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30章
第
30
章
叢嘉佑自己還一臉茫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跑到鏡子面前一照,
唔地大叫一聲:“這怎么回事?!”
辛欣聽到動靜跑上來,一看就說:“呀,
這是過敏了吧?你不能吃芒果,還是不能吃菠蘿?自己不知道嗎?”
“不是!”他大聲否認(rèn),
“我吃這些從來沒過敏過!”
除了從梁伍那兒來的熱帶水果之外!
他像是想起什么,
指著她道:“你……你跟你的男人,
是不是在水果里動了什么手腳?”
她會變魔術(shù)的,天知道她是不是用了什么偷梁換柱的法子讓他吃了些奇怪的東西!
辛欣忍俊不禁:“我要是有那本事,還在這兒待著嗎?過敏這種事兒本來就說不好的,有的人今天吃不過敏,
下回吃就過敏了,
個人體質(zhì)問題�,F(xiàn)在怎么辦,
要不要上醫(yī)院�。俊�
她看他臉上也有點腫,
手上也起了紅疹。
怡江已經(jīng)找來了藥:“先把藥吃了,我叫小劉去準(zhǔn)備車了�!�
得虧有兩個孩子,
家里常備著抗過敏的藥。
叢嘉佑把藥吞下去,
很快手倒是不癢了,
臉也沒再繼續(xù)腫了,
就是腫得最厲害的嘴唇還沒消下去。
怡江松了口氣,辛欣說:“看來是不用去醫(yī)院了,
今晚觀察一下,
明天再說吧。”
叢嘉佑怒氣沖沖瞪她一眼。
她又笑笑,
對怡江說:“過敏可大可小,要不你在這兒守著他,萬一要是半夜出現(xiàn)呼吸困難什么的,身邊不能沒人�!�
怡江有些擔(dān)憂:“那要不還是去醫(yī)院吧?”
“我不去!”叢嘉佑已經(jīng)半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丟不起那人。而且水果是你端來給我的,難道你不用負責(zé)嗎?”
辛欣拍拍她肩膀:“放心,三個孩子有我陪著呢,你就看好這個大的行了�!�
怡江沒辦法:“那你晚上要是不舒服就說,我們再去醫(yī)院�!�
叢嘉佑閉眼假寐不表態(tài),被子拉得高高的,把腫成臘腸的嘴和下巴蓋住,只露出上面半張臉。
怡江在床邊坐下,床頭只開了盞小小的壁燈,昏暗的光線下,兩個人這樣默默地面對面待著,好像也有點尷尬。
怡江做家務(wù)又照顧孩子,一天下來很辛苦,見床上的人也不動,就耷拉下眼皮,開始承受睡意侵襲。
叢嘉佑半晌沒說話,卻在這時問她:“袁小芒今天給你分紅,分了多少?”
她只好打起精神回答:“不多不少,一萬塊。”
“看不出,還真不少�!�
是不少,怡江自己也擺過小食攤兒,知道這個養(yǎng)家糊口不成問題,就是辛苦。
小芒也按照入伙的比例給她多算了些,讓她能盡快收回本金。
叢嘉佑道:“你自己精細點兒,小本買賣沒有帳,別被她給坑了�!�
“小芒記著帳呢,她也不會坑我的。”
她實在是累,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下去。叢嘉佑還在繼續(xù):“親兄弟明算賬,越是看重的感情越是少有利益瓜葛。夜市小攤兒生意能好也是因為你有梁伍這層關(guān)系在其中照應(yīng)著,又是畫圖又是拍視頻宣傳的。對了,現(xiàn)在天氣冷又黑得早,你以后畫畫可以去玻璃房里畫,那邊恒溫又光線好……哎,你聽見沒有?許怡江……許怡江?”
他偏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趴在床邊睡著了。
到底誰才是需要照看的人吶?
他想叫醒她,床可以分她一半,上來合衣躺一躺也比這個別扭的姿勢強。
然而手剛碰到她軟而滑的頭發(fā),他又放棄了這樣的想法,硬是把手收回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也漸漸有了困意。
有人認(rèn)為愛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點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許真是這樣的。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嗎,我覺得愛是想要觸碰又收回手�!�1】
就這樣一覺睡到天亮,怡江睜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叢嘉佑已經(jīng)醒了。
她有點窘迫,拉了拉衣服,稍微理一下頭發(fā):“我下去叫星辰他們起床,你……沒事了吧?”
看著嘴唇也已經(jīng)消腫,整個人精神不錯,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了。
他點點頭,在她轉(zhuǎn)身出門的時候才叫住她:“哎,你昨天說送個禮物給我的話,還算不算數(shù)?”
…
怡江到市中心的恒隆和銀泰逛了兩圈,鼓起勇氣才走進一樓那些金碧輝煌的名品店。
孩子們?nèi)チ擞變簣@,到中午之前,她和辛欣可以有點時間逛一逛,挑一樣禮物給叢嘉佑。
屜柜里擺放整齊的領(lǐng)帶、錢包和鋼筆琳瑯滿目,她一排排看過去,看了很久,最后才選中一支百利金的筆,他畫圖簽字可以兩用,辛欣也覺得不錯,她就付了錢,請導(dǎo)購用精美的盒子包起來。
這對她來說是有點咋舌的價格,但他吃穿用度一貫都是最好的,禮物自然也不能太差。
怡江收好東西,身旁冷不丁有人跟她說話:“許小姐,還認(rèn)得我嗎?”
居然是那天到燕雨山房來做客的高崎杰。
怡江皺了皺眉頭:“認(rèn)得,這么巧,你也來逛街?”
“不,我是來找許小姐你的。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有什么話就直說好了,這里也沒有別人�!�
辛欣去了洗手間,她想他也是看準(zhǔn)這個空檔才跟她說話。
高崎杰笑笑:“我聽說叢家只有一位叢太太,剛?cè)ナ啦痪�,所以那天看到叢家的兩個孩子叫你媽媽還有些奇怪,沒想到您是一位代理母親。”
怡江一愣,手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握緊。
“請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體外胚胎培育是非常偉大的技術(shù)進步,幫助很多人實現(xiàn)了做父母的愿望。我跟我太太結(jié)婚二十年,也曾懷過孩子,但是都流產(chǎn)了。到了這個年紀(jì),還是羨慕有兒有女的家庭,我們也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選,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
“許小姐,我還沒有說完�!�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扁闹讣子昧η度胝菩牟拍苤棺∩眢w的輕顫,一字一句重復(fù),“我不愿意�!�
辛欣從洗手間回來,看到這一幕還有些驚訝:“咦,這不是那個誰嗎……你們碰巧遇到的?”
怡江搖頭,挽起她的胳膊,匆匆拉著她出了商場大門,連剛買好的東西都忘了拿。
…
三個小朋友回到家,躲進房間商量大計。
“怎么辦呀小美,我二叔好像不喜歡我媽媽了,怎么辦?”大海其實早就想向小美討主意了。
“不喜歡就會怎么樣?”
“不喜歡,他就會跟別人結(jié)婚了呀!”
星辰補充道:“主要還是二叔太花心,他以前都不這樣的。”
小美擰著小眉毛說:“大人結(jié)了婚也不一定住在一起的,像我爸爸媽媽就不住一起�!�
“那是梁叔叔也不喜歡辛欣阿姨了嗎?”
“才不是呢,我爸爸有時候說夢話都叫媽媽的名字。”小美低落一陣,想起什么似的,“叫姨姨也變魔術(shù)吧!我爸爸以前生氣的時候,媽媽變個魔術(shù)哄他,他們就和好了�!�
要變魔術(shù)只得去找辛欣,她聽完三個小家伙的話,樂不可支,想了想,對大海星辰道:“魔術(shù)都是提前準(zhǔn)備的驚喜啦!你們的媽媽給二叔買了份禮物,不過被她藏起來了,你們?nèi)フ页鰜矸旁诙宓姆块g里,給他一個驚喜吧!”
千辛萬苦重拾的一點情意,又打算這樣悄悄埋藏起來。怡江啊,再勇敢一點吧,不要再縮回背上那個堅硬的殼了。
…
叢嘉佑出了個短差,一回來就被三小只一擁而上,連拉帶拽到房間。小美指著床頭的抽屜:“快打開!”
叢嘉佑看她頤指氣使那個小模樣就想到梁伍,嗤道:“我才不上當(dāng),你在里面放了什么機關(guān)?”
假蛇,還是會跳出來嚇人的小丑?
“不是啦!”星辰和大海一邊一個搖他的手,“是驚喜呀,驚喜!”
他充滿懷疑地拉開抽屜,看到里面那個精美的盒子:“這是給我的?”
“嗯嗯,媽媽送給你的呀!”
他想起許怡江說要送他個禮物的事,拆開來看到那支筆,忍不住笑了笑。
這女人現(xiàn)在還算是說話算話的。
三個小的看他好像很喜歡,高興地一哄而散。
他下樓去找許怡江,轉(zhuǎn)了一圈都不見人,有些奇怪,于是問司機小劉:“許怡江呢?”
“許小姐剛出去了�!�
“這么晚了她出去干什么,去夜市?”
小劉說不上來。
“這筆是她買的嗎?”
“是的�!边@個他知道,因為付完款之后忘了拿東西,后來還特意折回去一次,他在車上聽到兩個女孩的對話,才知道她們在商場里遇見了高崎杰。
叢嘉佑眉頭攏得老高:“你沒聽錯嗎?怎么會遇見他?”
小劉搖頭,看來在他這里是問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叢嘉佑于是直接去找辛欣。
辛欣也算是直率的性子,卻不答反問:“聽說那個人是你女朋友的老板?”
“那又怎么樣?”
“所以他是你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嗎?”
這下叢嘉佑感覺到有問題了:“高崎杰到底跟她說什么了?”
“你想象不到吧?”辛欣苦笑,“他說如果可以的話,讓怡江幫他和他太太也代孕一個孩子。”
什么?!
辛欣看著他的神情,似乎確認(rèn)了某些事:“如果你真的在乎她的話,不要讓她再受這樣的委屈了。不管她過去做了什么選擇,她都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
“她現(xiàn)在在哪里?”
“伍哥的酒吧。放心吧,他臨走前肯定交代過了,怡江在那兒會有人看著,不會讓她出事的。她只是需要發(fā)泄,散散心。”
叢嘉佑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要出去找她。
“哎!”
他停下來。
辛欣斟酌一下,才說:“怡江值得被人好好珍惜,你不要把她越推越遠了。”
她大概能夠猜到兩人為什么較勁以及那個所謂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但他再多了解怡江一點,就會知道她有多敏感,愛得有多卑微;他們站在驕傲的兩極,一著不慎,兩個人都粉身碎骨。
【1】杰羅姆·大衛(wèi)·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
☆、第31章
第
31
章
第31章
叢嘉佑趕到梁伍的酒吧時,
在外面就聽到隱隱的聲浪。
這里每晚都有“素人”挑戰(zhàn)賽或者表演賽,
有拳王蒞臨時也有跟觀眾的互動,
所以很快就聚集了超高的人氣,
到了夜晚總是熱鬧喧囂。
怡江不是那種會泡夜店的女人。梁伍如今人也不在國內(nèi),
她就不是為了買醉或者找人幫忙才來的,
正如辛欣所說,她是為了發(fā)泄。
她真是好樣兒的,學(xué)了沒兩個月拳就敢上臺,
盡管素人挑戰(zhàn)本就是游戲性質(zhì)的,給人發(fā)泄的渠道,但這勇氣已經(jīng)相當(dāng)可觀了。
叢嘉佑撥開人群,穿越層層燈紅酒綠來到離拳臺最近的地方,然后就看到了背對著他的怡江。
她依然是窈窕嬌小的,
深色的運動背心緊縛住身體,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是她近來學(xué)拳的成果。俱樂部的教練早就跟他說過,她是所有學(xué)員中先天條件最好也最勤奮的一個。
容昭只見過她幾次,就說她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像野草野花,
誰能想到她也有貧血勞累暈倒在他懷中的時候。
但至少這一刻,
在拳臺上的這一刻,她看起來又神采奕奕,
哪怕只是為了發(fā)泄,
也有一種不曾見過的野性的美。
叢嘉佑看著看著竟然有些入了神,
在她KO擊敗另一位選手的時候,
甚至有點想不起身在何時何地,到底是為了什么才來找她。
可能因為怡江的長相和氣質(zhì)帶來的反差萌,她成了今晚全場人氣最高的女性“素人”挑戰(zhàn)者。
其實她真正擊敗的只有一位選手,后來遇到的對手雖也是女性,但明顯是有綜合格斗底子的高手,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
她倒地后,叢嘉佑整個人一凜,剛要上前,她的對手已經(jīng)及時過去扶她。
“沒事吧?”
怡江搖頭:“沒事�!�
“真是對不住,難得遇到有女生像你這樣肯用全力,我就認(rèn)真了�!彼蜮焓�,“我叫閔婕�!�
“許怡江�!�
一浪蓋過一浪的喧嘩和音樂聲中,只有她們彼此能聽清對方說了些什么。
“下了拳臺不要理會給你發(fā)紙片的人,發(fā)泄完就早點回家吧,這酒吧里雖然有人罩著你,也難免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
怡江不知道閔婕的職業(yè)是什么,但看得出她有洞悉周圍環(huán)境的絕對敏銳,因為她下了拳臺果然就有人給她遞卡片。
她胡亂披上衣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了瓶科羅娜站在角落里默默灌下去。
喝到一半,酒瓶被人奪走,叢嘉佑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著她。
兩人坐在酒吧后門的臺階上,叢嘉佑把外套脫下來搭在她肩上:“你這樣最容易受涼,小心感冒了傳染給孩子�!�
怡江沒吭聲。
他清了清嗓子:“你今晚怎么會到這兒來?才學(xué)了幾天拳啊,就敢上臺了,不怕輸?”
“我本來也不是想贏�!�
“只是心里不痛快想發(fā)泄,對嗎?高崎杰那家伙跟你說什么了?”叢嘉佑氣不過,又補充道,“說什么你都別往心里去。”
這么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了。
怡江苦笑,手里還擺弄著剛才收到的卡片:“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什么?”
“地下拳場,兼有賭博性質(zhì)的那種,有專門招募女性選手的,因為有人專愛看這個�!�
叢嘉佑接過來看了一眼,揚手就撕碎扔到一邊。
“我今天上臺一回,不管是為了過把癮,還是職業(yè)選手,只要入了他們的眼,就意味著有機會。他們會想,干嘛不試試呢,試試又沒有損失。生孩子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做過一回,有人就會覺得為誰生不是生呢,只要給得起價錢,出賣自己兩次跟一次又有什么區(qū)別?”
她說到后來聲音已經(jīng)帶了哽咽,叢嘉佑原本只是覺得生氣,這一刻卻像是胸口被人插刀一般難受。
“我知道你不是……”
他為她做這樣的辯解,在她本人面前多少顯得有些蒼白。這么多年來,直到不久之前,他不是也對她抱有這樣的偏見嗎?
夜里起了風(fēng),后門被人踢出來的啤酒空罐從怡江身旁滾落下去,發(fā)出清脆的空響。
他揚手?jǐn)n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的懷抱。
她肩上還披著他的衣服,被他這樣用力地抱緊,無聲依偎,也無聲哭泣。
…
叢嘉佑穿了件黑色高領(lǐng)的羊絨衫,深灰色大衣,腳下生風(fēng)般走進高崎社,身后的常羽生和手下另外兩個得力干將幾乎跟不上他的步伐。
陸慧文親自到前臺迎接,很親昵地說了一句:“來了?”
“不是開會嗎?哪間會議室?”
他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讓陸慧文愣了幾秒,才說:“一號會議室,這邊請�!�
高崎杰和助手已經(jīng)等在會議室,似乎對兩家合作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有了最好的預(yù)期。
叢嘉佑坐在會議桌旁,聽高崎社的代表滔滔不絕講了好久,PPT上的設(shè)計圖成果一張又一張劃過去,最后他將翻頁器要過去,停在其中一張上,問:“這個園區(qū)的設(shè)計,不僅主樓惡評如潮,整體還有設(shè)計缺陷,你們最后是怎么應(yīng)對的?”
主講者冷汗直冒,下意識地去看高崎杰。
陸慧文走上前:“我來解釋吧�!�
她不緊不慢,進退得宜,既有建筑師的專業(yè)素養(yǎng),又具備能言善道的溝通技能,女性在這個行業(yè)里熬下來的并不多,她年紀(jì)輕輕走到最講究論資排位的高崎社首席設(shè)計師,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叢嘉佑覺得自己對她的認(rèn)可或許是來自于他們在同一領(lǐng)域共有的那種天分,而不是她能說點什么,能不能說服他。
這種認(rèn)可,在許怡江身上也有過,但是她終究沒有成為陸慧文,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有點慶幸。
他等陸慧文講完,似乎是信服了,靠在椅背上,卻又問:“那么貴社的資金問題,現(xiàn)在解決了嗎?”
陸慧文終于變了臉色:“嘉……叢先生,這個問題我們之前已經(jīng)討論過了,對現(xiàn)階段的高崎社來說,這個問題已經(jīng)過去了�!�
“過去了嗎?東京方面,老社長應(yīng)該還不知道吧?”
高崎杰終于有些沉不住氣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叢嘉佑從常羽生手里接過備忘文件扔到桌上,說:“沒什么意思,就是想了想,我還是喜歡單打獨斗,所以合并的事,不考慮了�!�
會議室里一下子鴉雀無聲,陸慧文最先反應(yīng)過來:“那你今天還過來開會?”
他笑笑:“我就是想看看你們白忙活一場以后氣急敗壞的模樣,喏,就跟現(xiàn)在一樣�!�
陸慧文都懵了。高崎杰沉默一陣,倒是有風(fēng)度,站起來說:“人各有志,那我們也不好勉強了。將來也許還有機會合作的,我送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