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三樣?xùn)|西都是陽剛之物,看來十三先生找不到雷擊木,只好退而求其次,用這些陽氣旺盛的東西來代替。但是只有我才知道,至陽至剛,怎么可能用這種東西來代替?就算是帶走了也沒用啊。
但是想歸想,我還是翻開箱子,飛快的找出了這三樣?xùn)|西,用背包滿滿的裝了一整包。期間王瘸子一直在地上打滾,始終不肯起來�?礃幼铀窍胗米约旱姑沟囊幻鎭聿┤∈壬耐椋米屗辉傧職⑹�。
十三先生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同情心,不過辦正事要緊,倒也沒有真的弄死王瘸子的想法。他賭氣似的把王瘸子的店鋪砸的稀巴爛,然后帶著我和阿七兩個爪牙揚長而去。
回到岳陽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港口處船來船往,熱鬧非凡。因為連日的陰雨,長江的江水也暴漲了一大截,所有運送貨物的船只都加緊了工作。
楊宏奧已經(jīng)換好了船,是一艘毫不起眼的白色客船,這艘船比之前的貨船要小了不少,只有十幾米長,但是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別有洞天,船艙已經(jīng)整個被改裝成了一個倉庫。
十來個穿著黑衣的漢子站在船艙里面,身后就是堆積起來的裝備物資,正中央的那個籠子已經(jīng)被黑布蒙了起來,黑布上面似乎還有彎彎曲曲的不認識的符文,應(yīng)該是專門鎮(zhèn)壓虬龍的東西。畢竟是極陰極寒的體質(zhì),如果泄露出去,恐怕就相當(dāng)于給那條巨大的虬龍?zhí)峁┝宋恢米鴺?biāo)。
我們進去的時候,楊宏奧正煩躁的在船艙里走來走去,周圍的人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看樣子虬龍進入洞庭湖,給他們帶來的壓力真的很大。
十三先生和楊宏奧低聲吩咐了幾句,頓時就有操控船只的漢子飛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痛l(fā)出了一聲沉悶的汽笛,然后順著長江河道一路往前。
我跟著阿七走上甲板,才發(fā)現(xiàn)霧蒙蒙的江面其實有一種很唯美的感覺。只不過這種唯美的感覺很快就被兩艘乘風(fēng)破浪而來的小艇給破壞了,我看到小艇上全都是穿著制服的水警。
當(dāng)時心里還在想,水警來到岳陽港干什么,正常巡邏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沒想到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就看到兩艘快艇直接朝我們的方向疾馳而來。
阿七臉上驟然變色,厲聲喝道:“快走!是沖著我們來的!”
這時候客船已經(jīng)預(yù)熱好了,也通過了出港的請求。改裝過的船只動力十足,不管背后追過來的快艇,加速離開了港口。
兩艘快艇陡然散開,一左一右包抄過來�?焱系睦纫岔懥似饋�,要我們立刻停船接受檢查。
十三先生滿臉陰翳的罵道:“別管他們!全速前進!王瘸子你這個王八蛋,如果老子能活著回來,第一個先弄死你!”
第17章
邢
殺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們可能真的被王瘸子給陰了。之前十三先生對王瘸子那般刁難,這家伙都能忍氣吞聲。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家伙絕對是一個陰險的人,不過話又說回來,王瘸子好歹在岳陽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不出這口氣,以后怎么在岳陽城混下去?
船上滿是違禁物資,還有一只見不得人的虬龍。所以楊宏奧哪怕是把這艘船給弄沉了,也不能被水警給抓住。
兩艘快艇上的水警見警告無效,加快速度沖了過來。哪知道楊宏奧選的這艘客船經(jīng)過了改裝,雖然體積達到了十幾米,可速度一點都不比快艇差,雙方一追一逃,很快就遠離了岳陽港。
楊宏奧就是從水上運輸起家,一路打拼,才成就了宏奧集團這個商業(yè)帝國。所以他對水上的門路熟悉無比,指揮若定。他繞過了兩處水警的檢查點,方向一拐,已經(jīng)鉆進了洞庭湖。
洞庭湖號稱八百里水澤,這幾天陰雨連綿,水勢上漲,面積更是不知道擴大了多少,而且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再往前行駛了一段時間,湖面上迷霧漫漫,能見度急劇下降。
兩艘快艇已經(jīng)隱沒在了濃霧之中,只有兩道昏黃色的燈光從霧中照射出來,讓我們知道這些水警還沒放棄。十三先生身上煞氣凜然,冷冷的道:“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干掉這群家伙。”
楊宏奧搖搖頭:“如果你不想接下來幾天洞庭湖被水警鋪滿的話,最好打消這個想法。在這殺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要緊,但是警察真不能隨便殺。我們再厲害,也不能跟國家機器正面抗衡。”
十三先生哼了一聲,忽然間臉色一變,飛快的從懷里摸出一個藍色的小瓶子,打開之后就扔進了水中。
與此同時,船艙里傳來了一聲龍吟一樣的叫聲。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就在長江水警把我們追的上天入地的時候,那條虬龍也找到了機會。
洞庭湖中水霧彌漫,暗流湍急。這樣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但是盡管是第一次來,卻還是從周圍的環(huán)境上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這是一個澤局。
所謂澤局,其實是風(fēng)水中的一個說法,應(yīng)在卦象上,就是澤卦。下澤上澤,兩澤相連。在這個地方代表的就是長江和洞庭湖兩條水脈。
如果應(yīng)在澤卦上,應(yīng)該是上上卦,兩水交流,代表上下相合,團結(jié)一致,乃是不可多見的上上局,可還是那句老話,六十四卦中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有時候下下卦遇到破局,也會成為上上卦,同理,上上卦如果遇到破局,當(dāng)然也會成為下下卦。
這里的破局就是漫天的濃霧,還有水中那些看不見的暗流。
水霧主刑殺,暗流則代表離心。有了這兩個外在因素,所以這個上下相合,團結(jié)一致的上上卦,搖身一變就成了離心而異,刑殺一切的下下卦。再加上湖中的那條虬龍,我覺得如果能度過這個殺局,就算是燒了高香了。
背后傳來了沉悶的炮聲,兩道水柱沖天而起,就在客船兩側(cè)。原來水警們知道追不上我們,果斷的開炮進行威懾。他們并沒有擊沉客船的意思,一般來說,只要炮聲一響,船上不管是什么人都得乖乖的停船接受檢查,沒有船只能在長江流域跟強大的水警作對。
楊宏奧果斷的喝道:“停下來!阿七!你帶兩個人去頂層,帶著槍!大黃牙,你守住那條虬龍,如果被它逃了,老子把你丟下湖中喂魚!其他人跟我來!”
我嘆了口氣,楊宏奧和十三先生根本就沒有屈服的意思,他們停下來的唯一原因也不是畏懼水警的兩門炮,而是想借助水警來對付那條虬龍。
長達七八米的虬龍力大無窮,在水中又神出鬼沒,在這種情況下,水警反而不足為據(jù)。
客船一放慢了速度,那兩艘快艇馬上就圍了過來。透過層層濃霧,我看到船上的水警們穿著救生服,手持武器,滿臉悍勇之色。
追過來的水警有十幾個人,都帶著槍,船頭還有兩門小型迫擊炮。別看這種迫擊炮口徑只有81毫米,但是在長江內(nèi)地,這種武器足以對任何船只進行威懾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在快艇前面,手里持著一個喇叭,語氣聲色俱厲要求我們關(guān)閉引擎,所有船員站在甲板上。但是楊宏奧和十三先生卻只是冷笑。其中十三先生手里拿著對講機,輕聲說道:“大黃牙,讓那虬龍再吼一聲�!�
船艙里的大黃牙接到十三先生的指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那只被關(guān)著的虬龍再次發(fā)出一聲凄厲的聲音。我瞬間明白了十三先生的打算,他鐵定是想要那些追過來的水警跟虬龍先打上一場,然后再坐收漁翁之利。
那條潛伏在水中的虬龍就在附近,這家伙聰明的很,準(zhǔn)備找機會來救出被抓的孩子,但是聽到自己孩子凄厲的叫聲,頓時忍不住了。
江水咕嘟嘟的開始泛起了白色的泡泡,就像是開了鍋一樣。那兩艘快艇上的水警立刻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急忙下令后退,冷不防嘩啦一聲巨響,湖水中露出一個巨大的身軀,將一艘快艇給拱了起來。
這一下遂不及防,整艘快艇被虬龍拱的高高飛起,然后又重重的落下。倒霉的是快艇落下的時候竟然是大頭朝下,瞬間就鉆進了湖水里面。
倒是快艇上的七八個水警反應(yīng)極快,在快艇被拋飛的時候就紛紛躍出,落在了冰涼的湖水中
有人驚叫道:“那是什么東西?”
虬龍身子一卷,已經(jīng)鉆進了水中,順帶還叼住了兩個倒霉的水警,鋒利的牙齒上下一碰,整個人都成了兩半。
濃重的血腥味散發(fā)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倒是另一艘小艇上的水警反應(yīng)極快,厲聲喝道:“開炮!快!”
迫擊炮匆匆響起,一發(fā)炮彈精準(zhǔn)的鉆進了水中,然后濺起了高高的水花。虬龍似乎知道水警手里的武器厲害,尾巴一扭,鉆進水中就不見了蹤影。
我聽到那個為首的水警在狂吼救人,好在落水的人都是水性良好,還穿著救生衣,除了那個倒霉的家伙被虬龍咬成了兩截,剩下的人很快就攀附在了快艇邊緣。
快艇的承載有限,十個人已經(jīng)是極限了,人一多,恐怕連這艘快艇都得沉了。我緊張的叫道:“救人!快救人啊!”
十三先生冷笑一聲:“救人?開什么玩笑。”他再次摸出一瓶淡藍色的粉末,打開瓶口扔進了水中。
粉末掉進水中就融化了,我還記得十三先生對我說過這東西有毒,便大聲提醒水警們快走。哪知道我剛喊了一句,那些水警不但沒有后退,反而飛快的朝客船撲了過來。
我剎那間就明白了他們的想法,沒有了快艇,他們根本就上不了岸,水警們是想控制這艘船!
楊宏奧冷冷的道:“開槍!”
現(xiàn)在荒郊野外的,周圍又是大霧彌漫,誰還管得了那么多?楊宏奧一聲令下,登時槍聲大作,將最前面的幾個水警打翻在水中。
水警們亂成一團,有人忙著救人,有人則開槍還擊。但是水警們配備的槍械太少,唯一有威脅性的只有快艇上的迫擊炮了。
為首的那個水警咆哮了一聲:“給老子炸!炸死這群王八蛋!”
話音未落,水面上再次咕嘟嘟的冒起了泡泡。那條虬龍緩緩的浮出水面,雙眼陰冷,盯著客船上的十三先生。
第18章
羅
盤
虬龍聰明的很,它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孩子就是在這條客船上面,所以也沒去理會快艇上的水警。而那些水警也被這冒出水面的虬龍給驚呆了,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妄動。
湖面上出現(xiàn)了短暫的平靜,但是誰都知道接下來必定是一場惡戰(zhàn)。虬龍想要報仇,我們就必須要接著,而水警們想要活著回去,也必定會搶奪這艘船。
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毫無疑問的是虬龍占據(jù)著天時地利,其次是就是我們這艘改裝客船。這些人手里不但有槍有炮,還有十三先生和阿七這樣的高手。
反倒是那群水警最差,因為追的倉促,他們只有兩艘快艇,其中一艘快艇還被虬龍給掀翻了。一旦三方爭斗起來,最吃虧的恐怕就是他們。
但是如果時間拖延的夠長,水警的后援來到的話,倒霉的反而是我們了。
那條虬龍明顯對快艇失去了興趣,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艘客船身上,驀然間一個猛子扎了下去,湖面上再次冒出了咕嘟嘟的氣泡。
十三先生厲聲喝道:“守住這條船!不要讓水警上來!楊老板!你的小鬼借我一用!”
他一把脫掉上衣,黑漆漆的短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手中。楊宏奧知道十三先生要拼命了,連續(xù)燒了兩道符紙,一個黑黝黝的影子從他背后冒了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楊宏奧蓄養(yǎng)的小鬼,從外表上來看,應(yīng)該是一個女鬼。它從楊宏奧的脖子上探出頭來,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楊宏奧長了兩個腦袋,看上去分外詭異。
楊宏奧手上咒訣變換了一下,女鬼哧溜一聲就從楊宏奧身上溜走,鉆進了十三先生的短刀里面。原本黑漆漆的短刀上面竟然冒出了一絲黑霧,黑霧繚繞之間,跟十三先生的煞氣結(jié)合在一起,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遠離。
就在這個時候,客船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卻是那只虬龍開始攻擊船底了,看來這家伙鐵了心要把客船弄沉,好把自己被抓的孩子給救出來。
船只晃動之間,我看到十三先生長嘯一聲,拎著短刀就跳進了冰冷的湖中。
我在旁邊看的眼皮子直跳,十三先生如此悍勇,-難怪王瘸子對他怕到了骨子里。敢拎著刀子下水跟一條七八米長的虬龍搏斗,這樣的人還真沒幾個。
虬龍在水下翻江倒海,湖面就像是開鍋了一樣嘟嘟嘟的冒著氣泡。原本以為那群倒霉的水警會趁著這個機會搶船,沒想到他們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后退了一段距離,遠遠的看著雙方的爭斗。
我心道水警也不全是白癡,這艘客船上全都是刀頭上舔血的惡人,對殺警察毫無心理壓力。而且他們手中有槍,有炸藥,真要在這個時候搶船,水警起碼得死一半人。
楊宏奧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羅盤,羅盤上的指針飛快的轉(zhuǎn)動著,片刻之后,他沖身后的漢子叫道:“把虬龍帶過來!”
兩個漢子飛快的沖回船艙,把鋼制的籠子搬了過來,其中一人掀開黑布,然后后退了一步。
那只虬龍只有一米多長,頭頂生角,腹下有足,全身都被黃褐色的鱗片包裹,行動之間鱗片相互摩擦,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它用四只短小的爪子勾住籠子,雙眼兇光畢露。
黑布一掀開,那股濃濃的中藥味就再次冒了出來,楊宏奧喝道:“血!”
立刻有人持著一根鐵棍捅了進去,鐵棍那頭尖銳無比,嗤的一聲就鉆進了虬龍的鱗片里面,暗紅色的鮮血從鐵棍的那一端流出來,我才發(fā)現(xiàn)鐵棍原來是中空的,專門給虬龍放血用的。
中藥的味道越來越濃了,而虬龍則發(fā)出奄奄一息的怒吼聲,看的出來,虬龍被這群人折騰的不輕,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虬龍的血放滿整整一碗,那個漢子才把鐵棍拔出來。他把裝滿鮮血的碗小心翼翼的端給楊宏奧,道:“老板!”
我看到那一碗鮮血上寒氣彌漫,這才想起虬龍的血液乃是極陰極寒之物。卻不知道楊宏奧拿這東西有什么用。
楊宏奧一手捧著大碗,另一只手從腰間摸出了一張淡黃色的符紙,手腕微微一晃,符紙就憑空燃燒起來。他把符紙往碗里一塞,暗紅色的鮮血頓時冒出了詭異的紫光。
我從來沒見過有血液竟然能被火焰點燃,不由瞪大眼睛朝前面走了一步,就在這個時候,船只劇烈的晃動了一下,水下的那條虬龍已經(jīng)沖了出來。
楊宏奧站在船頭上怡然不懼,大聲喝道:“羅盤!”
立刻有人冒著拍打下來的浪花把羅盤遞給了楊宏奧,他將燃燒著火焰的鮮血在羅盤上一潑,紫紅兩色相互纏繞,將羅盤浸染的臟兮兮的。
那條虬龍半截身子都從水中探了出來,一張血盆大口毫不猶豫的沖著楊宏奧咬了過來,楊宏奧猛地后退了一步,喝道:“去!”
沾染了鮮血的羅盤脫手而出,“砰”的一聲就砸在了虬龍的嘴巴上。
虬龍發(fā)出一聲疼痛的慘叫,被砸中的地方清晰的出現(xiàn)了一個八卦印記。那羅盤明顯是全金屬制作的,沉重?zé)o比,但是就算是再沉重,也不可能把鋼筋鐵骨的虬龍給砸的昏頭昏腦。
所以問題一定出在那些沾染的血液上。
虬龍的半截身子都狼狽的摔在甲板上,巨大的身軀向前一扭,就到了鋼制的籠子面前。楊宏奧一揮手,一個男子已經(jīng)撿起了帶血的羅盤,扔給了楊宏奧。
“攔住它!”
兩個持著鋼管的漢子一左一右沖了過來,鋼管沒頭沒腦的朝虬龍扎去,卻被那只虬龍爪子一揮,就遠遠的掉進了湖中。
就在這個時候,湖水中又是一片浪花沖了出來,卻是赤裸著上身,持著短刀的十三先生。他右手持刀,左手抓住客船的船舷,身子稍稍用力,就猶如一只大鳥一樣飛了起來,短刀上煞氣大作,一刀就砍在虬龍的爪子上。
虬龍?zhí)鄣陌Ш苛艘宦暎恢蛔ψ右呀?jīng)被硬生生剁了下來。它向前一竄,七八米長的身子已經(jīng)完全趴在了甲板上,尾巴一甩,就把其他幾個圍攏過來的人掀飛。
這家伙體積龐大,整個身子壓在客船上面,頓時失去了平衡。楊宏奧抓著羅盤一言不發(fā)的撲了上去,羅盤一砸,虬龍身上就出現(xiàn)一個古怪的八卦印記。
船上亂成一團,除了頂層的阿七和開船的家伙,所有人都拿著武器沖虬龍亂打。甚至有人打開了船艙里的箱子,成束成束的雷管就被他們拿了出來。
十三先生氣急敗壞的叫道:“滾開!都給老子滾開!不許用炸藥!”
我心里暗罵那群人白癡,這可不是陸地上,在自己的船上用炸藥,豈不是找死么?
楊宏奧手里的羅盤散發(fā)著淡淡的紅光,冷靜的道:“所有人都不許插手!把籠子給老子拖回去!阿七!看住那群水警,誰敢在這個時候上船,給我往死里打!”
虬龍身上傷痕累累,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刀痕,還有幾個被羅盤砸出來的八卦印記。看得出來,這家伙也已經(jīng)元氣大傷了,只是自己的孩子就在船上,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時候放棄。
兩人一龍就在甲板上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我躡手躡腳的從角落里跑出來,想要趁機鉆進船艙,卻被十三先生看到,冰冷的目光掃了我一眼,我頓時連動都不敢動了。
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警告,還有無窮無盡的殺意。最主要的是,我看到了他手上的那柄短刀,竟然冒出了一個陰森森的女子身影。
那身影應(yīng)該就是楊宏奧養(yǎng)的女鬼,被這個女鬼一看,我就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說真的,那時候不是不想走,而是真真正正的沒辦法走。
就在我以為這兩人一龍要永遠這樣對峙下去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朝船上打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阿七在頂層怒吼了一聲:“趴下!”
下一秒,爆炸的聲音轟然傳來,狂暴的氣流夾雜著亂七八糟的碎屑朝四面八方擴散。
第19章
龍
蛇
我悚然驚醒過來,連滾帶爬的趴在船舷處躲避爆炸。只覺得耳邊虬龍的咆哮聲,十三先生的怒吼聲,還有阿七開槍的聲音全都亂成一團,其中還夾雜著有人落水呼救的聲音,整個船上亂成了一鍋粥。
水警的迫擊炮只打出了一發(fā),就被暴怒的阿七用運動步槍給壓制了下來,他的槍法很準(zhǔn),每一槍打出,就有一個水警翻在水中。打了三四槍,水警們已經(jīng)狼狽的撤退,鉆進了濃霧之中。
阿七把槍隨手一扔,縱身就從頂層撲了下來,他在甲板上就地打了一個滾卸掉沖勢,匕首脫手而飛,釘在了虬龍的眼睛上。
虬龍再是鋼筋鐵骨,眼睛也是薄弱的地方。登時一只眼睛就被阿七給釘成了瞎子。趁著這個機會,十三先生猛地向前竄去,抓住了虬龍的龍角,揮刀就砍。
十三先生,阿七,還有拿著血羅盤的楊宏奧,三人聯(lián)手之下終于把虬龍壓制了下來。那只虬龍似乎也知道在船上發(fā)揮不出自己的本事來,身子一扭,不顧自己身上傷痕累累就鉆進了湖泊里面。
一抹鮮紅的印記在湖水中逐漸變淡,也不知道鉆到了什么地方。十三先生殺的性起,拎著短刀就要跳下去,卻被楊宏奧給攔了下來。
“夠了!”
十三先生渾身鮮血淋漓,雙眼兇光畢露:“這家伙留著始終是個禍患!得想辦法宰了它!”
楊宏奧畢竟年紀(jì)大了,一番激斗下來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他狼狽的坐在甲板上,有氣無力的道:“現(xiàn)在不是機會,不過這家伙受傷也不輕,只是可惜了那只龍角,差點就要被砍下來了吧?”
阿七揮揮手,在船艙里探頭探腦的黑衣漢子們立刻鉆了出來,阿七吩咐道:“去兩個人,給老子盯著四周,水警如果敢過來就別客氣,直接開槍就是!你們幾個趕緊把甲板收拾一下,檢查船只,我們時間不多了�!�
這個時候我才從角落里站起來,摸了摸自己身上,慶幸的松了口氣。剛才迫擊炮的炮彈打在甲板上的時候可真把我嚇壞了,要不是反應(yīng)快,就算不死也得被爆炸的氣浪掀飛。
甲板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虬龍留下的血液和炸爛的木頭碎屑,幾個黑衣漢子也沒時間仔細打掃,把一些壞掉的,沉重的東西扔進湖中之后,客船就發(fā)動了引擎繼續(xù)往前。
至于那些被驅(qū)趕進濃霧的水警也沒人在意,他們少了一條快艇,就算是想追過來也難。
剛才的戰(zhàn)斗我一點力都沒出,心中不免有點忐忑。楊宏奧這次又死了兩個手下,卻不知道會不會遷怒于我。我躡手躡腳的順著船舷走,想要避開這兩位大佬,冷不防楊宏奧的聲音從前前面?zhèn)鱽怼?br />
“小家伙倒是機靈,我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這小子愣是沒傷了一根毫毛。來,把羅盤遞給我�!�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向前走去,撿起了地上沾滿鮮血的羅盤。那羅盤觸手冰涼,而且還有一股股的陰冷氣息順著手朝我身體里鉆,我知道這東西古怪,也不敢多接觸,急忙放在了楊宏奧身邊。
楊宏奧吃力的擺弄了一下羅盤,道:“雙澤刑殺之局,嘖嘖,這種必死的局面都毫發(fā)無傷的闖了過來,看來我們這群人里,還真有天生命硬的人啊�!�
十三先生用古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抖了抖手里的黑色短刀,那個披頭散發(fā)的女鬼化作一道青煙重新鉆進了楊宏奧的身體里。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在進入妖墳之前,我不能再浪費精力了。路上的事交給阿七,找到妖墳的入口之后再來喊我�!�
十三先生要休息,楊宏奧也不敢不同意。事實上在見識過了十三先生的手段之后,沒有人不對他敬而遠之。這家伙的能力根本就超越了一般人,哪怕是軍隊里的特種兵也比不上。
我看著十三先生回去船艙,楊宏奧才從甲板上坐了起來。他看著客船周圍茫茫的霧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我。
“天發(fā)殺機,龍蛇起陸,現(xiàn)在連虬龍都開始在長江之中興風(fēng)作浪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我不知道楊宏奧跟我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沉默不語,但是卻也沒有離開。楊宏奧見我沒說話,轉(zhuǎn)過頭來道:“小家伙,聽說你的爺爺是陸地神仙張老先生?”
我眨了眨眼,道:“我爺爺?shù)拇_是姓張,但是陸地神仙這四個字,從來沒聽他說過。”
楊宏奧哈哈一笑:“你當(dāng)然沒聽說過了,事實上知道天命館的人只有那么幾個。你們這些卦師啊,就是喜歡說一些神神道道的東西。”
我繼續(xù)沉默,因為我拿不準(zhǔn)楊宏奧說這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本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想法,不管他說什么我只管點頭就是了,一句話都不能接。
“真是一個謹慎的小家伙。好了,我也不跟你說那些沒用的了,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刑克之人?”
我楞了一下,刑克之人說白了就是八字過硬的人,擁有這樣命格的人會克妻,克子,克父母,一般來說,刑克之人身邊的親朋好友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輕則霉運連連,重則一命嗚呼,魂歸黃泉。
據(jù)說刑克之人之所以專門影響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那是因為周圍人的命氣會不由自主的被他的命氣吸引過去,從而造成強者越強,弱者越弱的結(jié)果。
但是我從出生之后,就沒聽說過自己身邊的人和家人倒霉��?
我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我是卦師,雖然限于行規(guī)不能給自己卜算,可自己是不是刑克之人還是清楚的。”
楊宏奧見我說的堅決,也微微一愣,片刻之后便笑道:“無所謂了,反正這次行動也是送死而已。我只是想在臨死之前了卻自己的一樁心愿。好了,你去船艙吧!外面不太平�!�
我心中暗罵,這有錢人當(dāng)真是吃飽了撐的,為了了卻一個心愿就要去送死?關(guān)鍵問題是你死不要緊,為什么還要拉著我去死?不過本以為全軍覆沒的刑殺之局竟然只死了兩個倒霉蛋就安然無恙的度過了,連虬龍都被打的重傷逃入了洞庭湖中,這樣的結(jié)局實在是出乎我的預(yù)料。
難道真的如楊宏奧所說,船上有刑克之人,天生命硬,扛過了這一劫?
帶著滿心的疑惑,我回到了船艙里面。船艙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我知道那是受傷的小虬龍流出的血液。隨意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只籠子已經(jīng)重新被蒙上了黑布,里面靜悄悄的,半點動靜也沒。
我不愿意去招惹這只虬龍,只是隨意的找了個角落躺了下來。周圍的人也不去管我,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事,只有阿七凌厲的目光偶然掃過,看我的時候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看來剛才他們拼命的時候我藏在一邊不敢露頭,讓阿七對我的看法產(chǎn)生了改變,看的出來,他很討厭這種貪生怕死的人。
我也懶得理他,反正我是被抓來的,難不成還要跟你們共患難?開什么玩笑?若不是跑不掉,我早就想辦法離開這艘船了。
這一休息就休息到了天黑,匆匆吃過點東西之后,就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心里忍不住一陣煩躁,這該死的雨怎么就永遠也下不完?
船只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一樣,被迫停了下來。我一咕嚕從地板上爬起來,側(cè)耳傾聽,依稀聽到有人說了一句“到了。”
第20章
鬼
鱷
我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下來。片刻之后就有幾個漢子從船艙外面走了進來,不由分說的推著鋼制的籠子就往外走。我大聲叫道:“哎!兄弟,到了?”
心里還有點不可思議,這么簡單就到了妖墳?
幾個漢子用冷漠的目光看著我,卻沒說話。我討了個沒趣,背著自己的包裹就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外面漆黑一片,但是濃霧卻似乎消散了很多。天空中飄著小雨,淅淅瀝瀝的落在人身上冰涼冰涼,我看到楊宏奧和阿七都站在甲板上,穿著雨衣,眼睛看著前面。
借著船上的燈光,隱約可以看到前面是一座小島,島上黑魆魆的似乎長滿了樹木,這艘船就是擱淺在了小島上,才被迫停了下來。
洞庭湖中這樣的島很多,幾乎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其中大部分小島在汛期的時候就被淹沒,只有在枯水期的時候才會冒出頭來。
十三先生仍然沒出來,但是楊宏奧卻讓人搭上了木板,準(zhǔn)備下船。眾人腳步匆匆,大包小包的背著東西往下走,連那條被籠子關(guān)起來的虬龍也帶了下來。
我注意到,這些人除了背上的登山包之外,手里竟然全都帶著武器,天知道他們來這里到底是殺人還是找那座妖墳來了。
阿七一揮手,兩個漢子就端著槍朝左右走了過去,片刻之后,兩道燈光閃爍了幾下,代表岸邊一切安全。楊宏奧松了口氣,把籠子上的黑布扯開,然后看了看手表。
楊宏奧看手表,我也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手表,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晚上九點多鐘。九點多鐘其實并不算很晚,放在城市里才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但是在這個鳥不拉屎,濃霧籠罩的鬼地方,卻像是深更半夜的鬼蜮一樣。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十三先生終于從船上下來了。從他的行動上來看,他的傷勢似乎恢復(fù)了不少,而且還換了一身衣服。他一下來,楊宏奧就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
兩人小聲嘀咕了幾句,我便看到大黃牙和另外一個男子拎著兩根中空的鋼管走到了虬龍面前。那只虬龍因為失血過多,本來奄奄一息的躺在籠子里,可能是感受到兩人的殺氣,強撐著身子從籠子里站了起來,碧綠的雙眼陰冷的盯著大黃牙和另外那個男子。
大黃牙和那個男子心狠手辣,根本就沒有在意虬龍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煞氣,更何況這點煞氣跟十三先生相比還差了很多。所以大黃牙連想都沒想,尖銳的鋼管狠狠的就隔著籠子捅了進去。
我嚇得哎呀了一聲,要說這玩意兒很可能是中國大地上最后的兩條龍了,平時也沒招誰惹誰,乖乖的潛伏在長江里也不敢做害人的事,這群人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虬龍劇烈的掙扎,嘴巴一張,就想發(fā)出龍吟之聲�?墒橇硗饽莻男子眼疾手快,虬龍剛剛張開嘴,另一根鋼管就狠狠的捅進了虬龍的嘴巴里。
這下虬龍連喊都喊不出來了,只能發(fā)出低沉的嗚嗚聲,四只爪子和尾巴拼命的擺動。大黃牙和那個男子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死死的不肯放手,鋼管的另一頭,虬龍的鮮血已經(jīng)汩汩流了出來。
虬龍一身都是寶,尤其是全身的鮮血,更是極陰極寒之物。楊宏奧和十三先生不會浪費人力物力去抓這條虬龍,想來現(xiàn)在就到了虬龍付出生命的時候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想起了那條不斷在路上襲擊我們的大家伙,要是它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被人弄死,究竟會如何來報復(fù)我們。
虬龍再厲害,也扛不住全身血液都流干了。不多時碧綠的雙眼就變得朦朧了起來,四個爪子也松開了籠子。但是大黃牙和另外那人仍然沒有松開中空的鋼管,直到虬龍全身的血液流無可流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將血液收集在一個木桶里面,交給了十三先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其實就是虬龍的血液味道�?粗肀环殴饬搜旱尿褒�,我忽然間覺得有一種淡淡的悲哀。
它們小心翼翼的生存到現(xiàn)在,不敢襲擊長江里的船只,甚至不敢出現(xiàn)在人類視線之中,但是到最后卻仍然難逃一死�;蛟S這就是虬龍早已被注定的命運。
楊宏奧讓人把虬龍的尸體放在船上,留下了兩個精銳的漢子看管船只,他咳嗽了一聲,道:“十三先生,我們到了。”
十三先生嗯了一聲:“真沒想到洞庭湖中竟然還有這種荒島,卻不知道四百年前,張獻忠究竟是如何找到這里的。四川距離這里可真不近啊�!�
四百年前,張獻忠盤踞的是川西之地,而這里卻是洞庭湖,兩者之間幾千里地,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那時候正是清軍入關(guān)天下大亂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到這種地方并且修建一座陵墓,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難事,只要有錢就行。
上岸之后,我們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從江北市出發(fā)的時候,大概是十幾個,一路上折損很多,能活著走上這座島嶼的人也不過就那么幾個。除了楊宏奧,十三先生,阿七和我之外,滿打滿算就還有七個人。
而這七個人,還要留下兩個在船上境界,實際上只有九個。
九個人,除了楊宏奧這個老頭之外,每個人都要背著幾十斤重的包裹。包裹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著什么。我看到楊宏奧拿著羅盤計算了一下方位,才指了指前面,道:“跟著我走,小心點,這地方恐怕幾百年沒人來過了,鬼知道有什么玩意兒�!�
周圍靜悄悄的,連蟲鳴的聲音都沒有。我們扛著背包一路往前,走了沒多久,就聽到前面?zhèn)鱽硪魂嚬殴值目谏诼�。聽到這個聲音之后,所有人立刻停下了腳步,抓住了手里的武器。
兩道雪亮的光束朝四周掃射過去,只見前面影影綽綽,已經(jīng)到了一片林子面前。我看到一個人影飛快的走了過來,打著手勢示意我們關(guān)閉燈光。
楊宏奧低聲呵道:“關(guān)了燈光!注意警戒!”
周圍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我聽到前面有人低聲說道:“老板,有鱷魚�!�
楊宏奧冷哼了一聲,語氣中壓抑不住的怒氣:“你們手里的家伙都是吃干飯的嗎?他娘的,這就是從非洲下來的雇傭兵?”
那人被楊宏奧罵了一頓,仍然說道:“老板,您最好過來看看,那些鱷魚,都長著人腦袋……”
眾人都是一愣,鱷魚長著人腦袋?這家伙不會腦子燒壞了吧?
我正想著鱷魚上長一個人腦袋會是什么模樣的時候,就聽到前面?zhèn)鱽硪魂嚰毤毸樗榈穆曇�,就像是有很多爬行動物在草地上攀爬一樣�?br />
十三先生的聲音忽然傳來:“數(shù)量很多,我們退回去。”他剛說完這一句話,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陡然提高了聲音:“該死!打開燈光!我們被包圍了!”
兩道光束驟然亮起,朝四面八方掃射過去,只見周圍的荒地上滿是雜草,而在那些雜草下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短小精悍的鱷魚。那些鱷魚察覺到燈光,一時之間停下了腳步抬起頭來,而就在它們抬起頭來的那一剎那,我清楚的看到了無數(shù)張人臉從草叢里探出頭來。
我瞬間嚇的頭皮發(fā)麻,因為那些人臉實在是太真實了,有鼻子有眼,而且還帶著詭異的笑容,尤其是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fā)出一種慘白的光芒,就像是無數(shù)的死人臉一樣。
這他娘的到底是鱷魚還是人?
第21章
鱷
王
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詭異,饒是十三先生和楊宏奧見多識廣,也從沒見過鱷魚身上長著人臉。然而就在我們呆立在原地的時候,那些鱷魚低下頭來發(fā)出了一聲聲的嘶吼,聽起來竟然像是興奮的感覺。
到底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眾人只是遲鈍了那么一剎那,立刻就做出了反應(yīng)。管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總之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先炸他娘的再說。
除了我之外,剩下的人身上全都帶著炸藥,當(dāng)場就有兩個漢子搶先站出來,兩根雷管點燃后就扔了出去。
爆炸聲中,煙霧彌漫,這群鱷魚竟然發(fā)出了嬰兒啼哭一樣的慘叫,我聽的頭皮發(fā)麻,手里緊緊的握著分給我的一柄匕首,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向前走。
十三先生冷冷的道:“沖出去!”
四周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鱷魚,我們已經(jīng)被包圍在里面。在手電的光束下,我看到那些鱷魚約莫一米半,四肢粗壯,尾巴有力,最主要的是它們的腦袋,竟然跟人類的五官十分酷似。
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這些鱷魚都是長著人腦袋,但是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那些酷似人類五官的東西只不過是一種古怪的花紋,就像是老虎頭頂上的王字一樣。只不過這東西在漆黑的夜里看上去更是滲人。
運動步槍的聲音不斷響起,爆炸聲此起彼伏,楊宏奧的手下竟然硬生生的用炸藥和步槍開出了一條道路。這些人在經(jīng)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后已經(jīng)穩(wěn)住陣腳,盡管被無數(shù)鱷魚包圍,卻沒有半點懼怕的神色。
我對這群人實在是刮目相看,楊宏奧和十三先生也就罷了,畢竟是領(lǐng)頭的。但是這群手下竟然也全都沉穩(wěn)狠辣,下手無情,最主要的是還不怕死,這讓我很容易聯(lián)想到軍人身上。
兩個用炸藥開路的男子不住的扔出雷管,然后快步前進。我們一邊抵御著四面八方圍攻過來的鱷魚,一邊緊隨其后。只要我們能沖進前面那片樹林,就能利用密密麻麻的林子甩掉這群要命的鱷魚。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前面?zhèn)鱽砹艘宦暭怃J的,猶如嬰兒啼哭一樣的聲音。我抬頭一看,只見前面一個淺灘之中驀然出現(xiàn)了一個龐然大物,等手電照射過去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那東西竟然是一條體型達到了五六米長的鱷魚。
這條鱷魚在島上絕對是霸主級別的存在,五六米的體型足以讓它成為所有鱷魚的王,這家伙可能是見自己的徒子徒孫們被炸的稀里嘩啦,再也忍不住了,從淺灘里搖晃著巨大的身軀,朝我們撲了過來。
楊宏奧咒罵了一句,叫道:“阿七!”
阿七隨手將運動步槍扔給旁邊的手下,抓了兩根雷管插在腰間,然后拔出軍刀,冷冷的道:“掩護我!”
在他身后,兩個持槍的漢子一左一右沖了出來,槍聲不斷,瞬間吸引住了鱷王的注意力。
三個人的配合極其默契,兩個人不斷的開槍,將鱷王刺激的暴怒連連。子彈打在鱷王堅硬的鱗甲上,竟然冒出了斑斑火星。以運動步槍這種小口徑的子彈,對鱷王來說就跟撓癢癢沒什么區(qū)別。
鱷王被槍聲刺激的兇性大發(fā),雖然身軀龐大,但是速度卻一點都不慢,強壯有力的四肢陡然發(fā)力,頃刻間就竄到了開槍的兩名男子面前,大嘴一張,臭烘烘的氣息就咬了下來。
兩個男子駭然失色,就地滾在泥水里,其中有一個家伙眼疾手快,猛地扔出了雷管,爆炸產(chǎn)生的火光讓鱷王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一下。
趁著這個機會,阿七陡然躍了過去,猶如大鳥一樣落在了鱷王的脖子上。手里的軍刀不由分說的就捅了進去。
阿七這一刀可比子彈厲害多了,他是順著鱷魚的鱗甲縫隙捅進去的,黑沉沉的軍刀直沒入柄,鮮血頓時順著傷口流了出來。鱷王疼的狂吼一聲,身子一翻,想將背上的阿七給壓死。
一人一鱷就在泥水之中翻來覆去,看的眾人都驚呆了。倒是楊宏奧擔(dān)心阿七不是這條鱷王的對手,憤怒的咆哮道:“你們都是死人��!還不快幫忙!”
周圍的漢子這才恍然大悟,急忙沖過去幫忙,一時之間場面亂成一團,周圍開路的爆炸聲也小了很多。
那些鱷子鱷孫們將我們團團包圍,手電光芒所到之處,全都是一片慘白的人臉。我恍惚之間竟然有了一種感覺,仿佛包圍我們的不是鱷魚,而是一群人。
被這么多的鱷魚包圍,就算是我們有足夠的炸藥也無濟于事。如果十三先生和楊宏奧沒有其他手段的話,這里就是我們前進的終點了。
我有點好奇,因為從遇見人面鱷魚一直到現(xiàn)在,十三先生一直都沒有出手,從以前他每戰(zhàn)爭先的表現(xiàn)來看,這很不合常理。
我偷偷看了十三先生一眼,發(fā)現(xiàn)他臉色冷漠。雙手負在背后,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意思。倒是楊宏奧有點著急了,雙手不斷的旋轉(zhuǎn)著銅制的羅盤,在燈光的照射下,羅盤上的符文不斷的閃爍,很有一種奇幻般的感覺。
驀然間淺灘里傳來一聲凄厲的吼叫,我急忙看去,卻是那只鱷王瘋狂的搖晃著腦袋,脖子上面,一溜火花在飛快的燃燒。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玩意兒是雷管的引線,在這么近距離的爆炸下,就算鱷王銅皮鐵骨,恐怕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也不知道阿七是怎樣將雷管固定在鱷王身上的,任憑鱷王如何暴跳如雷,卻始終甩不下去。這家伙急的在原地盤旋了兩圈,撲通一聲就鉆進了淺灘里面。
雷管的引線經(jīng)過特殊處理,即便是在水中也能燃燒。我只聽到水中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緊接著就是沖天而起的水柱,我注意到,水柱之中還夾雜著一股鮮紅。
來不及檢查鱷王到底死沒死,楊宏奧就下令讓眾人突圍,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十三先生忽然說道:“慢著!”
楊宏奧不明所以,焦急的道:“十三先生,還慢什么啊!再不走就要被鱷魚給包餃子了!”
十三先生向前走了一步,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再次說道:“先等一等,這些鱷魚有點不對勁�!�
其實只要是個人就知道這些鱷魚不對勁,因為鱷魚背上的那個人臉實在是太古怪了,就我所知,世界上已知的鱷魚品種里面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但是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研究這鱷魚品種的時候好不好?先趕緊逃命才是正經(jīng)。
十三先生地位特殊,一旦有了決定,就算是楊宏奧也不好說什么。眾人耐著性子站在原地,想要看看十三先生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誰知道十三先生卻將目光看向了我,問:“小家伙,你沒看出來?”
我沒想到十三先生竟然會問我,下意識的回答道:“看出什么來?怎么了?”
十三先生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像是在調(diào)侃,又像是在嘲諷:“你既然是天命館的傳人,陰陽之道定然不會不懂,這些鱷魚,你真看不出古怪來?”
說真的,在那一剎那,我的確是被十三先生給問懵了,鱷魚就是鱷魚,有什么古怪不古怪的?唯一古怪的東西恐怕就是背上那個人臉的圖案了。但是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我所知,蜘蛛里還有一種人面蜘蛛,背上的花紋酷似人臉,就連飛蛾也有一種翅膀像極了人臉的種類,俗稱人面妖蛾。
十三先生見我臉色迷茫,哼了一聲,道:“如果你就這點本事的話,天命館在你手里可就糟蹋了。你難道沒看出來,這些鱷魚其實都是人嗎?”
第22章
鬼
兵
我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十三先生,心說這家伙不會是得了失心瘋了吧?這又不是神話,難不成這些鱷魚還會搖身一變,從四條腿的爬行動物變成兩條腿的高級生物不成?
可是就在我鄙視十三先生的時候,阿七在旁邊驚叫道:“那是什么東西!”
我順著阿七指著的地方看去,發(fā)現(xiàn)那正是鱷王沉入水底的地方,因為爆炸,淺灘里面水波蕩漾,可就是在這雜亂的水流之中,猛地伸出了一條黑黝黝的胳膊。
那胳膊在水中不斷的掙扎,就像是有一個人溺水了,我剛想喊救人的話,才猛地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雖然傷了幾個,卻全都站在身邊。
可是水中那人又是誰?
所有的手電都照射在淺灘里面,水中的人似乎差距到了燈光,猛地一竄,一個黑黝黝的人影就從水中竄了起來。它猶如一條鱷魚一樣在水中轉(zhuǎn)了個圈子,然后朝我們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一瞬間,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因為我發(fā)現(xiàn)那人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種跟人很像的……氣體!
與其說是氣體,倒不如說是靈魂體!
那人的速度極快,而且似乎沒有重量,在水面上猶如凌空虛渡,頃刻間就到了一個漢子面前。那漢子反應(yīng)也算快速,軍刀橫過來,毫不客氣的就砍了過去。
楊宏奧吼道:“退下!退下!”那漢子揮刀的速度稍稍遲緩了一下,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軍刀狠狠的砍在那人脖子上,緊接著就是一聲尖銳的慘叫。
讓人詫異的是,慘叫的人卻是那個揮刀的漢子,那個從水中鉆出來的人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完全鉆進了他的身體里面。
楊宏奧氣急敗壞的罵道:“都他娘的后退!誰也別動手!十三先生,您倒是動手��!”
十三先生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狂熱的神色,嘴里喃喃道:“妖墳鬼兵!這是真正的妖墳鬼兵!楊老板,我們沒來錯地方!妖墳絕對在這附近!”
我忽然間想起楊宏奧跟我說過的故事,明末年代的那個術(shù)士給張獻忠逆天改命,曾經(jīng)在這里布置了一千名守衛(wèi)。后來這一千名守衛(wèi)被那個術(shù)士秘密處死,并且使之成為張獻忠陵墓的鬼兵守衛(wèi)。難不成這個人影就是這東西?
但是那不只是一個傳說嗎?
那個倒霉的漢子開始的時候還在不斷的掙扎,但是只抵抗了十幾秒,就徹底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有兩個人看的不忍心,想上前去拉一把,可只走了一步,就被十三先生的話給嚇著了。
“不想死的話就別碰他。那是陰魂奪舍,誰接近誰倒霉�!�
原本想靠近的兩個人立刻停下了腳步,對于十三先生和這類用科學(xué)解釋不清楚的事情他們很是忌憚,再說了,這一伙人原本過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十三先生看了我一眼,又道:“你真看不出來?”
我咬著牙沒有說話,心里卻早已經(jīng)有了幾分眉目。那個人影身上陰氣沖天,再加上能鉆進那倒霉蛋的身體里,這已經(jīng)說明了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我們一直很忌諱的“鬼”。
其實鬼這東西很難解釋,要說它不存在吧,中華五千年的文明,關(guān)于陰魂厲鬼的傳說卻一直流傳到了現(xiàn)在,即便是科學(xué)高度發(fā)達的二十一世紀(jì),也有不少人聲稱親眼見過。
但是要說存在吧,卻又沒有人真正抓住過。那些平時仙風(fēng)道骨的老道和尚,也沒有抓過真正的鬼來給人們看。
國外有科學(xué)家曾經(jīng)提出過一個很有趣的說法,就是說鬼其實就是一種腦電波,一種可以獨立存在的思想。這種思想平時不會影響到普通人,只有一些陽火低迷,或者磁場異常的情況下才會被人所發(fā)現(xiàn)。
這種腦電波可以對人形成一定的攻擊力,可以影響運勢低迷的人思想,嚴重者甚至可以暫時占據(jù)這人的身體,并且操縱這具身體做出一些不可理解的事情。這也就是所謂的鬼上身。
但是研究畢竟尚未完善,這類腦電波到底如何獨立存在于這個世界中而不消散,誰也不知道為什么。
現(xiàn)在我們面臨的情況很可能就是如此,四百年前整整一千名士兵被那個術(shù)士害死,腦電波,也就是他們的靈魂卻因為周圍獨特的地形條件所束縛,無法消散,也無法離開。
而恰恰這個地方是這群鱷魚的棲息地,這些無法消散又無法離開的腦電波,就暫時占據(jù)了鱷魚的思想,久而久之,鱷魚的身上就出現(xiàn)了一張張人臉的模樣。
那只鱷王被阿七用雷管炸死,但是鱷王死了,藏在鱷王身體里的陰魂卻還活著,并且因為這里地形特殊,竟然凝聚成了人類的形狀。
也算是那個漢子倒霉,這種陰魂最擅長的就是鬼上身,如果身上沒有辟邪或者陽氣旺盛的東西,基本上都會著了對方的道。
我?guī)缀跏怯靡а狼旋X的方式回答十三先生對我的提問,旁邊的眾人聽的臉都白了。別看他們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不管是什么人,內(nèi)心總會有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漢子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但是不管是我還是十三先生都知道,一旦那個鬼兵跟這人的身體融合在一起,就很快就會站起來,而且想方設(shè)法的要把我們弄死。我走到十三先生旁邊,問:“十三先生,你有辦法的,是不是?”
十三先生冒著生命危險來這里,就是為了進入千人墳找一樣?xùn)|西。所以他肯定不會以身犯險。既然現(xiàn)在都遲遲不肯離開,定然有脫身的方法,所以我在最初的驚慌之后,反而變得淡定起來。
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事情再壞,又能壞到哪里去?
十三先生冷冷一笑:“我們?yōu)榱苏业窖龎�,光是情報的搜集就花了足足五年的時間,為了找到長江里的虬龍,又用了兩年時間,為此花費的資金不下數(shù)千萬,還專門聘請了這些曾經(jīng)在敘利亞打過仗的雇傭兵,小子,我既然知道了妖墳鬼兵,難道你以為我沒有克制的手段?”
我松了口氣,這才合情合理,不然我還真打算蠱惑楊宏奧趕緊逃命去吧,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妖墳鬼兵的對手。
十三先生淡淡的道:“如果有雷擊木的話,我更不會忌憚這些東西。真是可惜了,妖墳鬼兵依靠這里的水澤形成聚陰地而存在,雷擊木和紫朱砂這種至陽至剛的東西,正是他們的克星�!�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包裹,從里面拿出了王瘸子那搜刮來的東西。有上好的朱砂,有經(jīng)過煉制的黑狗血,最主要的是竟然還有一瓶三陽酒。
三陽酒這東西很少見,乃是酒中極品。這東西是用高濃度的烈酒配合各種陽剛藥物熬煉而成。因為要經(jīng)過三次正午時分的太陽照射,吸收陽氣精華,所以被稱為三陽酒。
爺爺以前曾經(jīng)也釀制過三陽酒,當(dāng)時用了足足三百斤酒,配合了數(shù)十斤的藥材,耗費了兩年的時間,才得到了不過一斤三陽酒,由此可見,三陽酒這東西到底有多么的難得。
雖然那些三陽酒全都被我那不靠譜的父親拿走了,可是這并不妨礙我對這東西印象。
我暗想三陽酒雖然算不上至陽至剛,卻比那些普通的陽剛之物厲害多了,有這東西在手,應(yīng)付那些妖墳鬼兵也不是沒有機會。
第23章
血
湖
十三先生把三陽酒的酒瓶交給阿七,道:“每人一口,不要咽下去,含在嘴里。張非凡和楊老板就不用了�!�
楊老板是養(yǎng)鬼的人,所以三陽酒對他傷害很大,但是我憑什么沒資格用?正要抗議的時候,十三先生慢條斯理的看了我一眼,道:“天命館的傳人如果連這東西都怕,那還不如死了干脆,免得墮了你們老張家的威名。”
我心說有個屁的威名,但是看到十三先生的確沒有給我三陽酒的意思,便沉默了下來。這種情況下跟十三先生爭辯是沒有意義的,這家伙很有自己的主意,一旦決定了某件事情就肯定不會更改。
說話間,地上的那個倒霉蛋已經(jīng)停止了抽搐,周圍的鱷魚也全都層層疊疊的越來越近。眾人全都捏著一把冷汗,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十三先生手段如何了。
十三先生沖楊宏奧問道:“血湖的位置計算出來了嗎?”
楊宏奧一直持著自己的羅盤在分辨方位,聽到十三先生問話,飛快的回答道:“三點鐘方向,距離大概五百米�!�
十三先生抬手看了看手表,輕聲道:“時間還不到,黑山是沒法開啟的,我們得再等等。”
我一聽這話就急了,再等等?再等等這群鱷魚就把我們給撕碎了!等時間也不能把自己放在如此危險的地方��!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黑山就是張獻忠陵墓的斷龍石。因為張獻忠要等那個術(shù)士來接引他,所以這塊斷龍石有點名不副實,只能在特定的時間才能被開啟。我們?nèi)サ脑缌耍堑胤奖冗@里更危險。最起碼這群鱷魚我們還能用炸藥給干掉,不是嗎?”
他一邊說,一邊抽出了黑沉沉的短刀,隨手就插在了地上那個倒霉蛋的身體里面,倒霉蛋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嚎,猛地轉(zhuǎn)過頭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
十三先生的黑刀似乎很不簡單,被他一刀捅進去,那人臉上的紋路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他這一聲慘叫卻像是發(fā)起了總攻的信號,周圍的鱷魚們再無顧忌,撲通撲通的聲音不絕于耳,沖著我們撲了過來。
阿七一口吐出含在嘴里的三陽酒,大吼道:“用火!”
一道火焰驟然亮起,頃刻間就照亮了整個天空。我這才發(fā)現(xiàn),有一個漢子身上的包裹竟然是一個偽裝起來的火焰噴射器!
這種火焰噴射器是小型的,但是并無損于它的威力。高凝固的燃料伴隨著火焰噴涌而出,所到之處,不管是鱷魚還是草木,全都化作一片火海。
鱷魚們被火燒的屁滾尿流,四下逃竄,但是仍然有一些兇悍的家伙強行沖了進來。十三先生鎮(zhèn)定自若,大聲指揮道:“構(gòu)建火焰防御圈,五分鐘后突圍,三點鐘方向,距離五百米。”
事實證明,有人指揮和沒人指揮產(chǎn)生的效果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十三先生一聲令下,就有人用固體燃料扔在了四周。這種燃燒能力極強的燃料一旦接觸到火焰就會熊熊燃燒,就算是用水澆都無法熄滅。
十三先生沒有動手,只是不斷的將朱砂,黑狗血扔進火焰里,他的舉動讓這些火焰逐漸改變了形態(tài),不但可以將鱷魚燒死,就連鱷魚身體里的陰魂也無法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