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也不是什么過于冷血的人,陌生人我不知道,但肯定不能看到關系挺好的人有危險而無動于衷��?至少會幫忙報警……這次完全是情急之下不過腦子的舉動。
雖然現在我的交際圈里只有青木一個人吧。
悲傷了。
而且!他都沒躲的!
想起冰水浸泡掠奪空氣到窒息和讓身體失去溫度平衡的可怖,我后知后覺地眼睛溢出淚水。
“詩緒里詩緒里……”他悄悄湊近。
我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啪一下抬手錘了他的肩膀,帶著哭腔道:“都怪你!為什么不躲�。∫蝗灰膊粫@樣了……還以為要死掉了,太可怕了……”
青木俯身,跟心虛的小狗似的一下一下舔舐我的淚痕,“那個人……我沒想到詩緒里在那里嘛。詩緒里在我就會躲了�!�
這蒼白的話語完全不能夠止住我害怕的情緒,我越哭,抽泣的動靜就越大,喉嚨冒出嗚嗚的細小嗚咽。
青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說的話嗶嗶叨叨,要么在說把那個殺人犯抓來泄憤,要么就在說隨便我做什么,不要再哭了。
我哭得差點背過氣去:“你…你下次……我絕對會做噩夢的!”
“我下次一定不會在詩緒里面前死亡的�!鼻嗄菊J真保證道。
……行吧。雖然哪里怪怪的。
他說完卻見我還在哭,他都舔不過來了,干脆舔了舔我的眼瞼,淚水的源頭。
這時我才抽出氣說道:“眼睛……眼睛好痛啊……”
越哭眼睛越痛,越痛越想哭。
我心情更加悲傷了。
青木幫我滴眼藥水,結果眼藥水才進入眼球表面就順著眼淚流下,他再滴,堅持不懈又認真地滴。
終于止住哭的時候,我的眼睫已經完全濕潤。
哭累了,我?guī)е鴽]有消散的抽噎說道:“那昨天救我的人呢……”
青木欲言又止,最后慢吞吞道:“可能是做好事不留名吧……”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這話被青木說出來怎么那么怪呢。
“不要再管這件事了詩緒里!反正都沒有受傷,只有詩緒里你還躺在病床上。好可憐的。其他人都應該跟你一樣,不,比你還難受才是對的�!鼻嗄菊f著說著落下幾滴淚來,詛咒著其他人。
他再俯身吻了吻我的眼尾。
“……詩緒里,你困了?”
我半闔上眼睛,精神狀態(tài)不好,聞言緩慢嗯了一聲。
入睡之時,他軟綿的臉在蹭著我的手心,微涼又帶著一股在暗處漆黑窺視一般的詭譎粘人。
還在我的指尖處小心又依戀地舔了舔。
黑暗徹底席卷了我的意識,墜入了夢中。
第47章
我再醒來時,是被凍醒的。
無語地垂眸一看,果不其然,青木正坐在矮矮的椅子上,俯身抱著我的整條胳膊,臉擠在我的手臂上沉睡。
不知道為什么,青木有時候明明只是微涼罷了,這次卻像是從冰水里才撈出來一樣,皮膚刺骨的寒冷。
旁邊的輸液瓶早已被撤下,并沒有在輸液。
我費力地抽走胳膊……抽不走,他抱得太緊了。
我另一只手抵住他腦袋,使力推,手臂使勁往外抽。
青木毛茸茸柔軟的頭發(fā)被我壓住,他在睡夢中都在抵抗,頭焊在我胳膊上似的。
幾秒后,他驟然一松,導致我沒及時收回力度,青木瞬間被我推到地面,哐當一聲椅子也倒了。
我:“……”
嗯……
他醒了,一點點事都沒有地坐起來,反應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被推倒在地。
青木抬頭,我搶先真誠道:“對不起,是你一直抱著我胳膊不放手,我想推然后就這樣了……”
這并沒有阻擋他的順桿子往上爬的行為,青木立刻開始放刁撒潑,道:“可是地板好硬,好痛,感覺都有紅腫傷口了!”
“��?真的嗎?”我有點信以為真,青木的皮膚的確很白皙脆弱,看著比我見過的任何嫩豆腐都滑且細膩。
“真的,你看�!鼻嗄咀轿掖策叄斐鍪直�,挽起袖子,瑩白皮膚上有一處淡淡的紅色。
我盯著那塊紅看了半晌。
青木也哼哼唧唧地任由我看,故作得意,對于我的視線感到一陣雀躍。
過了片刻,那片紅一點兒都未有消退的趨勢,開始怎么樣,現在還是怎么樣。
我疑惑地問他:“你不是能自愈嗎?”
“……”青木沉默一秒,馬上炸毛,“詩緒里!難道你就是想看我的自愈速度嗎?”
“是的,”我嘴快回答道,頓了頓,再加了句,“我好奇嘛�!�
青木又給順好毛了,他貌似認為我是在撒嬌,笑了幾聲,洋洋自得道:“很快啊,就算是頭被砍掉,只要是我想要,二十分鐘內就能長出來。上次還把一個蠢貨給嚇到精神失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
我看著他像個小人得志的反派一樣猖狂大笑,青木對于那些人的慘狀感到由衷的有趣,所以現在毫不顧忌地與我分享。
青木:“還有還有,有個人還非要說我是人類進化的終點呢。當然了,沒有人能比得上我!”
……那個人怕不是個隱形反派吧。
青木講的天花亂墜,把那些人的丑態(tài)描述得淋漓盡致,我越聽越不對勁。
我:“弄半天你這是玩樂呢。因為不會死,所以無所忌憚嗎?”
“…才不是�!鼻嗄菊f道,“都是他們的錯!我每次都沒有怎么樣,他們就這樣對我,我才是最可憐的詩緒里�!�
突然,一名醫(yī)生推門而入。
“是10號床的間織詩緒里嗎?復查�!�
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醫(yī)生詢問的時候,她的余光貌似在注意坐回椅子上,撐著下巴,手肘抵在床沿的青木。
一時間,我們形成了她看他,他看我,我看她的三角形視線投射狀態(tài)。
聽聞可以出院之后,我立刻決定要出去,青木什么都沒說,滿口答應,直到我出院的第二天才知道老師給青木說過那天下午會來看我的,結果被青木臨時拒絕了。
……行吧�?傆X得即便老師來了,她也是來看青木的。
我內心蕭瑟地想到。
那天過后我回到了班級,過著和往常一樣的生活,正在經歷緊張的學習階段——不對,貌似班上只有我一個人在緊張地學習……
青木早就成為了班級中心,他當上風紀委員后風頭更盛,就連其他班的人每天中午下課下午放學都要來我們班級堵門。
我們班的人自然是不高興,幾番沖突之下,就開始約架。
我:“???”
我不太懂,但我大受震撼,更別說我依舊穩(wěn)坐第一名的成績,時常被主任用“出淤泥而不染”的欣慰眼神盯視,怪怪的。
那些人打架造成的紅腫淤青仿佛成了什么忠誠的勛章,第二天總會有人帶著傷口在青木面前晃悠,并且迫不及待地邀功。
“富江!這是我為了你才受傷的啊!他們真是癡心妄想,還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我就教訓了他們一頓,怎么樣,我做的還好吧?”一人咬牙切齒道。
青木掀眸輕飄飄看一眼那人頭上綁的紗布和顴骨上的淤青,露出嫌惡的表情:“好丑啊你,快滾開,我的眼睛都在發(fā)痛了。”
“富…富江�。俊蹦侨瞬豢芍眯�,指指自己的臉,怒吼道,“這可是我為了你才弄成這副樣子的啊�。俊�
青木:“開什么玩笑!是你自己無能,關我什么事!”
“不是你昨天在我面前說A班的人在騷擾你,我才……”
青木不耐煩了,對旁邊的人指使道:“快,愣著干什么啊蠢貨!趕快把他給我趕走!”
那人掙扎不過,被帶離青木的視線,頭被幾人壓在自己的課桌上不能動彈:“…不!你……你這個白眼狼!富江!你真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又是一場鬧劇結束。
每天我學習累了,就抬頭看看青木的那些人,放松放松。
宛如一場荒誕劇一般。
直到某一日,前桌將一張紙遞到我桌上,她也是富江俘獲的一員,面色陰沉道:“隔壁班竟然向主任申請能不能把富江同學調到他們班級里去,間織!你說可不可惡!真是可恨啊,自己沒有本事讓富江同學過去,就直接向主任申請……卑鄙陰險……”
紙張上寫了隔壁班的大部分人的名字,應當就是她口中的想要讓青木去隔壁班的人。
“…你給我做什么?”
她狂熱道:“這是我們班每一個人的責任吧!間織,難道你就想把富江同學讓出去嗎?”
按理說,那些嫉妒青木的人,已經被青木帶領著一眾跟班治得服服帖帖,一見到青木就不再多言,也不再往他的鞋柜之類的地方塞垃圾,反而渾身瑟縮,一副害怕他的膽小樣子。
我余光瞥過去,全班的人都極度贊同,熱火朝天地商量今晚怎么把隔壁班的人揍一頓。
此種情況下,我不得不回答:“我也不想�?墒俏掖蚣芎懿说模晃姨娼裉斓娜肆粝庐斨等丈�?”
她露出滿意的意思:“好吧。也算是做出一點貢獻�!�
“……”
離大譜中。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到哪一步,正猶豫要不要在他們出發(fā)的時候報個警,又怕暴露出自己……畢竟在青木面前,就連警員都無法完全的恪盡職守,替我保密,我不得不多想。
老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隔壁班的老師甚至也是向主任申請的一員。
所以——
我想先問問青木到底什么情況。
就是他沒有手機,不能直接在手機上問。
我只能插空找他。
但青木的身邊總是圍繞著一些人,我找不到他空下來的時間。
下午,第一節(jié)
課下課之后,我走到前門,前排的青木正坐在座位上,一個人跪在他旁邊被他用黑色記號筆在自己臉上涂涂畫畫,青木時不時發(fā)出譏笑聲。
“我這可是幫助你變得可以入目一些,哈哈哈哈看看你的眉毛,丑陋又俗氣。”
眾人在圍觀。
“富江同學!你畫的太好看了!”
“猿丸你為什么皺眉��?富江能在你臉上畫畫是你的好運!”
“就是,你上次往富江同學的鞋柜里扔垃圾的事你難道忘了嗎?你還要贖很多的罪呢!”
“我知道!富江同學請原諒我吧!我當時真的是被別人騙了才認為富江同學你不懷好意……”猿丸哭訴道。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我回頭望著他們。
青木正含著譏諷的笑,異常敏銳地抬眸,那雙黑沉沉的眸與我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
我就與周圍任何一個圍觀青木的同學一樣,顯得并不突兀。
……完全不知道怎么進到人群,去叫青木,絕對會被注意到的吧。
所以我只是對他禮貌笑了一下,隨后走出去去走廊盡頭的廁所。
結果才走到中途,身后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等我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中央洗漱臺的墻面鏡子就照出青木在跟著我的身影。
我著實是嚇了一跳:“???”
青木走到我面前,也不說話,似乎在仔細端詳我。
我也干瞪眼,男女廁所門口的洗漱臺有很大可能會冒出人來,不過既然機會來了……
我連忙四處望望,沒人。
“你跟我過來。”我拉住他的手腕,小聲道。
青木被我拉著,唇畔溢出一連串笑聲:“詩緒里去哪里啊?天臺嗎?還有,看見我剛剛在那個丑八怪臉上畫的圖案了嗎?是詩緒里你上次穿的玩偶裝哦!”
我沒管他的話,進入到無人上課的烹飪教室,關上門,對他道:“你知不知道今晚上我們班要和隔壁班打架��?你覺得會不會出問題?我可不想再被警察盤問了。而且萬一下次還要打架,非要拉上我怎么辦?”
青木:“放心好了,我讓他們不叫詩緒里去就行了�!�
我:“你要怎么跟他們說?”
青木滿臉自信:“就說詩緒里才不像你們這副只會打打殺殺的暴、力狂呢!人家是好學生,成績比你們好、人比你們好看無數倍、可愛無數倍,你們連詩緒里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不對,應該是連詩緒里腳底的塵埃都比不上!怎么可能讓她跟著你們去!”
“她都沒怎么主動碰過我,怎么可能去揍那些三流貨色呢…她當然只能碰我一個人……”
“……”我按住他的肩膀,打斷他的話,嚴肅道,“青木君,你可千萬不能這么說�!�
“那要怎么說?不用太在意那些人詩緒里,”青木他還一臉閑適的伸手摸摸我的頭,“都是沒用的家伙�!�
……那些“沒用的家伙”能輕易取走我們的性命信不信?
“反正,你就是不行!萬一被他們注意到我了呢?”
我小聲嗶嗶:“當然,你要是能讓他們別打架也行。要不然還得一輪一輪的開班會和主題講座,還要進警察局詢問�!�
“也行。”青木毫不在意地答應了,又笑道,“而且詩緒里,我當然知道怎么把你摘出去了�!�
“…那你剛剛怎么那么說。”
青木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十分上道地說道:“因為我想讓詩緒里知道我的真實想法嘛�!�
……行吧。
我松了口氣,準備和他一前一后地離開。
青木卻靠過來抱住我,“不要去上課了詩緒里。我們就一直待在這里怎么樣?”
“不怎么樣,不要逃課�!蔽彝崎_他。
“不過你怎么就一個人跟出來了?”我疑惑問道。
“不知道,”他又從后面抱過來,把下巴放在我的頭頂蹭蹭,“一定是詩緒里對我一笑,然后我就不由自主跟過來了……被勾引到了!”
“……呵呵呵呵是嗎�!蔽翌D了頓,“總之謝謝�!�
“那我們就一直——”
“不要逃課!”
我和青木分開回到班級后,果然聽見青木用不屑的語氣將班級上的幾個戰(zhàn)斗力低下的菜雞給剔除了出去。
其中就包括我。
……謝謝。
夜晚,我并不知曉他們到底會不會魯莽行事,按理說應該沒問題,都挺聽青木的話。
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冬天,天色暗得越來越早,放學的時候天已經是昏暗的了,現在更是墓夜降臨。
忽的,身后的巷子拐角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渾身一僵,悄悄側頭望過去。
——空無一人。
我再走了幾步,昏暗的路燈在地面形成一個又一個圓圈,在兩個圓圈中間的地方彌留著黑暗。
耳朵又聽見咯吱咯吱的異響,宛如骨頭生生斷裂。
“……”這次我沒有回頭,忙不迭向前跑,一路跑回家。
今夜青木也是沒有過來的一天。
……
……
幾日前,青木終于從冰冷的河底死而復生,艱難地攀爬而上,撿起角落里被草叢遮擋的兩只玩偶。
卻剛好被一個釣魚佬目睹一切,他驚恐地尖叫出聲,被青木三言兩語欺騙住。
青木還很虛弱,需要食物。
于是他來到釣魚人的家中,挑三揀四地吃下食物。
“這是狗食吧!難道這里沒有魚子醬,鵝肝醬嗎!”他摔掉刀叉。
“沒、沒有……抱歉我這就去買!”
青木隔一段時間就贗品的記憶,妒火中燒,幾乎快把他的理智湮滅。
每過一日,他的理智就少幾分。
所有[青木]都有所察覺,隨著時間的遞增,還有和詩緒里相處的記憶的增加,他們已經愈發(fā)不能忍耐住寂寞。
青木面色扭曲地盯著白色盤。
甚至在他們眼里,現在在詩緒里家洗一個碗都是心癢難耐的事情。
“我回來了……”男人陰沉沉地進屋。
“你……�。 鼻嗄菊雎暫浅�,被男人出其不意地擊打了后腦。
……
深夜,他是從土里爬出來,只是走路還有些困難,四肢扭曲到極致,脖頸處斷裂,只有一層表皮藕斷絲連,堪堪吊住了腦袋。
這個怪物重新走至男人的家,男人被他的非人模樣嚇得暈厥過去。
青木毫無所覺,用骨頭還算完好的右手抱起兩只玩偶,再離開。
起初總會碰到墻壁,差點把腦袋真的碰掉,跌跌撞撞地前進。
幸好一路上沒幾個人看見。
這個怪物四肢依舊扭曲,膝蓋完完全全的折斷,小腿能夠向前翻折,走的時候極度的詭異,手臂軟綿綿的垂下。
他在小巷子緩慢行走。
終于,一個少女背著書包路過,栗色的長發(fā)與焦糖似的眼睛一閃而過。
他已然忘記她還不能接受他的這副樣子,怪物心中愈發(fā)濃重的思念與念想燃燒掉了理智,只余下破損的心臟在怦怦直跳。
他完全是憑借著本能跟上去——就像仿制品在白天被她簡單的一個笑輕易勾了去一樣。
而現在仿制品被那些人絆住腳步,真是活該,怎么沒有死呢,真可惜。
詩緒里似乎聽見了什么,警惕地回頭望了一眼。
——空無一物。
青木的頭終于長了回去,面色不善地看著眼前阻擋他奔向詩緒里的男人。
北村雄并未看他,看著詩緒里繼續(xù)向前走的背影,神色復雜:“富江,請不要再上前了。如果你不想間織害怕的話�!�
“別誤會,我是接了一個委托,來這里查別人出軌的證據的。并不是在跟蹤間織�!�
青木神色才好看那么一點點。
他的聲帶還未恢復,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死死黏住前面的背影。
咯吱咯吱,骨頭斷裂又恢復的吊詭聲響在空氣中響起,異狀的人逐漸恢復成正常人類的模樣。
北村雄背對著他,點了根煙。
他移開看間織的視線,才覺得身上的陰冷感少了一些。
……今晚也算是幫間織一個小忙。要不然她指不定會被嚇暈。
富江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愛意,他本就是放縱的,堅持到現在已經稱得上是奇跡,恐怕未來間織還有的教……當然,也得她知道真相后,才能約束住和教導住富江。
詩緒里貌似聽見了一些異響,她腳步一頓,隨即頭也不回地急匆匆跑走。
北村雄望著委托對象的房子窗戶出神。片刻之后,一個身形如竹的少年走至他身邊,神色異常冷漠,陰影在他身上籠罩,臉部殘留的鮮血讓這個異常美貌的怪物顯出幾分驚悚的怪誕美,他泛著濃郁惡意的眼睛瞥了偵探一眼,卻什么都沒有做。
“要不是詩緒里,你就去死吧�!�
顯然,青木很遵守與她的約定。
少年抱著兩只玩偶離去,在路燈下拉長的黑影挑戰(zhàn)著人脆弱的神經。
直到徹底看不見富江,北村雄才后知后覺地松了口氣,舉著煙顫抖的手指卻還是停不下來,不住地輕顫,背部浸出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