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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京圈陸家,真真正正的豪門頂層,京城首富。陸家太子爺更是出了名的厲害,不管學什么都是最快的那個,直接一塊兒的地名都是用的他的名字冠名。其中優(yōu)秀和地位可見一斑。但這位爺自從和沈家那位小小姐分手之后,性格大變,實在是叫人不敢得罪。這些年被家里催煩了,甚至發(fā)出話去,自己是不婚主義。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等那位干嬌百寵的沈家小小姐回頭呢。甚至還不惜放棄家里的事業(yè),轉(zhuǎn)身追去了部隊…68清風一縷,十萬八千夢。他還是找不到她的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在那些年想的是什么,在聽見她回來的消息又在想什么。或許永遠放在,貼近心臟,口袋里的照片能給出答案�;蛟S,一直放在枕頭底下的,小雛菊發(fā)圈,也曾記得發(fā)生過什么。再次見面,是在二人的相親宴上。雙方長輩不知道二人之間的事情,聊得熱火朝天,但是一身戎裝,已是校級的小姑娘卻覺得有些尷尬的抬不起頭。

    陸太子爺?shù)谋砬橐怖涞貌恍校D(zhuǎn)動著手里的佛珠,直接說到,“訂婚太麻煩了�!薄爸苯咏Y(jié)婚吧�!毙」媚锉砬殄e錯愕,他不敢轉(zhuǎn)頭,怕暴露自己透紅的耳朵。他曾經(jīng)不小心錯過,這次,決不能再失去機會。

    ——————————

    “軟軟,寫完了嗎?”

    宋淺背對著辦公桌,纖長的手指飛快的解著白大褂的扣子。

    熬了兩個大夜,她的眼皮子都在打架,恨不得馬上躺床上。

    “還有一點,要不學姐你先走�!�

    溫糯舒緩的女聲在空蕩蕩的實驗室房間響起,尤為動聽。

    若是仔細,會發(fā)現(xiàn)其中也帶著顯然的無力,像是疲倦過了頭。

    “沒事,我們一起。”

    宋淺晃了晃腦袋,回頭看向伏案奮筆疾書的師妹。

    眼前的人同樣穿著一身潔白的大褂。

    烏黑柔順的長發(fā),用一根簡單的素色發(fā)圈,束成高高的馬尾,隨著她翻閱資料的動作,輕微的晃動。

    皮膚潔白細膩,如同剝了殼的雞蛋光滑,輕薄透氣的法式劉海下,是雙圓潤的水眸。

    微挺的小翹鼻上架著一副純黑的方框眼鏡,幾乎遮了一半小臉,粉嫩的唇微微抿著。

    看著很嚴謹,又帶著些不開心,顯得很是......軟萌。

    軟萌一詞在他們這群以嚴謹著名的醫(yī)生群體中,或許可能稍稍有些違和。

    可林阮長的太軟,若只觀面相,她一定是那種,一看就好欺負的人兒。

    宋淺承認,她每次看到自家學妹,都會被驚艷到。

    明明靠臉吃飯也行,卻偏偏年少有為。

    京市高考理科狀元,數(shù)理綜滿分,頂級top高校本碩博連讀,大學一年級成了醫(yī)學泰斗鄧教授唯一的關(guān)門弟子。

    她比人家大了兩級,堪堪配的上打個下手,是真的人比人,會比哭的程度。

    不過,她一點都不嫉妒。

    因為被大佬帶飛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上個月,那場由林阮理論主刀的手術(shù),是醫(yī)學史上史無前例的成功,直接讓他們實驗室輕松獲得近億的投資,更是作為典范,被老師用于上課案例分析。

    小小年紀,便嶄露頭角,她的未來一片光明。

    不少人預(yù)言,迄今才二十三歲的林阮,未來在醫(yī)學界的成績,不會低于她如今已是天花板的老師。

    這次,他們熬夜趕制的晨曙計劃書,如果被校部批準,實施。

    那將是他們履歷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這一切,都離不開自已身前,這個長相如同小綿羊的姑娘。

    真不知道這樣一副天然無公害,柔柔弱弱的模樣,怎么會選擇外科。

    畢竟外科是出了名的累和辛苦。

    宋淺打了個哈欠,想到眼前小姑娘在手術(shù)室里,手起刀落,不帶一絲猶豫的利落,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又記起另外一件讓她震驚的事來。

    小師妹前途好的很,怎么結(jié)婚那么早?

    認識兩年的時間,她那老公神秘的很,別說見面,日常連個消息,都是沒有的。

    透明人似的,可有可無。

    若不是進實驗室填個人資料時看見,沒人會認為這么優(yōu)秀的林阮,是個已婚大學生。

    智者不入愛河。

    婚姻是墳?zāi)�,師妹跳的有點早。

    “學姐,好了�!�

    林阮整理好手邊重要的資料,鎖進自已的抽屜里,利落熟練的脫下白大褂,和宋淺一起離開。

    兩人走出實驗室大樓時,天際微微泛著光,些許晨曦透過輕薄的云層散落下來。

    剛剛天亮,此時的大學里,除了零星晨跑的大學生,幾乎沒有什么人,

    林阮在旮旯角找到自已的小電驢,送宋淺到宿舍,又往校門口開去。

    她不住在學校,住在校外。

    京市寸土寸金的汀蘭華府,一套三百多平的全景落地窗大平層,被周傅川記在林阮的名下。

    林阮回到家里,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單手擰開咕嘟半瓶,邊喝水邊打量著自已空蕩蕩的婚房。

    結(jié)婚三年,周傅川,她老公來這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倒不是婚變,也不是感情不和分居。

    而是周傅川出國參加維和任務(wù),根本沒有空和她這個“已婚三年”的新婚妻子培養(yǎng)感情。

    大院最優(yōu)秀、最出眾的天之驕子,從不顧忌任何阻攔因素,一步一步按照自已的計劃,成為自已理想中的模樣。

    和他祖父一樣,做個英雄。

    林阮想到什么,掏出手機,找到備注為“二哥”的微信,發(fā)了條不確定,能不能被看到的信息。

    “今天是媽的生日�!�

    “�!钡囊宦�,消息發(fā)送成功。

    林阮往上拉了拉,幾乎全是她單方面發(fā)送的訊息。

    只有三四條,發(fā)送的時間距離分別是年、月,最近的顯示是剛剛。

    等了幾分鐘,一如既往的石沉大海,少數(shù)幾條回了,也是很短,像是匆忙間回復(fù)的。

    更多的時候,是林阮等他的電話,且是不可回撥的加密號碼。

    作為一名合格的軍嫂,她應(yīng)該明白并且支持自已丈夫的工作。

    林阮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呼出來,心中苦澀和煩悶少了一半。

    悶頭進了浴室,匆匆沖了個澡,設(shè)置好鬧鐘,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鬧鐘響時,林阮還未完全清醒,云里霧里的爬起來,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呆,收拾好自已,拎上客廳里包裝扎實的木盒,打車回了大院。

    車庫里,周傅川的大g落了灰,林阮也沒想開他的。

    她沒駕照,京市的車太多,她害怕。

    出租車開到大院門口被攔了下來,林阮只得下車,自已走進去。

    好在周家大宅的位置離門口不遠,步行也要不得多久。

    林阮沿途走過去,看見不少的車,�?吭诘缆穬膳�,其中不缺乏些眼熟的車牌號。

    她沒有記別人車牌號的嗜好,只是過目不忘。

    況且這些車,在她眼前出現(xiàn)的機會并不少,想不記住都難。

    例如那輛粉的發(fā)亮的保時捷,是她在大院里,最討厭的人——安悅的。

    今天這樣的日子,她來并不奇怪。

    安悅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向周母獻殷勤,順便貶低她。

    至于原因,也單單因為她住進了周家,因為周傅川。

    “伯母,林阮怎么還沒有過來,她怕是忘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哪像我們,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就是二哥,昨晚都從國外趕了回來�!迸域溈v的聲音從房子里面?zhèn)鞒鰜怼?br />
    “你少說幾句......”是大院里其他與周傅川交好的人的聲音。

    林阮停在門外,低垂著頭,微微抿著唇,很不高興。

    她討厭安悅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

    這女的大嗓門,說句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吵得她腦瓜子痛。

    除了煩之外,倒是從她口中得知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周傅川回來了。

    不過似乎只有她這個老婆不知道。

    第2章

    在動家法

    “軟軟,你回來了!怎么不進來呢!”

    住家阿姨張姐手里提著袋垃圾,微微瞪圓了眼,嗔怒的瞧著門外的林阮。

    這孩子,回自個家默不作聲的。

    林阮無視屋子里打量的目光,側(cè)身讓張姐出去,聲音含著笑。

    “剛到。”

    “好姑娘,快進去吧,傅川在老爺子書房呢。”張姐笑嘻嘻的打趣,走遠了還能聽到她嘀嘀咕咕。

    “真不錯,小夫妻長得一個比一個養(yǎng)眼,看著就舒心......以后生的娃娃指不定多好看......”

    林阮提著盒子,換鞋進屋,看了一圈。

    門外停了那么多輛車,進了周家門的只有三個。

    秦深、遲非、安悅,都是大院里的子弟,和周傅川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本該還有一個人的,不過她出國了,還沒回來。

    而自已不過是半路加進來的額外人,若不是兩家的情分,若不是爺爺......

    林阮收斂情緒,不敢再想過去的事情,走到自家婆婆身邊,雙手將禮物遞過去。

    “媽,這是給您的生辰禮�!�

    周母蘇卿接過盒子,隨手放在地上,微微蹙眉,帶著埋怨,“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傅川昨天晚上就回了大院,你總不能比他還要忙�!�

    “我在學校有些重要的事情�!�

    林阮瞥見自家婆婆的動作,輕聲解釋,不等她請,自個找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嫁的是周傅川,又不是周母,再不喜歡自已,也改變不了她和周傅川結(jié)婚的事實。

    又不經(jīng)常見面,也不住在一起。

    “我們都知道他回來的消息,二哥單單沒有告訴你?”

    “看來,你這妻子當?shù)囊膊辉趺礃�,果然小門小戶上不得臺面......”

    安悅親密的挨著周母,伸手拂了拂精心打理的長卷發(fā),不經(jīng)意開口,語氣奚落。

    她這是消停了會兒,又開始作妖了。

    只是,旁人不給她這個機會,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冷冽的男聲打斷。

    “他們也是今天早上來了,才知道的,傅川連軟軟都沒說,怎么會和我們講�!�

    安悅見到來人,往后坐了坐,閉上了嘴,不敢再發(fā)出一點聲音。

    說話的是周家長子周遠山,周傅川的親大哥。

    “安悅,這是周家,你一個外人少說些風涼話,再對軟軟不敬,別想跨進大院的門�!�

    一身板正西服的高大男人,容貌英俊瀟灑,單手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姿態(tài)閑適的從樓上下來。

    他懷里的小團子,一看見林阮,興奮的直拍手,笑的露出了粉嫩的牙床,和整齊的上下八顆牙。

    “啊啊啊啊~”

    “大哥,小寶�!绷秩钜姷街苓h山親切的笑了笑,將他手里撲騰的小團子抱了過來。

    對于處處維護自已的大哥,林阮打心底里敬重。

    “實驗室最近很忙?”周遠山捏了捏手腕,對林阮的語氣,與之前相比,溫和許多。

    “嗯,老師最近在接觸新項目計劃。”林阮握著懷里小侄子軟乎乎的手搖了搖。

    周遠山只和林阮一個人說話,明顯是沒將其他人放在眼里,像秦深、遲非這些清楚周遠山性子的,早已習以為常,不會心生芥蒂。

    畢竟人家的高傲有足夠的底氣。

    周遠山在政商兩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說一不二的人物,任誰都不會腦子抽了,去和他對著干。

    周家兩兄弟關(guān)系極好,都很護短。

    只有安悅這種無腦蠢貨,才會在別人家里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放肆無禮。

    和她姐姐安然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遠山,你弟弟還在老爺子書房,沒下來嗎?”饒是周母在自家大兒子面前,都帶著些小心翼翼。

    “嗯。”周遠山往上瞟了瞟,漫不經(jīng)心道:“老爺子心里有氣,在動家法�!�

    他話一出,屋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周母,簌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面上帶著震驚。

    “傅川才剛回來!”

    她說著,急匆匆的要往上走,想到什么,不自然的退下來,

    站在林阮面前。

    “軟軟,你上去叫爺爺下來,時間也不早了�!�

    老爺子兇的很喔,她進去難看白眼,兒媳婦不同,老爺子對她是從來沒有過一句重話。

    “小寶到奶奶這里來�!敝苣附舆^林阮懷里的小團子,推了推她。

    這個時候知道叫她軟軟了。

    林阮抿唇站起來,往樓上走去,書房在二樓最里側(cè)的一間。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時,周傅川早已受完了家法,站在書桌前聽老爺子訓(xùn)話,單方面的挨罵。

    “誰?不是說了,沒事不要來書房?”

    戰(zhàn)場下來的老將,即使年近古稀,氣勢上依然不怒自威,極有壓迫。

    “爺爺,是我�!�

    軟和溫潤女聲響起的一瞬間,書房里的老人,面色瞬間柔和下來,沒有了之前的緊繃。

    佇立在桌前的年輕男人眉鋒挑了挑,身體站的筆直,眼角余光卻不受控制的移到門口。

    周和光怒瞪自家不動聲色的小子一眼,轉(zhuǎn)而變臉似的,一臉慈祥,和藹開口喚人進來。

    “軟軟呀,你回家了,快進來�!�

    林阮從外面輕輕推開門,入目看見的便是桌前站著的男人。

    他長得極高,一身純白上衣束進軍綠色長褲中,腳上踩著雙軍靴,身材挺拔,寬肩窄腰卻不單薄,五官輪廓利落分明,線條凌厲,剃著寸頭,神情寡淡冷漠。

    整個人銳利不已,帶著凜冽的肆意,偏偏又一身正氣。

    一看,就不是個壞人。

    眼前這人,是她林阮的丈夫,周傅川。

    三年維和,功成名就,他終于舍得回來。

    第3章

    老婆小腰真細

    林阮在看周傅川時,周傅川也在看她。

    他發(fā)現(xiàn),有段時間沒見,自已的小妻子似乎長高了點,圓潤了點。

    視線收回來時,周傅川感覺有些口渴。

    “爺爺,到中午該去宴會了。”

    林阮克制自已的視線不落在那人身上,故作鎮(zhèn)定的開口。

    今日是周母五十歲的生辰,來的名流不少,大院不能隨便進,宴會地點定在酒店。

    周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來,看了孫子一眼,虛咳幾聲,說:“書房有些亂,你們整理下再來�!�

    小兩口多久沒見面了,得給臭小子找些機會,不然媳婦以后不要他了,有的后悔。

    “好,爺爺�!绷秩羁粗芨荡ú徽f話,低聲應(yīng)了應(yīng)。

    周傅川這悶油瓶模樣,看的人直著急,氣的老爺子出去前,用拐杖狠狠敲了他兩下。

    有人作死,明明喜歡的很,偏要裝作不在乎。

    門被關(guān)上,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外面的聒噪蟬鳴聲顯得格外明顯,吱吱個不停。

    林阮向前走幾步,繞過周傅川去整理書桌,他不說話,那她也不會先開這個口。

    明明昨晚回來,今天上午的消息都沒有回。

    難道她就這么不重要?

    周傅川低頭看向默不作聲做事的小姑娘,忽而勾了勾唇角,眼中帶著零星的笑意。

    “林軟軟,你老公回來了,都不帶打個招呼的?這么冷淡�!�

    語氣懶洋洋的,帶絲說不清的膩味,林阮聽在耳中,卻覺得苦澀的要命,鼻子也堵。

    他這人一向如此,好似對什么都不上心,想起來又逗弄一番。

    出去一年半載的,連句話也沒有,這樣的人能娶到老婆,是她林阮鬼迷心竅,瞎了眼看上這么個玩意兒。

    都怪周傅川長得太好,否則她才不跳這個火坑。

    古棕色的厚重紅木書桌上,接連滴落幾顆細小的水珠,砸在桌面上迸濺開,沒有一點聲響。

    周傅川是在和平年代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的軍人,幾番九死一生,警覺心和敏銳度非常人所比。

    房間里只有他和林阮兩個人,什么動靜都逃不過。

    可是在他抬起林阮的頭,看見她哭的小臉濕漉漉,滿臉的淚水,還是愣住了。

    “你哭什么?我又沒欺負你。”他低垂著眼,聲音有些嘶啞,“沒點長進,小哭包�!�

    周傅川自問,沒怎么欺負過她,除了做那檔子事,經(jīng)常惹哭她。

    林阮拍開他的手,從桌面上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淚,接著整理,她不是很想理周傅川。

    起碼,現(xiàn)在是。

    “喂,我剛回來,你就這樣冷落我?”周傅川輕輕扯了扯林阮披散在肩頭的長發(fā)。

    “你別碰我�!绷秩钌鷼獾呐ゎ^,瞪他。

    “沒碰你,我碰我老婆�!敝芨荡〝堊∷募珙^湊近,低頭抵住林阮的額頭,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嘖,昨晚多跑上十幾公里,也該跑回汀蘭華府那小區(qū)的。

    “靠這么近干嗎?”林阮伸手推他。

    “你好看。”周傅川問,聲音嘶啞。

    鬼知道,離開這么久的時間,他經(jīng)常想她,想的要命。

    內(nèi)心的欲望蓋不住,周傅川選擇遵從自已內(nèi)心的想法,握著林阮肩頭的手下移,單只剛好掌握弧度。

    嘖,他老婆小腰真細。

    剛要貼住,被雙白嫩纖細的手撐住了胸膛,周傅川掀目看去,見到林阮驚慌失措的小臉。

    “你瘋了,這是爺爺?shù)臅��!闭Z氣顫巍巍的,讓人更想欺負。

    周傅川聞言站直,心虛似的揉了揉高挺的鼻梁,幫著林阮快速的收拾好書桌,攬著她往外走去。

    是有些過于心急。

    差不多一年多沒做那檔子事,回來一看見她,慌得很。

    “你別碰我。”林阮用手肘頂向周傅川的腰。

    夏日的衣服單薄,這人手掌又寬又大,還溫熱。

    她都出汗了,腰間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關(guān)鍵是心里也煩,因為今天早上信息的事,也因為他回來沒和自已講的事。

    “自個媳婦不準碰,我出家當和尚?”周傅川輕描淡寫的說話,手上的力道卻是加緊,兩個人貼的更近。

    “一見面和我慪氣,鬧什么?”想到剛剛她哭的模樣,周傅川眉頭皺了起來。

    他不喜歡自家老婆哭。

    林阮仰頭看見的,就是他這副“不耐煩”的模樣,心下更委屈。

    語氣也沖,“你昨天回來,為什么不告訴我?今天早上,我給你發(fā)的信息,你也沒回。”

    “我手機早摔壞了,半個月前摔的�!�

    周傅川從褲兜里掏出個屏幕全碎的知名國產(chǎn)品牌智能機,點了點側(cè)邊。

    “手機卡還在里面,今天凌晨三點下的飛機,坐軍部的便車回大院,翻墻進的咱家院子,還沒睡醒被老爺子提進書房,拐杖打人可痛�!�

    交代的事無巨細,林阮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但心里的氣是消了,繃著的肩膀沉了下來。

    周傅川感受懷里溫香軟玉放松,厚臉皮順著桿子往上爬,“給我買新的�!�

    林阮淡笑,下樓梯時瞥見門口閃過的虛影,捏住周傅川的臉親了一口。

    “好呀�!�

    林阮轉(zhuǎn)瞬即離,蜻蜓點水的觸碰讓周傅川意猶未盡,在人推開他前,拉回來狠狠的占了會便宜。

    林阮差點喘不了氣,才被放開,微微佯怒看向周傅川,卻被他遮住了雙眼。

    “別看我,剛回來,心火氣旺�!�

    說話間,氣息不穩(wěn)的很,嚇的林阮一動不敢動。

    兩人結(jié)婚兩三年,因為周傅川職業(yè)特殊,在軍隊的時間長,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但這人,從來不會委屈自已,每次......盡興才會罷休。

    上次見面還是去年年初,林阮有些怕,后悔自已剛剛的招惹。

    周傅川早將手放了下來,捏了捏發(fā)呆的林阮,“下樓梯了,在想些什么不干凈的?嗯?”

    林阮的臉有些紅,害怕這人再說出啥驚世駭俗的話,拉著他的手往下走。

    欲蓋彌彰的動作讓周傅川哭笑不得,知道不能再逗,乖乖跟在她的身后。

    周家的人已經(jīng)出發(fā)去了酒店,林阮牽著周傅川出去時,遲非站在門口,低頭哄著看起來不太高興的安悅。

    不遠處,秦深一個人站著,手指夾著根燃了的煙,沒有吸。

    這場面,倒是像極了以前,只是當時周傅川身邊,站的是另一個人。

    林阮心中不由的冒出這個想法。

    第4章

    求她給我個名分

    三人見到周傅川,立馬迎了上來。

    “二哥�!卑矏倠蓩汕那牡暮叭�,聲音婉轉(zhuǎn)。

    “你小子當英雄當夠了,可算是回來了�!边t非哐哐對著周傅川肩膀捶了兩拳。

    周傅川回了他兩拳,“可不得給我擺兩桌慶祝慶祝。”

    “晚上豪庭包廂,就怕你不敢來。”秦深笑。

    周傅川剛想回我有什么不敢的,看林阮不說話,立馬轉(zhuǎn)了話音。

    “喝酒就算了,我?guī)к涇浫プ牧奶�。�?br />
    他回完,低頭詢問林阮,“可不可以?晚上有空嗎?”

    他這一問,其他三個人的視線皆落在林阮身上。

    “去呀,你想去就去,問我干什么�!绷秩畹氖稚斓胶竺�,用力擰了擰周傅川的后腰。

    周傅川面不改色的在后面握住她的手,放在身側(cè),十指緊扣。

    夫妻二人的小動作,大大方方的,不加遮掩的落在其他三人的眼中。

    秦深眼底閃過一抹興味,開口道:“是得問問軟軟,畢竟我們周二現(xiàn)在成了家,有媳婦管著了。”

    “軟軟今天晚上一起來?”他問。

    “好�!�

    話都這樣說了,林阮自然是應(yīng)下,秦深和周傅川關(guān)系好,盛言邀請,她不會下人家的面子。

    周傅川的車在汀蘭華府,去酒店時,他帶著林阮坐上了秦深的車。

    遲非和安悅落在后面,在安悅開車門時,遲非拉住了她。

    “小悅,以后別老是為難林阮,讓二哥知道了,會不高興�!�

    安悅生氣甩開他的手,戴上墨鏡,精致的紅唇一開一合,說出的話卻不好聽。

    “爬上枝頭的麻雀而已,我給她什么面子,她現(xiàn)在的一切,不過是搶我姐姐的�!�

    說罷,她便驅(qū)車離開,留下遲非一人停在原地吶吶。

    “二哥從不受威脅,若不是真喜歡林阮,不會娶她......”

    “怎么就不承認呢。”

    周母的生辰宴在京市有名的老字號酒店舉行,包下了整個五樓

    即便周家低調(diào),不顯山不顯水,但因老爺子名望頗高,周父在京市政界擔任不小的職位,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年輕這輩,周遠山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已經(jīng)是知名企業(yè)家、商界新流,不靠祖輩父輩,獨自積攢一份不小的家業(yè),亦是有不少同樣優(yōu)秀的人愿意借此機會結(jié)交。

    即便是如今剛在軍中嶄露頭角的周傅川,也在一進大廳,身邊圍上來大堆人,其中有一半是不認識的陌生面孔。

    上層圈子的聚會,可不是單純的吃吃飯。

    只不過周傅川這人脾氣不太好,冷著臉把人都嚇跑了,帶著林阮坐到老爺子身旁,喝茶吃點心。

    周母過來扯他去接待客人,也不愿意,坐的板板正正,貼在林阮身邊,讓她給自已下單買新手機。

    老爺子就愛看周傅川和林阮待在一起,笑瞇瞇的打發(fā)了周母,讓她去忙自已的事情,別一天老是盯著兒子走。

    這么大個人了,沒得自已的事做嗎?

    安悅攬著安母過來時,見著的就是這副模樣,母女倆對視一眼,上前和周老爺子打招呼。

    “周伯伯�!�

    “爺爺�!�

    “哎,小悅也來了,你們一家真是好久沒見了。”周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他對小輩平常一向溫和。

    安家在前兩年,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搬離了大院,兩家人許久沒有來往。

    也就安悅時�;貋泶T,這小姑娘話多的嘞,老爺子覺得她有些煩。

    但不是自家孩子,他不說。

    “周伯伯是最近可好?您老氣色看著不輸年輕人。”安母臉上是端莊的笑,和顏悅色,令人挑不出錯來。

    “唉,說笑說笑,人老了哪能和年輕人比�!敝芾蠣斪訑[擺手推辭,指著周傅川和林阮笑道,“我呀,能抱上他倆的孩子,這輩子就夠了。”

    猝不及防的催生讓周傅川和林阮愣了愣,還是周傅川先反應(yīng)過來。

    他說:“那你得等,我沒打算現(xiàn)在要孩子�!�

    周傅川說的堅定,沒有一絲猶豫,氣的周老爺子胡子一抽一抽的。

    “你個臭小子,都快三十了,還不要孩子,以后誰養(yǎng)你。”

    周傅川看向低頭不說話的林阮,開口,“現(xiàn)在不要,我剛調(diào)回來,部隊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去做�!�

    他沒說的是,林阮還在讀書,總不能是讓她丈夫不在身邊,還要大著肚子去上學。

    “爺爺,我還在念書呢。”林阮說,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周傅川不由得看了看她,總感覺她不是很開心,他垂目道:“孩子的事不急,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軟軟有時間也可以去隨軍。”

    “傅川調(diào)回來了?安然也要回國了,真是緣分�!卑材感χf道,“你們這群孩子,關(guān)系一向好,有時間多聚聚。”

    不經(jīng)意的兩句話,如同扔在水里的石子,掀起不小的波瀾。

    后面走來的秦深和遲非腳步停了下來,徑直看向那邊坐著的周傅川。

    安悅和安母也看著他。

    幾人的目光投注,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直接給周傅川整笑了,他握著林阮的腰往自已身邊貼了貼,微挑著下巴,語氣吊兒郎當:“怎么,安然回來,還得讓我請個腰鼓隊,敲鑼打鼓去接?嘖,面子真大�!�

    “怎么說話的!”周老爺子用拐杖敲了敲孫子的小腿,側(cè)頭與安母笑道。

    “他是真沒空,這次休假時間不算長,家里還得辦喜事。”

    安母目的沒有達到,又被周傅川一個小輩下了面子,臉上有些勉強,但還是賠笑問道:“最近有什么好事將近嗎?”

    “辦婚禮唄,我都結(jié)婚三年了,總的讓林阮給我個名分�!�

    話音剛落,空氣都變得安靜,周圍走動的人都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這邊看。

    當初周家老二悄無聲息的結(jié)婚,沒有辦婚禮,還以為是不喜歡這個妻子。

    現(xiàn)在聽著,好像不是這么回事,像是周家老二上趕著求人家。

    第5章

    前緣往事

    眾人被周傅川不算小聲的話驚住。

    偏偏這人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么寫,舉著個汝窯白瓷茶盞敬茶,慵懶的如同個浪蕩子。

    “屆時給諸位發(fā)喜帖,可一定要賞光蒞臨�!�

    林阮懵了一會兒,羞得小臉通紅,頭低的和個鵪鶉一樣。

    她不認識旁邊這傻大帽,這是誰老公,不是她的!

    不是誰能做到周傅川這樣,臉皮和長城城墻一樣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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