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文琮:“接著洗�!�
向承一臉無辜:“我不洗會怎么樣?”
秦文琮面無表情:“那今天的實驗數(shù)據(jù)你自己做�!�
向承只能屈服,抱著玻璃管子去了洗漱間。他一根根沖洗管子,依舊覺得委屈,暗自小聲罵道:“報復(fù),這絕對是報復(fù)!他是不是嫉妒我?”
拿著茶水杯過來洗的秦文琮,站在他身后,聽見他的話:“……”
如向承這般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一定能活得很長久。
*
下午四點左右,沈子菱正在工作,護士站里的其它故事來喊她:“子菱,派出所電話,你去回一個�!�
“好。”沈子菱暫時擱下工作,去護士站給派出所回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的警察告訴沈子菱:“小沈啊,這邊判決的結(jié)果出來了,你叔叔嬸嬸還有曹剛,因為涉嫌拐賣,聚眾鬧事,分別被判刑兩年和三年。至于蔣殷雯,她家里給她交了罰款,緩刑一年�!�
這個結(jié)果對沈子菱而言已經(jīng)很好,起碼兩年內(nèi),她都不用再擔心叔叔嬸嬸會來禍害她。
沈子菱在電話里又問了派出一些細節(jié),譬如蔣殷雯背后是否還有主謀,她又是如何找到的自己叔嬸。
她這么問不是真的自己不知道,而是為了提醒警方,還能繼續(xù)往下查一查。
電話里的隊長卻說:“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無非是想說,蔣殷雯不可能是這件事的主謀。蔣殷雯母親丁敏女士,已經(jīng)和我們談過這件事了。只是懷疑,但沒有證據(jù)。所有證據(jù),都被對方給毀了。而蔣殷雯的話,也不能作為她自己減輕罪罰的證據(jù)�!�
沈子菱明白了。
看來這個顧眉還是很聰明的,三番兩次借刀殺人。而且她的計謀,一次比一次更毒。
沈子菱掛斷電話,看見成蘭進來,心里頓時有了想法。
顧眉不是很想和秦臻結(jié)婚嗎?那就讓她膈應(yīng)著吧。
沈子菱主動叫住成蘭。
成蘭因為秦臻的緣故,并不給她好臉色,一臉警惕:“你做什么?”
沈子菱低聲說:“成蘭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知道你和秦臻很熟,但我和你保證,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秦臻的事,我都是被顧眉污蔑的!顧眉這個女人很不簡單。你和秦臻關(guān)系好,又是朋友,你去告訴他,警惕一下顧眉�!�
成蘭嗤了一聲:“秦臻說你會裝,你還真擱我這兒裝上了?我警告你沈子菱,不管你耍什么花招,秦臻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沈子菱見四下無人,突然收了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態(tài),笑著說:“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你何必拿我當敵人。我這么跟你說吧,秦臻,我壓根不稀罕。我和秦文琮的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也看見了。他和向承三番兩次為我出頭,他倆我隨便挑一個,都比秦臻好吧?干嘛還要回去找他�。俊�
講到這里,沈子菱又頓了一下,繼續(xù)說:“我承認是秦臻把我?guī)нM了這個浮華世界,我也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我也沒機會認識那么多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
成蘭翻了個白眼:“沈子菱,秦文琮向承能看得上你?你做什么白日夢呢?秦文琮是念著你爺爺?shù)亩髑�。至于向承,這大院子弟誰不知道他的紈绔?女朋友比他頭發(fā)都多�!�
沈子菱:“他們喜不喜歡我,這很重要嗎?重要的難道不是,每次我有困難的時候,他們都會挺身而出?有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使喚,我對秦臻這顆回頭草,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吃!”
等她鋪墊結(jié)束,見成蘭的態(tài)度逐漸松動,對自己也開始慢慢信任了,她才又說:“那天我和秦文琮看電影,看見你和秦臻了。”
沈子菱甚至將那天成蘭和秦臻的細節(jié),都描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成蘭嚇得臉色煞白,立刻強調(diào)說:“我們只是朋友!”
沈子菱點頭:“是。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管不著。不論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你都不用害怕,我說了,我們不是敵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顧眉�!�
“……”成蘭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才問:“你跟我說這么多做什么?你跟我說這么多,對你有什么好處?”
第75章
治療要脫褲
“有啊�!鄙蜃恿獯蜷_天窗說亮話:“我支持你得到真愛,我可以教你怎么給林翠英按摩。林翠英一旦有好轉(zhuǎn),秦臻就會更加離不開你……”
她從兜里掏出一張做過標記的穴位圖,遞給她。
成蘭接過穴位圖,皺眉:“你會幫我?你憑什么幫我?誰知道你這是真的假的,萬一把他媽媽按壞了,我不就成了秦臻的敵人�。俊�
沈子菱坦坦蕩蕩:“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主任。他是遠近馳名的中醫(yī)生,這穴位圖有沒有用,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成蘭收了穴位圖:“那行,如果有效果,我會感謝你的。你要是敢騙我,你給我等著。”
沈子菱給了她穴位圖,但也藏了一些真本事。根據(jù)這穴位圖理療按摩一個月,劉翠英講話是沒問題,可是想要坐起來,不太可能。
臨走時,成蘭也給沈子菱透露了一個消息:“我們科室新來的護士長,是蔣殷雯的小姨。據(jù)說,是特地為了你才調(diào)過來的。你懂什么意思吧?”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鄙蜃恿鉂M臉求知欲。
成蘭沖著她翻了個白眼:“蔣殷雯被判刑,以后的好前途算是毀了,她想再找門當戶對的家庭,是不可能了。
蔣殷雯的媽媽受了刺激,被她父親送精神病院了。而蔣殷雯還有個小姨,是她媽媽的雙胞胎妹妹�!�
沈子菱理了一下這個人物關(guān)系,好片刻才問:“你的意思是。蔣殷雯小姨調(diào)來理療科,就是為了整治我?”
“不然呢?”成蘭冷嗤一聲:“難不成是為了過來照顧你的?侄女前途被毀,姐姐被家人送進精神病院,她現(xiàn)在,只怕恨不得啃死你吧!”
兩人正在背后討論“曹操”,那個“曹操”立馬就到了。
丁春華已經(jīng)見過成蘭,不認識沈子菱,她打量一眼問:“這位是?”
成蘭連稱還有事,立刻走了。
留下沈子菱一個人在原地,她整理了一下思緒,才對丁春華說:“我是沈子菱。”
她朝著丁春華伸手,可丁春華卻皺緊了眉頭,直接忽略了她伸過來的手。
丁春華轉(zhuǎn)身去衣柜里取東西,一邊換衣服,一邊吩咐沈子菱說:“三樓305病房,七號床有個大爺,需要人做理療�,F(xiàn)在這個時間點護工護士都緊缺,你去吧�!�
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很明顯的報復(fù)了。
沈子菱說:“抱歉啊丁護士長,我今天的活兒已經(jīng)干完了,我現(xiàn)在需要休息,再等一會,就得下班了。”
丁春華大概猜到她會這么說,取出一本護士站的工作日志說:“沈子菱,是醫(yī)院特聘的護工,干的是護士的活兒。因為是特聘,所以必須得遵守醫(yī)院的所有規(guī)章制度,必須得服從上級安排,領(lǐng)導指派的任何任務(wù),你都不能拒絕。否則,我有權(quán)在工作簿上給你畫不合格。累計三次不合格,你就會被醫(yī)院開除�!�
“……”沈子菱不再說話,點頭:“好。”
沈子菱雖然答應(yīng)下來,可她知道,以丁春華的手段,絕不可能讓她找個一個普通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是什么樣的人,她得去看看。她剛才沒有避開,就是知道避開了,后續(xù)對方怒意只會更大,給對方預(yù)留了報復(fù)的時間,她更有時間籌謀一些讓她更難做的事。
這雨水在云層里積少成多,漂泊大雨下來是會淹死人的。
既然暫時逃不過,那也只能先應(yīng)下,等過去之后,再隨機應(yīng)變。
可讓沈子菱沒想到的,這個病患,受傷的位置很特殊。
老人半躺在床上,他受傷的部位是髖關(guān)節(jié)附近,想要給這里做按摩,就得幫男人脫了褲子,從臀部開始按摩。
偏偏男人也脾氣古怪,看見沈子菱,直接怒罵道:“你們醫(yī)院是不是有��?找個小姑娘來給我脫褲子?當我是什么?我們男人就可以不要臉了是嗎?”
他大聲嘶吼著,不僅拒絕了沈子菱的治療,還順帶說了些罵人的話。
沈子菱倒是顯得穩(wěn)重,她說:“這位大伯,我看你力氣足,雙手也能動,不如你這褲子你自己脫,你受傷的地方挺特殊的,需要把褲子脫了治療。你脫好后,再拿你身邊的薄布給自己蓋上,然后我再給你按。”
這大伯脾氣雖然古怪,可沈子菱卻覺得松了口氣。說明這大伯也要臉,不會趁機占她便宜。
丁春華特地安排她過來,她還以為對方是什么流氓呢。只要不是流氓,她治病就可以不講究,一視同仁!
沈子菱見大伯的雙手還是不太方便,想上手幫他,卻被遭到嚴厲拒絕:“你這女娃兒怎么回事?我說了不用你幫,不用你幫!聽不懂人話嗎?快滾快滾!”
就在沈子菱覺得此人的脾氣,實在古怪時,一個白襯衣少年急匆匆走過來,立刻和沈子菱道歉:“抱歉抱歉,我父親不太喜歡異性碰他。我來晚了,讓我來吧�!�
等沈子菱看清楚對方的臉,驚訝道:“是你!祁永朝!”
祁永朝也很意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沈子菱:“沈子菱?”
病床上的大叔看這倆小年輕認識,驀地松了口氣:“永朝,這女娃要給我脫褲子,我不習慣,你趕緊給她打發(fā)走。我說了,這病我不治!我哪怕是下輩子都站不起來,我也不要這樣沒有尊嚴地治療。你別管我了�!�
祁永朝此時也顧不上管他爸了,張口就問沈子菱:“你口渴嗎?”
搞得沈子菱怪莫名其妙的:“��?”
祁永朝爸爸:“???”
兒子的關(guān)注點不對吧?
第76章
得意什么?
祁永朝突然問她喝不喝水,沈子菱覺得挺莫名的。她頓了一下,才說:“哦,我不口渴,不用喝水。只是——”
她轉(zhuǎn)身,指了指祁永朝的父親:“他是不是需要喝水��?”
祁永朝從床頭柜上拿了一只蘋果削皮,搖頭說:“不用,他不需要喝水。他都不需要治療了,還喝什么水啊�!�
沈子菱:“……”這兒子倒還挺隨意的哈?
祁永朝利落地削好一只蘋果,把光溜溜去皮的完整蘋果遞給了她:“跟我爸溝通,累壞你了吧?來,吃個蘋果,解解渴,補充補充體力�!�
沈子菱要推脫,祁永朝卻并不給她機會,直接把蘋果塞到了她手里。
床上躺著的王全義當即把臉耷拉下來,控訴道:“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太不講理了?那明明是你大伯差人給我買的水果,你干什么要分給別人!還有,我怎么就不需要喝水了?我要喝水,你給我倒水!”
祁永朝慢吞吞給他倒了水,又慢吞吞給他遞過去,嘴里卻說:“你可少喝點哈,別待會需要上廁所,又憋著不好意思讓人幫你�!�
王全義是個反骨,兒子越是不讓他做什么,他越是要做,捧著水杯“咕隆咕隆”一飲而盡。
沈子菱算是看明白了,祁永朝這是策略!故意激怒他父親,讓他父親喝水呢。
看明白自己是被利用的那一個,沈子菱頓時就沒心理壓力了,大大方方啃起蘋果。
祁永朝端了個椅子遞給她,把遮簾拉得嚴嚴實實后,才問她:“你是不是在這醫(yī)院,人緣不太好啊?這么多男護工,怎么偏挑了你?也是委屈你了,讓你來給我爸治療�!�
沈子菱吃完蘋果,擦擦手,起身說:“沒事兒,我的職責。你幫你爸脫脫褲子,待會拿塊薄毛巾給他蓋上。這樣,他就不會不好意思了。”
“行。”祁永朝按照沈子菱的方法為父親脫了褲子,又給他臀部蓋上了薄布。
她隔著薄布為王全義按穴,男人心理上穩(wěn)定多了。
給王全義做完理療,祁永朝叫住她:“我聽我大伯說,你是會針灸的?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幫幫我爸?我爸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他在醫(yī)院根本不能配合治療。”
沈子菱解釋說:“這里是醫(yī)院,我只是一個護工,沒有針灸的資格�!�
“請你來家里可以嗎?”祁永朝頓了一下,才又說:“我們給錢!費用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
沈子菱覺得不是不可以,但是上門做針灸,那價格她不能收得太便宜。
否則,就顯得她太廉價了。
她正在思考應(yīng)該收多少錢時,祁永朝說:“上門一次,50塊�!�
沈子菱立刻就道:“行!”
醫(yī)院給的工資也只夠她每個月買些零碎的物件兒和給六嬸交生活費,壓根存不下來。
她也不能老是跟秦文琮拿錢,畢竟買房車,幾乎已經(jīng)掏空了他的存款。后續(xù)如果還能從顧眉那里,預(yù)知到什么能賺錢的好東西,那也得需要錢買。
所以光靠秦文琮是不行的,她也得想辦法賺點錢。
她雖有醫(yī)術(shù),但她沒有行醫(yī)的文憑和從業(yè)證書,醫(yī)院不會讓她使出真本事。
而來醫(yī)院治療的人,也不敢私下找她治療。萬一出了事兒,誰都說不清。
來醫(yī)院找沈子菱做按摩治療的病患,雖然都是慕名而來,但他們誰也不敢越過醫(yī)院。畢竟出了事兒,醫(yī)院可不會負責。
祁永朝卻不怕這個,畢竟他父親在醫(yī)院壓根不會配合治療。
他不僅請她上門治療,給的錢也不少。上門一次,比她在醫(yī)院一個月工資都高呢!
沈子菱想在京市靠行醫(yī)治病賺錢,壓根不可能。除非,能找到一個很靠譜的人,給她做擔保,把她介紹出去,讓她的口碑,一傳十,十傳百。
她在京市的第一個病人是林翠英,她壓根不信是自己的醫(yī)術(shù)控制住了她的病情。
她在京市的第二個病人是秦老,雖然因此獲得了醫(yī)院的工作,可陳醫(yī)生和黎醫(yī)生,他們能做到醫(yī)院主任,平日必定謹慎行事,也不會為她做擔保,推薦她私下行醫(yī)。
醫(yī)院里倒是有幾個科室的醫(yī)生,看病患走投無路崩潰,為了寬慰患者,把沈子菱推薦了過去。
但大多患者和家屬,都知道,醫(yī)院這是安慰的手段。因此,她也從沒接過什么私活兒。
可眼下王全義,與之前那些患者,全然不同。
首先王全義是王全峰的親弟弟,祁永朝長期住在伯伯家中,身邊必定會有些人脈。
如果給王全義治療,并且能達到他們理想效果。說不定能為自己拓展人脈,開啟接私活的機會。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她不能放過。
沈子菱給王全義做完治療,回到護士站換衣服時,聽見里面有幾個小護士在小聲討論——
“那個病人聽說是大領(lǐng)導的弟弟,脾氣古怪著呢。去了好幾個醫(yī)護,都被罵出來了。沈子菱怎么在那邊呆那么久?”
“再生氣她也得忍著不是?新來的護士長說了,她要是不干,就給她在工作表上打不合格。像她這種特聘進來的,醫(yī)院為了公平公正,是有一套專門的制度針對她的。”
“��?她是怎么得罪護士長的?”
“誰知道呢……”
……
沈子菱推門走進去,打開衣柜換衣服,準備下班,她心情不錯。
去之前以為丁春華給她安排了一個麻煩,沒想到這種麻煩,反而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和她關(guān)系還不錯的小護士,見她狀態(tài)還不錯,疑惑問她:“子菱,你沒被刁難嗎?你怎么看起來,這么開心��?”
“被刁難了。但沒影響我治療,這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嗎?”
沈子菱把軍綠色的挎包取出來,將洗干凈的飯盒裝好,又說:“沒有什么事,是絕對的壞事。哪怕是逆境,也是能讓人成長的對不對?畢竟人啊,都在在挫折和痛苦中,才會成長的�!�
小護士們聽著云里霧里。
沈子菱怎么突然開始講大道理了?
護士長丁春華從外面走進了,聽見沈子菱的話,氣得把氣撒給即將值班的護士:“愣著干什么?還不去交班!”
大家立刻噤聲,開始做自己的事。
丁春華見沈子菱一臉得意,心里十分不暢快。等女孩從她身邊經(jīng)過時,她冷嘲了一句:“得意什么?這才剛剛開始呢�!�
沈子菱點點頭:“嗯。好。護士長再見�!�
她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丁春華宛如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獨自留在原地,氣得宛如要即將爆炸的河豚。
第77章
行醫(yī)有指望了!
隔天祁永朝就把父親接回了家,臨走前給沈子菱留了地址。
沈子菱和祁永朝約定好,隔兩天去一次。工作日她只能下班后過去,周末她可以一早就來。
祁永朝與父親住在王全峰的家里,住處離醫(yī)院不遠,公交車過去只需要三站。
周末一早。
沈子菱帶上學習書本與盒飯,一早出門,騎車前往南苑小區(qū)。等給王全義做完治療,就去圖書館學習。
南苑小區(qū)的房子都是國家分配的,一棟棟隔開的小洋樓,門前種著蔥蔥郁郁的海棠樹。樓房都很新,樹木也不高,一看就是這兩年才新建的。
祁永朝一早就在門口等沈子菱,看見沈子菱,立刻上前去接,從她手里取過挎包:“這么沉?你是帶了書本嗎?”
沈子菱坦然說:“還有飯盒。今天我要去圖書館,帶了中午飯的�!�
祁永朝一臉詫異道:“這才剛考完試,成績結(jié)果還沒出來,你就開始認真學習了?”
沈子菱卻說:“考過了那就得開始準備預(yù)考�?疾贿^,那就得準備明年重新考。不論成績?nèi)绾危际且獙W習的,不是嗎?”
祁永朝沒想到沈子菱這么上進,也被她的努力感染,點頭連連稱是:“行。向沈同學學習!”
沈子菱一進門,祁永朝的嬸嬸給沈子菱倒水。
彭莉是王全峰的妻子,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是個建筑設(shè)計師,京市有許多知名建筑,都出自她手。
只是她身體不好,一直沒能生個一兒半女。王全峰又常年在外地,祁永朝和王全義住進來,她倒覺得家里熱鬧不少。
彭莉今天聽說一針把丈夫啞病治好的神醫(yī)會來,一早就讓傭人準備了糖水。
彭莉見沈子菱進來,立刻就把糖水遞給她,并感慨說:“你就是沈子菱吧?聽老王說你年輕,但沒想到這么年輕啊?這是我讓人熬的燕窩糖水,你嘗嘗。對了。你來這么早,吃飯了沒?沒吃飯的話,咱先吃一口早餐?”
這股熱情勁兒,倒讓沈子菱有些不習慣。
這個女人,是不是太熱情了?
熱情之下,必是有所求。
這次沈子菱過來,是收了錢的,不好再接受這種昂貴的糖水。
她婉拒推辭:“不用不用。我吃過啦!我待會還有點事,還是先給叔叔看病吧!”
祁永朝和彭莉一起帶著沈子菱進入房間。
王全義躺在床上看書,一見沈子菱,當即叫出聲:“怎么是這丫頭!她來干嘛!”
沈子菱簡單說了一下自己來的目的。
話音剛落,王全義大叫:“不行不行!你個臭小子,我說了就算是一輩子站不起來,我也不要把身體露給別人看!這是對你媽的不忠!你媽媽九泉之下知道我把身體給別人看,會罵我的!不行不行!”
沈子菱有些無言:“……”
感情王全義不配合治療,是因為祁永朝的母親?他還挺長情的嘞。
沈子菱取出一根針,用火消毒,寬慰他說:“叔叔您放心,我不給您扎屁股。我給你扎一針頭部穴位就行�!�
“真的嗎?”王全義一臉不信任地望著她。
“真的�!�
——真的才怪。一針下去,讓你踏踏實實睡一覺,做了什么天知地知,旁觀者知,就你不知!嘿嘿!
沈子菱分別取了幾根針,相繼扎進王全義的百會穴、四神聰穴和神庭穴。
等人睡著,沈子菱仔細檢查了一下王全義的傷勢,她說:“相信醫(yī)生也和你們說過了。他坐不起身,并不是因為癱瘓,而是髖關(guān)節(jié)附近的神經(jīng)紊亂,造成了癱瘓的假象。我要在他腰椎附近取穴,為他疏通經(jīng)絡(luò)�!�
祁永朝點頭:“好。麻煩了�!�
少年望著沈子菱聚精會神取穴、扎針,調(diào)侃說:“頭一次見他治療的時候這么安靜�!�
沈子菱手腳利落,取穴落針也快,待針停留三十分鐘后,迅速取針。
王全義醒來時,針已經(jīng)取了。他睜開眼,睡眼惺忪看家人:“我這怎么睡著了?咦……我這下半身,好像有點麻?似乎,有感覺了?”
沈子菱一邊給銀針消毒,一邊說:“叔叔,我用銀針為你疏通了經(jīng)絡(luò),你有一點知覺才是正常的。以后我經(jīng)常來,每一次都有效果。你這不算嚴重,你放心,治療半年,我一定讓你重新站起來!”
王全義愣了一下:“真的假的?你不是想騙我兒子錢吧?”
“當然是真的,我不騙好人�!�
沈子菱的話讓屋內(nèi)的人都忍不住笑起來。臨走時,彭莉在客廳里往沈子菱手里塞了一張大團結(jié)。
沈子菱推辭說:“不不不,多了!我來治療一次,你們給一次就行�!�
“不多。”女人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我呢,也有一件事,想跟你咨詢一下�!�
她的聲音低了幾分:“我聽說,你爺爺是神醫(yī)。有沒有可以治療……不能生育的方法?”
沈子菱表示明白,原來是自己也有病癥。她也不客氣了,立刻大大方方收錢,拉著女人在旁坐下,手指在她脈搏上搭了搭。
女孩靈動的眉眼頗為認真,好片刻才說:“嗯……你的身體確實有些問題。你有崩漏的情況,胞宮軸嚴重失調(diào),需要調(diào)理。你沒有去看過專家嗎?”
彭莉一臉詫異,緩了一會才說:“是啊是啊,你這丫頭真是神了!我每次來事兒,便淋漓不盡。要么不來,要么一來準一個月那么長!我不是沒看過,只是看過之后,沒多久就又恢復(fù)原樣了�!�
“明白。你這情況,我爺爺醫(yī)書里也有記載的病例�!鄙蜃恿饽抗鈭远ǎ骸澳苤�,能調(diào)。但——”
“費用你放心!”彭莉握住她的手,說:“我為治這個病,尋醫(yī)吃藥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了。只要能治好,錢,不是問題�!�
沈子菱搖頭說:“這次我不收錢。但我要你,幫我介紹客戶。我雖在醫(yī)院工作,但醫(yī)院考慮到我沒有行醫(yī)資格,不會讓我針灸開藥。我一個人也開不起醫(yī)館,普通人也不會讓我治療。我想拿你做個招牌,做我的中間擔保人,讓其它人放心來我這里治病�!�
擔保人這個擔子可不輕,萬一沈子菱把人治療怎么了,彭莉也要負責的�?膳砝騾s說:“沒問題。只要你能給我治好,讓我成功懷上。這個擔保人我一定做!”
第78章
又做夢了!洗床單!
彭莉帶著沈子菱去了房間,讓她仔細給看了一下身體狀況。
沈子菱根據(jù)脈象和經(jīng)驗,檢查出來的情況,和醫(yī)院檢查出來的差的不多。只是沈子菱還意外發(fā)現(xiàn)了,她身體的另外一個問題。
她問:“你不僅有崩漏的情況,因為常年腎氣不足,導致虧虛嚴重。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好好睡過覺?你的作息,應(yīng)該是丑時之后才入睡吧?”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用時辰了,彭莉反應(yīng)了一下,才說:“對,我差不多每晚兩點之后睡覺,凌晨四五點就要起床工作了,下午四五點左右,會休息一會�!�
“這就是你為什么去醫(yī)院治療后,當時有效果,但過陣子就被打回原形的主要原因�!�
彭莉坐起身,把衣服穿好,嘆氣說:“子菱,我不是沒有試過早點休息,可習慣一旦養(yǎng)成,就很難改變了。即便我早些躺下,也根本睡不著。”
彭莉這種情況倒是像極了秦文琮。唯一不同的是兩者的性別有差異。
彭莉的身體需要休息,會用崩漏的方式警告她。
可是秦文琮的身體需要休息,卻沒有任何方式求救。身體扛不住了,就會突然崩塌,生命抵達盡頭。
沈子菱思考一番后,覺得只能從根本解決問題。她給彭莉?qū)懥艘粋藥方,遞給她說:“你按照這個去抓藥,藥材都齊全后,你交給我,我來幫你們搓藥丸。這里面朱砂和人參的量,必須精準掌控,不然對人體造成的傷害,只會更大,不會更小�!�
彭莉接過藥方,點頭:“好嘞,我這就讓人去找�!�
沈子菱從自己的藥囊里取出一包牛皮裝包裹的藥丸,也都遞給彭莉:“這是我自制的安眠藥,雖然及不上剛才給你開的方子,但對你一定是有用的。今晚你九點便上床,不要開燈,堅持到十點左右�!�
“好嘞�!迸砝蚪舆^藥丸聞了一下:“這里面怎么有折耳根的味道?”
“你知道折耳根?”沈子菱有些詫異:“外地人都管它們叫魚腥草�!�
彭莉笑著解釋說:“我哥嫂如今在川省,嫂嫂是土生土長的川省人,就愛吃這個。我吃不慣,聞著味兒就想……”
沈子菱表示理解,笑著安撫她:“良藥苦口。你今晚就先試試我的藥丸,如果你覺得一枚不夠,那就試試兩粒,一日不超三粒。”
“好嘞�!�
臨走前沈子菱又把自己的香囊送給了彭莉,香味也可以幫她助眠。
沈子菱騎車去圖書館路上,想到秦文琮,覺得要想讓秦文琮多活幾年,也得和給彭莉治療一樣,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得讓他好好休息,提醒他好好休息。
想到這里,沈子菱立刻調(diào)轉(zhuǎn)車頭,騎行去了秦文琮單位。
她去商店買了一些糖水罐頭、水果,連帶著剩下的安眠丸全都放在了門衛(wèi),讓門口的軍衛(wèi)幫自己轉(zhuǎn)交給秦文琮,這才放心去了圖書館。
*
軍研所,秦文琮和向承剛結(jié)束一場實驗。把數(shù)據(jù)報告做好記錄,準備去吃午餐。
剛從無菌實驗室出來,準備換衣服去食堂,就接到來自門衛(wèi)的電話。
“秦同志,剛才你的家人在門衛(wèi)放了東西,你過來取一下�!�
秦文琮掛斷電話對向承說:“你先去食堂,子菱給我送了東西過來,我去取�!�
他說這話時面無表情,可向承卻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幾個意思啊?你這是在跟我炫耀你有老婆送東西呢?真是不懂你們這些沒談過戀愛的,這有什么好炫耀的,只要我想,門衛(wèi)室每天必定有十幾個來給我送東西的!”
秦文琮冷笑一聲:“我只是平靜陳述我要做什么,你若覺得是炫耀,何不先思慮一下,是否是自己先起了攀比心�!�
“……”向承被他一句話堵得心口發(fā)悶,直到秦文琮一雙長腿跨出了門,他才追上去:“你什么意思�。吭趺淳褪俏遗时攘�?我從來不缺這種東西,我和你攀比什么?”
秦文琮簡明扼要:“表面的物質(zhì),滿足不了你精神的貧瘠�!�
向承一副氣死了的模樣:“我說你怎么回事兒?結(jié)婚之后你就變得特別針對我�!�
秦文琮壓根沒搭理他,向承的臉皮子也足夠厚。等他取了東西,湊上去看,發(fā)現(xiàn)是水果罐頭,立刻要上手去拿:“水果和水果罐頭,嘿嘿,你不吃的玩意,給我給我,我的剛好吃完了還沒買呢。”
然而他的手剛伸過去,就被秦文琮無情地拍了一巴掌:“滾。”
向承捂著被拍紅的手背,委屈說:“你怎么罵人呢!琮哥,你變了。以前你收了這些東西可都是給我的�!�
秦文琮把東西拎在手里,挺直胸膛,沉穩(wěn)堅毅的眼眸里,透著幾許驕傲:“媳婦兒買的,能一樣?”
“……”向承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從前的向承就算被五馬分尸,也絕對想象不到,有一天“媳婦兒”這個詞,能從秦文琮的嘴巴里說出來。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瘋成了他看不懂的模樣。
秦文琮把沈子菱送來的東西拿回去仔細拆開,水果罐頭一瓶瓶擺放在書桌上,新鮮的水果取了一些拿去洗好,放在書桌上,打算每天吃一兩個。
他對水果這種東西從來沒什么興趣,可這是沈子菱送的,對他而言意義就不同。
這不是水果,而是來自妻子的關(guān)心囑托。對方送的不是水果,而是慰問。
袋子里有一包小藥丸,是沈子菱送的安眠丸。她留了字條,囑咐他每天要吃兩個蘋果,睡前吃一枚安眠丸。
今天是周末,秦文琮工作不多,不到八點,就躺在了床上。
向承老找他出去打球,敲門進來發(fā)現(xiàn)秦文琮已經(jīng)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準備入睡。
向承震撼:“琮哥,你睡這么早?”
秦文琮并不搭理他,繼續(xù)睡覺。
吃了安眠丸,他入睡很快,九點不到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如他所料,夢中見到了沈子菱。
在夢里,他能隨心所欲,能讓自我放肆,不必被束縛。
沈子菱正在房間里泡腳,熱水氤氳,蒸得她脖頸香汗淋漓。
秦文琮為她洗腳,用毛巾為她擦干凈腳上水漬,起身時,女孩突然摟住了他的脖頸。
她秀挺的鼻尖兒緊貼著他的鼻尖,呼氣如蘭:“琮哥,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秦文琮吻住她的嘴唇,嗓音里發(fā)出“嗯”音。
他的吻,從她的嘴唇一路向下,咬著她白皙的脖頸,嗅著女孩頸間艾草香的細汗……
……
這夢充斥著一股暖香,他壓根舍不得醒來。
一覺睡醒,居然已經(jīng)早晨七點!
秦文琮一如既往穩(wěn)重起床,扯下床單被套,端著盆去了洗漱室。
第79章
子菱出事了!
向承去操場跑完早操回來,才發(fā)現(xiàn)秦文琮剛起床。以前秦文琮不睡懶覺,可最近睡懶覺的時間變得挺多,多得不太正常!
而且,大多時候,起床第一件事是去洗床單。
向承談過幾個女朋友,可以那方面的經(jīng)驗卻沒有。他不過也是個,嘴巴厲害的技術(shù)男罷了。
……
又過了一周,學校的考試成績出來了,沈子菱特地請了一天假,去學校取成績單。
沈子菱和祁永朝,分別拿到了年級第二和第三的好成績。
兩人在校門口相遇,相互恭喜。
祁永朝:“恭喜你考第二,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厲害。我沒想到,你能在上班這么忙的情況下,還能考這么好的成績�!�
沈子菱也不謙虛了,老實說:“畢竟有一個天才天天給我輔導,不考個好成績,我就會被人罵是笨蛋了。你也很厲害,照顧一個頑固的病人,能考這么好的成績,也挺不容易的�!�
祁永朝點頭:“嗯。恭喜我們,都拿到了預(yù)考資格。好好備考,后面還有兩關(guān)等著我們�!�
預(yù)考是在五月上旬,他們還有五個月的時間準備,不能因為這次考了好成績而懈怠。
預(yù)考通過,他們才能參加真正的高考。對于天天在學校上學的學生們而言,他們的壓力的確更大。
年后開學,按照學校的規(guī)矩,沈子菱和祁永朝,每個工作日,必須有兩天去學校上課。
這就意味著,沈子菱就不能每天去醫(yī)院了。醫(yī)院那邊,大概率不會同意她每周只去上三天班。
祁永朝邀她去附近的國營飯店吃飯,兩人商量好餐費對半開,當做慶祝拿到預(yù)考資格。
飯間,祁永朝問她:“對了子菱,開學后,我們需要有兩天去學校跟著上課,你醫(yī)院那邊的工作,會有影響嗎?不如,你把那邊辭了,全身心治療我爸和嬸嬸。”
“嗯,我考慮過這個問題。但醫(yī)院如果能同意我每周上三天班,那學習、醫(yī)院工作,以及幫你嬸嬸和你父親治療的工作,我都能兼顧的�!�
沈子菱舍不得放棄任何一項,畢竟她現(xiàn)在想要賺錢。多賺一份錢,她就多一份底氣。
祁永朝建議說:“子菱,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做這么多事,那你的學習呢?你好好考慮一下,不要丟了西瓜撿芝麻。”
“嗯。我會好好考慮的�!鄙蜃恿獬姓J,自己的確有些貪心。
醫(yī)院的工作,畢竟是相對穩(wěn)定的。給祁永朝父親和嬸嬸看病,只是口頭承諾,客源極不穩(wěn)定。
祁永朝和彭莉人是挺不錯,可說到底,只是她的雇主。他們有權(quán)利,隨時不用她。
醫(yī)院則不同,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只要她不犯大錯,就不會被醫(yī)院開除。
如果要二選一,她還真不知道該選哪個。
*
沈子菱考試全年級第二的消息,很快被秦愛珍帶回了家。
小姑娘把成績單捧到崔桂花跟前:“媽!不好了!咱小叔又帶出一個二姐!”
“什么東西?什么叫又帶出一個二姐?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別在這個家提你二姐!”崔桂花一聽見自己二閨女就頭疼,在她眼里,那就是個掃把星、白眼狼。
這么多年了,自從她考上米國的大學后,就再也沒回來過。
明明可以早點嫁人,給她多賺點彩禮。卻非要出國念書!如今都是老姑娘了。
等她讀書回來,彩禮恐怕都沒人愿意給了!
秦愛珍解釋說:“媽你看,這是我們學校的成績單。全年級排名第二,沈子菱!”
崔桂花看見沈子菱的名字,驚訝道:“會不會是同名同姓?”
“不是,我特地去問過老師了,就是沈子菱!我們語文老師,還在班上念她的滿分作文呢!”
秦愛琴越說,崔桂花心里越不是滋味,她終于坐不住了,起身要往外走。
秦愛珍問她:“媽,你干嘛去!”
“找顧眉去!”
崔桂花一路急匆匆來到啃德雞,找到顧眉,急里忙慌把沈子菱的事給她說了一遍:“顧眉啊,我說你可要長點心啊!沈子菱要是真考上了什么好大學,壓你一頭,秦臻不得后悔死?萬一就浪子回頭,找她去了呢?”
顧眉看了眼沈子菱的成績單,也很意外。她考試的那個高中,顧眉也知道的,在京市排名還算不錯。
如果沈子菱一直保持這個成績,考重本大學問題不大。
雖然意外,可顧眉并不打算阻止沈子菱。
至于說,她變優(yōu)秀了,秦臻會浪子回頭?那也不可能!
除非秦臻知道,林翠英的病曾經(jīng)是被沈子菱的醫(yī)術(shù)控制,才沒導致繼續(xù)惡化。除非林翠英親自開口說沈子菱能救她、并且自己不是被沈子菱害成那樣的……
否則,想讓秦臻重新喜歡沈子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林翠英壓根就不可能再說話,秦臻也壓根不會知道沈子菱的真實本事。
在原著里,林翠英偏癱后就再也沒說過話。偏癱好不到兩年就死了。
顧眉拖著沒和秦臻結(jié)婚,就是在等林翠英病死。省得婚后他們和公婆住一起,導致自己變成他們一家的老媽子。
崔桂花見顧眉眉打算對付沈子菱,也急了:“你真的打算不管這事兒了?打算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嗯。如果嬸兒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自己去找沈子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