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宗閆皺眉:“他欺負(fù)你?”
葉璇愣,知道他會錯意:“沒有�!�
宗閆又看了秦郅誠兩眼,“他真的靠譜嗎?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煩可以跟我說……”
“算上今年,應(yīng)該是第七年了。”
葉璇輕聲打斷,“關(guān)于他是否靠譜這個話題,我上次已經(jīng)回答過你,所以就不再說第二次了。宗閆,我很謝謝你對我的關(guān)心,但秦郅誠的確對我很好,我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他對我不好�!�
“因為他對我太好,所以我也不想讓他陷入一些莫須有的誤會當(dāng)中去。我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如果這段感情變質(zhì),或者我們之間的友情產(chǎn)生了隔閡……總之,這一定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不是嗎?”
宗閆到此刻終于明白,葉璇說的那句“回家遭殃”的真正含義。
是一種甜蜜的牽掛,而不是被欺負(fù)。
宗閆安靜幾秒,“是,你們早點回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紅包我放到前臺了。”葉璇拍拍他的肩肩膀,轉(zhuǎn)身走人。
宗閆回了酒吧,果然看到前臺放著的那個紅包。
上面還有葉璇貼心寫下的字跡,給每個人的祝福語,到了他這里,今年是“開業(yè)大吉,事事亨通。”
葉璇很細(xì)心,細(xì)心到每一個人她都能照顧得到。
所以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也給自己留了一絲體面,沒有當(dāng)眾。
她是理智的,是溫柔的。
也是無情的。
不給別人任何錯覺。
車揚塵而去,宗閆默念著那個名字。
秦郅誠……
總覺得分外熟悉。
當(dāng)他徹底想起來是誰之后,打開手機搜索,在看到詞條上那個男人的照片后,眉心隱跳。
……
送回杜莘,車內(nèi)很安靜。
葉璇扭過頭,看了眼秦郅誠,輕輕扯他的袖子。
秦郅誠只看她,不言語。
“不好奇我剛才和宗閆說了什么嗎?”她主動問。
秦郅誠說,“說了什么。”
葉璇挑眉,“我說,你是個醋精,如果被你誤會了我倆的關(guān)系,我會很麻煩�!�
秦郅誠頷首,“倒也沒說錯�!�
前排向晨也非常贊同的默默怒點頭,恨不得點頭如搗蒜。
“所以你吃醋沒?”
“沒有�!�
“真的沒有?”
秦郅誠安靜幾秒,“之前是有,但剛才沒有�!�
“為什么?”
秦郅誠若有所思,“他很瘦�!�
“��?”葉璇懵。
“你說過,你喜歡的是我�!鼻刿ふ\面不改色說著這句話。
前排兩個好事精偷偷將眼神都瞟了過來,葉璇有點郁悶,她什么時候說過這么直白的話了?
跟秦郅誠對視了頃刻后,她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意亂情迷的初次。
因為體驗感實在太好,腦子都混亂了,額頭抵著這人硬邦邦的肌肉呢喃著說了句,“……好喜歡�!�
秦郅誠吻著她濕漉漉的額發(fā),呼吸都沉了。
……
葉璇回憶起來,臉轟的紅了。
這人他媽的真的是人嗎?!
怎么能這么面無表情,這么毫無波瀾的把那檔子事拎出來當(dāng)成佐證的��!
第九十五章
收到紅包
對聯(lián)貼著,餃子包著。
電視里放著新年晚會。
葉璇在西郊度過了第一個除夕。
吃完飯,秦郅誠帶著她跟培培在樓下放起煙花。
小家伙捂著耳朵,興奮地跺腳,吱哇亂叫,激動成一個勁兒。
全然忘卻了前幾天發(fā)生的不愉快。
小孩子就是這樣,情緒來得也快,去的也快。
晚飯過后,葉璇抱著培培去洗手,小家伙的臟爪子在水池里泡著,嘴上還嘚嘚的說個不停。
“璇——培培想吃湯圓,培培看到電視上的人都在吃湯圓了,你帶培培吃好不好。”
葉璇正說好。
周女士那邊突然興奮地“呀”一聲。
“郅源,小安,你們那邊是不是剛吃早飯?”
周女士手里捧著手機,打開了視頻通話。
視頻的對面,是秦培遠(yuǎn)在美國的父母,也就是秦郅誠的哥嫂。
“還沒來得及吃,媽,等會兒我和郅源要去那邊開的新場看一看,所以時間可能不太多�!�
“沒事的沒事的,媽看到你們好就好了。”周女士笑瞇瞇的將攝像頭對準(zhǔn)葉璇和培培,“就是想讓你看看小璇和培培�!�
葉璇和屏幕里的女人對視,蘇馨安,文雅大氣。
她微微一笑,點頭道好。
對方也同樣沖她笑,“你好,小璇�!庇制^看她懷里的秦培,“小寶,看見媽媽怎么不說話?”
秦培扣著自己的小肉手,沒吱聲。
周女士說:“培培,不是前天還跟我說想媽媽了嗎?再不說話,你媽媽就要掛了哦�!�
培培咬了咬唇,看起來有點著急想說,但就是被堵著不敢。
就在這個時候,蘇馨安將攝像頭調(diào)轉(zhuǎn)了正在忙碌的秦郅源那邊。
培培又是咬了咬唇,表情更糾結(jié)了。
直到秦郅誠走來,秦郅源看見他,“郅誠,新年快樂。”
秦郅誠道同樂。
“家里辛苦你了�!鼻刿ぴ葱φf,“盡孝和撫養(yǎng)小的這方面,做的比我這個大哥要稱職�!�
秦郅誠鐵面無私,拒絕他的奉承話,“不是說兩句好聽話就能逃得過,今年必須回來一趟。”
秦郅源嘆息:“知道了,結(jié)了婚怎么脾氣還是一點沒變,又臭又硬。小璇,新婚快樂�!�
葉璇點頭,“謝謝大哥。”
掛斷電話,培培還依依不舍望著手機。
周女士說:“既然這么不舍,剛才怎么不跟爸爸媽媽說話?”
培培噘嘴,轉(zhuǎn)頭埋進葉璇的懷抱里。
還是等晚上休息的時候,葉璇問,小家伙才終于肯回答:“……培培討厭和他們說話,和看電視上的人一樣,討厭。”
葉璇微愣。
終于明白培培為什么總是想吃電視上的哪些食物,大概這樣才能使看得見,摸得著的真實東西。
她摸摸他的腦袋,“早點睡吧,睡醒了,明早有紅包拿哦�!�
培培乖乖閉眼,給自己蓋好小被子。
葉璇還輕聲說:“還有湯圓哦�!�
培培閉著眼,沒忍住嘿嘿笑了聲。
小孩子的快樂,還真是簡單又容易滿足。
等哄睡培培,葉璇將自己準(zhǔn)備好的紅封偷偷塞到了他的枕頭下面。
回到秦郅誠的臥室,他正在忙工作。
除夕夜還在忙碌的秦總,葉璇表示很心疼,但愛莫能助。
畢竟他不付她工資,她也干不出再陪他熬夜到凌晨的傻事。
“如果你嫌我煩的話,我可以先出去�!�
“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一心兩用�!鼻刿ふ\如是說。
葉璇忍俊不禁。
所以她開始觀賞起秦郅誠的臥室。
“你的房間很大�!彼穆曇艉痛巴獾臒熁ㄒ徊㈨懫�。
“現(xiàn)在它是你的了。”
正在工作的人不忘分心回。
不可否認(rèn),葉璇小時候的確希望能夠擁有這樣一個獨立的大房間。
因為從寺廟的廂房到小學(xué)初中的宿舍,都是多人間。
上初中最可怕了,因為那地方資源緊張,宿舍堪比大通鋪,五十個人的宿舍,四張四張的上下鋪合并到一起,睡覺都要腳對著腳。
她后來跟別人分享起這件事,對方的反應(yīng)都是絕對不可能,因為這嚴(yán)重侵犯到學(xué)生們的隱私和人權(quán)。
葉璇無奈失笑,不知該怎么解釋。
當(dāng)饑飽都成問題時,也就顧不上談隱私了。
她回到桌子旁,坐下趴著看他,“還要工作多久?秦總�!�
秦郅誠抬眸看她,“葉經(jīng)理如果想知道,可以來看,你應(yīng)該比我更能嫻熟掌握對于文件處理的余下時間�!�
“……不了�!�
葉璇扯唇,怕自己一看就忍不住想幫忙。
她百無聊賴,頭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居然可以如此漫長,掉頭回到床上,躺下。
結(jié)果腦袋好像枕上了什么硬硬的東西。
她“嘶”一聲,揉著后腦勺,掀開了枕頭。
在她的枕頭下,發(fā)現(xiàn)了兩個紅包。
不……準(zhǔn)確地來說,是拍了滿滿一排現(xiàn)金,收尾被用兩個紅包的封皮包著,大概是紅包放不下只能這樣塞。
沒見過床上還能張錢的。
葉璇沒想打擾他,兀自疑惑著,就聽到秦郅誠說:“是不是塞得有點多?”
就知道是他!
“何止是多�!比~璇笑,“枕著這么多錢怎么能睡好覺�!�
秦郅誠好像也頗無奈,擰擰眉心,“只是想給你包個紅包,覺得八千八這個數(shù)額比較吉利,但怎么也塞不下�!�
葉璇看著那一沓錢,安靜了會兒,“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個紅包�!�
“之前我也有給過。”
“那不一樣�!比~璇說,“那是我的年終獎。”
秦郅誠本想再說什么,卻看到她那樣的眼神情緒后,安靜輕輕揚眉,不再開口。
葉璇將那厚厚的一沓錢疊好,放在自己的床頭旁,吸了口氣,擼起袖子走到他身邊。
“來吧,秦總,我?guī)湍愎ぷ鳌!?br />
秦郅誠蜷起指節(jié)蹭了蹭她的下頜,“休息吧,這邊不需要你。”
“因為我沒給你準(zhǔn)備紅包,所以只能用工作償還�!比~璇不顧他的勸阻,拉了把凳子坐到他身邊。
“我年紀(jì)比你大,不需要你給我發(fā)�!鼻刿ふ\倒是頭次提起自己的年齡。
葉璇失笑,“你好像只比我大一歲多一點�!�
秦郅誠,“大一天也是大。”
“……”
這倒也是。
葉璇無言以對,只得自顧自埋頭幫起他來。
可打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些居然全部是她自己要處理的文件!
醫(yī)療業(yè)內(nèi)算得上是龍頭的致和,在除夕這天也依舊忙。
葉璇其實有很多工作,但都被她推到年后,沒想到,這些工作居然此刻被秦郅誠接過來。
“……這些�!�
“提前幫你解決一些�!鼻刿ふ\說。
很尋常的一句話,卻讓葉璇心里聽得暖洋洋。
什么是暖男。
經(jīng)期給你泡腳?還是喝醉哄你睡覺?
是會默默幫你分擔(dān)工作的頂頭上司!
社畜葉璇在今天成功感受到了暖男的含義,實在沒忍住,湊上前親了下他的臉頰,“秦郅誠,你怎么這么好?”
被她親了下的秦郅誠好像微不可查頓住。
這還是葉璇第一次對他做出如此親昵的動作。
很自然,自然到她都沒察覺這個行為有什么。
他眼中的情緒不可辨測,好像輕輕揚了一側(cè)眉,“只是這樣就會讓你覺得好?”
“不然呢?”葉璇笑,“難道只有給我花幾個億才算好?”
說到這,葉璇好像突然明白秦郅誠為什么總是樂忠于給她花錢。
這可能,也是這位男士認(rèn)為寵妻的一種手段。
師傳——周女士的做派。
母子倆都是如出一轍,喜歡誰就給誰瘋狂花錢。
她悟透之后,忍俊不禁,忍不住又湊上前,輕輕親下他的臉頰。
“我很窮,可能只能用這個來還你�!�
秦郅誠平靜的聲線略低,“足夠了�!�
葉璇樂呵完,就徑自坐回去,不知哪里來的高興勁兒,大概是新年氣氛烘托,甚至還輕哼上了歌,怡然自得忙起工作。
于是,兩個事業(yè)心滿滿,又或者說不得不被逼著事業(yè)心滿滿的夫妻倆,在除夕夜這晚埋頭工作起來。
直到,葉璇的手機鬧鐘響起。
墻上的表針撥動到十二刻,“�!�
老舊的表開始晃動,發(fā)出聲音。
很尋常的一秒,和上一秒好像沒什么區(qū)別。
但十二點整到了,新年,也來了。
她抬起頭,正要說話,秦郅誠已經(jīng)先一步開了口。
“新年快樂。”他說,“這次,我應(yīng)該是第一個祝福你的�!�
葉璇輕愣,笑。
“新年快樂�!�
她正打算接著工作,卻忽然被人將凳子拉了過去。
距離被迫向他逼近,她沒防備,忙抓住他的手臂。
秦郅誠箍住她的腰,以一種稍顯強制的方式,將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曖昧的距離,空氣中是暖烘烘的熱意。
葉璇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正是因為這種正大光明之下的隱秘,令她有些口干。
“不工作了嗎?秦總�!�
他的身材很扎實,這樣的距離足以讓葉璇清晰感受到他的荷爾蒙。是的,那種男性的力量感。
因為房間里太靜,靜到,她甚至被吻到脖頸時,清晰感受到他的唇的觸感。
那樣冷硬的一個人,唇卻如此軟。
她不知道第幾次有這樣的想法了,但是真的……真的很軟。
氣氛逐漸升溫,他的吻肆意在她頸部蔓延,如同一團火勢遍布,燒得人燥又燙,無力掙扎。
秦郅誠撬開她唇齒的時候,兩個人的呼吸都默契停了瞬。
那種如同杜蠣一般柔軟的碰撞。
接吻,相交,相纏。
秦郅誠牽制著她的后頸,在換氣的時候甚至輕輕低喘了瞬。
那聲喘,讓葉璇的脊椎骨都酥麻了,順著脊椎到頭皮,電得發(fā)麻。
她忍不住勾緊秦郅誠的脖子,被他抱上剛才正在工作的書桌。
周圍是他們剛才還碰過的紙、筆。
如今上面,是葉璇,還有撐在她身體兩側(cè)的,肌肉緊繃的結(jié)實手臂。
昏天地暗,窒息的洶涌。
直到,她感受到他粗糲的手指,寬大的骨節(jié),葉璇咬唇溢出哼,將頭埋進他的頸窩,感受著他帶給她強烈的觀感。
他的衣領(lǐng)被她扯得不成樣子,肌肉走線清晰,襯衫凌亂,寬闊的脊背和斯文清冷的面龐都近在咫尺。
他低著頭,用唇摩挲著她的頸部。
這樣克制冷靜的人,為她動情,原來如此性感。
她要在海中溺亡,撐不住了,指甲陷進他的手臂里,汗涔涔的叫他的名字,“秦郅誠……”
秦郅誠吻她,嗓音低沉,“新裙子,要白色的可以么�!�
她意識渾濁,聽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但很快,她清晰地明白了。
因為她以為的極限,只是秦郅誠的預(yù)備。
他只是給了她一個預(yù)備,好更好接納他。
……
第二次和第一次帶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