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喂?怎么?你對象不理你了?
剛接通電話,蒲景言就先揶揄簫楚名一句,誰讓他之前老是顯擺自己有男朋友。
“不跟你貧,我男朋友就在旁邊�!�
蕭楚名說完就把手機(jī)遞給了毛毛——他的小男友。
毛毛是0,特精致漂亮一男孩子,是蒲景言有次在gay吧碰到的,他說蒲景言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便問他香水的名字。
蒲景言說是Mefisto。
斬男香,小0必備。
聊完香水他們又聊了雜志、模特和時裝周…一來二去就聊成了朋友。之后蒲景言喊著簫楚名來玩,兩人一見面,毛毛便對他一見鐘情了,簫楚名也對毛毛喜歡的不得了,天天掛在嘴巴上。
“言寶我好想你!等下來玩啊,我叫了幾個小網(wǎng)紅,肌肉身材一頂一的好,你絕對滿意�!�
蒲景言開著免提,毛毛甜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旁邊還有蕭楚名吃醋的說不許叫那么親密。
他看到蔣嶼的身子一僵,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隨即恢復(fù)正常,但手里收拾東西的聲音劈里啪啦的響個不停。
有趣,蒲景言瞟了他一眼,嘴邊揚(yáng)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他笑著開口道:“好啊。”
第15章
gay
b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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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景言沒開車,他在小區(qū)外站了會兒,伸手?jǐn)r下輛出租車。
上了車,司機(jī)問他:“小帥哥去哪?”
“淮海路公社�!边@是海城規(guī)模最大也是最火的一家gay
bar。
“哦�!彼緳C(jī)聞言啟動了車子,他從后視鏡看了一眼蒲景言,隨即問道:“好多小年輕去這里,這是啥子地方哦?”
“這是gay
bar呀,”怕司機(jī)聽不懂,他又貼心的解釋,“同性戀去蹦迪喝酒的地兒。”
看著司機(jī)一臉尷尬又錯愕的表情,蒲景言在后座抱臂坐著,有些惡劣的笑了。
也是因為這句話,一路上司機(jī)都沒再和蒲景言搭話,他也倒樂得清靜,在快到地方的時候他還從隨身斜挎的包里掏出手機(jī)點開原相機(jī)自拍模式,看著里面的自己整理了一下發(fā)型。
蒲景言一向走的都是少年感路線,喜歡穿休閑的衣服,今天他也只是穿了件寬松白襯衫,扣子開到第二顆,剛剛好露出一部分鎖骨。下面搭了條牛仔五分褲和球鞋,以及一雙必不可少的中筒白襪。
整個人看起來像夏日里的一杯薄荷海鹽氣泡水,惹眼又清爽。
距淮海路公社還有50m的距離時,蒲景言就看到門口站著的簫楚名和毛毛了。
蕭楚名差不多190的個子,站在那里鶴立雞群似的,很顯眼。而毛毛就被他摟在懷里,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兩個人還時不時的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毛毛仰頭不知道和他說了什么,只見蕭楚名俯身認(rèn)真聽著,臉上帶著蒲景言從未見過的寵溺笑容。
嘖嘖,甜的他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不過,他還是由衷的認(rèn)為這種戀愛狀態(tài)挺讓人羨慕的。
到公社門口,他掃碼付了錢,剛下車,司機(jī)逃難似的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蒲景言掃了眼車子駛離的方向,無奈的聳聳肩。
轉(zhuǎn)頭朝站在門口膩歪的兩人招了招手,還是毛毛率先發(fā)現(xiàn)了他,拉著蕭楚名的手就小跑著過來了。
一見面,毛毛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在被蕭楚名拉開前他像預(yù)料到了一樣率先松開了。接著便拉著蒲景言的手略顯夸張的對著他一頓夸。
“言寶!好久沒見,這小臉蛋怎么又變美啦!去哪家美容院做的醫(yī)美�。坎粚�,咱言寶天生麗質(zhì),根本不需要這些!”
好久沒見?其實也就一個星期吧,這段時間忙著游戲項目起步的事情,再加上招募室友,他好久都沒有來酒吧放松了。
還有,毛毛夸他又變美了,其實他自己相對來說更精致吧。蒲景言沖他笑著,目光從上至下認(rèn)真的看了一眼毛毛今天的打扮。
嚯,都玩上角色扮演了。
毛毛一身迪士尼兔子警官的裝扮,兔耳朵和兔尾巴的裝飾一樣都沒少,再加上他今天的妝容,在無辜狗狗眼一般的眼線末端貼了幾顆亮閃閃的小鉆,嘴唇也果凍似的閃著水光。
看起來純情中還帶著一絲讓人移不開眼的性感。
人間尤物,蒲景言不僅在心里贊嘆,比他清純男大的打扮惹眼多了,怪不得能把簫楚名迷得七葷八素的。如果他是1,他也一定會喜歡毛毛這型的,只可惜兩人撞號了。
“毛毛,你今天這身超可愛!說真的,我都差點愛上你�!�
聽了蒲景言的夸贊,毛毛朝他眨了眨眼,還轉(zhuǎn)了個圈給他展示自己毛茸茸的圓球尾巴。
簫楚名不樂意了,他一把攬過毛毛,爾后催促道:“趕緊進(jìn)去吧,別站這喂蚊子�!�
蒲景言“切”了一聲,走進(jìn)酒吧的時候作勢錘了他的肩膀一下,“還怕我把你男朋友搶走了不成?你個癡漢,毛毛還是我給你牽的紅線呢!”
“哦�!焙嵆琅f攬著在他懷里笑得花枝亂顫的毛毛,語氣淡淡道:“謝了,蒲月老,別老想著給別人牽線,什么時候給自己也牽一條?嗯?”
蕭楚名是他小舅的兒子,兩人小的時候過年經(jīng)常在外婆家見面,但初中的時候他小舅的公司去英國發(fā)展業(yè)務(wù),蕭楚明便跟著他爸去英國念書了,大學(xué)畢業(yè)才回來。因為對游戲感興趣,再加上他爸并不急著讓他進(jìn)家里的公司賺錢,于是簫楚名就被蒲景言拉攏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但蕭楚名這人是出了名的毒舌,看著像個沉穩(wěn)可靠話又少的海歸精英,但往往語不驚人死不休,每次他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都能噎得蒲景言想翻白眼。
這點倒和蔣嶼蠻像的。
看著蕭楚明嘴角掛著挑釁的笑,蒲景言剛想再反擊幾句,但甫一進(jìn)到酒吧內(nèi),里面的音響聲、人們的交談聲、以及小舞臺下的尖叫聲,讓他發(fā)出的聲音被里面強(qiáng)大的聲浪瞬間吞沒。
酒吧內(nèi)一共分兩層,一樓空間更大些,人也最多,有蹦迪區(qū)、Kpop區(qū)、紅燈區(qū)和cpop區(qū)等,二樓則是露天閑聊區(qū)、歐美區(qū)和餐吧休閑區(qū)。
蒲景言跟著兩人走到一樓的卡座,座位上已經(jīng)坐了三個身材很棒的男生,像韓網(wǎng)那些雙開門健身博主,連頭發(fā)都有點像韓漫里那個牛舔頭發(fā)型,不過長相倒都還不錯,應(yīng)該就是毛毛說的小網(wǎng)紅。
坐在三個人中間,蒲景言覺得有些好笑,跟來了牛郎店一樣。緊挨著他坐的兩個肌肉男一個喂他吃水果,一個喂他喝酒。
坐在最靠外面的那個甚至當(dāng)場給他表演了單手俯臥撐,黑色緊身上衣包裹著呼之欲出的肌肉,惹得附近的小0頻頻朝他拋媚眼。
蒲景言被逗得很開心,他喝著酒,興致也高了起來。抬手又要了20瓶限量版的黑桃A,還分給了領(lǐng)座幾個看著順眼的客人幾瓶,看到小舞臺上有人跳舞好看,他又點了幾瓶送過去。
被送酒的帥哥美女紛紛來蒲景言的卡座道謝敬酒,有會來事的直接扯下衣領(lǐng)露出鎖骨和大片白色的肌膚讓蒲景言用口紅把手機(jī)號寫上去。
一時之間,蒲景言所坐的位置成了整個gay吧最熱鬧的地方,在霓彩燈光的照耀下,一片紙醉金迷。
等人都散去,蒲景言勾唇笑著,微微張口又接下小網(wǎng)紅喂到嘴里的一塊荔枝肉。
“蒲總大氣。”毛毛目睹了剛剛“聲色犬馬”的場面,嬌俏的笑著,他向蕭楚名展示自己新做的粉色裸色美甲,眉毛一挑又示意另外兩位看楞了的肌肉男,還不好好“服侍”身邊這位小金主。
肌肉男接收到信號,趕緊對著蒲景言一陣諂媚討好,希望能得到這位蒲家小少爺?shù)拇骨唷D鼙凰瓷线@輩子都不用奮斗了,去他的健身網(wǎng)紅博主吧,他們只想為蒲景言在家洗手做羹湯。
其中一名膽子大的,貼近了蒲景言,湊到他耳朵邊吹著氣說:“蒲總,去跳舞嗎?”邊說著手指還輕輕從蒲景言手臂上劃過,引起一陣戰(zhàn)栗。
喝的暈乎乎的,蒲景言覺得一直坐著也沒意思,便垂眸應(yīng)允:
“好啊�!�
毛毛和蕭楚名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他們幾人先去了kpop區(qū),這個區(qū)有很多個小舞臺,上面有好多衣著清涼性感的男生和女生在跳舞,臺下都是觀看的人,看到某段精彩sexy的舞蹈動作,臺下的人都會大聲尖叫。
臺上的小哥哥占比較多,舞蹈動作和穿著看起來也更加大膽撩人。
其中有個男生,穿著露肩鏤空上衣,下面穿了條黑色短皮褲,再加一條長筒靴,在舞臺上扭動著柔軟的腰肢,眼神迷離,看起來像一條無骨的蛇。
魅惑,非常魅惑。
蒲景言不太會跳這種sexy的舞蹈,毛毛拉他上去跳,他本不想去,但周圍人的起哄聲又讓他有些飄飄然,于是半推半就的,他就跳上了臺。
毛毛很會跳,伴隨著最近大火的女團(tuán)歌曲的旋律,他在臺上肆意擺動著身體,表情管理做的也很到位,時不時能看到他沖臺下wink、比心。
只不過都是朝著蕭楚名做的,要不然他會狠狠吃醋,晚上在床上遭罪的還是自己的腰和膝蓋。
蒲景言不知道舞蹈動作,只能自己現(xiàn)場編了一套動作瞎跳,雖然看起來有些青澀但也吸引了不少目光,他本就長相明艷精致,在炫彩燈光的照射下更是如夢似幻。
在臺上和毛毛瘋了好一會兒,幾個人又轉(zhuǎn)去了蹦迪區(qū)。
這個區(qū)域大家都在一個場地里群魔亂舞,沒有觀眾,每一個人都可以盡情釋放自己。
蒲景言在這里至少看到了十對男生在接吻,有人的手都伸到了對方的衣服下擺處,被觸碰到的人難耐的拱起身子,像一把繃緊的弓。
蒲景言也被這氣氛感染著,看著毛毛和蕭楚名已經(jīng)抱著貼身親了起來,他感到有一雙炙熱的手也貼在了自己腰上。
他抬眸看去,是跟他一起來的那個健身博主。
那人摟著蒲景言細(xì)瘦的腰,隨著音樂的旋律和他一起貼身晃動著身體。蒲景言醉眼朦朧的看著那人,他暈乎乎的任由對方摟著自己。
意識在沉淪,他像一只被蛛網(wǎng)困住的蝴蝶,越掙扎被束縛的越緊,索性放松身體,任他慢慢下墜沉到水底。
就在心理防線徹底潰不成軍時,那人湊近了想親他,蒲景言看清了他的臉,意識瞬間回籠。
他推開了對方。
迎著那人不解的表情,他表情輕佻,用食指抵上那人又準(zhǔn)備靠近的唇。
“誒~剛見第一面就那么熱情?我不是很喜歡呢�!�
那人嘗試兩次都以失敗告終,表情也逐漸垮了,他說:“蒲總,來酒吧大家不都是這樣玩嗎?你看著挺會玩,怎么那么玩不起...”
蒲景言看到對方破防,不但沒惱,反而朝他笑了笑。接著湊近了對方,在對方有些發(fā)愣時,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喂,我是玩不起,不過你玩得起也玩不了了。”
那人被他這副臉上掛笑,但眼里冷漠的像結(jié)了一層霜的模樣嚇到了,他嘴唇哆嗦著問:“蒲總...你...什么意思?”
蒲景言站直了身體,臉上的笑也消失了。
他一字一句的說:“現(xiàn)在。從我面前。滾開�!�
肌肉男的酒瞬間醒了,知道惹了蒲家小少爺,他倉促的道了歉后,片刻不敢停留的跑了。
回頭看到毛毛和蕭楚名還抱在一起膩歪,并沒有注意到這邊,蒲景言又坐回了卡座。
剩下的那兩個小網(wǎng)紅應(yīng)該也去玩了,只剩他自己坐在這里看著眼前熱鬧的人群出神。
想到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他的心里悶悶的,他之前并不是一個很容易動怒發(fā)火的人,但剛剛在和那人跳舞的時候他把對方的臉幻視成了蔣嶼,本來還好好的,但那人準(zhǔn)備親上來的時候,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因為現(xiàn)實世界中的蔣嶼根本不可能親他。
幻想破滅,看著那人的臉,和蔣嶼毫無相像之處,他莫名的就覺得沒意思了,一點也不好玩。
看了眼腕表,10點了,干脆和蕭楚明他們說一聲,自己先撤吧,反正再待下去他也沒有興致。
剛準(zhǔn)備拿手機(jī)發(fā)消息,有三五個人從他前面走了過去,看穿著像是剛參加完晚宴轉(zhuǎn)場玩,他不經(jīng)意掃了一眼,正準(zhǔn)備移開視線,突然一個穿著白西裝粉襯衫的身影闖進(jìn)了他的視野中。
蒲景言瞪圓了眼睛看著那個正側(cè)著臉和別人說笑的花孔雀。
那是?
陳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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