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是一個女生，怎么會買男士唇膏買多了呢？就算買多了，為什么要送給一個有家室的人呢？

    我的指甲幾乎嵌進(jìn)肉里：「特意買給你的吧。」

    宋致遠(yuǎn)變了臉色：「送個東西而已，有必要陰陽怪氣嗎？」

    說這話時，他眉頭皺了起來，言語之間頗為不耐煩，仿佛是我在無理取鬧。

    我再也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

    「那照片呢？購物小票呢？還有給她媽打的錢呢？都是巧合嗎？」

    他被我一連串的質(zhì)問打得措手不及，手僵在半空，沒伸手拉我。

    我微閉上眼，忍住打轉(zhuǎn)的眼淚，

    「宋致遠(yuǎn)，你們有沒有事，你心知肚明。其實(shí)這么長時間，哪怕你說過一句實(shí)話，我都敬你三分坦誠，可你從來沒有，一句都沒有�！�

    宋致遠(yuǎn)沉默了，慢慢垂下眼瞼，張嘴想辯解什么，卻又無從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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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恰好此時手機(jī)振動，凌以繁發(fā)來了消息。

    「要我上去嗎？」

    我回：「不用了，我馬上下去�！�

    然后邁開步子，不再看宋致遠(yuǎn)一眼。

    可是剛到玄關(guān)，淡淡的煙草味就撲了過來。

    他從背后緊緊抱住了我，感覺熟悉又陌生。

    「對不起……她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不該，可那種眼神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你的身上看到過了，所以我一時……」宋致遠(yuǎn)哽咽著，沒說下去，「我保證，除了我喝多那一次之外，我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信我好嗎？」

    我突然很想笑。

    原來人在悲傷時，聽到極致荒誕的話，是真的會想笑。

    「所以，沒有那種眼神了，是我的錯嗎？」

    我們認(rèn)識了太久，久到熟悉彼此的一切，久到愛意再也沒有新鮮感。

    但那是我的錯嗎？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宋致遠(yuǎn)的語氣輕輕顫抖著，不安得像丟了糖果的小孩。

    「是我的錯，笑笑，我愛的是你。我會辭退她，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我吸了吸鼻子，竟然在頸間感到一片溫?zé)帷?br />
    夜晚的城市車水馬龍，坐上凌以繁的車時，我還緩不過神來。

    唏噓間，他打開了車載音響。

    「若你早于他人兩心同，何苦惹我錯付了情衷�！�

    「怎懼你以薄情為刃，添一道裂縫。」

    聽見這句，凌以繁神色一變，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的按鍵上頓了一下，默默換了首歌。

    「你不曾發(fā)覺，你總是用右手牽著我，但是心卻跳動在左邊。」

    「你和我之間的遙遠(yuǎn)，永遠(yuǎn)隔著親切，愛少得可憐�！�

    我和凌以繁對視一眼，只見他眉頭一皺，直接關(guān)了音響。

    「有點(diǎn)吵。」

    真貼心，還解釋。

    悲傷突然被驅(qū)散，我撲哧一聲笑出來，把頭轉(zhuǎn)向窗外。

    「謝謝你�！�

    一直照顧著我的心情。

    后視鏡里，我與凌以繁的視線相撞。

    他淡淡「嗯」了一聲，抿成一線的薄唇輕輕勾起，似乎在因?yàn)槲业闹x謝感到雀躍。

    15

    搬完家，我換了號碼，丟掉一切去西藏玩兩個月。

    看過了瑰麗的布達(dá)拉宮，撒下了充滿祝福的隆達(dá)。

    回來時，直接殺到了宋致遠(yuǎn)公司，但他似乎知道我要談什么，借口開會，一直到天黑也沒出現(xiàn)。

    直到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孫芊才走進(jìn)來坐在我的對面，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

    「宋總今晚出差，讓我告訴您一聲，他不回去了�！�

    我開門見山：「你算什么東西，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孫芊一愣，隨即又?jǐn)[出一副隨你怎么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