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呵……”鳳袖鸞忽然輕輕的笑了，如芙蓉花開，清冷中透著無比的魅惑艷麗，她掃了一眼追月慘白的小臉，對著君紫璃緩緩點頭：“不錯。既然不是人是狗的話，這么說來她的話的確不算話。”

    追月小臉更是慘白如紙，一雙眸子憤恨的看著鳳袖鸞。

    君紫璃看著鳳袖鸞的笑，心中頓時一動。似乎如云霧打開，那一張笑顏毫無預(yù)兆的闖進(jìn)他的眼底。

    看見追月眼中的憤恨，鳳袖鸞冷冷挑眉，頓了頓，清涼淺笑著開口：“既然如此，那就勞煩璃王稟明皇上，給袖鸞記一功！”

    君紫璃沉默，鳳目深邃的看著鳳袖鸞。

    追月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咬牙切齒的看著鳳袖鸞的笑臉。從來不知道天下還有這么不要臉的女人，罵了她不說，更甚至那話含沙射影的罵了璃王府，也就是罵主子，更甚至牽扯到東璃國上下作風(fēng)，也就是大逆不道的罵了皇上。

    如此天誅之罪，她居然還要記功。簡直是不要臉。

    追月見君紫璃不言語，咬牙大聲道：“鳳袖鸞，今日你辱罵璃王殿下，辱罵皇上，還妄想記功？等著皇上處置你滿門抄斬，殺頭之罪！”

    “哦？”鳳袖鸞鳳眸冷凝，轉(zhuǎn)頭看向追月，神色清冷如冰，眸光似箭：“剛才璃王殿下可是明明說我說的很對，給我記功的。怎么，璃王府的一只狗也比璃王殿下大么？敢質(zhì)疑璃王殿下的話？”

    追月憤恨的眸子染上恐慌的神色，立即看向君紫璃。

    君紫璃面色不變，眸底暗沉加深

    “呵……恕小女子孤陋寡聞，到是不知道了。不過恐怕不但我不知道，怕是全天下的人也不知道璃王府一只狗居然比璃王殿下還大，真是笑話！”鳳袖鸞清冷一笑，再次開口。

    “鳳袖鸞，你……你胡扯！”追月氣怒的瞪著鳳袖鸞。

    “我胡扯么？”鳳袖鸞眸光瞇起，縫隙透出森寒的光：“難道我說的不對？你是說璃王殿下自己罵自己？或者是璃王殿下罵皇上？璃王殿下大逆不道？”

    “你……”一連氣的追問，追月的臉色再次一變，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這樣說來，要是滿門抄斬，殺頭之罪的話，可是璃王殿下當(dāng)仁不讓呢！”頓了頓，鳳袖鸞再次冷厲的開口：“而且璃王府好幾百人，鳳袖鸞怕是連第二都排不上！”

    “你……你……”追月臉色青白交加的看著鳳袖鸞，伸手顫抖的指著她，又一連退了好幾步。無語反駁。

    須臾，只見她停住腳步，秀美的小臉陰狠扭曲的看著鳳袖鸞，眸光迸出森寒的殺機(jī)。

    ‘噌啷’一聲，寶劍出銷，一陣寒光閃過，追月身影一閃，舉著劍，帶著凜冽森寒的殺氣，向著鳳袖鸞眉心刺來。

    寒光凜凜，一擊必殺，端的是快若閃電！

    身形靜站不動，鳳袖鸞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不屑的看著追月手中的劍向著她眉心刺來。

    這種速度，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

    君紫璃身邊的人也不過如此而已。

    “小姐……”杜海老臉一變，身形第一時間沖了過來。

    “小姐……”一直傻站在鳳袖鸞身后的巧兒猛的驚醒，看著向鳳袖鸞刺來寒光閃閃的劍，驚呼一聲，一把抱住了鳳袖鸞的身子，擋在了她的面前。

    鳳袖鸞根本就沒有想到巧兒會擋在她的面前，猛的抬手去推開她。

    同一時間，杜海的身形趕到，去拉開鳳袖鸞的身子，正巧阻住了鳳袖鸞拉開巧兒的手。

    “追月住手！”君紫璃面色一沉，一聲冷喝。

    一拉一拽，只是轉(zhuǎn)瞬之間，伴隨著君紫璃一聲冷喝，只聽‘叱’的一聲，寶劍割破的聲音。巧兒的后背著實被刺了一劍。

    “巧兒！”鳳袖鸞面色大變，大喊了一聲，伸手抱住了巧兒的身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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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給她陪葬

    伴隨著鳳袖鸞一聲大喊，君紫璃面色一沉，瞬間出手，一枚白玉扳指打向追月手中的寶劍。

    ‘�！�的一聲清��，追月手中的寶劍一斷兩截，但已經(jīng)為時已晚，另一半截劍已經(jīng)刺入了巧兒的身體。

    君紫璃看著巧兒后背的半截劍，眸光一冷，衣袖一甩，一陣森寒的風(fēng)掃向追月。

    “啊……”追月一聲慘呼，身子瞬間被打了出去。

    ‘砰’的一聲重響，重重的跌出了幾丈遠(yuǎn)。追月頓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小臉慘白無血色的看著君紫璃。

    君紫璃看也不看追月，目光看向鳳袖鸞。

    鳳袖鸞抬頭，森冷的看了一眼被打出去的追月，轉(zhuǎn)眸看君紫璃，眸光陰沉如雨，昏暗森涼。

    只是一眼，鳳袖鸞便低頭看向巧兒的后背。只見她后背插著半截劍，有鮮袖的血不停的涌出，瞬間便將腳下的地面染袖了一大片。

    臉色再次一冷，出手點了巧兒后背幾處穴道。特殊的手法，干練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接觸到鳳袖鸞森涼昏暗的眸光，君紫璃心中微微一暗，抿唇看著她，當(dāng)看到她的點穴手法，眸光閃過一絲驚異。

    怪異的點穴手法，前所未見，但甚是有效。所過之處，頓時血就止住了。

    君紫璃從來沒見過如此的點穴手法，看著鳳袖鸞的眸光，眸底又深邃了一層。

    逐風(fēng)看著鳳袖鸞的點穴手法，一雙清冷麻木的眸子同樣閃過一抹驚異。如此點穴手法，天下間即便當(dāng)世的三公子也不能做到手到血止。

    杜海也看著鳳袖鸞的點穴手法，想著難道又是云公子教的？但又不像。即便是云公子教的，但這樣的點穴手法，怕是小姐和云錦公子認(rèn)識不是一朝一夕所學(xué)。

    想起云錦的身份，杜海老眼閃過一絲擔(dān)憂。目光定在鳳袖鸞手腕翠綠的手鐲上。翠羽煙云，云族至寶。如今云錦公子給了小姐，希望帶來的不是禍?zhǔn)隆?br />
    但即便是禍?zhǔn)�。依小姐的身份也不必怕了云族�?br />
    更何況如今小姐打了夫人，關(guān)了那些小姐，又和璃王要了天價補(bǔ)償，更甚至是云錦公子作證。相府發(fā)生的這一切早已經(jīng)不同版本的傳遍了天下。

    更甚至出了今日之事。不管璃王殿下上門來為何找小姐，但是依照小姐對巧兒的愛護(hù)，璃王殿下的人傷了巧兒，如今這一幕的后果，怕都是個不好收拾。

    不管以前如何，今日之事后，小姐和璃王的梁子怕是真的算是結(jié)死了。

    還有三日之后相爺便會回來，到時候想來小姐同樣不會放過相爺。

    這么多事兒加在一起，小姐光華太盛，如今小小相府自然掩蓋不住。

    看來他必須要聯(lián)絡(luò)四大護(hù)法了。小姐需要后盾。但就怕這后盾……哎，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杜海一番思量只是轉(zhuǎn)眼之間的事兒，便看向鳳袖鸞懷里的巧兒。

    只見那劍刺到的位置正是她的后心。半截劍都入了體內(nèi)，正中心臟的位置，恐怕無救。老眼掃了一眼君紫璃，只見他神色不明的看著鳳袖鸞。

    璃王殿下要想救一個人，那個人便是一根頭發(fā)絲也不會傷到。而如今他出手，只是打斷了追月的寶劍而已。

    這也就說明璃王殿下根本就是有意保留。

    或者說是……經(jīng)過昨日之事，他想試探小姐？

    不過如今傷的是巧兒，但若傷的是小姐的話……杜�？粗�君紫��，眼底閃過一抹暗沉。

    君紫璃并沒有注意杜海的一番神色變化，目光一直看著鳳袖鸞。自然也看到了鳳袖鸞手腕上的翠羽煙云。

    想起昨日她和云錦親密互動，還有云錦的話，也就是說她一直都識得云錦。

    深邃的眸底涌上濃濃的黑色。心中如被一團(tuán)黑漿翻滾攪拌。她和云錦……

    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死死攥起。看著鳳袖鸞。

    這個女子，自小和他訂婚，如今十六年。只有昨日初見，她沒有任何情緒的找他要補(bǔ)償，十萬兩黃金和三個天價條件，她開的沒有半絲含糊，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后來找天下第一公子的云錦做證人，面對他和云錦，沒有半絲卑微拘泥。后來那一手不輸于他和云錦的字跡，還有后來她的精彩演技，成功的將發(fā)生在她院子的所有事兒都推脫的一干二凈……

    要說昨日她讓他驚訝，那么今日便是驚異。

    她的身上如云霧籠罩，清冷、孤絕、淡漠、涼薄、光明和黑暗，陰寒和冷厲，高貴和清華，卑倪和不屑……世間一切似乎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以至于太多，反而更看不清她的內(nèi)在。

    如此矛盾的綜合體在一個人的身上，讓他想了解更多。只是如今……

    君紫璃心思不過轉(zhuǎn)瞬之間，從鳳袖鸞手腕上移開目光，看向她懷里的巧兒，定在那一柄插在她后背的斷劍上，鳳眸黑色加深。

    “巧兒！”鳳袖鸞點完幾處穴道，扶住巧兒的身子，看著她，喊了兩聲。

    “小姐……”巧兒身子被鳳袖鸞抱住，一開口，一口鮮血頓時流了出來。將鳳袖鸞如水的藍(lán)衣血染一片。

    “別說話！”鳳袖鸞緊緊抱住巧兒虛軟要滑下的身子，怒道：“你傻么？干嘛給我擋劍？”

    “小姐……幸好沒傷到你……”巧兒小臉蒼白無一絲血色，一開口，鮮血更是流的兇猛：“巧兒不想要小姐死……要小姐好好活著……”

    “誰說我會死？”鳳袖鸞看著巧兒，伸手抹去她口中流出的血：“別再說話，我會救你！”

    “小姐……巧兒……巧兒……”巧兒看著鳳袖鸞，虛弱艱難的開口：“巧兒……巧兒怕是不行了……小……小姐……”

    “我說別說話就別說話！你沒聽到么？住口！”鳳袖鸞怒喝了一聲。

    “小姐，再不說……我怕來不及了……”巧兒戀戀不舍的看著鳳袖鸞，搖搖頭。

    鳳袖鸞蹙眉，看著她：“我說過會保護(hù)你，不會讓你死的！”

    “小姐……巧兒好……高興，幸好傷的……不是小姐，巧兒……巧兒好……舍不得小姐……”巧兒似乎想對鳳袖鸞笑一下，剛扯動嘴角，頭一偏，軟在了鳳袖鸞的懷里。

    “巧兒！”鳳袖鸞面色一變，大喊了一聲。

    “巧兒……”杜海老臉亦是一變，也大喊了一聲。

    君紫璃看著胳膊垂落下的巧兒，薄唇緊緊抿起。

    逐風(fēng)同樣緊抿著唇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什么輕微的震動。

    追月一臉慘白虛弱如一張薄紙的躺在幾丈遠(yuǎn)的地上，目光一直不離君紫璃，在君紫璃的臉上感受到了死一般的沉寂，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整個主院籠罩著一層血腥和陰暗。沉靜無聲，似乎連風(fēng)都停止了。

    半響，鳳袖鸞抬頭，看向君紫璃，周身殺氣籠罩，眸光陰暗森涼。

    “如果她有什么不測，璃王府就等著給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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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在此立誓

    聽到鳳袖鸞的話，君紫璃抬眸，鳳目平靜的看著鳳袖鸞，如一汪不見底的深潭，幽黑深邃，沒有半絲波動。

    鳳袖鸞亦是看著君紫璃，眸光陰暗森涼，周身全被陰暗籠罩，彌散著森寒凜冽的殺氣，足可以凍結(jié)十丈開外。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氣場，分毫不讓。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冷凝了一般。

    須臾，君紫璃淡淡的開口：“追月給她償命！”

    聞言，逐風(fēng)麻木清冷的俊臉一變。遠(yuǎn)處，追月面色頓時一片土灰。

    “不夠！”鳳袖鸞冰冷的開口。

    君紫璃面色染上一抹暗沉，看著鳳袖鸞的眸子：“一命換一命，如何不夠？”

    “她是狗，我的巧兒是人，狗的命如何能與人比？”鳳袖鸞挑眉，看著君紫璃：“她在我的眼里連狗都不如，而巧兒在我的眼里，你一個璃王府也不能比。”

    “那你要如何？如今她已經(jīng)沒救了！”君紫璃俊顏上暗沉加深�？粗�鳳袖鸞，鳳目瞇起，他的璃王府抵不過一個小丫鬟的命么？他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杜�？粗�鳳袖鸞，她的話語斷然而有氣勢，老眼閃過一絲清光。有小姐如此一句話，巧兒死得其所。

    這樣的小姐，不枉他耗盡半生守護(hù)在丞相府。值得！

    “我剛才說了，如果她有什么不測，璃王府就等著給她陪葬！”鳳袖鸞森冷的開口。聲音不大，但沒有人會認(rèn)為她的話是在開玩笑。

    “你想動璃王府？”君紫璃深邃的眸光涌上一抹清冷，俊顏幾乎全部籠罩在暗沉之中：“你認(rèn)為你動的了我璃王府么？”

    “那你便等著！”鳳袖鸞冰寒的眸光看著君紫璃，無視他周身的華貴暗沉之氣，伸手舉天，聲音冷如寒冰：“巧兒若死，璃王府必亡！鳳袖鸞在此立誓，天誅地滅！”

    話語擲地有聲，誓言撼天動地！

    一字一句，聲音清冷如珠，似乎敲在人的心坎上，廊檐回蔓中發(fā)出回音，久久不絕。

    君紫璃看著鳳袖鸞，心底頓時一顫，溫潤華貴的俊顏第一次現(xiàn)出絲絲裂痕。震驚，還有震撼，還有什么觸動到了他的最心底處，盤旋沉淀。

    放下手，鳳袖鸞冷冷的看了君紫璃一眼，將巧兒的身子遞給一旁的怔愣的杜海，交待道：“先帶她放到府中最好的房間安置�！�

    “是！”杜海立即回神，接過巧兒。然后看著鳳袖鸞，又看了一眼君紫璃，擔(dān)憂的開口：“小姐……”

    “不用管我，你先去！”鳳袖鸞擺擺手。

    “是！”杜海應(yīng)聲，不再言語，抱著巧兒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君紫璃看著抱著巧兒離去的杜海，鳳目閃過什么。

    丞相府的大總管叫鳳袖鸞為小姐，而不是三小姐。一字之差，卻是代表了對鳳袖鸞的不同。而且看杜海對鳳袖鸞的恭敬。怎么也不是一個丞相府大總管對一個不受寵被欺凌的庶女所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態(tài)度。

    這種恭敬是從骨子里透出的。是那種她說什么，哪怕是死，他都會遵循。和對鳳丞相那種表面的恭敬是不同的。

    這里面是有什么謎題么？

    心念電轉(zhuǎn)間，君紫璃轉(zhuǎn)眸看鳳袖鸞，發(fā)現(xiàn)鳳袖鸞也在冷冷的看著他。那樣的眸光，有凍結(jié)一切的能力，讓他本就暗沉涼薄的心也跟著凍結(jié)起來。

    心底隱隱發(fā)涼，寒可透骨。君紫璃看著鳳袖鸞，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子的目光也能讓他會感受到寒意。

    這種寒意，多少年前他也曾出現(xiàn)過。至于多少年，他已經(jīng)記不得了。似乎是母妃離去時。

    孤絕，冷寒，勢必銷毀一切！

    如今他居然在別人的身上看到了這種目光，而反過來接受這種目光的卻是自己。

    “呵……”君紫璃忽然笑了，薄唇微微抿起一抹弧度，笑的清涼嘲諷。

    鳳袖鸞一怔，看著君紫璃的笑，微微蹙眉。這樣寒涼的笑，似乎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天生嬌寵，榮冠東璃國的璃王身上。

    有一絲迷惑，隨即被冷意所代替。這個男人，間接殺了鳳袖鸞的命，如今又殺了巧兒。這兩筆賬，她不算清楚，她便對不起那個棄了身體可憐離去的女子，更對不起前一刻抱著她為她擋劍的巧兒。

    想到此，鳳袖鸞更是冰冷的看著君紫璃。

    須臾，君紫璃收了笑意，鳳目暗沉漸漸褪去，移開視線，看著西方的天空，淡淡的開口：“十萬兩黃金，三個條件。我都已經(jīng)允你。如今不過是一個小丫鬟，我也還你一條人命。你何苦如此？”

    “那些都是你欠我的！自然是該還的。和今日之事無關(guān)！”鳳袖鸞冷冷的開口。

    “無關(guān)么？”君紫璃轉(zhuǎn)眸，深邃的看著鳳袖鸞，眸底涌動看不清的光澤：“你確定無關(guān)？不是報復(fù)于我對你未嫁先休？”

    “報復(fù)只在于在乎，我不在乎，何來報復(fù)？”鳳袖鸞冷笑。

    君紫璃面色一沉，心底輕輕一顫，挑眉看著鳳袖鸞：“十六年定的親事，你說你不在乎？”

    “不錯！”鳳袖鸞看著君紫璃，沒有半絲停頓的開口：“你只知你不愿這樁婚事，別人又何其所愿？如今還我自由之身，你也補(bǔ)償于我十六年所受的傷害，自然恩怨兩清。不在乎，我要報復(fù)何來？當(dāng)飯吃？當(dāng)水喝么？”

    聞言，君紫璃鳳目涌上了森森的寒意，眸底深沉冰寒的看著鳳袖鸞。

    鳳袖鸞面色清淡的對上他的視線。淡然、嘲諷、不屑……等等情緒一覽無余。讓他看個清楚。

    半響，君紫璃冷寒的眸子瞇起，紫衣華光中籠罩著一抹陰暗沉涼之氣，看著鳳袖鸞：“你也不愿？那為何我聽聞你為此自殺于荷花池？”

    什么是殺人于一擊必殺，刺傷人于一針見血，這一句話便是！

    心底涌上滔天的憤怒，鳳袖鸞看著君紫璃，這個男人，果然是涼薄無情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鳳袖鸞沒嫁他才是上天對她的厚待。即便她有驚才艷艷又如何？也許就算嫁過去，在這個男人的眼里什么也不是。

    愈是憤怒，卻是愈發(fā)的平靜。鳳袖鸞聲音亦是清淡沒有半絲情緒波動：“我坐在荷花池邊賞風(fēng)景，不小心落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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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沒有如果

    鳳袖鸞看著君紫璃，聲音平靜，似乎只是陳述一個事實。由她口中如此說出的話，沒有半分情緒波動，讓人不得懷疑的事實。

    這一份把握，鳳袖鸞做到最美，別說是對面一個人看不出她的心底情緒，哪怕是美國最先進(jìn)的探測儀，也探測不到她的情緒。

    她的心底無論有任何情緒波動，在必要的時候也會變成一湖平靜的死水。否則如何能成為縱橫響徹國際，黑白兩道聞風(fēng)喪膽的國際第一全能殺手。

    她出的任務(wù)，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有失敗過。

    更何況如今是對付一個古人？

    鳳袖鸞看著君紫璃，心底冷笑。想著幸好她這個身體的主人死了，一直覺得那個女子死的可憐，如今她忽然覺得她也許不可憐，而是幸運(yùn)。

    這個涼薄的世界，根本就不適合她那么善良柔軟的女子存活。只適合她這個黑暗黑心比之更涼薄的人生活。

    上天很會安排，這里才是她該在的天地。也許那個女子也會去她該去的地方，找到屬于她存活的天地。

    聞言，君紫璃面色再次一寒，看著鳳袖鸞：“不小心落水？”

    “不錯！我想我說的夠清楚了，璃王殿下耳鳴么？”鳳袖鸞毫不客氣的挑眉，嘲諷道：“難道璃王殿下真以為我會為了自己不想要的幸福而自殺？”

    見君紫璃不語，頓了頓又道：“璃王殿下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即便你是天下所有女人的良人，也不是我鳳袖鸞的良人�！�

    不想要的幸福，不是她的良人么……

    君紫璃似乎早已經(jīng)忘了眼前的女子是他未嫁先休的棄婦。如今聽到她字字珠璣，嘲諷不屑的話，心中忽然抽的疼痛，撕裂心肺一般，讓他幾乎不能自己。

    一張俊美如玉的容顏陰沉的可怕，死死的看著鳳袖鸞，眸底泥漿翻滾。

    鳳袖鸞看著君紫璃，心中冷笑，男人皆是如此，盡管他薄幸，負(fù)了別人，也不允許別人說不。他的尊崇和高傲，得天獨(dú)厚的條件，讓他以為世間的女子都應(yīng)該愛慕他，貪戀他。盡管他負(fù)了別人，別人依然愛他到死。

    簡直是自大和可笑！

    場中再次陷入了死寂。氣壓低的可以七月的暑天飄雪。

    半響，君紫璃周身的暗沉漸漸褪去，看著鳳袖鸞：“如果你想進(jìn)璃王府，我收回休書，八抬大轎，十里錦袖，接你進(jìn)門如何？”

    鳳袖鸞一怔，沒有料到剛才還是針鋒相對，只是片刻便是這么一個晴天大雷。

    看著君紫璃，君紫璃也看著她，眸底涌動著不明的神色。鳳袖鸞似乎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希意和渴望。

    微微眨了一下眸子，鳳袖鸞幾乎懷疑自己眼花。再看，那雙琉璃的眸子里溢滿黑色的漩渦。任何神色都被遮在眸底，看不清。

    逐風(fēng)不敢置信的看著君紫璃，主子居然要重新的接她回璃王府，那瓊?cè)A公主……

    追月躺在遠(yuǎn)處的地上，從君紫璃揮袖將她打了出去到后來讓她償命，一直都是面若死灰。

    “如果我要進(jìn)璃王府，你能保證一生只有我一個女人，璃王府只有我一個女主人么？”須臾，鳳袖鸞挑眉看著君紫璃，緩緩開口。

    君紫璃一怔，震撼的看著鳳袖鸞。

    “呵，不能！”鳳袖鸞淺淺而笑，聲音清冷如風(fēng)：“既然如此，璃王殿下何必如此自辱而辱他人呢！”

    君紫璃抿唇不語，眸底閃過一絲墨色和迷蒙的云霧。

    須臾，云霧散去，他看著鳳袖鸞，只見那女子一襲藍(lán)衣，單薄嬌弱的身軀娉婷筆直站立，本來是柔弱無骨，但是卻可以讓人看到她堅韌博強(qiáng)的靈魂。

    扶搖直上九萬里！

    在她的身上，傾城絕色已經(jīng)成為了陪襯，清冷涼薄，淡漠清華，看起來與這個寒涼的世界是那么的相配。

    在她的面前，他似乎隨時會被掩入塵埃。

    心底有什么一瞬間涌動而出，君紫璃看著鳳袖鸞，聲音低潤，帶著前所未有的肅然：“如果我可以呢！”

    聞言，逐風(fēng)不敢置信的看著君紫璃。

    追月徹底的面若死灰，閉上了眼睛。主子何曾如此對過別的女人如此？即便是瓊?cè)A公主，主子也不會吐口許她一生只要她一個女人。璃王府只有一個女主人。

    鳳袖鸞看著君紫璃，淡漠而笑，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又半分波動，清冷斷然的開口：“沒有如果！”

    君紫璃面色一沉。

    鳳袖鸞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彎身拾起地上的半截劍柄，緩緩抬步向遠(yuǎn)處的追月走去。

    藍(lán)衣淡淡光華，寶劍閃閃寒光。一步一步，走的沉穩(wěn)而涼薄。

    君紫璃鳳眸追隨鳳袖鸞的背影，周身紫色琉璃之光籠罩一層云霧。

    八抬大轎，十里錦袖，再加上他一生唯一的女人，璃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她都不會動心么？

    從昨日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知道她是無情涼薄的。如今方才知道昨日只不過是看了冰山一角。

    她的心何止是無情涼薄，而是淡漠黑暗無心到可怕的地步。

    逐風(fēng)木然冰冷的俊顏今日是一再破功。若說主子今日所言所為已經(jīng)是實屬罕見，那么鳳袖鸞斷然的回絕主子，便更是讓他震撼。

    想進(jìn)璃王府的女人怕是都可以擠成頭破血流。世間還有這樣的女子不為所動。但是看著她背影，清冷孤絕，淡漠寒涼，比主子更涼薄的性情，便真的知道，她的確不在乎主子。

    追月看著鳳袖鸞一步一步向她走來，面上的死灰之色漸漸褪去，這樣清華無雙的女子，她的確不能比。

    更是后悔，她根本就不該招惹她。一直以為主子愛護(hù)于她，但是今日她終于明白，沒有主子的愛護(hù)，她什么也不是。一條狗都不是。

    鳳袖鸞走到追月面前停住腳步，看著她臉色不停變換的神色，似乎可以看到她心底一切想法。

    透徹、醒悟、后悔、決絕，蒼涼，悲哀……一切盡在那張慘白的小臉上，和那雙對著君紫璃貪戀不舍的眸子上。

    靜靜看了半響，鳳袖鸞嘴角微彎，對著她扯出一抹淡漠的笑，眸光掃了一眼靜然不動的君紫璃，緩緩開口�！笆悄阕圆�，還是我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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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千年靈芝

    追月看著鳳袖鸞，虛弱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起來。然后她急迫的轉(zhuǎn)眸看向君紫璃。

    鳳袖鸞也隨著她淺笑的轉(zhuǎn)眸，同樣看向君紫璃。

    只見君紫璃一直站在原來的地方，紫衣滟華，巍然不動，掩在廊檐暗影下的容顏褪去了早先的暗沉森寒，如今看不清表情。

    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鳳袖鸞就可以猜出，他的臉上如今一定是那種淡漠涼薄。

    只是一眼，鳳袖鸞收回視線，看著追月慘白無血色的小臉挑眉：“如何？我可以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你是自裁，還是我送你一程？”

    “我……”追月收回視線，眸底現(xiàn)出深深的恐懼，身子顫抖的更是厲害。

    鳳袖鸞心中冷笑的看著追月，不知道這樣的女人如何在君紫璃這樣的人身邊跟了若干年。

    逐風(fēng)和追月，若論君紫璃用人來說，逐風(fēng)沉穩(wěn)，淡漠，無情，顯然有能力跟隨在君紫璃的身邊。而追月則是剛好相反，輕浮、魯莽、性情刁鉆，美貌也只是中等，顯然是不合格的。

    “看來你需要我送你一程！那么就不必等一炷香了。”鳳袖鸞五根手指轉(zhuǎn)了一圈手中的半截寶劍，淡漠的開口，話音未落，斷劍向著追月心口刺去。

    位置分毫不差，正是巧兒被她刺傷的地方。

    “主子！”逐風(fēng)看著鳳袖鸞的劍，忽然跪倒在地上。面色慘白的看著君紫璃：“求主子救追月一命！”

    君紫璃淡漠的看著鳳袖鸞手中的劍，似乎沒有聽到逐風(fēng)的話，看也不看他一眼。

    鳳袖鸞似乎也沒有聽到逐風(fēng)的話，手中的動作沒有半分停頓，一寸寸的逼近追月的心口。

    “主子！”逐風(fēng)再次開口。

    “咎由自取。你認(rèn)為我該救她？”君紫璃收回視線，看著逐風(fēng)，淡漠清寒：“或者你是想要我用璃王府換她的命？”

    逐風(fēng)臉色頓時慘白，眼看鳳袖鸞的劍尖就要刺入追月心口，情急開口道：“主子不看追月多年侍候的情分，可是她是瓊?cè)A公主送給主子的人，主子如何對瓊?cè)A公主交待……”

    話音未落，看到君紫璃猛然沉下的臉，逐風(fēng)頓時住了口。

    瓊?cè)A公主？鳳袖鸞如水的眸子閃過一抹冷光。原來君紫璃喜歡的人是瓊?cè)A公主。這便是他未嫁先休了鳳袖鸞的原因么？

    那個據(jù)說五年前險些被云錦砍掉一只手的女人，西涼國最受寵，才貌雙全的第一美人？

    瓊?cè)A公主？追月是她的人？

    ‘叱’的一聲刀劍割破的聲響，鳳袖鸞嘴角一抹冷凝的弧度。無論她是誰的人，君紫璃的人也好，那個瓊?cè)A公主的女人也好。今日她都要為巧兒償命。

    眼看著寶劍刺入追月的身體，逐風(fēng)變色大變。跪著的身影一閃，清冷一聲，寶劍出銷。

    寒光閃閃的寶劍帶著凜冽森寒的殺氣，向著鳳袖鸞后背刺來。

    他的劍法比追月的劍法快了不止十倍！

    這才是君紫璃的人！鳳袖鸞看也不看身后，依然將手中的劍穩(wěn)穩(wěn)的一寸一寸遞進(jìn)追月的身體里。

    追月胸前頓時溢開一大片血蓮花。

    君紫璃眸光一緊。但是依然沒有動手。

    逐風(fēng)的劍尖在鳳袖鸞的后背心一寸之處頓住，俊顏慘白的看著眼前巋然不動的女子。她在專心的做著一件事情——?dú)⑷耍?br />
    而他的劍再也遞進(jìn)不了一寸。

    “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刺激？”鳳袖鸞不回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追月。

    “你……”追月嘴角鮮袖的血流出，眸底的恐懼不減反增�？粗�鳳袖鸞似笑非笑的神色，像是看地獄的勾魂使者。

    “你對著我出劍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鳳袖鸞細(xì)挑眉梢，繼續(xù)盯著追月的眼睛。

    追月似乎連顫抖都不會了。只是恐懼的看著她。

    “張揚(yáng)要有本錢。殺人也要有本錢。如果你沒有，下輩子最好別再遇見我！”鳳袖鸞手腕微微一用力，劍柄再次向著她身體遞進(jìn)了一寸。

    就在鳳袖鸞手腕用力的一瞬間，一道白光閃過，‘�！�的一聲清��，打在了劍柄上。劍柄一碎兩段。

    鳳袖鸞手腕一麻，受不住內(nèi)力的脫手，‘鐺’的一聲清響，劍柄落地。

    鳳袖鸞眸光微微瞇起，看著落到地上的劍柄，轉(zhuǎn)眸看君紫璃眸光森涼：“璃王殿下這是何意？”

    君紫璃不看追月，微抿著薄唇看著鳳袖鸞，眸底一汪黑色。半響，緩緩開口：“如今你的丫頭也許還有救。你就如此定論要?dú)⑺�。是不是太早？�?br />
    “璃王殿下認(rèn)為早么？”鳳袖鸞冷冷的挑眉：“那么你將巧兒給我救活回來如何？我便饒她一命！”

    君紫璃不語，看著鳳袖鸞，深深凝視。

    “不能么？那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鳳袖鸞眸光一冷，手腕攸然掐住了追月的脖子，快若閃電。

    逐風(fēng)一怔，根本就沒看到鳳袖鸞是如何出手的。指著她后背心的劍微微一顫。

    “主……子……”追月費(fèi)力吐出口一句話，根本就沒有半絲反抗的余地，嘴角有鮮血溢出，胸前鮮血如注。生命進(jìn)入了倒計時。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冷凝了一般，空氣也凍結(jié)了。

    “主……主子……”同仁渙散，追月戀戀不舍的看著君紫璃，奄奄一息的閉上了眼睛。

    “逐風(fēng)！回府去取千年靈芝！”君紫璃忽然開口。

    逐風(fēng)頓時一驚，回身看著君紫璃：“主子？”

    “立即回府去��！”君紫璃沉聲開口。

    “……是！”逐風(fēng)看了一眼眼前沒有半絲松手的鳳袖鸞，緩緩撤了手中的劍，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君紫璃目光定在鳳袖鸞的手上，她手腕翠綠的手鐲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淡淡光華，與她周身的光華如此相配。

    琉璃的眸子微微瞇起，眸底如一壁深淵，一眼看不到底。

    須臾，他從鳳袖鸞手上移開視線，看著她淡漠的側(cè)臉，沉聲道：“我用千年靈芝救你的丫頭，你可以松手了？”

    瓊?cè)A公主對君紫璃影響如此之大么？讓他舍得用千年靈芝來換她的人？

    鳳袖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轉(zhuǎn)眸看向君紫璃，聲音冰冷：“你最好期盼你的千年靈芝真的管用！否則……她的命和璃王府都要陪葬！”

    話落，猛的嫌惡松手。追月半躺著的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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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如此情深

    松了手，鳳袖鸞看也不再看追月一眼，伸手入懷，繡著一朵白梅的白色娟帕取出，仔細(xì)的擦著手。

    白梅清傲，繡功堪絕�？呻[隱看到刺繡女子一身清骨。

    鳳袖鸞漫不經(jīng)心的擦著手，動作優(yōu)雅，高貴清華。一襲藍(lán)衣在明媚的陽光下點點光華，胸前被先前巧兒染袖一大片鮮血尤其醒目，但給人的感覺卻不顯污濁，而是清水芙蓉，純?nèi)皇�潔�?br />
    君紫璃看著鳳袖鸞，紫色琉璃的眸光一點點黑色加深。如云霧雕琢，繚繞不去。

    “咳咳……咳咳……”追月伸手捂著脖子，虛弱的咳嗽著。整個丞相府靜寂無聲，只聽到她沙啞的咳嗽聲尤為清晰。

    半響，擦完手，鳳袖鸞將娟帕脫手丟棄在地上。正好砸在了躺在血泊中的追月面前。

    看到扔到她面前的白色娟帕，追月猛的停住了咳嗽，臉色蒼白的看著鳳袖鸞，小半截斷劍依然插在她的胸前，那朵白梅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想起先前鳳袖鸞如地獄魔鬼一般的殺氣，追月身子不停的哆嗦了起來。

    鳳袖鸞嘴角扯動，冷冷一笑。看其仆，觀其主，瓊?cè)A公主也未必如傳言所說的那么好。傳言這東西，本來就最不可信。

    感受到君紫璃幽深的眸光一直定在她的身上，鳳袖鸞淡漠的轉(zhuǎn)頭，也看著君紫璃。

    微風(fēng)吹過，吹起君紫璃紫色華貴的錦袍，大朵大朵的曼陀羅滟滟花開。頭上紫金冠散發(fā)出琉璃華光，青絲隨著清風(fēng)飄揚(yáng)。

    君子如玉，美如琉璃。莫過于此了！

    無怪乎天下三公子之人！萬千閨中女人的春閨夢里人。

    但不過是空有其表，內(nèi)腹實則陰沉薄幸之人�？粗�君紫��，鳳袖鸞很是懷疑，他真的懂得愛么？

    君紫璃也看著鳳袖鸞，世間竟有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如何形容呢！天山雪蓮，洛水芙蓉，春之海棠，冬之寒梅。

    這樣的女子讓人想……

    “主子！”一道黑影一閃，帶著一絲清涼暗沉之色，逐風(fēng)飄身而落在了君紫璃的面前，打斷了他的神思。

    君紫璃微微蹙眉，轉(zhuǎn)過頭看著逐風(fēng)，臉色閃過一絲不悅：“可是取來了？”

    “是！”逐風(fēng)雙手躬身地上一個錦盒。躬身應(yīng)是。

    錦盒是上好的罕見袖玉雕琢而成，玉面上雕刻著七彩金鳳。金鳳的眼睛是罕見的袖火石，金鳳的鳳尾鑲嵌著拇指大的幾顆夜明珠。

    整個盒子不過是雙掌托起那么大。精巧漂亮，一拿出來便是金光閃閃，一見就是彌足珍貴的上上品。

    用這樣的盒子來裝千年靈芝的確是物盡所值。鳳袖鸞看著逐風(fēng)手中的盒子。想著這個是不是真的能救巧兒。

    君紫璃看著逐風(fēng)手中的錦盒，并不伸手接，只是靜靜的看著，眸底閃過一抹傷色，周身光華的氣息陰郁哀涼了幾分。

    “主子？”逐風(fēng)看著君紫璃的神色，輕聲開口。

    君紫璃不語，依然看著盒子。似乎沉浸在某種思緒里，不能自拔。

    鳳袖鸞看著君紫璃的神色，顯然這個盒子對他很重要。既然如此重要還拿出來，那么便說明瓊?cè)A公主在他心中更重要了。

    一個是西涼國最受寵的公主，一個是東璃國最尊貴的璃王。兩個都是天生嬌寵。起了愛情的火花的確很正常。

    但是有些人卻不知道，這種越是絢爛的東西，越是短暫，甚至是奢求。

    都說涼薄之人一旦動情，便最是深情。君紫璃為了瓊?cè)A公主舍得拿出彌足珍貴的千年靈芝，而且靈芝本來就罕有，而且這株靈芝顯然對他很重要。只是不知道那瓊?cè)A公主對君紫璃是否也是如此情深？

    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情深這種東西，最不可靠。就如她和亞林……

    想起亞林，心中頓時一沉。臉色淡漠的神色更清涼了幾分。

    許久，君紫璃抬頭看鳳袖鸞。眸光深邃的似乎要將她吸進(jìn)去。對著逐風(fēng)緩緩開口：“將它送去給三小姐！”

    “主子，追月咎由自取……這靈芝是……”逐風(fēng)緊緊咬著嘴唇，看著君紫璃，忽然跪地：“主子還是收回！屬下覺得瓊?cè)A公主一定會諒解你的……”

    “送去！”君紫璃面色一沉，低沉的打斷逐風(fēng)的話。聲音帶著透骨的凌厲。

    “主子？”逐風(fēng)跪地不動。

    “你是也想反了么？”君紫璃陰沉著臉看著逐風(fēng)，鳳目薄怒陰寒之色：“看來我平日是太縱容你們了。璃王府小的要著不下你們了么？璃王府的狗當(dāng)真比主人還大么？”

    “屬下不敢！主子恕罪！”逐風(fēng)面色頓時慘白，立即垂首。

    “送去！”君紫璃怒喝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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