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暈倒前害怕的情緒還未消弭,詩緒里下意識伸手輕輕抱住了他,青木立刻將腦袋靠在她的額頭上,形成親密的擁抱。
隨后,嚴重的眩暈感讓她再度暈過去。
等她又昏迷過去,詩緒里身后安靜地觀察許久的人才有所動作,她的腰上攀附上一雙冰涼白皙的柔韌手臂,不甘示弱地從后面將她纏住,那和青木一模一樣的少年將頭靠在她后頸,汲取她的體溫,也在緩解她后腦微腫的熱意。
三人擁抱糾纏的結(jié)果就是詩緒里在夢中都感覺到周身的寒冷。
……太冷了,簡直像是被冰塊水包裹住。
冷得她在兩個少年之間——在他們愛憐的目光下,不住地發(fā)抖。
第35章
■【實驗日記細野】
【第一天,將太平間無人認領(lǐng)的尸體注入富江的血液,經(jīng)歷4時整徹底復(fù)活�!�
【血液的量是否對復(fù)活速度有所影響?】
【200ml血液:4時整】
【5000ml血液:5時整】
【……看來是憑借他的喜好想法,他能自己控制速度�!�
【富江只要不被殺死,是能夠正常生長的,被殺死后的重生會讓他保持青春的年齡。能自我控制傷口愈合速度。】
【也就是說——】
【個體完整的他是可以自然變老的嗎?】
【但是,沒有人能夠忍住殺了他的欲望——沒有人。他自己也毫不在意,不如說這就是他“自我繁殖”的手段�!�
……
【體型變大,得離開醫(yī)院,換一個更寬大的場所�!�
……
【實驗體目前:十五只手臂、五顆頭、下半部分為蟲體、只有四顆頭有完整的上半身�!�
【吵】
【……好想殺了他。再也忍不住了,我腦海中住了一個人,它一直在低聲催促我……它在控制我…不是我自己想的…它現(xiàn)在還在說話……】
【不能殺了他��!我必須找到富江所有的秘密!!】
我頭很暈,像是在洗衣機里翻滾了幾圈,一旦有清醒的跡象就會從胃里涌出一股糟心的排山倒海的嘔吐欲望。
……好暈,好難受。
我微微睜開眼睛——但只能睜開一條縫,虛無縹緲,整個世界蒙上一層白霧,很是模糊。
我的意識飛走,現(xiàn)在僅僅是本能地觀察,一絲思考都不會出現(xiàn)。
“……考慮到顱內(nèi)壓增高的現(xiàn)象……建議做一個頭顱CT檢查……沒有大問題的話好好休息幾天就可以……”
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站在床邊,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聲音似乎有點急促、緊張、宛如一個亟待表現(xiàn)的人。
我只有眼珠子在動,瞥動了一點點距離看了一秒就不行了,又緩慢轉(zhuǎn)過去看另一方。
模糊中那人一身棉質(zhì)衣物,黑發(fā)凌亂,美麗的容貌,眉端間傳遞出的信息卻很鋒利,不如說他的美就是極具攻擊性蠱惑力的美,并不是安安分分的溫和美人。
他正抱著臂,皺著眉。
他看過來的前一秒我就忍受不住地再次閉眼昏睡過去。
……
再次醒來時,還是渾渾沌沌的狀態(tài),這次甚至睜不開眼,只聽見兩道聲音一左一右地在爭吵。
“……你最好別惹……”
“…我看你才是……”
那兩道極其相似的音色讓我本就昏沉的腦子煩躁不已,皺緊了眉頭,動了動腦袋想要掙脫令人更加眩暈的環(huán)境。
那爭吵聲便戛然而止了。
我感到額頭處有一抹細膩的涼,手心手背反復(fù)地貼。
然后手背上輸液的針被人摸了摸,他好像并不知道怎么檢查,只小心地在固定針的留置針透明貼的周圍皮膚摸了摸,摩挲得太輕了,讓我癢癢的。
隨后還有一只手毫不顧忌地、沒有帶任何邪念地探進潔白被褥,跟只泥鰍一樣從衣角處擠滑進我的背部,好冷。
這只手想將藏進我衣服背部里墊著的毛巾扯出來,于是另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qū)⑽逸p輕扶起來——
……我思維停滯,只粗粗意識到有兩個人、四只手,沒什么思考空間,甚至因為微微被抬起更想吐了。
背上一涼,是毛巾被扯離。
對方并不熟練,有人碰到了我的針,帶來一瞬間的疼痛。
又是爭吵、安靜。
……實在話,我真的想吐了,還想讓那兩人趕快出去。
等再過了會兒,我又睡了一覺,終于能夠睜開眼睛看清目前的處境。
——醫(yī)院。
并不是我以前常去的最近的醫(yī)院,而是另一家,應(yīng)該是離晴子家距離最短的新醫(yī)院。
——……豪華的單人間,跟高級酒店一樣呢。
……單人間。
等等,單人間——?��??
深知這種質(zhì)量的醫(yī)院單人間價格貴得離譜的我立刻垂死病中驚坐起,驚出一身冷汗,心臟瞬間開始緊張狂跳。
那一瞬間的心情高揚讓我產(chǎn)生了生龍活虎的錯覺。
高掛的輸液瓶被我的動作帶的一陣搖晃。
這時,門被一人打開,他悠哉悠哉地進來,一見到我竟然醒了,那雙漫不經(jīng)心的黑眸便迸發(fā)出細碎的光亮:“詩緒里,你終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在這個破醫(yī)院待不下去了——”
“……青木。”我直起身。
他坐到床邊的沙發(fā)上,一點兒都沒有照顧病人起身的意識,也就沒有過來扶——不如說這幾天他完全就是按照醫(yī)生說的依葫蘆畫瓢,其余的指望他自己領(lǐng)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急忙問:“這是哪里?我怎么住五星級酒店……不是,怎么住醫(yī)院單人間的?現(xiàn)在還能申請回去大房間嗎?”
“詩緒里,”青木說道,“你別急啊,我都付了一個月的錢了�!�
——一、一個月��?
我:“我…我現(xiàn)在住了多久了?”
“嗯……兩天吧?”他一派不在意錢的模樣,甚至還嫌棄,“這里挺便宜,怪不得那么簡陋,稱不上豪華醫(yī)院。”
“……謝謝�!蔽宜闪丝跉猓S即腦海中仿佛有一雙手在攪動,嚴重的眩暈感席卷全身,我不由得猛抓住旁邊矮矮的床頭柜彎腰干嘔了一聲。
“嘔——”
啪嗒。
青木嚇得手里的雜志一下子掉落在地,他站起來靠近,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我,探究又有點貓咪伸爪的試探感。
我的頭不住地發(fā)暈,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握住床頭柜的手指在用力,關(guān)節(jié)微微泛白。
我低著頭,頭發(fā)垂下遮擋住臉,安靜下來企圖緩緩。
慢慢地,一只手輕輕攏起我的發(fā),他輕松地將其用頭繩束在我的腦后,手法熟練。
然后蹲下,抬頭看著難受到皺眉頭的我,那張臉在白色晨曦下顯得殊色濃郁,“詩緒里,你怎么了?”
“想吐……”我聲音發(fā)虛。
“那你快吐�!鼻嗄敬叽俚�。
“……”我一頓,一直看著地面不敢轉(zhuǎn)動眼珠子,“幫我把垃圾桶拿過來�!�
青木把垃圾桶拿了過來。
但我干嘔了幾聲,胃里空空蕩蕩自然什么都沒有吐出來,反而因為嘔吐的動作牽連胃,一抽一抽的餓得灼燒。
……兩天沒吃飯,餓死了。
伴隨著我的嘔吐聲,青木呆呆站在原地,又開始細細看著,我說道:“……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根本沒有經(jīng)驗的青木一戳一個動作,出去倒了杯水,我喝了幾口總算好多了。
躺回豪華版病床,我虛虛望著前方,青木跟個機器人一樣,又恢復(fù)狀態(tài)站在原地,不過下一秒就坐在我的床邊。
“……詩緒里�!彼掏痰�,面色很是凝重。
“……說吧,我檢查出什么絕癥了�!�
“這倒沒有�!鼻嗄菊f道,“但是詩緒里,你怎么這樣了?果然,日下醫(yī)生真是無能�!�
“……不是,這是正常的�!蔽艺f道,常年個人的生活已經(jīng)讓我具備初步認識自己身體狀況的能力,“應(yīng)該是感冒了,可能這兩天著涼了吧?”
“……”青木不說話了,他微微斂下眸子,突然大聲譴責(zé),“我就說是他的錯!”
“?”
隨后醫(yī)生進來檢查,給我開了藥,卻不是青木口中的日下醫(yī)生。
青木問了幾句,直到醫(yī)生和我都說沒什么大礙,他才繼續(xù)閑適地坐在沙發(fā)上翻看雜志。
……主要是他一開口就是問“詩緒里會不會死?”,這誰回答得出來�。�!我都懷疑這是在詛咒我了。
而我問了那名醫(yī)生日下的情況,他猶猶豫豫道:“……日下他啊,可能長時間精神緊繃心理出問題了吧?他昨天晚上一見到富江先生就瘋掉一樣喊著富江先生應(yīng)該死亡了才對——哎,他現(xiàn)在被準許回家休息一陣了。不過別擔(dān)心間織小姐,我們醫(yī)院總體上評價是很好的,一定能帶給您輕松愉快的治病體驗,下一層樓有基礎(chǔ)的健身房、室,食堂在二樓,好了一點了就可以去看看�!�
“好的謝謝醫(yī)生……”
他出去。
我難受地躺回去,皺著眉。
青木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再次放下雜志走過來。
我找話題:“你會扎頭發(fā)?”
“以前是長發(fā)。”
“哦……”
我對他說道:“我餓了……”
青木:“那就吃飯。”
然后我們兩個進行了安安靜靜的對視……
我立刻難受得哼唧幾聲:“頭很暈…胃難受……不能下床了……”
青木理所當然道:“那就在床上吃吧�!�
“……”我小心翼翼地抬眸,他還是站立不動,似乎完全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青木見我看他,微微一頓,抬手想要按鈴,估計是使喚別人來弄——在我們這里有健全人的情況下,這就是麻煩別人了。
我連忙握住他手腕阻止,熟悉的冰涼一片。
青木疑惑地向我投來目光。
“想要……”我忍住羞恥,不過一想到我們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即便是和正經(jīng)的普通人交往有點不同,但總有一些相同的點吧!
——我就立刻不羞恥了,軟下聲音道:“想要你幫我打飯,可不可以?”
青木怔了怔,莫名其妙地安靜了幾秒,慢慢道:“詩緒里,你是要使喚我嗎?”
……也不能這么說吧。是請求!
但我還未答話,青木那上挑的眼就直勾勾凝視片刻,道:“也可以。”
他奇異地沒有暴躁怒意,也沒有因此高傲地拒絕,以前還會抱怨幾句,現(xiàn)在卻像是被什么擊中了一樣反應(yīng)遲鈍了一些,反倒是邊說邊自己打開門出去,看樣子是聽使喚的。
我:“……”
過了幾秒他又折返回來,朝我說道:“再做一遍。”
“……什么?順便我不要白菜�!�
青木:“就是那個要使喚我朝我撒嬌的表情和話——再做一遍!”
我:“……那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請求!”
他似乎對我剛剛請求做出的柔軟表情很是喜歡,喜歡到煞白的皮囊都有些泛粉了,嘰嘰喳喳的。
我忍不住躺在床上重申一遍:“我好餓啊……胃難受……別跟我說話了快去打飯吧青木……”
青木驟然閉上嘴,整個人安靜下來,醞釀著翻涌情緒的眼神卻越來越讓我毛骨悚然。
我壯膽子一樣大聲嗶嗶:“我餓了!”
“……”他沉默地出去。
……居然沒有事情誒。
我松口氣。
青木回來時,我看著那充滿食堂阿姨滿腔愛意的小山似的飯菜沉默片刻,又眼尖地看見了白菜的影子。
“……有白菜�!蔽倚÷晢魡簟�
“什么��?”青木沒有聽清,他正要坐回沙發(fā),聞言不得不停在我床邊。
我刨了刨米飯,再次小聲嗶嗶:“有白菜。”
很明顯,他并不是一個執(zhí)行命令的完美人物,應(yīng)該說以前就沒有他執(zhí)行的時候,所以現(xiàn)在有漏洞也是情有可原。
青木頓了頓,非常的理直氣壯,說道:“都怪食堂�!�
第36章
我對他的飛速甩鍋行為不置可否,又不能浪費食物,就只有皺著臉一口一口吃下去。
青木見我吃得艱難,按下鈴。
我一個沒注意就讓他得逞了,一名護士紅著臉進來。
青木一臉倨傲地指了指疑惑的我:“快,幫她吃掉那些白菜。”
春心萌動的護士:“?”
正艱難吃飯的我:“?”
我嘴里還有飯菜,聞言恨不得馬上把他譴責(zé)一遍,于是加快了咀嚼速度。
但還沒等我咀嚼完畢,青木就突然反悔發(fā)脾氣:“算了,煩死了!快出去!”
我:“……麻煩幫我換下水,謝謝姐姐�!�
護士幫我取下輸液針:“小姐氣色好多了,富江你……”
她在觀察,在觀察我和青木的關(guān)系。
取下針后,我再次一口一口吃飯,聽她有所探究的話語,動作不禁慢下來。
……我要不現(xiàn)在叫青木一聲哥吧?
現(xiàn)在我是病號,青木又是個菜雞——嗯,雖然即便我是健康狀態(tài),那也是菜雞*2,打也打不過,萬一醫(yī)院的人也變成那樣子……
為了我和青木的安全,我即將開口叫哥——
青木卻先于我說話,很不耐煩地懟回去:“關(guān)你什么事。”
護士黯然神傷地走了,臨走前那面部上還有一些狠厲。
我拿勺子的手,微微顫抖:“……”
偏偏青木毫不在意,還在糾結(jié)菜的問題:“把白菜丟掉不就好了�!�
“……很浪費�!�
青木頓時露出“我完全不理解詩緒里你呢”的表情,然后把雜志抬高擋住自己的臉,欲蓋彌彰,似乎這樣就不會看到我苦著臉吃白菜的神情了。
我:“……”
這都怪誰��!
我吃的過程中,他一直擋著臉,中途有那么一瞬抬起手臂,雜志蓋到他的頭頂處,頂著雜志的青木看著我艱難的樣子,有點疑惑:“再難吃,也不會吃那么慢吧?我都擋住了有一會兒了,還要繼續(xù)擋嗎?詩緒里,要快點�!�
他仿佛很不想看見我苦惱的模樣,對此他的方法就是不看——但是忍不住,所以變成催促我。
……這是什么鬼道理��?!!
“……”捏緊勺子柄,我零點五的武力值差點爆發(fā),把武力值零點六的青木揍一頓。
為了平息怒火,我問了晴子他們的事情。
青木輕描淡寫道:“他們?被捉了啊,廢物們殺了人,當然要受到懲罰。還有啊詩緒里,你不知道那些警察還要來盤問我!”
那應(yīng)該也會來問我吧?
我說道:“也該問你啊,你不是被關(guān)在椅子里……”
糟糕,一回想起坐下的時候青木在里面就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是什么恐怖片現(xiàn)場。
青木一頓,他扔下雜志,走至我床邊,頂著我警惕的眼神抱怨道:“對啊詩緒里——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惡心,還有她的丈夫,一丘之貉!我每天被關(guān)在昏暗的小空間里都快要瘋了!太黑了,太痛苦了,每時每刻都想要吐出來!”
他講著講著,眼淚說流下就流下,與我毫不做作的哭不同,青木的哭也是不會損壞他的美貌,經(jīng)過了精密的計算一般,很好地增添了幾分可憐,非常令人憐惜。
他在我床邊——在我痛苦吃白菜的時候——假模假樣地哭了。
我扯了扯嘴角:“……真可憐�!�
“所以詩緒里你來的時候不知道我有多開心!”青木熟練地開始蓋高帽步驟,“我都忍不住牽你的手了�!�
“……那桃子呢?”比起其他人,我更加熟悉桃子,所以很想知道她的具體狀況。
“……哈?”青木猛然冷下臉,他仿佛對于我突然對其中一個人產(chǎn)生特別詢問的舉動自然而然地涌動出嫉妒,并且越來越激烈。
“…桃子?誰��?這么難聽的名字,肯定就是死去的那幾個其中之一吧�?隙ㄊ前桑。 �
我:“……你激動啥呢,安靜一點。”
“……”青木心不甘情不愿地憋住。
我嘆了口氣,打算等會兒自己去問問警察。
這回我再吃白菜時,青木就正大光明地憤憤觀看。
他特別生氣,雙眸充滿了刺人的負面情緒。
我淡定地頂著他的注視吃完了飯,頓了頓,對他說道:“……我該吃藥了。”
把杯子舉給他。
青木非常氣憤,他一把抓過杯子,捏緊了杯身。
“…”我目送他出門接水時憤怒的背影。
吃飽了頭暈癥狀就奇妙地好了不少呢……果然,人還是需要吃飯的。
我等了片刻,青木還沒有進來。
再等了一會兒,他提著昂貴衣袋子愉悅地走進來。
杯子被他遞過來,我道了一聲謝謝,幾口吃完,青木一看到我就想起剛剛的事,面色又難看下來:“不要想那個死人了!反正也是個丑八怪吧,待在腦海里就是污染!”
我對他的壞話已經(jīng)形成了右耳朵進左耳朵出的狀態(tài),壓根沒在意,問道:“你的購物袋哪里來的?”
“…哦,”青木強烈的情緒猛一斷層,憋了憋才回答道,“雜志上的,我讓他們送過來,剛剛就送到醫(yī)院門口了�!�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他興致勃勃地開始試衣服……
等等??
“你要試出去試!”眼看他就要把上身脫光了,我情急之下一把將枕頭扔過去。
青木沒站穩(wěn),一個不注意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
“……咳,抱歉�!�
“…為什么�。�!”青木站起來,凌亂黑發(fā)襯得少年五官更加精致,而盛怒之下淚痣幾乎在散發(fā)著無限的誘惑力,他實在是不能理解我的一次又一次阻止,“為什么詩緒里你總是要阻止我脫衣服!難道你不想看我嗎?我覺得其他人看我皮膚就很惡心,詩緒里就不會,所以才給你看——為什么要阻止?”
我心累道:“因為你是男的,而我是女的。懂了嗎?”
“但我是最好看的,”青木倨傲道,“不管是男是女都比不上�!�
我算是明白了,他并沒有羞恥之心,隨心所欲到極致。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青木慢條斯理地扣好上衣,我說道:“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