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秦愛琴立刻就說:“小叔,子菱,你們這個戲,如果真要演,我來給你們當(dāng)編�。 �
第245章
演員就位,反派上鉤了嗎?
沈子菱正有此意:“愛琴編劇,依你看,我們應(yīng)該演什么樣的劇情?”
秦愛琴嘿嘿笑道:“你們的大計劃都沒什么問題。可是吧,你們還是太不了解這種人的人性了。要想讓這種人徹底放松警惕,讓他相信你是真的悔不當(dāng)初,你得讓他知道,你現(xiàn)在對我小叔的愛,已經(jīng)被生活上雞毛蒜皮的事兒給磨干凈了。
然后再慢慢的,讓他知道,你不僅悔不當(dāng)初,還開始,暗戀他……”
“美人計?”秦小葉擺擺手:“這不行。多敗名譽!”
秦愛琴嘖了一聲:“這怎么能叫美人計?子菱根本不用真的用美色啊,只需要拋下一個點,讓他自個兒在腦子里,把這個點,聯(lián)想成線,再想象成一個大房子!甚至一個鋼鐵城市!”
她這么比喻,大家明白了。
沈子菱也說:“試試吧。這也是一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的方法。如果,他真能把我拋下的一個點,想象成一座城市,那么這人心里之齷齪,根本配不上程雪蘭。
如果,他沒這么想,那說明是我們誤會他了�?傊囋�,不能讓程雪蘭掉火坑而不管不顧。”
秦小葉有些不理解:“子菱,你和她關(guān)系好像也沒好到這種程度?再者,你已經(jīng)私下告誡過她很多回了,還要再暗地里布局幫她試探,是不是做得有點多了?”
沈子菱解釋說:“這是為了我自己。如果祁永朝真的心術(shù)不正,那他一定會記恨我們夫妻。搞清楚他的真實目的,至少不會處于被動。”
……
剛一回到后海胡同,沈子菱便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故意在祁永朝可能出現(xiàn)的場合,抱怨著家庭瑣事的繁瑣,大倒苦水,說自從秦文琮“廢”了以后,她被孩子和家務(wù)弄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科研工作。
在學(xué)校,她臉上也總是疲憊盡顯。
甚至在一次加班搞實驗數(shù)據(jù)的時候,請假離開,說是要回去給孩子們做飯。
雖然只有一次,可大家也覺得不正常:
“怎么回事?子菱家里的孩子,什么時候需要她自己去做飯了?”
“聽說秦教授受了很嚴重的傷�!�
“前些天,我去子菱家里給她送資料。秦教授坐在輪椅上摔東西,性情大變。和我印象中的那個溫潤如玉的秦教授,判若兩人!”
“我聽說人在受傷后,會因為神經(jīng)受損,導(dǎo)致性情大變。秦教授這樣,以后還能恢復(fù)嗎?”
“不管能不能恢復(fù),以后子菱的日子,慘了啊……”
……
祁永朝來給程雪蘭送飯,無意間聽見大家對沈子菱的討論。
程雪蘭見他在發(fā)愣,一邊接他遞來的飯盒,一邊問:“永朝,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祁永朝低聲說:“我在聽他們討論。子菱,可惜了,終于還是變成了我擔(dān)心的那樣�!�
他看了一眼程雪蘭,強調(diào)說:“雪蘭。女人生孩子,這本身就是對女人的一種損害。所以,我們結(jié)婚后,我能接受你不生孩子。你可以盡情地去搞科研,我會做好你的后勤。”
這已經(jīng)不是祁永朝第一次強調(diào)了。
可是每聽一次,程雪蘭都覺得無比感動。
他是多愛自己,才能接受自己不生孩子?
以前程雪蘭也沒想過生孩子,她潛意識里也覺得,生了孩子就是一地雞毛,可能無法全身心搞科研。
可是現(xiàn)在,祁永朝越是這么說,她越想給祁永朝生一個孩子,給他一個驚喜。
對此時的她而言,孩子不再是拖累,而是她和祁永朝的愛的結(jié)晶,是他倆幸福的體現(xiàn)。
程雪蘭吃了一口飯,才說:“最近子菱是有點不對勁,臉上總是帶著疲憊,總是被家庭瑣碎絆住。我聽胡同里的阿姨們說,最近,好像經(jīng)�?匆娚蜃恿庠诤锿低的ㄑ蹨I……她真的變成了你預(yù)料的那樣,變成了被家庭束縛的高知女性�!�
祁永朝聽到這里,心中暗自得意。
他從前對沈子菱那樣說,不過是嚇唬。
目的是想讓沈子菱離開秦文琮。
可現(xiàn)在他說的話成真了,他就有一種,沈子菱遲早有一天會哭著回來跟他道歉的興奮感。
祁永朝故意讓程雪蘭最近去后海胡同多陪老爺子。
這樣他就能頻繁出現(xiàn)在后海胡同。
這天晚上。
祁永朝掐著時間點,走在后海胡同里。
他手里提著兩袋水果,果然在回來的路上,和沈子菱“擦肩而過”。
他假裝沒看見沈子菱。
沈子菱卻叫住他:“祁永朝�!�
祁永朝回頭看她,滿眼疑惑。
沈子菱咬了咬嘴唇,才說:“對不起�!�
祁永朝明知故問:“什么?”
沈子菱解釋說:“雪蘭都告訴我了。你接近顧眉,為顧眉做事,是為了做臥底,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變成了顧眉的走狗,不擇手段。
我沒想到,我和文琮以前那樣對你,你居然還能以德報怨,幫助小珍找到她被殺害的證據(jù),讓顧眉被繩之以法�!�
她這番話像是在心里憋了很久,突然就像開閘的洪水泄出來。
祁永朝點頭:“嗯,抱歉。雖然是做臥底,但在海港城,也差點傷了你。秦教授怎么樣?”
沈子菱笑得苦澀:“可能,以后都站不起來了�!�
祁永朝一臉哀傷:“沒事的,再找找醫(yī)生,秦教授吉人自有天相。你呢,你最近怎么樣?”
沈子菱搖頭,嘆息說:“永朝,你說得對,結(jié)婚生子后,生活全變了樣,變得自己不能掌控后,就太糟糕了,一地雞毛。
每天,我不僅要給他煮飯,送孩子上學(xué),還要堅持去學(xué)校。說實話,我快崩潰了,我甚至想退出實驗,也想退學(xué)了……以前的理想和抱負都快被磨滅了�!�
沈子菱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她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永朝,我給你說這些,其實并沒有那么簡單,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有點好強。我來跟你說這些,也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shè)。我想讓你罵醒我,像從前那樣罵我�!�
演員已就位,大魚兒上鉤了嗎?
第246章
她會愛我!他好愛我!
祁永朝看著她淚眼婆娑,神情痛苦,不免心生憐惜。
祁永朝嘆息一聲說:“子菱,我早就提醒過你。你能走到今天,并不容易,作為新時代女性,你還是應(yīng)該以學(xué)業(yè)為重。秦家又不止你一個人,以前孩子們怎么帶的,現(xiàn)在就怎么帶。
至于秦文琮,軍研所那邊又不是不會給他補貼,請個保姆就行了,你沒必要親力親為,荒廢學(xué)業(yè)。”
沈子菱心中冷笑,表面上卻感激不已:“謝謝你,永朝�?墒乾F(xiàn)在我們家里的情況很復(fù)雜。他動不動就發(fā)脾氣,根本不讓我請保姆,甚至還把幫忙帶孩子的大哥……給氣走了�!�
說到這里,沈子菱眼眶發(fā)紅,眼底都是隱忍的痛苦。
祁永朝看著沈子菱這般模樣,心中的得意愈發(fā)膨脹,臉上卻裝出一副關(guān)切的神情:“怎么會這樣?秦教授怎么會變成這樣,他從前,不是這樣的啊。子菱,你別太為難自己,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沈子菱微微顫抖著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說道:
“永朝,其實我……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雪蘭,她有你這么體貼的未婚夫,事事都能為她考慮。不像我,現(xiàn)在每天都活在痛苦和迷茫之中。”
說著,她輕輕低下頭,幾縷發(fā)絲垂落,恰到好處地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精明。
祁永朝聽了這話,心里那點虛榮被極大的滿足。
他拍了拍沈子菱的肩膀,安慰道:“子菱,你別這么說。雪蘭是個好女孩,我自然要對她好。你也別灰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嘴上雖這么說,心里卻在暗自想著,沈子菱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錯。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并且后悔曾經(jīng)拒絕他,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沈子菱像是鼓足勇氣,抬起頭直視著祁永朝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期待:“永朝,我知道這樣有些唐突,以后,我能不能多和你聊聊?我覺得只有你能理解我現(xiàn)在的處境�!�
祁永朝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和沈子菱走得太近可能會引起程雪蘭的誤會,但看到沈子菱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那點狂妄和掌控欲又開始作祟。
他想著不過是和沈子菱聊聊天,沒什么大不了的,還能借此機會讓沈子菱徹底對自己服軟。
他立刻點頭:“行,你要是有什么煩心事,隨時都能找我�!�
沈子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之色,連忙說道:“謝謝你,永朝,你真好。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那我就,先回家了�!�
兩人在胡同里告別。
沈子菱回到家里,回到書房,坐在了正在看文件的秦文琮身旁。
她喝了口水,想起剛才的事,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惡心死我了。真不是個東西,都已經(jīng)訂婚的人了,居然還能接受聽其他女人傾訴。看來,我們猜得沒有錯,他對程雪蘭真心是假,另有目的是真……”
秦文琮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了時間:“剛才接到的一通電話。警方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是顧眉想見你,約了你去探視�!�
“顧眉想見我?她現(xiàn)在最想見的人,難道不是祁永朝?”
不管顧眉在搞什么鬼,這一趟,她得去。
不僅要去,還得提前告訴祁永朝。
翌日一早。
沈子菱打電話給祁永朝,在電話里故意欲言又止。
祁永朝問她:“怎么了子菱?是秦教授,出了什么事?”
沈子菱低聲說:“不是,是顧眉要見我。說真的,我想起那晚被困森林的生死一線就后怕,她見我做什么?你和雪蘭可以陪我一起去嗎?說實話,我有點不知所措,也有點……害怕�!�
電話那端的祁永朝,皺了皺眉,立刻安撫她:“沒事的子菱。雪蘭下午去陪老爺子了,我陪你去一趟,如何?”
沈子菱立刻就道:“可是你一個人陪我去,雪蘭要是誤會了怎么辦?”
“我和她說一聲�!�
掛斷電話,沈子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篤定,祁永朝一步步引入了精心編織的局中。
午后,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沈子菱和祁永朝在看守所碰面。
祁永朝身著一身熨燙的筆挺的西裝,仿佛在向所有人彰顯他的英俊。
“子菱,別怕,有我在,一起進去吧。”
祁永朝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沈子菱微微點頭,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她輕輕往后退了一小步,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祁永朝繼續(xù)的觸碰,輕聲說道:“謝謝你,永朝,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沈子菱說完這話,都忍不住避開祁永朝的視線翻了個白眼,胃里都翻騰著惡心感。
兩人走進看守所,空氣中彌漫著壓抑和沉悶的氣息。
在警察的帶領(lǐng)下,他們來到了會見室。
顧眉坐在對面,頭發(fā)凌亂,眼神中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狠厲。
她抬眼看見沈子菱,下一刻,也看見了站在沈子菱身旁的祁永朝。
顧眉有些錯愕。
祁永朝怎么在這里,難道她是來救自己的?
她就知道,祁永朝不會放棄她!
祁永朝是愛她的,而且很愛她!
他們這是患難見真情。
顧眉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剛要開口,卻見祁永朝微微皺眉,沖她使了一個眼色。
顧眉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既然祁永朝沒有放棄她,那她也沒必要和沈子菱談判了。
“顧眉,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沈子菱率先打破沉默,聲音冷靜而堅定。
顧眉收回目光,看向沈子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沈子菱,我想告訴你,你的確有些本事�?赡阋詾椋@事兒就算完了嗎?沒完!”
還威脅上了?
她猜顧眉讓她過來,是想“瘋言瘋語”,告訴自己一些真相,然后用真相作為籌碼,和她做交換,讓她幫助自己脫罪。
沈子菱是秦家媳婦兒,也是最好能幫她推翻殺秦小珍罪證的人。
可她看見祁永朝,就改變主意了,不愿意跟她合作了,這是為什么?
那是因為顧眉到現(xiàn)在還在錯信祁永朝,認為他能幫她。
第247章
欺騙!配合!
“行。沒完就沒完,我不在乎。既然你找我來,不是說正事兒的,那我們就走了�!�
沈子菱起身,準備帶著祁永朝離開。
一旁的女警警告她:“顧眉,我勸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把人給你請過來,不是為了看你發(fā)脾氣的!”
顧眉冷冷地看了一眼女警:“我沒什么好說的。那些證據(jù)都是污蔑!我還是那句話,我是被冤枉的!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企業(yè)家!”
祁永朝駐足,轉(zhuǎn)身,詢問一旁的女警:“可以讓我和她聊聊嗎?”
女警點頭。
顧眉的判決還沒下來,她在看守所的這一個多月里,不論警方如何詢問,她都不愿意坦白從嚴。
現(xiàn)在警方需要她配合交代趙啟剛的事,需要她把趙啟剛所有藏貪污款的地方交代出來,否則,趙啟剛的案件沒辦法繼續(xù)下去。
本來他們以為按照顧眉的吩咐把沈子菱叫過來,她會愿意坦白從寬,沒想到,他們被耍了!
祁永朝和沈子菱重新坐下。
祁永朝率先開口對顧眉說:“眉姐,我很感激你對我的照拂和提拔。我知道,你走上這條路,也是被逼無奈的。只要你肯交代趙啟剛貪污受賄的證據(jù),警方一定能給你一個做污點證人的機會。”
顧眉皺眉。
祁永朝這是什么意思?是勸她出賣趙啟剛?
祁永朝又說:“我有今天,少不了你的提拔。我雖然不能抹了良心與你同流合污,但我可以跟你保證,孩子們我會好好照顧。等我和程雪蘭結(jié)婚,我們就想辦法領(lǐng)養(yǎng)你的孩子。
我們會教育孩子長大成人,你就好好接受改造,爭取早點出來陪伴孩子成長�!�
顧眉在這個世界里,唯一的羈絆就是孩子。
聽祁永朝這么說,她松了口氣。
起碼孩子們在外面不會吃苦。
現(xiàn)在她和趙啟剛被抓,即便她不供出趙啟剛藏贓款的地方,趙啟剛坐牢也在所難免。
她并不關(guān)心趙啟剛會不會坐牢,她是擔(dān)心那些贓款充公,她出去后一無所有!
祁永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才又說:“眉姐,我看過你的日記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你不會干那些壞事兒,你都是被趙啟剛給害的……”
顧眉心頭一震。
日記?
她記錄書里重要投資走向的日記簿?
她敢寫日記,一是因為那個別墅除了祁永朝無人知道,日記放在自己的地盤她放心。
第二個原因是,她寫了自己是穿書的,這個世界是假的。
就算有人找到了這個日記簿,看了上面的內(nèi)容,也只會認為她是在寫,不會當(dāng)真。
可祁永朝這時候提到日記簿,是什么意思?
顧眉疑惑看他:“你……相信我日記簿上的內(nèi)容?”
祁永朝目光堅定:“我相信你,相信你本性良善。所以,你配合警方吧,把趙啟剛繩之以法。你也不用擔(dān)心出去后失去一個靠山,一無所有,有我在,您不會餓死。”
顧眉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祁永朝的意思是,只要她愿意當(dāng)污點證人,就能爭取減刑,遲早有一天會出去。
可她身上,現(xiàn)在還背著一項間接殺人罪呢!
她看向一旁的女警,問:“我要是坦白了,你們是不是愿意給我一次重新查那件事的機會?秦小珍不是我的殺的,那些證據(jù)是偽造的,是污蔑!”
女警說:“我們警方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你放心,你說你是冤枉的,有同志會跟進這件事。”
顧眉指著祁永朝說:“我要他也參與幫忙查這件事,幫我們洗清嫌疑!否則,你們隨便派個人,我怎么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被趙啟剛的對家給收買了?”
女警看了一眼祁永朝,覺得可笑。
沈子菱也覺得好笑極了。
可憐的顧眉,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跟警方提供殺人證據(jù)的人,就是祁永朝。
女警答應(yīng)她:“好。只要你肯坦白,必定從寬。”
顧眉這才放心,點頭說:“好,我交代,我都交代。”
現(xiàn)在祁永朝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和祁永朝就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只要能想辦法證明她沒有殺人,她又轉(zhuǎn)為污點證人,應(yīng)該很快就能出去。
雖然交代了之后,她和趙啟剛的那些錢都會沒有了。
但祁永朝現(xiàn)在掌握著財富密碼。
祁永朝答應(yīng)幫她養(yǎng)孩子,以后出獄了也愿意養(yǎng)著她,那她還有什么可以擔(dān)心的呢?
只要能出去,即便祁永朝不養(yǎng),她也有辦法賺到錢。
想到這里,她決定舍棄趙啟剛和他們之前賺到的錢!
女警把顧眉押回審訊室。
沈子菱和祁永朝在審訊室外面圍觀。
顧眉在里面講述自己是如何被趙啟剛逼迫,描述自己如何無辜。最后交代了那些錢的藏身之處……
她把錢,全都藏在了自己那棟別墅里。
顧眉把趙啟剛的貪污款,全都換成了金子。
那棟別墅的所有非承重墻,全部被她打掉,然后她自己用一塊塊金磚把墻壘起來,抹上水泥膩子,重新刷上白漆……
別墅負一樓的健身室下面,有一個小暗道,設(shè)計得非常隱蔽,里面全裝著鈔票。
不僅如此,顧眉在云省的老宅里,還有兩面金磚堆砌起來的墻。
警方一邊做記錄,同時瞠目結(jié)舌。
他們也沒想到,顧眉居然可以獨自拆墻砌墻,一個人完成那么大的工程。
這一點,就連經(jīng)常那套別墅的祁永朝,也沒想到。
審訊結(jié)束后。
警方立刻根據(jù)顧眉提供的線索展開行動。
大批警力迅速奔赴那棟別墅以及云省的老宅,準備將這些隱匿的巨額贓款一網(wǎng)打盡。
從警局出來,沈子菱心中五味雜陳。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祁永朝,這個男人依舊一副沉穩(wěn)冷靜。
顧眉的坦白雖然讓案件有了重大突破,但祁永朝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愈發(fā)顯得深沉。
“祁永朝,你說顧眉真的能洗清嫌疑嗎?”
沈子菱故意問道,試圖從祁永朝的回答中找出破綻。
祁永朝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后說道:“我相信警方會查明真相,顧眉既然堅稱自己是被冤枉的,那或許真的另有隱情。但她并不知道,是我跟警方提供的證據(jù),所以,幫她洗清冤屈這件事,我不參與�!�
第248章
陪臟人飆戲!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
沈子菱心中冷笑,她已經(jīng)確定祁永朝有問題,只是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jù)。
她繼續(xù)試探:“你說顧眉的日記,我有點好奇,那日記里到底寫了什么?”
祁永朝敷衍著說:“都是她自己的一些內(nèi)心想法和過往經(jīng)歷,我只記得一些大概。”
他的回答顯然是在敷衍,這讓沈子菱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開車回去路上,沈子菱表現(xiàn)得心事重重。
祁永朝問她:“怎么了?”
沈子菱扭過頭看他:“所以,你剛才是在騙她?”
“也沒有全騙。”祁永朝的語氣頓了頓,才又說:“我承認,自己能賺得人生第一筆橫財,就是她給我指的投資路。這份兒恩情,我記著。所以我會履行諾言,幫她養(yǎng)四個孩子�!�
沈子菱反問:“我記得雪蘭并不喜歡那四個孩子,你和她商量過了嗎?”
祁永朝點頭:“商量過了。孩子還小,都是照著父母的行為,有樣學(xué)樣。我和雪蘭都有信心,能把孩子教好�!�
沈子菱覺得祁永朝養(yǎng)那四個孩子,其實有其它目的。
她嘆息一聲說:“當(dāng)了媽媽后,最見不得的就是孩子可憐。你們能收養(yǎng)那四個孩子,也是心善。他們父母雖然無恥,可孩子是無辜的……永朝,一直以來我都誤會了。我以為你是個自私善妒且偏執(zhí)的人,我沒想到,你如此心善,善惡分明……誰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
沈子菱利努力說著這些惡心,但祁永朝又喜歡聽的話。
等回到家里,沈子菱覺得渾身難受極了,趕緊去洗了個澡。
回到臥室。
秦文琮幫她打理濕發(fā),問:“今天收獲如何?”
“還算有收獲吧,就是可憐我,跟那種臟人演了這么久的戲,我都覺得自己身上被沾染了臟東西,怪難受的�!�
秦文琮開始替她吹頭發(fā),吹風(fēng)的噪音有點大,兩人暫時停止討論。
而沈子菱也在吹風(fēng)的“嗚嗚”聲中,仔細聯(lián)想今天的事。
等秦文琮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她才說:“琮哥,我懷疑,顧眉把自己身世的真相,以及未來投資的走向,都寫在了日記里。那本日記,根本不像祁永朝所說的那樣,只是記錄生活�!�
“嗯。”秦文琮點頭,表示很贊同:“日記簿里一定有重要的東西。祁永朝現(xiàn)在一心想讓顧眉死,說明他已經(jīng)掌握了未來的投資走向,徹底不需要顧眉了。
正如我們之前猜測的那樣,無非就是兩個原因。要么,想徹底擺脫顧眉,和程雪蘭結(jié)婚。要么,他不想讓除他之外的人,去瓜分那些投資項目,他想多賺點錢,極其貪心。”
“兩個原因,他恐怕都有。”沈子菱微微皺眉,陷入沉思:“可他為什么還要答應(yīng)收養(yǎng)顧眉的孩子呢?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秦文琮輕輕拍了拍沈子菱的肩膀,安慰道:
“別著急,我們慢慢分析。祁永朝既然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我們只要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總會找到答案�!�
沈子菱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琮哥,我覺得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既然知道日記簿可能是關(guān)鍵,我們得想辦法找到它,看看里面到底寫了什么。”
秦文琮思索片刻,說道:“顧眉的別墅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警方嚴密監(jiān)控,我們直接去拿日記簿不太現(xiàn)實。而且,祁永朝可能早就把那個日記簿給毀了,我們未必能得到手。
子菱,如果你是祁永朝,你認為,顧眉的那四個孩子,能給你帶來什么益處?”
沈子菱眼睛一亮:“對我,我怎么沒從這個角度想呢?”
既然他們都猜,祁永朝可能已經(jīng)掌握了預(yù)知的投資信息,那為什么就不能大膽點猜?
可能,祁永朝已經(jīng)知道,程雪蘭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而那四個孩子,就是這個世界的大反派天才,也是未來的富豪!
既然這四個孩子都是天才,是未來的反派,好好培養(yǎng),幫他們規(guī)避坐牢、必死的反派結(jié)局,不就能將他們最大利益化?
祁永朝又不傻。
他和程雪蘭未必能生得出天才,直接領(lǐng)養(yǎng)四個天才、未來的富豪,這件事多么具有性價比�。�
“祁永朝的野心,比我想象中更大。他不僅要當(dāng)女主的丈夫,還要當(dāng)四個富豪的父親。”
沈子菱緊緊握住拳頭:
“琮哥,我們不能讓祁永朝的陰謀得逞。他的野心已經(jīng)膨脹到了極點,若是真讓他達成目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最重要的是,顧眉那四個孩子,在他手上,可能會比在顧眉手上殺傷力更大。這個祁永朝,簡直是一只狐貍!”
秦文琮微微頷首,目光沉穩(wěn):“我明白,但此事急不得,祁永朝心思縝密,我們稍有不慎,便打草驚蛇。我們需要從長計議,制定一個周全的計劃。”
沈子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我們得想辦法,讓程雪蘭拒絕領(lǐng)養(yǎng)。只要程雪蘭不樂意,那祁永朝也不可能收養(yǎng)那四個孩子。順便,可以通知一下孩子的伯伯們。有直系親屬在,又憑什么讓祁永朝這個陌生人去領(lǐng)養(yǎng)呢?”
秦文琮沉思片刻,緩緩說道:“讓程雪蘭拒絕領(lǐng)養(yǎng),這是個可行的辦法,但不能操之過急。程雪蘭對祁永朝感情深厚,貿(mào)然去勸,她未必會聽,甚至可能引起祁永朝的警覺。我們得先找個合適的契機,讓程雪蘭自己對收養(yǎng)孩子這件事產(chǎn)生動搖�!�
沈子菱微微點頭,表示贊同:“琮哥,你說得對�;蛟S我們可以先從程雪蘭的家人入手,旁敲側(cè)擊地提醒他們收養(yǎng)孩子可能帶來的潛在風(fēng)險,讓他們?nèi)プ龀萄┨m的工作。程雪蘭一向敬重家人,他們的話她應(yīng)該會聽�!�
“這倒是個思路。”秦文琮表示贊同,“程雪蘭家那老爺子,喜歡去巷子里的固定點位下象棋。這樣,這兩天我休假,陪他玩玩兒。”
第249章
天生壞種
祁永朝與程雪蘭已訂婚,如今同居一處,只等選定良辰吉日,領(lǐng)結(jié)婚證、辦婚禮。
祁永朝先送沈子菱回家,便匆匆前往學(xué)校接程雪蘭。
返程路上,車內(nèi)靜謐,程雪蘭率先打破沉默,輕聲問:“今天去警局,顧眉怎么說?”
祁永朝穩(wěn)穩(wěn)握著方向盤,神色平靜:“她全交代了。即便轉(zhuǎn)污點證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咨詢過律師,大概率判無期�!�
程雪蘭唏噓:“她罪有應(yīng)得。對了,你和子菱關(guān)系緩和了嗎?”
祁永朝點頭,臉上浮現(xiàn)淡淡笑意:“嗯,我們又成朋友了�!�
程雪蘭如釋重負,欣慰道:“那太好了。我一直盼著你們和好,其實有時我覺得你和子菱很像,那種堅忍不拔、不懼困難的勁兒,像勁風(fēng)吹不倒的野草,我由衷欣賞。”
祁永朝笑了笑,未言語。
片刻后,他問:“關(guān)于顧眉那四個孩子的事,你真不再考慮考慮?”
程雪蘭側(cè)過臉,目光溫柔,伸手輕握他的手,堅定又誠懇:“不用考慮了。我知道你重情重義、知恩圖報,而且孩子還小,價值觀尚未成型,有糾正空間。收養(yǎng)他們,我覺得沒問題。
不過,我有個條件——我收養(yǎng)他們,不是不想生育,而是想幫你報顧眉的知遇之恩。今年我正式入職學(xué)校,頭一年不打算承接重大項目,正好備孕。生完孩子,我也能像沈子菱一樣,找可靠的人幫忙照料,再全身心投入工作�!�
程雪蘭認真闡述自己的計劃。
然而,祁永朝卻有些心不在焉。
等紅綠燈時,他滿腦子都是沈子菱的暗示,不禁思索:
她是后悔給秦文琮生孩子,還是連拒絕自己也一并后悔了?
程雪蘭見他魂不守舍,錯過綠燈,輕聲喚道:“永朝?”
祁永朝回過神,趕忙解釋:“我在想,我那樣對顧眉,是不是太無情?以后孩子知道真相,會不會恨我�!�
程雪蘭輕拍他的手,安慰道:“你做的是正義之舉。顧眉對你有恩,你打算撫養(yǎng)孩子報恩;她違法犯罪,你舉報是為救更多人。若讓她把病毒投出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你沒錯,錯的是顧眉,你只是做了善良人該做的事�!�
祁永朝嘆氣,重新發(fā)動車子。
程雪蘭又說:“這周末,我們陪爺爺吃飯,順便把收養(yǎng)孩子的事告訴他。孩子住我們隔壁,我們也算看著長大,爺爺應(yīng)該能接受�!�
祁永朝應(yīng)道:“好�!�
周五早晨,陽光透過淡薄云層,灑落在后海巷子里。
巷里熱鬧非凡,一群老人圍坐一起下象棋。
程老爺子是巷里出了名的下棋高手,剛輕松打敗一位老頭,哈哈大笑:“你們行不行?竟沒一個能耐的!”
眾人面對被挑釁,只能無奈搖頭,程老的棋藝,確實無人能敵。
這時,秦文琮穿過人群,在程老對面坐下:“我來跟您下一盤�!�
眾人見是秦文琮,來了精神:“老程,別得意。這可是年輕有為的秦教授,腦子聰明!他和你對弈,你怕不怕?”
程老哼了一聲:“怕?我可不知道怕字怎么寫!”
兩人擺開陣勢對弈,不出十分鐘,程老便敗下陣來。
程老不服氣:“剛才輕敵,再來一局!”
結(jié)果依舊是輸了,第二局還是沒撐過十分鐘。
連輸十幾局后,程老沒了信心,擺手道:“不下了,回家吃飯!”
秦文琮起身:“我也該回家看�!�
二人離開,眾人散去。
程老回家路過秦文琮家,雙手背在身后,慢悠悠走著。
他回頭偷看秦文琮,見他要進門,立刻折返,抓住秦文琮:“等等,再下一局!去你家接著下!”
秦文琮面露難色:“我趕著去幼兒園接孩子,沒時間�!�
程老懇求:“就一局,很快!”
秦文琮看了看時間,點頭答應(yīng):“好吧,十分鐘結(jié)束,我真得去接孩子�!�
程老漲紅了臉:“你這是看不起我?”
秦文琮這才答應(yīng)跟他下一局。
可他連五分鐘都沒堅持到就輸了。
他拍著大腿耍賴:“你這不是欺負人嘛!你剛才是不是故意讓我,給我留面子?”
秦文琮無奈解釋:“真沒有。剛才不趕時間,現(xiàn)在確實得去接孩子�!�
程老站起身:“得嘞,下不過你,我認了!我陪你去接孩子,你教教我,你咋下得這么好?”
秦文琮未再拒絕,問道:“您家有車嗎?我家車被我妻子開出去了,打車的話,算上您就超載了�!�
程老自信滿滿:“當(dāng)然有,我來開車!”
于是,程老主動開車載秦文琮去接孩子。
以往鄰居們見面只是簡單打招呼,這次如此親密交流,對兩人來說還是頭一回
一路上,二人因象棋打開話匣子,歡聲笑語回蕩在車廂。
程老將車停在學(xué)校路邊,感慨:“原來下象棋有這么多門道?”
秦文琮點頭:“世間游戲,歸根結(jié)底都離不開數(shù)理基礎(chǔ)�!�
兩人走到校門口等孩子,程老繼續(xù)聽秦文琮講解如何用數(shù)理知識下象棋。
不一會兒,秦家三小只手拉著手走出校門,卻迎面碰上趙家四兄弟。
趙家四兄弟由社區(qū)暫時監(jiān)管,仍住原來的四合院。
他們早慧,知道是秦家父母讓自己父母進了監(jiān)獄,對秦家三兄妹懷恨在心,在學(xué)�?傋脚麄�,只是從未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