死心,“但……”

    急促的鈴聲直接打斷了賀熄漸。

    許玉瀲給了他個安靜的眼神,接通電話,“你好?”

    電話那頭。

    薛傅韞控制著緩下語速,盡量表現(xiàn)得沒那么著急,“瀲瀲,怎么還沒回來?待會舍管要上來查寢了。”

    查寢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光是會通報批評這一點就足夠拿捏許玉瀲了。

    “今天查寢嗎?”

    許玉瀲連忙看了眼時間,著急道:“有說什么時候開始嗎?”

    薛傅韞視線掠過一樓漆黑的舍管室,扯了下嘴角,銳利的五官線條被陰影渲染得格外冷漠,“待會就開始�!�

    “你在哪,瀲瀲,我去接你�!�

    第70章

    漂亮主播

    深度檢查

    像以往那樣在下課后先去打包了兩份飯菜,

    薛傅韞一秒沒敢耽擱地回到寢室,卻沒能在里面看見許玉瀲。

    知道他最近和許玉瀲走得近,室友拿著籃球正準備出門,

    臨走前好像想到什么,隨口說了句。

    “小瀲可能往東南街那邊去了。”

    他們學校旁邊的東南街是條小吃街,

    街旁就是一連串的民宿酒店。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許玉瀲沒有在外面消費的理由。

    薛傅韞盡量不去往其他方面想,

    但直到深夜,

    本該在對床上直播的人還沒回來時,他按捺不住了。

    電話那頭,許玉瀲深信不疑,

    趕緊報了地址。

    聽見酒店名字那一刻,

    薛傅韞腦海里閃過了無數(shù)可能性。

    最終他深呼吸,

    只是道:“瀲瀲,

    我馬上就來�!�

    賀熄漸站在許玉瀲身后靜靜地聽著,看他掛了電話,忽然靠了過去,

    “學長現(xiàn)在就要回去了嗎?”

    滾燙的呼吸打在頸側(cè),

    許玉瀲當即就縮著脖子躲了下,和賀熄漸拉開了距離。

    “嗯,學校要查寢。”

    見人又戴回眼鏡,

    用劉海遮住了臉,一副擺明不會再留的模樣。

    賀熄漸表情變幻莫測。

    他現(xiàn)在和被搶了媳婦又攔不住的窩囊漢沒什么區(qū)別。

    憋屈得不行。

    早知道進房間的時候,他就該把許玉瀲手機上的靜音給開了。

    許玉瀲收拾東西的時候,賀熄漸就在他旁邊幫他整理,中途還意有所指般地說了句。

    “這點距離學長的室友其實不用那么麻煩,我也能送學長回去�!�

    許玉瀲被這突如其來的查寢弄得心煩,

    心疼自己八十塊錢租的房間,根本沒把賀熄漸那些話給聽進去,收拾東西的速度越來越快。

    本就準備睡一晚就走,帶過來的東西不算多,加上賀熄漸在旁邊幫忙,許玉瀲便很快就將東西全部給裝回了包里。

    賀熄漸只能陪著他去樓下等人。

    “瀲瀲。”

    大概是過了五分鐘不到,薛傅韞就出現(xiàn)在了東南街。

    看見許玉瀲旁邊站著的陌生男人,他面色一凝,接過許玉瀲的包,直接把人帶到了身后,“這位是……”

    實在不怪薛傅韞反應過大。

    燈光昏暗充滿煙火氣的鬧巷里,賀熄漸金發(fā)后捋著,一張俊臉毫無遮掩地展露出戾氣,就這樣的長相,怎么看怎么兇。

    偏偏對旁邊低著頭的小男生,他溫聲細語,完全將心意直白地袒露在了眾人眼下。

    不知道中途聊到什么,賀熄漸攬著小男生的腰,直接把頭埋在了小男生的頸側(cè),動作幾乎是要把人圈在他的懷里。

    路過他們的人看愣了眼。

    在這種情況下,真的很難不想歪他們之間的關系。

    所以薛傅韞剛走進街頭,就聽見了周圍的人的竊竊私語。

    他從來不知道許玉瀲在學校還有什么熟識的朋友,甚至親密到可以一起在晚上外出,同住一家酒店。

    “賀熄漸。”

    賀熄漸坦然地朝他笑了下,把手里另外一個包也丟了過去,“剛好碰到學長在這,還準備一起吃個夜宵來著,可惜了。”

    吃了夜宵然后呢。

    是不是還要趁著這時候,混進許玉瀲的房間里,一起睡一晚?

    話里話外都是在說薛傅韞打擾了他的好事,聽完,薛傅韞差點沒氣極反笑。

    他擰著眉看向許玉瀲,并不理會面前這個跳梁小丑,“是認識的人嗎,怎么叫你學長。”

    “小心別被外面的人給騙了。”

    ‘不認識的學弟’攤開手,顯然是不接受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我和學長高中就認識了,怎么會騙他�!�

    薛傅韞不清楚許玉瀲高中時的情況,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對賀熄漸的厭惡,“知人知面不知心。”

    許玉瀲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有沒有見過賀熄漸。

    學校里只允許學生坐電動自行車穿行校區(qū)。

    在看見薛傅韞騎著那個車過來的時候,許玉瀲其實是想笑的,因為配著他室友那張臉,場面實在滑稽。

    但他現(xiàn)在著急回學校,隨口答了句“是我學弟”就坐到了后座上。

    看薛傅韞還有要和賀熄漸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思,許玉瀲急忙拍了下薛傅韞的后背,整個人軟軟地貼在他身上,手指還不安分地想去掐他,“喂!”

    薛傅韞整個人猛地一僵,握住身側(cè)那只小手往前面牽,溫聲問他,“怎么了?”

    “快走呀,不是要查寢嗎?”

    許玉瀲也就敢對薛傅韞耍耍小性子,在街上壓著聲音,生怕被別人聽了去似的,說完還咬著唇,愁眉苦臉地繼續(xù)跟他抱怨。

    “要是被登記了名字我就要拿不到獎學金了,你待會一定要騎快點啊�!�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賀熄漸靠著酒店的柱子,散漫地瞇了瞇眼,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下次再一起吃夜宵吧,學長。”

    ……

    進了宿舍門,許玉瀲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對。

    他從陽臺往下看,見舍管那邊的燈好像確實沒開,猶豫道:“舍管好像已經(jīng)休息了,真的查寢嗎今天?”

    許玉瀲是最先進門的,開了燈,薛傅韞就拿著他的行李走在后面。

    現(xiàn)在隔著有段距離,薛傅韞說話的聲音聽著有些壓抑,“是嗎,我看他們在學校大群里說的,可能我們苑不查吧�!�

    想到自己那八十塊錢的天價房間,許玉瀲不太高興地垂下眼,但又沒有辦法,畢竟回都回來了。

    他轉(zhuǎn)頭想去洗漱的時候,面前的陽臺門突然被人‘嘭’的一聲關上了。

    “瀲瀲�!�

    不屬于自己的溫度貼在身后,許玉瀲心臟狂跳,眼尾控制不住地泛起了粉。

    寢室里就他們兩個人。

    沒人說話的時候還能聽見外面走廊傳來的聊天聲。

    許玉瀲顫著眼睫,清晰地感受到桎梏著自己的那雙手,溫度滾燙,粗糲的指腹扣在他的手腕處,叫他動彈不得。

    和那粗暴的動作完全相反的,是薛傅韞放輕的詢問,但許玉瀲只覺得那是個不容他拒絕的審問流程。

    “我能看看你嗎?”

    “看、看什么?”

    許玉瀲眼眸睜得渾圓,還沒反應過來,穿著的那件單薄的短袖就被撩了起來。

    男人的手最初時放在他的衣擺下面,在許玉瀲還沒理解他說的看看是什么意思時,極快的涼意轉(zhuǎn)瞬即逝,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熱意。

    整個人被夾在玻璃門與薛傅韞之間,手被扣在頭上,衣擺已經(jīng)提到了肩膀處。

    呼吸時小腹鼓起微弱的弧度,而后便被人按著那塊摸了上去。

    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少年像是個被迫袒露自己柔軟腹部的小羊羔。

    而上面落著的那只手骨節(jié)分明,正漫不經(jīng)意地向上滑去,企圖將少年完全地從衣服里剝落出來。

    “看什么?”薛傅韞沉吟了片刻,視線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最后道。

    “看看……里面?”

    許玉瀲可憐巴巴地抬起眼,好像終于察覺到了什么不對的地方,在對上男人陰沉的視線時,他奮力地掙扎了起來,“薛傅韞!”

    但他根本不是薛傅韞的對手。

    沒動兩下就被人捏軟了腰,眼睫濕漉漉地垂在臉上,要哭不哭地罵對方,“你是不是有病啊�!�

    薛傅韞安撫地吻在他的眼尾,“我不做什么,只是看看�!�

    少年膚色雪白,白日里站在日光下宛若透明,似有薄薄的一層光暈,夜里仍朦朧罩著他。

    讓人心生憐惜的同時,又無法抑制地有了些陰暗的想法。

    如果稍微動作用點力就會留下痕跡,那留下痕跡的那個人是自己該多好。

    薛傅韞還記得很早之前,當時他只不過是扶著許玉瀲的腰往自己這邊靠了點,那晚上再見他的時候,就隱約瞧見了上面點點紅痕。

    性子是乖得不行,生得卻嬌氣,該是被人寵著的小孩。

    所以薛傅韞總是想要對他好些。

    再好些。

    男人像是巡查著自己領地,將每個位置都看得仔細。

    但他也慣會騙人,說是看看,早就揉搓著別人身上溫涼的皮膚,細細描繪過了淡青色的脈絡。

    模樣認真,高挺的鼻梁抵在他的心臟處。

    似乎想要把自己愛人的模樣,脈搏跳動的頻率,全部記下。

    直到確定今晚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薛傅韞才終于舒展了眉心。

    不過他并不想就這樣簡單的放過許玉瀲。

    本來對別人的觸碰就極為敏感,被人這樣毫不客氣地抓著檢查了一通,許玉瀲從最開始的反抗到后來紅著耳廓一聲不吭,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沒了力氣。

    薛傅韞停下動作,抱著人給他緩和的時間。

    “薛、!”

    在許玉瀲回過神即將罵人的時候,薛傅韞捧著他的臉,鼻尖湊近了些,“瀲瀲�!�

    “今晚瀲瀲是穿著我送你的裙子,去酒店見了別的男人嗎?”

    “你、你在說什么啊�!毙奶摰負u了搖頭,許玉瀲想說的話哽在嘴邊,不明白為什么很正常的事,從薛傅韞的嘴里說出來會這么奇怪。

    他蹙著眉心,額頭處泌出些汗水將發(fā)絲粘成幾縷,看上去真是被薛傅韞剛剛做的事給折磨壞了。

    “我今天只是出門直播而已�!�

    薛傅韞沒說話,只是轉(zhuǎn)了下身位,把許玉瀲放在桌上的包都露了出來。

    “是穿著那條裙子跟學弟見面了嗎?”

    許玉瀲用來裝行李的小書包不大,又因為使用時間長達幾年,拉鏈很容易松,所以根本不需要薛傅韞刻意拉開,就能夠?qū)⒗锩嫜b著的裙子收入眼中。

    許玉瀲頓了下,十分不自然地低下了頭,磕磕巴巴道:“沒有啊,我和他又不熟�!�

    薛傅韞將他的反應都收入了眼中,沉默了片刻,忽然側(cè)著臉在許玉瀲唇邊落下一個吻,“你在論壇里說的話,是真的嗎?”

    許玉瀲都不知道話題怎么會轉(zhuǎn)到這來。

    更不知道為什么薛傅韞會突然親他。

    纖白的手抵在男人的胸口,連眼神該放哪都不知道了。

    但不論是前面還是后面的問題,在許玉瀲看來都是一樣的危險,要是可以選的話,他真想全部不回答。

    他那張漂亮的小臉上藏不住情緒,淺潤的眼眸一轉(zhuǎn),薛傅韞就知道問題的答案了。

    所以薛傅韞抱著人,只是輕嘆了聲,問道:“那你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吧�!彼詥栕源�,“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生還是女生嗎?”

    感受到氣氛稍微緩和了下來,放松警惕的小蝴蝶懵懵懂懂地搖了搖頭。

    作為一個沒什么戲份的小配角,他根本沒有感情線,在論壇上發(fā)的那些東西也只是為了故意惡心薛傅韞。

    薛傅韞突然這么一問,他根本回答不上來。

    “那你討厭男生嗎?”

    薛傅韞還沒放過他,捏著他的臉繼續(xù)追問。

    要是許玉瀲現(xiàn)在是可以自由活動的狀態(tài),那他肯定還要想一下再考慮回答什么。

    但現(xiàn)在他被薛傅韞抱著,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他一個討厭也不敢說,生怕薛傅韞又像剛剛那樣對他。

    許玉瀲果斷地搖頭,說話還留有余地,“我沒有討厭……”他抬眼偷偷去觀察薛傅韞的臉色,補充道:“也沒有喜歡……”

    這個回答顯然在薛傅韞的接受范圍。

    “這樣啊,瀲瀲還不知道是不是?”

    “嗯嗯,我……”高大的男人臉色緩和,但還沒等許玉瀲松口氣,就發(fā)現(xiàn)放在腰間的手變得更緊了。

    濕.熱的吻伴著男人帶有笑意的聲音一同落下。

    “不試試怎么知道喜不喜歡�!�

    之前薛傅韞從來沒有親進去過。

    哪怕他再難以抑制的時刻,也只是在少年的唇瓣邊上留下點痕跡。

    但當心聲吐露之后,不僅是越發(fā)洶涌泛濫的情感沖破防線,連帶著那些藏在午夜夢回的旖.旎幻想,也全部都滿溢了出來。

    小男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重新壓回了玻璃門上。

    薛傅韞捧著他的腦袋碾開他柔軟的唇瓣,先是含著那兩片淡粉色的唇,不住地舔,等嘗到了味,就忽然用力地開始往相交處擠。

    許玉瀲耷拉著眉眼,臉頰悶得粉粉的,被堵得說不出話。

    巴掌大的小臉被薛傅韞遮了大半,纖長的眼睫可憐巴巴地氳滿了水汽,要哭不哭地嗚.咽著推拒著男人。

    完全造不成任何影響,反倒是自己弓著腰,方便了男人不安分摸進去的手。

    薛傅韞舔著他軟嫩的口腔,把自己的舌頭全部塞了進去,蠻不講理地吃著小男生的口水,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夠。

    被攪著舌頭,沒來得及咽下的涎水就流下了下巴,打濕了許玉瀲那身發(fā)皺的短袖。

    大概是到了其他宿舍開黑的時候。

    許玉瀲靠在冰冷的玻璃門上,還能聽見從其他宿舍傳來的氣急敗壞的臟話。

    隔著一段距離,聽得其實不是很真切。

    唯一清晰的,是貼在他身邊,在這不算寬敞的空間里,他們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那些黏糊到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

    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許玉瀲想不明白。

    只是隱隱約約地知道,如果其他舍友這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他一定會找個洞鉆進去。

    值得一提的是,薛傅韞是個很擅長鼓勵式教育的合作對象。

    如果沒記錯的話,許玉瀲聽過他去給其他老師當助教的事,就連現(xiàn)在,也像個真的老師那樣,會在許玉瀲做出點反應的時候,一直夸贊他。

    令許玉瀲忍不住流著淚用牙齒去咬對方。

    “好可愛�!毖Ω淀y露骨地夸贊他,“好軟。”

    在每次親吻的間隙薛傅韞都會貼在他的耳邊,說上幾句令許玉瀲難為情的話。

    許玉瀲渾身骨頭都快被薛傅韞給親酥了。

    到了后面的時候,什么反應好像都做不出來,只能伸著艷紅的舌頭叫薛傅韞吃進嘴里。

    他特別乖。

    迷迷蒙蒙地抬眼去看人,在薛傅韞抽離開來時嘴唇都沒能合上。

    小小一段舌尖就露在外面,像某種無聲的引.誘,所以才空檔了沒有幾秒,又立刻叫男人吞進了嘴里。

    鼻尖都是許玉瀲呼出來的香氣,熏得薛傅韞渾身都熱了起來。

    薛傅韞敢肯定許玉瀲此時是舒服的。

    他享受著此刻的貼近,為了能更好地調(diào)整他的那些行為,趁著寢室里空無一人,他捧著小男生的后腰將人抱了起來。

    指節(jié)陷入進去,薛傅韞感受到許玉瀲的抗拒,輕哄道:“會舒服的,寶寶,放松點�!�

    帶著點東方特有的含蓄風格。

    話語含蓄,行為大膽。

    極為表面的偽君子。

    室內(nèi)的燈只開了外面那盞,功率不大,連洗漱臺這邊都照不亮。

    剩下外面排列的路燈,隔著玻璃門,光線隱晦到只能讓人朦朧看見層輪廓,也無濟于事。

    但許玉瀲卻恨不得光線再暗些,再暗些,叫他看不見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蜿蜒流暢的腰部弧度是男人一手可握的纖細,但男人并不滿足,用手臂扣著他的腰肢,寬大的手掌覆住他纖薄粉潤的腹部,總是用著些力往里按。

    像是再靠近點,又或是什么時候,能從里面感受到其他東西。

    漂亮的青年手臂撐在玻璃門上,肩頭無法承受般地輕聳著,天鵝頸后仰,嘴唇是異常的紅,如果細看,還能看出他被人嘬得發(fā)月中的唇珠。

    明明已經(jīng)過去了有段時間,可許玉瀲卻覺得那種怪異的感覺是不斷疊加的,因為哪怕薛傅韞此時并沒有親他,他的舌根還是隱隱發(fā)痛。

    薛傅韞還靠在許玉瀲的身后,寬大的衣擺是適宜夏季的尺寸,能剛好遮住少年發(fā)粉的膝間。

    常年不見天日的位置,色素沉淀似乎都很少有。

    只沾著淡淡的血色,從深處透出來的、代表著健康的氣血感。

    許玉瀲腳趾蜷縮著,無路可退般的,踩進了地上那片剛形成的水跡里。

    晶瑩的水跡染過指甲,像是被人精心涂抹過甲油,在夜里反射著不明的光線。

    “不可以了……”

    他閉著眼,生理淚水抑制不住地滑落。

    伸手想要去阻止薛傅韞的動作,卻被他壓著肩膀,感受著他的呼吸,脖頸處留下了點點水意。

    些許刺痛傳來,印下不太明顯的齒痕。

    “怎么不可以,不舒服嗎?”

    薛傅韞摟著人,并沒有多做什么過分的動作,力道稍重,隨即就感受到小男生緊張的變化。

    觸及對方繃直的腳尖,他輕笑了聲,“瀲瀲,怎么說謊�!�

    “明明很舒服對不對,為什么不告訴我,跟我也說說呢?”

    依舊在試探其中容納的程度,指節(jié)彎曲,增加擴大。

    許玉瀲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臉上的表情很迷茫,話語也詞不達意。

    只覺得薛傅韞手上的每寸薄繭,都變成了可怕的東西。

    隨意動作兩下,就能夠感受到極為不可靠的顫栗。

    蜷縮著脊背,鼻腔悶出幾聲低泣,許玉瀲陷進薛傅韞的懷里,仿佛是做了場特別怪異的慣例體檢。

    “不對的……”

    許玉瀲從來不知道人類之間還會做這些事情。

    好可怕,連蜷縮起手指的力氣都顯得那樣奢侈。

    腦子都快沒辦法思考解決辦法,只能被迫依附著始作俑者,被迫去體驗那些,他從未得到過解釋的感受。

    咬著指尖,許玉瀲的思緒就像是被暴雨沖刷而過。

    好像不論他怎樣躲藏都會被薛傅韞逼著去面對自己,周圍反光的玻璃門,還有洗漱臺上的鏡子,全部變成了許玉瀲不愿意面對東西。

    場面是宿舍里從未經(jīng)歷過的混亂。

    衣服堆在了一塊。

    臉蛋哭花的小男生好像已經(jīng)開始犯困了,頭一點一點地靠在薛傅韞的胸膛上,光潔修長的腿垂在地面,依舊下意識地緊緊并著,像是在防備什么。

    沉浮在情緒與身體帶來的怪異里,少年昳麗的五官在夜晚好似蒙了層霧。

    他雪色的肌膚如同在雨夜里散發(fā)著瑩潤光澤的玉石,微長的發(fā)絲被汗水暈濕浸透,變成流動的深色水草纏住了他的脖頸。

    畫面看上去極為詭麗。

    如果再觀察仔細些,或許還能發(fā)現(xiàn)少年腰間不時顫抖的動作,以及仍停留在里面的,那節(jié)男人被泡得發(fā)皺的手指。

    那晚,論壇里的帖子沒有斷掉每日一更的頻率。

    只是這次發(fā)帖的言論變得極為簡短,不再是貼主慣用的那種膩人口吻,而是簡短的一句話,帶著某種無法掩飾的炫耀意味。

    ‘睡覺的樣子很乖,接吻的時候也是�!�

    以前周末的時候?qū)嬍依镏粫性S玉瀲一個人。

    其余人不是住得近需要回家,就是要和朋友去別的地方玩,只有許玉瀲會留在這里。

    但這天早上,寢室里多出了個薛傅韞。

    而薛傅韞的床上多出了個許玉瀲。

    兩個人在被子里面面相覷,薛傅韞從床上坐起身,在小男生還留有睡痕的臉頰上親了下,“寶寶早�!�

    許玉瀲沒忍住皺了皺眉,縮進被子里,偷偷用手背擦了下臉,“我怎么睡在這里�!�

    “你忘記了嗎?”

    薛傅韞表情驚訝,好像背了一晚上臺詞那樣流暢地開口,“昨天晚上我們說試一下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然后我們就試了一下,但你好像感覺不到什么,所以我們又試了很多下,后面寶寶你好像舒服到動都動不了所以我……”

    在薛傅韞的話語聲中,許玉瀲臉頰漸漸漲紅。

    他急忙拿枕頭壓在男人臉上,制止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兩個人的關系好像并沒有因為那件事發(fā)生什么改變。

    但好像又改變了很多。

    薛傅韞比從前更粘許玉瀲了,基本上有許玉瀲在的地方,他只要有空都會跟過去,像一個大型掛件跟在他的身邊。

    許玉瀲不愛拋頭露面,但學校里認識薛傅韞的人又太多了,所以每當遇到別人和薛傅韞打招呼,許玉瀲總是低著腦袋假裝不認識他。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別人更想借著認識薛傅韞這個契機,要一個他的聯(lián)系方式。

    薛傅韞也沒說。

    最近他的社交軟件上,給他發(fā)消息的,基本上全是來打探許玉瀲的人,他全給搪塞了過去。

    ‘人家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人家不是單身�!�

    等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只是跟著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許玉瀲完全可以把他當作空氣。

    但薛傅韞并不安分,在只有兩人在的地方,他總會招呼都不打一聲的,突然親上去。

    比如去公共樓領宿舍工具的時候,在下樓的途中。

    他們并肩走著,手碰著碰著就牽到了一起,舌尖也是。

    還比如在宿舍里,許玉瀲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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