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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太監(jiān)頭上冒著冷汗：“奴才可做不了主，皇上說了誰都不可抗旨。”

    “那便要我的渺渺出嫁就守活寡嗎？哀家親自去和他說�！碧�皇太后說著急匆匆地往外跑。

    “哎喲，娘娘，您別去了。祁將軍正在殿內(nèi)求著皇上撤回圣旨呢，跪了也有時間了，看來皇上心意已決�！碧�監(jiān)拖著太皇太后的腿哀求著。

    太后在一邊一直安慰著我。

    我聽著他們的爭執(zhí)情緒卻突然上頭，我的父兄也是戰(zhàn)死在了漠北，每一個愿意去漠北出征的人都是英雄。

    元麟是怎么敢為難祁光的！他只不過是簽了一個軟弱的條約，而前線作戰(zhàn)的將士都是灑著熱血趕退了對國家虎視眈眈的蠻夷！

    我輕輕拂開了太后的手，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太皇太后和太后面前。

    我鄭重地對太皇太后磕了一個頭：“娘娘，南柯不孝，南柯愿嫁祁將軍�！�

    “渺渺，你不用……”太皇太后一瞬間沒反應(yīng)過來，欲言又止。

    太后連忙攙著我起來：“母后和郡主莫惱，哀家這就去教訓(xùn)這個不孝子！”

    我沒有推開太后的手，我認真地掃視了這間房的每一個人，鄭重地開口：“不，我的父兄也是戰(zhàn)死在了漠北，嫁給一個為國出征漠北的人，我蕭渺心甘情愿�！�

    然后我拿著才寫好符文的絲綢和繡球向外跑去。

    太皇太后驚慌地讓那個小太監(jiān)追我回來，我穿著繁重的禮服拼著全部的力氣向元麟的大殿跑去，任由小太監(jiān)在身后苦苦叫喊。

    來到殿前，我氣喘吁吁，只見一位身著戰(zhàn)甲的年輕將軍，正跪在下面求著元麟放棄指婚。

    元麟見我來，表情玩味了起來，正像從前他把我推入湖中看我掙扎的樣子。

    “將南柯郡主指給將軍，也是為將軍此行沖喜�！�

    他皮笑肉不笑，周玉在他身側(cè)，身段妖嬈，諂媚地捏著他的肩，嗤笑著底下的將軍和狼狽的我。

    我恢復(fù)了一些力氣，一把將年輕的將軍從地上拉起，把我剛剛寫好的繡球塞入他的懷里。

    絲綢已經(jīng)被我的手汗浸染，我用盡了我畢生的勇氣對他說：“夫君，我們什么時候成婚？”

    07

    祁光好看的眼睛瞪大地看著繡球和我，我此時的樣子應(yīng)該很狼狽，在路上奔跑時珠釵都掉了好幾只。

    見他不語，我轉(zhuǎn)身看著元麟，元麟還是挑釁似的看著我。

    “那便請定在將軍出征的那天吧，我為將軍壯行�！蔽叶⒅�元麟的眼睛，堅定地說。

    “好啊，那朕便成全南柯郡主和祁將軍。”元麟笑著擬出了一道旨，周玉接過扔在了我面前。

    我拿著圣旨，把祁光拖出了大殿。

    祁光一臉不可置信，隨即一路被我拖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我對他說：“我父兄皆是戰(zhàn)死在了漠北，若皇帝要以此為難你，我不會讓他得意。”

    “每個出征漠北的將領(lǐng)都是英雄。”我看著手上的圣旨，回想著剛才元麟的眼神和話語，忍不住哭起來。

    祁光連忙卸下了戰(zhàn)甲，露出了里面的月白???色袍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的頭放在了他的膝蓋上，在這一刻我二十年間所有的委屈被傾瀉出來。

    哭花了他的衣裳，祁光笨拙地撫著我的背脊：“郡主，不必悲傷，臣是怕郡主嫁給我會委屈一生。若臣沒有活著回來的話……”

    “知道是這樣那你就要給我活著回來！一定要活著回來！”我揚著一張哭得糊成一片的臉，狠狠地對他說。

    祁光怔怔地點了點頭，我埋在他膝蓋上繼續(xù)哭，一路哭到了鎮(zhèn)北侯府。

    那時候我已經(jīng)哭得沒有力氣了，任由祁光把我抱下了馬車。

    太皇太后和太后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我了，見我在祁光懷里哭得傷心，太皇太后心疼得要命，連忙讓人準(zhǔn)備了熱水讓我洗漱，太后則去吩咐廚房給我做些吃食。

    好不容易把妝發(fā)卸完，我被銀越攙扶著來到了正廳。

    太皇太后三人坐在椅子上，皆是沉默，桌子上擺了一些我平素愛的吃食。

    我今天實在是累了，于是拿著筷子便大快朵頤起來。

    “郡主不必委屈自己嫁給臣……臣可以去求陛下撤回旨意�！卑肷危�祁光才開口。

    我沒有回答他，我太累了。

    太皇太后坐到我的對面，見我一直吃東西不說話，嘆息了一聲：“若你心意已決，哀家便會為你準(zhǔn)備嫁妝�！蔽衣犕挈c點頭，謝過了祁光的好意。

    祁光還想張嘴說些什么。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嫌棄我？”

    “臣不敢……”祁光有些畏畏縮縮。

    “那便把我娶進門，然后從漠北平安的回來�！蔽覠o視著另外兩位復(fù)雜的眼光，對祁光認真說道。

    “臣遵命�！�

    聽到他的回應(yīng)后，我突然頭一昏，然后便失去了意識。

    08

    醒來時，銀越正在幫我敷著眼睛。

    太后端著湯藥在我身邊，見我醒來趕緊讓銀越扶著我，就這么灌了我一大勺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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