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想到對方骯臟的手碰了他的寶貝，那雙低劣的眼睛在他的寶貝身上游移，心底的暴虐欲就會瘋漲。
恨不得將對方撕碎。
這些年，他偽裝的很好。
然而一旦與他的寶貝有關(guān)，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房間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些躊躇地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挪動。
慕嘉年垂了垂眼睛，掬起水來洗了把臉，順便洗去了那些外露的負(fù)面情緒。
水滴從指縫墜落，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洗手間門口。
慕嘉年偏過臉去，他的小妻子依舊攏著那個浴巾，濕漉漉的眼睛有點(diǎn)兒怯生生地看著他。
小手捏著浴巾，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兩下，看著他喊道：“老公……”？
第124章
清冷瘋批校草x嬌軟小作精
30
慕嘉年擦了擦手。
走過去將人抱過來放在洗手臺上，就著水龍頭的水流，給姜洛洛洗手。
白白軟軟的手指落在他寬大的掌心里，透明的水流從指縫滑過，墜在洗手臺里。
姜洛洛默默看著對方的動作，又抬頭看了看男人英俊的臉。
對方臉上早就沒了那種狠厲的神色，給他洗手的樣子格外溫柔，又像極了把他抱在懷里哄著的老公。
慕嘉年掀了掀眼皮，“寶寶怕我？”
姜洛洛遲疑了一秒，還是選擇誠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一些……”
慕嘉年給他洗手的動作停頓了下，又很快恢復(fù)如常。
他微微彎腰，注視著自己嬌滴滴的小妻子。
拇指從對方軟嫩的臉頰蹭過，慕嘉年目色幽深，似乎是回憶起了其他的什么東西。
聲音都艱澀的像是從喉嚨擠出來的。
“能不能不要怕我？”
“寶寶，你不應(yīng)該怕我。”
姜洛洛不明白為什么對方忽然之間有了這種復(fù)雜的情緒，就連眼神都似乎包涵了其它自己看不清楚的含義。
明明是自己怕他……
怎么在這個瞬間。
他反倒從慕嘉年的眼睛里看出來一縷害怕了。
姜洛洛乖乖點(diǎn)頭，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慕嘉年緊緊擁入懷中。
低沉悅耳的聲音響在耳側(cè)，熾熱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側(cè)臉脖頸。
“寶寶，別離開我……”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姜洛洛腦子昏昏沉沉的，摟著對方的脖子，一個勁兒地點(diǎn)頭。
又被對方逼著，帶著哭腔胡亂承諾。
“寶寶不怕老公了……”
“寶寶會一輩子陪著老公……哪里也不去……”
“寶寶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老公的……”
-
姜洛洛性子單純，忘性又大。
睡了一覺之后，昨天的事情就翻篇了。
他縮在慕嘉年懷里軟聲細(xì)語地撒嬌，又掰著手指頭給對方說今天準(zhǔn)備去哪里吃喝玩樂。
一聲聲甜甜的“老公”，哄的慕嘉年鳳眸帶笑
，忍不住去吻他的臉。
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他，更別說是這些小小的要求了。
度假小鎮(zhèn)有條網(wǎng)紅商業(yè)街，晚上的時候尤為熱鬧。
轟炸大魷魚的攤位上“滋啦”一聲，串起來的大魷魚被按在鐵板上，滋滋冒煙，吸引著游客的注意力；
冰糖葫蘆冰糖晶瑩剔透；酸辣粉上面一層紅油，色澤油亮；長沙臭豆
腐從鍋里撈出來，顛在勺子里發(fā)出酥脆碰撞的聲響；芝士紅薯香氣撲鼻，兩手一掰就能扯出長長的拉絲……
姜洛洛手里端著份厚切朗姆酒巧克力炒酸奶，里面夾著巴旦木葡萄干山楂干，在夜市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美味。
慕嘉年一只手護(hù)著姜洛洛，攬著對方的肩膀，另一只手上拎滿了他的小嬌妻掃蕩來的美食。
懷里的人很興奮，笑容甜美，聲音歡快。
整個人像條小魚，按都按不住，聞著味直勾勾地就往下一個攤位跑。
“老公～你快幫我拍張照片～”
姜洛洛手指指向不遠(yuǎn)處的地標(biāo)性大玩偶，聲音清脆。
剛拍完照，姜洛洛還沒來得及舀一塊兒炒酸奶放進(jìn)嘴里，就見兩個男孩一臉羞澀地去了慕嘉年身邊。
舉著手機(jī)，臉頰微紅。
聲音淹沒在嘈雜的人群中，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姜洛洛幾步跑過去，隱約聽見對方在要慕嘉年的微信。
他趕忙張開手臂，護(hù)食一樣把慕嘉年擋在身后，“他沒有微信！”
其中一個男孩不甘心，“怎么可能有人沒有微信——”
姜洛洛一雙杏眼烏溜溜的，語氣兇巴巴：“我說他沒有微信，他就沒有微信！”
這一幕和當(dāng)年重合。
不由讓他想起了那個奶兇奶兇的，一把推開小餅干的稚氣版姜洛洛。
慕嘉年低頭看著對方燈光下金發(fā)的碎光，側(cè)臉溫柔。
他摸了摸姜洛洛的腦袋，語氣寵溺。
“嗯，家里管的嚴(yán)，我老婆不讓用微信。”
兩個男孩訕訕地離開了，姜洛洛回過頭，驀然對上了慕嘉年的目光。
鳳眸含笑，手指蹭了蹭姜洛洛的臉。
燈光照著他頎長身姿，棱角如刻的臉龐都被柔和到格外溫柔。
姜洛洛眨了眨眼睛。
就見一張俊臉放大在眼前，微涼的唇印在他眉間。
清潤的聲音像是跨越時光，帶著泛黃的繾綣：
“我們家寶貝，真的一點(diǎn)兒也沒變。”
姜洛洛也笑得杏眼彎彎，聲音清脆：
“是不是和以前一樣愛你呀～”
慕嘉年心頭發(fā)酸。
他抬手，骨肉均亭的手指遮住了姜洛洛的眼睛。
清俊的眼眸閃過失落痛苦，吻了吻姜洛洛小巧的鼻尖。
像是說給他失憶的小妻子聽，又像是在給自己編織虛幻的美夢。
“是啊，我們家寶貝，一直這么愛我�！�
手掌下的小臉動了動，唇角揚(yáng)起來。
歡快地“嗯”了一聲。
美食街逛到后半段的時候，姜洛洛餓了，拉著慕嘉年去吃酸辣粉。
“老板，兩份謝謝～”
老板熟練下粉：“香菜要不要？”
“要！”
姜洛洛：“對啦，其中一份不要放黃豆，我老公不吃黃豆�！�
掃碼付錢的慕嘉年整個人僵在原地。
后腦勺像是被支槍頂住了，呼吸停窒，手心發(fā)涼。
慕嘉年聽見自己的心跳空了一拍，然后又沉重地響了起來。
他甚至不敢去看姜洛洛的臉。
所以……一切都想起來了嗎？
周遭紛亂的聲音仿佛瞬間消失，慕嘉年握著手機(jī)的指尖用力到發(fā)白。
就連姜洛洛回頭的樣子都成了慢動作，一幀一幀被放得很慢。
他聽見姜洛洛的聲音響起來，“老公？”
慕嘉年黑沉的眼眸盯緊了姜洛洛的臉，緊張到喉結(jié)上下滑動，無意識地吞咽。
那張嬌美的笑顏笑得很甜，燈火照耀下，濃密長睫扇了扇，漂亮的眼睛閃動著細(xì)碎的喜悅。
沒有絲毫類似懼怕厭惡的負(fù)面情緒。
慕嘉年緊抿的薄唇放開一點(diǎn)，用力握住了姜洛洛的手。
姜洛洛回握住了他的手，“老公，你的手好涼呀～”
慕嘉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恍若無意地問：“寶寶想起來以前的事了嗎？”
姜洛洛歪過來一點(diǎn)兒腦袋看他，懵懵懂懂。
“什么以前的事情呀？”
慕嘉年：“不是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嗎？”
姜洛洛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又恍然大悟：“那個黃豆呀！”
他皺了皺精致的眉，有點(diǎn)苦惱的樣子，花瓣一樣的唇微微嘟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順口就說出來了。”
“大概是記憶太深刻了吧！”
心臟被猛烈撞擊了一下，酸澀感涌上心頭。
他又想起了那個被掩埋在記憶深處的少年。
那么嬌氣的一個人，笨手笨腳地用小勺子挑豬蹄湯里的黃豆，又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碗遞給自己。
眉眼漂亮的像是在發(fā)光，像個溫暖的小太陽，歡快的聲音隔山踏水而來：
“慕嘉年，以后每次吃飯，我都會幫你把豆子挑出來～”
慕嘉年眼眶發(fā)熱。
時間太久了，他只記得被作弄的怨懟，只記得一墻之隔那些冰冷的話語。
他好像忘了，當(dāng)初的姜洛洛，也曾經(jīng)把他放在心上。
或許……
或許某個瞬間，他也是喜歡過自己的吧。
所以才不管不顧的追求，會紅著臉讓自己親吻，會乖巧地穿著自己的衣服，縮進(jìn)自己懷里。
而那些被自己惦念著，一遍遍用來警告自己的話。
會不會也有可能……是他害怕父親的責(zé)罵而說出來的呢？
會不會有可能……他也曾經(jīng)認(rèn)真的喜歡過自己呢？
“酸辣粉來啦～”
姜洛洛笑得沒心沒肺，低頭去吃酸辣粉。
慕嘉年半垂著眼眸看他，長睫在臉上打出一層陰翳。
他忽然很想問問對方，當(dāng)初有幾分真心。
問問對方，有沒有那么一個瞬間，是喜歡過自己的。
但他的寶貝，什么也不記得了。
那些或美好或痛苦的回憶，那個記憶中臉上總是帶笑的少年，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記得。
時光的記憶深處，只留下自己一個人了。
微風(fēng)拂過，帶著深秋的涼。
光影的明暗交界處，慕嘉年閉了閉眼睛。
眼眶紅了。
-
從美食街出去，溜溜達(dá)達(dá)地往外走。
姜洛洛手里握著個甜筒，開心地晃著慕嘉年的手，晃晃悠悠地走在樹蔭里。
再往前走就是古樸的巷子，偶爾有民宿的牌子在巷口一閃而過。
不同于美食街的喧鬧，這里靜悄悄的，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慕嘉年脫下西裝外套，給姜洛洛穿好，又替他挽好袖口。
“冷不冷？”
姜洛洛咬了口甜筒，被冰的打了個哆嗦，嘴硬道：“不冷！”
慕嘉年笑著搖頭，替他擦掉了唇邊的冰激凌奶漬。
周圍傳來腳步聲，小情侶嬉笑著經(jīng)過。
姜洛洛扭頭看了看對方，踮起腳尖來，親了親慕嘉年的唇瓣。
調(diào)子軟乎乎的，“老公，你快嘗嘗我是不是甜甜的～”
慕嘉年捏了捏他的小臉，正準(zhǔn)備哄他。
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帶著些遲疑，又帶著些謙卑的討好：
“姜少爺，您怎么在這兒？”
聽到聲音，慕嘉年掀了掀眼皮，眸中閃過冰冷厭惡。
姜洛洛扭過頭去，好奇地看著對方：“阿姨，你認(rèn)識我嗎？”？
第125章
清冷瘋批校草x嬌軟小作精
31
“姜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
女人訕訕，眼睛里閃著貪婪的光：“本來不想打擾您的，可是您太忙了，估計是忘了……上個月的錢，您還沒給我們打呢……”
姜洛洛一頭霧水，長長的睫毛抖動兩下：“什么錢？”
“你忘了！”
女人一下子就急了，但又顧忌著什么，不敢惹怒了姜洛洛。
“姜少爺，當(dāng)初您去我們家找嘉年的時候，說好了會替我們家嘉年照顧我們夫妻兩個的！”
“您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
“這才三年多，您就停了給我們的錢，上個月的錢您現(xiàn)在還沒打過來呢！”
“我們知道您忙，一定是忘了，才不是故意不給我們的。”
“畢竟您那么有錢，才不會在乎這么幾個小錢�！�
“對您來說這只是頓飯錢，對我們來說這可是救命錢��！我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女人厚顏無恥地要求著：“既然今天湊巧遇到您了，您就直接轉(zhuǎn)給我好了，加上這個月的一起，也省得麻煩您再轉(zhuǎn)賬了�！�
說著掏出了手機(jī)，點(diǎn)開收付款。
嘴里還在絮絮叨叨著：
“我們家年年命不好，沒福氣，他要和姜少爺您在一起該有多好！您看您現(xiàn)在又有了新的男朋友……對了，您不會因為這個不給我們錢了吧？”
女人說著話，終于抬頭去看姜洛洛身邊那位身形高大的男人。
燈光下，那人穿著身一眼看過去就價值不菲的黑色襯衫，腕表閃耀著光澤，氣質(zhì)清貴冷冽。
這身打扮，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有錢人。
那只表賣了，說不定能把她這些年在麻將桌上欠的錢都還清了。
再往上看，是緊抿的薄唇和深沉鳳眼，看起來有些熟悉。
女人透出老態(tài)的眼睛瞇了瞇，借著燈光打量著姜洛洛身邊的男人。
姜洛洛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依偎進(jìn)慕嘉年懷里，軟軟叫了句“老公”。
慕嘉年攬住懷里人的肩膀，冷冷注視著面前的女人。
“他什么時候去找的你們？”
話音落下，女人自以為隱晦的打量目光凝滯了。
她嘴唇動了動，聲音顫抖：“你——你是——”
慕嘉年不動聲色地擰了擰眉，重復(fù)：“他什么時候去找過你們？”
女人簡直要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
這個有錢人竟然是慕嘉年！
她看著慕嘉年，展示收付款的手都激動到顫抖，看慕嘉年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座閃閃發(fā)光的金山！
“啊呀！年年��！”
“你混的都這么好了年年！”
“你是不是去了大城市打工？”
“你發(fā)達(dá)了年年！”
“也對！當(dāng)初你學(xué)習(xí)這么好！媽媽就知道你有出息！”
“看看你現(xiàn)在的衣著打扮，簡直就像電視上的大老板！”
女人越說越激動，老態(tài)的眼睛發(fā)著貪婪的光，
“你光宗耀祖了年年！”
“你現(xiàn)在是不是住大房子！開豪車吶！”
“你怎么不回家找爸爸媽媽啊年年——”
慕嘉年掀了掀眼皮，眸中一片冰涼。
打斷了女人的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作為回報，我會支付你一定的報酬�！�
女人僵硬地笑了笑。
“就三年多以前，大概是五月底六月初，我也記不清了。姜小少爺找上門，問你去哪了。”
“當(dāng)時你早就從家里搬出去了，我哪知道你去哪兒！”
“再加上要賬的剛走，家里被砸的亂糟糟的，我心情也不好，跳樓的心都有了�！�
“還是姜小少爺善良，見我可憐，又知道你不見了，不僅替我還了錢，還答應(yīng)替你盡孝，每個月給我轉(zhuǎn)一筆生活費(fèi)。”
“直到上個月才中斷。”
聽到這里，慕嘉年摟著姜洛洛的手更用力了些。
當(dāng)年自己離開后，他去找過自己？
他不是只是玩玩嗎？
明明玩夠了，明明嫌棄自己窮，明明那么堅定的要和自己分開，怎么又回頭去找了自己？
慕嘉年心頭閃過一絲疑慮，鼻腔卻忍不住泛出點(diǎn)兒酸。
冷冽的目光掃了眼面前鬼話連篇的女人。
什么見她可憐替她還了錢？
以當(dāng)時的情況，她還不知道都對著姜洛洛裝了多少可憐，打著自己的名頭，恬不知恥地哄騙著有錢人家的小少爺當(dāng)肥羊宰。
還一宰就是三年多。
女人見他不說話，又在繼續(xù)：
“你知道的年年，爸爸媽媽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的，生活很困難……”
女人咳嗽一聲：“爸爸媽媽這些年培養(yǎng)你不容易，你看你現(xiàn)在發(fā)達(dá)了，是不是也應(yīng)該給爸爸媽媽盡盡孝心？”
“反正看你的衣著打扮，你也有的是錢，應(yīng)該不差這幾個吧？”
慕嘉年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五官銳利冷峻：
“你沒對我進(jìn)行過培養(yǎng)，我也沒必要對你盡孝心�！�
“當(dāng)然，在法律上我們還存續(xù)親子關(guān)系，具體的贍養(yǎng)費(fèi)，一應(yīng)按照法律規(guī)定來，我的律師會和你聯(lián)系�！�
“除此之外，你想都不要想�！�
“還有，以后不要再去騷擾他�！�
慕嘉年看著女人的目光，冷的像淬了冰。
“否則，我會讓你把之前吞下去的，一點(diǎn)兒不剩的吐出來。”
-
玩了一天的姜洛洛消耗掉了所有精力。
像是耗完最后一格電的玩具。
就連下車，都是慕嘉年一路抱著回酒店的。
又被慕嘉年抱在懷里哄著洗了澡，又擦干凈塞進(jìn)了被子里呼呼大睡。
小小的身子蜷縮起來，很沒有安全感一樣縮進(jìn)他懷里。
纖細(xì)的手指還抓著他睡衣的領(lǐng)口，安靜的睡著，呼吸輕柔。
慕嘉年卻沒有絲毫睡意。
濃黑劍眉微微蹙著，墨色深瞳注視著懷里的人。
他一直以為，他看透了姜洛洛。
他固守著姜洛洛并不愛自己的觀點(diǎn)，并且?guī)啄耆缫蝗盏纳钜詾槿弧?br />
怨他，恨他。
愛恨交織，幾乎要吞噬掉他。
慕嘉年緩緩抬手，蹭了蹭懷中人軟嫩的小臉。
為什么呢姜洛洛？
為什么又要去找我呢？
因為愧疚嗎？
還是……
慕嘉年喉結(jié)滾動一下，眸光幽深。
還是……
還是因為對我，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愛呢？
懷里的人動了一下，揪著他領(lǐng)口的小手松開，軟軟地搭在了胸口。
像是夢中的囈語，每一次呼喚都格外甜蜜。
“老公……”
慕嘉年的胸腔內(nèi)，一顆心沉重地跳躍著。
撲通撲通。
一下又一下。
還是不要有任何一點(diǎn)點(diǎn)的愛我了。
姜洛洛。
慕嘉年喉口發(fā)澀，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也愛過我的話。
重逢之后，我的所作所為。
配不上你愛我。
-
從度假小鎮(zhèn)回去不到一天，李川就接到了慕嘉年的邀請。
“狗男人不知道憋著什么壞水！”
李川躺在沙發(fā)里，恨恨地“咔嚓”一聲咬了口蘋果。
“難道是知道我也去度假小鎮(zhèn)見洛洛了，所以給我下了個鴻門宴的帖子？”
李川“呵”了一聲，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幾下，一條消息發(fā)送出去。
【見面？行��！】
蘋果核“嗖”地一聲投進(jìn)垃圾桶里。
李川對著屏幕比了個中指。
攥起拳頭來，手指關(guān)節(jié)噼里啪啦作響。
“小子！爹等你很久了！”
法式餐廳里。
李川看著一反常態(tài)，甚至對自己算得上溫和的慕嘉年，心底忐忑。
“慕嘉年，有什么話你直接說，別這么嚇人！”
慕嘉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我想了解，三年前我離開以后，都發(fā)生了什么�！�
聽到這句話，李川翹起來的二郎腿放下了，臉色也嚴(yán)肅起來。
“好啊，作為交換，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慕嘉年遲疑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川：“姜灣灣的生日晚宴散了之后，我怕姜叔叔因為視頻的事情責(zé)罵洛洛，一直沒睡覺�！�
“大概晚上十一點(diǎn)多，他打電話過來，問我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因為你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都被姜叔叔盯著，讓洛洛刪掉了�！�
“你的朋友不多，聯(lián)系方式很難找，我托了關(guān)系去查了檔案才找到，給了洛洛，他沒打通電話，聯(lián)系不上你了�！�
“后來知道你退學(xué)了，他開始找你。去你家里找你沒找到，又去出租房那邊守著�！�
“天那么熱，他就蹲在出租屋門口，一腦袋的汗。擦掉一層又冒出來一層，衣服都濕透了�！�
李川哂笑，“被我拎著回了學(xué)校之后，他就趴在桌上默默流眼淚，精神恍惚，跟掉了魂一樣。”
“真不知道你這種冷冰冰的人有什么好。”
“你用過的書和文具被他抱回家小心地收在書柜里，你那張空了的課桌被他一遍遍的擦干凈擺好凳子，等著你回來�！�
“考試成績出來后，他一個省一個省的搜著高考狀元的名字；等到大學(xué)開學(xué)，他又逐個去國內(nèi)最頂尖的幾所大學(xué)找你存在的痕跡……”
腦海中有剎那空白，緊接著浮現(xiàn)那個青澀稚嫩的身影。
倉皇無助地、等著一個不可能回來的人。
慕嘉年攥著茶杯的指節(jié)收緊，泛出不正常的青白色。
棱角如刻的側(cè)臉線條緊繃，劍眉蹙著。
心口像是壓上了塊大石頭，堵的他喘不過氣來。
怎么會是這樣？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自己離開，他應(yīng)該沒有絲毫心理負(fù)擔(dān)的去放松
，尋找新的目標(biāo)，然后繼續(xù)去做那個招貓逗狗的小少爺。？
第126章
清冷瘋批校草x嬌軟小作精
32
李川打量著慕嘉年的反應(yīng)，在那里陰陽怪氣：
“說起來，我們還都不知道你為什么不辭而別�！�
“說不參加考試就不參加考試，說退學(xué)就退學(xué)。”
“沒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诉�真是灑脫�！�