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要是憑這個,能得到齊家資金上的幫助的話,也是劃算的。
周銘琛看梁巧荷夸張的樣子,覺得很是諷刺。
曾經(jīng)拼了命的把齊豫往火坑里推,齊豫能被霍云華囚禁那么多年,也少不了齊家的推波助瀾……
齊豫安靜的看著梁巧荷,梁巧荷對上她的目光,有不甘心,有憤怒,最后都變成了乞求。
“阿豫,對不起!”
齊豫面不改色,還是平靜的樣子,“你能表示歉意我很高興,對你剛才的力道,我很滿意,但我希望你明天能來周家一趟,親自上門道歉更顯得有誠意�!�
言下之意,她不認(rèn)她的這次道歉。
梁巧荷眼中閃過幾分恨意,周銘神回頭也掃了她一眼,跟在齊豫身后離開了。
車?yán)锏臅r候,齊豫問他,“銘琛,你很介意吧?”
“介意什么,資金上我無所謂�!�
齊豫說道,“不是這個意思。”
周銘琛明白她在說什么了,但他并不想回答齊豫的話,兩人都保持著沉默。
霍云華聽說了齊豫最終離開了江城,決定去找她一趟。
這件事被霍聽雨知道了,鬧著要跟霍云華一起去。
“爸,我跟你一起有什么不好的?”
自打上次對齊豫動手被霍聽雨撞見,霍云華心里一直都不太舒服,總覺得有什么疙瘩卡在那,卡得他有些難為情。
原本生下霍聽雨,只是為了更好地控制住齊豫,但隨著霍聽雨的長大,作為父親的他,心情有些變化。
不想讓女兒看到他在齊豫面前露出的極端的一面。
“希地比賽你輸了�!�
霍聽雨一愣,霍云華繼續(xù)說道,“希地比賽你輸了,總要想辦法重新找機(jī)會�!�
霍聽雨咬了咬牙,“我認(rèn)輸了。”
“你不能認(rèn)輸,你是我女兒,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提升自已,找到機(jī)會后,報了這次的仇�!�
霍聽雨有些接受不了霍云華這樣說。
“爸爸……”
霍云華沒有回頭,霍聽雨追上去,“你是介意我輸給了周遠(yuǎn)成的女兒,介意自已的女兒不如他的女兒……看似只是我和許藝的輸贏,其實(shí)在乎的,是你的臉面�!�
霍云華沉默了片刻,“你想多了�!�
說完后霍云華就走了,霍聽雨打通了喬娜的電話,“幫我一個忙……”
y國,周家老宅。
齊豫昨晚在這睡了一夜,周銘琛按照許藝叮囑的,按時給齊豫吃藥。
齊豫也沒問,將花花綠綠的藥直接全都灌進(jìn)了嘴里。
早飯后吃了藥,齊豫坐在客廳里等著。
周銘琛說道,“齊家那邊打過電話了,梁巧荷會來�!�
“嗯�!�
齊豫說道,“我在這等著他們,你去忙吧。”
周銘琛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老實(shí)說他并不想走,還不知道齊家那邊要耍什么把戲。
不過梁巧荷那邊,確實(shí)沒有讓人忌憚的地方了。
齊豫見他沒有吱聲,又說了一句,“銘琛,你有事先去忙吧,我跟齊家的事,總要有個結(jié)果,我會自已解決好的�!�
周銘琛安靜了片刻,“好,我晚點(diǎn)會走。”
至少也要等見了梁巧荷,搜了她的身,保證了齊豫的安全,他才能離開。
不過沒一會兒,歐文就過來找了周銘琛,向他匯報了兩個消息。
“銘馨來了?”
周銘琛略微詫異,“宋晏明也是慣著她,無法無天,讓一個孕婦來回飛。”
本來胎象就還沒有徹底穩(wěn)定下來。
“還有一個事是什么事?”
周銘琛問歐文,歐文沉默了片刻,說完了后,見周銘琛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梁巧荷來之前,周銘琛便借口有事先走了,讓歐文在周家的老宅里盯著。
他借口是去接許藝和宋晏明,不過他要辦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車子在路上與梁巧荷的車幾乎是擦肩而過,梁巧荷帶著齊刊一起。
遠(yuǎn)遠(yuǎn)地,齊刊認(rèn)出了周銘琛的車子,“媽,那個人是……”
梁巧荷心里有些疑惑,這個時候周銘琛不可能不在場的。
周銘琛不在場說明什么,說明齊豫答應(yīng)給她的資金極有可能是口說無憑的。
心里忐忑,梁巧荷到了地方后,看見齊豫一個人坐著,便緩緩的走上前去。
齊豫一手托著腮,身著一身白色的長裙,對她說道,“可以開始了,像昨天一樣,跪著道歉,細(xì)數(shù)你做過的對不起我的事�!�
齊豫語氣依舊平靜。
梁巧荷說道,“可以,不過答應(yīng)給我的資金,口說無憑�!�
“昨天開始你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你沒有別的選擇�!�
“確實(shí),可……可你不應(yīng)該給我一點(diǎn)保障嗎?”
“你攀上的男人也不能給你保障,讓你風(fēng)光這些年,到頭來一場空,你希望我給你什么保障?”
“阿豫……”
梁巧荷說道,“阿豫……我只要你白紙黑字的給我一些資金就可以了�!�
梁巧荷幾乎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身段。
“阿豫……你不能讓我�!�
“隨你吧,你不愿意就算了。”
梁巧荷有些事情不太方便當(dāng)著齊刊的面提起。
看周銘琛也不在,梁巧荷忐忑不安,便只好跟齊豫說道,“我希望只有我們兩個人�!�
“嗯……可以�!�
齊豫帶著梁巧荷去了曾經(jīng)自已的工作室。
那里曾經(jīng)是齊豫工作的地方,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大變樣,擺的都是她留下的東西。
大概在周家,已經(jīng)作為了遺物保存下來。
齊豫這次來得匆忙,周銘琛估計也沒有想這么多,并沒有提前找人將這里收拾出來,還是之前的樣子。
一進(jìn)去,梁巧荷便覺得涼風(fēng)嗖嗖,入目的便是齊豫和周遠(yuǎn)成的黑白照。
門外被人關(guān)上了,齊豫看著黑白照,冷冷說道,“可以開始了,跪下吧�!�
有那么一刻,梁巧荷覺得齊豫的聲音像是地獄里傳來的,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接著,齊豫冷冷的一個回頭,更是嚇得梁巧荷后退了一步。
“跪啊,你不是要跪下嗎?”
第776章
那就一起死吧
梁巧荷被眼前的情形嚇得有點(diǎn)說不出話來,恍然間有一種錯覺。
齊豫和周遠(yuǎn)成早就死了,現(xiàn)在在她面前站著的只是一個鬼。
齊豫回頭看她,消瘦的臉龐,抬手突然抓住了她,梁巧荷瞬間毛骨悚然。
“你是在耍我是吧?”
梁巧荷的心跟著狂跳起來,“你耍我,你根本就沒想過給我資金上的幫助�!�
“信不信由你,那你就等死吧!”
樓下,齊刊正忐忑不安的看著樓上的情況。
怕齊豫對梁巧荷做出什么事,出于擔(dān)心,齊刊上樓,敲了敲那道房門。
梁巧荷最終還是迫于無奈,跪在了齊豫的面前,“阿豫,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你就原諒我吧,齊家是你父親的心血,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父親的心血?dú)в谝坏﹩�?�?br />
梁巧荷一字一句,以下跪的姿勢,扇自已的巴掌。
就在這時,齊豫突然伸手,掐住了梁巧荷的脖子,“去死吧!”
梁巧荷全然沒有準(zhǔn)備,“阿豫,齊豫!”
齊刊聽到動靜,闖了進(jìn)去,就在齊刊進(jìn)來的瞬間,別墅的保鏢也進(jìn)來了。
齊豫看了齊刊一眼,“野種,你敢動一下試試!”
齊刊瞬間僵直在原地,他膽子本就小,此刻瞬間不知道怎么辦了。
“殺人償命,姐,你別動我媽,我是野種,但我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齊刊手忙腳亂,想上前卻又忌憚周家的保鏢。
到了別人的地盤,總是被動的。
“齊真真想害你的女兒,她已經(jīng)死了……我媽和我都是真心過來道歉的,你還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你別這樣�!�
“我沒什么要求,我只知道,斬草除根!”
齊豫眼中閃過了幾分恨意。
她知道自已不能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她的病也無法支撐她太久。
她的丈夫死了這么多年了,她早就是一個該死的人了。
如果死之前不能將這些人除掉,那她的死就毫無意義。
梁巧荷跪在地上,被齊豫掐著脖子,拼命的想要掙脫,甚至躺在了上。
齊豫一點(diǎn)手軟的意思都沒有,野蠻的騎在了她的身上,用盡全力,直接將梁巧荷掐暈了過去。
“媽!媽!”
齊刊急得想要沖上去,卻被周家的保鏢拉住了。
周銘琛走之前跟別墅的保鏢吩咐過,配合齊豫就好。
梁巧荷暈倒,齊刊瞪大了眼睛,“你到底要怎么樣,你故意把我們引到這邊來,你斷定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你這個老女人,你的心腸真夠歹毒的。”
“比起你媽,我還差了很多。”
齊豫走到齊刊的面前,“野種,你長得很像我父親�!�
看到面前的期刊,齊豫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已小的時候。
那時她還是齊家獨(dú)女,父母正恩愛,齊修教她許多做人的道理。
結(jié)果到了晚年,不做人的也是他。
齊豫抓起一旁周遠(yuǎn)成留下的遺物,一根棒球棍,在齊刊還沒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的時候,一根棒球棍直接砸了過去。
兩人雙雙倒地,周家的保鏢也被震撼到了。
“你們都出去吧,我跟他們一起待會兒�!�
齊豫冷冷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怎么樣的�!�
保鏢只好退出去,過了一會兒越想越不對勁,便跟周銘琛匯報了消息。
等到開門要進(jìn)去的時候,只見門口燃起了大火。
整個屋子都被一片火光籠罩。
保鏢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夫人!”
齊豫將兩個人已經(jīng)扔進(jìn)了火堆里,自已也坐在邊上,靜靜地等著大火將她吞噬。
這本就是她和周遠(yuǎn)成堆放遺物和遺照的地方,一切就該從這里結(jié)束。
齊家的人該死,現(xiàn)在她只能賭一個大的。
前后不過十分鐘,整個屋子燃起來大火,齊豫將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全都用來堵住了門口。
保鏢連忙叫了滅火隊過來。
周銘琛接到電話的時候,霍云華剛好朝著他迎面過來。
他的臉上掛著笑,“周總是親自過來接我嗎?”
“你怎么還敢來?”
“我怎么不敢,案件還在調(diào)查中,沒有定案�!�
明明證據(jù)那么足,霍云華卻有本事讓這件事始終沒個結(jié)果。
“我母親點(diǎn)火自殺了。”
霍云華腿一軟,“你說什么?”
“剛才的事,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全力救火�!�
整件事從一開始齊豫說要給齊家資金上的幫助時,周銘琛就猜到了她要拋出魚餌。
不過他沒想到齊豫選擇把自已也搭進(jìn)去。
說完這話,周銘琛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沒有霍云華快,霍云華的直升機(jī)先他一步到達(dá)了周家別墅附近,看著某個角落的大火,霍云華毫不猶豫的往里沖。
“阿豫!”
霍云華往里沖,見二樓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人都在外頭滅火。
齊豫毫無疑問已經(jīng)被火包裹住了。
“阿豫!”
福田攔著霍云華,“霍董,現(xiàn)在這個火勢,已經(jīng)沒有進(jìn)去的必要了�!�
霍云華攥緊拳頭,“滾開!”
他推開福田,闖了進(jìn)去,隱約似乎聽到了齊豫在喊他。
愛了她那么多年,他怎么會輕易放手。
從齊豫離開他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他會想辦法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的,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阿豫,阿豫!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在霍家,霍云華很小心的防著齊豫自殺,霍家完全沒有可以讓她自殺的條件。
周銘琛進(jìn)別墅的時候,霍云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且顧不上別的,直接沖進(jìn)了火里。
所有人都沒有攔住霍云華,周銘琛叫消防隊立刻上去滅火。
火勢很大,y國的房屋結(jié)構(gòu)大多以木料為主,加上刮大風(fēng),越吹越大。
“救霍董,救霍董!”
福田吩咐了人進(jìn)去,有幾個不要命的硬著頭皮往里闖。
全身大火,哪里還能看的清人,二樓以上的樓層燃燒得最快,整個房頂似乎搖搖欲墜。
周銘琛眼眶有些發(fā)紅,突然間明白了齊豫的用意,齊家,霍家……她都想一起帶走。
但是她是怎么猜到霍云華今天一定會來?
霍云華還沒找到齊豫,被濃煙迷倒了,他躺在滾燙的地板上,火勢在向他靠近,他眼中含著淚水,“不要阿豫,不要……”
第777章
留在身邊一生一世
霍云華被火勢擋在外頭,火勢還在繼續(xù)朝著他靠近。
霍云華在失去意識之前,腦海中還是第一次見到齊豫時的場景。
那時的他,從不把女人當(dāng)回事,只覺得女人不過一個物件。
至于以后要跟誰結(jié)婚,年輕的他也是一臉無所謂的姿態(tài)……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當(dāng)然要門當(dāng)戶對,聽從家族的安排就是了。
齊豫回頭的瞬間,他第一次動了要一個女人的念頭,要把她留在身邊一生一世。
他想天天看著她。
“霍云華……”
他朝著她伸手,緊張不已。
“1號設(shè)計師,齊豫……”
“剛才的作品就是你的?”
“嗯。”
“很漂亮,我很喜歡�!�
“謝謝�!�
她朝著他笑,而后聽到有人叫她。
“阿豫�!�
“有人叫我了,失陪。”
她朝著他禮貌一笑,轉(zhuǎn)頭離開,霍云華欲言又止,幾次想要叫住她,卻緊張得無法開口說話。
什么時候可以再見面。
她叫什么名字?
他該怎么樣才可以聯(lián)系到她?
霍云華看著她的背影,“阿豫!”
大火就在眼前,霍云華大聲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y國西北部,某一別墅起火,火勢很大,上了當(dāng)天的新聞。
但具體的內(nèi)容,沒人報道了。
齊豫和齊刊梁巧荷,紛紛死在了那場大火里。
霍云華燒成了重傷,正在搶救……
這件事引起了整個霍家的動蕩,霍聽雨來不及難受,第一時間先到霍家穩(wěn)住了局面。
聽福田說起發(fā)生的事,霍聽雨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我要是早點(diǎn)到就好了。”
福田沒說話,不過他心里想的是,早晚沒區(qū)別,這是齊豫計劃好的,誰也逃不掉……
許藝到的時候,看到面前的一片廢墟,直接腿軟。
周銘琛就站在別墅外,看著這一棟殘骸……
他點(diǎn)了一根煙,若有所思。
“為什么會這樣……”
許藝抓著周銘琛,“怎么會這樣,你不是在嗎?”
“她約了梁巧荷和齊刊,我得知霍云華來了……怕他搞事情所以親自去見他�!敝茔戣∞哿艘槐橹蟀l(fā)現(xiàn)自已被齊豫利用了。
“她應(yīng)該是算準(zhǔn)了霍云華會來,她的本意是想把霍云華也弄死的……”
周銘琛看了她一眼,“齊真真害你的事,大概刺激到了她,她很怕我們會再受齊家或者霍家的迫害……”
周銘琛甚至猜測,霍云華會來,會沖進(jìn)去救齊豫,也是她提前就預(yù)測到了的。
齊豫腦子里在想什么沒什么人知道。
“媽!”
許藝腿軟,頓時跪在了地上,“你為什么要這樣……”
“為什么?”
她幾乎直不起腰來,“為什么就不能重新開始……為什么就不能嘗試著換一種方式生活……”
她才離開她幾天,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相比于許藝,周銘琛要淡定許多,“她想為我們解決后患,父親死了,或許從一開始離開霍家,她就沒想過要有以后�!�
在宋家那段時間,與她朝夕相處,看到宋家人對她好,她也就放心了。
許藝一直在哭,跪在地上哭,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恨不得自已趕緊暈過去,不要再體會這種痛苦了。
但她就是暈不過去。
只能生生的看著這一幕,無比煎熬。
周銘琛試圖將她扶起來,“銘馨,你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滾,滾開。”
許藝有氣無力,“周銘琛,你怎么可以這么冷漠,她是我們的親媽,就算她和霍云華過去的事你接受不了,她也是被強(qiáng)迫的,你有沒有拼了命的去想辦法救她出來?”
就連霍云華都不顧一切的闖進(jìn)去救她燒成了重傷,她作為她的兒子,卻在冷眼旁觀。
“你覺得活著好,對她來說未必�!�
周銘琛一字一句,“父親已經(jīng)死了,她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么,我為什么要去阻攔她?”
“所以她眼睜睜的送死你也不阻攔嗎?”
“當(dāng)時的火勢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
“霍云華的人都能沖進(jìn)去把霍云華拖出來……”
周銘琛深吸了一口氣,“你別抬杠,霍云華根本就沒有進(jìn)去就被火勢……”
“我不聽!”
許藝一把將周銘琛推開,“以后我再喊你一聲哥,我就是狗,現(xiàn)在媽媽沒了,我也不想跟你裝模做樣,以后你是你,我是我,總歸周銘蘭也進(jìn)去了,從今以后我跟周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之前齊豫在,許藝不得不和周銘琛做面子功夫。
實(shí)際上她對周銘琛許多想法都很不理解,說白了是怕齊豫難受,硬湊合。
許藝抬手擦干自已的眼淚,“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也不會原諒你�!�
周銘琛站得筆直,看著自已從小長大的地方,化成一片廢墟,他心中也無比難受。
但周銘琛覺得這反而是最好的結(jié)果。
既然齊豫要以身入局,毀了齊家和霍家,順便跟周遠(yuǎn)成團(tuán)聚,作為兒子,他尊重她的選擇。
對現(xiàn)在的齊豫來說,活著未必快樂,死了也未必痛苦,誰知道呢。
許藝不讓周銘琛靠近,周銘琛還是嘗試著將她扶起來,剛碰到許藝,直接被許藝抬手扇了一巴掌。
“你以為你是誰,別碰我�!�
周銘琛被許藝打了,氣得發(fā)抖,“你這樣又有什么意義,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誰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
“總之都怪你,在你眼皮子底下發(fā)生的,是你的人沒有看好……”
周銘琛氣得連連喘氣,“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從她離開霍家就開始不對勁嗎,她回江城就出過一次門,到墓地去看了一眼爸,那時候她可能就在計劃今天的一切!”
“放屁!”
“只是她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對你的未來還不放心,所以特地在宋家多留了一段時間,結(jié)果是她早就計劃好的,只怕她已經(jīng)計劃了很久了!”
“這都是你的揣測!”
許藝又給了周銘琛一巴掌,周銘琛咬了咬牙,“宋晏明!”
從到這里開始,宋晏明就不遠(yuǎn)不近的站著,沒有說話安慰許藝,也沒有表態(tài)。
這件事許藝只有她的處理方法。
“宋晏明把她弄走�!�
男人站在原地,沒說話,許藝狠狠地又在周銘琛肩膀上咬了一口。
周銘琛吃痛,頓時臉都白了。
第778章
許藝對他拳打腳踢
許藝心里憤怒到不行,對著周銘琛拳打腳踢,連踢帶咬。
宋晏明全程沒有阻止。
許藝需要發(fā)泄。
對周銘琛,她滿腔怒火!
看著面前的這一片廢墟,宋晏明莫名的感到后怕。
要是有一天失去許藝,他想都不敢想,大概他會和齊豫做同樣的事情,絕不獨(dú)活。
他稍稍有些理解齊豫的感受。
對相愛的人來說,天人永隔才是永遠(yuǎn)的悲劇。
這樣,怎么算不上是另一種圓滿……
周銘琛許藝打,悶著聲不還手,最后許藝打累了,癱坐在地上。
周銘琛的臉上全是巴掌印,算是將之前他為了維護(hù)周銘蘭打許藝的巴掌,全都加倍了還了回來。
周銘琛狼狽不堪,對自已的妹妹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只是啞著聲勸她,“周銘馨,你冷靜一點(diǎn)�!�
“周銘馨死了�!痹S藝坐在地上,“你就當(dāng)周銘馨死了吧,所有人都死了,周家就剩你一根獨(dú)苗�!�
許藝的眼睛紅得要命,卻已經(jīng)掉不出眼淚了,“以后周家就是你一個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說完后,許藝想要站起來,剛剛站起來一點(diǎn),腿軟得又直接癱坐在地上……
就在觸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宋晏明將她橫抱起來。
一句話不說,勝過千言萬語。
——
齊豫死了,霍云華重傷,被隔離起來接受治療。
霍ting62yu處理好公司的事之后,第一時間到醫(yī)院去看了霍云華。
渾身纏著繃帶,意識昏沉。
霍聽雨這時候才稍微能露出自已脆弱的一面,“媽媽沒了,你滿意了。”
霍聽雨一開始并不覺得這一切都是霍云華的錯,相反的,她還覺得是霍云華愛母親愛的太深了才會做出這些事。
后來漸漸的,她卻突然開始理解齊豫了。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身邊二十多年都沒能愛上他,足以說明這個男人究竟做了多傷害她的事情,才能讓她的恨意那么深。
齊豫費(fèi)盡心血的想辦法,讓所有人都幫著她一起對付霍云華,想要霍云華得到該有的下場,最后發(fā)現(xiàn)怎么做都沒有用,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了解一切。
如果齊豫沒有遇到霍云華,大概會和周遠(yuǎn)成過上幸福美滿的一生吧。
“媽媽有一次,意識不太清楚的時候,她對我說了一些話。”
霍聽雨講給剛脫離生命危險的霍云華聽。
“她大概是把我當(dāng)成你的,她問我,云華,你真的愛我嗎,你如果愛我,求你把遠(yuǎn)成還給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人死不能復(fù)生,周遠(yuǎn)成永遠(yuǎn)的活不過來了,死得那么凄涼。
“你無論對媽媽做什么,她都不可能會再愛上你的�!�
說完后,霍聽雨離開了醫(yī)院。
齊豫的后事由周銘琛處理,她生的時候無法替自已做決定,死的時候能堂堂正正的死在周家,以周遠(yuǎn)成妻子的名義死去。
周銘琛在y國替她辦了葬禮,最終將她的骨灰運(yùn)回了江城和周遠(yuǎn)成合葬。
整個過程中,
許藝都有參與,她魂不守舍的做完了這一切,恍然間分不清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夢境。
只是記憶深處的一些東西,突然間全都畫上了句點(diǎn)。
從她可悲的小時候開始,再到現(xiàn)在,一切的一切,全都結(jié)束了。
許藝在齊豫和周遠(yuǎn)成的墓碑面前哭了很久,回家后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依舊不得平靜。
齊家那邊,梁巧荷和齊刊無人收尸,由當(dāng)?shù)氐牟块T處理……
而齊家欠下的巨額的債務(wù),停滯的項目,則是造成了無數(shù)人的虧損。
一部分人甚至打電話給周銘琛,希望他作為和齊家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能夠承擔(dān)這筆債務(wù)。
對于這些債主打來的電話,周銘琛只回應(yīng)了一個字,“滾!”
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齊家現(xiàn)如今只剩下一個人了,齊家的老爺子,齊修。
許藝為什么知道,是因?yàn)獒t(yī)院給她打來了電話,讓支付老爺子接下來的治療的費(fèi)用。
誰都知道,齊修不行了,完全是靠著金錢在維持著生命。
所有人都得到了應(yīng)有的下場,包括齊修在內(nèi)。
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齊修,為了梁巧荷而把自已的女兒推入火坑。
從那一刻開始,他大概就沒有想到過自已打拼出來的家業(yè)會盡毀……
而他也落得了一個,孤零零在醫(yī)院等著周家那邊的人來給天價續(xù)命費(fèi)的下場。
周銘琛那邊顯然是已經(jīng)拒絕了,否則電話不可能打到許藝這邊。
許藝睡覺的時候,抱著身旁的枕頭,時而蘇醒的時候,感覺齊豫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