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進來的是兩名警察,先是看向了青木,笑了笑,應(yīng)該是在青木被詢問時見過的警察,他們朝他打了個招呼,青木冷淡地移開目光,沒理。
他們也不在意,照樣高興。
“你好間織小姐,因為你的特殊情況,所以我們可以在你的病房里對你進行谷酒晴子一案的詢問嗎?”
我點點頭:“可以。”
青木面色不善地重新坐回沙發(fā)。
我被詢問完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以后,順便也問了桃子的情況,桃子并沒有參與殺人,所以不會有太重的懲罰,問完他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對了,間織小姐和富江是什么關(guān)系呢?只是同學(xué)嗎?”其中一人在門口突然問道。
“是啊,真好啊�?雌饋砀唤幌袷菫閯e人花錢花精力的人……”年齡更大一點的人意有所指。
我看著那兩人人高馬大的身材,有點慫了。
青木一點也不顧及,全程保持安靜已經(jīng)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限度,聞言他囂張地笑了幾聲,惡毒地開口:“…的確,像你這種人,對自己的父母都能吝嗇到把他們丟在醫(yī)院死去,想必是不能夠理解我慷慨大方的美好品質(zhì)吧?”
那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全白。
青木怒道:“還不快滾!你們待在這里連空氣都臭得讓人受不了了!”
“你……!”一人激動地想要上前,另一個被戳穿的人立刻攔住他,他們訕訕地離去。
青木耀武揚威地抱臂看著他們灰溜溜離開,冷嗤了一聲。
我目瞪口呆:“……你認識他��?”
“不認識�!鼻嗄旧裆涞刈厝�,仰躺在沙發(fā)上。
“那你怎么知道他……”
“這個啊——詩緒里,你要知道只要有我在,他們就恨不得互相揭短,非要把丑陋面貌暴露在我面前不可。你看,朝我暴露他秘密的不就是剛剛另一個隨行的人嗎�!�
“……這樣啊,人心真是復(fù)雜�!蔽矣行┿渡�,日常大受震撼。
“復(fù)雜什么?就往最丑陋的地方猜就對了�!�
“包括你嗎?”
青木沉默了片刻,對我展開一個勾人的笑容:“才不是,我一點兒也不丑�!�
“哦�!�
我吃完飯和藥就感到一陣困倦,扯了扯被子閉眼準備睡覺。
入睡得很順利,等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
……然后被躺在我旁邊沉睡的青木嚇了一大跳。
“�。俊�
他沒蓋被子,壓著被褥就直接躺在了上面,而我那側(cè)的被子被他壓住,一絲空隙都沒有。
純黑的發(fā)絲與雪白的床單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他入睡時的確能讓人感受到那一份美好寧靜。
我想到這一切都是青木的功勞,所以沒打擾他。
頭一點兒也不暈了。
我發(fā)呆了一會兒,直到他的腿抬起隔著被子壓在我的腿上,側(cè)過身,手臂也隔著白色被放在我腹部的位置。
他的臉離我很近,眼尾閉上更顯得那向上的弧度蠱人,淚痣極其勾人心弦,長而密的睫羽貼在眼下肌膚上,輕輕呼吸間,細膩的白色皮膚在微微起伏。
……絕對在裝睡吧。
我看了一眼,朝他輕輕吹了一口氣,把青木的睫羽和額前的發(fā)吹得輕微地動了動。
……沒在裝睡?
我頓了頓,悄悄用氣音道:“我餓了。”
“…哈?”青木一下子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睡意,他皺起眉,“詩緒里,這才多久你又餓了?”
他停頓一秒,神情不善道:“肯定是醫(yī)院食堂有問題吧!果然,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有好的食物!”
我:“……”
第37章
青木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總是會忘記這個人惡劣的一面。
連他的罵罵咧咧都成了擺設(shè)(聽多了就無視了),目前為止他也沒說過戳我心窩子的話。
幸好沒說過,不然我們肯定會從一開始就離心,再也不會愈合。
我總是會撞見他對別人的趾高氣揚、鄙夷不屑,但是青木并不是聰明掛,所以讓我有種他隨時在作死的錯覺。
我醒了以后,把裝睡的青木趕下床——大失敗,他特別喜歡更舒服的東西,從不委屈自己。
在這間宛如賓館一樣的病房里,最舒適的莫過于這張巨大軟床。
他還含怨道:“詩緒里,我都躺了兩天的沙發(fā)了——硌死我了,再不躺躺還算柔軟的床,我渾身不舒服�!�
“……行吧�!�
幸好床大,他躺一邊不礙事。
我看了會兒電視,谷酒晴子算是近期很有名氣的作家了,此事一出,那些媒體人迅速嗅到了報道機會,鋪天蓋地的通稿滿天飛。
哦……還有谷酒晴子接受采訪的視頻。
我:“???”
我對著她在鏡頭前做出一副受害人做派的泫然若泣的表演目怔口呆。
她也是案件里沒有動手的人,所以很快被放走。
“……是的,我沒想到那群孩子里面也有惡魔一樣的存在�!鼻缱釉阽R頭前潸然淚下,“…我的靈感之椅也遭到了破壞,我現(xiàn)在創(chuàng)作很不習(xí)慣……”
“……是的,我的新書在下周就會發(fā)布,如果各位讀者感興趣的話,歡迎購買。網(wǎng)購前一百名可以獲得我的親筆簽名……”
……推銷起來了啊喂�。�!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我懂了一些,并且大受震撼。
知名作家:度過驚險一夜算什么?還是賺錢重要.jpg
但是……也對禁錮青木一事絕口不提,我不知道青木怎么給警察說的證詞,也不知道晴子是怎么逃脫嫌疑的。
幸而我們這一行人除了主動出現(xiàn)的晴子,其余人并沒有暴露任何個人信息,沒什么人來打擾。
青木仰躺在一旁看著屏幕笑了幾聲:“看看,看看,這女人得涂了多少層化學(xué)品才遮住那張垂老腐爛的丑陋面容啊。這人已經(jīng)寫不下去了吧,趁早退出好了,瞧著真是礙眼。想必再過不久就要泯然眾人了……不,是更差的境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像個反派一樣瘋狂嘲笑,落井下石,顯然,他熱衷于觀看那些人的隕落、暴露出惡臭的一面。
很難說青木是不是有報復(fù)的成分在。
很快,今晚上我就辦理手續(xù)出院了。
青木不在乎退不退錢,還是我多問了幾句……
我和禮貌微笑的前臺正大眼瞪小眼,企圖解釋那一個月的錢我只住了幾天時間而已。
青木不耐地扯了扯我的手腕,催促:“快點離開這里啊詩緒里,別管那些了�!�
我問他:“收據(jù)呢?”
“哈?”
得了,他扔了。
最后折騰了一番,醫(yī)院退了多余的錢,我才安安心心走出去。
直到一邊懶洋洋打哈欠的青木眼角溢出一些水光,對我說道:“詩緒里,我的卡都丟了,退錢要退到哪里去?”
“……??很疑惑你為什么不流落街頭�!�
“當然是我什么都能簡單得到啊�!彼p飄飄道。
“…哦�!�
夜晚降臨,附近有一條大道,目測離我家有點遠,只能打車。
我拿出手機叫了輛出租車,在醫(yī)院門口等待。
青木東倒西歪,看樣子是懶病發(fā)作,過了會兒牽起我輸液過的那只手,跟只小狗似的聞了聞。
“有血的味道�!�
“……還有藥的味道呢。”
忽然,后面的草叢里傳來簌簌的搖動聲。
我正要循聲望去,青木冷淡地掀眸看過去。
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草叢安靜了下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出租車到達,我和青木坐上了后座,司機看向青木時露出熟悉的驚艷神色,笑呵呵道:“我載客了這么多年,頭一次遇見這么好看的客人。”
“…”青木神色不虞,“你把我和那些丑人相比,當然的了�!�
司機有些被青木的不客氣驚到,但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攀談起來。
青木愛答不理的,也絲毫沒有減少對方的熱情,而我坐在窗邊看著飛速后退的樹林道路發(fā)呆。
“��!什么東西��!”司機大吼,方向盤被緊急調(diào)轉(zhuǎn)。
碰——!
倏地,一陣輪胎在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響,車身劇烈搖晃,我一個栽倒,腦袋直接撞擊向青木柔軟的腹部,把他撞得夠嗆,悶哼了一聲。
然后慣性又開始朝向另一邊,我和青木向我這邊倒去,我的額頭猛然撞向車窗上青木及時伸過來的手心,帶來咚的一聲巨響。
等車終于停下,司機粗粗的喘氣聲在狹小空間內(nèi)宛如野獸的低喘。
我驚魂未定,尚未回神。
青木怒吼:“你在干什么��!開車都開不好!你這車是什么破銅爛鐵�。 �
“……”司機一時間沒有反駁,他也神思恍惚,“…我…應(yīng)該撞了只體型小的動物?”
他出去要看一眼。
這條道路黑暗又陰森,四周的樹林在黑夜籠罩下顯得異�?刹溃S風(fēng)搖晃時發(fā)出的撲簌簌細響襯得環(huán)境愈發(fā)幽靜。
只有出租車的兩道黃燈散發(fā)著光亮,直筒一樣的光道彌漫著細細的塵埃與飛蟲。
司機彎腰看,背光,整個人的面容模模糊糊。
車內(nèi)死寂,青木低眸看了眼通紅破皮的手背,甩了甩卻又恢復(fù)正常。
等我去看他剛剛幫我墊的手怎么樣時,看見的就是完好的白皙手掌,連擠壓的紅色都沒有。
“謝謝,沒事吧?”我問道。
青木哼唧幾聲:“好痛哦�!�
但我怎么翻看都看不出一絲的不好,只能安慰幾句。
“啊�。『脨盒模�!”司機驟然發(fā)出尖叫,他臉上的肉都皺巴巴擠到一塊,雙眼驚恐地瞪大,眼白增多。
我嚇得結(jié)巴:“怎怎怎么了嗎!”
司機嫌惡地盯著車燈附近的一處:“沒什么,就是撞到肥蟲了。惡心死了。”
我松了口氣。
司機用車內(nèi)的毛巾捻走死去肥蟲的尸體,我瞧見那灘血色的乳白色肉,蟲體很小,圓筒形,被撞成一灘紅白。
司機嫌棄地將它扔到路邊,正好在青木那邊,青木望了望,嘴角忽的噙笑:“哎呀,好惡心。還在蠕動呢。”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身后望去,微弱燈光下,地面上的蟲體在費力地翻滾。
“附近就是別墅區(qū),真不知道那些富人怎么想的,這里蟲這么多。”司機邊吐槽邊上車,重新發(fā)動。
青木饒有興致地向那條半截蟲揮了揮手,以示離別。
他心情很好。
一直保持到我家。
我心想我家都成青木的據(jù)點了……
洗漱完畢后,房間也陷入了寧靜。
黑夜,私人醫(yī)院。
草叢內(nèi)陡然傳出簌簌的異響,在蔥綠間忽然伸出一只癱軟的手臂,其上血跡斑斑,中間一截宛如失去了骨頭,就剩軟肉,皮肉陷了下去。
他費力地站起來,一只腳扭曲的腳掌向后,在草叢里踉蹌了幾步就調(diào)整了過來,整個人宛如歪歪扭扭的尸體,四肢極其不自然,頭也是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向身后,可怖至極。
他走了幾步,抬手——手臂干癟下去的皮肉已經(jīng)充氣一樣迅速恢復(fù)正常,按住太陽穴,扭動。
咔嚓,咔嚓。
腦袋被一步步轉(zhuǎn)回來,將脖頸處的肉攪弄出一圈圈褶皺,那張美麗的臉泛著死人的僵白,眼珠子人偶一般轉(zhuǎn)動了幾圈。
過了會兒,褶皺消失,皮膚重新變得光滑,少年徹底恢復(fù)成光鮮亮麗的模樣。
他淡漠地望了眼周圍。
……來醫(yī)院的時候,他和那個仿制品特意沒讓其他人同時看見他們兩人,所以醫(yī)院的人包括詩緒里,一直以為只有一個[青木]。
雖然他中途被那個垃圾醫(yī)生殺死……
青木走向不遠處黑暗的別墅區(qū)。
他閑庭信步,在別墅區(qū)挑挑揀揀,才選中一棟看似龐大精美的別墅,青木隨意敲響那扇門。
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開了門,他看清楚青木的瞬間,死僵的面容陡然一變。
正準備裝出一副可憐模樣的青木見狀也迅速摸清了狀況,他勾起唇角,“這不是細野醫(yī)生嗎?”
他黑色的眼珠幽幽望向細野身后的空蕩之處。
“富江……!富江!”細野喃喃道,儼然魔怔。
“細野醫(yī)生,真是太棒了,不管你怎么對待那個仿制品都可以哦。只要把你的一切金錢奉獻給我……”青木露出興奮的笑意,“而且!我必須要觀賞一番!”
細野知曉[富江]之間的厭惡,他也不需要更多的富江實驗體,只需要專注目前這一個就可以。
……不如說,他現(xiàn)在魔怔般祈求一個“正�!钡母唤�,看著富江就可以!
細野面對怪異扭曲的怪物,日復(fù)一日的愈發(fā)想念富江正常的美貌——并不是說他失去了實驗的興趣,而是貪婪的,兩者都想要擁有。
任何人——不論前期如何,后面總會成為富江的奴、隸。
日積月累的獨處和實驗體富江那即便外表怪異也一直在散發(fā)的魔性產(chǎn)生的不間斷的影響,這些都徹底摧毀了細野的理智與意志。
——所以,這么多年來才沒有人能夠完整研究完富江,沒有人能夠徹底摧毀富江。
只要靠近他,就會被俘獲,從而摧毀自己原本璀璨奪目的人生和堅定無比的信念與意志。
不論富江的容貌存在與否,不論富江是何種形態(tài)。
黑發(fā)少年含笑關(guān)上了門。
從外界窺探的視角,能看見即將關(guān)閉的房門的縫隙內(nèi),少年以剝削者一般的姿態(tài)高高在上地站立在原地,和那個邋里邋遢的男人跟癡迷信徒一樣匍匐跪下的懦弱瘋狂的神態(tài)。
門緩慢闔上,地下室鎖住的鐵門傳出被重物撞擊的悶響。
……
第二天,我照常去學(xué)校,和青木一前一后錯開了進去。
班上又少了幾個人,桃子還在。
她神情恍惚,似乎神游在外,在下課時我喊了喊她。
她才顫抖著唇瓣說道:“間織……拓真君他原本要殺我的……可是他誤殺了另一個人……我才逃脫的…”
可是,椅子對她的吸引力太大,她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躺在上面名利雙收的夢幻場景,于是又回到房屋,才遇見那副可怖的場景。
桃子囁嚅了片刻,瞳孔彌漫著畏懼,她看著前排的少年背影,青木一如既往地在班級里呼風(fēng)喚雨,他側(cè)過臉似乎瞧見了桃子,朝她露出一抹看似平常的笑意。
我疑惑道:“你怎么了?”
“不……不……沒有事……”她死也不開口,很快遠離了我,自己一個人坐著暗自發(fā)抖。
我皺著眉有點擔(dān)心,但是到了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不知道桃子想到了什么,忽的鎮(zhèn)定了下來,甚至出神地望著青木。
我中午去食堂吃完飯,隨便在學(xué)校里走走消食。
鄭重申明一遍,我是隨便走走——所以撞破什么奇怪場景真的不是我自己想的!
前方是教學(xué)樓背面,桃子局促地站在青木面前,他一臉不耐。
“……”我準備走人了。
他們剛說到中途。
“…你在威脅我?”青木笑出聲。
“……求你了,青木同學(xué)!只要你出馬,一定能做到的!友江一定會被你迷得團團轉(zhuǎn)!我只要拓真君就好!不然……不然我就會把那件事說出去!”桃子露出執(zhí)著的癡念。
“拓真?誰��?牢里那個嗎?眼光真是和你本人一樣差勁呢�!鼻嗄颈静桓吲d對方的威脅,但他想到什么,反而很感興趣地應(yīng)下了,黑色眸映出女生興奮期待的扭曲面容,唇角含笑,“好啊。”
我被迫聽到的就這些,連忙走出了范圍。
……感覺正在發(fā)生一件不妙的事情。
我有心想要提醒桃子,她卻早退了。
只好給她發(fā)了一條提醒的短信,不要沉迷那個拓真君了,不要做錯事。
誰知她回復(fù)的短信不僅執(zhí)迷不悟,還把我說了一頓。
[……像間織你這樣的邊緣人!怎么可能懂我的心情�。
我:“……”
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青木應(yīng)該是住其他地方,我們并沒有在放學(xué)之后遇見過了。
不過他似乎知道我在擔(dān)心,某日在無人時看了我?guī)籽�,既嫉恨又憤怒�?br />
我睜著眼睛看著他,在想他被威脅的事,“你要不然告訴老師吧。我有什么能幫忙的?”
“……不用,我當然能自己解決�!�
然后不說話了,他被我的問話問得熄了火,與我對視半晌,在有人來之前安靜地移開。
過了幾天,我特意觀察了一遍,隔壁班的友江并沒有遇見過青木的痕跡。
而桃子在一天請假探監(jiān)之后,在上午我們還在上課期間,面色猙獰地沖進班級,在眾人的驚呼下妄圖掐住青木的脖頸。
她太過歇斯底里,眼珠子瞪得快要蹦出眼眶:“是你!!是你勾、引了拓真君!!你這個賤人!!”
她很快被眾人攔下。
青木面對她瘋狂的瞪視,皺著眉嫌棄地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朝她睨了一眼:“胡說什么呢。我只是可憐拓真君,隔著玻璃探監(jiān)了他兩次,甚至連任何出格的話都沒有說哦。不信你可以問看守的警察。我只是平常問候了幾句……啊。”
他忽而露出高興的神色:“但是,我?guī)椭四憧辞逡粋人��!你瞧,我僅僅是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就露出這副丑態(tài)!你這個女人,應(yīng)該對我感激涕零才對��!”
“是��!桃子!肯定是拓真君受不了誘惑!不關(guān)富江的事!”
“對��!你干嘛冤枉人��!”
桃子被拉了出去,她執(zhí)意認為是青木的錯,是他的報復(fù),喊著:“富江是個怪物�。�!他會分裂!”
但沒有人相信。
到這時她突然明白,從頭到尾富江就沒有被她威脅成功過——那是為什么?
桃子在走廊樓梯間喊的話我聽清了,感到深深的疑惑。
……莫非青木除了自愈,還能分裂?這是啥超能力?我想不明白。更何況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以上的青木,弄不清楚具體含義。
……難道是分裂肢體?就是那種手殘疾斷裂了,他可以分裂出健康的手臂?這也是自愈的一種進階版本吧。
此事是青木最大的秘密,我十分有自覺地沒有貿(mào)然提問。
整件事情隱隱約約透露出他惡劣的玩弄,我卻并未發(fā)覺——因為青木的確是按照他所說的,只是和拓真君說了幾句普普通通的話而已。
這件事惹起的風(fēng)波迅速平靜,桃子休息了整整一周,老師讓我給她送去學(xué)習(xí)資料的時候,她閉門不見,我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桃子暴躁地反罵了幾句,我有點傷心了,畢竟算是一個朋友——雖然我們關(guān)系也沒有那么好,但起碼是普通朋友吧。
我只好把資料直接塞進她的信箱里,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感情。
我們的感情本就不深,回到班級投入學(xué)習(xí)幾天就恢復(fù)了。
……哎…太過喜歡一個人會變得這么面目全非嗎?那我是一輩子體會不到了。
桃子再回來時,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以前與她漠然的相處狀態(tài),徹底收回對她的感情,心無波瀾。
某日放學(xué),我是值日生,留下打掃衛(wèi)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