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渾身寫滿了抗拒，“不一定是我，你去找別人，這次欠你的人情，我一定還�！�
想起從顧珩車上下來的沈妙音，沈清梨態(tài)度更是堅決。
“這次確實是我違背了答應(yīng)過你的事，我保證以后再見到你，一定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顧珩俊眉擰得更緊了，“別人？”
沈清梨覺得他在裝，“對，現(xiàn)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顧珩扯了下唇，“我不喜歡別人欠我人情，欠我的東西，我現(xiàn)在就要討回來�！�
話音剛落，炙熱的吻落在沈清梨唇邊，腰間被他輕輕捏著。
沈清梨心一狠，顧珩猛地松開她。
看著他薄唇上的傷口，沈清梨擔(dān)心自己咬得太狠，會遭到顧珩報復(fù)。
“我說了不要……”她惶恐地看著他，杏眸里泛起淚光。
顧珩看到她紅紅的眼眶，莫名地，心里的不悅消了一半。
他抽了張紙隨意擦擦，冷冰冰丟下句話，“等我回來�！�
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沈清梨平復(fù)著心情，嘴里還有一絲血腥味。
“顧總您的嘴？！”
林秘書看到顧珩嘴角的傷口，詫異地盯著看。
被顧珩冷冷一瞥，林秘書收回視線。
立刻明白他們顧總的嘴，應(yīng)該是被沈清梨弄破的。
“海城賭場的股權(quán)基本都已經(jīng)在我們手里了，羅正德特意來京城，估計是為了賭場分賬的事�！�
顧珩渾身散發(fā)著懾人的戾氣，嘲諷道：“跟我分賬，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羅正德正在卡座里抱著性感美女喝酒，看到顧珩進來，立刻趕走美女，起身迎人。
“顧總，別來無恙！”
顧珩沒跟他握手，徑直走到真皮沙發(fā)上坐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撐著太陽穴。
“您之前說，要清肅賭場里那些非法交易，經(jīng)過這幾個月整頓，已經(jīng)有了見效�！�
“但是您也知道的，賭場沒了這些灰色交易，收益也會大大下降。”
羅正德笑瞇瞇地跟他說著，拿出一份財務(wù)單。
顧珩連眼皮都沒動一下，“沒重要的事就滾�！�
“有、有……”羅正德斟酌開口，“賭場那邊一直是我在管理，但我沒實權(quán)，很多人不愿意聽我的，特別最近收益驟減……所以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分我一些股權(quán)？”
賭場原本大部分股權(quán)都是他的，只不過后來賭場出事，是顧珩出手?jǐn)[平的，自然賭場也成了他的。
只是從拿到賭場到現(xiàn)在，快一年了，顧珩別說管理，連去都沒去過一次。
所以賭場還是跟以前一樣他在管，只是手里沒了股權(quán)，只能每月領(lǐng)工資，有些員工還不聽他的。
顧珩閉著眼睛沒說話，羅正德又說，“害，股權(quán)都是您的，那收益分成行嗎？您七我三？”
還是沉默。
“那您八我二？”
羅正德看了眼林秘書，咬咬牙，“您九我一？然后，我再把海城的紅酒莊園給您？我、我還能把F國賭場信息也給您！”
他拿出自認(rèn)為顧珩需要的籌碼，想著能萬無一失。
顧珩冷笑了一聲，“管不了人，留著你有什么用？”
“……”
羅正德沒話說了，顧珩這是一點同意的意思都沒有。
“羅總是聰明人，哪怕是每個月您拿著工資管著賭場，一年下來的收益，也是上百萬的�！�
賭場里那些事，林秘書清楚，顧珩更是清楚，羅正德私底下收的那些臟錢還會少嗎？
“林秘書說的是，今天這話您就當(dāng)我沒說過�！�
羅正德明顯感覺到，顧珩今天心情不悅，不敢撞槍口上。
顧珩點了根煙，語氣很淡，卻透著狠意，“京城是什么地方，這里不比海城。你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最好收斂點。下次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京城隨便騙女人，把你送進監(jiān)獄蹲兩天�！�
“顧總……我、我下次不敢了�！�
“賭場的收益我全要，紅酒莊園、F國賭場信息我也要。”他冷笑著說完，起身走了。
羅正德知道顧珩的話是什么意思，剛才他手上的人，就是被顧珩帶走了。
他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去跟顧珩爭，這種沒權(quán)沒勢的女人，以后顧珩不要了，他有的是機會。
只是沒想到，顧珩喜歡的是這一款。
難怪以前給他送的性感美女，入不了他的眼。
沈清梨這種見錢也不聽話的他可以不著，但見錢眼開的小女孩多了去了，他去給顧珩找兩個！
萬一他一高興，把收益分他一點，不是更好！
走到門口，顧珩腳步稍頓。
“找沈清梨來彈鋼琴的人處理一下�！彼湫�，“這種人渣，留著只會浪費資源�！�
林秘書有些意外，剛才沈清梨小聲跟顧珩解釋的話，他也聽到了，他以為顧珩不在意的。
“是，顧總�！�
……
顧珩換車了，不是平日里那輛賓利，換了一輛邁巴赫。
沈清梨正疑惑，林秘書就在一旁解釋，“顧總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香水味，平常坐的那輛沾了香水味，所以開去洗了�！�
說完他接著補充，“顧總有潔癖的。”
她倒沒想到顧珩有潔癖，不過“愛干凈”是真的，否則也不能特意強調(diào)“干凈的女大學(xué)生”。
沈清梨坐進去時，一眼就看到被他隨意丟在后座的藍(lán)色絲絨盒子。
這個盒子跟沈妙音在，只是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沈清梨想著，下意識看了眼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的顧珩。
然后安安靜靜坐在車?yán)铩?br />
不夜城離京南大學(xué)十三公里，只是城區(qū)紅綠燈多，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
剛才她跟顧珩說自己回去，顧珩沒搭理她，林秘書則說了一大堆話勸她上車。
比如打車貴、這個時段沒公交，又比如他們順路。
車?yán)餁夥諌阂�，沈清梨心虛，今天要不是顧珩，她都不知道被羅云德折磨成什么樣了。
他幫了她，而她卻咬了他一口。
“顧先生，今天真的很謝謝您，還有對不起您的嘴……”
沈清梨小聲道著歉，顧珩沒有應(yīng)聲，她識趣閉嘴。
收回視線時，又看了眼絲絨盒子。
男人冷嗤一聲，“想要？”
沈清梨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問，她想不想要這個盒子。
“……我不要�！�
顧珩依舊閉著眼睛，“從上車，你看這個盒子不止一眼了。”
沈清梨蹙眉審視他，顧珩都沒睜過眼睛，怎么知道她在看盒子……
他側(cè)臉冷冷看她一眼，語氣淡漠，“喜歡也不能給你。”
“……”
沈清梨在心里腹誹，她哪里說喜歡了，她只是看著跟沈妙音一樣的盒子，感到好奇。
想起沈妙音，她不知道從哪借來的膽子，問了句，“顧總會定期檢查身體嗎？”
“半年檢查一次，今年顧總很忙，檢查身體拖到了現(xiàn)在�！绷置貢蝗徊辶司湓�。
沈清梨借著他的話，“還是要定時去檢查，我們班上有女孩打胎，還有……生病的�！�
第8章
一起去檢查
沈清梨這話不是在故意嘲諷誰，上大學(xué)后，她見過跟她同屆的同學(xué)打胎。
有的因為單純，被男朋友連哄帶騙去外面過夜，也不懂做措施。
女孩感染這些疾病的幾率比男性大，但很多單純的女孩并不了解，稀里糊涂跟男朋友過夜，稀里糊涂得了病。
得了病，可能一輩子治不好。
于媛在宿舍就是八卦機器，每次聽到這些，沈清梨都會感到唏噓。
愛情固然美好，但更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
“她們得病跟我有關(guān)系？”
顧珩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心里更是莫名其妙。
他只跟沈清梨睡過，而她是第一次，她跟他說這些做什么。
想著他又問了一句，“你有�。俊�
沈清梨激動反駁，“我才沒有，我很健康，我是提醒你�！�
顧珩聽著女孩著急的語氣，唇角不禁勾了起來。
“誰知道呢，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檢查�！�
“我？”
“嗯，檢查完我才能放心，畢竟我們那晚也沒做措施。”
沈清梨氣鼓鼓的瞪他一眼，被顧珩看到了，她又立刻心虛地收回視線。
顧珩挑眸，覺得有趣，清冽的嗓音染上笑意，“怎么？你剛才是想扇我巴掌？”
沈清梨哪敢。
扇羅正德一個，她就惹了麻煩。
“我沒有……我只是看你一眼�！�
“是嗎？我明明看到你在瞪我，是你眼睛有問題，還是我眼睛有問題。”
沈清梨毫不猶豫回答，“我眼睛有問題。”
這個答案顧珩很滿意，沒再揪著不放。
小姑娘能屈能伸，挺好玩兒。
到了京南大學(xué)宿舍區(qū)前面一個路口，沈清梨就讓司機停車。
“我走過去就行�！�
沈清梨手剛放到車門上，就聽到顧珩磁性的嗓音響起，
“下次再遇到像羅正德那樣的流氓，可以多扇幾巴掌�！�
沈清梨轉(zhuǎn)過頭，杏眸泛著瀲滟地光。
“在外要保護好自己，惹上麻煩可以報警……也可以找我。”
顧珩沒看她，語氣很淡。
沈清梨彎眸一笑，“謝謝�！�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顧珩收回視線，低頭下意識用指尖磨蹭了下，被沈清梨咬破的嘴唇。
“她剛才突然提身體健不健康，是什么意思？”
林秘書思索片刻，“顧總，也許沈小姐知道您跟沈妙音接觸過，她可能誤會了�！�
“我只是帶沈妙音跟母親吃頓飯，她誤會？”
顧珩沒想到，這都能跟沈妙音扯上關(guān)系。
“呃……我今天去取回夫人送沈妙音的項鏈，她穿了一件很暴露的裙子，所以之后特意去查了一下�！�
林秘書用平板調(diào)出他查到的資料，遞給顧珩。
“沈妙音今年也是大三，大學(xué)三年，就交了七八個男朋友�！�
顧珩指尖在膝蓋上點了點，“給她一筆錢，我也會跟母親說清楚，下次這種事情，不需要她了。”
這種人跟清純干凈，沾不上一點邊。
林秘書應(yīng)了一聲，帶著玩笑道：“其實沈小姐非常合適，只是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把她帶到夫人面前了�！�
顧珩閉上黑眸，腦海中浮現(xiàn)沈清梨的臉。
“要是再帶她去，可就亂套了�！�
……
沈清梨提前離開，不夜城的代班費她也只拿到一半。
“梨梨對不起，我以為不夜城不會有這么明目張膽的流氓�！�
第二天，于媛得知沈清梨的遭遇后，一個勁地沖她道歉。
“這不怪你，是在沁園的后遺癥�！�
沈清梨把自己點的奶茶遞給她，“而且你給我的防狼噴霧，幫了我大忙。”
“哇，梨梨這一個月都沒見你喝奶茶，我真的可以喝嗎？”
于媛不好意思要。
沈清梨笑道：“媛媛，這段時間謝謝你請我吃東西，你要是不喝我的奶茶，我才是不好意思呢。”
“嘻嘻，那我就不客氣啦～愛你寶！”
于媛說完“吧唧”親了沈清梨一口，然后繼續(xù)躺在床上追劇。
暑假里，宿舍基本上只有她和于媛，于媛家就在京城，但她說回家剛待兩天就被母親大人嫌棄。
所以她經(jīng)常以做兼職的名義來宿舍住兩天。
有她在，沈清梨能轉(zhuǎn)移一些注意力，讓自己不要陷在低落的情緒里。
可惜，宿舍她住不了多久了。
沈清梨今天在培訓(xùn)中心的班是下午兩點的，她從宿舍出去時，遇到了夏明知。
“好巧��！沈同學(xué)！”
夏明知抱著籃球，穿著一身很休閑的運動服。
他個子高，五官長得清爽，人又開朗，在學(xué)校很受歡迎。
他追了沈清梨一年多，沈清梨一直在明確拒絕，但他似乎還沒有放棄。
“好巧。”
沈清梨沖他禮貌笑笑，繼續(xù)往前走。
“要去哪？我送你啊�！�
夏明知抱著籃球追上去，像是想起什么，又抓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
“看到你，我一下激動就忘了，我剛才是坐我表哥的車來的，不過我可以打車送你�！�
沈清梨雖然對他沒有心動的感覺，但看到他的樣子，總是會想起一個人年少時候的模樣。
所以她從沒給夏明知擺過臭臉，反而每次跟他說話都笑盈盈的。
“不用，培訓(xùn)中心離這里不遠(yuǎn)，我坐公交就行�！�
夏明知聽到這么明確的拒絕，心里有些失落。
沈清梨性子柔和恬靜，對人從來不會說重話，哪怕是他追她追得最上頭那兩個月。
影響到她的私人生活，她都只是冷著臉跟他說了句，“我真不喜歡你，麻煩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夏明知也不想惹她厭煩，便燦爛一笑。
“那你路上小心！”
兩人道別后，沈清梨往校門口走，沒走兩步就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她抬眸一看，只見林秘書正笑瞇瞇地站在一輛賓利車旁。
她走過去，跟林秘書打招呼，余光看到賓利后座，降下一半車窗里，那張陰沉的臉。
“沈小姐，我來接您去醫(yī)院檢查。”
沈清梨擺手拒絕，“我會抽時間自己去的，不——”
“上車。”
沒等沈清梨說完，就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林秘書依舊笑瞇瞇地站在車旁等她，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
沈清梨擔(dān)心被同學(xué)看見，只能乖乖上了車。
第9章
你又沒穿
一坐進車?yán)�，旁邊男人散發(fā)出來的冷意，比車?yán)锏目照{(diào)還涼。
“顧先生好�！�
沈清梨笑著打聲招呼。
顧珩淡淡掃她一眼，把自己的手機放到她面前，上面顯示的是兩人的微信聊天界面。
“你刪我了？”
男人瞇著黑眸，寫滿了不悅。
“你、你先把我拉黑的�！�
沈清梨不明白他生的什么氣，明明是他先把她拉黑的。
這種微信號留在通訊錄里占空間，她就順手刪了。
“加回來�！�
沈清梨不想加。
“我們平常也不需要聯(lián)系……就不用加了吧�！�
顧珩收起手機，漫不經(jīng)心道：“你的報答呢？”
沈清梨眨眨眼睛，又默默加上微信。
她今天依舊穿著簡單的闊腳褲和T恤，長發(fā)挽成一個丸子頭，光潔的額頭上，散著幾縷細(xì)碎的發(fā)絲。
車廂里沒開窗戶，沒多久女孩身上淡淡的甜香飄了過來。
顧珩的視線再次落到女孩身上。
“校門口跟你說話那個是誰？”
沈清梨略微詫異，“是一個同學(xué)，跟我同級，金融系的�！�
“喜歡你？”
沈清梨緊張起來，“以前追過我�！�
男人沉默半天，在她剛以為這個話題已經(jīng)過去時，他又問，
“喜歡他嗎？看你剛才跟他聊得挺開心�！�
“不反感�！�
沈清梨回答得很簡單。
顧珩這次徹底不說話了，他閉上眼睛，車?yán)锇察o下來。
半小時后，沈清梨跟著顧珩進了京城中心醫(yī)院。
兩人去檢查，小護士還以為他們是來做婚檢的。
“恭喜兩位，身體都沒問題，這是你們的檢查單�！�
沈清梨接過檢查單翻著，又聽到小護士說，“如果要生寶寶的話，女方的身體要調(diào)理一下，有點貧血�！�
沈清梨看了眼一旁的顧珩，顧珩站得比她遠(yuǎn)，似乎沒聽到。
她急忙解釋，“我們不是……我們不是婚檢�！�
小護士忍不住多看了顧珩兩眼，捂住嘴笑道：“該不會是剛開始談戀愛吧？現(xiàn)在有很多年輕人，在正式成為男女朋友前，都會來做檢查�！�
“重視身體健康，還有自身性福，不用不好意思哈�！�
沈清梨臉紅了。
小護士又壓低聲音，“你男朋友非常健康，只是你身體虛，要注意節(jié)制�！�
“沈小姐上車吧，一小段路我們送您過去�！�
沈清梨站在醫(yī)院門口搖頭，“不麻煩了，我騎共享單車過去。”
“做個檢查都能臉紅，沈清梨你在想什么？”
顧珩眼底含著笑意，語氣卻很淡漠。
“里面太悶了�！�
沈清梨說完，就快步走開，去掃共享單車了。
顧珩上了車，林秘書說，“顧總，這樣的身體檢查，讓私人醫(yī)生來就行，您特意跑公立醫(yī)院是為了沈小姐？”
“我的醫(yī)生她會懷疑檢查結(jié)果的真實性，一勞永逸。”
林秘書笑笑，“還是顧總想得周到，不過……夏少爺那邊，我實在沒想到他要追的會是沈小姐�！�
“他是單戀，沈清梨不喜歡他�！�
今天顧珩從家里過來，剛好夏明知在他家蹭飯，就順路給他送學(xué)校里了。
夏明知一路上都在說他喜歡了兩年那個女孩，怎么、怎么漂亮，笑起來像陽光一樣暖暖的。
顧珩覺得他煩，差點把他趕下車，到了學(xué)�？吹较拿髦裉蚬芬粯�，跟沈清梨說話。
他就知道，剛才夏明知說的是沈清梨。
……
沈清梨要從宿舍搬出去了，她在培訓(xùn)中心附近找到一間很劃算的房子。
傍晚回去收拾東西時，于媛不在，她給她發(fā)了條信息。
沈清梨的東西不多，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就裝完了，剩下的被子，她明天再來收拾。
房子在一個老小區(qū)里，有些破，但沈清梨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她可以去公用廚房煮掛面吃，不用再吃包子，而且掛面也便宜。
晚上躺在床上，合租的室友似乎回來了，大半夜跟她男朋友吵架，吵得沈清梨睡不著。
她開始想很多事情，想哥哥什么時候能醒，想自己什么時候攢夠?qū)W費繼續(xù)去上學(xué)。
又想失蹤多年的父母，會不會忽然出現(xiàn)，他們一家人能跟以前一樣坐在一起吃飯。
不知不覺有眼淚流下來，她不敢再想下去，但又想到她還欠顧珩一個人情。
她拿出手機給顧珩發(fā)了一條微信，
【顧先生，我畫畫得不錯，如果您有這方面的需求盡管找我，我還欠您一個人情�！�
很晚了，接近凌晨兩點，沈清梨以為他不會回，但不到一分鐘顧珩的微信頭像出現(xiàn)一個小紅點。
【在哪？】
【在新搬的家里】
那邊遲遲沒回復(fù)。
沈清梨疑惑，【你要過來嗎？】
依舊沒有回復(fù)，外面安靜下來，她便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喂？”
“下來�！�
沈清梨瞬間清醒，她邊走到窗口邊向下看，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格格不入地停在路邊。
“顧珩？”
她下意識喊了他的名字。
“下來，我在車上等你�！�
顧珩的語氣有些不同尋常，沒有平日的冷淡，反而很溫柔。
沈清梨在睡裙外面披了件薄外套，從樓上下去。
司機站在外面示意她上車，沈清梨猶豫著打開車門俯身進去。
空氣里有淡淡的酒氣，顧珩一只胳膊撐在車窗邊，揉著太陽穴。
“喝酒了嗎？”
“談生意，喝了些�！�
沈清梨靠近他查看他的情況，他眉頭微擰，似乎很難受。
“……頭疼的話，我可以幫你按摩�！�
沈清宴剛成植物人那段時間，她學(xué)了很多按摩手法。
顧珩直起身體，朝她這邊靠了靠。
顧珩比沈清梨高了幾乎一個頭，哪怕是坐著，也高出許多，她只能跪在車座上，幫顧珩按摩。
她的手小，力道很合適，她按得專心，想幫顧珩緩解一下醉酒后的不適。
顧珩舒服得閉上了眼睛，眉目也舒展開了。
“怎么不在學(xué)校��？”
“我……休學(xué)了，所以搬出來。”
沈清梨在他頭頂輕聲回答。
“休學(xué)？”
“暫時交不上學(xué)費，所以休學(xué)，以后有錢還會去接著上的。”
顧珩動了動脖子，“那晚主動找我，就是為了學(xué)費？”
沈清梨頓了一下，繼續(xù)給他按著。
“除了學(xué)費還有其他的……”
聽得出來，有些私事她并不想讓顧珩知道，顧珩也沒再追問。
車廂里靜謐了片刻，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沈清梨按得專心，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胸口的衣服，時不時會蹭到顧珩耳朵上。
直到男人暗啞的嗓音響起，“你又沒穿？”
第10章
學(xué)生就該好好上課
沈清梨猛地將手縮回去，捂著自己胸口坐好。
“我穿了的。”
顧珩灼灼的目光，撞進沈清梨瀲滟的杏眸里。
“沒穿，蹭到我了�！�
“我……”
沈清梨白皙的臉頰漲紅，這么熱的天她特意穿外套下來，就是因為沒穿內(nèi)衣。
剛才按得專心，完全沒注意到。
“我都要睡覺了，你突然把我叫下來，誰睡覺還穿？”
顧珩低笑一聲，“我不是女的，我怎么知道？”
沈清梨愣住了，跟顧珩的這幾次接觸，從沒看到他這樣笑。
之前，哪怕是笑都是在假笑。
她心跳莫名加快，車窗外昏黃的路燈映在顧珩側(cè)臉，硬朗的五官被勾勒得柔和下來，很惹眼。
空氣中，有曖昧在發(fā)酵，顧珩攬住她的腰身，胳膊用力，將她抱到腿上。
沈清梨還沒反應(yīng)過來，顧珩扣住她的后腦吻了上來。
修長帶著粗糲感的手掌，撩起她的睡裙，帶著令人酥麻的電流，捏著她的腰。
沈清梨的輕哼，淹沒在纏綿的吻里。
顧珩呼吸漸重，細(xì)碎的吻延著她敏感的脖頸一路向下。
“顧珩……”
沈清梨雙手用力想推開他，但顧珩抱得很緊，她仿佛猛獸嘴里的食物，就快被他拆骨入腹。
一輛車從旁邊駛過，刺眼的車燈，讓沈清梨清醒幾分，男人的唇又被她咬了。
車廂里死寂一般地沉默。
“我們……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