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本就身材瘦削,膚色長期都泛著一股不健康的蒼白,又穿上寬大的病號服,凌亂的白發(fā)垂落,略微遮住眼眸,凌厲的尖銳感稍減,變作羸弱可憐。
且,單是這樣還不夠,她還扯了扯被子,將受傷的小腿露出一截,夾板被繃帶捆了好幾圈,綁在纖細小腿上,看起來就特別唬人。
以至于讓剛剛走回來的人,又一次被定在原地。
“睡覺,”許風擾又伸腿去踹,莫名其妙就踹上癮了,不過她還是注意了些,之前踹的是膝蓋往里,這次稍往上,壓在了睡裙邊邊。
因柳聽頌之前心慌意亂下,滿腦子都是許風擾,和梨子囑咐了一大堆,卻忘了自個,幸好梨子貼心,想到柳聽頌肯定不愿離開,索性將洗漱用品、睡衣等全部裝上。
可她再貼心,也難免有失誤,出門慌慌張張的,只顧著拿東西,卻沒考慮到其他。
比如柳聽頌身上這件睡裙,雖是這幾日常穿的,但……
墨綠色綢緞睡裙,細帶勾著薄肩,露出平直的一字鎖骨,垂落的領口露出若隱若現的白,側邊開叉,后面鏤空,在悶熱夏日中,確實清涼得很。
許風擾放下腿,沒敢繼續(xù)貼著,連視線都垂落往下。
雖說在一起的時候,該做過的都做過了,不該看的該看的也看完了,但突然那么一遭,總會有些不自在。
“睡覺,”她硬邦邦地開口。
“等你睡著,我再回去,”見許風擾態(tài)度堅決,柳聽頌終于退了一步。
許風擾還想再說,她卻嘆息般開口央求:“我心里不踏實,回去躺著也不會舒服的�!�
她看著許風擾,清潤的眼眸波光瀲滟著,生出幾分繾綣的溫柔,像在討好告饒,讓人狠不下心拒絕。
可哪里能讓她穿成這樣在旁邊坐著?
且不說柳聽頌會不會著涼,要是有人闖入,瞧見這一幕,會不會覺得她許風擾有什么特別的癖好……
耳邊的風還在呼嘯,隱隱有雷聲響起。
許風擾沉默了片刻,最后往旁邊挪了挪,繼而微微側身,盡量背對著柳聽頌,便道:“上來�!�
之前步步設計、想方設法往許風擾身上貼的女人,現在倒猶豫起來,竟還僵在原地。
“我困了,”那點煩悶的情緒又涌上來,許風擾悶聲開口。
另一人繼續(xù)沉默,又變成了木頭。
許風擾只好故技重施:“我頭疼。”
這不,話音剛落,那人就關了燈,被子被小心掀開,床鋪一沉。
單人病房的好處就體現在這了,不僅旁邊有張陪護床、獨立的衛(wèi)生間,就連病床都寬了許多,能讓兩個人并排躺下,只是這位置……
許風擾回了回身子,感受到一大片空曠空間,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睡都,莫不是變成一片紙片,死死立在床邊了?
“柳聽頌。”
“嗯?”
許風擾命令道:“過來點�!�
“我……”
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許風擾就打斷道:“頭疼。”
這兩字成了最好的要挾,徹底將柳聽頌拿捏。
這邊一說完,她就挪過來一點。
只是許風擾還不滿意,索性平躺回去,又硬邦邦冒出一句:“再過來點。”
那人又挪了挪。
“來,”許風擾言簡意賅
柳聽頌再挪。
直到對方的手臂貼到自己,許風擾才停下。
也不知道柳聽頌怎么敢睡成之前那樣的,稍一翻身就會摔下去,等會陪護不成,反變患者,那才是最可笑。
一時無人開口,許風擾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燈開了又關,關了又開,殘留的光亮竟讓眼前不再那么漆黑,以至于能看清些許,但也沒什么好看見的。
說困都是催促柳聽頌的假話,她剛才睡醒,怎么可能才喝了口水就困了,看柳聽頌今兒畏畏縮縮的怯弱模樣,哪里像是會給她下安眠藥的樣子?
許風擾這下精神的很,將腦子里的綿羊從一數到一百,又從一百數到一,除了讓腦子更暈外,沒有半點作用。
她躺得難受,不由動了動身子,和她緊貼的那人頓時繃緊,連呼吸都快了些。
顯然還是沒睡著。
估計也沒辦法睡著。
許風擾閉上眼,可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在腦子里冒出,連同之前的情緒一并折磨著她。
煩。
這次是真的煩。
許風擾睜開眼,突然冒出一句:“橙子和你說什么了?”
還是沒辦法不理會。
旁邊的人顫了下,還沒有說話呢,許風擾又說了句:“你要是再說沒有,或者不說話的話,我就叫人把你趕出去�!�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沒給柳聽頌留下一點回旋的余地,是真在威脅柳聽頌。
柳聽頌果真怕了,嘴唇碾磨,措辭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后只道:“橙子她挺關心你的�!�
話到此處,許風擾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說實話,她剛清醒時,看見柳聽頌站在旁邊時,心中其實沒有太多驚訝,停車場中那么多人在旁邊瞧著,消息必然是會傳出去的,柳聽頌知道也不奇怪,她甚至一下子就猜到是誰給了柳聽頌地址,一點沒覺得驚訝。
但讓她沒想到是,橙子竟會和她說那么多。
不怪她之前放心,甚至沒有提前警告她們不準亂說,因為許風擾很清楚燃隕三人對柳聽頌的態(tài)度,雖有為許風擾遭遇的憤懣與不平,但實際還是很感激柳聽頌的。
大家心里都清楚,當年若不是有柳聽頌,憑著許風擾一個人,燃隕樂隊是怎么都成立不了的,所以念著這個恩情,她們根本不可能對柳聽頌惡語相向,或者做出什么遷怒行為。
不然許風擾生病那會,楚澄也不會松口幫柳聽頌送藥送粥。
大家的態(tài)度始終是模糊著,搖擺不定的,不敢親近太多,也不會惡意抵觸,甚至會在柳聽頌主動開口后,松口幫忙。
同時也是這個原因,在她們知道柳聽頌回國,甚至和許風擾接觸過后,除了楚澄外,都沒有主動詢問過,不然以那么好的關系,怎么可能不將朋友的桃花問個清清楚楚?
如今知道楚澄竟忍不住為她出頭,許風擾揉了揉鼻子,莫名有點鼻酸。
大部分人都知道要講道理,要講恩情,可當有人愿意不管不顧地站在你這邊時,總歸還是讓人感動的。
“小野她話不多,但也幫著說了不少,”柳聽頌補充了句。
這人也是怪得很,居然還在幫責怪自己、抱怨自己的人說話。
許風擾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自顧自躺著緩了一會,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柳聽頌,我們聊聊吧�!�
又是這句話。
之前的聊天沒有結果,但如今又要聊什么呢?
屋外淅瀝瀝瀝得下起雨,將枝葉拍得沙沙作響,這場醞釀許久的雨,終于還是落了下來,將周圍遮擋得更加安靜,空氣中多了一絲清涼的泥土味道。
許風擾等了一會,見她沒有回答,又用手肘碰了碰對方,喊:“柳聽頌�!�
那人停頓了下,才輕聲道:“你能不能再咬我一口。”
第25章
你是狗?不被咬就咬人?
“要不你再咬我一口�!�
話語摻在雨聲中,
飄忽又低弱,讓人分不清到底是雨聲,還是自己的幻聽。
許風擾愣了一會,
才詫異問道:“柳聽頌你說了什么?”
那人回答得很快,
幾乎是下一秒就接上:“咬我�!�
許風擾懵了下,好不容易才用踹人取代的懲罰方式,
現在又被對方提起,后槽牙再一次癢起來。
這樣的感受讓人煩躁,以至于語氣變得更沖,
兇巴巴地斥道:“柳聽頌你是不是欠的。”
話雖這樣說,
但許風擾心里卻清楚,
這人在鬧什么,當愧疚情緒無法緩和,
便只會懲罰自己,
以此來讓自己好受一點。
可不代表她會配合。
她憑什么配合。
許風擾語氣一冷,
就道:“你別想,
柳聽頌。”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過去了,
你欠我的,
根本不是咬幾口就能解決的。”
“你最好一直難受、一直愧疚,
一直覺得對不起我。”
情緒翻涌,清涼的、帶著濕氣的風不能撫平煩躁,許風擾不得不承認,自己始終做不到放下,那塊石頭始終在心口堵住,只要輕輕一碰,
她就要變成滿身是刺的刺猬,像被打怕的狗,
只要有人路過,它就開始齜牙,發(fā)出警告的嗚咽。
又開始煩了。
早知道她就不該心軟,應該將對方趕走的。
她反悔了,她現在又不想談了,許風擾沒有堅持上一個決定,幾乎是瞬間就做出決定,然后脫口而出道:“柳聽頌,你明早就走,我不需要陪護�!�
旁邊的人僵著身子,手臂貼近的地方冰涼一片,好像被人一下子掐住脖子,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可許風擾沒有再理會,側身拉遠距離。
雨聲更大,彈珠大小的雨滴不斷往玻璃窗上砸,風聲更大。
許風擾閉眼要睡,那人卻側身貼過來。
“對不起……”壓抑的聲音悶悶響起,落在許風擾后脖頸。
她又一次重復:“對不起……”
被拉遠的距離被壓縮至不存在,柳聽頌緊緊貼著她,抬手要抱卻又不敢,虎口掐在她的側腰,軀體冰涼、呼吸卻滾燙,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摔砸在許風擾后頸,炸開朵朵水花。
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開始哭了。
許風擾擰起眉頭。
“對不起……”她反反復復說著,緊繃的弦終于崩壞,積攢了一晚上的情緒徹底崩壞。
“求、求你,別趕我走,”她整個人都在抖,聲音發(fā)顫,作為歌手最基本的吐字清晰能力都喪失。
“對不起,”她好像就只會這三個字了,反反復復,不斷重復。
開合的唇劃過脖頸,結疤的地方粗糙,掀起細微刺痛。
許風擾沒有反應,既沒有推開對方,也沒有安慰,就這樣直挺挺躺在那兒。
這樣的舉動顯然讓柳聽頌更崩潰,壓抑的哭聲在房間里環(huán)繞,一個個細碎的吻落了下來。
輕貼片刻就移開的、緊緊壓下的、帶著呢喃的、被齒尖劃過的、還有咬住、吮吸的。
情緒早就崩潰,只剩下呆呆木木的軀體,直到此刻才從保護機制中抽離出來。
掐著腰的虎口越發(fā)收緊,不斷將人往自己懷里壓,許是許風擾不在意的沉默態(tài)度,讓柳聽頌越發(fā)急切,甚至開始一下又一下地咬住薄皮,試圖用這種方式獲得些許回應。
“別走、我沒辦法離開你……”
“我不行、阿風……”
不斷央求的沙啞聲音,手在腰間摩擦,單薄布料貼在一塊,許多感觸都變得格外清晰。
許風擾思緒卻恍惚,遲來的道歉一聲接著一聲,卻沒有讓她好受半點,只剩下煩躁。
煩躁。
吮吸加重,變成啃咬,在最敏感的肌理處,留下大大小小的痕跡。
許風擾不禁仰頭,發(fā)出一聲悶哼。
虎口下的腰肢也繃緊,被掀起的衣角露出勁瘦線條,下一秒又被人壓住,握在掌心。
這讓許風擾想到之前看過的同人文,是楚澄從乘風超話里翻出來的,被她發(fā)在群里,強烈要求每一個人都要看。
因為里頭的楚澄被描寫成一只巨大的狼人,而許風擾則是個脆弱瘦小的吸血鬼,每天晚上都要被狼人以各種方式壓在身下啃咬,就是像柳聽頌現在這樣,只是力度可能還需要更重一點,畢竟那個描寫用了血肉模糊這個詞。
“嘶……”
力度突然加重,許風擾忍不住痛呼一聲。
倒也沒破皮,只是留下的一個非常小的牙印,但這處皮膚細膩,平常洗澡隨便一搓就發(fā)紅,更何況是這樣。
許風擾都不敢想,要是被咬得血肉模糊會怎么樣,那些寫同人文的小孩也是真敢想。
又是一口咬下,印在大動脈左右,齒尖碾磨著心跳,身后的人體溫變得越發(fā)炙熱,好像真的變成那所謂的狼人。
可今夜無月,只有被黑云覆蓋的天空與大雨,轟隆隆的雷聲,隨時能將吸血鬼嚇死。
手在腰間左右盤旋,藍白條紋襯衫被揉亂,垂落的長發(fā)與白發(fā)糾纏在一塊,脖頸覆著一層晶瑩水跡,吻痕與牙印交織,描繪出繁瑣瑰麗的紋路,猶如纏繞包裹的藤蔓。
哽咽的道歉還在繼續(xù),可被懲罰的人卻是許風擾。
煩人。
她都不敢想,明天起來之后,自己的脖頸周圍會有多精彩,這地方遮都遮不住。
可這樣的縱容,卻沒有讓柳聽頌緩和半點。
她一直在抖,整個人都顫得厲害,即便她沒有開口述說,但仍讓人感受到了她的恐懼。
可出事故的人沒什么感覺,反倒是她這個連旁觀者都談不上的人,害怕到連分開片刻都不行,非要坐在旁邊守著許風擾,生怕一眨眼她又消失不見。
煩。
柳聽頌怎么會那么煩人。
許風擾皺起眉頭,最后還是沒能繼續(xù)保持沉默,她突然一翻身,便抬手就掐住柳聽頌脖頸,將人往床里按。
沒控制住的力度,讓床發(fā)出咿呀一聲。
可兩個人都沒有理會,掐在脖頸的手微微用力,逼迫著對方仰頭,而許風擾偏頭咬了上去。
咸澀的味道與熱氣交織,里頭還藏有一絲淡淡的薄荷味道,顫抖的唇貼在皮膚上,莫名有些癢。
那人想要說些什么,卻被許風擾用力堵住,不準任何一個字再冒出。
忽有雷電閃過,照亮整個房間。
藍白病服不知什么時候被解開,只剩下一顆扣子在強撐著,將領口虛虛遮掩,露出里頭大片大片泛起薄粉的蒼白肌理,隱隱可見凸起的骨頭,強勢與薄弱,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卻在她身上融合。
而被壓在身下的女人,發(fā)絲散亂,細帶垂落,領子下落,眼眶周圍覆上一層盈盈緋色,微微一顫,眼尾的水珠就破碎開。
雷電聲隨之響起,病房又一次陷入漆黑。
唇舌相碰的嘖嘖聲,被堵住的壓抑呼吸,許風擾的動作暴戾,每一次唇分再落下,束在脖頸的手就會更用力。
“柳聽頌你是狗嗎?”惡劣的話語沒有掩飾半點,字句中帶著戲弄。
“嗯?”
“不被咬就咬人?”
“你什么時候那么欠了?”
隨著一聲聲問話落下的,是一個個啃咬般的吻,之前被咬開的地方,至今沒能有半點好轉,反而在一次次撕開后,越發(fā)皮開肉綻,血珠再一次凝聚,又被薄唇碾破,染在兩人的唇舌間。
往日被壓制的惡劣,眼下都被一聲聲道歉激出。
氧氣被掠奪得干凈,眼前出現一片白。
許風擾隨之往下,咬住對方下顎,毫不留情的一口。
柳聽頌下意識想往后縮,卻被扣著脖子扯回來。
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機會已經給了不止一次,是她甘愿一步步往前,一次又一次地招惹自己。
尖牙咬向喉管,雷電又一次出現,唇間的血珠與蒼白膚色相襯,銀白色的發(fā)絲與碧色眼眸,恍惚間,還真以為瞧見了吸血鬼。
但不同于,被壓在純白床單上的祭品沒有反抗,反倒主動伸手,勾著主人的脖頸,邀請她品嘗。
大大小小的咬痕出現,呼吸散亂,單薄的睡裙不斷往下落,直到露出半邊弧度。
視線垂落,卻選擇往上,又一次咬住對方的唇。
柳聽頌微微張開唇,邀請著對方繼續(xù)。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形成一道細密的白簾,將周圍都遮掩,水從窗戶縫隙擠入,滴答落在地上。
有護士推車走過,輪子在地上滾動,其中摻雜著些許說話聲,好一會才消失不見。
病房里頭的動靜逐漸放緩,最后消失不見。
許風擾整個人都趴在柳聽頌身上,頭還是暈的,折騰了一會就嫌難受。
眼下,兩個人都在喘氣,試圖將雜亂呼吸調整。
掉落一半的被褥又被扯回,重新蓋在兩人身上,柳聽頌松開被角、抬起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許風擾的腦袋。
許風擾懶得動,仍由對方動來動去。
這下終于折騰夠了。
柳聽頌哭著宣泄了一通,許風擾發(fā)完了脾氣,現在氛圍陷入詭異的平靜中,無人主動開口,貼在一塊的心臟逐漸同頻,一并跳動。
老遠處好像響起幾聲雞鳴,暗示著今夜的結束,只是濃云還未散開,周圍還是漆黑一片的,地面積了巴掌高的水,正瘋狂往下水道口涌。
許風擾稍緩過來些,才慢吞吞開口:“楚澄和你說什么?”
又是這個問題。
今天晚上的第三遍,看來是下定決心要問清楚了。
柳聽頌沉默了下,不再像之前那樣含糊,盡量簡略地說了些,同時,腦海里中的句句原話響起。
“要不是因為你,阿風她不可能會去追車�!�
“我從來沒見過她瘋成這樣,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是關于你的事,她就像瘋了一樣,完全失控�!�
“我當時跟在后面,看著那面包車飄來飄去,魄都要嚇沒了,生怕她出事�!�
“幸好有水田,要是什么坡,她哪能那么完整地躺在這里?”
“醫(yī)生說她骨頭都撞裂了,可她一點沒表現出來,愣是先把你和那誰的照片刪干凈以后,才想起來叫我打電話。”
柳聽頌省略了大半,但許風擾還是察覺到楚澄的夸張,怪不得能把柳聽頌嚇成這樣。
她只好解釋道:“沒那么危險,我還戴著頭盔呢。”
“那兩個人哪敢對我做什么?打都不敢打,一直在伸手搶單反�!�
“后面速度沒那么快了,只是翻車的時候,我當時剛好伸腿在踹那個狗仔,結果車一翻,腿就撞到前面了�!�
“我之前是以為他拍到了我和你的照片,怕照片爆出去,影響到我自個和燃隕,和你沒有多大的關系�!�
她漫不經心地說著,很是平淡的語氣,好像只是出了一個小意外一般的無所謂,繼而又道:“你沒必要愧疚什么�!�
“是我自己做賊心虛,怕被粉絲瞧見�!�
“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