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還有另一件讓她擔(dān)心的事，那就是她害怕自己和周硯池之后的相處會變得不自然。
但是祝佳夕很快就發(fā)覺她的擔(dān)心似乎有些多余，因為她在喜歡上他以后，從前將他當(dāng)成哥哥所帶來的信任和依賴并沒有因此消逝。祝佳夕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可以從一個人身上體會到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愫呢？
等到祝佳夕擰開水龍頭，余光就看到周硯池就站在自己身邊。
她洗著手，剛想和他說話，就看到周硯池突然低下頭。
祝佳夕只覺得耳朵周圍熱熱的，于是瞪向他，緊張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周硯池本來對于她這個莫名的動作很是不解，但是注意到她泛紅的臉以后，他終于明白過來。
“怎么了？”他明知故問道。
“這里那么多人……”祝佳夕動著嘴型，才發(fā)現(xiàn)剛剛站在自己身旁的詠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跑遠了，在遠處對她笑，最近詠恩只要發(fā)現(xiàn)周硯池出現(xiàn)在她身邊，總是會這樣。
“跟你說句話，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祝佳夕被嚇?biāo)懒�，他剛剛頭就這樣低下來，離她那么近，她還以為他要……親她，但是用腦子想想也知道周硯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你要說什么？”她輕咳了一聲問道。
周硯池眼看著她就要衣服擦掉手上的水，皺著眉頭從口袋里拿出紙，要幫她擦，祝佳夕連忙拿過他手里的紙。
“我自己能擦啦�！�
周硯池收回手，并不強求：“今天放學(xué)在班級門口等你�！�
“知道了。”
-
祝佳夕在聽到周硯池說周末兩天要陪她學(xué)語文的時候，抓住的第一個重點是：他想陪她。
但是等到真到了周六，她才意識到一件事，原來周硯池是真的一心一意地看著她學(xué)語文，連看都不怎么看她的。
兩個人在客廳的書桌上學(xué)習(xí)，許宜并不打擾他們，只是很偶爾地過來給他們倒杯花茶。
等到祝佳夕硬著頭皮終于寫完三篇理解之后，表情已經(jīng)不如早上剛醒來時那么美好。
“不高興？”周硯池將她的真題卷拿過來，準(zhǔn)備幫她對答案。
“誰一大早上做語文，我平常都是先寫數(shù)學(xué)題的�！�
周硯池說：“高考語文在早上，提前習(xí)慣一下�！�
“好吧�！弊＜严Ρ凰f服了，把凳子搬到周硯池身邊看他對答案。
祝佳夕手托著下巴，望向周硯池。
他改作業(yè)時的表情認真又嚴峻，一句話也不說，右手握著紅筆，左手就壓在她的冊子上，看起來非常專注。
祝佳夕聽到許媽媽在給媽媽打電話，說她和周硯池在學(xué)習(xí)。
她垂下眼睛看著周硯池左手修長的指節(jié)，想到前兩天學(xué)校的籃球賽他并沒有參加，因為他周二那節(jié)體育課扭到了左手，而她們班也在第一輪就爆冷出局了。
祝佳夕也不知道幾天過去他手好了沒，于是在周硯池左手腕上輕輕戳了戳。
周硯池以為她坐著無聊，于是看了她一眼，將左手放到她面前給她玩。
“馬上就好了�！�
祝佳夕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比了比手指的長短，“你手傷好了嗎？”
“好了�！敝艹幊卣f著話，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看卷子。
“像這種題目，你答三點就夠了，沒必要強行寫第四點�！�
“好吧，我以為我這樣看起來會很努力，老師會多給我分呢�！�
“不太可能�！彼緛硐胫苯拥卣f不可能，又怕打擊到她。
祝佳夕讀完答案以后說，“你手腕轉(zhuǎn)一下給我看看�！�
周硯池聞言轉(zhuǎn)動了一下。
貼了幾天的膏藥，祝佳夕將臉湊近，還可以聞到上面淡淡的中藥味。
周硯池看了她一眼，將手心朝上，祝佳夕想也沒想地將下巴貼在他的手心上，很安靜地看他改題目。
一直等到許媽媽房間傳來腳步聲，她才重新坐端正。
周硯池沒有抬頭，很自然地把左手收了回來。
-
周六下午，許宜把廚房的垃圾收好，正準(zhǔn)備出門倒垃圾，聽到周硯池叫住了她。
“媽，你把垃圾放門口，一會兒我們出去扔�！�
“你們要出去？”
“嗯，帶她出去跑步。”周硯池說。
“好，那我去房間看看書�！痹S宜說。
祝佳夕是很樂意下樓扔個垃圾，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但是她一點也不想跑步。
她本來以為周硯池是開玩笑的，他說是跑步，可能就是散散步吧，但是等到對上周硯池的視線，她才明白是真的。
“你今天早上不是已經(jīng)跑過了嗎？”祝佳夕記得她醒來，周硯池才運動完回來。
“所以馬上是帶你跑�！�
“我不要跑步�！彼櫚椭樥f，“外面熱�！�
“今天是陰天，不會曬，”周硯池說，“運動服在房間�！�
“好好的周末，干嘛跑步��？”她可憐巴巴地央求周硯池。
周硯池看著她，他知道江蘇高中的晚自習(xí)每天會上到近十一點，臨近高考會更晚。像佳夕這樣整天坐著不運動，到時候體力不可能會跟得上。
他起身，“我去換衣服。”
祝佳夕覺得他現(xiàn)在這種時刻就非常像個專制的兄長……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jié)呢�！弊＜严σ娫S媽媽已經(jīng)回了房間，在桌子下面兩只手拉住他的一只手不肯放。
“嗯，所以你還是寶寶？”周硯池極盡全力，才讓自己擺出一張不為所動的臉，“別撒嬌，你知道沒用的�！�
祝佳夕只好起身，小聲地控訴：“騙子，你明明說過你都聽我的。”
周硯池沒想到她會搬出來這一句，5
月
20
日過后，兩個人都沒有提起過那天下午說過的話。
“我……”他難得被她噎住，半晌他才說，“學(xué)習(xí)上的事除外�！�
“你覺得你這樣說話算話嗎？”
周硯池最后只好說：“今天只跑十分鐘�！�
祝佳夕這才笑了，“十分鐘可以！”
等兩人換好衣服和鞋子出了門，周硯池怕她被樹枝戳到，攬住她的肩膀，示意她走另一邊。
祝佳夕因為他的這個動作，突然回頭看樓上。
“在看什么？”周硯池問。
“你說，許媽媽現(xiàn)在會不會在樓上看我們？”祝佳夕突發(fā)奇想道，“她會不會發(fā)現(xiàn)哦？”
“不會。”周硯池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么？”祝佳夕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篤定。
“因為，”周硯池注視著她的眼睛說，“只要我不看你，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088.
戒指
不知不覺中，伴隨著蟬鳴，夏天真正來臨了。
六月中旬，周四晚上。
祝佳夕正在收拾明晚要帶去周硯池家的換洗衣服，紀詠恩看出來她整個人明顯不如之前那么興奮。
“手給我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戴。”紀詠恩摸著小拇指上自己買來的戒指，她給江雪和佳夕各送了一個，作為她們友情的象征。
“戴了�！弊＜严α⒖坦郧傻厣斐鍪�。
而江雪不情愿地從領(lǐng)子里掏出系在鏈子上的戒指，“行了嗎？”
紀詠恩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佳夕，要去你哥家，你怎么一點也不期待了？”
祝佳夕苦著一張臉，周硯池現(xiàn)在每個周末簡直比補習(xí)班的老師還要負責(zé)任，學(xué)習(xí)也是嚴格按照他的計劃表進行，根本沒商量的那種。
“你不知道，他監(jiān)督我學(xué)習(xí)有多認真，而且他強迫癥還好嚴重，我現(xiàn)在覺得我周末比平常上學(xué)還要累，還得運動，連喝水都要喝夠量，我一點也不喜歡喝白開水……”祝佳夕說。
“哈哈他在養(yǎng)花呢？按時澆水的那種？”紀詠恩充分相信祝佳夕的話，周硯池看起來確實有那么變態(tài)，“你要是不習(xí)慣的話就不要去好了，去我家，江雪也去，我們一起學(xué)�！�
江雪及時出聲：“拒絕，我人生最低效的瞬間就是在你家。”
紀詠恩對此無話可說。
祝佳夕半天沒吱聲，紀詠恩哼了一聲，“氣死了，這就是甜蜜的負擔(dān)嗎？痛并快樂著？”
祝佳夕思索著說：“主要是，我仔細想想，學(xué)習(xí)也不是壞事嘛，而且我好像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他應(yīng)該是不想我因為……那個他以后成績下滑吧�！�
說到這里，紀詠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確實完全沒下降，上星期英語是不是考了我們班的第八名？”
祝佳夕點點頭，這是她英語在北京考出的最好的成績。
在周硯池家的每一個早晨，她都會被他拉著一起背《新概念》，原來背課文真的有效果。
“還是繼續(xù)學(xué)吧，準(zhǔn)江蘇考生沒有資格談休息�！弊＜严o自己鼓勁。
“我是很想同情你，但是聽起來你好樂在其中�！奔o詠恩不無艷羨地說。“我好無聊�。 �
紀詠恩說完這句話的第二天，還真發(fā)生了一件事。
她和祝佳夕在樓下掃花壇附近的垃圾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她隨口提起嚴澤，祝佳夕就問道：“你到底什么時候能追到他？竟然過去那么久了�！�
紀詠恩也跟著開玩笑，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慢慢做朋友的感覺也很稀奇呢，等到他答應(yīng)她，她第二天就把他甩了，說完還哈哈笑了幾聲。
誰能想到，她一抬起頭，就看到嚴澤就站在花壇后面……
他本來撿起花壇里的零食袋子，大約是想要把垃圾放進紀詠恩的簸箕里。
即使詠恩立刻對他說她是開玩笑的，嚴澤也沒有再說一個字，只當(dāng)她不存在，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你要不要去和他解釋一下��？”祝佳夕不合時宜地想起《情深深雨蒙蒙》，何書桓看到了依萍日記的劇情，小時候看的沒營養(yǎng)的東西，她竟然能記到現(xiàn)在！不過看嚴澤這個表情，好像很生氣啊，生氣說明在乎，在乎說明喜歡詠恩吧？
但紀詠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本來就只是追著玩，他也沒有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好像沒什么好解釋的，因為我說不定真能干出那樣的事呢。”雖然不至于第二天就分手，但她也不確定自己能談多久。
祝佳夕覺得詠恩多少還是有些走心的，不然也不會堅持這么長時間，她想了半天也只能安慰她：“這樣戲劇化的場景不是你一直很向往的嗎？”
紀詠恩立刻笑出來了，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什么打擊。
“哎，好像真的挺偶像劇的，比你和你哥那個地震演練正常多了！”
祝佳夕看她還有心情擠兌自己，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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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xué)的時候，周硯池在班級門口等祝佳夕，看出她表情不是很輕松，回頭看向紀詠恩，依依不舍。
他接過來她手上的包，問：“怎么了？”
祝佳夕本來想說要不要去詠恩家陪詠恩，但是詠恩極力表示這簡直是小事一樁，還是她的學(xué)習(xí)更重要。
祝佳夕從小到大和周硯池都沒有什么秘密，但是這畢竟不是自己的事，于是說：
“是詠恩的事，但是她不一定想讓其他人知道，所以我不能跟你講�！�
“沒關(guān)系，別人的事你不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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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車庫推出車，走在校園的小道里，祝佳夕走在周硯池身邊，兩個人挨得很近，胳膊貼著胳膊。
正巧有兩個老師從南樓走出來，迎面碰上了他們。
一個老師正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兩個人看，祝佳夕被嚇了一跳，才發(fā)現(xiàn)另外一個是周硯池的班主任黃主任。
光線雖然昏暗，但他還是很快認出了兩人，笑著對身邊的人說，“別誤會別誤會，這一個是我們班的好苗子，另一個是一班的數(shù)學(xué)尖子，而且這兩人就跟親戚一樣�！�
說完這句話，黃主任對他們露出慈祥的表情：“路上小心點�！�
祝佳夕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胳膊，試圖和周硯池拉開一點點距離，“知道，老師再見。”
一直等到走出了學(xué)校，她才說：“嚇?biāo)懒恕！?br />
周硯池看起來很鎮(zhèn)定，“沒什么好害怕的，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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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周硯池在房間接老師電話的時候，許宜將切好的西瓜裝進盤子里，端給了佳夕。
“謝謝許媽媽。”
“不用謝�！痹S宜好心情地捏捏佳夕的臉。
因為周硯池不愛吃西瓜，嫌容易滴出汁，所以兩個人并沒有等他。
許宜很快看到佳夕左手小拇指上戴著的銀色戒指，上面是很可愛的蝴蝶結(jié)，她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是——”
祝佳夕連忙解釋，害怕許媽媽誤會是周硯池送給她的。
“是我的好朋友詠恩送的，我們?nèi)齻�好朋友一人一個，戴在小拇指上象征友情來著�！�
不過祝佳夕解釋完，就覺得自己太緊張了，許媽媽怎么可能會想到周硯池身上？她現(xiàn)在真是草木皆兵……要不是因為時機不太好，其實她一點也不想瞞著許媽媽的。
許宜也沒有想到她會這么大反應(yīng)，只是覺得小女孩的友情很可愛。
她多看了兩眼，想起了什么似的問：“女孩子都喜歡蝴蝶結(jié)之類的小戒指嗎？”
祝佳夕說：“我說不上來，可愛的我都喜歡。”
許宜看向兒子的背影，陷入了很久遠的模糊記憶。
“從前也看到過你哥哥跟前有一枚戒指，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不是喜歡什么女孩子�！敝皇窃S宜并沒有近距離地看清戒指的模樣，她只是有那么幾次看到過兒子握著一枚戒指發(fā)呆，在剛來北京沒多久的時候。
祝佳夕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故事，周硯池？戒指？喜歡女孩子？
她放下叉子，沒有心情再吃西瓜，忍不住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啊，”許宜搖了搖頭，“后來沒有再見過了�！�
“已經(jīng)送人了嗎？”祝佳夕追問道。
“也有可能吧？也可能是別人送給他的？”許宜笑了笑，“你想知道的話自己問哥哥，我問他，他是不會說的�！�
祝佳夕盯著周硯池的背影，她才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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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硯池打完電話，坐回祝佳夕身邊，許宜已經(jīng)去睡午覺。
周硯池就看到佳夕用一種很少見的微妙表情在打量著他。
“學(xué)習(xí)學(xué)累了？”他看向她的眼神很溫和，“但是也沒有多久了�！�
他說著話從桌上抽了一張濕紙巾，將祝佳夕的右手拉過來，擦她手背的水筆印。
祝佳夕被他的話還有手上的動作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你是因為害怕我成績下降才這么嚴格的嗎？”
周硯池問，“我很嚴格？”
“超級�！�
“左手有筆印么？”
“好像沒有。”
周硯池將紙丟進垃圾桶里，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說：“我只是想，或許你期末考試考得很好，我很嚴格地監(jiān)督你學(xué)習(xí)，祝媽媽會愿意你在這里待完暑假再回去�！�
祝佳夕沒有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想要我在這里待完暑假？”
“對。”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說？”
周硯池?zé)o聲地看著她，那是因為，他的想法很自私啊。
??089.
聚散終有時
祝佳夕給祝玲打電話大夸特夸周硯池監(jiān)督她學(xué)習(xí)有多負責(zé)任的時候，周硯池就坐在她身邊，一開始他坐姿端正，聽得很認真，沒聽一會兒他已經(jīng)開始坐不下去，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作過猶不及……
祝玲一聽到女兒月考成績有進步，自然被哄得很開心，女兒想在北京待到八月底，祝玲也不覺得有問題，只要不影響學(xué)習(xí)。她從以前開始就對周硯池很信得過，有他監(jiān)督她自然很放心，只是她多少還是會擔(dān)心女兒耽誤他學(xué)習(xí)的時間。
“你哥哥也是要高考的，你自覺一點啊。”
祝玲掛電話前不忘囑咐道。
-
期末考試定在七月中旬，天氣炎熱干燥，一場雨過后，要不了多久，地面的水跡便干了。
祝佳夕考語文的時候，只覺得試卷前所未有的難，前幾天她就聽吳浩說，這次期末考試，學(xué)校為了讓學(xué)生在暑假能有緊迫感，卷子不會太容易。
考場內(nèi)沒有開空調(diào)，她坐的位置又離風(fēng)扇有些距離，她熱得心浮氣躁，明明昨晚才看過的文言文注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抬起頭看到窗口徐老師作為巡考老師經(jīng)過，她的眉目才舒展開，低下頭繼續(xù)答題。
拿成績單是在
7
月
15
號，試卷自然不會發(fā)下來，祝佳夕不知道自己數(shù)學(xué)扣掉的五分是扣在哪里。本來看到自己語文考了
118
分她還有些淡淡的傷心，雖然她很清楚地知道一次的成績代表不了什么，學(xué)習(xí)也只應(yīng)該是為了自己，但是這是她在北京的最后一次考試了，她真的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讓徐老師驕傲的……
結(jié)果等聽到了班級的平均分，她才意識到這次閱卷大概非常嚴格，徐老師說班里
110
分以上也只有不到
20
個人。
等陳老師在門外和年級主任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班級里鬧哄哄的一片，都在聊今年夏天這么熱，暑假要去哪里避暑。祝佳夕終于找到機會，將前幾天買來的同學(xué)錄拿出來。
雖然再過大半年，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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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歲了，但是對于分別這件事，她還是本能感到畏懼。
她懼怕離別的場面，所以并沒有和同學(xué)們說起她下學(xué)期開始就會回到原籍上學(xué)的事，但是對于眼前這一張張給予了她諸多幫助和陪伴的面孔，她也舍不得就這樣離開，走之前，她總還是想留下一點可以當(dāng)作紀念的東西。
只是祝佳夕全然沒有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當(dāng)她拿出同學(xué)錄走到同學(xué)身邊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寫。
她抱著厚厚的同學(xué)錄，心里很是受傷。
“你們怎么……這么冷漠？”她心里難過，表面上還得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
她都要走了，雖然她沒有說，但是大家不知道嗎？一種自作多情的尷尬感撲面而來。
“哎呀，這太老土了，現(xiàn)在誰還寫這個？”
吳浩也在座位上笑。
“就是�！�
祝佳夕看向詠恩，“真的嗎？”
詠恩點點頭：“是有點�！�
“那算了�！�
跟她隔著一道走廊的祁煦本來也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這時忽然對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