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Saying
what
yoing
to
do
to
me
（Uh
huh），
問我你將對我做些什么，
But
I
aint
seen
nothing
（Uh），
但是我什么也沒說。
……
到達(dá)某個音樂節(jié)點(diǎn)，她脫掉外套，手臂慵懶一揚(yáng)，隨便扔在臺下哪個角落，上半身單著一件吊帶背心，緊繃，貼合出她曲度優(yōu)越的身體線條。
頂光將她包裹，后腰的盤蛇紋身此刻仿佛被賦予生命，迷人又危險。
她天生萬眾矚目，
仿佛其他人喜歡上她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臺下驚呼頓響，口哨聲此起彼伏，氣氛成功調(diào)動起來，已經(jīng)開始有人打聽此時跳舞的人是誰、哪個學(xué)院、有無聯(lián)系方式。
大學(xué)里，任何一次活動都將成為男男女女狩獵的場合。
她戴著帽子，大半張臉被遮住，只露出精巧下巴，但熟悉的人還是能一眼認(rèn)出。高睿驚訝：“喲！那不咱居副團(tuán)嗎�！�
李京屹在居可琳還未轉(zhuǎn)身時，憑借背影就確定是她，懶洋洋靠著椅背，手機(jī)在虎口打轉(zhuǎn)，目光傳過前方胡亂搖擺的熒光棒和手臂直勾勾盯著臺上的人。
如果沒記錯，她左側(cè)腰間，應(yīng)該是有枚他昨晚留下來的吮痕。
估計是忘了，不然不會脫衣服。
想到一會兒她發(fā)現(xiàn)之后跳腳罵人的場景，李京屹勾勾唇。
街舞社其他成員在舞臺側(cè)邊候場，居可琳即興發(fā)揮，朝側(cè)邊勾手，社長會意，踩著拍子走到居可琳跟前，肩膀叫她搭上，兩人配合著來了段貼面舞。
“學(xué)姐我愛你！”
“姐姐睡我！”
露骨直白的發(fā)言肆無忌憚叫嚷著，男女都在喊，甚至于女生們更為激動，完全忽略掉最前排坐著的一眾領(lǐng)導(dǎo)班子。
一個開場舞將晚會氣氛推升至高潮，下臺后，居可琳摘掉帽子，抽紙巾擦臉上冒出來的汗珠。
社長從后面躥出來，勾住她肩膀：“好兄弟！”
“滾開。”居可琳滿臉嫌棄：“熱死了�！�
社團(tuán)里其他人發(fā)出邀請：“晚會結(jié)束跟我們一塊去慶祝啊CoCo�！�
居可琳正要回話，眼一抬，看見一人迎面走過來，和他短暫對視半秒鐘，就擦肩而過。
好似只是兩個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
丟掉的外套被人送回來，居可琳接過，神色如常收回眼：“我就不去了，晚會結(jié)束我還有事兒�！�
她揮揮手：“先走了。”
隨后朝李京屹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
開場舞結(jié)束之后是相聲表演，是兩個醫(yī)學(xué)院的男生，穿著標(biāo)志性白大褂，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著，逗得觀眾哈哈大笑。
后臺并沒有感受到幕前的喜悅，人來人往行色匆匆，都在為自己的節(jié)目做準(zhǔn)備工作。
居可琳剛跳完舞，有點(diǎn)熱，外套搭在臂彎往前走，路上有熟人跟她打招呼，她點(diǎn)頭回應(yīng)。
穿過最熱鬧的一段走廊，折過拐角，看見盡頭藝術(shù)樓出口站著一男一女，女生一頭氣質(zhì)黑長直，白色連衣裙，妥妥男生心目中白月光的打扮。
她雙手背在身后，俏臉微紅，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面前男生。
典型的表白場面。
居可琳眉稍一揚(yáng)，步子慢下來，準(zhǔn)備找個角落看戲，等那邊完事再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勾纏久了，心靈上也有所感應(yīng)，居可琳正打算閃人離開，李京屹就撩眼看向她，精準(zhǔn)鎖定：“站那干什么，還不過來�！�
白裙女生一愣，順著李京屹視線方向扭頭，發(fā)現(xiàn)五六米開外的居可琳。
居可琳輕咳兩聲，迎著他們兩個人的目光走近，揚(yáng)起嘴角和女生打招呼：“嗨，小美女�！�
白裙女生有點(diǎn)面生，應(yīng)該是大一新生，眼神清澈，帶著對大學(xué)生活的憧憬和向往，絕對是他們這種在學(xué)校生活過幾年的老油條所沒有的。
而且人女生長挺可愛，居可琳最是喜歡白白凈凈的小姑娘，和她交談時態(tài)度放得溫柔。
白裙女生看看居可琳，又看看李京屹，明白過來什么，臉蛋更紅，還有些尷尬：“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不好意思。”
邊說還邊鞠了一躬，居可琳還沒來得及去扶她，小姑娘就蹬蹬蹬跑開。
等她消失在拐角，居可琳斜李京屹一眼：“你把人嚇的�！�
“是你太慢�！�
要是她快點(diǎn)，估計就不會發(fā)生這種情況。理解到這層意思，居可琳小翻個白眼，雙手環(huán)胸：“找我干嘛？”
“我哪找你了？”李京屹似笑非笑，桃花眼微垂，不怎么正經(jīng)。
不中聽的屁話。
居可琳轉(zhuǎn)身就走，腳還沒邁出去，就被人攬著腰帶近對方懷里，苦檸香撲鼻，清冽干凈。她手抵在他胸膛，沒好氣瞪他：“干嘛？”
陰影籠下，臉頰讓李京屹鼻尖蹭過，嘴唇一暖。
“你�！崩罹┮傺院喴赓W丟出一個單字。
他最擅長用他那張性冷淡臉制造反差，居可琳覺得他真挺會裝的，私下里完全沒有對外那種生人勿近的高冷。
居可琳會竊喜，他的這一面只有她能看到，但大多時候更喜歡看他因?yàn)樗Э亍?br />
沒想到他會突然吻上來，居可琳心里一慌，四處打量一圈，見沒人才放下心，嘟囔道：“有病�！�
李京屹掌心撫著她腰，指腹在她紋身處摩挲著：“什么時候走？”
“等晚會結(jié)束吧，我要拍照�！本涌闪蘸镁脹]活動，突然跳段舞，前后不過三四分鐘就有些累，卸了力道靠著李京屹，下巴磕在他肩膀，讓他撐著自己：“你啥時候來的？我剛開場你看見了嗎？”
“嗯�！�
“怎么樣？”
“湊合�！�
“底下人都喊瘋了，你就湊合？”居可琳站直，想從他身上起來，頭皮一陣撕扯的刺麻，她皺眉，尋著源頭去看，是因?yàn)樗^發(fā)勾住了他的襯衫紐扣。
李京屹把她重新按回原位，低頸小心翼翼拆解著她些微凌亂的發(fā)絲：“沒你上次喝多在家跳的好看�！�
暑假前，有一次俱樂部聚餐，居可琳和齊昭月拼酒，結(jié)束后倆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李京屹把人帶回家后，睡了一路的居可琳突然睜眼，吵吵著要跳舞給他看，邊跳邊脫，脫到最后連文胸都大方扔掉，還把李京屹當(dāng)成道具來了段鋼管舞。
結(jié)果就是被狠操一頓，第二天下床腿肚子都打顫。
頭發(fā)終于解開，失去束縛，居可琳又生龍活虎起來，她攥緊他領(lǐng)口：“不許再提！趕緊給我忘了！”
酒后失態(tài)，多少有點(diǎn)丟人。
那次醉酒算是她的黑歷史。
李京屹不答話，故意吊著她，惹她著急。
居可琳今天穿平底鞋，和他有一定身高差，這么仰頭看著他總感覺氣勢輸一大截，她踩上他鞋借此來縮短差距，鼻息若即若離呼在他上唇。
“下來�！崩罹┮倜碱^一皺，她總是有許多讓他頭疼的小毛病。
“不下！”居可琳就要跟他對著干。
倆人正膠著著，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居可琳和李京屹對視一眼，麻溜松手，從他懷里脫離出來，將將站定，高睿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視野里。
“阿屹——誒？”高睿音調(diào)急轉(zhuǎn)彎，面露茫然：“Coco？你怎么也在這兒？”
他伸出食指在他們兩人之間比劃比劃：“你倆一起的？”
“我來找個清靜的地方打電話。”居可琳臉不紅心不跳，心理素質(zhì)絕佳：“湊巧和李部碰到�！�
“哦哦。”高睿不疑有他，主要是居可琳和李京屹積怨已久，一開始到底是因?yàn)樯遏[矛盾他不記得了，也不太清楚，總之就是見面掐背地里罵，就算他倆躺一張床上，高睿都不相信他們倆之間有一腿。
“我走了�！本涌闪諏㈩^發(fā)捋到背后，穿上外套離開。
內(nèi)搭吊帶極短，堪堪遮住文胸，露出整截腰肢，吻痕映襯著紅蛇紋身，極為顯眼。
下一秒就被外套布料蓋住，不再讓人探究。
“我操？”等她走后，高睿做賊一樣壓低聲音和李京屹分享：“我剛沒看錯吧？是印吧？”
“沒聽說居可琳談戀愛了啊。”他念念叨叨：“親在那地方，她男人玩挺花啊�！�
“……”
李京屹理了下被居可琳弄皺的衣領(lǐng)，打斷高睿的腦補(bǔ)：“走了�！�
“哦�！备哳８希骸澳愀陕飦砹�，找你半天。”
“透氣。”
“誒你鞋咋了�！备哳Ｓ职l(fā)現(xiàn)新大陸：“咋弄成這樣了？”
李京屹低頭，腳上那雙白色潮牌鞋印著兩枚臟兮兮的鞋印，是居可琳留下的痕跡。
“剛遇見只貓。”他頗為煩躁，但是細(xì)聽，又難得愉悅。
“貓？”
第
12
章
迎新晚會結(jié)束后是為期三天的中秋假，居可琳沒有指定出游計劃，整個假期就窩在家里，看看電影紀(jì)錄片，無聊的時候就去煩李京屹，興致來了就不分時間場合拉著他做。
他們兩個最近異常和諧，不只在床上，也包括床下，有事過居可琳甚至?xí)a(chǎn)生一種她和李京屹是在談戀愛的錯覺。
但生活就是這樣，總是會在一切順利的時候掀起軒然大波，打得所有沉浸在穩(wěn)定狀態(tài)中的人措手不及。
那天是假期最后一天，因?yàn)榍耙煌眙[得有些晚，居可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迷迷瞪瞪去浴室洗漱完準(zhǔn)備下樓去覓食，剛出臥室，對面書房的門也在同一時間打開。
李京屹穿一身黑西裝，扣子系到頂端，領(lǐng)帶嚴(yán)絲合縫，肩身挺拔，清冷禁欲。
打扮得挺人模狗樣。
居可琳心里這么想，睡眼惺忪著：“你要出門？”
“回來了�！崩罹┮偕衔缛チ颂斯�，回來之后緊接著開跨國會議，現(xiàn)在才結(jié)束。
“喔�！贝騻�一個哈欠：“中午吃什么？”
“樓下有。”李京屹脫掉西裝外套，扯松領(lǐng)帶解開扣子，著裝變得散漫，氣質(zhì)卻不減半分。
一前一后下樓，餐桌上是李京屹打包回來的私房菜，保溫箱效果不錯，菜品都維持在剛出鍋時的溫度。
居可琳坐在椅子上，一條腿踩在板凳邊緣，抱著膝蓋發(fā)呆醒神，李京屹將炒菜一樣樣拿出來，最后拆了雙筷子給她。
機(jī)械性嚼著腮幫，慢悠悠啃完一只鳳爪，居可琳才徹底清醒過來，胃口也跟著打開，又夾一只鳳爪，和李京屹閑聊：“你今天還有事兒忙？”
“俱樂部，有個比賽�！崩罹┮賴L著今天的菜有些咸，倒了兩杯溫水，其中一杯推到居可琳手邊：“去不去？”
他語調(diào)平緩，好像只是走流程一問，并不太在意她的回答。
居可琳沉吟片刻，在腦子里過濾一遍有無待辦事項(xiàng)，幾秒鐘后吐掉骨頭：“去，我下午沒事兒干。”
吃完飯后，居可琳上樓收拾，沒化妝，就簡單穿黑色運(yùn)動背心配墨綠色工裝褲，搭馬丁靴，颯爽利落。
右手拎件白襯衣，想著晚上天氣會降溫。
坐電梯下到車庫，李京屹按車鑰匙開鎖，幾步遠(yuǎn)外一輛拉法車燈閃爍兩下，然后車鑰匙扔給居可琳。
“嗯？”居可琳接�。骸澳悴婚_？”
“累�！崩罹┮偬掳停骸澳銇��！�
車鑰匙勾在食指，轉(zhuǎn)著手腕晃動，居可琳故作訝異：“干嘛了呀就累成這樣，年紀(jì)輕輕怎么身體就不行了呢�！�
嘖嘖搖頭，面露惋惜地往前走。
李京屹上手捏住她后頸把人提回自己跟前。
“干嘛呀你。”居可琳掙動，她這身高也不算矮，怎么每次李京屹都能輕而易舉擺弄她，拎她跟拎小雞崽似的，她極為不滿：“我表達(dá)一下對你的擔(dān)心還不行嗎？”
“你擔(dān)心什么�！崩罹┮傺劬ο马�，還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性冷淡樣子：“再不行也能操.哭你�！�
“……”
廝混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聽李京屹說這么直白的渾話。
畢竟這人平時話就少，在床上也是沉默寡言，就好像他每天的講話字?jǐn)?shù)都是系統(tǒng)提前設(shè)置好，多說一個就會死一樣。
居可琳愣怔在原地，嘴唇張張合合，一時間給不出別的反應(yīng)。
開黃腔的男人低俗又惡心，但是情侶間或者有親密關(guān)系的人之間，偶爾一句帶顏色的話就無傷大雅，甚至還能起到調(diào)情作用。
尤其這個人是李京屹，
反差刺激就挺大。
偏偏他神色如常，手掌依舊掌著她后頸，帶著她轉(zhuǎn)過身后才松手：“走了�！�
居可琳看著他背影，偷偷摸摸自己有些熱的臉：“哦�！�
……
最近幾天港城的天氣都不錯，晴空萬里，蔚藍(lán)爽朗。居可琳從善如流地操縱方向盤，掛檔踩油，引擎聲浪低沉渾厚，通體漆黑的拉法如離弦箭，眨眼間駛出車庫。
居可琳打開頂篷，熱風(fēng)席卷而來，獵獵刮過耳邊，窒悶的溫度也變得舒適起來。
李京屹老神在在坐在副駕，兩條長腿敞著，單手搭載窗沿支著臉，風(fēng)將屬于居可琳的味道送到他鼻端，冷胡椒混合天竺葵，符合她的氣質(zhì)。
嗆人且熱烈。
他食指跟隨音樂拍子輕點(diǎn)著額，目光放在前方，他不管居可琳油門踩多深，速度開多快，他只管給居可琳觀察著路況，保證她的安全，做她的領(lǐng)航員。
車載音樂隨著車速不斷攀升愈漸加大——
Nothing
feel
as
sweet
and
as
real，
沒有什么別的事能讓我感覺到既甜蜜又真實(shí)，
Cos
knowing
I
wasnt
waiting
in
vain
因?yàn)槲抑牢也粫椎?br />
Maybe
its
true
也許我是真的
Im
caught
up
on
you
我迷戀上你了
Maybe
theres
a
ce
that
youre
stuck
on
me
too
也許你也會迷戀上我
也許。
*
今天的比賽規(guī)模不大，也不算正式，就是港城玩車二代圈子自發(fā)組織的一場比賽游戲。
居可琳和李京屹到時，場地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各自散落在不同地方聊天嬉笑。
是李京屹的場地，他肯定會跟著跑兩圈，就開這輛拉法，于是居可琳就直接把車停在起跑線位置。
車子停穩(wěn)，主副駕駛蝴蝶門向上打開，倆人一左一右下來，居可琳揚(yáng)臂一擲，隔著車把車鑰匙扔給李京屹。
后者穩(wěn)穩(wěn)接住。
就是這么極其簡單的一個動作，無意透露出倆人自然的默契。
齊昭月站在看臺上，附身兩手搭在欄桿，瞅見這一幕，大膽假設(shè)：“別說，CoCo和咱李隊真挺像一對的。”
三順匪夷所思看她一眼：“你別這么瘋�！�
學(xué)校里的人不知道居可琳和李京屹的另一層關(guān)系，但是俱樂部里的人知道。李京屹剛買下俱樂部時，有次內(nèi)部聚餐，三順?biāo)麄冎苯託⒌教缴巾敚蔷涌闪杖ラ_的門，倆人關(guān)系就這么曝光。
有人一開始不信，問那怎么不是一個姓，居可琳就明白說是她在他家暫住，兩家有交情，出于禮貌，她叫他一聲哥。
齊昭月攤手：“我怎么了？”
三順囑咐她：“這話你千萬別去隊長面前說，上次大韜開了個類似的玩笑，隊長的反應(yīng)你忘了？”
是一次俱樂部比賽獲獎后一起慶祝，居可琳當(dāng)時在東非沒參加。大韜喝醉酒開玩笑說李京屹和居可琳挺般配，李京屹立刻就冷下臉，離席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