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再用指節(jié)敲了敲。
“青…青木?”
對不起,事情猜想太可怕,我的聲音忍不住在顫抖。
銅像佇立不動,一聲不響。
我再敲了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座銅像在收縮,宛如人皮膚的繃緊狀態(tài)。
但我不能確定。
回去之后,我還是緊張地暗搓搓向警察說了樓下人的情況。
第二天調(diào)查的情況他們沒有回復,我去學校時也同樣敲了敲那里的銅像。
沒有異動。
第三天,小考成績失誤了一些,這幾日想的太多壓力徒增,忍不住在去敲銅像時哭出來,邊哭邊敲,抹了眼淚又敲,指節(jié)處的淚水沾到冰涼的銅像上,一瞬間像是雪花觸地,頃刻間消弭。
晚上調(diào)查結(jié)果才出現(xiàn)——那個人沒有任何問題,至少找不到證據(jù)。
第四天,那人瘋掉了進入了精神病院,然后死掉,死狀很慘烈,聽說是被里面的精神病殺掉的,還有人說那個人瘋掉是因為被人刺激的,在精神病院念念叨叨奇怪的東西,念念不忘自己的銅像作品。
而學校的銅像似乎在夜間被闖入學校的人砸壞,無法修補,無數(shù)學生暗自憤恨。
總之,那天我是懷著害怕的心情不安地入睡的。
冬天的夜晚,寂靜的學校,銅像依舊在原地微笑著,沒有瞳孔的眼睛異常的可怖。
那白天詩緒里敲的后腰地方陡然出現(xiàn)裂痕,隨后裂痕越來越多。
銅像后腰上的一小塊銅掉落,露出黑沉的內(nèi)里,突然,一只黑色的眼睛出現(xiàn)在洞內(nèi),沒有眼瞼,只有眼珠,它轉(zhuǎn)了轉(zhuǎn),張望四周,安靜又寂寥。
在樓下喊出詩緒里是下意識的行為,并且很快收斂。
畢竟她不是說自己要非常投入學習,不想被打擾嗎?他聽話得很,也不想破壞約定。
所以銅像們抑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念想,硬生生待在黑暗里盡力地恢復。
即便詩緒里靠近敲他的時候,青木的脊背都在發(fā)顫,恨不得讓她從后頸一路摸到后腰的好。
學校黑夜中,那銅像的裂痕愈加擴大,一塊能看出人形的肉掉落出來,眼珠被一根紅色筋連接著。
一個夜晚過去,他長成了人形,去學校的儲物柜拿了衣服穿上。
至于那個一直追殺他的人,在這個夜晚就被富江所帶來的精神迫害所弄瘋,去了精神病院也逃不過如影隨形的復仇。
在一個放假的白日,青木整理好自己,那些銅像用的人體材料太少,至今只有他一個完全長成。
他一身整潔,帶著微笑,敲響詩緒里的門。
她顯然是被那個人的事跡嚇壞了,整天瞎想,越想越害怕,自己嚇自己,乍一看見活生生的青木就忍不住哭出來,眼淚浸濕那雙圓潤的眼睛。
“青木……我還以為你是被澆灌到銅像里了呢!嚇死我了!”
唔……其實就是。
但是青木很享受她的主動擁抱,她很溫暖,像抱個太陽,他都忍不住露出貓咪曬太陽一樣舒服的表情,求夸獎一般說道:“詩緒里詩緒里。我沒有打擾你�!�
詩緒里壓根沒聽見,只顧著嗚嗚哭,眼淚浸濕了他的前襟。
于是青木埋頭勤勤懇懇地開始舔舐她的側(cè)頸,一直到她的耳朵。
他又想起她敲摸銅像的他時的觸感,從心地說道:“詩緒里詩緒里,你聽見了嗎?我沒有打擾你!”
“聽見了……”她摸了摸快要被喊聾被舔化的耳朵。
“那你得獎勵我吧?”
“哈?……那你要什么?”
“摸我。”
“????”
……
實在話,聽見青木興奮的要求時,我內(nèi)心是震驚的。
“摸……摸哪兒?”
“脊背�!彼鰦傻�。
哦……那還不簡單。
我答應了,他就立刻脫掉了上衣,我震驚了,我還以為是穿著衣服。
……行…行吧。答應都答應了。
我鼓起勇氣,沒站在他身后摸,而是待在他懷里,他埋頭在我頸肩,我認真地用手掌輕輕撫了撫他的脊背。
青木渾身上下并沒有鍛煉出來的那種明顯的肌肉,看著纖細卻不是松軟的,而是緊致的韌性,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白皙。
精致的一節(jié)一節(jié)的脊背、細膩過頭的皮膚、還有微微起伏的誘惑的弧度。
我摸到他的后腰就沒再摸了。
結(jié)果青木哼哼唧唧的到處動,就是不松開。
……倒是放開我啊你!
我憋著氣又順著脊背碰了一下。
我只能看見他露出的肩膀,奇奇怪怪地泛出些微粉色。
……什么情況?我經(jīng)驗不足,皺著眉搞不清楚他這是什么狀態(tài)。
青木的唇畔就在我耳邊,下一秒,我清晰地聽見他微張開唇,冒出幾聲細細黏糊的又舒服急促的溫熱喘息聲,那股熱氣沾上我的耳廓,頃刻間融化。
那聲音讓我一瞬間毛都快炸了。
……你!!不至于吧?!
只是碰背而已——不準叫�。�
第50章
仿佛有一簇一簇的火苗在我手心冒出,灼燒感強烈,青木把我抱得更緊,沒有穿衣服的上身皮膚冰涼,但更能感受到的是滑膩。
任何人摸到都會覺得這是一輩子碰過的最細膩不過的皮膚。
肌理柔滑骨肉勻,就連身體都是美的,讓人不禁懷疑可能內(nèi)臟血骨可能都是完美無瑕的存在。
我耳朵被他喘出的氣息激起一陣顫栗,他就像我是做了什么過分事一樣反應劇烈。
我:“你…你不要叫��!…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摸背而已��!”
“因為很舒服啊,詩緒里�!鼻嗄菊f出的話慢吞吞帶有一絲黏糊糊的稠意曖昧,他把其他人馴化為犬,使用的是充滿演技的話語表情和無數(shù)的謊言,而現(xiàn)在想要勾引人的時候,少年幾乎是無師自通,仿佛肉、欲露出的尾巴,在眼前搖搖晃晃。
他隔著我的衣服按住我的脊背,指腹按在脊椎骨上,一節(jié)一節(jié)好奇地輕按。
奇怪的是他的動作不帶任何的欲望,僅僅只是純粹無比的探索情緒。
就好像在數(shù)骨上有多少處微微凹下。
我:“……”
就在青木快要按到我后腰時,我放在他脊背上的手抬起,握拳,猛錘了他一下。
“…咳!”青木立刻嗆了一聲,松了力,我輕輕松松就推開了他。
“再見,我要去圖書館學習了�!蔽艺�(jīng)道。
青木反應極快,“不要去——”
他還摸了摸我的眼底下薄薄的皮膚,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詩緒里你看起來好累啊,你可以睡覺,我們一起睡!”
“……不了,再見�!蔽依淇釤o情地揮別他。
作為兩個單獨的個體,本就不可能時時刻刻黏在一起,更何況我學習時并不想和青木待在一個空間內(nèi)——絕對不是因為他非要我警告一句才安靜,絕對不是。
我一個人在圖書館待到夕陽光籠罩桌面,學得很累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會兒。
把頭擱在書面上,抬眸,那外貌狀似青木的銅像在這座城市小范圍內(nèi)風靡一時,我才發(fā)現(xiàn)就連圖書館都在墻角處擺放著一座很高的銅像。
此銅像正擺出倨傲的表情,上挑的眼眸睥睨著下方,目空一切的上位者,從銅像的臉上你看不出一絲一毫人類的溫情,只有非人般的冷漠鄙夷。
……這具銅像還挺像青木嘲笑別人時的神態(tài)的,就是非人感的無情無義重了些,他平日里的嘲笑可是充滿了負面的惡意,從眼尾唇角滿滿溢出,一看就是個感情豐富的惡人。
我發(fā)呆了片刻,還有人時不時看著銅像休息眼睛,半晌,桌子對面的一人躊躇片刻,悄悄向我的方向遞出一張紙條。
我:“?”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打開了紙條才發(fā)現(xiàn)是搭訕。
我沉默片刻,無語凝噎地發(fā)現(xiàn)因為青木在我身邊差不多快一年了,我都快忘記被人告白的感覺,他一遞紙條我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
那人與我年紀差不多,相貌中等偏上,有點靦腆。
“抱歉。”我小聲道,搖搖頭,沒有把聯(lián)系方式給他,將紙條還了回去。
那男生囁嚅著嘴唇,沒再說話,默默收了回去,黯然神傷又尷尬非常,坐立難安。
我平靜地收回視線,沒再給他壓力。
過了會兒,他收拾好東西離開,我還是沒有抬頭,翻了一頁書。
畢竟,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再對視的好。
“啊——!�。 �
他走過過道,忽然尖叫了一聲。
在寂靜的圖書館宛如一聲驚雷,管理員在門口說道:“請安靜!”
所有人都抬起頭循聲望去,那男生驚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不住地往后退,斜挎包里的書散落一地。
“怎么了?”
“什么情況?學習瘋了?”
“不知道……他在看那個銅像嗎?”
眾人竊竊私語,窸窸窣窣的細小談話聲此起彼伏。
“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管理員察覺到情況,走過來詢問,見男生顫抖著伸出手指向銅像,瞳孔放大,嘴唇不住地顫抖。
“我…我剛剛看見銅像的那個缺口有眼睛……��!”男生驚恐道。
就在剛剛,那只布滿血絲的眼睛突兀地出現(xiàn)在銅像仔細才看的出的一處細小缺口處,沒有眼皮,就圓溜溜一顆眼珠,圓形黑色的瞳,周圍的眼白因為沒有血肉遮擋,那些血絲避無可避地暴露在空氣中。
即便沒有眼皮與眉毛表達情緒,他也能莫名從它那里感受到傳遞出的濃烈的嫉恨。
他的內(nèi)心像是涌出一股顫栗,一只無形的推手將那股嫉恨推到他心底,頃刻間懂得了那怪物所想。
——殺了你!
——殺了你��!
——走開!
——快走開��!
管理員疑惑地觀察銅像。
的確,在腹部處的衣服皺處有一個小小的洞,銅塊掉落,里面居然是真空的。
管理員將小拇指懟進去,空的,然后拿出來,湊近用眼睛看,漆黑一片。
“你在說什么,肯定看錯了�!惫芾韱T道。
“不!不是!肯定有!它就在看我��!”男生雙眼瞪大到突出的地步,盯視銅像,嘴里喃喃,隨后停頓一秒,立刻站起連地上的書都沒有撿起,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圖書館。
“什么人啊……”管理員嘀嘀咕咕,對其他圍觀的人說道,“沒事了各位,都回原座吧,不要討論,請保持安靜�!�
我一直安靜地觀望事態(tài)發(fā)展。
旁邊的人最后一句話說的是雕像販賣的火熱程度,笑道:“我聽說還有個人買了上百個這種雕像,就擺放在屋里。每個都沒有瞳孔,也不嫌嚇人�!�
我看完書,收拾好東西也準備走人,走過過道,那人散落的書被管理員收拾在柜子上,估計是等那男生哪天想起來了回來拿。
我停住腳步,看著這像青木卻又有點不像的雕像。
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也有淚痣,輕輕的一點,融合進那張傲氣的臉中,渾然一體的綴著。
那處黑暗的缺口,我看著看著,它就宛如一處黑色的漩渦,不斷地旋轉(zhuǎn)、旋轉(zhuǎn),誘人接近,引人地獄,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浮出來。
我還沒被蠱惑住,腿先誠實地軟了,手也開始發(fā)抖,第六感持續(xù)發(fā)出警告。
等我回過神,立刻走開了。
天色已晚,我趕上最后一輛公交車回去。
在走上公交車的時候,公交車司機擺放的小物件不再是小型平安符,而是鑰匙大小的雕像。
那熟悉的雕像讓我猛然一頓,多看了幾眼才坐上后面的座位。
望著窗外,路途堵塞,我才看清街道的店鋪公然將此類雕像當成熱銷款販賣推銷。
但司機那個雕像就沒有圖書館那個給我的感覺怪異,我只是留了個心眼,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
回去時,樓下的雜物堆正在燃燒沖天的火焰,紅色光映在我的瞳孔,一樓和樓上的人急匆匆消滅這團無限壯大的紅色火。
“……還好來得及�!�
“消防車也不需要了吧?都熄滅了�!�
“誒……這不是這家人的東西嗎?他不是在精神病院死了嗎?”
“對啊……怪嚇人的。你看那些銅像�!�
那堆被焚燒的雜物全是大大小小的銅像,銅像并沒有被燒毀,但是卻通體高溫,每一個雕像都有一處缺口,火舌從那缺口處伸進去,焚燒著內(nèi)里,引出一陣噼里啪啦的細響。
“誰燒的��?”有人問。
“不知道,沒看見其他人�!�
“太危險了,把這些都扔了吧?”
“行�!�
雜物堆積的墻壁被燒出黑色痕跡。
我回到家,電視正在播放搞笑綜藝,青木趴在沙發(fā)上時不時嗤笑一聲,見我回來馬上起身過來一把抱住我。
“詩緒里!你回來了!”
“嗯……”我掙脫開,脫掉鞋子,“下面不知道有誰在燒東西。差點著火了�!�
“誒——不是[我]哦。雖然我也想燒,但是我才不想勞苦勞累地收集銅像�!�
……我也沒說是你啊喂。
水谷凌發(fā)誓,他恨富江,絕對要殺了他。
從注射了富江血液與吃下了肉,進入醫(yī)院,卻被剖開肚皮取出一顆腦袋開始,那股恨意就如滔天巨浪,勢不可擋。
胳膊處的裂口綿綿不斷冒出黑發(fā),做手術的醫(yī)生皆是震驚愣神。
那顆頭便自我介紹富江。
水谷凌渾身失去了行動力,直到被推向病房,麻藥藥效漸漸過去。
他起身的第一步,就是找到那些私藏富江頭的醫(yī)生們,冷血的劊子手一般將那顆頭焚燒掉。
他其實并不知道富江的消滅辦法,只是覺得焚燒的死法才能讓他徹底消失在眼前。
醫(yī)生推開房門,才發(fā)現(xiàn)水谷凌坐在地面,看著那顆燃燒得尖叫的頭癡癡地笑。
“你在干什么��!”
他撞開醫(yī)生逃了出去。
這段時間,他過著地下老鼠一樣的日子,身體的燒傷雖然恢復,但他的相貌已經(jīng)被通緝,不敢隨意出現(xiàn)。
一直一直蝸居在一間矮小的房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忘記了時間,只記得仇恨,期間他驚喜地遇見過富江,便立刻殺了他。
摸索中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越靠近原來他住的那座城市,富江的分布就越密集!
水谷凌喜不自勝,成為了獵殺富江的真正劊子手。
也由此發(fā)現(xiàn)了富江需要焚燒才能銷毀。
在某一夜,他照常將最近風靡的富江雕像聚集在一起,一把火焚燒,然后在居民趕到時轉(zhuǎn)身離去。
肚子餓,水谷凌進了一家超市,電視機正播放著他燒毀的面容照片,他神情淡漠地瞥了一眼。
回到一樓的小屋,地板上還有一具他來不及處理的富江尸體,水谷凌在洗漱臺上洗臉,鏡子里展現(xiàn)出他恢復的面容,甚至比以前演員時容貌更盛。
水谷凌癡癡地看著。
…如果能回到從前……不,他一定要將富江殺光�。�
忽然,他看見自己的左邊臉不知何時有了一顆淚痣。
什么…��?!
男人粗糙地擦拭,那顆淚痣依舊頑固地待在原處。
“不……不不……”男人魔怔一樣扣弄,那塊肉很快被他扣出血跡。
“呵呵呵呵呵呵”熟悉的聲音,在鏡子里,他的臉旁驟然出現(xiàn)一個少年,對著鏡子里的他露出惡意沖天的笑,那張臉宛如降臨的惡魔,糾纏不休。
“�。。�!”
他驚懼地后退幾步,扭頭看,卻只是泡影,他的身旁空無一人。
“原以為,你會有點用的�!贝斑叧霈F(xiàn)一個如竹修長的少年身影,他側(cè)頭往里高高在上地睥睨。
“呃……啊……”屋子內(nèi),裹挾著的富江尸體也在發(fā)出殘破的聲音。
“富江!!富江��!”水谷凌感到自己的恨意在陡然間攀升,與此同時,卻又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改變,他愣愣地低頭看自己的手掌。
原本應該粗糙的男人大掌,正逐漸變成細膩白皙的纖細修長的少年手。
骨骼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體內(nèi)的[青木富江]終于開始發(fā)揮同化的作用,從內(nèi)而外地消除水谷凌的存在。
速度前所未有地快,以至于讓水谷凌的意識還沒來得及同化,活生生感受著身體的改變。
“不……不可能……”他已經(jīng)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四肢扭曲,直直抬起頭瞪著天花板。
地上的青木富江緩慢地站起,冷漠地看著這一幕,隨后事不關己地看向門口,嘆了口氣:“好餓啊�!�
“廢物,你就該吃狗食�!贝巴獾母唤S刺道。
“呵呵呵呵呵,你才是,丑八怪,贗品!”
“用著我的臉,還敢叫我贗品?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貨。”
那個男人痛苦的嗬嗬聲他們充耳不聞,來回罵了幾輪。
月色下,男人再抬頭時,已經(jīng)是一臉嫌棄的美麗少年,身型比水谷凌小一些,他打斷兩人的互罵:“快滾出去,這是我的房子。”
“也是,只有你才配住這狗窩�!�
“滾!”
他們?nèi)吮揪脱劭粗鷧�,[富江]們從不自己動手,太難看,也太懶。
等另兩個富江離去,才同化完水谷凌的青木富江扭了扭脖子,發(fā)出細微的咔咔聲。
“哎……真是沒用啊,水谷凌�!�
所有潛藏的富江都以為水谷凌會把贗品消滅掉,所以并沒有多在意他。
就連水谷凌血中的青木都在沉睡,他想著萬一他能殺掉詩緒里身邊的仿制品呢?一箭雙雕豈不更好。
今晚只是一個意外——不可饒恕的意外,水谷凌顯然計劃著下一次也在那里焚燒雕像,畢竟雕像的起始人以前就住在那里,所以窗邊的青木才出現(xiàn)想要催促這個贗品快點同化。
——真是垃圾啊,竟然想在詩緒里樓下焚燒,知不知道詩緒里為了租金遭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一想到她的房子可能被燒毀,備考過程可能被打斷,她一定會露出的那般可憐到悲傷的哭泣無助的表情。
……太可憐了,真的太可憐了。
青木在屋子里象征性掉了幾滴眼淚。
而且詩緒里也說過不要打擾的。
沒辦法,就只能去掉這個棋子了。
其他的贗品最好別再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