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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想做女孩子�!�

    傅寒洲眼底的笑意收了收,身體驟然繃緊。

    他從來沒想過會在洛洛嘴里聽到的這個答案。

    曾經(jīng)在學校的宿舍里,他和封承霄打鬧的時候說過自己以后要結(jié)婚生孩子,還說要娶一個漂亮溫柔的老婆,封承霄卻恬不知恥地叫他老公。

    姜洛洛又羞又惱,舉著拳頭追著打他。

    他怎么會想要做女孩子?

    被他抱在懷里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僵硬,依舊在那里自顧自地講著,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在做一場夢,

    “我想要做女孩子。”

    那一瞬間,傅寒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心底波濤洶涌,掀起了令他不安的驚濤駭浪。

    他捧著對方的臉頰,輕輕抵著對方的額頭循循善誘,終于發(fā)現(xiàn)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他很認真,軟乎乎的聲音在游移和堅定之間互相拉扯,說著讓傅寒洲脊背發(fā)涼的話——

    他說他想做女孩子。

    他說他想穿裙子,給他生寶寶。

    明明每一個字都是熟悉的調(diào)子,可是傅寒洲卻聽到脊梁骨都升起寒意,整個人都像是置身在萬年不化的冰天雪地里。

    越來越不安的念頭籠罩著他,他只能緊緊抱緊坐在他腿上的人,環(huán)住那個小小的溫熱的身體。

    他不知道懷著怎么樣的心情把對方哄睡,他一遍一遍地親吻著對方,心頭的涼意卻越來越重。

    整個下午他都沒敢出去工作。

    他不再顧忌傅延振的懷疑和總是在發(fā)瘋的封承霄,他打出去一個又一個的電話,他發(fā)了一封又一封的郵件,M國最頂尖的的心理學教授,全世界最有名的心理醫(yī)生,國內(nèi)最著名的私人心理咨詢中心,他全部問了個遍。

    得到的卻全是壞消息。

    他的寶寶,好像真的被他關出了毛病。

    濃黑劍眉緊緊蹙起,他對著“性別認知障礙”那幾個字眼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直到臉頰都高高腫起。

    他揪著自己的頭發(fā),眼眶一片赤紅。

    他問著治療方法,一遍一遍的記著筆記。

    到了通常的下班的時間,他徘徊在地下室的入口,一顆心狂躁的跳來跳去。

    他的寶寶早就醒了,正盤腿坐在床上玩積木。

    聽到他下來的聲音,對方很快轉(zhuǎn)過了腦袋,聲音又乖又軟,戳著他的心,

    “你給我買小裙子了嗎?老公?”

    弧度圓潤的眼睛忽閃忽閃,纖細的手指握住他的衣角。

    傅寒洲鼻腔發(fā)酸,喉口梗塞。

    他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屈膝跪在了床邊。

    盤著腿坐在床上的少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有些迷茫地摸著他,卻又很快被男人抱進了懷里。

    對方又開始親他,只是這次的吻帶著濕意,似乎有什么濡濕的水痕粘到了他臉上,涼絲絲的。

    他乖乖地靠近對方懷里,聽著男人的心跳聲。

    勒在他身上的手臂收得格外緊,對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似乎是要下什么重要的決定。

    片刻過后,對方將他橫打抱起,往梯子的方向走去,

    “我們離開這里,老婆�!�

    他顧不了這么多了。

    再把人關下去,會出更嚴重的問題。

    他不敢想象離開這個房間的第一秒,對方看到一直囚禁著他的人是自己,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厭惡。

    排斥。

    怒罵。

    憤然離去。

    他什么都顧不得了。

    他悔恨交加,一顆心被打成了篩子,掀起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痛意。

    他恐懼到整顆心都在顫抖,幾乎不能呼吸。

    可他依舊緊緊抱著懷里的人,往梯子的方向走去。

    然而還沒邁出幾步,那兩只軟乎乎的小手就開始拍打他的肩膀,聲音里都帶著驚恐,

    “我不要出去!”

    “放開我!”

    “我不要出去!”

    他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獸,尾音都在發(fā)抖。

    傅寒洲的身影僵在了原地,抱著懷中人的手臂一點一點收緊,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他聽到了自己壓抑的呼吸,

    “為什么呢,寶寶?你以前不是最想出去嗎?”

    剛來的時候,他一遍遍的打自己,尖利的牙齒咬他,從肩膀咬到手臂。

    他會罵自己,用盡他聽過的最惡毒的語言,說著混蛋討厭你詛咒你之類的話。

    他明明很想出去。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習慣了這里……

    是從他一次次的哄著他的寶寶,是從他一次次蠱惑性十足的話語,是他一次次是帶著誘導性質(zhì)的歡愛。

    如他所愿,后來他的寶寶再也沒有掙扎。

    他很乖巧,乖巧到一次次地接納自己,乖巧到在自己到來的第一秒,就主動迎上來把那個小小的身體塞到自己懷里。

    曾經(jīng)的他甚至引以為傲,他覺得幸福到無以復加。

    可曾經(jīng)他這種荒謬的念頭有多深,現(xiàn)在他就有多恐懼。

    他恨不得時間回溯,回到那個他剛剛誘導對方的時候,狠狠地對著那個自己一拳砸上去。

    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快,窒息的感覺從口鼻滲進腦海,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努力讓自己維持著平靜,輕輕的問對方,

    “為什么不想出去呢?老婆?不想去公園嗎?不想去海邊玩嗎?天冷了,我們?nèi)ザ燃偕角f泡溫泉好不好?”

    他的聲音盡量溫柔,可被他抱在懷里的人卻格外驚恐,嘴里磕磕絆絆地重復著,

    “不要……不要……”

    他似乎有些害怕,清甜的呼吸格外急促,一句一句的表達對外面的恐懼,

    “不要出去,要在這里,不要出去……”

    眼眶的熱意炙烤著傅寒洲,他抱著懷里的人往回走去,手掌輕輕地拍著對方的后背,

    “老婆……老婆不是還有朋友嗎?”

    男人的聲音有些啞,心疼到無以復加,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那些高中的同學?還有以前玩的好的傅寒洲和封承霄,老婆不想見見他們嗎?”

    “如果老婆想的話,我可以安排——”

    柔軟的唇瓣印在了他嘴巴上,堵住了他要說出來的話,對方磕磕絆絆的親著他,濕軟舌尖帶著香氣,在接吻的間隙里聲音含糊的拒絕,

    “不要……”

    他似乎習慣了這種生活,所以格外恐懼外面的世界。

    他一遍遍的學著男人以前的樣子親吻對方,他緊緊地還著對方的脖頸,細軟嗓音格外委屈,

    “不要他們……只要你……”

    明明是最甜蜜的親吻,可傅寒洲連舌根都泛著苦澀。

    他緊緊的抱著懷中人,幾乎要把人融化在自己骨頭里。

    在很多個身體交融的時刻,他一遍遍地哄著對方,說著類似的話語。

    可是這一瞬間,孽力終于開始反噬。

    他的寶寶如他所愿,全身心的依賴上了他。

    可是這個時刻,他心頭滿填著的,只有滔天的恐懼和悔意。

    他是想獨自占有他,想讓他愛上自己。

    可他不想永遠把他的寶寶禁錮在病態(tài)和抑郁里……

    姜洛洛終于如愿以償?shù)卮┥狭怂胍男∪棺印?br />
    裙擺不長,上面有層層疊疊的蕾絲花邊,布料也很柔軟。

    柔軟的發(fā)絲落在肩膀處,他拉著男人的手指摸著自己的頭發(fā),摸著他裙擺上的蕾絲花邊,聲音歡快地問對方喜不喜歡。

    他很開心,可不知道為什么。

    他每開心地說一句,就會有滾熱的淚滴砸在他腳背上。

    他小心翼翼地摸著男人的臉,問對方為什么要哭泣?

    可男人只是很緊很緊地抱住他,聲音沙啞,

    “老公是因為開心,老公很愛你�!�

    “我也很開心~”

    那道軟乎乎的調(diào)子有些雀躍,他環(huán)著男人的腰身,聲音甜絲絲的,

    “我也好喜歡老公~”

    “我以后就是女孩子了,要永遠永遠和老公待在一起,永遠生活在這里~”

    面目英俊的男人輕輕“嗯了一聲。

    他抱著懷里的人,閉上了眼睛。

    一滴淚順著他的臉頰滑過,落在無邊的黑暗里。

    悄無聲息。

    第552章

    被真少爺病態(tài)圈禁的豪門假少爺

    48

    往后的一段時間,傅寒洲越發(fā)恐懼。

    他像只受了傷的驚弓之鳥,每次懷著忐忑和期待的心情見到他的寶寶,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越來越深的向病態(tài)的深淵墜了下去。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在墻上摸到新刻下的痕跡,他的寶寶好像不在乎日子的流逝,也不在乎自己在這里生活了有多久。

    他會每天穿著漂亮的新裙子,抱著懷里的小兔子玩偶,還會用纖細的手指彈琴給自己聽。

    他會輕輕的哼著歌,活得很愜意。

    可他越是這樣,傅寒洲就越來越后怕。

    鋪天卷地的后悔將他緊緊包裹,一團一團的濕棉花把他包到了繭里,無法呼吸。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抱著懷里的人,一遍一遍的去親他,偶爾也會試探著說出來要帶對方出去的話。

    只是每次他剛剛開口,對方就會用那種平靜的聲線,軟聲軟氣地問他,

    “為什么要出去呢?你不要我了嗎?”

    “你不喜歡我了嗎?”

    軟甜的調(diào)子帶著迷茫,像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柔軟的指尖落在他胸口的襯衫上,輕輕開口,

    “可是你明明說過,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話,你豁出命去也會娶我呀�!�

    他用那種天真的聲音,認認真真的問他: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女孩子了,你為什么又要離開我呢?”

    傅寒洲紅著眼睛,滾熱的眼淚落下。

    對方摸著他被淚水打濕的臉龐,卻不知道該如何對他。

    在這個黑暗的地下室里,他與世隔絕,能學到的東西都來自于男人,他會的實在太少太少了。

    而對方曾經(jīng)教給他的,永遠都是一場又一場纏綿的歡愛。

    他似乎只學會了這個。

    所以會用手臂環(huán)住對方的脖頸,腰肢軟的像是春風中拂動的楊柳,細顫的尾音都在勾人。

    可曾經(jīng)吻他吻的如癡如狂的男人卻痛哭失聲,一次次的將他揉在懷里,一次次的跟他道歉。

    他有些迷茫,索性什么都不想了。

    他掀開小裙子短短的裙擺,跨坐在了對方身上,主動去解對方的皮帶。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結(jié)束,他也會捂著自己的小腹,拒絕男人給他清理。

    他會用那種乖巧又純真的語氣,一如被棉花包裹的利刃,刺進傅寒洲心頭,

    “我給老公生寶寶,不好嗎?”

    -

    無法言說的痛苦和憂懼日日籠罩在傅寒洲心頭,短短一個月時間,他瘦了很多。

    可與此同時,姜洛洛的病也越來越嚴重了。

    一切都不能再拖了,所有的醫(yī)生都給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在某個飄著細雪的午后,面容俊美的男人眉宇間繚繞著著無法被抹去的痛苦,將那瓶雪松味的香水深深藏了起來。

    連帶著曾經(jīng)穿過的所有衣服,全部付之一炬。

    他終于撥通了某個電話,然后不知道說了什么。

    陰暗的地下室里,抱著玩偶睡覺的少年被外面巨大的聲音吵醒,他慢吞吞的坐起身子,然后看到了一點光。

    隨著“轟隆”一聲,那束光越來越大。

    熾熱的陽光從頭頂上方傳了下來,空氣中有細小的金色塵埃上下浮動。

    他用手擋了擋并沒有直直照射過來的陽光,又瞇了瞇眼睛。

    他聽見很多很多人的聲音,吵得他有些耳朵疼。

    他看見一個又一個的身影走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地下室的各個角落。

    那張漂亮蒼白的臉龐白的像是一抔新雪,蒼白,脆弱。

    他穿著櫻粉色的裙子,柔軟黑亮的發(fā)絲落在耳側(cè),玉骨冰肌,纖細柔弱。

    像是最完美的白瓷做成的瓷娃娃。

    那些人低著頭,并不敢看他。

    只有走在前方的人動作格外快,穿著一身規(guī)整的煙灰色西裝,窄腰長腿,豐神俊朗。

    隨著大步走過來的動作,西裝出的袖扣會閃閃發(fā)亮。

    對方終于走到了他身前,屈膝跪下,握住了他的手指。

    像是中世紀的永遠虔誠的守護著公主的騎士。

    坐在床上的少年穿著煙粉色的Lolita短裙,更像是一位少女,濃密卷翹的羽睫緩緩抖動,他看著眼前很久很久沒見過的這張臉,萬千前塵浮現(xiàn)。

    紅潤柔軟的唇瓣動了動,他輕輕的喊,

    “哥哥�!�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會對著傅寒洲這么喊。

    男人的眼睛紅得過分,對方伸出手臂,似乎想要抱抱他。

    可坐在床上的少年卻出乎意料的往后躲了躲,躲開了他的懷抱。

    他有些警戒地看著自己,然后環(huán)視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

    木質(zhì)地板鋪上了厚厚的白色毛毯,繁復雕花的吊頂像是中世紀的宮殿。

    他曾經(jīng)以為的墻壁并不是白色涂料涂過的墻,也并不森冷潮濕,有一半都是不知道用什么材質(zhì)做成的玻璃。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見,可是這一刻陽光照了過來,他看見了玻璃后面火光躍動的壁爐,散發(fā)著溫暖。

    那張很大的床,床頭床尾端端正正的擺著很多玩偶,那個男人給他帶來所有打發(fā)時間的玩具,都擺放在了另一邊的壁櫥里。

    再往里還有兩個大大的柜子,放著他已經(jīng)吃膩了的新鮮水果和甜點。

    壁櫥上方有一圈的通風系統(tǒng),它永遠在交換著新鮮空氣,卻永遠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

    靠窗很近的墻壁上,有他劃出來的,記錄著時間的痕跡。

    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幾乎要交疊在一起。

    原來這就是他生活了那么久的房間。

    在男人的呼喊聲中,他終于收回了視線。

    他看到傅寒洲的嘴巴開開合合,講了很多很多的話。

    可他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

    “還是不要啦�!�

    他說著,“哥哥,我要等他。”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形格外僵硬,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連聲音都開始失控,

    “為什么?”

    身材單薄的少年抱著懷里的小兔子玩偶,垂下了長長的睫毛,小聲小聲地回答,

    “他是要娶我的,我還要給他生寶寶呢�!�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像是吹口氣就能破碎的夢。

    可跪在地上的男人聲音卻格外沙啞,

    “不要再等他了,寶寶,那是把你囚禁起來的罪犯,那是壞人,你應該討厭他,你應該想殺了他——”

    少年卷翹濃密的睫毛抖了抖,他迅速抬起眼睛來,表情格外認真,

    “不要這樣講話,傅寒洲�!�

    他甚至不再叫他“哥哥”,漂亮的眼睛含著一層水光,維護著那個囚禁了他的人,

    “你再這樣說他的壞話,我真的要生氣了�!�

    ——“不許你再這樣說他,不然的話我會更討厭你�!�

    同樣的聲音跨越時光合在一起,像是一把鋒利的鉤子,刺進了傅寒洲心臟,撕出的時候帶著鮮血淋漓。

    曾經(jīng)剛把他帶來的時候,他是這樣維護著自己。

    可是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他維護的人就成了另一個人。

    他見到自己甚至沒有驚喜,他就這樣語氣平靜的叫自己“傅寒洲”,他好像再也不會喜歡自己……

    巨大的石頭堵在了心口,連呼吸都開始憋悶。

    傅寒洲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盡量平穩(wěn)下來,小心翼翼地哄著對方,

    “對方事情敗落,已經(jīng)逃出了國,他不會再回來了。”

    坐在床上的少年呆呆的看著他,似乎是沒想到這個答案。

    直到傅寒洲將他抱了起來,他才揉了揉自己紅通通的眼睛,聲音里帶著哭腔,小聲小聲地啜泣,

    “你撒謊,他才不會這么做。”

    “他怎么可能不要我了……”

    “怎么辦啊傅寒洲,我想和他在一起……”

    每一滴淚都砸在了傅寒洲心上,他痛得說不出話。

    臨出去的時候,跟過來的人給姜洛洛戴上了眼鏡。

    他太久沒有見到過陽光,一開始出去肯定不會不適應。

    很快,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從別墅駛出,朝著市區(qū)行進。

    那是所鼎鼎有名的全科醫(yī)院,可里面最富盛名的,卻是九樓的精神科。

    那輛車剛剛在醫(yī)院的停車場停下,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封承霄和傅延振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正在參與董事會的封承霄看著手機上這幾行字,周身一片冰冷。

    他生怕自己看錯,微微顫抖的指尖在“姜洛洛”那三個字上輕輕摩挲,那雙陰鷙漆黑的桃花眼燃起火焰,又像是碎落著漫天星辰。

    在所有人驚訝的視線中,他霍然起身。

    身后是助理驚恐的呼喊,讓他注意自己的雙腿不要走得太快。

    可是封承霄全聽不清了。

    他感覺不到肌肉和骨頭撕裂的的疼痛,他的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每一個步子邁的都又快又穩(wěn)。

    周遭的一切都在迅速后退,只有那個高大的身影在闊步離去。

    這一次,他要抓住他的寶寶。

    他要用盡余生所有的力氣,保護著他。

    他要永遠永遠陪在姜洛洛身邊,再也不分離。

    -

    姜洛洛在樓下做了全身體檢,又轉(zhuǎn)而被抱著去了9樓。

    可心理咨詢室只能一個人進,那個纖細的身影走了進去,傅寒洲和保鏢站在外面。

    很快,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帶著拳頭劃破空氣的聲音砸了過來,傅寒洲往旁邊躲了躲,躲過了對方的襲擊。

    封承霄臉色陰沉,攥著他的衣領,手臂青筋暴起,

    “他為什么要來這個醫(yī)院?”

    “我問你,他為什么要來這個醫(yī)院!”

    這道質(zhì)問聲落下,身形高大的男人反抗的動作頓了頓,再沒有躲。

    封承霄揮著很狠一拳砸了上去,聲音都在顫抖,

    “傅寒洲,我

    操

    你大爺!”

    第553章

    被真少爺病態(tài)圈禁的豪門假少爺

    49

    兩個小時過后,咨詢室的門終于被打開。

    心理醫(yī)生走了出來,看著門外站著的兩個男人,有些詫異地抬了抬眉毛——

    那位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傅少爺唇角帶著沒擦去的血,蜿蜒如絲的殷紅落在冷白皮膚上,越發(fā)詭譎而觸目驚心。

    而另一位半年以前因為車禍問題而上了社會新聞的封大少則渾身戾氣,臭著一張臉坐在輪椅上,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門口。

    打架了?

    這是有人要橫刀奪愛?

    回想到咨詢室里那個低頭乖乖填著表格的纖細身影,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跟我來。”

    抑郁癥加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再加上性別認知障礙,他的心理出現(xiàn)了很大問題,需要藥物輔助,也需要慢慢引導。

    被姜洛洛填過的表格靜靜的停泊在桌面上,性別那一欄黑色秀氣的【女】字格外觸目驚心。

    封承霄眼眶通紅,修長有力的手臂緊緊繃著。

    傅寒洲垂著眼睛,聲音格外沙啞,“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

    “肯定是要通知他的父母�!�

    年輕的醫(yī)生手里轉(zhuǎn)著筆,說出來的話直直的就往人心里扎,“畢竟兩位關系和他再好,也沒有血緣關系,還是父母來照料著他更為合適�!�

    “更何況,他現(xiàn)在在心里固執(zhí)的認為自己是一位女性,你們兩位又是男性,照顧他也不方便�!�

    “萬一有哪個地方在刺激到他,情況恐怕會更糟糕�!�

    “是要住院嗎?”封承霄問。

    醫(yī)生點了點頭,“他的一些常規(guī)報告還沒有出來,就目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的情況不是很好。我不是專業(yè)的外科醫(yī)生,所以建議你們和其他科的主治醫(yī)師結(jié)合一下。鑒于他的狀態(tài)現(xiàn)在不是很好,我個人是建議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封承霄點了點頭。

    半晌沒說話的傅寒洲終于開口,“他父母來不了�!�

    封承霄斜著眼睛看過去。

    “他父母已經(jīng)和他斷絕了親子關系,已經(jīng)出國了�!�

    空氣中傳來一陣冷笑。

    封承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唇邊掛著的全是嘲諷的弧度。

    那對父母窮的叮當響,能有什么錢出國?

    更何況,就傅寒洲這種只會咬人不亂叫的瘋狗,還不知道背地里下了什么黑手。

    究竟是來不了醫(yī)院,還是來不了這個世界上,誰能說得清楚?

    從養(yǎng)父母的親生父母,再找到個有名無實的哥哥。

    圍繞在姜洛洛身邊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封承霄懶得理他,離開了房間。

    -

    病房里黑漆漆的,窗簾被全部拉上。

    跪坐在床上的少年抱著懷里的玩偶,眼睛一直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個地方很陌生。

    地上和地下還是不一樣,即使已經(jīng)把所有的窗簾都拉好,但是還是會有隱隱約約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撒進來,這里還會有陌生的消毒水的味道,床板也硬邦邦的,哪里都不舒服。

    他知道不舒服,他知道這個環(huán)境讓他難受,可是他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

    他習慣了被養(yǎng)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他習慣了在日復一日的黑暗中等待,突然從那種環(huán)境中抽離出來,他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到處都很迷茫。

    有人敲了敲房門,是進來送藥的護士。

    對方給他送了藥很快離開,她們用著很小很小的聲音,以為房間里的人聽不到。

    可是姜洛洛長久處在眼睛看不見的境地里,耳朵已經(jīng)越發(fā)靈敏,她聽見那兩個人在小聲議論,

    “她長得好漂亮,我從來就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什么女孩子?那是從9樓轉(zhuǎn)下來的,他有病,他是個男孩……”

    “啊……那他——”

    “別說了,你看這些保鏢,我們可惹不起……”

    悉悉索索的聲音隨著腳步聲走遠,臉色蒼白的少年張開嘴巴,殷紅柔軟的舌尖動了動,吐出幾顆已經(jīng)融化的藥片。

    他將那幾顆藥用紙巾包起來,丟到了垃圾桶里,忽然聽到了外面雜亂的聲音,像是什么金屬在地上摩擦。

    卷翹濃密的睫毛抬了起來,房間的門“吱吖”一聲被打開,他對上了坐在輪椅上的青年。

    那是張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過的臉。

    曾經(jīng)恣意張揚,肆無忌憚。

    如今眉目肅冷,眼眶通紅,氣場鋒芒畢露,像是一把在烈火和苦楚中淬煉出來的劍。

    他慢吞吞的看著封承霄的臉,視線往下移了移,又落在對方的雙腿上。

    老公沒有騙他,封承霄真的出車禍了。

    他緩緩眨了眨眼。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像陣風一樣從輪椅上起身,幾步跨到他面前,朝他張開了手臂。

    小心翼翼地抱了下來。

    他的動作太輕了,像是怕碰碎了他,明明身體和手臂都在忍不住微微顫抖,可還是故作鎮(zhèn)定的問他,就像是跨越時間,跟半年以前那個陽光開朗即將高考的姜洛洛對話:

    “學校外面那家芋泥糖水我已經(jīng)買來了,寶貝還要嘗嘗嗎?”

    被他抱在懷里的人眼前閃過一片迷茫。

    漂亮純凈的眼睛輕輕眨了眨,他過了好久好久,才終于明白對方講的是什么。

    心口酸酸脹脹的。

    不知道為什么,跪坐在床上的少年抽了抽鼻子,想要掉眼淚。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哭,就有很多濡濕的水滴爭先恐后地落在了他頭頂上,脖頸里。

    怎么封承霄也哭了?

    抱著玩偶的手臂動了動,他伸出一只小手,給封承霄擦著眼淚,軟乎乎的聲音很輕很輕,小聲小聲地安慰對方,

    “你不要哭呀,封承霄�!�

    心底的情緒飽脹到幾乎要溢出來,無數(shù)被塵封的畫面一一閃過,他有些木然地給對方擦著眼淚,不知道是在安慰封承霄,還是在安慰自己,

    “我很好,封承霄,我沒病的�!�

    他細聲細細地念叨著,有些不熟練的在那里安慰人,

    “不要再為我擔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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