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杰才四歲，就被張燕蘭教成這樣……

    忽然，一道稚嫩的笑傳來。

    抬起頭，正見小杰躲在帷幕后，朝我做了個(gè)鬼臉：“壞女人，活該！”

    我沉下臉，起身一瘸一拐追過去。

    一路追到劇團(tuán)外，正巧看見顧承川站在車旁。

    小杰竄過去，徑直躲到顧承川身后。

    顧承川擰眉，抬頭冷淡睨來：“怎么回事？”

    下一秒，小杰‘哇’的一聲哭嚎，拽緊顧承川的褲子：“顧伯伯，壞女人要打我，我好害怕……”

    話落，顧承川驟然繃起臉。

    男人的不信任刺的我心中委屈更甚：“承川，我只想問問，他為什么往我的舞鞋里放玻璃渣……”

    顧承川一頓，視線下移，凝著我白襪上的血，眉頭緊蹙。

    不等他在說話，張燕蘭從不遠(yuǎn)處沖來，抱緊哭泣的小杰，一臉惶恐：“孟小姐，小杰還只是個(gè)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jì)較……”

    “嗚嗚嗚……顧伯伯，我只是想保護(hù)媽媽……”

    母子兩的無助模樣，賺足了周圍人的視線。

    我本能不安，跛著腳朝顧承川走去：“承川——”

    誰知，顧承川卻彎腰抱起小杰，薄唇輕啟：“先回去�！�

    說完，他拉開車門，送張燕蘭母子上了車。

    隨后他也上了副駕駛。

    我被無視徹底。

    望著遠(yuǎn)去的車子，我只覺有股寒意從傷口滲進(jìn)，密密麻麻的疼痛開始蔓延。

    周圍的議論也此起彼伏——

    “不就破了點(diǎn)皮嗎，還跟一個(gè)孩子計(jì)較，要不是她跑到人家烈士家屬家里去鬧，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報(bào)復(fù)她？”

    “就是，還巴巴跑來告狀，看看，人家顧軍長都不帶搭理她的！”

    一字一句，說的我臉色慘白。

    我再也待不下去，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朝衛(wèi)生隊(duì)走去。

    輸了一下午的液，直到傍晚，才魂不守舍地從衛(wèi)生隊(duì)出來。

    走進(jìn)大院，剛要上臺(tái)階，便看見小杰蹲在門口玩。

    想著顧承川冷漠的臉，我刻意停頓下來，可他竟然起身朝我扔了幾顆石頭，嘴里還罵——

    “壞女人！”

    叫完后立刻轉(zhuǎn)身跑了。

    結(jié)果沒跑幾步，腳下一滑，‘嘭’的一聲，直直朝臺(tái)階下摔來，滾落到我腳邊，鮮血直流，不省人事。

    “小杰！”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凄厲的尖叫。

    我眉心一跳，扭頭就看見張燕蘭一臉驚懼地跑過來，身后還跟著顧承川。

    沒等我反應(yīng)，張燕蘭瘋了似的推開我，尖聲控訴——

    “孟云晞，你有什么不滿就沖我來，小杰才四歲，你怎么下得了手！”

    第5章

    我被推倒在地，掌心擦傷，火辣辣的疼。

    抬頭間，撞上顧承川冰涼的眼神，剎那，我腦海一片空白。

    上輩子，他提離婚的時(shí)候，就是這種冷酷至極的模樣。

    我顧不上痛，也顧不上別人怎么看，只爬向他，急切辯解：“我根本沒動(dòng)他，是他自己摔……”

    男人卻不再看我，上前單膝跪下將昏迷的小杰扶在懷里，朝身后的警衛(wèi)員說了句：“把車開過來�！�

    我更加無措：“承川……”

    我攀上他的胳膊，試圖尋求安慰，可剛靠近，就被他攥住手腕。

    鐵烙般的溫度燙的我手心一顫。

    四目相對(duì)，顧承川眸中只剩厭惡：“離遠(yuǎn)點(diǎn)。”

    男人力道毫不留情，我踉蹌后退，眼睜睜看著他帶著張燕蘭和孩子離開。

    他又不信我，甚至連話都不肯跟我多說。

    重來一次，怎么還是這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