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周后,窖池被修補(bǔ)得七七八八。裴舒有些好奇,詢問老王不是會計嗎,怎么會修補(bǔ)窖池。
他修補(bǔ)的動作比自己熟練多了,像個有經(jīng)驗的老手。要不是有他在,自己還不知道要忙多久。
被接連的夸獎,兇神惡煞的臉泛起了紅暈。老王望向窗外,思緒飄到了許久以前,似是因為回憶,他的表情柔和起來,就連臉上的刀疤都淡了幾分。
老王最初進(jìn)入路家酒坊,干的都是些最基礎(chǔ)的體力活。
那時的老王瘦弱白凈,文質(zhì)彬彬,因為一副斯文樣,經(jīng)常被釀酒工欺負(fù),把最苦最累的活都安排給他,為此學(xué)會了不少手藝。
因為想起往事,老王柔和的臉龐鍍上了一層冰冷,凍得周圍的空氣都一度凝滯。
望向老王,裴舒想說點什么,對方又突然一笑,仿佛剛才驟降的氣溫是一場幻覺。
趁老王不在,陳師傅拉著裴舒,壓低聲音說道:“王會計不是善茬,我不建議讓他繼續(xù)留在酒廠。”
裴舒詢問緣由,陳師傅的眼神閃爍了兩下,含糊說道:“直覺,老人的直覺�!�
不等她再問,裴代思和裴雪梅雙雙出現(xiàn),兩人臉上掛著標(biāo)準(zhǔn)的心虛微笑,讓裴舒心里發(fā)毛。
17
高粱
一臉烏眼青的陳金寶坐在院子里,陳蘭蘭正給他上藥。他絲毫沒有成年人的自覺,嗷嗚地放聲喊疼,讓妹妹下手輕點。
“你還好意思喊疼!”陳蘭蘭氣得跺腳,手上的動作卻輕了幾分,“你都三十五的人了,跟你一個年紀(jì)的,孩子都上小學(xué)了,你倒好,說跟人動手就動手!”
說到這里,陳蘭蘭的眼眶泛紅,背過身去悄悄擦掉眼淚。
“他都欺負(fù)你了,怎么能叫做小事!”一提起這事,陳金寶就生氣,一說話又牽扯著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今天早些時候,趁著裴舒一家三口不在,陳金寶直接將相親對象帶了過來。
他抱著侄女小朵撒腿就往外跑,邊跑邊囑咐陳蘭蘭,讓她跟劉大哥好好說說話,別使性子。
陳金元深覺自己機(jī)智,像他這么聰明的人可不多見了。
追上她哥是不可能了,陳蘭蘭繼續(xù)低頭做著手工藝品,聲音冷淡地告訴劉帥,這次的相親自己并不知情,她也沒想再嫁。
待陳金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回到家時,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目眥欲裂。
劉帥把陳蘭蘭壓在身下,作勢就要扒她的衣服,嘴里兇狠地威脅道:“就你這個條件,還敢嫌棄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被壓在身下,陳蘭蘭拼命反抗。即使劉帥在男人中只屬于中等偏下的身材,卻有著足以壓制陳蘭蘭的力量。
“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誰愿意娶你個寡婦!我還嫌晦氣呢!”劉帥陰惻惻道,“我勸你最好別想反抗,你哥的工作可是握在我的手里!”
陳蘭蘭反抗的動作突然一頓,蓄滿淚水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就在發(fā)愣之際,陳金寶沖了進(jìn)來,與劉帥廝打在一起:“你個禽獸!我家妹子由不得你糟踐!”
常年的送貨奔波,讓陳金寶有些蠻力,兩人打得難舍難分,臉上都掛了不少彩。
劉帥捂著臉,疼得嗷嗷直叫,他狠狠地啐了陳金寶一口,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告訴我表哥,你的工作別想要了!”
當(dāng)初想要撮合陳蘭蘭和劉帥,就是因為劉帥的表哥。陳金寶想升職很久了,苦于關(guān)系不夠硬,即使酒賣得再好,也升不上去。
劉帥的表哥答應(yīng),只要能讓弟弟娶上陳蘭蘭,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一臉烏眼青的陳金寶坐在院子里,陳蘭蘭正給他上藥。他絲毫沒有成年人的自覺,嗷嗚地放聲喊疼,讓妹妹下手輕點。
“你還好意思喊疼!”陳蘭蘭氣得跺腳,手上的動作卻輕了幾分,“你都三十五的人了,跟你一個年紀(jì)的,孩子都上小學(xué)了,你倒好,說跟人動手就動手!”
說到這里,陳蘭蘭的眼眶泛紅,背過身去悄悄擦掉眼淚。
“他都欺負(fù)你了,怎么能叫做小事!”一提起這事,陳金寶就生氣,一說話又牽扯著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今天早些時候,趁著裴舒一家三口不在,陳金寶直接將相親對象帶了過來。
他抱著侄女小朵撒腿就往外跑,邊跑邊囑咐陳蘭蘭,讓她跟劉大哥好好說說話,別使性子。
陳金元深覺自己機(jī)智,像他這么聰明的人可不多見了。
追上她哥是不可能了,陳蘭蘭繼續(xù)低頭做著手工藝品,聲音冷淡地告訴劉帥,這次的相親自己并不知情,她也沒想再嫁。
待陳金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回到家時,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目眥欲裂。
劉帥把陳蘭蘭壓在身下,作勢就要扒她的衣服,嘴里兇狠地威脅道:“就你這個條件,還敢嫌棄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被壓在身下,陳蘭蘭拼命反抗。即使劉帥在男人中只屬于中等偏下的身材,卻有著足以壓制陳蘭蘭的力量。
“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誰愿意娶你個寡婦!我還嫌晦氣呢!”劉帥陰惻惻道,“我勸你最好別想反抗,你哥的工作可是握在我的手里!”
陳蘭蘭反抗的動作突然一頓,蓄滿淚水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就在發(fā)愣之際,陳金寶沖了進(jìn)來,與劉帥廝打在一起:“你個禽獸!我家妹子由不得你糟踐!”
常年的送貨奔波,讓陳金寶有些蠻力,兩人打得難舍難分,臉上都掛了不少彩。
劉帥捂著臉,疼得嗷嗷直叫,他狠狠地啐了陳金寶一口,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告訴我表哥,你的工作別想要了!”
當(dāng)初想要撮合陳蘭蘭和劉帥,就是因為劉帥的表哥。陳金寶想升職很久了,苦于關(guān)系不夠硬,即使酒賣得再好,也升不上去。
劉帥的表哥答應(yīng),只要能讓弟弟娶上陳蘭蘭,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升職這點小事,還不容易嘛。
這下倒好,升職不僅沒指望了,就連工作都沒了。
他看著吧嗒吧嗒流淚的妹妹,軟了軟聲音:“對不起,我要是早知道劉帥是這么個畜生,肯定不會把他介紹給你�!�
陳蘭蘭看著滿頭是包的哥哥,更是悲從中來。兄妹二人抱頭痛哭,嚇得小朵也跟著哭了起來。
“不是我說你,陳金元你可真能把自家妹妹往火坑里推。”聽到這里,裴舒瞪了眼陳金元,“別以為挨了點打你就沒錯了!”
“那個叫劉帥的也太不要臉了吧,光天化日的就敢欺負(fù)人�!迸崾媪x憤填膺,“我們這就去報警,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裴代思連忙拉住裴舒,讓她別著急,聽自己把話說完。
回來后的裴代思看著兄妹二人那憋屈樣,實在是受不了:“行了行了,別哭了,哭能解決問題嗎?”
陳金寶更委屈了,淚眼婆娑地看向裴代思,工作都沒了,妹妹還讓人欺負(fù)了,這都不讓哭,他心里苦啊。
把紙巾遞給陳蘭蘭,裴代思讓她把眼淚擦干:“犯錯的又不是你們,哭就代表你們認(rèn)慫了,代表你們認(rèn)輸了�!�
“被人欺負(fù)了,就要欺負(fù)回去,這世界不會因為你軟弱就讓著你�!迸岽己攘丝谒�,平鋪直敘道。
陳金寶瞥了眼裴代思,小聲嘟囔,真當(dāng)這仇那么好報嗎,他又不是神仙,哪有那個能力�。�
饒說得再小聲,這話也被裴代思聽到了,她氣得連翻白眼:“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一天后,裴代思將自己為他們報仇的事說了出來。
驚得陳金元三連問:“報什么仇?什么報仇?你怎么報仇了?”
“送他進(jìn)警局,算不算。”
什么?兄妹相互對視,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你怎么報的仇?”裴舒迫不及待地詢問。
裴代思也沒藏著掖著,說劉帥那人就是精蟲上腦的蠢材,只要稍稍用點手段就能勾的他犯蠢。
她把劉帥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錄了下來,本來想親自把人送進(jìn)警局,卻被路過的博主老劉看到,與義憤填膺的村民們一起將人扭送進(jìn)警局,劉帥當(dāng)即被判了五天拘留。
裴代思還記得陳金寶知道這事后,下巴都合不攏了,挪著小碎步往陳蘭蘭身邊靠,那模樣就跟看到女妖怪似的。
不愧是裴代思,殺人不見血。
在裴舒看來,不管裴代思是不是有意設(shè)計,劉帥這人心思不正是一定的。不然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先欺負(fù)了陳蘭蘭,又調(diào)戲了裴代思。
可這事跟她們來酒廠找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陳蘭蘭有些不好意思,說陳金元沒了工作,怕被父母發(fā)現(xiàn),家那邊暫時不能回去了,只能住到這里。
再加上洪川,這里人滿為患,房間根本不夠用,所以……
路恒家門口,裴舒望著緊閉的大門,思考自己最近來這里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
“你們有好事怎么不想著我,我是年齡最小的那個,天塌下來也應(yīng)該是你倆扛�!迸崾孓D(zhuǎn)身要走,被兩人一左一右地又架了回來。
“閨女,你跟路恒熟啊,這事只能你開口�!�
裴代思打了個酒嗝,點頭贊同:“畢竟你姐姐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么能屈尊降貴地求人辦事�!�
實在沒忍住,裴舒冷冷嘲諷道:“你說什么夢話,酒還沒醒呢�!�
門外的吵鬧終是讓路恒開了門,他皺眉看向裴舒,問她又怎么了。
裴舒剛想指指身旁,可身側(cè)哪還有裴雪梅和裴代思的身影。
她破罐子破摔,張口就問:“路恒,我們能跟你住一起嗎?”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路恒毫不留戀,當(dāng)即關(guān)門,徒留裴舒在風(fēng)中凌亂。
“你別急著關(guān)門啊,聽我把話說完呀!”
這人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裴舒追在他的身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要是不收留我們,我們就無家可歸了�!�
“如果我無家可歸,那勢必會影響酒廠的經(jīng)營。再說了,你這里距離酒廠多近呀,能讓我省出不少精力�!迸崾胬^續(xù)厚臉皮地說道,“就算為了實現(xiàn)你那個沒說出來的條件,你也得仔細(xì)考慮呀。”
路恒停住腳步,連連冷笑:“你剛才這番話,既有道德綁架,強(qiáng)詞奪理,又有轉(zhuǎn)移矛盾,威脅利誘。我要是答應(yīng)你,我就是狗!”
路恒家祖宅,他站在門口,看著裴舒三人抱著行李,七嘴八舌的分著房間。他仔細(xì)辨別耳邊傳來的聲音,嗯,是狗叫聲。
洪川戀戀不舍,問裴代思是不是真的要拋下他,他也想到這里住,還不等裴代思回答,就覺背后有一道冰冷視線,嚇得他立刻噤聲。
木已成舟,再糾結(jié)無益,為了日后的清靜日子,他約法三章:不要大聲喧嘩,不要互相打擾,不要進(jìn)他的屋子。
規(guī)矩是規(guī)矩,裴雪梅是裴雪梅。
當(dāng)天一大清早,裴雪梅就把路恒給叫醒了:“小路啊,趕快起來吃飯了�!�
于是,路恒咬著石頭般堅硬的培根,喝著噎人的豆?jié){,再次強(qiáng)調(diào),不要互相打擾。
“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哪能不吃早飯啊�!迸嵫┟酚纸o路恒加了塊培根,說道,“別心疼阿姨,阿姨不累,阿姨第一喜歡賣保險,第二喜歡做飯�!�
就路恒那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兒,還需要長身體?
裴舒憋笑憋到內(nèi)傷,一句“惡人自有惡人磨”不厚道地冒了出來,收獲了裴雪梅和路恒兩人的眼刀子。
自從搬進(jìn)了路恒家,裴舒發(fā)現(xiàn)了件怪事。老王總是有意無意地通過她,打聽路恒的事情。
有時還會到祖宅找自己,眼睛卻是四處打量,這怪異舉動惹得裴舒留了個心眼。
她先問路恒跟老王是不是舊相識,路恒像看智障一樣看著裴舒。他從出生就在國外,這是他第一次回國,第一次來到青山村,怎么可能認(rèn)識老王。
既然不認(rèn)識,那老王到底想做什么?
留心老王的同時,裴舒還要盡快采購高粱。畢竟窖池已經(jīng)修復(fù)完畢,馬上要進(jìn)入生產(chǎn)階段。
將市場跑了一遍后,裴舒再也笑不出來。
質(zhì)量上乘的糧食早已被糧販?zhǔn)召徱豢�,�?dāng)裴舒自報家門時,對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這事絕對不簡單,可她對當(dāng)?shù)厍闆r并不熟悉,沒門路沒人脈,如同無頭蒼蠅般,求助無門。
“閨女,你要是早點說創(chuàng)業(yè)就好了,咱們還能買青山村村民的高粱。”裴雪梅唉聲嘆氣的嘟囔,惹得裴舒心煩意亂,“現(xiàn)在倒好,也不知道被誰給針對了�!�
陳金元火急火燎地趕來,將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大家。
原來除了購糧收購時間上較晚這條客觀原因外,還有陳嘉陳尚兩兄弟的手筆。
他們與相熟的糧販打過招呼,堅決不把高粱賣給裴舒。誰讓她不知死活,不僅壞了他們收購酒廠的好事,還把陳師傅給拐走,他們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高粱遲遲收購不下來,陳師傅愧疚不已:“都是我害的!我這就去找他們!”
裴舒連忙攔住陳師傅,這事不是他出面就能解決的。上次見面,陳尚對他可沒有想象中的尊重,萬一再推搡出個好歹可怎么辦。
“那個……”洪川舉起了手,“我有話說。”
他認(rèn)識一個靠譜的糧食收購商,江湖人稱梅老板,是個混不吝,只認(rèn)錢。只要能拿出錢來,對方肯定不會拒絕。
雖然裴舒不太放心洪川,畢竟他與裴代思的相識實在不太靠譜,可眼下這情形,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屋內(nèi),路恒聽著他們的激烈討論,神情意味不明。
在洪川的牽線下,裴舒與梅老板見面。
對方一身金光差點閃瞎她的眼:大金鏈子,大金戒指,大金手表,甚至連外套都是金色的,仿佛是一個可移動的高粱麥穗,且已成熟,可收割。
“洪川小兄弟已經(jīng)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訴我了�!泵防习遛D(zhuǎn)動著食指戴的金戒指,“這事你們找我就對了,我才不管那些彎彎繞繞,我只管收錢,你們只管收糧�!�
突然梅老板話鋒一轉(zhuǎn),說現(xiàn)在這個時候再想買優(yōu)質(zhì)高粱,確實不太容易。所以他要在原有的價格上,提高百分之五。
坐地起價,好算計!
緊攥著手指,裴舒咬牙答應(yīng)。
簽了合同,交了定金,梅老板承諾三天之內(nèi)將貨送到,讓她放一百個心。
既然糧食敲定,裴舒跟陳師傅商量,盡快訂購一批酒廠所需的設(shè)備。
為了省錢,他們跑遍了市里所有的二手機(jī)械交易市場,裴舒將厚臉皮進(jìn)行到底,硬是以最低的價格,買回了設(shè)備。
為此她還榮升了交易市場厚臉皮排行榜第一名,這么年輕的女孩子,講起價來簡直不要命。面對粗老爺們,絲毫沒有臉紅害羞,只堅定一個目標(biāo):用最少的錢,干最多的事。
看著被機(jī)器填滿的酒廠,裴舒開心得合不攏嘴。
她邀請路恒來參觀,顯擺著自己購置的機(jī)器,為他一一介紹其作用。
路恒卻意興闌珊,他詳細(xì)地問了拒絕賣高粱給她的糧販有哪些人,以及梅老板的來歷。
“你問這些干嘛?”裴舒半開玩笑道,“難不成你還要記到小本本上?”
路恒給了她個你自己猜去吧的眼神,瀟灑離開。
在期待和忐忑中,迎來了高粱到貨的日子。
裴舒早早起床,如同勤快的小蜜蜂,將倉庫又從頭到尾打掃了一遍。
可從白天等到晚上,不僅說好的高粱不僅沒有送到,就連梅老板,也如同人間蒸發(fā)。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她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她癱軟在地,絲毫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高粱的訂金已經(jīng)付了,那是裴雪梅的棺材本。
廠里的設(shè)備已經(jīng)就位,就等著高粱一到,開始運(yùn)轉(zhuǎn)。
可是,高粱呢?
刺耳的高頻噪音穿透裴舒的耳膜,她聽不到任何人說話,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她只覺自己墜入萬丈冰窟,寒潭里的冰水刺骨,涼意席卷全身,她根本動彈不得。
18
強(qiáng)吻
院內(nèi)氣氛緊繃,裴舒聲音冰冷地質(zhì)問洪川,他是不是一開始就起了騙錢的念頭。
如若不是如此,梅老板為什么坐地起價,而后又消失不見?
“我發(fā)誓,我真的不是騙子。”洪川白皙的面龐此時早已漲紅,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你敢說,梅老板的消失,你一點也不知情?”裴舒步步緊逼,視線鎖定洪川,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自從得知梅老板不見了,洪川比誰都著急,畢竟他是中間人,出了事自己第一個跑不掉。
洪川道明自己跟梅老板的關(guān)系,兩人之前合作過幾次,從來沒出現(xiàn)過問題。而且他敢保證,自己清清白白,甚至連回扣都沒拿。
“洪川不是騙子�!迸岽及雅崾胬刈簧�,讓她不要這么激動,“你好好想想,如果他是騙子,怎么會留在這里,讓你質(zhì)問�!�
她不懂,裴代思為什么要護(hù)著一個剛認(rèn)識不久的男人。
裴舒甩開裴代思的手,嘲諷道:“洪川是你的人,出了事你當(dāng)然要替他辯解。”
“怎么感覺喝醉的是你?”裴代思笑出了聲,她放下手中酒瓶,“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就你這樣的水平還創(chuàng)業(yè)呢?”
“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裴代思盯著裴舒,絲毫不讓,“跟我比起來,你太順風(fēng)順?biāo)�,以至于遇到點事情連怎么處理都不知道�!�
“除了指責(zé)別人,你想過補(bǔ)救方案嗎?你是酒廠的主心骨,你都自亂陣腳了,讓別人怎么辦?”
“你總是輕易地放過自己,剖析起別人倒是犀利。”裴舒心中的彷徨、壓抑和憤怒達(dá)到極致,加之裴代思毫不留情的教訓(xùn),讓她口不擇言:“你被男人騙得還不夠嗎?要不是你的自以為是,你會落得現(xiàn)在這個下場嗎?”
“一個來歷不明的洪川都能讓你淪陷,你就這么缺男人嗎?”裴舒充血的眼睛直視著裴代思,嘴角泛起冰冷嘲諷的笑容。
裴雪梅大聲喝止,讓兩人閉嘴,不要說些傷人的話。
“在媽媽心里,你們兩個比錢更重要!”裴雪梅握住兩人的手,“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賺!還沒到天塌下來的時候!”
氣氛被兩人吵得幾近變形,突然安靜下來,讓人難以適應(yīng)。
裴代思喝了一大口酒,將剩下的…
院內(nèi)氣氛緊繃,裴舒聲音冰冷地質(zhì)問洪川,他是不是一開始就起了騙錢的念頭。
如若不是如此,梅老板為什么坐地起價,而后又消失不見?
“我發(fā)誓,我真的不是騙子。”洪川白皙的面龐此時早已漲紅,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你敢說,梅老板的消失,你一點也不知情?”裴舒步步緊逼,視線鎖定洪川,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自從得知梅老板不見了,洪川比誰都著急,畢竟他是中間人,出了事自己第一個跑不掉。
洪川道明自己跟梅老板的關(guān)系,兩人之前合作過0409幾次,從來沒出現(xiàn)過問題。而且他敢保證,自己清清白白,甚至連回扣都沒拿。
“洪川不是騙子�!迸岽及雅崾胬刈簧希屗灰@么激動,“你好好想想,如果他是騙子,怎么會留在這里,讓你質(zhì)問�!�
她不懂,裴代思為什么要護(hù)著一個剛認(rèn)識不久的男人。
裴舒甩開裴代思的手,嘲諷道:“洪川是你的人,出了事你當(dāng)然要替他辯解�!�
“怎么感覺喝醉的是你?”裴代思笑出了聲,她放下手中酒瓶,“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就你這樣的水平還創(chuàng)業(yè)呢?”
“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裴代思盯著裴舒,絲毫不讓,“跟我比起來,你太順風(fēng)順?biāo)�,以至于遇到點事情連怎么處理都不知道�!�
“除了指責(zé)別人,你想過補(bǔ)救方案嗎?你是酒廠的主心骨,你都自亂陣腳了,讓別人怎么辦?”
“你總是輕易地放過自己,剖析起別人倒是犀利。”裴舒心中的彷徨、壓抑和憤怒達(dá)到極致,加之裴代思毫不留情的教訓(xùn),讓她口不擇言:“你被男人騙得還不夠嗎?要不是你的自以為是,你會落得現(xiàn)在這個下場嗎?”
“一個來歷不明的洪川都能讓你淪陷,你就這么缺男人嗎?”裴舒充血的眼睛直視著裴代思,嘴角泛起冰冷嘲諷的笑容。
裴雪梅大聲喝止,讓兩人閉嘴,不要說些傷人的話。
“在媽媽心里,你們兩個比錢更重要!”裴雪梅握住兩人的手,“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賺!還沒到天塌下來的時候!”
氣氛被兩人吵得幾近變形,突然安靜下來,讓人難以適應(yīng)。
裴代思喝了一大口酒,將剩下的半瓶遞給裴舒,裴舒看了眼姐姐,隨后一飲而盡。
白酒緩緩流過體內(nèi),撫平焦躁的心。兩人終于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討論如何解決問題。
屋內(nèi),路恒的手指輕扣桌面,“噠噠”聲深沉有力。
如果裴舒找不到解決辦法,只能他出面了。他正起身推門時,陳金元走進(jìn)院子,路恒開門的動作一停。
“情況我都了解了,這事交給我,你們就放心吧�!标惤鹪敛缓�,當(dāng)即聯(lián)絡(luò)熟人,尋找梅老板的下落。
眼前的困境在于要找到梅老板,為此她們急需一個消息靈通的人。
因為多年來深耕白酒銷售,陳金元的交友魚龍混雜,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也是裴舒把他叫來的目的。
兩天后,市里聚友酒店。
從兜里掏出三百塊錢,裴舒把錢塞給保潔。拿到錢后,保潔迫不及待地一數(shù)再數(shù)。
這三百塊錢就算數(shù)破天,也數(shù)不出三萬啊。
終是沒忍住,裴舒催促對方趕快交代,梅老板到底在哪個房間。
保潔把錢塞進(jìn)褲兜,意猶未盡道:“沒想到不義之財掙得又快又開心�!�
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不會激發(fā)出一名“法外狂徒”,裴舒握著保潔大姐的手,鄭重其事道:“我教你一句口訣,跟我一起念。”
“只有遵紀(jì)守法,才能長命百歲�!�
302
房間,梅老板探頭探腦,看到裴舒和裴代思身后再無其他人,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門關(guān)上。
對于闖入者,梅老板絲毫沒有緊張害怕的意思,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招呼她們喝茶。
這反應(yīng)給裴舒整笑了,難道是她不夠兇?
裴舒中氣十足地喊了聲“還錢”,梅老板手里的茶都被吼得一抖再抖。
“哎喲,小點聲啊我的祖宗,別再把其他人給引過來了�!�
什么其他人?難道他不是在躲自己?
梅老板不屑道:“不是我梅某人看不起你,就你那點仨瓜倆棗的訂金,還不至于讓我躲進(jìn)賓館�!�
裴舒伸手,說既然瞧不上,那就趕快還錢,給了錢她立馬走人,絕對不多留。
那肉臉突然嘿嘿笑了起來,把裴舒的手推了回去,說自己現(xiàn)在還不了,因為跑得太匆忙,現(xiàn)在一分多余的錢也沒有。
為了證明自己說話的真實性,梅老板伸出雙手讓裴舒看。看了半天,除了感覺指頭有些水腫外,她沒看出什么異樣。
“你沒發(fā)現(xiàn)我的金戒指都沒了嗎!”梅老板恨鐵不成鋼,這么明顯都發(fā)現(xiàn)不了嗎?他的金戒指都抵押給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