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猶豫了一下，才接過：“謝謝。”
我只喝了口水，語氣略顯緊張：“聊什么？”
顧承川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或許說起來你不敢信，我好像做過一個夢�！�
“夢里我跟你離婚鬧得特別難看，孟司令去世后，我就去了邊防，我們兩個徹底斷了聯(lián)系，幾年后，我聽說你因為酗酒鬧事被趕出部隊，還被開除了軍籍，最后甚至開始賭錢……”
這些話像巴掌打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又有種說不出的羞愧。
我垂下眼眸，苦澀開口：“我也做過一個跟你差不多的夢，夢里我被趕出部隊后，就開始墮落，去舞廳徹夜喝酒，甚至輸光了爺爺留給我的錢，然后患上了重度抑郁癥，最后在跟你離婚后的第七年跳樓自殺了�！�
聞言，顧承川心底驀然一緊。
月光照在我涂滿迷彩的臉上，顯出幾分落寞。
一時間，我們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好半天，我才重新打開話匣子，大膽地說：“其實那些都不是夢，對吧？”
顧承川唇線微動：“嗯……”
我望向他，像是在尋找釋懷的理由：“……你還恨我嗎？”
上輩子，因為我的任性，讓他失去婚姻自由，最后被我鬧到顏面掃地，被調(diào)去了邊防。
“我也想問問你，你恨我嗎？”
頓了頓，顧承川補充了句：“這輩子的我�！�
我目光微黯：“恨過。”
我不想撒謊，五年前以為是顧承川害死爺爺?shù)哪且豢蹋艺媸呛尥噶怂?br />
“我也是。”
顧承川凝著我，深眸間掠過絲隱忍：“孟云晞……”
一句透著柔和的呼喚戛然而止，他好像把所有話都吞了回去。
我知道他想說什么，但也知道他不會說。
因為上輩子的顧承川，是不愛我的顧承川。
我深吸口氣：“承川……我最后這樣叫你了，我曾經(jīng)深愛過你，但也只是曾經(jīng)，既然所有的事都已經(jīng)重新開始，我們也不用再揪著過去不放�！�
“當我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有了信仰后才明白，肩上扛的責任有多重，我也很感激，我們沒有像上輩子那樣形同陌路，而是成了戰(zhàn)友。”
聽著我輕輕的聲音，顧承川眼眶突然有些發(fā)熱。
當兵十幾年，他幾乎已經(jīng)忘了流淚是什么滋味，可此時此刻，他卻很沒骨氣的想哭。
內(nèi)心深處的另一個靈魂好像在叫囂著，害怕著，不甘愿眼前的人就這樣跟自己道別……
我等待著顧承川的回應，可眼前的人突然靠近。
他抬起手，慢慢將我攬入懷中，溫柔而深情……
第31章
時間就像凝固了，我能聽見顧承川胸膛下的心跳聲。
我剛想掙開，卻聽見男人啞聲說：“特種兵的任務都很危險，你要小心，要好好的活下去�！�
顧承川竭力忍著眼眶的熱意，將淚水逼了回去。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哭，也說不出那句‘我們就不能重新開始嗎’。
他明白，眼前的孟云晞，眼前的蝴蝶，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
他們，終究在時間里錯過了……
我鼻頭一酸，險些落淚。
我深吸口氣，抬手環(huán)住顧承川，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會的，你也一樣，要好好活下去，找一個你愛的，愛你的女人，幸福的活下去�！�
“嗯……”
顧承川放開我，深深看了我一眼后轉(zhuǎn)身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眼眶有些發(fā)熱。
直到現(xiàn)在，我才真正跟顧承川和過去道別，平淡卻又讓我再忘不掉……
“蝴蝶。”
熟悉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轉(zhuǎn)頭看去，裴延走了過來，肅然的神情帶著絲溫柔：“還好嗎？”
我目光微凝：“你看見了？”
裴延點點頭，輕輕握了握我的肩：“我在想，要是我先遇見你該多好�！�
“那你會喜歡一個蠻不講理，又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嗎？”
“……嗯，我還是比較喜歡從邊疆飛出來的那只蝴蝶，英姿颯爽，堅韌不屈�！�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了：“不是說只要穿著作戰(zhàn)服就不許說這些話嗎？”
裴延屈指敲了敲我的額頭：“我是你的上級，當然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