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80
章
蔣文芳是個新人，
瞧著對方理直氣壯的架勢，一時有些發(fā)怵。
兩人至少?是個什么?領(lǐng)導(dǎo)，這會兒發(fā)話也不能不答，
便回道：“我們車間生產(chǎn)挺好的�！�
對面又問：“那你們鲅魚醬現(xiàn)在每天產(chǎn)多少?？生產(chǎn)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要?是有困難就要?說，
一廠二?廠都是一家人，
我們能給你們進(jìn)行技術(shù)指導(dǎo)�！�
蔣文芳雖說不懂，可也記得工友們時常熱議的之前廠里抓內(nèi)鬼的事兒，
聽說魚罐頭車間的配方都被偷了，
加上林湘還?特意和?紅霞姐叮囑過要?小心謹(jǐn)慎的事兒，
她?也起了心眼。
就含糊道：“生產(chǎn)很多，
遇到什么?困難，我們車間主任都能解決。”
“那遇到什么?困難了？”對面的男人追問，
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
“是不是有技術(shù)問題？還?是配方問題？”
蔣文芳抿了抿唇：“這我就不太懂了，我是剛進(jìn)廠不久的新人，還?在學(xué)習(xí)階段呢。”
對面兩人：“...”
后頭再被拉著問上幾?個問題，蔣文芳通通以自己是新職工，
懂的不多為由打馬虎眼過去，
最后更是對著剛從二?廠辦公樓出來，
只遠(yuǎn)遠(yuǎn)露出個人影的工友揚聲道。
“王大姐，你叫我是吧？我就來！”蔣文芳不好意思地對著兩個男人笑了笑，
頗為真?誠地道歉，
“兩位領(lǐng)導(dǎo)，
不好意思啊，
我沒幫上你們什么?，這不，
我們車間工友叫我了，我先過去了。”
對面兩男人看?著她?小跑著沒影了，其中一個對另一個道：“剛剛那人有叫她?嗎？”
“沒有吧。隔那么?遠(yuǎn)怎么?叫？算了，這人剛進(jìn)來，問什么?都一問三?不知，沒勁。”
......
“王大姐，剛剛一廠兩個領(lǐng)導(dǎo)一直問我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挑咱們車間的刺�！笔Y文芳不大明白?這是不是廠里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兒。
王大姐倒是沒見到兩人長什么?樣，不過聽到這話就來氣，當(dāng)初鲅魚醬車間剛剛創(chuàng)立時，一廠好些人就想來挑刺找茬，真?當(dāng)她?不知道揣的什么?壞水兒？
“嗯，管他們是誰，咱們都別說�！蓖醮蠼阋膊幻靼�?他們問什么?的，反正不說就對了。
蔣文芳點?頭：“我明白?！”
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和?車間主任邱紅霞匯報一下，不過蔣文芳回到車間看?了一圈沒見著人，再一打聽，邱主任去外頭盯著采買鲅魚原材料了，今兒也不會回來，也就作罷。
二?廠工人在星期六下午努力工作，終于迎來了美好的一日休息。
而賀鴻遠(yuǎn)和?林湘也在這天下午接到了千里迢迢趕來的賀桂芳。
賀桂芳拎著大包小包仿佛搬家似的出現(xiàn)在火車站臺，一眼瞧見兒子兒媳，這回卻只盯著兒媳看?：“哎呀哎呀，快讓娘看?看?，咋懷了三?個月臉上都沒長肉啊，得再多吃點?�！�
林湘懷疑婆婆對自己有濾鏡，她?這個月分?明還?是長胖了一點?點?的吧。
“娘，我長了些肉了�！�
賀桂芳擼起袖子，試圖大展拳腳：“咱們可得多吃，養(yǎng)好身子，到時候生娃才能順利些。”
至于旁邊的兒子，賀桂芳瞥了一眼，嗯，還?是那個人樣，轉(zhuǎn)頭又和?兒媳婦挽著手，親親熱熱地往前走了。
賀鴻遠(yuǎn)兩只手拎著四個包袱，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自己娘這是帶了多少?東西過來。
林湘提前為婆婆準(zhǔn)備了已經(jīng)隨著天氣漸冷而銷聲匿跡的黃皮果?果?皮，這都是廠里之前產(chǎn)黃皮水剩下的，酸澀的果?子就連果?皮也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賀桂芳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興奮，這一趟坐船沒前兩回難受。
“娘，可惜現(xiàn)在黃皮果?沒了，不然怎么?也得讓您嘗嘗黃皮水的味道�！绷窒娈嬒麓箫灒暗让髂晗奶煸囋�，您保準(zhǔn)兒愛喝�！�
賀桂芳知道兒媳有本?事，都產(chǎn)了好些汽水了：“那感情好，我肯定喝！”
賀桂芳為了照顧懷孕的兒媳來海島上定居，周生淮一家也歡喜。
等賀鴻遠(yuǎn)和?林湘把人接上島，周家人已經(jīng)做好了一桌子豐盛晚飯迎接。
上回見面還?是去年過年時，仔細(xì)一算也快小一年了，老朋友相聚自然熱鬧，飯桌上，賀桂芳見到了月竹的對象，不禁感慨：“月竹在我心里一直跟小姑娘差不多，這一晃眼長大了，都有對象了�！�
馮麗也是這個心思：“我一時半會兒也恍惚呢，怎么?閨女?都這么?大了�！�
當(dāng)媽的多有這樣的感慨，林湘以前還?不覺得，這會兒聽著兩個長輩說話，摸了摸自己肚子，突然也感傷起來。
她?還?沒說什么?呢，旁邊的賀鴻遠(yuǎn)先湊過來低語：“咱們孩子要?是個閨女?，找對象的時候我一定得好好考察�！�
林湘：“...”
你想得比我還?遠(yuǎn)！
賀桂芳這回是常住，以后有的是時間相處，當(dāng)晚依依不舍地告別后，一家三?口回到自家小樓，讓賀桂芳住進(jìn)了早一陣就收拾好的房間。
“娘，床單被套差不多都是新的，又洗了一遍曬過太陽，床架子和?柜子箱子也擦得亮晶晶的�！绷窒娌煌�，“您兒子擦的，我負(fù)責(zé)指揮。”
賀桂芳笑彎了眼：“指揮得好！”
婆媳倆相視一笑，而一旁的賀鴻遠(yuǎn)正將娘從老家?guī)淼臇|西一一歸類整理，聽聞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同志的對話，低眉收撿咸鴨蛋時，也勾了勾唇。
賀桂芳一過來，這個勞動慣了，時刻閑不下來的女?同志就開始操持著家務(wù)。
林湘和?賀鴻遠(yuǎn)已經(jīng)算很愛衛(wèi)生，尤其是賀鴻遠(yuǎn)在軍中就是內(nèi)務(wù)能拿第一名的好手，掃地擦家具洗衣服這些都不在話下，可對比賀桂芳，還?是有些差距。
每日，賀桂芳早起準(zhǔn)備早飯，常常是林湘還?在睡夢中時就搟面了，起床后睜眼就能看?到飯桌上熱氣騰騰的玉米糊糊和?新鮮饅頭，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再配上婆婆腌好的咸鴨蛋。
一口暖和?的玉米糊糊下肚，再咬一口白?面做的暄軟饅頭蘸點?鲅魚醬，麥香味與海鮮的鮮香奇妙地交織，富有嚼勁，又有回甜，最后再來上一口油潤的咸鴨蛋，蛋黃金黃流油，細(xì)細(xì)沙沙地爭先恐后在口中劃開，滿口飄香。
早飯吃得好，一天精神好。
林湘回去廠里上班時，精神奕奕的，順便給辦公室同事們帶去了曾經(jīng)吹牛過的咸鴨蛋。
賀桂芳向來是個大方的人，更是張羅著讓兒子兒媳帶些土特產(chǎn)到食品廠和?部隊給同事和?戰(zhàn)友吃。
林湘在車間辦公室討論椰子種植園情況時，給同事們帶去了三?個咸鴨蛋，剝殼后切成兩半，平整的切面下能看?見嫩白?的蛋白?泛著被腌制浸泡后的微微變色與金黃的蛋黃上汩汩冒出的油水。
趙建軍咬下一大口，咸香味兒直往嘴里竄，香，實在是太香了！比他以前吃過的咸鴨蛋還?香，尤其是那金黃流油的蛋黃，爽！
孔真?真?和?馬德發(fā)同樣對此贊不絕口，已經(jīng)搗鼓著準(zhǔn)備買些鴨蛋請林湘婆婆幫著腌一腌。
瓜子大姐更是恨不得和?林湘婆婆當(dāng)場結(jié)拜，準(zhǔn)備下班后上家屬院和?人多學(xué)學(xué)，這手藝真?是太好了。
咸鴨蛋吃完，趙建軍抹了抹嘴兒，這才說起正事。
“椰子種植園現(xiàn)在也搞起來了，小馬去了好幾?趟，跟著錢隊長和?社員們學(xué)習(xí)理論知識，結(jié)合實際種植經(jīng)驗，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發(fā)幼苗，不過椰子樹種植時間長，起碼三?五年后才能開始結(jié)果?，咱們這是發(fā)展長線。”
五道溝生產(chǎn)大隊是海寧省最佳的椰子種植地，陽光充足，溫暖濕潤，海濱沖擊土土壤肥沃，排水良好，利于植株成長。
不過鑒于椰子樹的緩慢結(jié)果?特性，規(guī)劃創(chuàng)立椰子種植園的事情并非一朝一夕。
林湘便提出：“咱們的種植園合同可以簽長些，對雙方都是保障�！�
這一提議，便是重?新整理了合同，和?五道溝生產(chǎn)大隊簽了五十年的椰子種植園合同。
野生野長的椰子仍舊源源不斷地被采摘裝車送往119二?廠，加工后再裝車銷售。
期間五道溝附近只要?出現(xiàn)可疑人員，錢隊長都及時向119匯報。
該說不說，別人的嗅覺興許差些，可錢隊長那是不得了。沒有一個壞蛋或者騙子能從他手里逃脫，當(dāng)然了，他見誰都要?先疑心是不是騙子。
警覺性高得離譜！
知道食味食品廠一直賊心不死?地想打探消息，后續(xù)又派了些人鬼鬼祟祟地去五道溝想探聽些什么?，都被錢隊長和?社員們齊心協(xié)力趕走了。
林湘暗忖食味食品廠真?是狗屁膏藥甩不掉，不僅安排王啟發(fā)偷方子，還?使各種小動作想搞自己廠的椰子原材料，真?是下作。
轉(zhuǎn)頭，她?在廠里碰見如今在鲅魚醬車間工作的蔣文芳，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蔣嫂子，怎么?了？”
蔣文芳還?惦記著那天的事兒，琢磨著要?不要?和?林湘也說一聲，正猶豫之際呢，就碰上了林湘。
既然她?都問了，蔣文芳干脆一吐為快：“是這樣的，那天我在廠里碰見了兩個一廠的人，說是要?考察我們車間工作，逮著我問了好些問題，跟找茬似的，尤其是關(guān)心我們的生產(chǎn)有沒有出岔子，配方要?不要?改進(jìn)...”
哦？
林湘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好幾?個人的模樣：“你認(rèn)得是誰嗎？”
“我瞧著挺眼熟，應(yīng)該是一廠的什么?小領(lǐng)導(dǎo)，不過不記得具體是誰，兩人都挺高的，一個稍微胖點?，一個挺清瘦。瘦的那個說話不太好聽，挺牛氣的，胖的那個稍稍好點?，對了他臉上有顆痣�！�
高胖，臉上有顆痣，林湘知道是誰了，蝦醬罐頭車間攪拌組組長何志剛。
至于清瘦且高，說話特別牛氣的，倒是有些像...
林湘帶著蔣文芳去了一趟隔壁一廠，借口上廠辦辦事的由頭上魚罐頭二?車間晃了一圈，蔣文芳立馬認(rèn)出來：“對，就是他！”
果?然是魚罐頭二?車間的主任宋明。
宋明一開始就想拿到鲅魚醬方子讓自己車間生產(chǎn)，不加掩飾的心思誰能看?不出來？就是二?廠的鲅魚醬車間剛成立那會兒也如此，幾?次三?番想過來找茬，無非就是還?惦記著尋到錯處，寄希望于黃廠長和?唐書記能改變心意，一氣之下把新車間給撤了。
至于何志剛，這人對二?廠敵意同樣不小，那是多年來出自骨子里的看?不起。
林湘可不是軟柿子，尤其如今二?廠早已挺直腰桿，不論出于對車間配方的保護(hù)或是對工作進(jìn)展的順利保障，她?將這事兒再報告給了趙主任。
趙建軍聽著這事兒就是一拍桌子：“那宋明和?何志剛真?是沒完沒了，真?當(dāng)老子怕他�。俊�
轉(zhuǎn)頭，趙建軍就領(lǐng)著邱紅霞和?楊天去了魚罐頭二?車間和?蝦醬車間門口晃悠，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蝦醬車間主任秦陽波見狀，擰眉不悅：“趙建軍，你不在二?廠好好待著，上我們車間門口晃悠啥？”
趙建軍三?人也沒干什么?，就在門口閑來晃去，等秦陽波開口了，這才樂呵道：“秦主任，不是你們車間的何志剛來我們廠的鲅魚醬車間視察工作嘛，禮尚往來，我們也來視察視察你們蝦醬車間的工作�！�
秦陽波：？
臉一黑的秦主任立馬扭頭瞪了何志剛一眼，怒而發(fā)威，就是一個眼神也把何志剛瞪得心虛的縮了縮脖子，訕笑兩聲：“主任，我，我這是關(guān)心新車間�！�
“要?你去關(guān)心？”秦主任威勢氣盛，嗓門低沉，滾過一絲怒氣，“自己車間的事兒弄明白?沒有？”
何志剛噤聲不語。
一旁的副主任劉青山出來打圓場：“主任，何組長也是太關(guān)心新車間情況，關(guān)心鲅魚醬生產(chǎn)，一時之間方法沒用對，屬于是好心辦了煩心事�！�
秦陽波哪里經(jīng)歷過被二?廠的人找上門埋汰的事兒，當(dāng)下黑著臉往車間辦公室去了，只劉青山拍著何志剛肩膀安慰他幾?句。
趙建軍見何志剛被秦陽波數(shù)落一頓，頓時滿意，再上魚罐頭二?車間去了一趟，甚至逮著二?車間的工人問東問西的。
宋明可比秦主任反應(yīng)大多了，頗為警惕地質(zhì)問：“趙建軍你們什么?意思��？找我們工人問什么?？我們車間可全是機密啊�！�
趙建軍怒哼一聲，面上卻笑呵呵的：“那宋主任上我們二?廠車間去問什么?？”
邱紅霞同樣怒氣沖沖：“宋主任，你可是逮著我們工人一直問啊，有啥問題，可以來直接問我，我保證給你答得明明白?白?的�！�
宋明：...
被反問得啞口無言的宋明只能目送著趙建軍三?人離去，氣得牙癢癢，這幫二?廠的人真?是一丁點?兒面子不留啊，竟然能上這兒來質(zhì)問自己！
趙建軍領(lǐng)著兩員大將大勝歸來，林湘摸了摸自己四個月的孕肚，聽他們說起剛剛宋明的臭臉和?秦陽波訓(xùn)何志剛的樣子，跟著樂起來。
“小林，你聽故事坐椅子上聽啊�！鼻窦t霞給林湘拎了張椅子張羅她?坐下，又盯著她?肚子瞧了瞧，“明年春天就生了吧？”
林湘算算預(yù)產(chǎn)期，就在明年五月，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是�！�
孔真?真?也湊過去，有些可惜：“那明年糖酒會你去不成啦！”
糖酒會在三?月，那時候林湘肚子都八個月大了，可費勁出遠(yuǎn)門。
林湘聽說明年的糖酒會舉辦時間和?地點?剛剛公布下來，報名工作也開始了。
今年是在江漢市，明年定在了清風(fēng)市，位置上更靠近北方，坐火車也要?個三?天，到時候林湘肚子大了，自然沒法成行。
“那你們過去，我在廠里守著。”林湘笑了笑。
去年去糖酒會不容易，她?們可是好不容易想到了規(guī)則漏洞，打馬虎眼過去的，今年則是以免費贊助的身份過去，給各大糖酒柜臺提供飲用水椰子汁，順便得個柜臺自己也賣一賣產(chǎn)品。
最難的入場券已經(jīng)拿到，后續(xù)問題自然不大了，林湘還?挺放心。
為著糖酒會的事兒，林湘和?國家糧油公司聯(lián)系，再次確認(rèn)了贊助事宜，就等著他們收集好全部與會廠家數(shù)量、人員數(shù)量以及主辦方人數(shù)下發(fā)到地方糧油公司，這才好定下二?廠到時候的椰子汁贊助數(shù)量。
國家糧油公司徐經(jīng)理掛了電話不禁感慨：“這金邊市119食品廠思想覺悟真?是不錯，一門心思愿意免費提供那么?多椰子汁給大伙兒喝，到時候給人規(guī)劃的柜臺也別太犄角旮旯了，位置稍微安排好點?。”
底下干事記在心里：“好�！�
新一年糖酒會報名工作正如火如荼地開展，將于1月中旬截止。
由于去年糖酒會被119食品廠殺出重?圍，一個賣果?汁汽水的廠子竟然擠進(jìn)了糖酒會，還?抓住機會將椰子汁賣到了11個城市，其他汽水廠哪有不眼饞的。
消息靈光些的廠子早就打聽好了，原來119食品廠是抓到了規(guī)則里的文字漏洞，以椰子酒也是酒的說法擠進(jìn)了糖酒會。
為此，不少?汽水廠紛紛準(zhǔn)備效仿。
食味食品廠也在其中。
邱廠長打聽來消息同底下人一提，周鴻飛立刻激動起來：“那咱們也產(chǎn)個什么?酒過去�！�
邱秀萍贊同：“糖酒會機會那么?多，119在里頭輕輕松松就簽了11個城市的單子，我們可不能落后�！�
邱廠長只犯難一點?：“咱們能產(chǎn)什么?酒？”
生產(chǎn)汽水和?生產(chǎn)酒說到底還?是有不小的區(qū)別，他們的設(shè)備也沒法產(chǎn)個啤酒出來。
周鴻飛腦子活泛些：“不然買點?啤酒回來，兌點?汽水進(jìn)去，就說是咱們產(chǎn)的唄，反正也不用真?的產(chǎn)�！�
確實無法，邱廠長拍板：“那就這樣，能拿到資格進(jìn)糖酒會就行。秀萍和?鴻飛負(fù)責(zé)這事兒，弄款酒出來，過陣子咱們?nèi)竺！?br />
“好！”
就在其他廠子各顯神通準(zhǔn)備往全國糖酒會擠的時候，119食品廠卻是老神在在地籌備著贊助事宜。
初步估算本?次全國糖酒會人員在230人左右，一共5天的供應(yīng)時間，秉承著寧可多不能少?的原則，林湘初步向趙主任報了4000瓶椰子汁的贊助數(shù)量。
趙建軍知道錢該花在刀刃上，4000瓶椰子汁免費送就送了！
“這次咱們走火車貨運，直接拉幾?百箱椰子汁過去，再準(zhǔn)備一批上展臺做樣品售賣的�！�
林湘也是這個想法。
等這邊的事情敲定，孔真?真?打聽到外頭不少?的廠子都在摩拳擦掌準(zhǔn)備往糖酒會擠：“嚯，去年我們?nèi)サ臅r候，多少?人看?不上啊，說我們?nèi)ゲ涣耍チ艘彩莵G人現(xiàn)眼的，今年倒好，一個個削尖了腦袋往里擠�！�
趙建軍絲毫不擔(dān)憂，尤其是想到去年糖酒會最后一天，林湘出的那個好主意，這會兒更是激動：“隨他們?nèi)�，咱們路子不一樣！�?br />
其他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擠獨木橋，自己廠子可是一個人走康莊大道��！
林湘憋著笑，尤其是聽說食味竟然也在里頭，更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他們得知真?相后的反應(yīng)。
工作忙完，一月的海島在下午時分?到底還?是有著絲絲涼意，林湘下班時披上了紅色毛線外套，拎著包出門了。
六個月大的肚子已經(jīng)很是明顯，將衣服撐出圓鼓鼓的形狀，路上碰到工友和?軍屬，大多數(shù)人都要?和?林湘招呼兩句，再問問她?孩子情況，大伙兒說說笑笑往家去，而林湘遠(yuǎn)遠(yuǎn)望見自家小樓時，煙囪中已經(jīng)升起裊裊炊煙。各家各戶也飄著飯菜香味。
賀桂芳正緊鑼密鼓地張羅著飯菜。
林湘在懷孕三?個月后胃口漸漸好了起來，什么?都能吃，也不反胃難受。
賀鴻遠(yuǎn)時常托炊事班搞些雞鴨來，老是吃魚蝦，吃多了也膩。
今兒個，賀鴻遠(yuǎn)托了大半個月終于搞來一只鴨子，抹脖放血，燙毛去毛，再除了內(nèi)臟。
一只肥碩的鴨子對半劈開，一半攢著下回吃，一半今兒就砍成小塊給紅燒了。
麻竹筍是兩三?個月前摘的，給腌制曬干保存，留著春節(jié)前后吃。順著紋路切成小塊兒，和?鴨肉一塊兒燒，紅潤油亮的湯汁汩汩翻滾冒泡，鴨肉和?筍塊吸滿了湯汁，鐵鍋中香氣飄飄，而賀桂芳正在另一個鍋中烙豆腐。
林湘進(jìn)屋時聞到那股鴨肉香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忙進(jìn)廚房偷嘴。
“娘，好香啊。”林湘取下筷子就往鍋里夾，鴨肉燒得軟爛，輕輕一咬便從鴨骨上脫落，麻竹筍更是勁道脆生，雖說不如新鮮的那般嫩，可越嚼越香。
賀桂芳將豆腐烙成兩面金黃，焦香撲鼻，再將切碎的蒜蓉、酸菜和?辣椒炒至爆香做底，這就起鍋了。
“快去坐著準(zhǔn)備吃飯。”
一盆竹筍燒鴨，一盤酸菜辣椒二?面黃，再配上白?花花的大米飯，林湘如今懷著孩子，胃口越發(fā)好了，被勾得食指大動。
“鴻遠(yuǎn)應(yīng)該要?回來了，等等他�！绷窒嫱底炝藥�?筷子，堅持要?等丈夫回來一起吃。
“不用等，你可不能餓著。”賀桂芳張羅兒媳快吃，“他下午讓勤務(wù)兵把鴨子給我送來的時候帶話了，說今天事情多，應(yīng)該趕不回來吃晚飯，我一樣給他留了點?兒的。”
“哦。”林湘有些遺憾，可面對美食也開懷了。
飯菜下肚，林湘飯后和?婆婆一塊兒出門散步，賀桂芳手里還?攥著兩根棒子針，纏繞的毛線彎彎繞繞的盡頭在她?的衣兜里，鼓鼓囊囊地能看?出一團(tuán)毛線球的形狀。
這是在給兒子兒媳織毛衣。
不僅如此，賀桂芳還?自個兒找碎布給孩子準(zhǔn)備尿片，什么?事兒都提前規(guī)劃上了，就等著幾?個月后孩子出生。
婆婆一來，林湘樂得輕松自在，除了有時候覺著走路是要?累些，畢竟托著挺大個肚子呢，分?量在這兒。
婆媳倆來回走了一圈，又和?院里軍屬們說說話，直到天色擦黑也沒見賀鴻遠(yuǎn)回來。
“看?來今天工作是忙�！辟R桂芳提醒兒媳得回家收拾著歇下了。
林湘又往家屬院大門方向看?了看?，嘿，還?真?是沒回來。
夜里九點?半，林湘已經(jīng)躺床上看?了好會兒小人書，這才聽到臥室門口傳來響動。
她?豎著耳朵扭頭，眼巴巴望著房門被人從外往里推開，賀鴻遠(yuǎn)終于回來了。
“回來啦今兒這么?忙呢�！绷窒嫣删昧艘蚕胂麓不顒踊顒�，上前接上賀鴻遠(yuǎn)脫下的軍裝外套給掛在晾衣架上。
“今兒事情多�！辟R鴻遠(yuǎn)轉(zhuǎn)身看?見媳婦兒，瞧她?眼睛亮晶晶的，想起下午讓勤務(wù)兵送來的鴨子，“那鴨子好吃不？”
“好吃，媽用筍子燒的鴨肉，可香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再吃點?？”
賀鴻遠(yuǎn)在部隊開會隨意吃了點?兒，這會兒忙完確實也餓了。
這個時間，賀桂芳已經(jīng)睡下，賀鴻遠(yuǎn)也沒去跟母親招呼兩句，自個兒去廚房熱吃的，只是身后跟著的小尾巴不太老實。
“你下樓梯費勁，就在屋里待著吧。”賀鴻遠(yuǎn)琢磨著得盡早把臥室搬下來，不然媳婦兒肚子越來越大，更加不方便。
“那怎么?行，我得陪著你吃，不然你一個人吃飯多孤單啊”林湘眨了眨眼。
筍子燒鴨肉和?酸菜辣椒二?面黃都熱上了桌，不過不止賀鴻遠(yuǎn)一個人吃，林湘也動了筷子。
深夜貪嘴的準(zhǔn)媽媽還?煞有介事跟準(zhǔn)爸爸道：“其實也不是我嘴饞，主要?是肚里這個想吃�！�
賀鴻遠(yuǎn)給媳婦兒夾一塊鴨肉到碗里，沒有拆穿她?，只叮囑：“也別吃太多，這么?晚了不好消化，可別積食。”
“知道了�！�
賀鴻遠(yuǎn)是結(jié)結(jié)實實吃了一頓，林湘就吃了些菜，等男人洗碗收拾好廚房，飯廳的電燈線一拽，霎時暗了下來，只余二?樓光亮猶存。
夜深人靜時分?，林湘挺著六個月大的孕肚慢悠悠上樓梯，賀鴻遠(yuǎn)一手摟在她?腰間，一手貼著她?手臂：“干脆明兒休息就把東西都搬下來，我們住樓下�！�
林湘的聲音似頭頂?shù)呐S光暈，朦朦朧朧又帶著幾?分?溫柔：“也不用那么?早吧，我這不也是鍛煉鍛煉？”
賀鴻遠(yuǎn)在這件事上卻不讓步：“平時走走平地就行了，我看?你走一步樓梯都跟著緊張�！�
林湘憋著笑看?向男人：“有這么?夸張��？哎呀”
話說到一半，林湘突然輕聲叫了一聲。
“怎么?了？”賀鴻遠(yuǎn)忙上下打量林湘，尤其是盯著她?落在樓梯上的雙腳看?了看?，都好好的。
“孩子剛剛踢了我一下，看?來也是覺得媽媽說得對�！�
“這娃這么?小點?兒還?分?不清，得打。”賀鴻遠(yuǎn)抬手就往媳婦兒肚子上輕輕拍了一下。
林湘：“...？”
賀鴻遠(yuǎn)同志，你不適合干這么?幼稚的事！
在男人的堅持下，次日星期天，林湘和?他的臥室就搬到了樓下臥房。
林湘在一樓椅子上坐著，看?看?賀鴻遠(yuǎn)一趟趟把最近幾?個月要?穿的衣裳搬下來，多是些外套和?線衣，再就是不忘媳婦兒懷孕后打發(fā)時間最愛的小人兒書。
賀桂芳跟著搭把手，沒多久就簡單搬完了。
“早點?搬下來也好，你肚子越來越大了，上下樓梯不安全�！�
母子齊心，林湘拗不過，只能暫時告別家里二?樓的陽臺海景。
等到一月底，距離過年也就半個月時間，各處過春節(jié)的氛圍也濃厚起來，家家戶戶都置辦著年貨。
想著今年可是多了一個寶寶一起過年，林湘行動沒那么?方便卻也愛四處溜達(dá)著一起采購，什么?好吃的好玩兒的也不放過。
甚至讓隔壁蔣文芳家?guī)?個閨女?到時候勻她?幾?個二?踢腳。
英子特別有義氣，拍著胸脯保證：“湘湘姨姨，到時候咱們一起玩兒�！�
林湘難得玩心大起：“好！”
而此刻，全國糖酒會的報名時間已近截止，林湘和?趙主任、孔真?真?一道去了金邊市糧油公司確定贊助椰子汁的數(shù)量和?具體的運輸、裝卸情況后就碰上了食味食品廠的人。
這趟出門，趙主任和?孔真?真?原本?顧及著她?肚子大了就別去了，可林湘太想出去放放風(fēng)，要?是再等一兩個月才是更難出行，只保證：“主任，真?真?姐，我們就是坐船進(jìn)城，沒問題的。再說了，咱們廠里七八個月肚子健步如飛的大姐都好幾?個呢，我也沒那么?嬌氣�！�
趙主任瞧著林湘精神面貌不錯，這模樣也是個挺健康的，這才同意了。
三?人在糧油公司確定了所有細(xì)節(jié)，又打聽到此次全國糖酒大會又?jǐn)U大了些許規(guī)模，聽說還?有更大的領(lǐng)導(dǎo)過來，自然是更加躍躍欲試。
有時候，機會舞臺比什么?都重?要?。
等三?人出去時，正好就碰上邱廠長帶著周鴻飛與邱秀萍過來。
兩邊人馬面對面撞上，119的幾?人想到食味一直以來搞的小動作，心里自然不得勁，而食味的的邱廠長卻是笑面虎似的還?裝模作樣寒暄兩句。
“喲，這不是119的人嘛，這位是趙主任吧？我可是聽聞大名啊，你們廠那椰子汁可有名兒，菠蘿汁和?黃皮水賣得也好，現(xiàn)在還?產(chǎn)上了鲅魚醬，真?是不得了啊�！�
趙建軍皮笑肉不笑：“食味邱廠長對我們廠簡直是如數(shù)家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我們廠安排了臥底嘞哈哈哈�！�
食味三?人：？？？
面面相覷的三?人一時也說不出什么?話，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兩邊的假意寒暄到此結(jié)束，周鴻飛經(jīng)過幾?人時，目光落在林湘臉上一瞬，又盯在她?明顯突出的孕肚上，眼底有些驚訝。
等食味三?人走進(jìn)辦公室，原本?準(zhǔn)備離開糧油公司回島上的119三?人同時停下腳步。
你看?我，我看?你。
趙建軍&林湘&孔真?真?異口同聲道：“再留一會兒吧！”
看?看?好戲！
糧油公司干事也不知道這119的人辦完事了怎么?還?不走，就老神在在坐在會客室喝茶聊天，不過119的人挺好，每回過來都請大家免費喝椰子汁，她?還?挺喜歡這廠子的，自然也就沒管。
幾?分?鐘后，里間的辦公室突然傳來動靜。
“葛經(jīng)理，您不能厚此薄彼啊，去年您怎么?幫119去的糖酒大會，今年我們怎么?就不行了！”
“葛經(jīng)理，去年119食品廠不就是仗著糖酒會也沒說只能賣白?酒和?啤酒的進(jìn)去，這才靠著弄個什么?椰子酒成功報名，我們這回也搞了個蘋果?酒，怎么?就不行呢！”
“我們可不服！必須一視同仁！”
金邊市糧油公司葛經(jīng)理被食味食品廠三?人說得頭疼，只默默拿出一份文件遞過去：“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你們好好看?看?上面的規(guī)定。白?紙黑字，明文規(guī)定了，今年的糖酒大會，只允許銷售糖類和?啤酒、白?酒類的廠家報名參展。這蘋果?酒啊，不行�！�
食味三?人傻眼：？？？
“憑什么?��！”周鴻飛將牛皮都吹出去了，跟父母和?姥姥姥爺說自己馬上就要?作為代表去參加全國糖酒大會，“今年憑什么?改？”
“是不是119干的？他們?nèi)ツ赀@么?鉆進(jìn)去了，就想堵死?這條路，不讓我們?nèi)��！?br />
“食味食品廠的同志，注意你們的態(tài)度！這是多個城市幾?家酒廠代表聯(lián)合請求修改的規(guī)定，你們啊，不要?把心思放在這種地方，好好抓生產(chǎn)才是要?緊事！”
辦公室大門一打開，119三?人就見著食味三?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出了門，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憋不住笑。
這些人想學(xué)自己去年那招，結(jié)果?啊，失策了！白?費力氣！
趙建軍欠揍地招呼：“邱廠長，怎么?，這蘋果?酒沒人要?�。坎蝗凰臀液鹊昧�，不然你們拿回去看?著更生氣嘛�！�
邱廠長憤憤瞪趙建軍一眼：“119的，你們也別得意，我們?nèi)ゲ涣颂蔷拼髸�，你們不也去不了，葛�?jīng)理都說了，今年沒人能鉆漏洞！”
大家都去不了，不知道119的人嘚瑟什么?！
林湘沖著人一笑，溫溫柔柔道：“確實沒人能鉆漏洞，我們也沒法報名去糖酒大會�！�
聽到這話，食味三?人精神滿滿抖擻起來，那和?自己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接下來林湘一句話又徹底震驚了他們。
“我們只是作為全國糖酒大會的贊助商去，跟主辦方是一道的�！�
食味三?人：？？？�。�！
第081章
第
81
章
從金邊市糧油公司回來，
119二廠三人想起食味三人的憋屈憤怒又震驚的神情就憋不住笑，一路笑到辦公室，興高采烈向馬德發(fā)描述當(dāng)時景象。
“你是沒見著，
那邱廠長臉都黑了?，眼珠子直接瞪圓了?�！笨渍嬲嫘Φ们把龊蠛希�
不忘雙手?jǐn)堉窒孀拢?br />
擔(dān)心?這個孕婦情緒太過激動?。
林湘撐著肚子努力壓制歡喜情緒，她?可不太敢笑得太過，
自?己?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呢：“哈哈哈不行?了?，
這事兒我能記一年?，
他們的表情太逗了?。”
趙建軍更是激動?地摸了?摸自?己?油光水亮的腦門：“他們還琢磨拿著個什么蘋果酒去學(xué)我們，
笑話?！這種好事兒還能留一年?等?他們?nèi)グ。媸悄X子有問題！”
“這食味的人回去估摸會氣得睡不著覺了?�！瘪R德發(fā)剛從五道溝回來，
頗為遺憾沒見識到這樣的場景，
卻也帶來椰子種植的最新消息：“之前移栽的第二批椰子根系有點腐爛，錢隊長糟心?得不行?，睡都睡不好，找了?個以前種果樹的老師傅來幫著研究，
我也跟過去翻了?好幾本書看看，
現(xiàn)在挖土通風(fēng)排水了?，
后面再看看情況。”
說回正題，林湘收起歡樂笑容，
正色道：“咱們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到時候小馬哥和錢隊長真要總結(jié)出經(jīng)驗來，
還可以把各種情況記下來成冊成書，
方便以后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
馬德發(fā)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這些日子下來，
發(fā)現(xiàn)的問題真不少，我都記著，等?以后空了?再好好整理�！�
趙建軍一拍小馬左邊肩膀：“行?，好好干，咱們椰子汁的原材料就在你手上了?！”
孔真真見勢拍上馬德發(fā)右邊肩膀：“好好干！”
林湘看著馬德發(fā)兩邊肩膀都被?人拍了?，自?個兒靠在椅子上沖人點點頭?，也隨大流：“好好干！”
馬德發(fā)：“...”
全國糖酒大會修改規(guī)則后，所有參展廠家都確定下來，均是糖廠和酒廠的代表，其他所有想要鉆漏洞的廠子都被?無?情地打了?回去。
趙建軍找上楊天分配確定了?三月糖酒大會的贊助數(shù)量以及各項供應(yīng)細(xì)節(jié)，林湘卻又找上他，提出個建議。
“主任，反正送椰子汁是送，不如再送些鲅魚醬過去�！�
楊天驚訝：“那糖酒會不可能答應(yīng)吧，鲅魚醬能拿過去展銷��？”
林湘搖了?搖頭?：“不展銷，不合規(guī)矩的事兒咱們不做，我們就免費送！送椰子汁再順手送點鲅魚醬，別人愛吃就愛吃嘛，要是有人喜歡想找咱們簽個單子，我們也拒絕不了?啊。”
“嘿！”趙建軍是真被?林湘這年?輕人的頭?腦折服，年?輕就是好啊，腦子轉(zhuǎn)得是真快！“對對對，就送，跟椰子汁一塊兒送出去，大伙兒愛吃就吃，不愛吃拉倒，我們什么都不干，有單子就接著唄。”
到時候糖酒大會也挑不出錯來。
不對，還得給糖酒大會的幕后工作人員也送！
真是這么大手筆地出去一趟，肯定得物盡其用才是！
定下糖酒大會的安排后，距離過年?也就剩下一個多星期。
家屬院里漸漸顯露出些許紅色印記，大門上貼著紅紙黑字的春聯(lián)，一個大大的福字倒著走進(jìn)千家萬戶。
這陣子倒是供銷社供不應(yīng)求，隨處可見置辦各類年?貨回家的軍屬，天才剛蒙蒙亮已經(jīng)有不少人大排長龍，就為了?搶到年?貨。
“湘湘，你就擱家里待著，娘搶東西可在行?，肯定能買著�！�
林湘也想去看看，可婆婆極力勸說她?在家里休息。
主要也是擔(dān)心?人來人往地擠著她?。
林湘哪里不明白婆婆的貼心?好意，可這種熱鬧的時候，自?己?待家里實在是太無?聊了?，轉(zhuǎn)頭?就眼巴巴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濕漉漉的杏眼清澈透亮，仿佛可憐的鹿眼閃爍，賀鴻遠(yuǎn)心?頭?一緊，哪里拒絕得了?媳婦兒無?聲?的求助。
“娘，我護(hù)著湘湘，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出去走走也挺好的，醫(yī)生?不都說了?嘛，生?產(chǎn)前得經(jīng)常走動?走動?�！�
賀桂芳看著兩個小年?輕站在一條船上，自?然沒法，笑呵一聲?招呼兒子兒媳：“那咱們走！注意安全啊�！�
“好�！�
林湘穿越前在孤兒院生?活時，就最盼著過年?，過年?能吃好多好吃的，甜甜的糖，還能放煙花放鞭炮。
如今在七十年代也沒什么區(qū)別。
清早七點，一束亮光將破未破地劃開深沉厚重?的天幕，露出金燦燦的光暈，供銷社和副食品站、海鮮站前排著置辦年?貨的顧客。
賀桂芳身子矯健利索地穿梭其中，準(zhǔn)備先去排隊買肉，只給兒子兒媳留下排隊買糖果瓜子的任務(wù)。
賀鴻遠(yuǎn)讓媳婦兒站在自己?身前，他雙手護(hù)在兩邊，隨時注意周圍人群，不過排隊時容易擠擠湊湊：“不然你在旁邊等著？”
“先排會兒�！绷窒鎿u頭，她?才不想當(dāng)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