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剛才不會看見當(dāng)年的景象了吧?
“看樣子,這里原來的擺設(shè)應(yīng)該都不在了�!蹦ōh(huán)拍四周了一圈,突然,“咚”地一聲,從我們頭頂傳來。
我嚇了一跳,舉起手電筒朝上方望去,頭頂是縱橫交錯的木頭房梁,陰影斑駁。
“咚...咚....咚.....”
持續(xù)不斷的悶響從頭頂傳來.....像是一個老人在用拐杖敲擊地面的動靜。我咽了口唾沫,與莫唯對視了一眼。
“你也聽見了吧?”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向一樓廳堂通過二樓的雙向樓梯。
“咱們上去看看,是鬼是人�!闭f著,莫唯便朝樓梯走去。經(jīng)過剛才那一遭,我因為吞赦那林膨脹起來的膽子已經(jīng)癟了一半,下意識地抓住了他掛著銅錢的背包帶子,緊跟他走向樓梯。
【??作者有話說】
下章確定染染要掉馬了哈哈,沒想到兇宅這章挺長的,分到明天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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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獲
◎蒙眼的黑布下,他的嘴角微微顫抖著,竟然上揚(yáng)起來�!扒�,染.....是你。就是你�!薄�
“咚...咚....咚.....”
持續(xù)不斷的悶響從頭頂傳來.....像是一個老人在用拐杖敲擊地面的動靜。我咽了口唾沫,與莫唯對視了一眼。
“你也聽見了吧?”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向一樓廳堂通過二樓的雙向樓梯。
“咱們上去看看,是鬼是人。”說著,莫唯便朝樓梯走去。經(jīng)過剛才那一遭,我因為吞赦那林膨脹起來的膽子已經(jīng)癟了一半,下意識地抓住了他掛著銅錢的背包帶子,緊跟他走向樓梯。
“這樓梯會不會垮呀?”我看著眼前年久失修,又明顯被火焚過的黑糊糊的千瘡百孔的樓梯,生怕一踩上去就一個大洞。
“應(yīng)該不會�!蹦ㄌ炔攘瞬�,指了指足下,“你看這兒,底下有巖磚做支撐,蘇南地區(qū)的傳統(tǒng)老房子都是這樣�!�
我拿手電筒照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腳下木樓梯的窟窿里的確透出了交織的石材,便也試著踩了上去,腳底立刻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動靜,聽著令人心驚膽戰(zhàn)。突然,腕部一緊,被戴著運(yùn)動手表的手握住,莫唯朝我露齒一笑:“別怕,秦染老師,我保護(hù)你。我生辰八字好,天生陽氣旺,所以才敢來干這行�!�
“......謝謝�!蓖蟛總鱽淼臒岫攘钗野残牟簧伲惴次兆×怂氖�,朝上走去,順便問他,“說起來,什么叫好的生辰八字?”
“這個講頭就多了,跟天干地支有關(guān),按你的出生年月和時間來算的,比方說,我就是出生在谷雨之后,是魁罡日,命局中不僅土強(qiáng),火勢很旺,月干透出丁火,土火相生,力量強(qiáng)大,和康熙皇帝一樣。”他滔滔不絕起來,“哎,對了,秦染老師的生日是什么時候,回頭我給你算算你的生辰八字?”
我怔了一下,笑笑:“不必了,我不信這個。”
我是被拐賣的,生日也是養(yǎng)父母從東南亞的拍賣場把我買回去的日子,真正的生日早已埋葬在那段失去的童年記憶里,又怎么算得出生辰八字好不好?但看現(xiàn)在我這撞鬼的一波又一波的情況,生辰八字大概不會是天生陽氣旺的那種。
“那秦染老師,你今年,多大?”他又問。
我有些走神,心不在焉的答:“二十五吧?”
“怎么二十五,吧?”他笑起來,“你對自己的年齡都不確定?該不會真是千年狐仙變的吧?”
“啊?”
“噼啪”一聲,我一腳踩空,一條腿陷入樓梯窟窿里,被莫唯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了腰才沒滾下去。我趴在他懷里,一抬頭,近距離對上這陽光大男孩的臉,眼見他耳根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想起他剛才那句千年狐仙,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
我推開他的胳膊,扶著樓梯想把腿抽出來,卻感到腳踝被卡住了,無意往下看了一眼,頓時汗毛倒豎。
一雙慘白的手.....戴著鑲金紅玉髓鐲子的女人的纖手,正攥著我的腳踝,幫我套上我那搖搖欲墜的靴子。
“乖伽兒回來了哩.....阿娘幫你穿鞋�!�
“啊啊啊啊”我踹掉靴子,連滾帶爬地往上竄。
“哎,秦染老師,你的鞋!”莫唯驚喊一聲,跟著沖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怎么了,你看見了什么?”
“樓梯下面,下面有鬼,是個女鬼�!蔽已狸P(guān)打戰(zhàn),揪住他的衣領(lǐng),“不是開玩笑。”
“真的?”莫唯揚(yáng)起眉梢看著我,似乎興奮起來,把我抱住,拍了拍我的背,“在這等等,我下去幫你把鞋撿回來�!�
“別去!”我揪緊他的衣領(lǐng),“我可以不要鞋。”
“那怎么行?”他低頭看了一眼,“你看,你腳都受傷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襪子上染著血。
他把攝像機(jī)放到一邊,捧起我的腳檢查。用手電筒一照,腳底果然嵌了根木刺進(jìn)去,經(jīng)這一瞧,才感到刺痛難忍。
“老師,你忍忍�!闭f罷,他拈住木刺猛地一拔,我忍不住“啊”地痛叫了一聲。他連忙吹了吹我的腳板,從背包里取了一個云南白藥創(chuàng)口貼出來,把我的腳擱在了膝蓋上。
“老師,你的腳,生得好秀氣啊。”
見他低頭笑著,正要給我貼,我一陣頭大,將創(chuàng)口貼搶了過來:“我自己來就行,麻煩你,幫我去撿下鞋吧,謝謝�!�
看著莫唯下去的背影,我揉了揉眉心草,在這深山老林里都能惹上桃花,我是不是生辰八字里犯桃花劫啊?
“咚咚...咚咚...”
拐杖敲擊地面的動靜又響了起來,從我背后傳來,而且越來越近,仿佛是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在向我走來。
雞皮疙瘩層疊激起,我扭過朝樓梯上方望去,瞳孔一縮。
原本空蕩蕩黑漆漆的二樓,變得燈火通明,華麗非常,一個頭戴尖貌、身著彩色長袍、披散著長長白發(fā)的女子身影站在樓梯上方,一手持著一根造型奇特的長杖,緩緩朝地板上跺著,另一只手抬了起來,生著尖銳指甲的食指朝我指來。
“噫噫噫”
那人影發(fā)出猶如夜梟般的尖叫,食指勾了一勾。
他的身側(cè)剎那間涌現(xiàn)出一團(tuán)團(tuán)血肉模糊的肉塊來,蠕動著,凝聚成了幾個扭曲掙扎的人形,像一具具被剝了皮的活尸,缺胳膊斷腿的,沒有頭顱的,都朝我緩緩爬了下來。
“認(rèn)祖歸宗哩.....認(rèn)祖歸宗哩......”
我嚇得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形朝我爬來,突然,我的面前“噼啪”一聲,一雙慘白纖細(xì)、戴著金玉手鐲的手從樓梯窟窿里探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烏發(fā)披散的頭顱,同樣像是被剝?nèi)テつw的血人般的女鬼爬了上來,在我的前方,張開了雙臂,弓起脊骨都暴露在外的背,朝著那群向我爬來的血人發(fā)出野貓般的嘶吼:“嗬嗬....嗬嗬.....”
我蜷縮成一團(tuán):“別.....別過來.....”
“秦染老師!”
背后一聲叫喊,我打了個激靈,一眨眼,前方哪有什么人影?樓梯上方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面前的樓梯也沒有裂開的痕跡。莫唯幾步?jīng)_上來,晃了晃手里的靴子:“我撿到了你的鞋。還有這個.....你瞧,這是個女人的鐲子吧?”
朝他手心望去,那赫然是一枚鑲金的紅玉髓的鐲子。
跟那個女鬼手上戴的一模一樣。
“你別亂撿東西!”我大驚,他卻笑了笑,把那鐲子塞進(jìn)包里,“回去請個師父招魂試試,說不定能知道當(dāng)年的一些細(xì)節(jié)。秦染老師,你是不是有陰陽眼啊?我剛才還有點(diǎn)不信,現(xiàn)在算是信了,你看見的那個,怕是這鐲子的主人吧�!�
我搖搖頭,魂不守舍,都顧不上回答他,又覺腳踝一緊,我差點(diǎn)跳起來,才發(fā)現(xiàn)是莫唯握著我的腳,在幫我穿鞋。
我癱軟著任由他,腦子里不禁回放剛才那女鬼的舉動,又是幫我穿鞋,又是擋在我前面,仿佛并不是想害我的樣子.....
“你試試,還能不能走路?”青年強(qiáng)健的手臂從我腋下穿過,將我半摟半抱的架了起來。
腳一觸地面,便是一陣鉆心疼痛。我搖搖頭,卻在此時,聽見鳥類的振翅聲自二樓傳來,神經(jīng)一跳。
“等等,我還是想上去看看�!�
“你確定還能堅持?瞧你都被嚇成這樣了,我先送你回去吧?”莫唯把攝像機(jī)往包里一揣,將我打橫抱了起來,誰料他包拉鏈沒拉上,一個東西“啪“的掉在地上,亮了起來。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是他的手機(jī)屏保是一張我的側(cè)影。
還是抓拍的,背景就是上次畫展的展館。
他一腳踩住了手機(jī)。
“我還是要去看看�!蔽壹傺b沒看見,掙脫開他的雙臂,扶著欄桿往上一跳一拐的走,莫唯卻仿佛為了緩解尷尬一般,在我身后哈哈笑了,“嗨,我是為了拍片,秦染老師,你是為了什么嚇成這樣還要硬闖這兇宅啊,不會就是為了找你那朋友吧?這地方這么邪門,他怎么可能在這過夜?”
又是“撲朔朔”地一聲,更近了些,我?guī)撞教隙䴓�,舉起手電筒,循聲照去,便看見了......在這二樓深處,垂掛著長長的黑幡,黑幡內(nèi)隱隱透出一縷光線,里面好像有個人影。
我的心跳快了起來,一拐一跳地向黑幡走去,突然,一陣鳥類振翅聲迎面襲來,什么龐然大物直接撞進(jìn)了懷里。
我一屁股跌坐下來,竟然發(fā)現(xiàn)懷里是那只紅色頭翎的兀鷲,它用尖喙輕輕雕著我的手指,腦袋蹭著我手心,仿佛在對著闊別已久的老友親昵的撒嬌一般。
“鷲兄?你怎么這兒?”我又驚又喜,沒想到這只表面高傲的大鳥其實(shí)還挺喜歡我的,“吞赦那林是不是在這兒?”
“呼啦”一下,它飛向那垂掛的黑幡,掀起的風(fēng)吹開了縫隙,令我剎那得以看清,里邊那個背對著我的頎長人影,吞赦那林站在那兒,身周的地上擺滿了燭火,火光照耀下,地面布滿了斑駁血紅的字符,像是一圈奇異的法陣將他圍在其中。
在他的前方,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著一個牌位和一個壇子。
“吞赦那林.....”
在我發(fā)出聲音的同時,他回過頭來。就在這瞬間,狂風(fēng)大作,吹起了黑幡,也吹起了他的衣袍與長發(fā),他身前的牌位與壇子都“啪”地被風(fēng)刮到了地上,頃刻,四分五裂。他立刻半跪下來,捧起壇子碎片間的白灰,可那些白灰卻被風(fēng)卷起,朝我迎面撲來,我躲閃不及,吸進(jìn)了鼻腔,嗆得猛咳起來。
“咳咳....吞赦那林....你在這兒干嘛?”
我退后一步,捂著口鼻,見他倏然抬頭,站起身來。
蒙眼的黑布下,他的嘴角微微顫抖著,竟然上揚(yáng)起來。
“秦,染.....是你。就是你�!�
“秦染老師!”莫唯的聲音從后邊響起,一雙手將我扶抱起來,“你的朋友就是他?我草,這地上.....”
身子一輕,他突然將我打橫抱起,朝樓梯沖去,我猝不及防,被他抱下了一樓才反應(yīng)過來:“你干嘛啊莫唯?”
“我草,你那什么邪門朋友啊,他在這兇宅玩招魂哪!怪不得你會見鬼!咱們再不走都要被鬼上身!”
【??作者有話說】
染染終于掉馬啦��!
咳咳,進(jìn)入高口潮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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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愛
◎“朋,友?”吞赦那林皺起眉心,“我把你送到這鎮(zhèn)上,才半個晚上,你怎么,就交上了朋友?”◎
“招魂?”
吞赦那林怎么會在這兒招魂?他為什么要在這兒招魂?
“你放我下來,我去問問他怎么回事!”我掙扎著下了地,突然腳踝一緊,雙腳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拴住,無法動彈,我一下跪到在地上,莫唯回頭想來扶我,卻在此時似看見了什么,整個人僵在了那里,眼珠緩緩向上方挪去。
“嗬嗬.....”
一種類似野獸嘶鳴的聲音自我頭頂傳來。
我抬起頭,看見一雙沒有眼仁的白瞳,一個人形的黑影倒爬在房粱上,下一刻,就猛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