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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他知道這有多么難得。

    白鯊一時語塞,他哪里會了解黎明日前的歷史。

    桑德羅繼續(xù)說:“你的家鄉(xiāng)尤托皮亞,譯為烏托邦,黎明日之前,它同樣代表著人類思想意識中最美好的社會。是你的統(tǒng)治者卑劣,貪婪,昏聵,造成了你和你家鄉(xiāng)人的痛苦,而塔斯曼和我,沒有任何義務(wù)為你們的悲慘負(fù)責(zé)。”

    白鯊緊咬牙關(guān),瞪著桑德羅,他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的確沒有立場要求桑德羅管塔斯曼之外的事。

    但他又覺得桑德羅的話太無情,太寒冷。

    難道生在尤托皮亞,遇到那樣的統(tǒng)治者,擁有噩夢般的一生是他們的錯嗎?

    “你,你不是英明嗎,不是強(qiáng)大嗎,你為什么不侵略加勒比酋長國?為什么不擴(kuò)大自己的領(lǐng)地?”白鯊質(zhì)問道。

    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塔斯曼可以占有尤托皮亞,改造尤托皮亞,讓他們也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這對桑德羅來說再容易不過了,可他為什么不做呢?

    “因為我的子民會為此付出代價,而他們本可以平安地度過一生。”

    與他漫長的生命相比,塔斯曼人的一生太過短暫,他們珍貴的時間,不該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這百年來,桑德羅將一切都看得透徹,所謂侵略,不過是用別人的血肉來滿足統(tǒng)治者自己的野心。

    白鯊啞口無言。

    他羨慕且嫉妒著塔斯曼人,如果不是生在尤托皮亞,他在十七歲覺醒時,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塔斯曼人,擁有桑德羅這樣好的國王,住進(jìn)他夢寐以求的桃花源。

    可他剛覺醒就被關(guān)進(jìn)了AGW特危死刑監(jiān)獄,他的希望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蘭斯這時壓抑的低咳了幾聲,他的胸腔還在悶痛,這讓他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但他的雙眼依舊是鋒利明亮的,仿佛一面平靜到毫無波瀾的湖面,可以映出所有魑魅魍魎的身形。

    “你說的那位聯(lián)邦人叫烏里爾,他并沒有欺騙你,他的確撰寫過文章,將尤托皮亞的一切公之于眾,也的確給聯(lián)邦政府施壓,要求他們解救尤托皮亞,但他被害死了�!�

    “他死于十八年前,他的一切痕跡被抹去,他的所有文章被刪除,尤托皮亞這個名字,也隨著他一起在大家眼前消失了�!�

    “不過按你的說法,你確實是在AGW特危死刑監(jiān)獄認(rèn)識的塞拉爾,他將你救出了監(jiān)獄�!�

    白鯊猛轉(zhuǎn)回頭,這才看到角落里坐著的蘭斯。

    蘭斯虛弱地倚在Alpha的身上,紅棕色長發(fā)被他隨意束了起來,他有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是個看起來非常年輕且迷人的Omega。

    蘭斯沖他笑了笑,笑容人畜無害,然而轉(zhuǎn)瞬口中便說出誅心之語。

    “你有沒有想過,AGW特危死刑監(jiān)獄是聯(lián)邦所屬,你在加勒比酋長國的國土內(nèi)得罪了人,為什么會被送到聯(lián)邦的監(jiān)獄呢?”

    白鯊?fù)蝗徽�,他的大腦一片漿糊,暫時不知道蘭斯要說什么,但他心里卻生出厭煩和排斥,似乎不愿聽蘭斯再說下去。

    可惜他沒有拒絕的機(jī)會。

    “除非那些壓迫你,剝削你,陷害你的人與聯(lián)邦政府是一丘之貉,他們之間有密切的利益往來,你只是他們替加勒比酋長國解決掉的麻煩�!�

    “你不會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塞拉爾是聯(lián)邦政府安插進(jìn)塔斯曼的臥底吧?那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他拯救了嗎?”

    白鯊臉色慘白,呆呆地看著蘭斯,仿佛不理解他說的話。

    “他們迫害你,卻還要利用你,偏偏你蒙在鼓里,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你的仇人盡忠,你說別人可笑,你才是最可笑的人啊。”

    蘭斯的笑容依舊人畜無害,可白鯊分明從中看到了諷刺。

    他被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其實在利邦的視頻傳遍網(wǎng)絡(luò)時,他就極度排斥著視頻里的內(nèi)容。

    他期待塞拉爾能夠穩(wěn)住局面,將利邦抓回來,讓利邦承認(rèn)那些話都是構(gòu)陷。

    但利邦消失了,鮟鱇也跑了,一切仿佛都在印證著最可怕的猜想。

    塞拉爾并非值得他追隨崇敬的王者,而只是聯(lián)邦的傀儡。

    “塞拉爾帶著我們越獄,同行的全是海洋生物形態(tài)覺醒者�!卑柞�?fù)蝗话c軟在地,喃喃開口。

    蘭斯見他終于信仰崩塌,開始吐露實情,這才收起笑容,病病歪歪地枕在湛平川肩頭。

    桑德羅意味深長地看了蘭斯一眼。

    這位神祇系覺醒者很厲害,三言兩語便擊碎了白鯊的心理防線。

    其實到最后,塞拉爾也沒承認(rèn)自己與聯(lián)邦勾結(jié),但蘭斯卻巧妙的將信息片段串聯(lián)起來,給了白鯊一個無法質(zhì)疑的真相。

    “我們殺死了獄警,拿到稀鉛礦鑰匙,解開禁錮,利用異能挖通地面,潛入地下河。地下河冰冷刺骨,暗流湍急,沒有食物,沒有光亮,看不到盡頭�!�

    “我們沒有力氣管別人,很多人撞碎了腦袋,死在了河里,游了很久很久,只剩下我們?nèi)齻。確認(rèn)典獄長抓不到我們,塞拉爾用他的異能撼動了地面,陽光從裂口里照下來,我們爬了出去�!�

    “那是極地冰川組織的領(lǐng)地,有一位哈奇摩人施舍給我們衣服和飯菜,我當(dāng)時想留在那里,和他們一起捕魚為生,但塞拉爾不同意,他說要去塔斯曼�!�

    “于是我們準(zhǔn)備動身去塔斯曼,臨走前,塞拉爾搶劫了哈奇摩人的全部財物,灣鱷強(qiáng)奸了那家的女兒,我背對他們,站在門口,卻沒有管,那是我向邪惡走出的第一步,如果我與他們不同,我還會被孤立的�!�

    白鯊的話音剛落,巴布提已經(jīng)氣得渾身顫抖:“令人發(fā)指!令人發(fā)指!你們就是畜生!”

    “恩將仇報!你有什么臉說自己的痛苦!”

    “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那哈奇摩人又做錯了什么?你不過是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可笑啊可笑,那家的女兒像不像曾經(jīng)被欺凌的你?她也什么都沒做錯,她家人只是好心幫了你們!”

    “不用審了,快處死白鯊和灣鱷!”

    白鯊沒有掙扎,而是目光空洞的繼續(xù)說下去。

    “塞拉爾說,我們是海洋生物覺醒者,是名正言順的塔斯曼人,所以我們有權(quán)利成為塔斯曼的主宰,決定這個國家的命運,我們?nèi)绱藦?qiáng)大,而國王僅僅是A級�!�

    “他的說法打動了我,成為主宰者,去壓迫別人,是我能想象到的,唯一告慰前半生的方式,于是我們幫他奪取權(quán)力。”

    “刺殺國王的確是塞拉爾策劃的,但動手的卻不是我們,而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本有能力殺死國王,卻沒有那么做,他們的說法是,以國王在塔斯曼人心中的重要性,他一死塔斯曼必然大亂,獲得的權(quán)力也就失去了意義�!�

    “國王消失出乎我們的意料,于是一年里,塞拉爾一直在加快進(jìn)度鞏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才被陳明壁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我不明白陳明壁為什么那么說,他根本沒有調(diào)查出塞拉爾的出身,他會死,純粹是因為他無法被收買,且一直跟塞拉爾作對罷了�!�

    “我,灣鱷,利邦,鮟鱇,古德紹,我們負(fù)責(zé)的事情各有不同,但塞拉爾不允許我們私下交流,不允許我們好奇別人的任務(wù),所以我對他們做的事也是一知半解,我不知道利邦和鮟鱇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決定背叛�!�

    白鯊頓了頓,他的嗓子已經(jīng)很啞了,他的情緒在劇烈的跌宕后徹底沉了下去。

    他的眼神暗淡疲憊,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困惑和不解。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我只有一個請求,你們殺死我后,請將我的頭顱交給哈奇摩人�!�

    “我做了太多壞事,就從最初的那個開始贖罪吧�!�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只有十歲,他瘦得皮包骨,光著身子挖泥地里的蚯蚓吃。

    他太餓了,他背上的傷口正在發(fā)炎,蒼蠅落在上面,歇著腳。

    一個人向他走來,滿面憂傷地替他撣走蒼蠅,遞來一塊烤餅。

    他不管不顧的大口吃著,順便看見了這個人猶如獅子鬃毛一般濃密的銀色頭發(fā)。

    那個人說:“孩子,等我回來,拯救你們�!�

    第115章

    灣鱷再被拖上來時,一條命已經(jīng)沒了半條。

    他渾身鮮血淋漓,像一條臭蟲一樣被人扔在地上,立刻又吐出一口血來。

    他努力抬起虛弱的眼皮,看向癱軟在地雙目失神的白鯊。

    白鯊嘴唇干裂,已然不再掙扎,灣鱷爬上前去,一把扯住了他的領(lǐng)子:“你招供了是不是?你他媽的承認(rèn)謀反了是不是!”

    灣鱷手上的血沾在白鯊領(lǐng)口,而白鯊無動于衷。

    灣鱷將口中的血沫朝他啐了過去,大罵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那是我們唯一的生機(jī)!國王他得不到口供就不會殺我們!疑罪從無是他制定的法律,他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你懂不懂��!”

    白鯊被他拽得身子搖晃,半晌才掀起眼皮,看了灣鱷一眼,心如死灰道:“算了�!�

    灣鱷高聲:“算了?”

    他盯著白鯊了無生氣的臉,突然癲狂大笑了起來:“你啊你,壞又壞不徹底,好又好不徹底,你扭不扭曲,別不別扭,你現(xiàn)在擺出這幅樣子給誰看?你活該痛苦一輩子!哈哈哈哈哈!”

    桑德羅不愿見他歇斯底里,于是便一揮手:“都帶走�!�

    灣鱷知道自己死期已至,他被拖走前,怨毒的對桑德羅說了最后一句話:“塞拉爾說神明將至,你們都會死的!”

    蘭斯立刻抬起了眼,桑德羅也不由從桌案后站了起來。

    桑德羅看向蘭斯,蘭斯卻望著灣鱷,直至他消失在走廊中。

    塞拉爾口中的神明,絕不會是蘭斯的外神。

    桑德羅的心突然沉了一下,難不成還有?

    巴布提冷哼道:“國王,別信他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他就是在垂死掙扎�!�

    桑德羅卻并沒有被勸慰,他心中清楚,這世上有蘭斯一個神祇系覺醒者已經(jīng)是奇跡,如果塞拉爾的背后還有一個,那就說明當(dāng)初那場平叛之戰(zhàn)另有隱情。

    但他并不會跟塔斯曼的官員解釋,他有些疲憊地吩咐道:“去將被放逐的官員們接回來吧,他們這段時間也辛苦了�!�

    官員們依次告退,侍從們迅速沖上來,將地板上沾染的血跡沖刷掉。

    很快,房間里就只剩下了桑德羅,蘭斯與湛平川。

    桑德羅開口道:“我會鄭重的向高塔和鬼眼公會道謝,你們拯救了塔斯曼,及時摧毀了塞拉爾的陰謀。還有,謝謝你們沒有因Ryan是異獸就冷眼旁觀�!�

    湛平川連忙擺手:“哎別客氣,我媽跟我爸剛認(rèn)識的時候,我爸卡在動物形態(tài)變不回來了,我媽就收養(yǎng)了我爸,后來我媽也以為他要突破倫理搞跨物種戀愛了。”

    所以他能這么快接受桑德羅和Ryan的關(guān)系也是有遺傳因素在的,他有一個勇于走在時代前沿的媽。

    蘭斯意外地看向湛平川,難道這就是見義勇為的母親和偷自行車的父親結(jié)合的原因嗎?

    桑德羅:“Ryan和其他異獸不一樣,他有感情,會思考,我們在地下城中相處了一年,我失憶的時間里,都是他在照顧我,我并不把他當(dāng)作異獸,他是我的愛人�!�

    湛平川感慨:“其實您真挺幸運的,遇到的是這位哥們兒�!�

    畢竟不是所有S+異獸都像這哥們兒這么帥了,要是遇到【虛擬境】里那位......真挺災(zāi)難的。

    大家都是S+異獸,偏偏就那位最抽象。

    蘭斯仍舊沒什么力氣地依偎在湛平川懷里,但他說出的話卻異常理智:“這種關(guān)系對塔斯曼人來說還是太超前了,一旦擴(kuò)散開來,您少不了被質(zhì)疑�!�

    桑德羅:“我考慮過,我打算給Ryan人類的身份。”

    蘭斯望著桑德羅,喘息不勻:“您不如對外聲稱它是神之造物,名字叫做滄龍,是被神派遣入海,幫塔斯曼解決危機(jī)的。”

    桑德羅輕挑眉,他知道蘭斯是借這個機(jī)會,告訴他Ryan的來歷以及名字。

    滄龍,果然很好聽。

    “可惜塔斯曼并不崇尚宗教�!鄙5铝_道。

    蘭斯笑了:“您以為他們需要真相嗎?他們只需要一個滿足自己虛榮心和大國情懷的答案,他們需要在其他種族面前,永遠(yuǎn)可以驕傲地?fù)P起頭顱�!�

    國王與異獸在一起是羞恥的,見不得光的,但國王與神使在一起,那就是塔斯曼至高無上的榮光。

    桑德羅越發(fā)覺得蘭斯有趣,小小年紀(jì),竟然將人性看得如此精準(zhǔn)。

    “你當(dāng)著我的面,就這么說我的子民。”

    蘭斯心知肚明桑德羅并不生氣,于是便直言不諱道:“我以為在他們極力要求您與塞拉爾結(jié)婚時,您就已經(jīng)看清了�!�

    “好吧,你說得對�!鄙5铝_輕笑搖頭。

    湛平川:“還有一件事,地下城的鐵門是我寶貝兒干碎的,但哥們兒說了不用我們賠,您看誰去給砌一下�!�

    “我找人砌,你們這段時間就安心養(yǎng)傷,游覽,塔斯曼一定會照顧好你們。”既然是Ryan承諾的,桑德羅自然不會不答應(yīng)。

    “那——”湛平川想抱蘭斯回去休息了,他看了一眼蘭斯的眼色。

    卻見蘭斯按住了他的手腕,突然道:“看在我們救了Ryan的份上,國王能不能解答我的疑惑?”

    桑德羅:“嗯?”

    蘭斯繼續(xù)問下去:“您與蘭聞道和湛擎和兩位會長到底有什么淵源,他們?yōu)槭裁匆欢〞斐鲈�?�?br />
    他終于問出口了。

    蘭聞道成天東遮西藏,裝傻充愣,蘭斯已經(jīng)不指望在他那里問出真相了,有礙于救命之恩的桑德羅是唯一的突破口。

    桑德羅瞇起重瞳,再次打量起蘭斯:“你為什么想知道?”

    他還沒與兩家公會詳細(xì)交談,所以分不清蘭斯是跟著哪家來的。

    但無論哪家,能夠擁有一個神祇系覺醒者,都絕不尋常。

    這意味著在當(dāng)年那場慘烈的戰(zhàn)爭中,有人動了惻隱之心。

    蘭斯:“好奇�!�

    湛平川也挑起眉:“我倒是也好奇,難不成您與他們早就認(rèn)識?”

    桑德羅重新坐了下來,提起那兩個人,他的記憶就難免穿過時光,回到了百年前。

    雖然他口中說著蘭斯與湛平川年紀(jì)小,但在黎明日前后的混亂時期,他們很多人,也都差不多是這個年紀(jì)。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與別人說過那段被埋藏掉的歷史了,當(dāng)然也沒有人感興趣,時間久了,甚至連他自己都疑惑,那些事是不是真的發(fā)生過。

    他或許不該將往日的淵源說給這倆個人,但好像也沒什么要緊,最重要的,他的確感激他們救了Ryan。

    “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

    “這件事還牽扯一段久遠(yuǎn)的歷史,那時世界的格局大不一樣,沒人擁有異能,我也還是一名聯(lián)邦人。”

    桑德羅抬起左手,朝一旁的侍從輕彎手指,侍從忙會意端上來了三杯海鹽氣泡水,然后在桑德羅的眼神示意下,退了出去。

    “你們不要拘束,過來坐吧,早點說完,我好去陪Ryan。”

    蘭斯與湛平川也不客氣,湛平川拉了把椅子,坐在桑德羅對面,蘭斯就坐在他腿間,依舊靠著他。

    桑德羅無視兩人肆無忌憚的親密,繼續(xù)說:“首都城的紅娑異能研究院和藍(lán)樞異能稽查隊,在當(dāng)年,還是兩個非官方組織,名為紅娑研究院和藍(lán)樞商業(yè)聯(lián)盟,其中藍(lán)樞內(nèi)設(shè)九個大區(qū),唯有九區(qū)最為特別,可以對藍(lán)樞和紅娑進(jìn)行監(jiān)察,九區(qū)里最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職能部門,叫作鬼眼組,最后一代組長名叫岑崤�!�

    湛平川瞬間睜大眼睛,因為鬼眼這兩個字他再熟悉不過了。

    桑德羅道:“別看它們只是非官方組織,但它們的權(quán)力非常大,幾乎將整個聯(lián)邦的高精尖人才和經(jīng)濟(jì)命脈掌握在手里,而這種勢頭在黎明日之前達(dá)到了巔峰�!�

    “當(dāng)時紅娑研究院的院長名叫黎容,他也是黎明日的來源,但他還有個很小眾的身份,是紅娑研究院里,由一群天才學(xué)者組成的高塔小組的組長。”

    聽到這兒,蘭斯稍稍蹙起眉,看來這就是高塔公會的起源。

    桑德羅點頭:“你們沒有想錯,鬼眼組與高塔小組,就是如今鬼眼公會與高塔公會的前身,它們之所以被分裂出來,也是因為黎明日�!�

    “或許你們聽人說過,百年之前,撒哈拉沙漠發(fā)生巨震,第一座地下城出現(xiàn),鐵門上寫有詭異字符。”

    “當(dāng)時人們以為是一段鮮為人知的,埋藏在沙漠中的短暫文明,是世界歷史的又一瑰寶。于是,當(dāng)時世界各研究院都派遣了科考人員,紅娑研究院也不例外,最后一同進(jìn)去的,大約有百人。”

    蘭斯提出疑惑:“地下城不是感知到晶礦石的存在才可以開門嗎?”

    桑德羅輕笑:“這大概是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了,如果一定遵循這個規(guī)律,那么世界上第一顆晶礦石是怎么取出來的?”

    蘭斯沒法反駁,也就是說,晶礦石開門并不是唯一的條件,當(dāng)年的科考人員想出了開門的辦法,但是后來由于人們掌握了更便捷的方法,原來那個就被取代和忘記了。

    “我并不知道他們進(jìn)去后發(fā)生了什么,但當(dāng)他們帶著從地下城中采集的樣本出來時,覺醒就開始了。”

    “他們有些人因身體無法承受覺醒而死去,有些人則高燒不退,生出腺體,產(chǎn)生異能信息素,但當(dāng)時我們并不叫它異能信息素,而叫它傳染病�!�

    “我是一名無國界醫(yī)生,隸屬于國際獨立醫(yī)療組織,當(dāng)時我正在附近的土著人部落提供援助,大批的科考人員就被送了過來。”

    “他們說自己腦子里有一個奇怪的聲音,聽不懂,但非常可怕,每日折磨他們的神經(jīng),有人因此崩潰,有人開始信仰神學(xué),后來我們才知道,這些首次進(jìn)入地下城的科考人員,其實就是神祇系覺醒者。”

    “他們像是被某種詭異的力量選中了,成為載體,他們將那種力量帶出地下城,帶往人間。他們的身上會不斷散發(fā)一種無色透明的孢子,這種孢子可以催化普通人類覺醒或因覺醒失敗而死亡。”

    “我身為他們的救治醫(yī)生,恰好成為了第一批被催化的人,但我的同事們也有人因此死亡�!�

    蘭斯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難道他其實也一直散發(fā)著那種孢子,足以催化普通人覺醒嗎?

    桑德羅道:“當(dāng)時我們,包括當(dāng)?shù)氐耐林柯錈o一例外,全部感染,百分百的感染率瞬間引起了全世界的恐慌,他們將這種從神秘地下宮殿帶出來的病毒列為A級傳染病,很快,我們接觸到的所有人都被隔離了�!�

    “最初仍有無國界醫(yī)生心懷大義,選擇來救治我們,但讓人沮喪的是,他們也全部被感染了。于是來的人越來越少,漸漸的,沒有人再來了,也沒有物資送過來�!�

    “大家很快察覺到了不對,而且當(dāng)時,其實已經(jīng)有人恍惚摸索出了一階能力,于是覺醒良好的人選擇外出覓食,主動求生�!�

    “想要獲得食物,自然就要走出封鎖區(qū),但他們不可能讓我們走出去威脅全世界的安全,于是很多人死在了槍下�!�

    “我們這些無國界醫(yī)生以及那些科考人員都很聰明,也讀過很多書,我們知道在歲月長河中,每當(dāng)出現(xiàn)類似的事件,感染者的結(jié)局都很難看。”

    “其實我們做醫(yī)生的已經(jīng)隱隱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一種會導(dǎo)致人死亡的病毒,反而讓我們獲得了幻想故事里才有的特殊能力。大家振奮不已,這無異于從地獄踏入天堂,我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件事告知社會,然而卻發(fā)現(xiàn),我們沒有任何途徑�!�

    “從部落僅有的一臺老舊電視機(jī)中,我們看到聯(lián)邦以及其他各國的權(quán)威科學(xué)家開展了數(shù)次聯(lián)合會議,雖然他們說的很委婉,但結(jié)論都是讓我們死,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轟炸�!�

    “全世界只有一個科學(xué)家愿意救我們,他就是黎容�!�

    談起這個人,桑德羅有一些動容,似乎百年之后,他還可以從這個人身上獲得源源不斷的力量。

    黎容二十三歲研發(fā)的藥物律因絮,曾經(jīng)拯救了上千萬的細(xì)菌性早衰癥兒童,他無償將這種藥物分享給世界,成為那些年聲名最盛的科學(xué)家。

    正是黎容的反對,才讓轟炸沒能實施。

    他永遠(yuǎn)感激這個人在當(dāng)時冒天下之大不韙,拿名譽(yù)當(dāng)賭注做出的決定。

    蘭斯難免對黎容生出了興趣,如果說是他制止了那次轟炸,那么他就是整個世界驟變的轉(zhuǎn)折點,怪不得新舊世界分界的那天,會以黎明日來命名。

    桑德羅繼續(xù)說:“他當(dāng)時公開表明,他極度厭惡邊沁的功利主義,如果這些無畏的科考人員和無私的醫(yī)療人員的最終結(jié)局是被放棄,那么人們不會再信任任何被歌頌的品質(zhì),其引起的連鎖反應(yīng),可能會造成無法估量的死亡�!�

    “我之前說了,雖然不是官方組織,但紅娑和藍(lán)樞的權(quán)力非常大,藍(lán)樞九區(qū)鬼眼組組長岑崤與黎容關(guān)系密切,他無條件支持黎容的任何決定,算是壓住了一部分反對的聲音�!�

    “因為有他,我們的現(xiàn)狀才得以傳出去,我們從人人避之不及的感染者,變成各方勢力招攬的對象�!�

    “但與我們這些純粹的覺醒者不同,神祇系覺醒者作為感染源,難免對聯(lián)邦政府的統(tǒng)治造成了威脅。如果他們肆無忌憚的創(chuàng)造覺醒者,那么很快,這些覺醒者就會形成組織,挑戰(zhàn)他們的地位�!�

    “于是,當(dāng)統(tǒng)治者們接受孢子獲得異能后,便指揮媒體,污名化神祇系覺醒者,說這些人是被魔鬼附身了,他們又找來所謂的瑪雅預(yù)言,說這些人終有一天會顛覆整個世界,給全人類帶來災(zāi)難。普羅大眾被蒙在鼓里,相信了�!�

    “神祇系覺醒者被迫逃亡,他們流離失所,無處可依,被恐懼,被唾罵,被避之不及,最后還是黎容出面護(hù)住了他們,給了他們一處安居之所,但要求是,他們不可以和大腦中的聲音做交易,要永遠(yuǎn),站在人類的這邊�!�

    “他們感激黎容的拯救,答應(yīng)了這個條件,況且他們也根本聽不懂大腦里的聲音在說什么。”

    蘭斯了然。

    要不是他從小就聽外神的聲音,恐怕后天也無法掌握這門語言了。

    湛平川嘖嘖感嘆:“這么說,黎容真是個好人,他從始至終都沒放棄一個人。”

    蘭斯:“但這和您與兩位會長的淵源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桑德羅:“聽我說。就在大家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時,一位神祇系覺醒者與普通人生出的孩子,也聽到了他腦海里的那個聲音�!�

    蘭斯的瞳孔驟然收縮。

    桑德羅點頭:“是的,這是唯一一種依靠血緣傳播的覺醒屬性,他們的孩子,可以繼承自己的詭異力量,成為神明新的通道,后代越多,可供神明使用的通道就越多,那么誰能保證世世代代的眾多通道中,沒有人違背當(dāng)初的承諾呢?這下就連黎容也沒辦法了�!�

    蘭斯突然篤定道:“但我猜,他還是會救�!�

    桑德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說的沒錯,黎容并不是個功利主義者,他不會因為鐵軌一側(cè)綁的人少,就把車頭調(diào)轉(zhuǎn)過去,和我們這些只會用列車難題寫論文的人不同,他當(dāng)時是真正手握方向盤的人。”

    “他說這些人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做錯,所以不該被死亡,至于未來,那就是未來的事了,人不能用未知的,可能發(fā)生的災(zāi)難,去懲罰當(dāng)下真實存在的生命�!�

    湛平川:“所以到底有多少種詭異力量��?”

    桑德羅:“除去那些覺醒失敗的,被槍擊死亡的,以及沒有后代的,還剩下四十種,但我認(rèn)為在未知的空間還有更多,只不過科考人員數(shù)量有限,祂們沒能占到通道�!�

    “聯(lián)邦政府這時已經(jīng)開始忌憚黎容的影響力,他們將紅娑與藍(lán)樞收為官方組織,打算溫水煮青蛙,慢慢架空黎容和岑崤。于是,黎容和岑崤將高塔小組和鬼眼組剝離出來,成立了高塔公會與鬼眼公會�!�

    “等黎容和岑崤壽終正寢,聯(lián)邦政府開始變臉,他們不想背負(fù)毀約的罪名,于是將神祇系覺醒者驅(qū)逐到荒蕪的,極端的,偏遠(yuǎn)的地帶,讓他們自生自滅,那個地方也就是現(xiàn)在的弗比斯灣熱情郡�!�

    “當(dāng)?shù)氐耐林怯兄t頭發(fā)白皮膚的波夫尼亞人,漸漸地,神祇系覺醒者與波夫尼亞人通婚,后代里也有不少是紅色頭發(fā)�!�

    湛平川目光稍斜,偷偷看了一眼蘭斯,他大概已經(jīng)猜到,蘭斯干碎鐵門的力量是從哪里來的了。

    蘭斯則睜著琥珀色的眼睛,專心致志聽桑德羅講,仿佛一只溫順無害的小狐貍。

    湛平川將蘭斯摟緊了些,收回目光,又問道:“可這還是跟我...我們這兩位會長無關(guān)啊�!�

    桑德羅端起氣泡水喝了一口:“別急,黎容并不是什么都沒做,畢竟是他護(hù)下了神祇系覺醒者,為未來帶來隱患。他和岑崤暗中為高塔公會與鬼眼公會準(zhǔn)備了足量的資源,希望它們可以世世代代,維系神祇系覺醒者與聯(lián)邦政府之間的平衡�!�

    “為了保證繼任者能夠謹(jǐn)記這份使命,他們分別選出了三位值得信任的覺醒者,在未來的不同時期繼承兩家公會。我的二階能力叫作【凝固】,你們應(yīng)該體會過了,在晶體里,你們的身體會保持恒定,細(xì)胞也不會老化�!�

    “因為他救了我,我投桃報李,為這六位覺醒者施展了異能,將他們的生命凝固,當(dāng)有繼任者死亡或是選擇退休時,我就會將下一位繼任者解凍。蘭聞道與湛擎和就是這一代的繼任者�!�

    蘭斯目光顫晃,顯然極為震撼。

    而湛平川的震驚不單單表現(xiàn)在臉上,他不可置信道:“你是說我......們兩位會長其實是古人?!”

    這能想象嗎?他極有可能在一百年前的照片里找到他爸冷酷的臉!

    桑德羅:“......”

    蘭斯:“......”

    桑德羅唇角抽動:“也就一百年,不算是古人吧�!�

    湛平川心緒翻涌,怪不得,他爸喜歡聽的歌,喜歡看的片都那么復(fù)古,怪不得他爸總是理直氣壯的說怕老婆是家鄉(xiāng)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但他從未在沙漠城的任何地方聽過這種傳統(tǒng)。

    怪不得他媽說對他爸的第一印象,是說話土土的。

    桑德羅突然嘆氣:“不過說來慚愧,我打算解凍湛會長時,恰好受了重傷,退化成幼年形態(tài),所以解凍的不太完全,導(dǎo)致他停在了白虎形態(tài)�!�

    湛平川:“�!痹瓉硎悄�。

    桑德羅:“等我恢復(fù)記憶,趕緊去存儲地找他時,他卻消失不見了�!�

    湛平川:“......”被我媽撿去了,我媽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行,還以為是動物園里跑出來的。

    桑德羅:“幸好他后來也沒有怪我�!�

    湛平川:“......”因為我爸也顛顛的,發(fā)現(xiàn)當(dāng)白虎可以被少不更事的我媽抱著睡。

    桑德羅掐掐眉心:“其實湛會長與蘭會長本不該是一代,但湛會長的前代突發(fā)心疾去世,他不得不被提前解凍。”

    “本來高塔與鬼眼是同氣連枝,相輔相成的,但因為他們倆在黎明日前關(guān)系就不好,所以漸漸變成了對家�!�

    蘭斯:“不意外,畢竟您說了,黎容與岑崤關(guān)系密切�!�

    所以這么說來,鬼眼公會其實不是對家,而是繼承著前人意志的同路人。

    湛平川好奇:“他們當(dāng)年有矛盾?”

    桑德羅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本就是外人,只不過我記得那時候,湛會長叫蘭會長奸賊,蘭會長叫湛會長土匪,黎容讓他們倆沒事吃點溜溜梅吧。”

    第116章

    從審判廳離開,湛平川將蘭斯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又將兩旁熒光燈柱的亮度調(diào)暗。

    蘭斯現(xiàn)在需要休息,睡醒一覺后還要繼續(xù)接受高壓氧艙的治療。

    收拾好一切,湛平川躺在了蘭斯身邊,蘭斯立刻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湛平川不知道現(xiàn)在該不該問。

    蘭斯卻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笆堑�,我就是神祇系覺醒者�!�

    “怪不得�!闭科酱ú⒉惑@訝自己得到的回答,紅頭發(fā),撕開鐵門放出異獸的力量,以及他身上莫名其妙恢復(fù)的傷口,還有哥們兒重獲光明的眼睛。

    不過他仍然好奇,這是種怎樣的能力,使用方法與其他異能有什么不同。

    蘭斯繼續(xù)解釋下去:“我從小就能聽到狗...所謂神明的聲音,在我的靈境系統(tǒng)中,祂說一種奇怪的語言,一開始聽不懂,后來聽久了,就漸漸理解了�!�

    “我不知道別的神祇系覺醒者是否是這樣,因為按照國王的說法,神有很多種,我相信他們的行事作風(fēng)也各不相同�!�

    “我的這個地外之神,經(jīng)常對我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太弱了,有時候我覺得祂很急切,很失望,很迫不及待,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但這么多年了祂也沒有透露�!�

    “為了解決我太弱的問題,祂想盡一切辦法折磨我的精神,在靈境系統(tǒng)中為我制造各種恐懼場景,讓我面臨數(shù)不勝數(shù)的災(zāi)難,所以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我分不清想象與現(xiàn)實,完全迷失了自己�!�

    “寶貝兒......”湛平川心疼地?fù)ё∷�,輕吻他的頭發(fā)。

    他簡直不敢想象,小蘭斯是怎么熬過那段時間的。

    “確實很痛苦,但一切都過去了,你記不記得我說我有遇到過高人?”

    “嗯�!闭科酱ㄝp聲應(yīng)。

    蘭斯輕笑,翻身摟住湛平川,在湛平川懷里蹭了蹭。

    “那或許是一段臆想,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有個聲音來到了我的靈境系統(tǒng)中,那是我在恐懼里感受到的唯一溫暖,他一直在和我說話,始終安慰著我,用溫暖的胸膛貼著我的背,漸漸地,我就覺得黑暗沒那么可怕了。他陪我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等我可以直面恐懼,那個聲音就消失了�!�

    “除非與你是高信息素匹配度,否則很難進(jìn)入你的靈境系統(tǒng),況且如果是人,你應(yīng)該可以看到他的長相,而不是一個聲音,這就是你大腦的自我保護(hù)系統(tǒng),幻想出來的守護(hù)神�!闭科酱ㄋ崴岬夭聹y。

    “或許吧,時間太久,我已經(jīng)連那個聲音都記不清了,有時候我也會恍惚,他是否出現(xiàn)過�!碧m斯的眼神變得悠遠(yuǎn)。

    “后來呢�!闭科酱▎�。

    “祂的力量的確非常強(qiáng)大,遠(yuǎn)比所有異能者強(qiáng)大,但那并不是我的力量,如果想要使用它,就必須把自己的身體交給神�!�

    “當(dāng)我將身體交給祂使用時,我也會發(fā)生變化,比如頭發(fā)的顏色會變?yōu)殂y白,后背會長出骨翅,脖子上會浮現(xiàn)一種血紅的圖騰。而我自己的意識會暫且退到靈境系統(tǒng)中,失去身體的控制權(quán)�!�

    “那不是很危險?”湛平川突然有些憂心,立刻捧著蘭斯的臉頰,與他對視。

    蘭斯笑了笑:“但我可以奪回來,祂需要神祇系覺醒者虔誠的信仰和完全的奉獻(xiàn),才可以徹底獲得人類的身體,一旦我對祂的虔誠是假的,用過激的方式與祂爭奪控制權(quán),祂就不得不退讓了�!�

    湛平川心頭一顫,過激的方式,是什么方式?

    蘭斯繼續(xù)說:“從恐懼中走出來后,我開始叛逆的和祂作對。我會故意裝作虔誠,把祂叫出來,然后跳進(jìn)泥潭里,臟死祂。或者趁祂即將從眠寐中醒來時,播放快速切換畫面并顛倒扭曲的視頻,然后和祂一起作嘔。我甚至故意將自己的眼睛弄近視,戴上眼鏡,模糊祂窺視人間的通道......等等吧,還有很多�!�

    湛平川:“..........................”

    這誰還能得罪我寶貝兒,他連神都敢報復(fù)啊。

    蘭斯非常淡定說:“但祂被騙多了,就不怎么上當(dāng)了。”

    湛平川:“�!�

    神也懂得吃一塹長一智。

    “現(xiàn)在想讓祂出來,需要用些手段,不過我猜這些神降臨地球一定有別的目的,否則祂早就弄死我,或者扔下我離開了。”蘭斯幽幽道。

    當(dāng)年第一座地下城出現(xiàn),恐怕就是一個圈套,祂們用它吸引人類產(chǎn)生好奇,主動突破兩個世界的結(jié)界。

    地球與異世界之間應(yīng)該存在某種禁制,制約了過于強(qiáng)大的神明的力量,使祂們不能為所欲為。

    所以祂們不得不尋找一個通道,或者說傀儡。

    “桑德羅說當(dāng)年成功降臨人間的神明有四十種,祂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湛平川問。

    蘭斯搖頭:“我猜祂們之間也存在爭奪,否則這么多年下來,不至于快要銷聲匿跡了。至于爭奪的是這顆星球的所屬權(quán)還是別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神到底長什么樣?”湛平川忍不住好奇。

    他只在童話故事或者文學(xué)作品里看過神,那是人類想象出來的神,承載著人類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

    渴望被救贖,渴望被度化,渴望被保佑。

    但真實的神顯然不會以人類的意志為中心,人類的渴望和祈求在祂們眼里,甚至是無足輕重的。

    “神沒有實體,祂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團(tuán)隱匿在混沌中的黑暗,有時祂會變出一個實體來見我,實體通體雪白,脖子上有一圈銀色的鬃毛,頭頂有類似梅花鹿的角,角上扣著神環(huán),環(huán)上面是那個鮮紅色圖騰,祂還有一對翅膀,是由白骨織成的�!�

    湛平川努力想象了一下:“聽這描述還可以�!�

    “或許是超常發(fā)揮,祂的審美很差勁的�!碧m斯無情道。

    湛平川不禁笑了一下,再次將蘭斯摟緊。

    他并不覺得擁有這種力量是多么幸運是事情,這反倒更像是一個陷阱。

    似乎祂們的終極目的,就是獲得人類的虔誠,好徹底操控這具身體。

    那么現(xiàn)在祂給予的支持和幫助,都不過是誘惑罷了,蘭斯需要不斷的與之對抗,保存自己的意志。

    蘭斯從湛平川懷里探出腦袋,手指攀著湛平川的肩膀,眼神里難得的有了些忐忑。

    “你想要來我的靈境系統(tǒng)看看嗎?”

    他不確定湛平川是否會喜歡,那里太黑了,太可怕。

    但潛意識里,他又期待湛平川會喜歡,無論是何種模樣的他。

    “你的身體可以嗎?”湛平川猶豫,他倒是沒有蘭斯那么復(fù)雜的心思。

    “沒關(guān)系,靈境系統(tǒng)畢竟是想象空間,不會影響身體�!�

    這是小狼崽接觸真實的他的第一步,他的世界并不是純凈簡單的。

    蘭斯不喜歡逃避問題,他需要看到湛平川真實的反應(yīng)。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執(zhí)著堅定,瞳仁晃都不晃,有種英勇就義的美感。

    于是湛平川忍俊不禁,捏起他的下巴,輕輕吻他的唇。

    先是從唇珠開始,輕柔地,細(xì)密的,將有些蒼白的唇吻濕,然后,滑到唇角,摩擦那里更為敏感的神經(jīng),就像敲開一扇虛掩的門。

    蘭斯果然闔上眼,享受地沉浸在吻中,微微張開一道縫隙。

    湛平川的舌尖探了進(jìn)去,舔舐柔軟的口腔時,不慎擦出了聲響。

    曖昧的水聲在耳窩炸開,蘭斯的身體徹底放松下來。

    腺體淺淺溢出些星玉蘭信息素,很快房間里都彌漫起淡香。

    湛平川翻起身,單手支撐著床,貼在蘭斯耳側(cè)道:“寶寶翻個身好不好?”

    進(jìn)入伴侶的靈境系統(tǒng)前,必須要細(xì)致溫柔的安撫,這樣才不會引起伴侶的恐慌和緊張。

    蘭斯微急的呼吸著,他的肺還沒有徹底恢復(fù),于是臉上很快染上薄紅。

    他在湛平川手臂圈起的空間里,像小動物一樣慢吞吞拱著,將自己翻了過去,背對著湛平川。

    湛平川單手撥開他的紅發(fā),露出白皙的腺體,那里還帶著自己的標(biāo)記。

    隨著親吻落下,龍膽信息素也漫出來,安撫著腺體,將那里變得更加甘甜可口。

    湛平川很快將腺體舔濕,舌頭在標(biāo)記處反復(fù)流連,又模仿著某些動作,一下輕一下重地抵著腺核。

    “可以了老公。”蘭斯背過手,摩挲湛平川繃緊的腹肌。

    湛平川終于將自己的意識沿著蘭斯的腺體,送入靈境系統(tǒng)中。

    他睜開眼,入目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他低下頭,腳下并沒有可以踩踏的實體,這種感覺有點類似站在玻璃棧道上,明明原地不動,卻隨時恐懼自己會掉下去。

    周遭似乎飄著微涼的黑霧,這種黑霧穿流過身體,會產(chǎn)生次聲波一樣的效應(yīng),激起皮膚輕顫,將恐懼催發(fā)得更烈。

    湛平川當(dāng)然不會被嚇到,但當(dāng)他低頭向下凝視深淵時,卻生出種微妙的心情。

    仿佛不畏懼并不來源于他膽子大,而是來自無法言說的熟悉感。

    他看著黑霧拂過指間,又蹲身觸摸腳下踩著的深淵,熟悉感更真實了。

    “還好嗎?”蘭斯蹲在他面前問。

    湛平川“嘖”了一聲。

    蘭斯的心稍微提了起來,目光牢牢盯著他。

    “寶貝兒,不是我說,可能我重刷《超級英雄貞子》比較多,總覺得你這里挺熟悉,咱們外神是不是借鑒了電影�。俊闭科酱ㄕ嬲\問。

    這幾乎是近二十年來最火的恐怖漫畫改編電影了,其IP火爆程度遠(yuǎn)超《黃金屋》,影視公司更是創(chuàng)造了貞子宇宙,其中蝴蝶貞子,鐵錘貞子為公司狂攬一百億,收獲了全世界小朋友的喜愛。

    蘭斯:“......”

    裹在混沌中的外神瞇縫著眼睛,靜靜注視這個驟然闖入通道領(lǐng)地的,熟悉的身影。

    但《超級英雄貞子》是什么?這個宇宙不會有任何東西比祂更超級。

    蘭斯:“你一點都不怕嗎?”

    湛平川:“不啊。”

    蘭斯松一口氣之余,又心道,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揣度小傻逼。

    兩個人放松地枕在黑暗里,任由黑霧拂過,激起皮膚的戰(zhàn)栗。

    蘭斯問:“《超級英雄貞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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