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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本來嘛,他們的前代可都沒敢改變對神祇系覺醒者的政策,他們怎么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聽說主要是黑眸元老,紅眸和金眸那倆歲數(shù)太大了,都已經(jīng)突破五階,快要飛升了,哪還會在意這凡塵瑣事,估計就是賣黑眸元老一個面子�!�

    “我就不明白,烏里爾這些年到處亂竄,攪合來攪合去,給聯(lián)邦帶來多少惡名,讓我們損失多少利益,不說神祇系覺醒者,就說尤托皮亞,他差點——”

    “嘶,尤托皮亞以后再討論,只說今天的主題�!�

    “我的意思是,他憑什么能這么折騰,元老院憑什么縱容他抹黑聯(lián)邦?像他這種人,在以前早死八百遍了吧!”

    “或許是烏里爾的影響力大,弄死他,元老院和聯(lián)邦要擔罵名,反正元老院高風亮節(jié),也不涉及那些產(chǎn)業(yè),就由著他折騰唄�!�

    “真他媽想趕緊弄死他,耽誤老子賺錢,操!”

    “我已經(jīng)懇請黑眸元老思慮再三了,但他明顯被烏里爾說服了,對這件事堅定的不行。”

    “以神祇系覺醒者的潛力,讓他們有機會接受教育,踏上更高階層,勢必會威脅到我們家族的利益,說不定,還會顛覆如今的聯(lián)邦政府�!�

    ......

    聽到這里,徐子執(zh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聯(lián)邦的會議就是又臭又長,車轱轆話,翻來覆去,沒完沒了。

    他聽幾秒鐘就開始溜號了。

    什么神祇系覺醒者,什么烏里爾,他根本就沒興趣關心,不過反正也輪不到他做決策,等會議開完,上面給他什么命令,他照做就是了。

    “......到時會為所有神祇系覺醒者注冊身份ID,我們絕不能允許這種事發(fā)生,必要的時候......我需要各位整裝待發(fā),全力以赴,斬草除根�!�

    “是!”

    “就按族長說的!”

    “絕不能讓任何人動搖聯(lián)邦階層的穩(wěn)固�!�

    “那些賤種就該在底層自生自滅!”

    秘密會議室里群情激奮,徐子執(zhí)還在魂游天外,直到身邊人捅了他一下,他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大聲表態(tài):“是!”

    他并不知道,他曾經(jīng)義憤填膺,四處碰壁,想為迦妮塔爭取的,就是這樣的一天。

    第170章

    為神祇系覺醒者注冊身份ID的事情定下來了。

    由于神祇系覺醒者普遍貧窮,受教育程度低,所以聯(lián)邦政府特別派了專機,將他們從弗比斯灣接到首都城。

    之所以這件事要在首都城完成,一是為了達到廣而告之的目的,讓全聯(lián)邦的平民知道,在一百年后的今天,神祇系覺醒者擁有了和普通人一樣的權利。

    第二也是出于愧疚,做足姿態(tài),希望神祇系覺醒者忽略長久以來的剝削,并對聯(lián)邦懷有感恩之心,保證以后也要安分守己。

    聯(lián)邦政府包下了首都城周邊一座沒什么人光顧的荒廢度假村,用來安置879名神祇系覺醒者,工作人員替他們錄入信息并制作ID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次趕來的人最年長的76歲,最小的只有幾個月大。

    徐子執(zhí)的任務,就是幫丁洛克家族盯住他們,確保沒有一個人從度假村逃走。

    當然,白天正常的逛街,走動,欣賞首都城的繁華還是不能打擾的,但晚上他們必須回到度假村里去。

    這讓徐子執(zhí)的工作量倍增,他不能明目張膽地調(diào)動藍樞稽查隊的力量,因為元老院是真心想改善神祇系覺醒者的生活,一旦丁洛克家族的小動作被元老院或其他家族勢力注意到,可能整個家族都會徹底失勢。

    所以,徐子執(zhí)只能搞些旁門左道,雇傭那些流竄在首都城中的通緝犯,幫派,職業(yè)殺手,打手來做這件事。

    他本人也不好出面,每每都是到首都城中心最繁華的料理店,關上門,大隱于市,等著這幫被雇傭兵匯報情況。

    在如此繁忙的工作中,他也不會虧待自己,每次聽報告,他都少不了公款吃吃喝喝。

    “副區(qū),NO.749每天都要出門,但都是去一家劇院,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錢每天聽劇,哦,我還看到布里昂·丁洛克也去了那家劇院�!�

    “�。俊毙熳訄�(zhí)抬起頭,眉頭微皺。

    丁洛克家族也不是上下一心的,當前把控著家族80%生意的是維納西·丁洛克,擁有最大權利并擔任聯(lián)邦議長的是魯?shù)吕铩ざ÷蹇�,他們的同輩人還有六十多號,分布在各個部門各個領域,影響力極廣。

    像這個布里昂·丁洛克,徐子執(zhí)幾乎沒什么印象。

    他詫異的也只是這幫下九流居然會認識丁洛克家族的人。

    “讓你盯神祇系覺醒者,你沒事看什么丁洛克家族的人?”

    “呃......我這不是看到了,跟您說一聲,別誤傷了自己人。”

    徐子執(zhí)心中微微一動,但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哪有什么自己人,你就說他晚上回沒回去吧。”

    秘密會議上都說了,丁洛克家族不想讓神祇系覺醒者有機會改變命運,破壞如今的權力平衡,所以怎么可能跟神祇系覺醒者混在一塊。

    “那倒是回去了�!�

    “回去就沒事,別管那么多。”徐子執(zhí)昨晚沒太睡好,今天又喝了酒,只想敷衍的把工作做完。

    “還有No.758,她今天見了烏里爾,我偷聽到這整件事都是她與烏里爾推動促成的,也是她說服那幫老人來這里辦ID的,她還打算拿到ID之后就不回弗比斯灣了,烏里爾也鼓勵她繼續(xù)完成學業(yè)什么的......”

    徐子執(zhí)本已聽得昏昏欲睡,但唯獨此刻風刮開窗戶,灌入一陣涼風,吹走他一身臭汗,驚得他立馬提起了精神。

    No.758......

    莫名有些熟悉,但實在想不起來在哪兒見到過了,可能是平時看的文件太多,記差了吧。

    聯(lián)邦政府也是有病,非要給人編號,就不能用名字?

    “哦,她還請求烏里爾幫她買一些奶粉,說她孩子......”

    “這些廢話不用——”徐子執(zhí)剛想不耐煩地打斷,內(nèi)心深處卻突然涌上一股強烈的情緒,扼制了他的行為,好像冥冥中,心臟強制他聽完這段話,于是他改口問,“你說什么?”

    “她說身體莫名難受,可能生病了,怕病毒傳染給孩子,所以想讓烏里爾幫忙帶些奶粉,但烏里爾卻執(zhí)意送她和孩子去醫(yī)院,還硬塞給她一筆錢,不過烏里爾說今明兩天都有重要的人過生日,所以現(xiàn)在得去準備禮物,于是送她到醫(yī)院就匆匆走了�!�

    “那她......沒事吧?”徐子執(zhí)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好像沒事,就是回去的時候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哦,今天其他人倒沒怎么出門�!�

    “沒事就行�!毙熳訄�(zhí)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的柔軟是怎么回事,他歸結于酒喝太多了。

    然而這并不是平靜的一天。

    當天晚上,徐子執(zhí)還在睡夢中,突然被值班人員的緊急電話擾醒了,他剛想破口大罵,就聽值班人員說:“出大事了副區(qū)!禁區(qū)發(fā)生命案了!”

    徐子執(zhí)頃刻間睡意全無。

    要知道藍樞七區(qū)的主要職責是守衛(wèi)禁區(qū)安全,如果出了命案,意味著他們的工作嚴重失職,從上到下都會面臨嚴厲的懲罰,搞不好職位都要丟了。

    “有外人溜進來了?今晚守門的是誰?怎么他媽看的!找死的東西!”

    “副區(qū),不是外人,是......烏里爾,他猥褻并殺害了一名稽查隊員的親屬,是個四歲小女孩!”

    徐子執(zhí)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殺人的是烏里爾,被殺者還是個小女孩,還涉嫌猥褻?!

    哪怕他這輩子做的惡事數(shù)不勝數(shù),他也被這起案件給惡心到了。

    他當年被人羞辱時已經(jīng)十五歲了,至今仍覺得那是揮之不去的噩夢,而這個小女孩才只有四歲。

    這還是人?

    “這件事分給誰負責了?”既然兇手是禁區(qū)內(nèi)部人,還是聲名遠播的烏里爾,那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們七區(qū),應該還有狡辯的余地。

    “副區(qū)你先過去吧,不過這事兒應該要交給二區(qū)偵查了,畢竟那名稽查隊員也是二區(qū)的�!�

    “知道了�!�

    徐子執(zhí)頂著兩只黑眼圈來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那是禁區(qū)里的雨林生態(tài)區(qū),一個小小的身影被白布蓋著,地磚上還留著星點血跡。

    有個身穿稽查隊員制服的少年正歇斯底里的哭求,想要去看妹妹一眼,可是二區(qū)以他會破壞證據(jù)為由,將他強制拉開了。

    徐子執(zhí)掃了那少年一眼,卻正對上他翻涌著憤怒和怨恨的眼神,好似一汪平靜的潭水,中央破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任何靠近并窺視他的人,都會生出瀕臨死亡的恐懼。

    徐子執(zhí)心中突突,眼見著那少年被四名小隊長架走了。

    “大哥,怎么回事?”徐子執(zhí)賠著笑,給二區(qū)區(qū)長遞了一根好煙。

    二區(qū)一貫看不上七區(qū),所以二區(qū)區(qū)長只是輕蔑地掃了徐子執(zhí)一眼,并沒接他的煙。

    “這是一起熟人作案,烏里爾殺害的是他弟弟未婚夫的小妹,這件事交給我們二區(qū)負責了,你們七區(qū)不用管了。”

    “畜生��!”徐子執(zhí)怒罵了一句,“我就聽說這種事基本都是熟人下手,我呸!”

    二區(qū)區(qū)長皺眉看著他,意思是他怎么還不走。

    徐子執(zhí)很懂察言觀色,忙把煙收起來:“那您忙,我就不打擾了�!�

    他離開的時候,聽二區(qū)的副區(qū)和下屬們討論——

    “沒想到烏里爾是這種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連自己弟弟都坑,真可恥�!�

    “就是啊,聽說明天就是他弟的生日了,這下可好了,喜事喪辦�!�

    “這還不得反目成仇,要是我,弄死烏里爾全家的心都有了。”

    “他弟和未婚夫還都是咱二區(qū)的人,唉,以后這同事關系也......”

    徐子執(zhí)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停住腳步。

    生日?

    對啊,今天他才接到匯報,烏里爾親口說今明兩天都有重要的人過生日,所以著急準備生日禮物。

    所以他怎么會在有要緊事的一天殺害小女孩泄欲呢?

    而且他明知弟弟過生日,甚至都記得買禮物,又怎么會對弟弟未婚夫的妹妹下手呢?

    徐子執(zhí)突然想起那個被他敷衍的秘密會議,期間有人怒不可遏地說了一句,早晚要弄死烏里爾。

    難不成,是丁洛克家族陷害?

    用這招,真他媽夠狠的。

    徐子執(zhí)心中罵道。

    他原以為,這世上最毒最惡的人在市井民間,在窮山惡水,他以為他打小經(jīng)歷的那些,就是黑暗的全部。

    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真正的黑暗在高處,在瓊宇間,它們被包裹了一層精美的外衣,沒人看得到。

    但徐子執(zhí)身為丁洛克家族的一黨,他不可能在這時背叛,他只能裝作什么都沒猜到,繼續(xù)完成自己的工作。

    這場兇殺案讓禁區(qū)風聲鶴唳,但首都城仍舊平靜安寧,一無所知。

    又過了幾天艱難緊張的日子,徐子執(zhí)接到報告,NO.749進入劇場后就沒再出來,直到劇場散場關門,盯梢的人才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本以為他已經(jīng)回到度假村了,但回度假村一查,人也沒在。

    與此同時,No.758的孩子突發(fā)高燒,失去意識,No.758要求立刻前往醫(yī)院,給孩子治病。

    “又發(fā)高燒?”不知道為什么,徐子執(zhí)每次聽到這個編號都要心煩意亂。

    “副區(qū),我們拒絕吧,都這么晚了,她要是再不見了,那您不得擔責任?”

    徐子執(zhí)當然想拒絕,以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行事作風,他不可能承擔任何責任。

    可他張口,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像是有一種他自己都不懂的意志在抵抗著他的本性,讓他對No.758網(wǎng)開一面。

    “放屁,你是干什么吃的,你不能盯緊了?讓她出去看病!”徐子執(zhí)暴躁罵道。

    “......是�!�

    當晚,徐子執(zhí)沒回禁區(qū),他既要找丟失的No.749,也怕No.758趁機溜了,所以一直在料理店等消息。

    然而他等來的消息卻是烏里爾在其弟弟的幫助下越獄,其弟被當場捉拿。

    烏里爾畏罪潛逃了!

    第171章

    從這一刻開始,一切都變了。

    元老院發(fā)布密令,對全體神祇系覺醒者展開屠殺,一個不留。

    徐子執(zhí)翻來覆去看這條密令,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相信當初丁洛克家族召開秘密會議不是鬧著玩的,他們是真的憂愁和氣憤元老院的態(tài)度,但自從烏里爾畏罪潛逃后,元老院卻態(tài)度大變。

    難不成元老們也認為自己被烏里爾欺騙了?

    徐子執(zhí)有些錯亂,或許烏里爾真的喪心病狂到一邊為弟弟準備生日禮物一邊猥褻殺人。

    但如何屠殺一群至今安分守己,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中的人們呢?

    徐子執(zhí)認為,至少要等到夜深人靜,直接向度假村投擲炸彈,這樣瞬間就能讓神祇系覺醒者死傷慘重,他們再一擁而上,可以在一天內(nèi)結束戰(zhàn)斗。

    然而他卻被下達了另一則命令——

    令他手下的通緝犯,幫派,職業(yè)殺手打手,偽裝成神祇系覺醒者的樣子,在人群中煽動暴亂。

    與此同時,二區(qū)區(qū)長突發(fā)疾病,元老院臨時任命司泓掣為二區(qū)代理區(qū)長,以私人的名義挑釁神祇系覺醒者,制造矛盾。

    徐子執(zhí)再次瞳孔地震。

    司泓掣眼下只是一個最普通的稽查隊員,即便是S級,但怎么能擔當這樣的重任?

    況且還有一點他不理解,丁洛克家族反復強調(diào)神祇系覺醒者多么危險,擁有多強的潛力,但下的命令卻是挑釁他們,而不是偷襲。

    為了確保命令的準確性,徐子執(zhí)首次直接向丁洛克家族的話事人請教。

    然而回答他的卻并不是家族利益掌控者維納西·丁洛克,也不是聯(lián)邦權力掌控者魯?shù)吕铩ざ÷蹇�,而是那個名不見經(jīng)傳,他甚至沒什么印象的布里昂·丁洛克。

    可再沒印象,丁洛克家族的人地位都比他要高。

    布里昂·丁洛克甚至還比那兩位和氣有禮貌一些,他解釋道,此舉是因為聯(lián)邦是正義之師,凡事都要師出有名,才不落人話柄。

    但聽在徐子執(zhí)耳中,這就是要人為制造一場造反,再以平叛的名義,將神祇系覺醒者全部剿滅。

    可怕的是,元老院及丁洛克家族也沒有把藍樞稽查隊,以及駐扎在首都城的聯(lián)邦衛(wèi)隊當一回事,仿佛他們的命,也是可以隨時為上位者的陰謀獻祭的。

    既然是造反,就必然有流血,有沖突,有死傷,為了師出有名,這些血,自然要聯(lián)邦人流。

    但徐子執(zhí)并不是什么剛正不阿的人物,這也是這個命令能落到他頭上的原因。

    于是他假意恭維道:“元老院和丁洛克家族真是足智多謀,先以招安的名義將神祇系覺醒者吸引來,再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恕我愚鈍,之前還真以為聯(lián)邦要接納他們呢。”

    通話對面,布里昂·丁洛克笑了:“徐子理,你是個識時務的人,我問你,讓你盯著神祇系覺醒者,沒出什么差錯吧?”

    徐子執(zhí)是個聰明人。

    如果他不聰明,他就不會四處作惡,但卻能在各地公會的眼皮子底下逃生,如果他不聰明,他就不能以徐子理的身份,享受聯(lián)邦待遇近十年。

    他還是個沒什么底線和良知的人,否則他就不會成為丁洛克家族的心腹,并在此刻聽到布里昂·丁洛克的這句話。

    他突然記起了眼線向他通報時隨口說的話——

    “NO.749每天都要出門去,但都是去一家劇院......我還看到布里昂·丁洛克也去那家劇院了。”

    徐子執(zhí)雙眼瞬間睜大,瞳孔縮成極黑極小的一點,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仿佛被驚濤駭浪籠罩,稍有不慎,就會被蠶食殆盡。

    “您放心,一切正常�!�

    這個回答,符合他一貫的人設,閑散,懶惰,圓滑,狡詐,不承擔責任。

    NO.749其實丟了,但一旦他承認,就要負全部責任,他是不會這樣做的,反正等交戰(zhàn)開始,也沒人關心NO.749是不是丟了,他只要指著一具碎成爛泥的尸體說是NO.749的,就夠了。

    他不確定在那個劇院,NO.749是否與布里昂·丁洛克見面,NO.749的丟失又是否與布里昂·丁洛克有關。

    但布里昂·丁洛克顯然很滿意這個回答:“正常就好,去辦吧�!�

    掛斷電話,那股壓迫感才消失,徐子執(zhí)長長松了口氣。

    他果然做對了,他的卑劣在陰謀家面前是透明的,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只是這些自詡能看穿他人面目的上位者,總是有一個毛病,太過驕傲。

    當他們以為一個人是透明的,就不會在意,透明的物體仍有陰影。

    比如,他隱瞞NO.749失蹤的同時,也隱瞞了NO.758不在度假村的事。

    比如他始終閑散懶惰,遇事后退,是因為他不敢在人前使用異能,他沒有徐子理的能力。

    命令下達,行動就開始了。

    那是徐子執(zhí)第二次見到司泓掣,他已經(jīng)沒了那晚歇斯底里,斯文全無的模樣了。

    此刻司泓掣穿戴整齊,雙目黑沉,站在人群中,如一具沒有任何情緒的機器,麻木冷漠。

    他理應知道這次行動是個陰謀,理應知道至少此刻神祇系覺醒者還是無辜的,但他毫無反應。

    “開始吧�!彼俱刚f。

    該怎么形容這種聲音呢?

    徐子執(zhí)當場就生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二區(qū)隊員領命闖入度假村內(nèi),粗魯?shù)赝妻巳�,甚至將脫衣而眠的人們從床上扯起:“起來了!去廣場站好,接受檢查!”

    “都不許睡了!”

    “快點穿衣服!”

    “誰讓你喝酒的!”

    “洗澡的也給我出來!”

    “快點!慢一秒鐘都有可能是烏里爾的同犯!”

    “你們花著聯(lián)邦的錢,還享受起來了!”

    二區(qū)稽查隊員像趕畜生一樣將八百余名神祇系覺醒者趕到了度假村的大廣場上,甚至有七十多歲的老人被他們推搡摔跤,劃破了手掌,也有女人沒來得及穿好衣服,被看光了身子,還有孩子因為哇哇大哭,被扇了幾巴掌。

    所有人心里都帶著怒氣,不知道聯(lián)邦為什么突然態(tài)度轉(zhuǎn)變。

    “聯(lián)邦罪犯烏里爾畏罪潛逃,現(xiàn)懷疑你方包庇窩藏罪犯,勸你們趕緊老實交代,知情者立刻上報,否則耽誤了注冊身份ID,別怪聯(lián)邦無情�!�

    人群中頓時一陣騷亂——

    “什么?烏里爾成了聯(lián)邦罪犯?”

    “這怎么可能,烏里爾是大好人啊!”

    “我們沒有見到烏里爾,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

    “到底出了什么事,烏里爾確實很久沒來看我們了,身份ID也遲遲沒有進展�!�

    “大家都老老實實在這里呆著,真的沒有包庇任何人,也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狀況。”

    “是啊,聯(lián)邦上來就這種態(tài)度,不是不講理嗎?”

    神祇系覺醒者心中雖然有怒火,但最初仍是理智的,他們以為問題還可以靠交談解決,以為聯(lián)邦只是一如既往的太過粗暴。

    “沒人承認?那就別怪我們搜查了!”

    說罷,稽查隊員們不容分說地闖進神祇系覺醒者居住的客房,將他們可憐兮兮的私人物品翻了個底朝天。

    孩子的玩具,奶瓶,女人的貼身衣物,Omega的抑制劑,被翻看數(shù)次的書籍,精心縫制的圍巾......

    這些東西全部被撕爛踩碎,扔在地上,這個荒廢度假村中被神祇系覺醒者精心維護的小家,轉(zhuǎn)眼間成了一片狼藉。

    “你......你們......”有老人顫抖著手指,情緒激動地指著他們。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高喊:“他們推老人!看看老伯的手,全磕破了!”

    “這么對我們大人就算了,孩子有什么錯,他們居然因為孩子哭而打孩子!”

    “我們滿懷希望來到首都城,都得到了什么?被欺凌,被侮辱,被壓迫!”

    “我的腿被他們踢斷了,他們會負責嗎!”

    “那是我全部的家當啊,都被他們給毀了!”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要被這么對待,被這么欺騙!”

    “這場接納根本就是騙局!烏里爾是他們派來的騙子,將我們騙來羞辱!”

    “兄弟們,認清現(xiàn)實吧,聯(lián)邦政府欺壓我們上百年,從來沒把我們當人過!”

    “不蒸饅頭爭口氣,跟他們拼了!”

    “我們什么都沒有了,還有什么可怕的,拼了!”

    “為什么怕他們,咱們的力量呢?咱們明明擁有最強大的力量!”

    “上!再也不要忍耐了,哪怕流血,也要為自己而戰(zhàn)!”

    ......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一把匕首捅進了稽查隊員的胸口,匕首拔出,濺起一串血花,稽查隊員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鮮血激紅了所有人的眼睛,再沒有人能控制住情緒,神祇系覺醒者一擁而上,朝囂張至極的稽查隊員猛撲過來。

    來找茬的稽查隊員只有寥寥三十余人,根本扛不住幾百人的攻勢,他們狼狽亂竄,哭爹喊娘,不斷有人倒下,被人群踩成爛泥。

    徐子執(zhí)發(fā)射一枚信號,那些偽裝成神祇系覺醒者的眼線悄悄從人群中退出,隱沒在黑暗里,逃命去了。

    司泓掣在高處麻木看著一切,只是冷淡說了一句:“烏里爾沒逃到這里�!�

    神祇系覺醒者一鼓作氣,沖向首都城內(nèi),為自己討要說法,巡邏衛(wèi)隊與禁區(qū)守門的稽查隊員成了無辜的犧牲品,百年來的委屈和壓抑在此刻盡數(shù)爆發(fā),即便人群中有清醒者,也再扭轉(zhuǎn)不了局勢了。

    戰(zhàn)火從第一把匕首迅速升級成異能廝殺,槍炮齊開,首都城燃起熊熊大火,鮮血染紅了道道長街。

    神祇系覺醒者在憤怒中聽從了大腦里的聲音,為了勝利,為了爭一口氣,他們將自己徹底交給了神明,他們恨聯(lián)邦人超過恨神明,他們寧可失去自己,也要聯(lián)邦流血流淚。

    他們做到了。

    神明的力量遠超其他覺醒者想象,哪怕是S級,在強大的祂們眼中也不過是掙扎的螞蟻。

    投射的炸彈和火箭炮被祂們隨手扇開,數(shù)十米的高樓頃刻間夷為平地,數(shù)百衛(wèi)兵揮揮手便爆體而亡,無數(shù)首都城百姓流離失所。

    這場戰(zhàn)斗持續(xù)了整整三天,波及了首都城一半的面積,數(shù)萬名死在其中的人并不知道它如何開始,又為何結束。

    神祇系覺醒者雖然無敵,但人體終究是有極限的,只要用成千上萬的人命去填,他們早晚耗盡力氣,如一盞熄滅的燈。

    當這盞燈快要熄滅,神明便毫不留情地拋棄,轉(zhuǎn)而進入下一個通道。

    祂們一貫如此,不會憐惜一個通道,不會對一個通道產(chǎn)生感情。

    或許就像人類愛看螞蟻爭斗,愛看蟈蟈廝殺,一個死去了,便再選一個,畢竟是如此渺小又不值一提的生命。

    直到最后一個通道也在戰(zhàn)爭中死去,祂們才徹底失去了這個星球的視角,雖然遺憾,但宇宙中還有無數(shù)個星球,等著祂們再開一局比賽,這不過是祂們漫長永恒的生命里,一點微不足道的掃興。

    徐子執(zhí)整整三天未睡,但他并不覺得疲憊,反而極度亢奮,任何人面對這樣的場面都會覺得亢奮,尤其他還是既得利益者。

    于聯(lián)邦,他們拔除了橫亙在心中百年的心腹大患,于丁洛克家族,他們穩(wěn)固了自己的權力和地位,鏟除了眼中釘烏里爾。

    于司泓掣,他得到了元老的信任,擁有了前所未有的權力,足以追查潛逃犯烏里爾的下落,為妹妹報仇。

    于徐子執(zhí),他即將得到他難以想象的富貴和地位,達到他此生的巔峰。

    他這個牛皮癬一樣卑賤的生命,也終于能夠高高在上,俯瞰眾生了。

    至于戰(zhàn)爭的后果,他們這些人,又怎么會在意呢?

    ——“神祇系覺醒者全滅,首都城死傷十余萬,百萬平民流離失所。”

    這句話于此時的他而言,不過是一句結論罷了。

    這時,徐子執(zhí)得到了下一則命令,清點確認神祇系覺醒者的尸體。

    “NO.075確認死亡。”

    “NO.093確認死亡�!�

    “NO.174確認死亡。”

    ......

    一個個確認死亡的消息傳來,下屬手上那份名冊里,剩下的名字越來越少,神祇系覺醒者落魄潦倒的人生,就像這行普通的鉛字,被筆尖一劃到底。

    徐子執(zhí)站在斷壁殘垣上,用熱毛巾擦掉臉側的鮮血,喝一口提神醒腦的咖啡,然后瞇著眼,看向滿地白霜。

    清晨的陽光格外刺眼,正針一般扎向他的太陽穴。

    知曉平叛之戰(zhàn)真相的人都還活著,那些死去的,不過是無辜卷入戰(zhàn)爭的炮灰。

    所以,這個世界哪有公平而言呢,如果他不是坐上了副區(qū)長的位置,即便在藍樞,他也只是炮灰中的一個。

    “還剩幾個?”徐子執(zhí)問。

    “還有五個目前沒有找到,可能已經(jīng)混在尸體里成為爛泥了�!�

    “嗯,報一下編號。”這樣殘酷的戰(zhàn)爭,有幾個尸體確認不到太正常了,沒有人會因此責怪他,就像沒有人會知道,他弄丟了NO.749.

    “報告,有NO.749,NO.692,NO.307,NO.879,NO.758�!�

    “去首都城凱思茅醫(yī)院方向找找。”徐子執(zhí)吩咐道。

    他記得之前NO.758正帶高燒昏迷的孩子在凱思茅醫(yī)院治病,NO.879應該就是她孩子的編號。

    不過也許,她已經(jīng)趁亂帶著孩子逃脫了,畢竟他一時的惻隱之心,給她留下了一條生路。

    正這時,下屬的耳麥中傳來滋啦聲響,他壓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突然興奮道:“副區(qū),找到了!厄迪夫在酒廠街找到NO.758了!”

    徐子執(zhí)手指一緊,那股熟悉感前所未有地侵襲著他的心臟,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他將熱毛巾交給下屬:“我去看看�!�

    酒廠街距離凱思茅醫(yī)院有一公里的距離,在任何戰(zhàn)爭中,人們總會避開醫(yī)院和學校,聯(lián)邦也不例外,除非神祇系覺醒者躲在其中。

    顯然NO.758并沒有選擇躲在那里,而是去了夜晚沒有什么人工作的酒廠。

    真是可笑,如果是他,他一定會選擇躲在醫(yī)院里,至少炸彈不會投向醫(yī)院的方向,至于醫(yī)院里的老弱病殘,他命都要沒了還管那么多?

    他在飛禽形態(tài)覺醒者的幫助下飛向酒廠街,一落地,立功的厄迪夫就興奮地沖上來,拿起照片在他眼前晃動:“長官!我找到了!是我找到的!和照片上一模一樣!”

    于是,徐子執(zhí)就也朝照片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凍凝了他全身的血液。

    迦妮塔長大了很多,五官變得更加精致,紅棕色長發(fā)披在她清瘦的肩膀,她用那雙琥珀色眼眸淡笑著看向鏡頭。

    她的衣服仍舊樸素簡單,但萬分整潔,她懷里,抱著個粉嫩的,縮成一團的小嬰兒,嬰兒的手里還攥著一只款式老舊的小風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子執(zhí)突然大笑起來,他笑得直不起腰,身子如篩糠一樣顫抖,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形如瘋癲。

    老天跟他開了一個好大的玩笑,來嘲笑他這荒誕且卑賤的一生。

    他終于記得在哪里看到過NO.758了,那個女人死后,有人拿著文件讓他簽字,他在那成沓的文件上看到迦妮塔的名字后面,就有這串數(shù)字。

    原來迦妮塔沒有身份ID,是因為她是神祇系覺醒者。

    原來弗比斯灣的好學校將他們趕出門外,是因為她是神祇系覺醒者。

    原來消失的頒獎禮和不被承認的第一名,是因為她是神祇系覺醒者。

    原來他幫著丁洛克家族屠殺的,是他的女兒啊。

    徐子執(zhí)狂笑著推開下屬,踉蹌向前。

    她躺在酒廠街冰涼的草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整潔的衣褲上沾了好些灰。

    徐子執(zhí)渾渾噩噩地跪在地上,一把拽起她,翻來覆去的檢查。

    “他們把你怎么了?動你了嗎?有多少人!”

    他渴望像以前那樣喚起她,只是這次,迦妮塔不會再疑惑地看著他,給他答復了。

    她安靜地躺在他懷里,身體如雪般冰涼,紅發(fā)從他指間滑下去,如一去不回頭的生命。

    徐子執(zhí)終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財富和地位,可他再也無法給迦妮塔買一條雪白漂亮的小裙子。

    他此生唯一的心軟,唯一的善念,唯一的責任,如今徹底離他遠去了。

    “太可笑了。”

    “哈哈哈哈......報應,我的報應!”

    徐子執(zhí)仰天大笑,直視刺眼的日光,他眼中淌出兩行血淚,滴在了迦妮塔蒼白的唇上。

    第172章

    徐子執(zhí)瘋癲的模樣將周圍的下屬都嚇壞了,他們不敢上前,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

    按理說,以徐子執(zhí)的身份和經(jīng)歷,不該和神祇系覺醒者有任何關聯(lián),但他明擺著就是認識這個死去的NO.758。

    厄迪夫眼珠一轉(zhuǎn),趁徐子執(zhí)不注意偷偷離開了。

    徐子執(zhí)歇斯底里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迦妮塔還有個孩子。

    如今迦妮塔一個人躺在這兒,那么孩子呢?

    他忙爬起身來,抱著迦妮塔,在酒廠街周圍找了一大圈,可都沒找到嬰兒的尸體。

    也對,在這種大型戰(zhàn)爭中,人們只會關注對自己有威脅的敵人,而脆弱掀不起風浪的嬰兒很容易被忽略,就比如他,在派人盯梢神祇系覺醒者的時候,也不會特意叫一個人去盯嬰兒。

    迦妮塔特意跑到距離凱思茅醫(yī)院一公里的酒廠街,就是希望聯(lián)邦的火力被集中到這個地方,或許,她一直把孩子留在醫(yī)院!

    徐子執(zhí)想罷,顧不得許多,他將迦妮塔的尸體交給下屬,囑咐他看管好等自己回來,然后便拉起飛禽形態(tài)覺醒者朝凱思茅醫(yī)院飛去。

    他在情緒激烈震蕩的時刻,也沒忘記思考,他讓飛禽形態(tài)覺醒者停在了醫(yī)院附近的銀行,然后當著下屬的面沖進銀行,并從后窗翻出,將下屬甩開。

    他剛打算去醫(yī)院尋找,就見有兩個身影從醫(yī)院后門狂奔遠去,前面的身影懷里抱著什么,后面的人一身白袍,閑適冷靜,窮追不舍。

    徐子執(zhí)心中一緊,顧不得許多,憑直覺追了上去。

    三日大戰(zhàn)之后,首都城一片斷壁殘垣,老百姓死的死傷的傷,無事的閉門不出,以至于大街上空曠寂寥,只有塵土飛揚。

    那兩個人跑得極快,徐子執(zhí)的腳步很快就跟不上,他只能眼看著他們消失在幸存的城中村里。

    徐子執(zhí)急得焦頭爛額,在這個時間,能夠如此疲于奔命的,一定有秘密,他就是有種感覺,前面的人抱著的是迦妮塔的孩子。

    可他現(xiàn)在完全找不到他們的身影。

    正當徐子執(zhí)在城中村錯綜復雜的危樓舊樓中穿梭時,突然,他聽到了一聲嘹亮尖銳的啼鳴,那啼鳴好像能無視空氣的消磨和樓體的阻礙,傳遞到無限遙遠的地方。

    他精神一震,忙朝著啼鳴發(fā)出地跑去。

    好在他離得近,很快就再次看到那兩個人。

    只是這次,逃跑的人倒在坍塌一半的房屋內(nèi),已然奄奄一息,他小心護著懷里的嬰兒,用自己的身體為嬰兒擋住了墜落的碎石。

    徐子執(zhí)一眼將他認了出來,烏里爾!

    此刻的烏里爾再沒有那股犀利尖銳,直言不諱的剛強意氣,他如獅子般茂密的頭發(fā)凌亂不堪,身上沾滿了碎石和鮮血,他的一條腿被砸下的房梁壓斷,猙獰的傷口正滲著鮮血,他的眼神悲哀且蒼涼,看著眼前的白袍人。

    “臨死前的最后一鳴,看來你也知道,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了�!卑着廴苏驹跒趵餇柮媲�,將身體和面目遮得嚴嚴實實,任何人經(jīng)歷了三天的大戰(zhàn)都會狼狽不堪,而他的衣擺居然不染纖塵。

    烏里爾是藍鵲鳥形態(tài)覺醒者,他的一階能力【啼鳴】可以傳播至方圓幾十公里的范圍,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來。

    他在最后時刻使用出這個能力,意味著他已經(jīng)無計可施,只能寄希望于更多人趕來,發(fā)現(xiàn)這里,發(fā)現(xiàn)白袍人做的事。

    “NO.749。”烏里爾平靜開口,隨著他的聲音,有源源不斷的血從唇邊淌出來,他的內(nèi)臟早已經(jīng)碎了。

    徐子執(zhí)愕然瞠目,太陽穴處傳來尖銳的疼痛,疼的他幾欲痛呼出聲。

    那個白袍人是NO.749,失蹤了很多天的NO.749!

    可是他為什么要追殺烏里爾?

    烏里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神祇系覺醒者爭取權利,他甚至不惜得罪了大半的議會會員,在這場陰謀中,烏里爾與神祇系覺醒者同是受害者,他們本應攜手逃跑而不是自相殘殺。

    還有,NO.749這些天到底去哪兒了,他為什么會和布里昂·丁洛克一同出現(xiàn)在劇院?為什么在殘酷的戰(zhàn)爭中安然無恙,又為什么要追殺烏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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