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陳樺卻氣得七竅生煙,“你瘋了!邢驍是邢驍,你是你!”
“溫初晗和邢驍感情那么好,他們在一起七年了,你不會以為你幾天的模仿就能取代他吧!”
聞言,席令城沒有一點生氣,只平靜道:“我當然不指望能取代他,也不想永遠作為邢驍存在。”
“只要有這張臉,初晗就不會舍得離開我,我會讓她意識到,我不是邢驍,也會讓她永遠離不開我這張臉的!畢竟,她愛邢驍,不是嗎?”
說著說著,他臉上就綻放一抹有些危險的笑容。
陳樺卻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你個瘋子!溫初晗不會……”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席令城就果斷掛斷了電話,毫不猶豫地登上了前往Y市邊境的飛機。
Y市。
加入戰(zhàn)地醫(yī)生的隊伍后,溫初晗幾乎沒有時間去思考那些情情愛愛。
在這里,每天都會有人受這種各樣慘烈的傷。
遠比想象中更加殘酷。
死亡新生,這樣的事情好像每天都在反復(fù)發(fā)生。
有時候,她都已經(jīng)麻木了,甚至還會思考,生命究竟值得嗎?
但當摸著邢驍?shù)膭渍聲r,她又感覺到了無窮的力量,鼓勵著她繼續(xù)前行。
今天是前去戰(zhàn)后創(chuàng)傷應(yīng)激癥的療養(yǎng)院。
有時候,心病一點也不比身體上的病痛輕松。
溫初晗例行檢查過后,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個看守森嚴的“囚籠”里。
這棟建筑防守得像是鐵桶一樣,有重兵把守。
只不過或許是因為她身上的白大褂和證件,并沒有人阻攔她。
溫初晗只覺得有些奇怪,正當她要深思時,一雙強勁有力的鐵臂從陰影處將她拖走了。
高大寬闊的胸膛緊緊地貼著她的后背,一只粗糲的手緊緊攥住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后,一把木制的槍抵在她腰間,沙啞低沉的聲音響在她耳畔。
“說,你是誰?”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溫初晗卻一時間有些沒忍住,熱淚盈眶。
鼻尖充斥著血腥味,但身后的身體卻是鮮活又炙熱的。
“邢驍,我是溫初晗,你忘了嗎?”
剛問出這句話時,身后的男人像是發(fā)狂了一樣,死死地將她圈在懷里,痛苦地呻吟著。
即便是這樣虛弱的時候,他還是不忘警惕,殺傷力十足,將房間里大多東西都破壞了個徹底。
甚至還掐住了溫初晗的脖子,正要用力時,一滴又一滴溫熱的淚水打在他的手背上。
不知不覺間,他送了手,即便頭疼欲裂了,卻還是強行忍著痛,緩緩松開了手,胸膛起起伏伏,拼命喘息著。
“別……別哭了�!�
溫初晗應(yīng)聲收起淚水,即便身處一片昏暗,她的身體也比意識早一步認出來,他是邢驍。
第二十二章
“邢驍,你究竟怎么了?”
她勉強摸索著燈的位置,打開的那一刻,身材健壯的邢驍卻十分恐懼一樣,瑟縮在角落里。
但一雙漆黑的眼睛卻依舊保持警惕,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喉嚨深處散發(fā)出一些類似野獸的嘶吼。
溫初晗心里卻只有心疼。
他身上的傷好多,一定很疼吧,這些年里,他究竟是怎么死里逃生,怎么挨過來的?
滿腦的疑問下一秒就得到了解答。
幾個保護裝備齊全的醫(yī)生走了進來,中間為首的是一個老態(tài)龍鐘但眉目慈祥的醫(yī)生。
“我姓賀,叫我賀老就行。”
“你是阿驍?shù)呐笥寻�,如今你出現(xiàn)在這里,四年前的一切,你也該知曉實情了。”
“四年前,邢驍帶隊執(zhí)行的那項任務(wù)十分危險,他帶著一隊人九死一生,最后還是活著回來了。但敵人的手段遠遠不止于此,他們將一種還在實驗中的藥物應(yīng)用在了邢驍一行人身上,那一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扛不住藥物反應(yīng),犧牲了。”
“當時誰都不敢賭藥物的危險和傳染性,于是我們制造了一場意外,用了幾具高度仿真的尸體,聲稱這支隊伍全軍覆沒,他們都得到了該有的榮譽。”
說著說著,賀老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渾濁的眼里泛著淚光,是說不出的惋惜。
“如今那支隊伍也只剩下邢驍和另外兩個人了,他們還能撐多久,都是個未知數(shù),邢驍求生欲望十分強烈,少有的清醒時候還常常念著你的名字�!�
“你來到Y(jié)市后,我們就在考慮是否讓你們見一面,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邢驍能撐下去,將能對國家做出巨大貢獻�!�
聽見這番話,溫初晗沉默了很久,這才知道今天她能來到這里,都是他們的默許,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有得知邢驍死而復(fù)生的驚喜,也有對他這四年來經(jīng)歷的心疼。
“邢驍,你疼不疼��?我來陪你了,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