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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毛子也緊張:你別死啊。

    青黛白一眼:那你給我開金手指。

    毛子捂緊口袋:不行。

    青黛:哦。

    青黛記得她的第二十個相親對象是個軍官,相親那段時間,那個死直男天天帶她去模擬戰(zhàn)場約會。

    前期被男人按著打,青黛不服氣,在第四十天,青黛以6-2的戰(zhàn)績拿下那個男人后,就痛痛快快地甩了那死直男。

    所以她應(yīng)該……算挺有天賦的吧?

    青黛站立于御書房內(nèi),雙手拱在胸前行禮,“對于南疆,母皇如今是何決策?”

    “鐘家兩位將軍已經(jīng)啟程前往南疆,你不用擔(dān)心�!�

    “母皇,”青黛直直地跪下去,“青黛主動請纓前往�!�

    “黛兒,”女皇放下筆,似笑非笑,“你是三皇女,豈能隨隨便便上戰(zhàn)場?”

    “怎么了?跟夫郎鬧矛盾了?要跑出去避一避風(fēng)頭?”

    “……”青黛沉默

    “哎呀,朕前段日子還聽說你們感情不錯,怎么,你變心了?”

    “……”青黛無奈,“母皇,你少看點話本。”

    “哦。你先起來�!迸仕涣艘宦暎澳悄悴荒苋��!�

    “你父君要知道你剛從軍營回來沒幾年,我又把你扔去戰(zhàn)場,非得把我耳朵擰下來�!�

    青黛失笑,“母皇,我沒有在開玩笑�!�

    她站起身,表情逐漸認(rèn)真,“此次南疆的動亂不能掉以輕心。月初他們新君上位,那位的手段可不得了�!�

    女皇聽了也收斂起玩笑的表情,她身子微微前傾,“當(dāng)真?”

    “幾年前,那位新君還是不受寵的皇子時,我與他交過手,是個十足的狠角色。他專擅各種陰招,用毒用蠱用計,只要能贏沒有羞恥心。如果當(dāng)年他有權(quán)號令三軍,兒臣未必能贏。”

    此話已經(jīng)說的極重,女皇嚴(yán)肅道,“若黛兒此言非虛,那恐怕真的得你去。”

    北溟之內(nèi),最頂尖的領(lǐng)兵打仗的將領(lǐng)確是這位三殿下無疑。

    女皇憂心,此刻如同一個最普通的母親,“黛兒……你有幾分把握?若不行……”

    青黛一拱手,語氣堅定,“兒臣守在邊疆,一步也不會退�!�

    “好好好�!迸蔬B說三個好,走下來握住青黛的手,半開玩笑,“你夫君還在等你回家,新婚燕爾的,要早些回來。”

    “嗯。”

    青黛臨走之前,女皇又出聲,“去,見見你父君吧�!�

    青黛的父君是將門之子,性格火爆,極其護犢子。若被他知曉了青黛要去“送死”,指不定怎么把青黛鎖在宮門內(nèi)。

    女皇此刻說到她父君,大概也是給青黛一個退縮的機會。

    不是給北溟的三殿下,而是給她最疼愛的女兒的機會。

    青黛笑著搖頭,頭也不回地走出門,揮手告別,“等兒臣大獲全勝!再來父君面前領(lǐng)先斬后奏的罪!”

    女皇看著女兒遠(yuǎn)去的背影,一直盯到眼睛酸痛,才重重的閉上眼。

    “來人,吩咐朕的那支禁軍暗中跟住三殿下。記住,朕要一個全須全尾的女兒。”

    剛走出宮門,青黛便發(fā)現(xiàn)沈長亭抱著披風(fēng)站在馬車邊。

    他穿的極為素靜,只一根玉簪束發(fā),余下長發(fā)垂在腦后。

    見到青黛,沈長亭立馬迎上來,用披風(fēng)捂住她,“殿下,回家�!�

    青黛神色自若,心中卻在猶豫要不要把出征之事告訴沈長亭。

    她試探著開口,“長亭……若我說……”

    “殿下要去南疆,是嗎?”

    馬車之內(nèi),沈長亭端正而坐,直視前方,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緊。

    “……是�!�

    女尊夫郎他卑微暗戀14

    意外地,沈長亭竟然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微笑,“殿下,別緊張。我不會阻攔你�!�

    “那你…?”

    沈長亭垂下眼,“我只是怕殿下為了讓我安心而騙我�!�

    “若我沉醉于幸福的幻象里,醒來便見不到你,我會發(fā)瘋的,殿下。”

    他的眼里藏了太多復(fù)雜又瘋狂的感情,不敢叫殿下瞧見。

    毛子:小心哦~你掛了,他真會發(fā)瘋,物理意義上的~

    青黛:嘻嘻。

    沈長亭抬起眼,平素顯得清冷的眼眸此刻有些可憐,“殿下離去前,定要和長亭說明白�!�

    青黛心下一軟,“好�!�

    冷不丁得,青黛半開玩笑地說起這個世界最大的隱形炸彈,“長亭支持我去,若我戰(zhàn)死沙場……”

    “殿下,”沈長亭眼中烏黑沉沉,溫溫柔柔地掛起笑臉,“我不喜歡這個玩笑。”

    青黛咬牙,“若我……”

    沈長亭默默地扭過頭,視線落在馬車的某個角落,語調(diào)平緩,“我會去陪殿下�!�

    青黛咯噔一下。

    她撫著額角,正要解釋,沈長亭轉(zhuǎn)回身,目光落在青黛糾結(jié)的臉上,忽然一笑,“我開玩笑的。”

    他伸手撫上青黛的臉,帶著微涼的指尖戀戀不舍地停留,“那我就忘了你�!�

    沈長亭苦笑,“愛一個人太累了�!�

    青黛心下一松,像青杏子般的微苦逐漸彌漫開,她握住沈長亭的指尖,輕輕地蹭,一下又一下,“好。若我回不來,你就忘了我。”

    青黛感覺到沈長亭的指尖瞬間繃緊,她暗嘆:口是心非的男人。

    沈長亭低下頭,徹底不再說話。

    青黛也就沒有注意到沈長亭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

    毛子盯著緩慢、而又一格一格攀升的厭世值:emmmmm……

    毛子欲言又止,毛子不敢說話。

    臨出征那日,青黛特意選在天色微亮之時出發(fā)。

    她低頭吻住在床榻之上的迷糊的沈長亭,“長亭,我走了�!�

    長亭衣衫半開,顯然是前夜兩人胡鬧了許久。

    垂落的長發(fā)向四周鋪散開,他睜開眼,下意識拉住青黛的手,“我等你回家。”

    青黛回握片刻,便狠下心放開,“嗯�!�

    青黛轉(zhuǎn)身出門,沈長亭緩慢地起身,清冷的面色忽然浮現(xiàn)一個微笑。

    三日行程,青黛帶著一隊軍馬終于趕到了嘉門關(guān)。

    鐘成雯早早等在城下,一見青黛,顧不上尊卑就重重地往青黛背上拍了一掌。

    “哎呦!”

    喜提鐘成玉待遇。

    鐘成雯退后一步,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禮,才又瞪了她一眼,“三殿下你太胡鬧了!你知道那耶律齊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她深深嘆氣,“你與你夫君才過了幾天甜蜜日子�!�

    “哎哎哎。”青黛攬住鐘成雯,“你這么緊張作甚?他還是我手下敗將呢。我又不是蠢兮兮地過來送死�!�

    鐘成雯沉聲道,“他已今非昔比。成玉他……十日前傷了腿�!�

    “成玉受傷了?”

    “嗯。”鐘成雯一臉認(rèn)真,“三殿下,回去吧。你放心,我們鐘氏姐弟就算死也不會退守嘉門關(guān)一步。”

    鐘成雯兩姐弟確實做到了。

    在原劇情里,耶律齊在北溟敗勢已定的情況下,仍朝城內(nèi)投擲火石。他不奪城,只是單純想折磨北溟人。

    等北堂青黛趕到嘉門關(guān),城中已沒了活人,皆葬身火海。

    城門之下,一具黢黑的尸體執(zhí)劍半跪,高高昂起的頭顱還一直盯著北溟皇城的方向。

    青黛心下一酸。

    “雯姐,”青黛五官艷麗逼人,此刻表情冷凝,“姐夫呢?”

    鐘成雯一時語塞,痛苦地閉上眼,“他會懂的�!�

    “他會懂,但他會痛一輩子�!�

    “見到鐘府的一草一木會痛,見到與你共賞的日出月落會痛,你忍心嗎?”

    鐘成雯面色蒼白,這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被戳到了軟肋,她無力道,“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她卸去身上的軟甲,底下的黑色里衣被血浸成深色,“我打不過耶律齊。連成玉也打不過。”

    軟甲掉落在地上,如同鐘成雯被碾碎的尊嚴(yán),“我們都輸了�!�

    青黛注視著鐘成雯的傷口,沉默良久,最后她說,“雯姐,你聽我說�!�

    “我只是北溟數(shù)位皇女中的一個,沒有我,還有大殿下,二殿下,四殿下……”

    “可你們鐘氏一族是北溟唯一的將門世家,是撐起北溟百年基業(yè)的脊梁,你們必須活著。”

    青黛撿起軟甲,塞回鐘成雯懷中,“受傷了便好好養(yǎng)傷,記住,這是命令�!�

    鐘成雯被青黛的話觸動,眼中閃起亮光,“國之脊梁……嗎?”

    半晌,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三殿下,我不會死的。”

    見鐘成雯重新振作,青黛松了一口氣,恢復(fù)了笑臉,“好了!帶我去看看軍中是如何情形�!�

    聊到半夜,青黛總算對目前的情況有所了解。

    嘉門關(guān)地勢高易守難攻,可城中糧草有限,耶律齊切斷了所有嘉門關(guān)與外界聯(lián)系的路,若一味死守,遲早兵敗。

    鐘成玉前幾日出城去尋糧草,可耶律齊把持著峽谷、洞穴等極其險峻又適合埋伏的通路。

    帶出去百人,回來折損了一大半,作為將領(lǐng)的鐘成玉還負(fù)了傷。

    青黛簡明扼要,“如今城中糧草可撐幾日?”

    “最多五日。”

    “我這三日從皇城到嘉門關(guān)為何并未受阻?”

    鐘成雯呸了一口,面色嫌惡,“那耶律齊就是個徹底的變態(tài)!他享受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他曾放話,嘉門關(guān)只進不能出�!�

    青黛冷笑,“真是把北溟人的性命當(dāng)作任他取樂的游戲!”

    鐘成雯顯然也氣的不輕,她重重吐出兩口氣,“殿下,耶律齊此人確實謀略不俗。我們該如何破局?”

    青黛的目光落在沙盤上的峽谷,“以牙還牙�!�

    女尊夫郎他卑微暗戀15

    鐘家兩姐弟本事不錯,但他們太過正派。遇上擅耍陰招的耶律齊,自然節(jié)節(jié)敗退。

    而以牙還牙就是對付耶律齊的最好手段。

    青黛一錘定音,“三日后,我會親自帶兵。”

    三日準(zhǔn)備,足夠了。

    剛走出營帳,身后鐘成雯喊道,“有空去看看那小子。每天叫喚得人不得安生�!�

    青黛失笑,“我自然要去看看這位沖鋒陷陣的小將軍�!�

    還沒走近,鐘成玉罵罵咧咧地咒罵就從里頭傳來,“再來一次,老子輸了就不姓鐘!”

    “啊啊啊啊啊��!那個賤人!耶律老狗!”

    “啊啊啊啊啊……”

    “行了,省點力氣�!�

    青黛坐到桌邊,似笑非笑地盯著臉紅脖子粗的鐘成玉。

    鐘成玉瞬間瞪大眼睛,一把扯過被子蓋住自已的臉,剩下一雙眼睛無辜地眨巴。

    “青黛姐~我沒罵人�!�

    青黛不說話,鐘成玉扭扭捏捏地,“青黛姐,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你姐喊我來的�!�

    “哦�!辩姵捎癜T嘴,立馬又開心起來,“青黛姐,你坐到我床邊,我疼…”

    “我又不是大夫,坐這挺好的�!�

    “北堂青黛!”

    鐘成玉一下掀了被子,撐著傷腿,一跳一跳靠近青黛,“我差點死了!你太無情了!”

    青黛眼中含笑,頗為滿意地點頭,“這不是站起來了嗎?”

    雖然軍醫(yī)說幾日便可痊愈,但小將軍硬生生拖了十日,還是未見好轉(zhuǎn)。

    軍醫(yī)跟鐘成雯說,是心結(jié)。

    鐘成玉向來心高氣傲。被耶律齊算計傷了腿,只覺得自已一輩子都是戰(zhàn)敗的瘸子,難堪的他好像再也站不起來。

    鐘成玉插腰,“我又不是廢了,自然站的起來�!�

    青黛垂眸。

    鐘成玉在原劇情中的結(jié)局,護在嘉門關(guān)的老弱婦孺之上,被刀劍捅得幾乎沒一塊好皮。

    她心中酸軟,微微笑,“成玉,你自然不是廢人。你是嘉門關(guān)百姓心中頂天立地的英雄�!�

    鐘成玉五官皺成一團,很不習(xí)慣地,“干嘛!真受不了。咦——”

    “成玉……”

    鐘成雯突然掀開帳帷而入,鐘成玉被嚇了一跳,單腳失去平衡就往前栽。

    青黛下意識去扶,鐘成玉便仰面倒進了青黛懷中。

    鐘成雯也傻了,保持掀帳帷的動作不動。

    青黛抬頭,外面似乎有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

    她無奈,“你快松開我�!�

    “嗯……”鐘成玉戀戀不舍地。

    青黛心中不安,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鐘成玉愣愣地感受擁抱的余溫,不滿,“你把青黛姐嚇跑了�!�

    鐘成雯嘆氣。

    三殿下真的專治自家的臭小子。

    若不是她知曉三殿下一心一意,看沈正君那良善的模樣,成玉入府做個側(cè)室也未嘗不可。

    哎,孽緣。

    青黛趁著夜色亂晃,她總覺得她看見了……

    “唔!”

    一只大手猛然將青黛拉入糧草堆。

    青黛全身緊繃,驟然聞見熟悉的墨香,她才放松下來。

    察覺身后人起起伏伏地呼吸,她好笑道,“怎么?抓了我不提條件?”

    身后依舊沉默。

    “你不說?那我……”

    帶著比以往更甚的涼意的大手突然捏住青黛的下巴,扭過頭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同一時間,另一只手捂上青黛的眼。

    粗重的呼吸之間,身后人反復(fù)的廝磨碾壓。

    她不躲嗎?

    明明他是強吻青黛的人,卻無端覺得委屈。

    青黛這下真的忍不住笑出聲,“躲了這么久,一出來就強吻我�!�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長亭�!�

    身后人立馬松了手。

    清風(fēng)吹拂,烏云散去,月光落在那人的臉上。

    一根木簪的素凈打扮,幾天的趕路讓他臉上略顯疲態(tài),卻依舊清雅俊秀,如同天邊高懸的明月。

    “殿下……”

    他垂下頭,懊惱道,“對不起。”

    青黛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自已,“生氣了?為什么?我都還沒怪你私自偷跑呢�!�

    沈長亭微微偏過頭,不愿意說。

    “那我走了?”

    沈長亭的目光落在青黛臉上,哀傷又深情,似放手又仿佛更深切的挽留。

    青黛瞬間被擊中:嗚嗚嗚毛子,長亭學(xué)壞了!學(xué)會用美男計了。

    毛子:……你明明花招也很多,還說人家。我看他就是跟你學(xué)壞了!

    沈長亭悠悠開口,“殿下想納側(cè)室了嗎?”

    “咳咳咳咳咳……”青黛被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他,“你說什么?”

    青黛忽然回憶起剛剛在帳外瞧見的人影,她松開捧住長亭的手,連忙擺手否認(rèn),“我沒抱他!”

    剛否認(rèn)完青黛就尷尬了。

    明明被抓個現(xiàn)行,她還在這狡辯。長亭這個死腦筋真的鉆死胡同里了怎么辦!

    青黛無意識地咬唇,開始發(fā)愁。

    沈長亭眼中閃過笑意,一瞬間又隱入平靜的臉色之下,他似乎還是很難過,“殿下,如果鐘小將軍入門,還是我更重要嗎?”

    “沒有什么鐘小將軍!只有你和我!”

    “殿下……”

    青黛插腰,徹底放棄抵抗,“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親你了。”

    沈長亭單手掩在唇邊,淺笑出聲。

    青黛猛然反應(yīng)過來,撲在沈長亭身前,“好啊,你故意的!”

    沈長亭低頭,親昵地捏住青黛的臉,“因為你太可愛了,殿下�!�

    青黛神色不滿,沈長亭便輕輕地湊上去吻在她的下眼瞼,耐心哄她,“我信殿下,所以不用擔(dān)心。除非殿下親口告訴我,不要我,否則我不會走�!�

    青布麻衣的男人低聲哄,如盈盈流淌地月光般清澈迷人。

    青黛輕哼,“誰不要你了�!�

    沈長亭眉眼微彎,膚色瓷白地跟玉似的,他笑著笑著,忽然情緒一轉(zhuǎn)變得低落。

    “殿下,先前你在嘉門關(guān)前說的話我聽到了�!�

    什么話?

    青黛懵住。

    沈長亭像泄了一口氣,仰頭靠在背后的草垛上,看著天邊的圓月,周身的溫度似乎有所降低。

    “殿下說,鐘將軍是唯一的,可你只是陛下數(shù)位孩子中的一個�!�

    他唇邊露出微笑,牢牢的盯著那一輪圓月,“我知殿下舍生忘死的決心,但是我也會痛�!�

    “殿下又何嘗不是長亭心中唯一的明月呢?”

    十年前花燈街驚鴻一瞥,從此她的陰晴圓缺,便是他的悲歡離合。

    女尊夫郎他卑微暗戀16

    青黛張嘴發(fā)不出聲音。

    又來了。

    沉重、悶痛、酸澀,仿佛有股力道在不輕不重地揉搓心臟。

    她來到任務(wù)世界,應(yīng)該賦予男主們愛�?擅總男主,都在教會她愛。

    青黛愣神。

    她不會愛嗎?

    所以在現(xiàn)實世界,她相親五十次都以失敗告終?

    毛子內(nèi)心差點扭曲到亂碼,她她她她她……

    毛子沉默,毛子不敢搭話。

    這這這才第二個世界啊。

    毛子智商緊急上線:青黛!那個……沈長亭跟你告白呢哈哈…哈哈,你快點回應(yīng)他!攻略他��!大好時機!

    青黛回神,抿唇笑,伸手?jǐn)堊∩蜷L亭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懷里,“可是呀,長亭,你的小月亮已經(jīng)照到你身上了。”

    “只為你一人。”

    沈長亭怔忪間,青黛將吻貼在他下巴,一點一點將自已的烏木香渡給他,“也只唯你一人�!�

    兩人對視著,沈長亭眼中平靜無波的池水此刻無聲洶涌。

    一只手撫上青黛的后腦,沈長亭順著發(fā)絲往下,摸到青黛后腰。

    他按住那一寸,將人往懷里更深處逼,“殿下,長亭自私、膽小,善妒。這樣,也愿意嗎?”

    “嗯�!�

    青黛尾音落下之際,沈長亭的頭便放縱地埋進她的頸窩。

    他親昵地去蹭青黛的臉,像小動物似地尋求更多安全感。

    夜色之下,曖昧的氣氛陡然升騰。

    青黛很欣慰。

    從開始那個自卑內(nèi)斂的沈正君,到現(xiàn)在按住她的腰小聲求愛的沈長亭。

    他在變化。

    因為被愛。

    青黛小聲嘀咕,剛剛一定是錯覺,她哪里不會愛人了?一定是那五十個相親對象太奇葩。

    絕對不是她的原因。

    毛子松口氣。

    三日之內(nèi),青黛帶人前前后后都在忙著準(zhǔn)備對付耶律齊的手段。

    鐘成玉拄了根拐杖靠在一邊,看著地上一堆東西滿臉質(zhì)疑,“青黛姐,你認(rèn)真的嗎?人家耶律齊可是真刀實槍的,你就拿這個對付他?”

    他舉起自已的傷腳,“你可別忘了輕敵的后果。”

    青黛笑笑不說話,目光落在低頭忙碌的沈長亭身上。

    鐘成玉哼了一聲,故意拔高聲音,“我可是斷了一條腿,青黛姐,你要是斷了一只手怎么辦?”

    他注意到沈長亭停下動作,背影一頓。鐘成玉繼續(xù),“萬一你傷了殘了,被別人嫌棄怎么辦?”

    他伸著脖子,齜牙樂,“我嘛,倒是不會……”

    沈長亭放下手中的東西,轉(zhuǎn)過身。

    青色的粗布麻衣卷起了袖口和褲腿,露出一小節(jié)白皙的皮膚,日照之下像透明的白瓷。

    看起來易碎的白瓷此時表情冷淡又嚴(yán)肅,不輕不重地為青黛辯駁,“沒有萬一,殿下會平安無事�!�

    青黛上戰(zhàn)場倒是不覺緊張,只是面對沈長亭這剛烈的態(tài)度十分緊張。

    她是真怕萬一出現(xiàn)意外,沈長亭會直接再度殉情。

    上回在馬車?yán)锉挥?xùn)過一回,青黛此刻也不敢再去試探著開生死的玩笑。

    于是她又開始咬唇。

    沈長亭看她神色糾結(jié),垂下眼,指尖捏緊,沉默半晌又說道,“我不嫌棄�!�

    青黛驚訝地抬頭看他,沈長亭直視她的目光,再重復(fù)了一遍,越加堅定,“萬一……無論如何,我都不嫌棄�!�

    關(guān)于殿下,他總是萬分小心。千百個不愿意讓不好的詞匯出現(xiàn)在殿下身上。

    沈長亭他,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毛子看戲中:沈長亭誤會你在擔(dān)心他嫌棄你唄。

    青黛失笑,第一時間安撫看起來隱隱炸毛的沈長亭,“你別聽他胡說,我不會有事�!�

    沈長亭略微松懈,青黛又說,“再說了,我就算殘廢了如何?我可是北溟三皇女。就算你嫌棄我又如何?總歸強綁你一個沈長亭回家綽綽有余�!�

    沈長亭微微瞪大眼睛,一時被青黛的強盜行徑唬住。

    “叮—任務(wù)達成進度80%”

    天吶!八百年不動的進度條竟然動在一句打情罵俏上!

    青黛沉思:看來他吃這一套。

    毛子:哪一套?

    青黛:霸道皇女強制愛。

    毛子:…………

    兩人氛圍正好,鐘成玉不樂意了,他大聲叫喚,“哎呀哎呀,我也沒說青黛姐會出事呀!我這不是假設(shè)么?”

    他小聲嘀咕,“我也不希望你出事的�!�

    青黛沒聽清,“什么?”

    鐘成玉閉上嘴,嘴比命硬。

    沈長亭看了他一眼,垂下眼,不經(jīng)意地轉(zhuǎn)開話題,“殿下,你獨自帶兵去嘉溢峽嗎?”

    嘉溢峽正是堵住嘉門關(guān)出路的那個峽谷。

    青黛點頭,一眼看穿沈長亭的心思,“不可以哦。你不能去。”

    沈長亭蹲下身,去翻地上的東西,青黛只能看見他用木簪別起的后腦勺,他低聲,“我知道。我?guī)筒簧厦�。�?br />
    青黛輕嘆,走過去捏起他的下巴,“哎呀呀,誰家正君這般委屈巴巴的?”

    沈長亭轉(zhuǎn)過視線,“我絕對不添麻煩�!�

    “哼!”

    鐘成玉重重地哼了一聲,嗤之以鼻:“你這智商還是北溟第一才子呢?我看你連我都不如!青黛姐是嫌你麻煩嗎?她明明是心疼你好不好?”

    “哼!我不看了,看你們倆打情罵俏看得我眼睛疼!”

    鐘成玉罵罵咧咧地,一瘸一拐地往反方向走,走了沒幾步,他又惡狠狠地轉(zhuǎn)過身,“青黛姐,你如果死了,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死小孩……

    青黛啞口無言,別扭小孩的關(guān)心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沈長亭微微張嘴,青黛回神,她笑,“所以你明白了嗎?我是心疼你。”

    沈長亭沉默。

    毛子:他真的不明白嗎?

    青黛:你覺得呢?他那么聰明的人。

    毛子:那他?

    青黛:他想讓我心軟帶上他唄。我是那么色迷心竅的人嗎?

    毛子:……

    青黛:……

    青黛惱羞成怒:我不是!

    毛子:哦。

    沈長亭握上青黛的雙手,眼中帶著祈求,“殿下,我想陪著你�!�

    青黛無奈,“不可以。”

    沈長亭忽然低頭將唇貼在青黛的手腕上,他揚起視線靜靜地與青黛對視。

    青黛:“……不可以�!�

    沈長亭松開手,乖乖的,“好。殿下一路平安,早日凱旋。”

    青黛:……呃。我感覺他沒聽進去。毛子,你看好他。

    毛子:emmm,得嘞。

    女尊夫郎他卑微暗戀17

    嘉溢峽。

    一片寂靜。

    青黛策馬立住,往上看。

    刺眼的陽光直射而下,青黛抬手擋,瞇眼審視周圍的環(huán)境。

    她一個手勢,底下人翻出帶的銅鏡列成一隊,不停變化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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