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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說要追居可琳，高睿就是口嗨鬧著玩，得知她有約也不強求：“那成——”

    “一起？”李京屹截走高睿的話頭，看向段思恒，因為帽檐遮擋，他下頷微抬，眼尾下垂，姿態(tài)顯得睥睨：“不多這一個�！�

    目光移向居可琳，語氣平淡又意有所指：“他不你內(nèi)定的人么�！�

    居可琳不避不閃直視他兩三秒，忽地笑起來：“行啊，那就謝謝李部啦。”

    兩個部門的聯(lián)誼就這么定下。

    港大位于港島，遍地繁華，高樓林立，隨便一家店都是聚餐約會的最優(yōu)選擇，知道是李京屹請客，高睿吵吵著要大吃特吃，詢問一圈在場人有無忌口，最后把地點定在一家辣蟹坊去吃大排檔。

    店面裝潢是地道的港城風(fēng)格，紅白黑為主色，暖調(diào)燈光，瓷磚墻上貼著九十年代家喻戶曉的明星海報，如張曼玉和黎姿。

    這個時間正是吃飯點，店內(nèi)人滿為患，高睿和老板娘認識，所以就騰出張空桌給他們。

    兩個部門的人并沒有全部都來，只有今天參加迎新的幾個，一共十二個人，一張圓桌正好坐開。

    都是學(xué)生，沒有社會上阿諛奉承那一套，自然就不講究座位排次，隨便坐就行。齊昭月肯定是要挨著居可琳，方便姐妹之間聊天，段思恒第一次來，又有薛芷嵐的叮囑，居可琳自然是得照顧好他，于是便讓段思恒坐她另一邊。

    李京屹在居可琳對面，倆人一抬頭就準能對視的位置。

    菜單交給女生，讓她們先點菜，一人點了一道自己喜歡吃的，居可琳是女生堆里最后一個點菜的人，完事后順手就把菜單給段思恒。

    “可琳姐你幫我點吧�！倍嗡己憧鄲腊櫮槪骸拔疫x擇恐懼癥�！�

    “行�！边@家大排檔保持著老港城的味道，菜單都是手寫勾選，居可琳掃了眼已經(jīng)點過的菜，給段思恒推薦：“這家的碗仔翅不錯�！�

    “那就這個�！倍嗡己阍谟脽岵桎滩途撸�過完水后把餐具放到居可琳面前。

    “謝謝�！本涌闪諞_他彎彎唇。

    “不客氣不客氣�！倍嗡己阋不厮�一個笑，對上齊昭月揶揄的眼神后，他笑容更為羞澀：“昭月姐，我也給你燙下餐具吧�！�

    “啊，還有我的份呢？”齊昭月把自己餐具遞過去：“謝謝啦。”

    周圍人見了，紛紛起哄湊熱鬧：“誒弟弟幫我燙下。”

    “幫我也涮涮。”

    居可琳看著他們明目張膽欺負新生，屈指敲敲玻璃桌面：“干嘛呢你們，別得寸進尺啊。”

    “你也太偏心了吧副團，我當年剛進來的時候被壓榨你咋不替我說話？”

    “因為你長得沒人弟弟帥唄，這還用問�！�

    “沒事沒事。”段思恒并無不滿，他的性格和長相一點都不搭邊，面容硬朗脾氣溫和：“都給我吧，我給你們燙�！�

    本人一發(fā)話，接二連三的餐具往他面前推。

    李京屹是整桌人里唯一一個沒參與的人，段思恒見他不動，伸手：“學(xué)長，你的�！�

    李京屹肩身后靠著椅背，他摘了帽子，一張臉棱角分明，死亡頂光下依舊出色：“不用，我自己來�！�

    段思恒：“哦，好�！�

    “我怎么感覺李部不是很喜歡段思恒？”齊昭月品出點不對勁，附到居可琳耳邊小聲說。

    “他喜歡過誰？”居可琳輕嗤：“就他那張死人臉看誰都像別人欠他錢一樣�！�

    “也就你這么說他�！饼R昭月嘖嘖有聲：“這種性冷淡的模樣不知道多招女生喜歡�！�

    居可琳難以理解：“眼瞎了吧？”

    “你想啊，這種越冷越禁欲的男人越能激起女人的荷爾蒙，想扒掉他衣服把他弄臟，看他為自己動情時候的模樣�！饼R昭月細細致致地描述：“你就想想那畫面，不覺得特有成就感？”

    附在耳邊的低喘，砸落在皮膚上的汗水，扣著她脖頸的手，以及泛紅的眼尾。

    的確有成就感。

    具象的畫面在腦海里閃現(xiàn)，居可琳有點口干，拿起杯子欲蓋彌彰地喝水，眼睛不由自主往對面瞟。

    李京屹坐在風(fēng)扇下，發(fā)梢輕微拂動，polo衫領(lǐng)扣系到最上端，嚴絲合縫貼著他的喉結(jié)。

    居可琳想，她當時應(yīng)該在往上些的位置吮，讓他怎么都蓋不住。

    察覺到她注視，李京屹隔桌看過去，他面容平淡，掌心攏著杯子，食指慢條斯理沿著杯口滑動。

    暗示性的一個動作。

    頂著他那張性冷淡臉，反差拉滿，確實很想讓人扒掉他的衣服。

    居可琳左腿抬起搭在右腿上，壓抑著心底翻滾的躁意。

    收銀臺旁，立式空調(diào)呼呼吹送著冷風(fēng)，屋頂風(fēng)扇開到最大馬力旋轉(zhuǎn)著，但依舊阻擋不了室外源源不斷涌進來的熱氣。

    大排檔里嘈雜吵鬧，后廚隱約傳出起火炒菜聲，耳膜逐漸鼓脹，周圍聲音逐漸虛化。

    直到服務(wù)員來上菜，這場旁若無人又曖昧橫生的對視才被迫中止。

    這家大排檔做蟹出名，幾道招牌菜都在桌上，居可琳鐘愛避風(fēng)塘炒蟹，但是不太會剝，每次吃都費勁巴力的，李京屹嫌她墨跡，會幫她剝好。

    現(xiàn)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兩個的人設(shè)是水火不容，又離那么遠，居可琳只能自食其力。

    又一次被扎到嘴倒抽氣后，段思恒直接拿走她才夾過來的蟹鉗：“我給你剝吧�！�

    “不用，你吃你的�！本涌闪詹缓靡馑际箚舅�。

    “沒事，我從小在海邊長大，特別會吃海鮮。”幾秒鐘的功夫，段思恒就把蟹殼剝完，蟹鉗肉完好無損。

    他放到居可琳碗里，接著又剝下一只。

    齊昭月剛誤食一塊辣椒，舌頭發(fā)麻，她的豆奶喝完了，去拿居可琳的喝時看見這一幕，腦袋靠過去：“這弟弟可以，眼里有活。”

    “你悠著點啊�！毕嗵庍@么久，居可琳自然是了解齊昭月，嚴肅警告：“這我媽交代給我的人�！�

    “不是我，我是說你。”齊昭月精準描述：“黑皮清純體育生，不就正好你喜歡的款嗎�！�

    “噠——”

    一只白皙有力的手插進居可琳和齊昭月中間，指間卡著幾瓶豆奶，放到桌上，瓶身和玻璃桌面碰撞。

    周遭滿是大排檔里的繚繞煙火，李京屹身上的苦檸香格外干凈清冽。

    居可琳扭頭，李京屹低眸，視線再次膠著。

    齊昭月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暗流涌動，滿腦子都是“操，李京屹第一次服務(wù)”的驚恐，趕緊拍馬屁：“謝謝李部！”

    李京屹嗯聲，若無其事轉(zhuǎn)身，剩余幾瓶豆奶放到其他人那里，繞一圈回到他的位置。

    難得聚一次，明天又還是迎新日，不上課，都不著急回去，吃到半途高睿就在網(wǎng)上提前定好一間K歌包廂，吃完飯一群人過去續(xù)攤。

    齊昭月是個麥霸，一進包廂直接撲到點歌臺，在屏幕上噠噠噠戳幾下，拿起話筒就開唱。

    “你閃電俠啊這么快�！壁w旗笑著嘈她一句，走過去把齊昭月往里面拱了拱，跟她一起擠在單人沙發(fā)上點歌。

    封潼不愿意唱歌，跑去包廂里面坐著，開了幾瓶酒，招呼居可琳過去：“副團過來喝酒啊�！�

    “干喝多沒勁，玩點啥啊�！备哳？匆姴鑾椎紫碌某閷侠锓胖�副撲��，取出來放桌上：“小姐牌都會吧？”

    “當然會，來來來。”封潼率先舉手應(yīng)答，她拆開撲克，手法算是嫻熟的洗了把牌。

    坐過來的肯定都是要參與游戲的，封潼在人群當中看見李京屹時，遲疑問了句：“李部要玩嗎？”

    “他玩！”高�？焖偬胬罹┮倩卮�，怕他走人，胳膊搭上他肩膀：“你必須玩啊，別這么不合群，我是你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安排任務(wù)你得聽�！�

    李京屹撥開他手，興致不算高漲但也沒拒絕：“知道了�！�

    小姐牌是他們聚會時經(jīng)常玩的游戲，版本自己改良過，5號牌由照相機替換成國王游戲，抽到5的人可以任意指定在場人員做事。

    位置還是隨便坐，居可琳和李京屹中間隔著幾個人，又不是什么可以光明正大擺在臺面上的關(guān)系，就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往一起湊。

    撲克放在茶幾中心，從左到右順時針摸牌，前面幾個人摸到的牌都挺不錯，逛三園、逢七過都來了一遍，玩得還算順利。

    居可琳除外，她今天運氣不太行，一連幾局都抽到全部的小姐牌，一直在陪酒。

    段思恒看不下去：“可琳姐我?guī)湍愫纫槐���。�?br />
    居可琳邊喝著酒邊擺手，等撂下杯子才說：“這點酒沒事兒�！�

    第五局開始，高睿抽到5號牌，拿了個空酒瓶橫放在桌上，又指了下托盤里的水果：“瓶子兩邊對準的兩個人嘴對嘴吃一塊哈密瓜�！�

    說完開始轉(zhuǎn)瓶，大概十秒鐘左右，旋轉(zhuǎn)速度慢下來，最終定格。

    瓶口對準居可琳，瓶身對準李京屹。

    “……”

    場面一靜。

    齊昭月和趙旗兩個置身事外的麥霸還一無所知的唱著歌，沙發(fā)這里像是按下暫停鍵，空氣稍許凝滯。

    包廂里藍紫兩色氛圍燈不斷交替閃爍，眾人屏息凝神，悄咪咪打量著兩個當事人，眼里激動按耐不住。

    飯不是第一次吃，游戲不是第一次玩。

    但是這么刺激的場面，是第一次見。

    居可琳看向李京屹，撫在膝蓋上的手微微蜷起，在糾結(jié)該怎么辦。

    李京屹也喝了點酒，此刻酒意上涌，肩骨松散后靠，挑了挑眉，透露出“不敢就算了”的意思。

    居可琳最經(jīng)不起激，當即站起來，叉起一塊哈密瓜，咬住一小部分，朝李京屹勾手，示意他過來。

    都是成年人，出來玩就不會扭扭捏捏放不開，更何況她和李京屹更親密的事情都已經(jīng)干過無數(shù)次。

    看清她眼底的不服，李京屹輕笑一聲，嘴角弧度淡到他自己都無所察覺。配合起身，目光緊鎖著她，像是狩獵者鎖定住自己精心挑選的獵物。

    彎腰靠近，歪頭做出個接吻的姿勢，咬住另一端。

    濃烈酒香摻雜清爽的苦檸味道，鼻息熱氣交融，居可琳輕而易舉看見他眼底自己的倒影，他們兩人的唇距離咫尺。

    這是第一次，她和他在外人面前如此親密。

    臉無端騰起股熱。

    有人終于是沒忍�。骸拔�！靠！”

    “我操！我瘋了！”

    “這算世紀大和解嗎？”

    其實也就三四秒鐘，眾人默契的自動加上慢鏡頭。咬完居可琳和李京屹就分開回到各自的位置，同樣面不改色，只是在完成任務(wù)一般。

    果肉在齒間咬碎，嘗出幾分不屬于果肉清新的甜膩，李京屹掠過居可琳的唇，若有所思。

    見其他人不動，問：“不玩了？”

    “玩！”高�；厣瘢骸巴嫱嫱�，來繼續(xù)繼續(xù)！”

    都還沉浸在剛才的視覺沖擊里，心不在焉走過幾輪，直到李京屹摸到真心話牌，場子再次熱起來。

    真心話由上家提問，正好是高睿。在場其余人不敢鬧李京屹，高睿敢，又加上喝了幾杯酒，酒精攛掇著，他上手飛快解開李京屹polo衫的領(lǐng)子：“你這誰給親的？不許不回答不許說假話！”

    再怎么遮掩也總有防范不到位的時候。

    中午午休，李京屹回學(xué)校寢室休息，一時忘記吻痕，大剌剌解開扣子，讓高�？磦�正著，追問一下午都沒撬開他的嘴，現(xiàn)在又有機會，高睿自然不會放過。

    于是眾人視線由著高睿的指引落在李京屹脖頸處。他衣領(lǐng)翻折，凸起的喉結(jié)正下方，皮膚顏色加深，印著一枚吻痕。

    又是幾句表達驚訝的臟話炸起，就連唱歌唱到忘我的齊昭月和趙旗都被吸引過來。

    居可琳事不關(guān)己地坐在一旁，為了不顯得突兀，又裝出一副和其他人同款的好奇模樣。

    李京屹瞥她一眼，又不可避免看到她旁邊的段思恒，緩緩啟唇，拋出真心話的答案：

    “女朋友�！�

    第

    6

    章

    居可琳一直都在陪喝酒，玩到后面實在撐不住，搶了張廁所牌去上洗手間。

    包廂里洗手間被人占用，她只好去外面。

    KTV裝修設(shè)計挺符合現(xiàn)在年輕人的審美，角落擺放著積木熊和泡泡瑪特的潮牌玩偶，模糊歌聲穿透厚重包廂門懸浮在走廊上空。

    居可琳跟著指示牌七拐八拐找到衛(wèi)生間，她剛才喝不少，這會兒酒精起作用，腦袋暈呼呼，不過還算清醒。

    出來時站在男女共用洗手池洗手，隔壁男廁所“嘭”一聲傳出悶響，居可琳下意識看過去。

    一啤酒肚的男人從里面晃晃悠悠出來，面紅耳赤，一看就是喝多了，西裝襯衫緊繃著他的肚皮，有那么兩三顆扣子甚至有要崩開的跡象。

    居可琳百無聊賴地收回眼，水溫適中狹帶著細密氣泡沖刷掉手上的泡沫，關(guān)掉閥門，準備去抽紙巾擦干。

    啤酒肚后知后覺注意到她，眼睛登時一亮，目露垂涎：“美女，一個人？”

    居可琳理都不理，將紙巾團成團丟進垃圾桶，轉(zhuǎn)身就走。

    緊接著手腕讓人從身后攥�。骸皠e走啊，跟哥哥我過去喝兩杯，咱們一起玩�！�

    難聞刺鼻的酒氣熏得人頭疼，居可琳嫌惡皺眉：“松手�！�

    “別這么不解風(fēng)情嘛�！逼【贫巧頌槟腥说牧痈�性漸起，他比居可琳還矮些，微仰視：“都是出來玩的，放開點�！�

    “那兒，照照�！本涌闪罩赶蛏砼早R子，面上鄙夷毫不掩飾：“你也配？”

    “你這小娘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啤酒肚惱羞成怒，想來強的，另只手抬起，快要碰到居可琳側(cè)腰時，衣領(lǐng)一緊，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扯著他往后摔。

    “當”一下，撞上墻邊垃圾桶。

    尾巴骨磕到鐵桶邊沿，啤酒肚疼得呲牙咧嘴，緩了一會兒扶著后腰站起來：“你他媽誰啊？”

    李京屹八風(fēng)不動站在居可琳前面，保護意味很明顯。

    “喲�！蹦腥艘姞�，明白過來：“相好的來了？”

    他猥瑣勾唇，湊近：“那一起啊，人多熱——”

    話未說完，窒息感突然襲上咽喉，所有聲音壓回嗓子眼。

    李京屹神色漠然，單只手掐著他脖子，垂著眸，角度俯視像在看垃圾，力道收緊，男人不斷掙扎拍打他的手臂，他照樣無動于衷，直到居可琳一句“差不多行了”，李京屹才放手。

    “滾�！彼�甩開，言簡意賅：“別讓我說第二遍�！�

    啤酒肚臉已經(jīng)漲紅成豬肝色，大腦缺氧的感覺讓他不敢再撒野，麻溜跑走，還不忘維護男人尊嚴，捂著脖子，類似放狠話一般指了下李京屹。

    大概意思是讓他等著。

    居可琳現(xiàn)在有了閑情逸致，還朝他揮揮手：“拜拜啦�！�

    李京屹轉(zhuǎn)身睨她一眼，后者動作停下，訕訕摸了摸鼻尖。

    手上沾了剛才那啤酒肚的油脂和汗液，李京屹走到洗手池前，擰開閥門，開始搓洗。

    居可琳腰后仰，去尋他眼，流氓般地吹聲口哨“好帥呀�！�

    李京屹暫時沒搭理她，等洗完兩遍手，微弓的肩背直起，抽出紙巾邊擦邊看她。

    居可琳半坐在洗手池邊沿，她今天為方便拍照，穿了件挺淳樸的T恤，但是緊身，她身材又好，此刻雙手環(huán)胸，弧度更加傲人，短褲包裹下的長腿交疊，慵懶又嬌媚。

    衛(wèi)生間這里只有他們兩個，燈光明亮，不如包廂里昏暗沉沉，邊邊角角都照得清晰可辨，兩人目光纏在一起，曖昧都無處躲藏。

    “不知道找人陪？”終于，李京屹先開口。

    “你不是來了么。”居可琳上半身前傾，手臂抻直搭在他肩膀，慢慢彎曲環(huán)住他脖頸。

    距離瞬間拉近。

    她知道李京屹一定會跟出來，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討厭是一回事，他護她周全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你在呀。”她又開始黏糊。

    “以為我想管你？”李京屹任由她抱，不推開也不迎合，手閑閑插在褲兜，拽得一批。

    “你不能不管�！本涌闪漳橆a坨紅，眼帶迷離，直勾勾盯著他的唇，靠過去，貼合，輕聲呢喃：“李叔叔交代過你得照顧好我。”

    果肉里那絲甜膩，是居可琳唇釉的味道。

    李京屹現(xiàn)在得到確認。

    捏住她下巴尖，迫使她張開嘴，額稍側(cè)，輕車熟路搗進去。

    酒的醇香和唇釉的甜融合在唇齒間，接吻時的啵嘖聲細細密密充斥在這片區(qū)域。

    李京屹另只手扣著她腰身，完全掌控的姿態(tài)，他沒閉眼，就那么看著居可琳因為他的勾纏呼吸急促。

    繼而輾轉(zhuǎn)加深。

    討厭他也會因為他的吻和觸碰而意亂情迷嗎？

    李京屹目露探究，似要看穿居可琳心底，可她闔著眼，卻因她眼睫顫動攪亂自己的心緒。

    這一吻時間不長不短，都挑起兩人心底的那把火。

    居可琳軟噠噠掛在李京屹身上：“我們回家嗎哥哥�！�

    “不玩了？”李京屹聲音喑啞。

    “不玩了，不好玩�！本涌闪蘸韧昃颇懽泳痛笃饋�，撥開他衣領(lǐng)，咬住他喉結(jié)在齒間磨：“想回去玩你。”

    包廂里的熱鬧還在繼續(xù)，居可琳和李京屹各自找了個理由離開，兩人的車都在學(xué)校停著，現(xiàn)在喝了酒，只能打車回太平山頂。

    回程的一路，兩人分坐在車后座兩側(cè)，中間距離一人寬，誰都沒說話，扭頭看窗外，像是兩個湊巧拼車的陌生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卻在暗暗發(fā)酵，表面上的風(fēng)平浪靜不過是一時而已。

    二十分鐘后，出租車停在別墅區(qū)外，李京屹掃碼付款，和居可琳一前一后朝家里走。

    “嘀”一聲指紋解鎖，門開，跨進去的那一瞬，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總之兩個人的唇就那么貼在了一起。

    居可琳摸索著去開燈，李京屹直接托著她臀往樓上走。

    她一米七多的身高就是放在男生堆里都挺顯眼，但是李京屹照樣能輕輕松松抱起她。

    火勢燒得迅猛且熱烈，蔓延到浴室，淋浴間里霧氣沼沼，悶得人透不過氣。居可琳左手掌根抵在瓷磚墻，右手后伸去推李京屹：“那兒……別……”

    斷續(xù)發(fā)出單音，不成句子。

    長發(fā)全部淋濕黏在臉頰、胸前，還有李京屹臂彎。

    純黑和冷白。

    兩色相融。

    李京屹摟著她肩胛把她提起來，胸膛嚴絲合縫挨著她薄背，唇廝磨她耳廓：“喜歡今天那男生？”

    “嗯？”居可琳現(xiàn)在讓酒精支配，再有李京屹的加持，大腦像是團亂麻般理不清楚，于是沒能第一時間給出回答，李京屹掌心按在她小腹一壓，居可琳忙反應(yīng)過來，抑著喘解釋：“不是，那是我媽交代……嗯……給我的�！�

    “喜歡那種類型？”李京屹又換個問題。

    “你猜�！本涌闪涨肥帐暗哪枪蓜庞殖鰜恚�她抓著他胳��，指甲摳進去：“這么刨根問底，是吃醋了嗎？”

    李京屹下巴清清淺淺蹭她脖子：“自作多情�！�

    “那你——”居可琳頭后仰靠在他肩膀，眼閉著，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你為什么說是女朋友？”

    問得沒頭沒尾。

    李京屹聽得明白，是在指他幾小時前回答的那個真心話。

    水嗆進氣管，居可琳咳嗽兩聲，牽動全身。

    “不然？”李京屹關(guān)掉花灑，手背青筋鼓脹，揩掉居可琳眼尾溢出的淚珠，撫摸她臉際，然后掰向自己，低頸吻：“說是你弄的？”

    他提了提唇角，輕笑：“妹妹？”

    ……

    被抱回臥室后，居可琳整個人就像被抽了骨頭架子，疲乏無力，賴在李京屹身上不動。

    他爽快完就得來伺候她。

    有來有往才有利于他們兩個人后續(xù)合作。

    她趴在李京屹胸前，吹風(fēng)機在耳邊嗡嗡作響，李京屹熟練地給她吹著頭發(fā)，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干。

    又按照之前的流程給她涂水乳護膚，其實李京屹真挺嫌麻煩的，轉(zhuǎn)而一想到如果現(xiàn)在撩挑子不干明早起來她肯定得鬧，那樣只會更麻煩。

    等做完這一切，居可琳已經(jīng)睡死過去，把她放到床上，她立刻一個翻身卷著被子滾到里面。

    單腿曲起，寬大的T恤上縱，隱約露出大腿根部，腿上是紅印未消的指痕。

    李京屹看了兩眼，抽出被子給她蓋好，準備下樓去倒杯水放在居可琳那邊床頭柜，她喝了酒半夜醒來估計會口渴。

    “滴答”兩下，手機亮起，提醒有消息進來。

    是居可琳的。

    李京屹本沒想探究，他八卦欲并不強烈，甚至沒有，等看到段思恒的名字顯示在屏幕上后，他一頓，拿起來輸入密碼解鎖。

    他知道居可琳手機密碼。

    居可琳當然也知道他的。

    他們兩個在彼此面前很少會有秘密，畢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段思恒：【姐姐你到家了嗎？我們結(jié)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